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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岛真一,十八岁的大学生,大阪不灭事务所的一级除灵师,可是十分地怕鬼,总是在鬼缠身之前,把鬼灭得干干净净。
但是最近深夜里发生的性S扰事件,让他苦不堪言!
拂过身体的手指,冰冷执拗,不带任何感情的挑起他最原始的冲动。
喘息,挣扎,激烈的反抗,只能换来更残酷的对待。
到底是谁?黑暗中魔魅的身影,就像水中的幻影一样捉摸不定。
真一,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落入那个人布下魔咒之中。
第一章
嗯……轻微地,像是从喉间深处发出的呓语,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夜风徐徐地穿过敞开的阳台落地窗,吹拂着临窗的鹅黄色窗纱,在皎洁的月辉投S下,卧室内漆绿色的地板上,也荡漾起浮动的波纹。
吱嘎。吱嘎嘎。略微刺耳的磕碰声不是窗帘的勾环发出的,而是离开窗户十步远的单人床上,那五尺厚的弹簧软垫,出于某些重压的动作,不断地发出这些响声。
滚、滚开……啊……啊。模糊不清的呓语突然变得激愤起来,一个小麦肤色的青年低吼着,嗓音中还透着粗重的喘息。
青年的手臂在黑暗中挥舞着,拼命地挣扎,最后他终于成功地推开了身上的重力,一把掀开被子,飞快地跳下床,但后脚跟还没完全着地,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腰身,彭地一声,狠狠地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不……唔嗯……嗯!柔软的物体强行堵住了青年企图怒骂的嘴巴,激烈的吮吸声音,顿时回响在这间坪面很大,家具却很少的寝室内。
做什么……好痛!呜啊……住手……!在青年好不容易可以开口说话时,声音却迸发出近乎于悲鸣的啜泣声,那欺压着他的,带给他痛苦的重力并没有因此罢手,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嗯……唔。嘴唇再度被压住,青年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那一一被挑起的,能把所有意志力都瞬间蒸发掉的欲望烈焰,正在他体内每个角落凶猛流窜!
仿佛要引导它们涌往正确的方向一样,那一直游移在青年被迫打开的双膝内侧的手,来到比青年肌肤更加滚烫的S处上,五指紧紧地圈拢住那儿,极富技巧地用力捋动着。
唔唔!一阵惊喘溢出喉咙,却很快被吮吻声掩盖过,青年难耐地抓着床单的手指也发抖起来,异样的火热气息弥漫着整个凌乱的床面……
想要抵抗而半曲起的修长双腿,逐渐变得无力,而腿间那啵哧啵哧的Y糜的磨擦声,又因为青年忍无可忍地滴落少许热Y,而越发响亮。
从湿热的顶端直到根部、囊袋,甚至是青年自己都未曾碰过的地方,都被细致而又残忍地抚弄着,一下紧接着一下,对方似能很好地控制住节奏和力度,轻松地挑起他的欲火,然后在快要达到巅峰之时,又强行打压下去,那恶劣的秉性和火热的感触一起无比清晰地传递给青年,让他浑身都冒着热汗。
唔……住手……无论是嘴唇,还是身体,明明是被强迫着做,青年的胸口也堵着一团怒火,但是下腹的分身却早已背叛他的意志,如火如荼地燃烧着贲张的热力!
再一次被有力的手指夹紧根部,阻止他释放的时候,那种血管都要爆裂开来的,想要解脱的痛苦,让青年的腰身猛地朝上弓起,几乎抬离了床面,而且瑟瑟颤抖个不停。
像看准这个时机一样,霸道地堵住他喘息的唇舌离开了,一条隐约闪出银色光泽的细线,飘落在青年大口喘息的湿唇上。
喝……呼呼……青年张大泪雾迷蒙的眼睛,狠命地瞪着头顶若有似无的,浓黑成一片的身影时,那根一直C在他股后深处的手指,突然残酷地弯折起,一股令脊背肌R陡然抽紧地疼痛,让青年不!地高声尖叫了出来。
真一!你怎么了?!是我,开门!砰砰砰!随着十分着紧地呼唤,反锁着的卧室门也被敲得震天响。
——啊!大声喊叫的青年——寺岛真一猛地睁开眼睛,发烫的脸孔上一片湿润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下来,白色t恤衫的前襟也已经湿透。
寺岛真一的眼神惶然,双手牢牢地抓着盖在身上的薄被,手不住地发抖,胸中也是急剧地起伏着!
