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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白雉下定决心,要立刻赶到韩陵身边去才是正经事!
喂喂,你什么时候……明月眼睁睁的看着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那家伙,只是轻轻抖了一下身体,那些紧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锁链就锵锵锵的落在水里,砸出好大的水花。
白雉捶了一下肩膀,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被锁链掴得有些酸痛的筋骨。明月只见他好整似暇的活动了几下,随后身影一阵扭曲,人已经飞掠到石壁上了。
为了防止犯人逃脱,水牢的石壁想当然打磨得十分光滑,再加上日日夜夜用水冲刷,想要落脚都有一定难度。但就是这令无数人头疼的石壁,却完全难不倒白雉。
明月眼见着那个诡异郎中的身体以完全违背人体极限的姿势向上游动,活像条巨大的蛇,就这么用非常怪异,同时也异常快速的速度爬到了顶端的小窗子那里,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拨弄,就听到小窗子外的铁链哗啦啦的往下掉!
谁?!
怎么回事?
两名铁卫循声而来,白雉抡起小窗户上散落的铁链就是一抡,两人两声闷哼,扑通扑通落地,轻松得令人发指。
就这样,我先过去了。白雉冲着淹没在黑暗中的小舅子挥了挥手,向着只能容纳一颗头通过的小窗户一扭一钻,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整个人就滑溜溜的滑出了窗口。
明月瞠目结舌的望着白郎中的逃脱全过程,等到人彻底在这个水牢中消失,这才大惊失色,疾声厉呼:白雉!Y郎中!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回来!你给我回来!
第四章 交易
暮色沉沉,虽说和昔日一样,万籁俱寂,但实际上重门里倒是热闹非凡。
众铁卫手脚利索的准备出行的一切,在各大院落间穿梭来往,偏偏发出的声音极
小,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可见训练有素。
若是闭上眼不去看,倒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重门内穿行。
白雉望着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车队,对于韩陵说风就是雨的行动速度十分钦佩,这才和黑衣来客谈妥,这头就已经准备好出行的一切了,行动力果然是一等一。
白雉毫不迟疑的一溜烟跑到居中的那辆马车前,一推车门,身体一扭,就已经轻轻巧巧的滑入车厢之中,动作干脆利落又悄无声息,再加上他总是被人忽视的体质,这样悄悄潜入韩陵的马车,居然没有一人察觉。
白郎中。被闯入地盘的主人倒是十分镇定,韩陵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势,眼皮都没抬一下。
韩大门主,我来了。白雉更加淡定,半点都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不过他本来就是特地跑来被抓包的。
韩某记得,此时此刻,白郎中应该是在重门水牢才对。
啊啊,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但韩大门主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吗?
愿闻其详。
我们前两天才滚过床单,你还把我做得昏死过去,我现在腰背还痛得要命,结果后脚你就把我扔到水牢?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确实是韩某有欠考量。韩陵略微沉吟一下,回道:水牢不成,那后院的黑牢如何?
喂喂……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把我关起来吧?就算你多想干掉我,也不应该前脚上床,后脚就将床边人关起来吧?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这么渣真的不要紧吗?说到这里,白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啊呦,该不会是……因为我之前强迫了你,结果你暴走,将我翻过来倒过去玩了不少花样的缘故?
白郎中!自重!
白雉见到韩陵额头上又开始爆十字路口,便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发飙啊?那就好,那就好,还害我担心半天。如果因为玩花招太多日后不找我玩了,那就事情大条了。不是就好……
韩陵已经懒得去搭理这个话题严重偏离的家伙,直捣黄龙:白郎中,这几日兴许会有些不妥,为了保障你的安全,韩某迫不得已将你安置在那处,还请见谅。
白雉很想瞪圆眼表示自己的惊愕之情,但那张面瘫脸十分不给面子,不管心中究竟是何想法,依然是十分淡定的慈悲面孔。
啊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关心我的安全来了?今天太阳从四面八方升起来了是吧?那个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碾碎喂狗的韩陵,居然开始为他的安危着想了?他该怎么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动才好?
韩陵道:二弟的解药还在你手中,韩某自会确保白郎中的安全。
……他就知道是这样……
韩大门主,你多少让我心花怒放一下会死哦?
