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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谢谢您……”望着母亲让人无法猜透的眼神,无声的眼泪滴落在了我的心里。
是的,我的确瘦了,记得刚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体重净值131斤,可那时才只有十六、七岁年龄。
而现在的体重还不到109斤。
“孩子咱能有今天这个样子,也应该知足了”母亲的眼里已溢满了泪水:“咱和别人的家庭不一样,一没好亲戚,二没好邻居,就算你真的写成了,人家谁会要咱的”
“妈,我只是在写着玩玩,像我这样整天写惯了的人,要是一停下来心里就老是不自在”我无奈地对母亲笑了一下,我知道母亲是怕我再走从前的路。
“你就是写着玩玩,也应该先休息好了再说”
“妈,没关系的,这是累不住我的”
“妈虽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妈知道,做你这样的脑力劳动,要比起干农活累的多”母亲打量着房间,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以前你是爱干净的孩子,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垃圾扔的到处都是,也不洗衣服,也不叠被子,衣着打扮也总是这样邋邋遢遢的……还说不累呢?”
“妈,我真的不累”
“傻孩子,别再欺骗妈妈了,否则那样就真的累坏了自己”母亲用袖角用力沾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十分怜惜地望着我:“孩子,我们也别整天想这想那了,你看我们周围的那些人,有几个配紫怀黄,又有几个腰缠万贯的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我无言以对,只感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但愿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做的更好,乃至让母亲看不到一点失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41章 癌魔袭来的暴风雨
融融的落日洒给西天一片金色的霞光,黄昏的降临总是Y沉沉的。
暮霭渐渐弥漫了大地,天空从银红到紫蓝,一连变了好几次颜色。
也不知最近我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的缘故吧!总觉得自己头部如裹,持续腹痛,神疲力竭,烦燥不安,抑郁闷结。
我以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几天过去了,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觉得越来越严重。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来到了市脑病专科医院,大夫建议我去做一个脑ct;。
小小的毛病,还用的着去拍片吗?难道连大夫也怀疑我有大病。
我的心里有些发悚……
负责ct的是一位中年男士,我们似乎很面熟,但历经沧桑,让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小伙子,我看着你怎么这么面熟”中年汉子打量着我:“你爸是不是叫闫志明?”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吗?我们以前见过面”他十分和善地:“我就是那个几年前提着礼品,被你拒之门外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我感到十分不安:“叔叔,都怪我当时太冲动了,我真的不该对你那样”
“嗳,你怎么能那样说呢”他并没有忌恨我,而是和霭可亲地:“都已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并不在乎那些”
“那太谢谢你了,叔叔”
“没什么,”他又关心地问:“你爸呢?他现在还在公安局上班吗?”
“他……他……”我真的是有口难言。
“哎,你看我这人,咋像是在盘问户口似的”他好像意识到了我的不安,忙说:“你是来做ct的吧?”
他将仪器小心翼翼地为我带上。
接下来就是慢慢地等待结果。
“脑瘤晚期!”
“天啊,怎么会这样?”待拿到化验结果的一妾那,我差点一下子昏死了过去。虽然我不敢去相信天真灿烂的我会病的这么突然,我的生命竟会这样像流星般消失,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顿时,“死亡”的恐惧一下子拽住了我的心头,那一泓“冤屈”不知从何处骤然涌来,在脸上肆意地流淌着,有股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的气势。
窗外,阳光般灿烂的春天,到处是一片明丽鲜艳的花红柳绿,给人一种和风拂面的感觉,可我知道春天它已经不属于我了。癌症正张着它无情的魔爪在我面前等着我,我真的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哭不出来。
我陷入了一场灭顶之灾。我觉得自己人生的一切都全毁了,
哎,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以前,我并不太十分相信命运这东西,但现在我信了。面对那威严的神像,我的心在呐喊: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把这残酷的命运,如此地对待一个曾经对生活充满美好憧憬,对未来刚刚看到一线希望的我?
苍天啊!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让无情的病魔向我伸出罪恶的手——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有梦!我还有亲人!我还有朋友!我还年轻!我还没有活够呢!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跪着祈求冥冥苍天的怜悯,冰凉的地板硌着我的膝盖,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孤独,寂寞,绝望之感围绕着我民,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因为我知道无论多么深的伤痛,终究都会成为过去,然而,这一次却是到了绝境,不管你怎么去挽回,该发生的它总要发生,谁也抗拒不了。
我无力地垂下双手,任泪水疯狂地滑落。孤独一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向我袭来。
从此,我就像一条冬眠的蛇。终日缩在书房里,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那些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而难过,想着母亲那充满希望的眸子而流泪,或者,要么就钻进自己的被窝,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紧紧地蒙住,没有人知道我这是为什么。
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只能悄悄地对自己说,不管你的梦想有多么宏大和精彩,也不管你对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痴情和留恋,你都得用心去面对这样一个严酷的事实。
哎,也许人这一辈子,在过了奈河桥,喝完了迷魂汤,脱胎转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这一生要走的路。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人总是要死的,只不过有早有晚而已。
我不怕死,真的不怕,但我很担心我的父母,还有我未来的妻子,我怕她们无法接受这种意外的打击,特别是我的父母,因为“未来的妻子”失去我,还可以重新再续,而父母失去我,将永远不会再拥有。
“妈,我们开个玩笑好不好”我装出一副笑脸,压抑着心中的痛:“你说如果万一有一天,我死在了你的前面,你会怎么办?”