真一!真一!门外持续传来急躁的叫喊,寺岛真一彻底清醒了过来。
梦吗? 房门反锁着,这里又是二楼,面向庭院的阳台落地窗虽然半开着,可就在院主院内的狗没有吠。地板上也没有任何可疑人入侵的痕迹。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单人床,靠左墙立着的是一个大衣橱,它对面则是一张木头书桌和一把配套的木椅子,右墙靠窗的地方是一个木质书柜,样式也很朴实,就像高中生的宿舍,一目了然。
寺岛真一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才发现喉咙里干渴得冒火。
川、川崎姐,我没事。吞了口唾沫,寺岛真一心有余悸地回应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抬手按亮了床边的落地灯,瞬间的光明,让他的眼睛不适应地眯了起来。
真的没事吗?你刚才叫得好大声。门外的女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再粗鲁地摇动门把手。
嗯,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啊?!寺岛真一想起身去开门,但膝盖才一动弹,大腿内侧那湿热的黏糊糊的感触,让他顿时僵住不动。
就算不掀开被子去看,他也知道那是什么,虽然正值精力旺盛的十八岁,但是经历那样屈辱的梦境,自己还能达到高C,寺岛非常懊恼地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原来是做噩梦啊,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呵呵,不过想想也是,有哪个贼敢跑到这里来啊。
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不灭事务所,远近闻名,光是那种好像有鬼魂注视着你的诡异气氛,就让普通人逃之天天,恐怖的怪谈加上脾气十分占怪的老板。让那些敬畏鬼神的人自动将这里划为禁地。
其实,这里也只是普通的欧式别墅而已。
对不起。川崎姐,打扰了你的美容觉。寺岛真一看了看窗外已经泛出银白色的晨辉。
寺岛君,既然这样,你就给本小姐做顿丰盛的早餐吧。
咦!这个……川崎千代子的早餐,绝对不会是煎蛋、烤面包外加咖啡的搭配,而是不知道从哪本美容杂志上看来的,捣碎的稻穗壳,种在花盆里的香菜,小番茄等等十几种无机食品。
光从大小不一的瓦盆里挑选出成熟的蔬菜,然后洗切干净就得要一个半小时……想到这里寺岛真一的脊背就开始起毛。
真是期待啊!那我再去睡一下哦,还有,老板的早餐也拜托你了。轻拍了两下门,川崎千代子便回去了走廊对面的房间。
唉……仰头栽倒在床铺上,刚经历了噩梦,紧接着就是草莓色围裙吗?寺岛真一瞪着白色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浴室。
浴室在一楼,这栋三层楼高的,具有浓厚欧陆风格的别墅(顶层是阁楼),据说已经有六十年了,偌大的后花园里还有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喷水池(水管几年前就坏了,池子现在是干涸的)。
别墅里总共有十九个房间,两个会客厅,因为住户只有三个人,所以一楼靠右,二楼靠左的房间都是空置的,没有(钱)请佣人,所有的家务活,包括走廊上的过百米长的古董波斯地毯,都要靠他们自己,或者说是寺岛真一动手清理净。
他从十四岁(国中三年级)开始就寄宿在这里,到今年正好是第五个年头, 虽然家务活繁重得非常人可以胜任,但寺岛真一仍旧很喜欢这个家,除了最近古怪的梦。
叭嗒。
拧开浴室的喷头,数十道热气腾腾的细水柱就喷涌出来,水流很急,哗哗冲地刷在肩头上,很舒服,让寺岛真一不觉低下头,把整个脑袋都伸进湍急的水流里。
滚滚水珠顷刻沿着前额的黑发,耳廓,以及脸颊不住地流淌,有些呛进了鼻子和嘴巴里,那是一种窒息的感受,却让他的头脑清晰了起来。
那个梦第一次发生在一个月前的深夜,毫无预警地被舌吻的震撼感,让他从床上猛地跳醒,心怦怦地狂跳,满头大汙,气喘吁吁!