韩陵理也不理他。
不过……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重门不至于弱到这种地步吧?区区一个绝杀而已,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需要把人丢到水牢去保护吧?
韩陵直接下了逐客令:白郎中既然明白情势,还请回去吧。
白雉盘起腿来,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敲打:我说韩大门主,不至于这么不够意思吧?我又不会给绝杀通风报信,你就老老实实说实话又能怎样?不干不脆,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
……韩陵沉默不语,一双凤眼缓缓睁开,凝视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坐没坐相的面瘫郎中。
别装了,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猜到了。绝杀头头送上门来,你如果不趁机卡嚓了他,那才有鬼!更何况在卡嚓了他之前还能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还能藉此打击一下绝杀的势力,何乐而不为?至于把我丢到水牢里,是不想让我看到重门大动员,布置陷阱陷害人家吧?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我一份呢?你是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个人身上有多美妙的味道,挠得我心里直痒痒……
如果说小舅子是万中挑一的极品,那么今天的那位老兄,那绝对是百万中挑一的奇葩!本来就浑身带毒,如果再炼制成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奴仆,那可真是天大的美事,真不知道祖宗坟头上冒了多少青烟才能得到这么一个毒仆!
如果有了这位老兄,那小舅子完全可以派上别的用处嘛!省得他现在还要顾及韩大门主,因此不敢对小舅子下重手,害得他束手束脚,憋屈了好久。
不过,如果不是韩陵想要对付那位兄台,他说什么也不敢对那么一位毒中高手递爪子,这下子藉助重门整个门派之力,还有韩陵这位顶尖高手的助力,他躲在一边下黑手,能够捕获绝杀那位老兄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
白雉脑子里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陶醉在即将到来的美景中,一旁韩陵很是煞风景,道:这是重门的事,不劳白郎中费心。
白雉真想翻个白眼给韩陵看,可惜他翻不出来:你们打算对那位老兄做什么?
韩陵不置可否。
不用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抽筋切片、千刀万剐吧?真是浪费。
韩陵对他说的浪费更加无视。
白雉啧啧了两声:你们这群不识货的,简直就是焚琴煮鹤、牛嚼牡丹,这样一个大好的材料,居然会被这样糟蹋了,你重门祖先在天有灵,绝对会被你们这种浪费行为刺激得呕血三升,真是浪费,浪费!若是换做我,绝对会将那位老兄的每一寸价值都榨取出来,身体炼成药人,不对,是毒人,平时当奴仆,危机时当保镖,更不用说体Y什么的抽取出来炼药制毒,一体多用,多么则算!小心翼翼的使用,大概还能让我传给我的徒弟,徒弟再传给徒弟,成为传说中的毒人!
说到兴奋处,白雉直拍大腿,简直是心花怒放。
他手一指韩陵,怒道:可是你们,居然要把这等珍贵材料处理掉,就这样暴殄天物的剐片埋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对白雉的悲愤心理完全无动于衷,韩陵道:将来如何处理绝杀这点,韩某自有决断,白郎中稍安勿躁。白郎中身系二弟安危,韩某自会相反设法保住白郎中性命。白郎中也请不要为难韩某,这就请回返水牢吧。
你个石头脑袋,真是冥顽不灵!说了这么多,敢情都是白说了?
多谢白郎中谬赞。韩陵毫不介意。
白雉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心中快速盘算自己能否在韩陵与黑衣来客两败俱伤的时候捞到便宜,随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除非韩陵愿意和他合作,否则按照韩陵的个性,一出手绝对是取人性命,就算是丧不了命,只怕也会是濒临死亡的重伤。
这样一来,就算是将重伤主人救回来,只怕也无法恢复到巅峰时期,能保留两、三成功力就不错了,那才真是真正的浪费!