然后是在两个星期前,因为准备古文法考试,他在书桌上趴着就睡着了.恍惚中感觉到有什么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睡衣的扣子也被解开,一只手仲了进来,放肆地玩弄起R尖。
酥酥麻麻的异样感受,让他顿时惊惶不已,才叫着不要!地挣扎起来。
大腿间的另一只手擢住了他的分身,揉搓了起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全身的力气瞬间被击溃。
哐当一声惊醒时,才很愕然地发现自己连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板上,书本撤落在周围,下意识地低头看身上的睡衣,虽然有点乱,但扣得好好的,不过最让他涨红脸的是——居然为此梦遗了。
可恶!想到这里,寺岛真一就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向湿漉漉的青花瓷墙,第三次的遭遇更加离谱,就在五天前,他在晚餐时多喝了一瓶啤酒,回到房间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痒痒地像是微凉的发梢扫过脸孔的感觉,让他不耐烦地想要挥开,才抬动手臂,就发现手臂竟无法动弹?!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束缚在床头支架上。
啊!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坠人某个不知名的空间,眨了眨仍旧酸涩的眼睛,他很惊慌地挣扎起来,双腿也拼命踢蹬着。
下一个瞬间,脚踝也被同样的光滑又坚韧的东西缠住,这好像细丝拧成的光滑绳子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道,不但压制住他拼命挣扎的双腿,还能牵引住人的双腿往两边分开,直到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床尾的铁架上。
卑鄙!混账,……放开我,在空气也似乎凝固住的黑暗里怒吼着,直觉有什么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那种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捏住的恐惧感,让他的额头挂满了冷汗。
可恶!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大腿肌R在微微地抽搐,再也无法忍受,身体立刻发生剧烈的反应。
眼睛瞬间变成暗红色,瞳仁深处攒动着与生俱来的火焰,那是净化这火,同时也是真实的火焰!
哼,不管是什么混蛋东西!我都要烧爆了你,说着,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流便猛地自地表窜起,在漆黑一片的床铺周围滚滚涌动。漆木地板被烧焦了,刺鼻味道一阵浓过一阵地散发在热腾腾的空气里。
然而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让寺岛真一猛地停下了动作,汗湿的身体绷得更紧!
呃?!尽管看不见,也无法动弹,但是运动衫的下摆被卷起,一把拉高到腋窝下的清晰感触,让他眼睛陡然瞪大,倒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没有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按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像是感受那里的弹性一样手指来回地打着圈儿,恣意地抚摸着,令人毛骨悚然。
咔嚓。腰带扣被解开的声音,他还来不及叫出声,牛仔裤连同内K一起,被剥离了臀部,一直褪到分开的膝盖那儿。
住手!变态——啊~!冲出喉咙的怒骂,因为某种炙热地喷吐在肚脐上的气息而变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舔着自己的舌头,还是摸来摸去的双手,明显都属于同性的。
该死的!要发情也看清楚对象!拼命挣扎地扭动腰身,寺岛真一忍无可忍地又想爆发出自己的力,但是这次——力量竟然使不出来?!
被控制不止是四肢,每个毛细孔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除了感受那个人不断给予自己的热力……什么都不能做。
像是玩够了他的腰和胯骨后,手指沿着光滑的臀部曲线一点点往下滑另一只手则朝上游走,停留在急剧起伏的胸前R首上。
……唔!好比电流瞬间通过一样,被手指不停地拉动捻转的R首逐渐饱满地挺立在黑暗中。
另一边的R首则被火热的口腔包容住,牙齿轻轻地咬过茹晕,舌头则舔卷着娇嫩的尖顶。
啊……停下……呜。寺岛真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肩膀颤抖得厉害,几次试图压抑住脆弱的呻吟,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
抚摸着他的胸口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还没明白过来。下颌就被纤细的手指扣住,火热的舌头强压了进来。
唔……唔……被迫交融在一起,交换着彼此唾Y的吻,浓烈到了焚烧一切意识的地步。
寺岛真一模糊中察觉到一直按着他臀部的手掌,一点点地摩擦着往大腿根部深入,手指还隐隐地碰到某个他平时想也不会去想的私秘地。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让他说不出地害怕,不顾一切地反抗起来,但还是悍然侵犯他的那个人,似乎总能更早一步地预料到他的行动。
呜!突然狠狠地闭上嘴巴,牙齿磕到的却是自己的舌尖,因为对方更快地抽离了,甜腻地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吃痛的唇辦上。
虽然没能咬到对方,但是股间的手也抽了出去。寺岛真一分不清是因为舌头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
呼……刚刚喘过一口气,随着床脚发出吱嘎地响声,他整个下半身都被黑影压住,有力的双手扳着他的膝盖,更分开些。
嗯……啊!尽管满腔怒火,可是在股间的分身突然被对方张口含住时那种强烈地快感,让他除了浑身猛地颤栗以外,发不出拒绝的声音。
心脏咚咚地跳得厉害,血Y像沸腾了一样,在那折磨人的狂猛欲潮下,唯有咬紧牙关,才能抑住那不断溢出唇齿间的呻吟……
被恣意爱抚了整晚,第二天膝盖都在发软。
难道是梦魇?寺岛真一突然这么想到, 既然没有入侵痕迹,那么就是梦中之鬼?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特别受一些超自然东西的偏爱。
——也许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想把你拖去那个世界吧。老板这样说过。
因为喜欢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掉我?寺岛真一至今无法理解老板说的话,而且因为怕鬼,在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前,他已经把它们干掉了,Y乱的梦魇?遇到这种事还是头一遭!怎么会被梦魇缠上呢?