唯今之计,也只有与韩陵合作一途……
白雉眼珠子转转,尽管韩陵摆出这么一副姿态,摆明着想让他服软,但他白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揉圆搓扁?当下心中就有了主意,口中也开始漫不经心道:也是,韩大门主神功盖世,自然是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就算那人毒功了得,对韩大门主而言,也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哦哦,我差点忘记了,韩大门主现在以毒为食,那只虫最爱的就是剧毒,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韩陵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显然已经猜到他下面要说的话。
只不过,其他人会怎样,那就不见得了……重门那么多人,谁知道和那么只毒虫对着干会有什么后果?看来啊,只怕要自求多福了。
韩陵淡定的看他一眼,随后道:多谢白郎中关心,只是,韩某只怕要辜负白郎中的好意了。
为什么?
韩陵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白雉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嘲笑的意味。
白郎中方才那是在说笑么?韩陵轻声答复着,语声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和平时冷厉干脆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白雉身后一阵凉飕飕,他抓了抓胳膊上的J皮疙瘩,淡定道:韩大门主你照着平常那样说话就好,这语气我听得慎得慌。
韩陵才懒得理他的抗议,继续道:韩某相信,白郎中拿出的药物与剧毒相比,重门大部分的人只怕会选择后者吧。
这句话说得真是毫无遮掩,白雉一敲脑袋,倒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之前干的那些丰功伟绩。从与重门打交道开始,那些铁卫们就有不少成了他手底下的牺牲品,现在遇见他,若不是要护着韩陵,只怕这些大汉们绝对会狂奔而去,绝不回头。
白雉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过去的过分举动,随后有些心虚忏悔的道:啊……韩大门主,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不会随便用那些铁卫们试药的……
韩陵淡然道:白郎中,只怕这种事并不由你自己控制吧?
白雉难得的被一句话哽住,就是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那些药效,所以才这么郁闷啊……
不过,要是让他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打死他都不甘心!
没法子了,只能放弃一部分自己的利益!
韩大门主,你真的那么相信你的契约吗?
韩陵默然不语。
白雉和他都非常清楚,那张契约有很大漏D。
白雉的手指一下下点着膝盖,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看怎样说才能更好的打动对方,道:就算你拿到那东西,交给那人,那人也按照契约带你去碧幽谷……你别忙着发飙,听我说完!
韩陵陆淡定道:韩某并未发火。
白雉郁闷道:那你那当初在那人面前飙那么大做什么?又是震桌椅,又是爆茶壶的。
韩陵不动声色,白雉继续咬牙:你也不用这么夸张的作戏,就是为了让对方以为你入套了吧?
韩陵淡淡道:韩某确实很想进入碧幽谷。
白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至于在一开始就顾着演戏,忙着算计人家吧?特地表现出自己的急切易怒,这不是引诱着人家照着你表现出来的这个弱点猛踩吗?诱敌深入也不要这么不要脸的演戏好不好?
韩陵道:这点无关紧要。
够狠……
白雉无奈的转移话题,和韩陵讨论这种脸皮厚度、心狠手黑的问题,他纯粹是找抽:如果他带你去的不是碧幽谷,而是布置好的天雷阵呢?你一进去就中了埋伏,只要搞掉你的小命,那他回头向你的那些契约见证人说:啊我确实带韩陵进去碧幽谷了,但他自己命薄,死在里面了,我这样可不算违背誓约,那你的小命不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韩陵道:韩某并不惧怕。
白雉忍不住扶额头,他对这个人一有空就寻死的癖好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你要死,麻烦也要死得有点价值和技术含量吧?你就是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的,要不然你让你二弟一个人对付这种强敌,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韩陵默然无语,不过瞅着他的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善。
白雉绕回了重点:所以说,如果你和我联手,在那人心神放松的时候一击得手,我将他炼成毒人,到时候让他向东他绝对不向北,让他躺下他绝对不会坐!别说带你进入碧幽谷,就算是让他帮你打下碧幽谷,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韩陵正色道:炼制毒人,你能行吗?
白雉立刻炸毛: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药师!炼制个毒人当然是手到擒来之!
韩陵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很冷淡,简直就是无视的情况了。
白雉双手环胸,道:你若是不信,随便找个人让我炼一下就行了!
韩陵垂下眼帘,继续打算无视他:韩某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白雉怒道:韩陵,你到底在搞什么?若是能搞下这个毒人,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啊!你若是想闯碧幽谷,这东西绝对能帮上我!你要闯那种遍地毒物的鬼地方,有这么个毒人也多一重保障啊!
韩陵淡定回答:韩某相信下九流门中会有很多人对这个任务感兴趣。
白雉难得的被他惊了一下,你、你怎么……
韩陵回道:韩某当初清剿的书坊,有几名眼熟之人出现在临剑庄上,据闻临剑庄庄主所爱之人与下九流门关系匪浅……
那条Y蛇的事情闹腾得那么大,江大剑客为了彻底拴住那条蛇,将那家伙的底牌都掀开了,结果春宵书坊因为这件事着实名声大噪了一回,虽说没将下九流门抬上门面,但有心人还是能探出一二。
再加上,自己昔日为江大剑客疗伤,也确实暴露过自己相那条蛇关系匪浅……
韩陵又道:昔日大盗夜猫的消息,能从东南十里铺,江湖秘闻录中购得,韩某心想,关于下九流门中能人居多的杏林系而言,能够得到这么个抓捕毒人的消息,想必会是十分甘愿的。
何止甘愿啊……只怕是欣喜若狂吧?
那么个上好苗子,蝴蝶师兄不管身处何地,绝对会狂奔而来抢夺这个机会,到时候他和师兄二人大打出手,胜率只怕超低啊……
白雉咬咬牙,直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韩大门主不怕我相师兄斗起来,会令重门灭了大半?
韩陵淡淡道:若是如此,韩某直接杀掉绝杀那人即可,这样便免了祸端。
这人真是难伺候!这么一句话就把后路全部堵死了!
煮熟的鸭子扑棱棱飞了,他又难得的被人威胁,威胁也就算了,反正也挺有趣,但问题是他完全只能无力的被人威胁而一点也还不了手,这点就彻底让人郁闷了!
啊啊,该死的明月!干嘛要给韩陵下这种蛊虫!让他连药都用不了!
白雉在心中殴打了小舅子一万遍啊一万遍,最后深吸一口气,服软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松口?
韩陵缓缓睁开一双凤目,视线笔直,一直盯着他看,唇角那道显得严肃的纹路舒展开来,白雉瞪大眼,就见到那位不苟言笑的主儿露出一个堪称是温柔亲切的笑容……白郎中立刻感觉到浑身上下的J皮疙瘩熊熊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自头顶炸裂,一直通到脚底,就像被什么恐怖的食R动物盯上的感觉,让他心底凉飕飕的。
韩大门主,别、别这么笑……呜哇啊啊,平常还能用那层正人君子的皮伪装一下这种近似于妖孽的诱惑力,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令人、令人……情不自禁的想扑上去叉又圈圈了你啊!你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白雉喉结禁不住上下移动了一下,饥渴万分的望着面前的大餐!
尽管知道韩陵此刻露出这种表情绝对是不怀好意,不过从视觉上而言,还真是莫大的享受啊……
原本冷厉硬朗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凤眼中也不是一片疏离漠然,而是荡漾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情脉脉,那种目光缠绕过来,令人浑身暖洋洋如浸温泉之中,骨头部不由变得酥麻起来。
但之前那种出于本能察觉到的危险,就连皮肤都有种些微的刺痛感提醒着他现在的情况,不过这种渗透着危险气息与伪装出来的温柔相互纠缠的诡异感觉,令他宛如被迷惑般,情不自禁的想要素要更多的刺激。
啊啊,如果被韩陵带着这样的笑容和威胁感抚摸他的身体,和他在床上翻滚,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刺激,会是怎样的快感……
白雉想到这里,更加贪婪的汲取着对方难得的笑意,以及那种脊背发毛的颤栗感,说实话,这两种感觉互相折腾,还真够爽快的。
请白郎中将二弟的解药交与韩某。
好……等再遇到韩二公子,他绝对要在这位二弟身上下药下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还请白郎中日后不可对二弟以及重门中人出手。
……你狠!有这么堵人后路的吗?太过分了吧?他的那一大堆试药人的绝佳苗子啊,就这样被韩陵硬生生的圈起来不让碰了!