如果是梦魇,是不是找川崎姐帮忙比较好呢?寺岛真一很认真地想道。川崎千代子拥有探寻人类记忆和噩梦来源的能力。
可是在梦里被一个男人玩弄了,实在是讲不出口呀!
……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升腾的雾气下,已经看不见对面墙上的古董镜子,寺岛真一双手握拳地撑在熏热了的墙壁上,眉头皱拢着,任由水珠从脸上滑下。
加上昨晚的噩梦,已经是第四次了,而且侵犯的举止一次比一次出格,寺鸟真一实在很担心自己的贞C。
被梦魇吃掉?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关掉喷头,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积郁在胸口的焦躁也像被吐了出去,寺岛真一明白现在更应该保持头脑清醒,考虑怎样在梦中击退梦魇,要问一下老板吗?
浴室门被飓风刮到一样地猛然弹开,整扇门包括上半部的彩色玻璃装饰璃的连续震响,让人心惊它是否会崩裂开来!
那里垂手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一百八十三公分),身着紫色锦缎睡袍的华丽男子,他那头乌黑的波浪似的长发柔顺地散过肩膀,一直蜷曲到腰间那绣有金边玫瑰的绸腰带上。浓黑的卷发下,是一张白皙精致的,仿佛由造物主精心描绘出来的脸庞,薄薄的嘴唇,翡翠绿的眼眸,说明他有欧洲血统。
——真美的男人!只要见到他的人都会发出这般惊叹,尤其是女人,她们疯狂地迷恋着他,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是那么地无可挑剔,但又不会让人联想到人妖中性天使等名词。源赖忍拥有玫瑰花香般的诱惑,对异性而言,是花样的男子。
当然,这仅限于他睡够了觉,脑子清醒的时候。
翡翠绿的双眸迷离着,要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里毫无焦距,就连浴室门的大声悲鸣,也未能让他冰山一样又冷又硬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脚下是黑缎面的拖鞋,他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与其说是看到了前方的目标物,倒更像是凭借着习惯性,突然加快了脚步,最后站定在白色的抽水马桶前。
啪,毫无感情地掀起厕板后,又拉开绸腰带,然后很自然地掏出那象征男人的东西,旁若无人地方便起来。
那咚咚地水流声清晰地传入寺岛真一的耳鼓内,让他吃惊地不知是否该叫醒他,门依旧敞开着,在流通的空气下,水汽很快就被吹散,那个只有女人,也只准女人看过和碰过的老板源赖忍的分身,在紫缎袖口下时隐时现。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同性的下T(在大学登山社的盥洗室里,男生都是脱光衣服一边笑,一边冲凉),但是像老板那样的男人,还是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小心偷窥到别人隐私的负罪感。
哗哗的抽水声打断了寺岛真一的神游,老板转身走向贝壳形的洗手池,冲干净手后,又拿起旁边的白色毛巾擦干,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当寺岛认为他要出去的时候,老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脸,翠绿色的眸子子盯上了他。
寺岛真一的嘴巴因为抽气而张大,没有发出声音。
那令人汗毛倒竖的认真眼神,看着寺岛真一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一直往下,游移到了他的下半身,优美的嘴唇上扬,微笑道: 喔,原来你长大的不光是个头啊。
寺岛真一还没有反应过来,老板就又砰地关上浴室门,离开了。
呃……对面雕花钢框的古董镜,无比地清楚地照出寺岛真一此刻的姿势,因为他刚才正好要跨出浴缸,右腿踩在缸沿上,膝盖大咧咧地分开着,把他腰部以下的地方全部暴露了出来!