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白郎中要听从韩某一切命令,不得忤逆。
……好……现在唱反调绝对是自讨苦吃,和暂时的乐子相比,那个毒人更重要啊,还有碧幽谷里的一大堆毒物毒人,梦想中的超级大宝库还在等着他呢!暂时忍耐一下,没关系!
其他等想到了再补充。
喂!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那么就请白郎中在这张契约上签字。韩陵从袖中抽出一张眼热的契约书,白雉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他指向见证人落款处的那个印戳,手指都在颤抖。
韩陵淡定道:韩某从秘闻录中购入这张契约,见证人据说是下九流门中一等一的实权人物,虽说要价五万两白银,却也十分值得。
用下九流门中师叔们的印信当凭证,来对付下九流门中人,韩陵,你够狠!
看看那个属于九尾师叔的特有标记,白雉当真是欲哭无泪。
你们重门果然财大气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价钱都是虚价吗?五万两白银,那够小户人家活几辈子都绰绰有余!朝廷国库一年才不过两百万两白银,区区一张破纸……好吧,那是加了印信的空白契约书,售价五万两银子,那绝对是漫天要价,黑得没边儿了!
要说起来秘闻录中间的猫腻,还真是不少,虽说公开吆喝,一条消息三万两白银,但实际上实打实付这么多钱的还是在少数,大多数还是通过信息互换这种方式折价,这样下去秘闻越积越多,下九流门掌握的也就越来越多,手中的筹码也就越来越多,可以提供出卖或者是自家使用的讯息也就灵通不少。
这其中,更有过一文不花,用三、四条消息换取所要消息的情况发生,更甚者,还有出卖消息从秘闻录中赚取银钱的也有。
一想到重门被坑了这么大一笔钱,白雉顿时觉得心里平衡许多。
韩陵又道:只是同去的铁狼觉得不妥,与秘闻录的当事人谈了片刻,承蒙对方看在重门的面子上,便宜了不少。
白雉差点喷出去,不带这么讨价还价的!铁狼,貌似就是那个身高十尺……他没说错,那条壮汉比一般身高七尺的昂藏男儿还要高出大半截去,黑铁塔一样压在那里,形成的Y影堪比乌云,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壮得令人发指。
这样一只猛兽就算不说话,光是站在秘闻录那只胆小如鼠的小蚊子面前,那只蚊子就会自动把价格往下降……如果再吼上两声,捶打捶打胸膛,只怕蚊子会当场昏厌吧?
白雉真的很不想问这个价格,他真怕问出来如果是免费的,甚至是倒赔钱的,那他真的会郁闷至死。
韩陵举着契约等着他,白雉咬破食指,索性直接按了个血手印。
韩陵看了看,叠起契约,往衣襟里塞去,却不料白雉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直接将头探过去,就要吻上他的薄唇。
韩陵眼疾手快一把挡住凑过来的色狼,白雉在他的大力阻止下抗议道:小气鬼,你都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现在不过就让我亲一下,一下而已,你又没什么损失!
韩陵冷淡道:时候不早,韩某也该启程,白郎中快走不送。
你将手松开,我这样没法呼吸了……
……韩陵无动于衷,直接用力,按着他的脸就要往车门外推。
求人不如求己!
白雉直接张嘴,舌尖灵巧的舔了一下韩陵的手心,韩陵顿时如遭火烫般甩开手去,白雉却趁机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体前倾,将二人之间距离拉近。
马车之内尚未点燃烛火,韩陵的轮廓在从车窗内渗透进来的月色下显得有些朦胧,这种蒙上一层轻纱的感觉缓和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使得对方本身散发出来的强大魅力更为突显而出,韩陵本人,就像是个夸张的发光体,尽管违背他的意愿,却依然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说,我们的协议算是达成了?
韩陵抬起眼看着他,不言不语,只是那双凤眼中流光溢彩,眼神化作无数只小猫爪子,抓得白雉心中直发痒。
我帮你保住重门的人不受毒物侵害,你帮我抓住那人炼成毒人,我帮你控制他,我帮你打入碧幽谷……
韩陵依然是不动声色,白雉看到他这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再看看那双眼,终于忍不住再度探头向前,嘴唇亲吻在对方紧抿的薄唇上。
嘴唇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下,真没料到这下居然亲了个正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看到韩陵的表情依然没什么改变,从那双深沉淡漠的眼中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白雉沉默了一会儿,啊了一声,了悟了对方的意思,禁不住扯动嘴角想要露出一个Y笑,但可惜的是凭借他那张脸皮,实在做不出这种高难度动作,道:我明白,我明白,你又想翻滚了是吧?不要不好意思啊,想要就直接说,我又不会拒绝你,这样的暗示搞不好会让人误会错意思,好了,废话少说,来吧来吧!
白雉一边说,一边兴致勃勃的拉开衣襟,又凑过来,道:按照上次说的,我们这就开始吧,从龙阳十八式第一招开始,挨着往下……话未说完,就被韩陵伸指头将全身X道点了个遍。
韩大门主推开车门,话也懒得和他多说一句,直接将人一掌劈出了马车。
第五章 探宝
白雉深刻反省自己的言行举止,他明明知道韩陵那个人最讨厌别人用过于暴露Y秽的言行挑逗他,结果还是直接那么说了做了,最后导致被点了全身X道一掌劈下马车,后来更是被剥夺了相门主大人共乘一辆马车的殊荣……
他错了,真的错了。
白雉侧骑在老驴上摇摇晃晃,脑袋中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折腾来折腾去,折磨得他更加郁卒。
早知道他当时就应该忍一忍,明知道当时是在马车上,周围都是闲杂人等来来去去,偏偏还想压倒一向好面子的韩大门主,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应该先委曲求全的装乖卖巧,磨蹭着和韩大门主同乘一辆马车,到时候路上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何苦现在这般郁闷?
结果被一掌劈下马车不说,还被威*着留下不少药份,以备不时之需……重门上下还真把他的药粉当武器使用了。
白雉萎靡不振的向前趴倒,一把揽抱住老驴的脖颈,郁闷的叹了口气。
哎哎,已经过了七、八天了,韩大门主还是没那个意思……该死的绝杀,总有一天老子要灭了他们满门!
照着过去的经验来看,少则一、两天,多则五、六天,韩陵身上的那只虫一定会闹腾一次要饲料,于是韩大门主与白郎中的床事除却比较粗暴单一了一点,还是非常和谐有爱的,但自从上路以来,韩陵就像是老僧入定,打坐练功,对于那只虫的折腾丝毫没有反应。
该死的黑衣来客,你来就来吧,挑战就挑战,设圈套就设圈套,该死的怎么就绝了韩陵体内那只虫的情欲!
可恶,只要韩陵不主动,那他想要摸上韩陵的床,可比登天之难!
白雉的牙齿磨得当噌作响。
在尝到了和以往经验完全不同的另类情爱之后,现在这段时间正处于新鲜期,就像是将以往寡淡的情欲都得到了最大补偿一样,白雉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初涉情爱的小鬼头一般不知节制。再加上韩大门主如此美味,他还正准备与那位美味的大爷尝试一下新花样,挖掘更有趣的翻滚方式,结果居然被残忍的单方面暂停?既然已经尝到了味道,现在却只能光看不动,这也未免过于残忍了吧?
果然还是应该用药?