——!羞耻地惨叫,寺岛真一已经完全石化在浴缸里。
第二章
哧啦,煎锅里冒出一股黄油荷包蛋的香味,给这阳光明媚的早晨,增添了一份甜美的生活气息。
在等着给荷包蛋翻身的时候,寺岛真一的目光投向左侧的窗户,带着岁月痕迹的青铜窗户向庭院敞开着,可以望见杷树组成的树篱,树篱后边是广阔的庭院,院子中央有座历经六十年风雨的罗马式喷水池。
寺岛真一出神地望着庭院,暂时忘记了烦恼,也没注意到那个站在厨房门口,正盯着他看的男人。
源赖忍是来吃早餐的,穿着银灰色的古驰西装,搭配了一条斜条纹的领带,那头漂亮的黑色卷发依然散开在肩膀上,垂到腰间,作为专门处理不可思议事件的不灭事务所的老板,完全睡醒时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他的客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女性,用他的话来说:
男人为女人解决麻烦是天经地义的,因为给女人带来麻烦的往往都是男人。
当然,对事务所仅有的两名雇员,川崎千代子和寺岛真一来说,那不过是老板喜欢亲近女性的一个借口罢了,最有力的证明是老板从不会看着一个男人超过三秒钟。
源赖忍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过,他现在竟然力打破了惯例,盯着寺岛真一超过了一百八十五秒。
还是有很大变化的呀……自言自语地叹息着,源赖忍想起五年前,寺岛真一出现在事务所门外的样子。
长头发,套着一件成年人的衬衫,衬衫也脏污不堪,光着脚,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更要命的是,身边还聚集着大量的恶灵,那种恶心又恐怖的场面,源赖忍想起来就反胃,这样能缠鬼的人实在罕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源赖忍本来不想开门的,可是一想到众鬼蚕合男孩时,那场面会更加恶心,最后还是让管家川崎千代子把男孩带了进来。
他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封住屋外暴动的恶灵。
而现在的寺岛真一,变化很大,一头黑发修剪得干净利落,浏海很短,露出清爽的额头,脸孔轮廓分明,充满朝气,是很受女生欢迎的类型,唯一不足的地方是眼睛的颜色太浅,淡淡的茶色,一有什么情绪波动,立刻就会表露出来。
运动型的美青年,目测下身高应该超过一百七十八公分,手脚修长,肩膀的线条也完美,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那阿多尼斯式性感的窄腰,(源赖忍自动忽略掉了前面的草莓色围裙)。
不知为何,目光一旦落到那窄腰上,源赖忍就有点情不自禁……
早安!老板,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呢?川崎千代子气喘吁吁地道,她穿着紧身的运动装,脖子还搭着一条毛巾,满头大汗。
千代子啊。源赖忍说着让开了路, 跑完了?
是呀,老板你还没有睡醒吗?川崎千代子笑着快步走了进去。
——哈啾!寺岛真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真一,你着凉了?川崎千代子在餐桌前坐下,把桌上的纸巾盒递给寺岛。
大概是早上洗澡的时候……不过没事。等他从被老板看光了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时,没擦干的身子早就凉透了。
要注意身体哦,啊,我的早餐已经弄好了?眼尖的川崎千代子看见烤箱里已经烤好的薄饼,十分高兴.
是啊,我拿给你。把煎好的荷包蛋夹出锅子后,寺岛真一戴上棉布手套,准备去拿煎饼。
然而一声不吭,走到他背后的老板,突然抱住了他:
哎?寺岛真一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一个念头飞快闪过,梦魇……难道是老板……
抱起来果然很暖和,但是也硬梆梆的。源赖忍紧拥片刻后,感慨似地评价道: 到底还是女人好哇……
嘭!砰!当!
随着一阵餐桌椅发出的激烈地碰撞声,和谐的早餐时光也结束了。
糟糕!要迟到了!我走了!十分钟后,寺岛真一急匆匆地咽下吐司,迅速地脱下围裙,奔出厨房,他真的是太愚蠢了!源赖忍根本不可能是梦魇!
谢谢你的煎饼,路上小心。川崎千代子笑着冲他挥挥手,不一会儿就听见玄关那里传来刺痛耳膜的关门声。
千代子,你不觉得真一最近有点奇怪……啊,疼疼,轻点嘛!