不行不行,现在的韩陵,无论是药物还是毒物,都是大补的好东西,直接撒上去都会给那只虫当成美味吃掉,对于韩陵是半点威胁都没有。
你说那个药怎么这么缺德呢?就懂得遏制情欲,偏生不限制吞药噬毒的本能,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白雉为此十分苦恼,这是他最后一招了,用药这招都不顶用,他的武力更加敌不过韩陵,想要强迫对方就范,凭他,就只能是痴人说梦……
白雉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能顺利夜袭韩陵的正确方法,不由更加郁闷的滚来滚去。
众铁卫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白郎中在老驴背上翻滚来翻滚去的摊煎饼,偏偏还滚不到地上去的奇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防止白雉在他们眼皮底下偷袭自家门主,韩陵亲手给白郎中的手腕足踝上扣上铁炼制的链子,刀斩不断,火烧不熔,当年费了很大气力才搞到手的奇珍,就这样糟蹋在白雉的身上。
尤其鉴于白郎中的糟糕过往,对于他无声无息间能顺利逃脱桎梏的奇特法门,手铐脚镣的卡扣处还设置了独特机关,只要重量减轻,里面暗藏的银针就会S出,银针上淬了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神医妙手回春特制麻药,小小一滴就能让一头猛虎倒地,就算不指望将那只奇怪的Y郎中药倒,但多少牵制一下,应该还是可以指望的。
再加上白雉那种容易被人视而不见的特殊体质,锁链上每一处铁环相扣之处都会坠上一颗小小的铃铛,微微一动,便发出一片清脆响声,就算眼睛忽视了对方所在,这么大的响动,别说是练武之人,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完全捕捉到。
最后,他们甚至将白郎中经常乘坐的代步老驴围在中间,在老驴的缰绳上缠上铁链,分别握于四人之手,这四名铁卫骑马将老驴控制在中间,也就相当于将白郎中种种不良动机掐死在襁褓里。
和白雉相比,那些韩大门主仰慕团里的侠少侠女们就好对付多了,那是完全可以用正常手段排除掉的障碍,也让重门铁卫们重斩捡回了被白郎中践踏得支离破碎的自尊心。
就像是这次,他们这么多人从重门出发,硬是将那帮人数恐怖的仰慕团们远远抛到后面,更加过分的利用他们成为障眼法,令重门那些潜在敌人,或者是对重门百般猜忌、妄想利用暗算的家伙们尝到苦头。
一想到自己此番做出来的漂亮成绩,这批铁卫们一个个挺起胸膛,但是一看到那个最难搞的白郎中,挺起的胸膛就禁不住蔫了回去。
拜托了,这次一定要把这个祸害看住啊,绝对不能让门主大人再不情愿的遭了他的魔爪!
众人心中默默起誓。
只不过这样类似于看押犯人的严阵以待,白雉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别人而言,重门铁卫好大的威名,好大的本事,但是撂他身上,那就是路人甲乙丙这种类型的人物,只要一把药就能搞定,完全不用费心思在这种小事上。至于那个妙手回春的药,那老不死的庸医糊弄一般人还行,对上他,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哦,这可不是空口白话,之前某只大盗师兄跑去洗劫了妙手回春的仓库,回来向他吐槽那芒头子有多糟蹋好东西,好好的药草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才炼成那么多不怎样的药物,可想而知这位老爷子的水准如何。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韩陵啊……
白雉第一次觉得韩陵体内的那只虫有够让人郁闷,你说拿什么当食物养科不好,偏偏吃毒吞药,这不是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白雉正在这里纠结着,忽然一阵扑啦啦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还不等他抬头,脑袋上就是一重,随后就是被什么东西一直拍打的轻微痛楚感从脑门上传来。
就冲着那东西身上传来的味道,白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一伸手,就直接掐住那东西的脖子,看也不看,直接向外用力一扔,将它远远抛开!
那东西发出呱的一声大叫,还没等撞到树上,就又向着白雉的脑门抓来,白雉一抬手,三根银针激S而出,就听到那东西呱呱呱的一阵惨叫,终于还是难以抗拒的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白雉拍拍老驴的脖颈,老驴十分合作的向前跨了一步,直接将那玩意儿踩在蹄子底下,那玩意儿发出呱的一声惨叫,紧接着这道惨嚎也被接下来三只蹄子的践踏摧残了个干干净净。
麻烦死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哼,那堆破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雉嘟嘟嚷囔的继续装死,他现在需要担心的只是要如何爬上韩陵的床,其他的,关他鸟事!
所幸在白雉为了欲求不满而即将暴走之前,重门一行人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为了赶上两月之约,众人已是日夜兼程,这才将二十余天的路程缩短到了十二日,也幸亏是如此奔波,耗费了白雉的大量体力,要不然只怕忍不到五日,他就彻底暴走,祸害不到韩陵,也会跑去祸害那些可怜铁卫用来泄愤。
原地休憩,简单进食梳洗,铁卫们便很有经验的四散开来探查周遭情况。
等到了暮云燃烧了大半个天空,韩陵终于从那个龟壳、哦,不,是马车内走出来了。
门主,按照那人所给的地图所绘,应该是此处无疑。铁卫首领回来汇报情况,白雉正大光明的凑到韩陵身边听八卦,铃铛细碎清澈的声响令铁卫首领狠狠瞪了他一眼,更用要杀人的目光紧盯着他,不让他趁机占韩陵便宜。
韩陵对于身边这两人的明争暗斗、波涛汹涌毫不在意,浃淡开口询问:情况如何……?