奇怪的人是你吧,真一是男孩子呀,又比你小六岁,你已经饥渴到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吗?——活该被揍。
川崎千代子捏着一根沾满药水的棉签,往源赖忍微微抽搐的,破了皮的嘴角边擦着。
被你这么一提醒,确实有那么点感觉了,那,来满足一下我的饥渴吧。源赖忍故意把头仰得高高地,*近千代子。
哼。川崎千代子狠狠地用棉签戳他的伤口,冷笑道:老板,对我撒娇可没用,我讨厌年纪比我小的男人。
哇,好疼!你好狠毒啊,对真一明明很好的。
那是因为他可爱。
是可怜没人爱吧……源赖忍咕哝,那种事故体质……
老板,川崎千代子使劲瞪他。
唉,话说回来,打电话叫谁来陪我好呢?我又不能出去。揉着嘴角,漱源忍自言自语地道。
你乖乖待着不好吗?要快点恢复原状,老板的脸孔也是事务所的招牌呀。
叮咚,叮咚。
一阵嘹亮的门铃,打断了两人互相瞪视着的谈话。
有客人上门了?
真罕见一大早就有客人呀!赶在老板之前,川崎千代子喜滋滋地迎了出去,对于奉行女权主义,又已经三十岁的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lv、美容与金钱,男人排在第四位。
已经过了上学高峰期,地铁站里的人少了许多,寺岛真一搭上车,在空荡荡的车厢里,闭起眼睛补眠,既然已经迟到了,他再赶也没有用。
寺岛真一就读关西学院大学,是文学部地理系的一年级生,会选择这样冷门的专业,是因为他酷爱野外涉足和攀岩运动,而且还小有名气,现在是学校登山社的骨干。
xx站到了。
地铁到站后停了一下,走进来三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生,她们发现了寺岛真一,拿着粉色的hello kitty手机偷偷地拍着寺岛真一的睡脸。
好帅啊,你看他长得好像明星哦。
说不定就是尊尼的新人呢,他没穿校服呀,嘿,这个角度更好看耶。
真的,我看看!
见寺岛真一没有反应,她们更肆无忌惮地嬉闹起来,抢夺彼此手机拍到的照片,其中一个女生,不小心撞到邻座一个小孩,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裕子。一旁的母亲赶紧抱起孩子,女孩子们在拼命道歉!
寺岛真一因为孩子的哭声而惊醒,这个声音和他的记忆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妈妈……
滚开!你这个怪物!魔鬼!
我怎么会生下这样的东西!这样的……
嘭咚!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寺岛真一搭在膝盖上的手也不觉握成了拳头!
在记忆里,妈妈的脸永远是朦胧的。
寺岛真一深吸了口气,地铁仍在前进着,窗户两边非常黑暗,空气有点湿冷,是一种黏糊糊的带着泥土味的湿气,窗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奇怪,怎么还没到啊。一个玩着手机游戏的女生首先发出质疑,她的同伴看起来也有些不安。
从刚才起窗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一盏灯,一根电缆都没有!
地铁站停电了吗?
那也不会什么都看不见啊!喂,我觉得很冷耶。搭话的女生哆哆嗦地说,抱紧了双臂,车窗上,水汽在凝结,结成霜一样的物体。
又来了吗?
寺岛真一觉得自己的身体逐渐僵硬,有这样的能力真是让人觉得悲哀,头顶上的灯闪烁了一下,眼角瞥到最里面的座位,一个高中女生低着头坐在那里。
她安静地坐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发紫的皮肤,被车轮碾过的脸有什么不妥。
寺岛真一心跳得厉害,恍惚中看见一个少女,拿着黑色书包,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失足掉下站台.被刚好到站的地铁碾到……
这时,脚下的地铁也摇晃了一下,好像压了什么东西,寺岛真一惊出一身冷汗,在被恐惧彻底打败之前,他站了起来,想放出净化之火,可是才集中精神地铁就到站了!
车厢内的灯光突然明亮了起来,把难闻的泥地湿气驱散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驶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是幻觉而已。
又跑掉了?寺岛真一有些困惑地踏出了地铁门,不一会儿,身后的地铁门就又合上了,以前,恶灵一旦抓到他的足迹,必定穷追猛打,散发着非置他于死地的凶残执念。
而现在,恶灵会突然地自己消失,寺岛真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因为他的净化之火也是真实的火焰,除灵的时候经常会造成破坏,还要请川崎千代子消除路人的记忆,价格不菲。这就是为什么,替不灭事务所工作了五年,他还是穷人的原因。
算了。没事最好,既然能轻松松的过日子,寺岛真一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拎起牛仔挎包,快步走向地铁出口。
不愧是寺岛君,连相扑大神的课也敢翘!