铁卫首领脸色有些难看:那个DX位于悬崖半截,悬崖陡峭如刀削,十分险峻。
白雉望望四周,此处明显就是高山了嘛,他们已经越过葱郁林木,到达的这个地方已是某座山的顶峰,视线开阔,山风飒飒,此处山峰既高且陡,如刀锋C入地面,偏生又接连不绝,举目望去一片嶙峋,其间点缀着处处青碧,间有飞瀑倾泻,飞花溅玉,别有一种与江南温软回异的凌厉壮阔。
铁卫首领指的那处悬崖,正是那片林立而起的陡峰中间的一座,离他们驻扎的地方很近,近距离看过去更是压迫感十足。
要想到那处DX,只怕要从峰顶垂着绳吊人下去,为了以防万一,轻功也要一等一的才行。不过这些都没什么问题,怕就怕那些畜生……
白雉抬头望去,就见到几只黑影在峰顶盘旋,那模样,依稀是什么大到夸张的大鸟之类。
有些猛禽喜欢将巢建在悬崖峭壁上,若是攀岩的时候被啄上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陵也看到了那些煞星,沉默了片刻,道:能用弓弩之类的将它们S下吗?
铁卫首领郁闷道:这些扁毛畜生机灵得很,在崖顶S只怕有困难。
韩陵又道:一边向下一边用暗器呢?
铁卫首领更加郁闷道:扁毛畜生凶狠得紧,估摸着就算打中了,也会直接将人用翅膀扇下去。也就是俗称的临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看这铁卫首领的郁闷模样,估摸着已经试验过了,难怪看他脸上有块瘀青,闹了半天,是被那些他口中的扁毛畜生用翅膀扇过了。
铁卫首领斟酌着开口:霹雳弹……如何?
韩陵应道:霹雳弹威力过大,恐怕会波及我方。
白雉看着韩陵与铁卫首领二人静默无言,当下指着自己,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一把药撒过去就行了。
韩陵淡淡瞥了他一眼,铁卫首领立刻铁青了脸,咬牙切齿道:白郎中,不知道你这药撒下去,是想要那些扁毛畜生的命呢?还是要我们的命?
白雉后知后觉的捶了一下手心,这才想起来自家药剂的杀伤力,道:噢这个啊,我之前给你们吃下解药不就行了?
铁卫首领的拳头都捏得格格作响,牙齿磨得更为用力:不知道白郎中这所谓的解药,会不会比毒药更加凶猛呢?
白雉歪了一下头,不由对淡定的韩大门主道:我说,韩大门主啊,还说你们重门铁卫是一等一的好汉呢,怎么都这么孬啊?我都给了解药了还不敢向前冲,实在是太愧对你们重门的鼎鼎大名了。
韩陵沉吟片刻,转头对铁卫首领道:关于这件事,确实有个不错的解决法子。
是!门主!铁卫首领听到主子这么放话,顿时眼睛亮了起来。他家主子向来是无所不能,这一次果然也是这样,不知道主子会用怎样的法子克服这个难关呢?他真的非常期待看到主子的神威啊。
不光铁卫首领这副表情,就连周遭的铁卫们都是一副仰慕崇拜的狂热神情,白雉不停地忽扇着衣领,感觉到这些灼热目光都快将站在韩陵身边的他都烤化了,真不知道韩陵每时每刻沐浴在这种饥渴目光下,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却不料韩陵开口吩咐道:只要将白郎中所制药粉灌入霹雳弹中,再用弓弩S出,便不成问题。
他!?众铁卫异口同声,白雉也指住自己的鼻子:我?
韩陵倒是十分果断:白郎中所炼制的药粉,对于克敌非常有效,就算无法将那些猛禽杀死,也能让它们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