大老远就冲寺岛真一打招呼的男人,有着一米八零的个子,俊朗的五官,穿着时尚的休闲套装,风度翩翩,天生的衣服架子!
我也是没办法的。嘟哝着,寺岛真一朝他跑去。一路上很多女生向他们行注目礼,关西学院大学有着一百一十二年的历史,是一所实力雄厚的名牌私立大学,因此不仅很难考上,学费也是非常的昂贵,这里的学生多为富家子弟,将来都要继承家族事业,是典型的贵族学校。
这个一脸笑容的青年就是这样,他叫夏衍,十九岁,祖籍中国台湾,父亲在大阪工业区拥有六间化妆品加工厂,也在银座开设高级时装连锁店,夏衍是未来的社长。
夏衍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夏央,是这里法学部三年级的学生,和夏衍相同的是,夏央长得很可爱,睫毛浓密,有点卷,浅褐色的眼睛,笑起来甜甜的,憨憨的,让人联想起维尼熊,个子也只到夏衍的肩膀处,因此被学院的女生们冠以维尼宝宝的绰号。
夏央从不承认这个绰号,他能说会道,言辞犀利,外表和性格完全不同。寺岛真一是先认识夏央,再认识夏衍的。
那个时候,学校风云人物之一的夏央突然来到登山社,要求加入。
医生说我的眼睛不好,因此夏衍从不带我一起登山,但是只要一次就行,我想从山崖上俯瞰整个日出的景色。
很难想像眼睛这么漂亮的人,竟会患有先天性视网膜萎缩的恶疾.那时候寺岛真一吓了一大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喜欢上了这个人。后来经由夏央的介绍,同为攀岩爱好者的夏衍也加入了登山社,这可是学校的大新闻,一直默默无闻的登山社突然热闹了起来,夏衍还动用了父亲和校长多年的交情,增加了登山社的活动经费,现在他们三人是大学内登山社团的骨干,寺岛真一和夏衍负责培训新招募的成员,夏央学长则是社团活动的财务和法律顾问。夏衍和夏央都是属于天才级别的学生,校内风云人物,能得到他们的友情,寺岛真一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事故体质,老是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为了不连累别人他总是一个人独处。
可就算这样,中学时代他还是被人议论成会走路的瘟神,有寺岛在,我们就不参加!谁知道兔子是怎么死的?我们组毕竟有寺岛嘛!等等攻击性话语。老师也怕他,常常找借口把他排在课外活动之外,就算有女孩子喜欢寺岛,也怕染上不好的名声,而放弃告白。
源赖忍曾经非常担心寺岛真一会患上抑郁症,封闭在黑暗、血腥的世界里,这五年下来,他既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白暴自弃,反而直面这一切,让濑源忍直呼他是粗神经!
夏央和夏衍都丝毫不介意他的事故体质,夏央说:我生来眼睛就差,这也是运气差的表示吧,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个。
夏衍则是从来不相信什么坏运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信念太强烈,认识的三个月来,虽然有过好几次意外,像高压线漏电,电车脱轨,电梯掉下来,却没有任何人受伤!
真是不可思议,难道那些恶灵都转性了?寺岛真一很困惑,根据老板的话,不吞噬他,恶灵是永远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夏衍笑着拍了拍寺岛真一的肩膀。
没什么。寺岛真一也笑了笑,两人肩并肩地走向教学大楼。
对了,放学后我能不能去你那里?夏央说下个月有社团活动,让我们把需要买的东西全写下来,他好分配资金,还有这次会让新社员参加,实地体验一下攀岩的乐趣。
行啊,今天正好是周末,要是太晚了,你还可以住下来。
真的吗?
嗯,有哪里奇怪吗?寺岛真一见夏衍笑得都快咧嘴了。
没有,就这么说定了!
当两人踏进阶梯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鸣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寺岛真一坐了下来,夏衍也放下地质学的课本,坐在他身旁。
教室里大概有一百多名学生,身材发福,头顶微秃的森本教授拿起点名册,开始逐个点名,那拉得长长的音调和催眠无异,寺岛真一实在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支起下颌,侧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景色。
最显眼地是那棵高大的古樱,好像已经有八十年历史了,枝干粗壮,绿叶浓密,古樱花树的下面是一个花坛,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一种淡淡地芳香随徐徐吹进来的初夏暖风,熏染着空气。
沙沙。古樱的枝叶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仿佛人们在窃窃私语,好困……寺岛真一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打起盹来。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真一……
嗯?!是谁!寺岛真一猛弹起身,像做了噩梦一样冷汗淋漓!
真、真一。夏衍急急拉扯着他的衣袖, 教授叫你呢。
话音刚落,一个粗涩的男低音不快地响起, 寺岛君,怎么点了三次名才回答?
真对不起。鞠躬道歉后,寺岛真一惶惶地坐了下来,心跳仍然很快。
森本教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讲义,开始讲课。
最近的兼职很辛苦?夏衍一边做笔记,一边小声问道, 你好像不够睡。
没有啊,那些孩子还是满听话的。真一在游泳池做救生员,周日的兼职是某俱乐部的室内攀岩教练,他还在加油站打工,为了付昂贵的学费他全年奔波个不停。
夏衍很想替真一付学费,可是也知道真一绝对不会接受,自己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寺岛真一决不会要求别人出手。
怎么,你有话和我说吗?见夏衍盯着他看的样子,寺岛真一问道,他现在已经平静许多了,刚才也许是幻听,大白天的,梦魇怎么会出现?
不,没事。夏衍摇了摇头, 我只是……
什么?
算了,今晚我能去你家吧?
当然了,不是已经说好了,你又不是没去过。寺岛真一微笑着。
真一……不知道为什么,夏衍始终有点担心。
不灭事务所远离大阪市中心,在一片宁静的高级住宅区内,这片仿欧洲小镇风格的住宅区有一百五十多栋别墅,大多建于昭和时期,这些别墅的面积虽然不一样,但是铁门上的家族徽标全是一样的,都是一条有着蝙蝠翅膀的黑蛇。这片豪宅包括后山和公路,都属于日本一个古老的家族——源赖氏。
虽然和老板源赖忍朝夕相处了五年,寺岛真一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者说,原以为了解了,但未必真的了解,源赖忍是个花花公子,左拥右抱,看上去很没有节C,却是十分地尊重女性,极度厌恶男性,真正了解他的人,大概只有川崎千代子了。
川崎千代子倒提起过源赖忍不少事情,说他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少爷,本家最无可救药的继承人,迷恋鬼神学说结果被家族踢出来的笨蛋。等等。
后来寺岛真一了解到,源赖忍是为了开这家处理灵异事件的公司,才被家族断绝经济来源的。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开这样诡异的公司,为什么五年来都不出事务所一步,这些寺岛真一都不明白,甚至川崎千代子也不知道。
源赖忍是一个奇怪的人,同时也是救了他一命,收留他的人,寺岛真一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那铁门上的家族徽标。
每次看到它,都觉得它像活的一样,很可怕。夏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一回过神来,有吗?
虽然蛇头看上去狰狞邪恶,寺岛真一却喜欢它,因为它上面伏着的是守护灵,让他安心。
总之,就像看恐怖电影一样。夏衍也下了车,让司机回去,寺岛真一推开沉重的铁门,走吧。
这是一栋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古宅,形形色色的布景植物,高大且整齐的桦木林浮雕螺旋楼梯,院子里还有一座白色的,精雕细刻着藤蔓图案的铁制凉亭。
整个住宅都充满古典和浪漫的气息,庭院也布置得十分考究,就是缺乏园丁打理,花开得很杂,花圃里也有很多落叶,大宅子靠北面的墙体上爬满了常春藤,轻风一吹,叶片就撩起一阵绿色波澜。
正门前有个青铜把手,上面同样雕刻有家族徽章,寺岛真一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板源赖忍优哉地从小客厅里出来漂亮的脸上丝毫不见早上的伤痕。
亲爱的,我肚子饿了,要不要去街口那家法国餐厅?
寺岛真一才脱下球鞋,就看到一个身材劲爆的女人也从小客厅里走出来,她面色潮红,胸口的纽扣也是松开的。
我要在家里吃。源赖忍一点都没有约会被家人撞见后的尴尬。他冲寺岛真一眨了眨眼,眼神似乎在调侃着: 怎么又是这个男生。偶尔带个女生回来嘛。
我又不是你。寺岛真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今晚这位女士想吃法国大餐,真一,你要好好准备噢。源赖忍径自吩咐道。
知道了,老板。寺岛真一有气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