“傻孩子,你净对妈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不悦的神情,因为母亲很迷信,她不喜欢别人在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妈,我只是打比方,又不是真的”我忍着酸楚的泪,把苦楚巨痛都窝在了心底,脸上却还要为母亲强装着平静和欢笑。
母亲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妈也和你一起去死”
“妈”我的声音有些凄切,有一个念头,如同海鸥喝水一样,一触到脑际,就恐慌而去,但还是笑着:“我觉得你应该这样,你应该更坚强地活着,你看看我们周围,那些已经绝育的鳏寡老人,他们没有一个子女,不也同样过的很幸福吗?”
“那可不一样,因为你是妈妈一手拉扯大的”母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发慌:“耶,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妈说这样的话?”
“呃……我……不只是在给你开玩笑吗,反……正……又不是真的”我不时地感到,浑身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因为感情激动而引起的阵阵颤栗和不安。
母亲笑了笑,焦急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此刻,我真想对她暴泪横流,但我没有。那泪在眼眶里慢慢地噙满,又慢慢地消失,撑的眼皮生疼。
虽然我知道这个世上物质是不灭的,但我希望我是能灭的物质,不给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窗外微风拂过,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我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我也怕我的母亲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但愿!但愿!!但愿!!!
我的上帝能够保佑我的母亲,让她平安地跨过中年,并能幸福地走完人生的暮年……
还没有从母亲的Y影里走出来,可颖又来找我了。
“闫朝,我们结婚吧,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她说。看着她急切又高兴的样子,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可颖……我……我……”我为恐惧而茫然失措。
她眼睛里的光亮闪了几下,又扑的熄灭了,定定地站在那儿,眼睛直直的,眼眶里也涌起了烟波,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没有语言也没有表情,那种爽朗的笑容也很快从她纯朴的脸上消失了,露出一副直愣愣瞧人的姿态。然后喃喃地说道:“怎么?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啊”
“可颖,那样的话难道你也相信吗?我那都是在跟你闹着玩的,我……我真的不想结这么早的婚,现在我想先发展一下我的事业”已经憋了好久的这句话,我不知道说出来会对她产生怎样的影响,但是如果不说出来,我能欺骗她一辈子吗?
“你……”她歇斯底里地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情绪有些反常地:“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可颖,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失望的,可是……”我真希望她能再给我一巴掌,虽然她打的是那么用力,但我丝毫没有感到一点痛,因为我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
“什么也别说了,我一切都明白了,但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竟是那样一种小人”她恨不得失声痛哭:“沐猴而冠!我算是真的看透你了,卑鄙!下流!”
“可颖,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的眼睛有些湿润,祈求宽恕地说:“你能不能听我给你解释一下?”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始终都是这样怒不可遏。
可想而知,没有一点预兆就把一个人从希望的峰巅狠狠甩下失望的最底谷的摧毁力究竟有多大。
“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理由,只觉得有一种感觉,刹时凉彻心肺,我竟然抑制不住我的泪。
“那……”她的眼圈涨红了,那亮汩汩地泪珠突然在眼眶内转动起来,然后嘴唇翕动了好一阵子又接着说:“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给你带来伤害”我的心底象有一种热烫的东西在奔突着,特别是在看到她那一张痛楚的脸时。
“难道这样就不给我带来伤害吗?”她转过身,双手捂着脸,不时地用掌心揉擦着眼睛,良久,她又冷冷地:“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爱着王舒?”
“我们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了”我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多想安慰安慰她的灵魂,但是……
“也许你们是没有见过面,但你们一直在搞地下工作对吗?”她已不再流泪,但她的声音比哭还悲戚。
“你……到底让我给你解释什么,你才会相信我”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往往头脑会变的懵里懵懂我明明不想告诉她,却又不知不觉,结结巴巴地说了出去:“哎……我……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去骗你了……可颖,你知道吗,我已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医生说我的脑瘤已到了晚期,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我真的不想让你来承受这样的压力,也不想让你来为我承受这样的负担”
“你不是说你已有女朋友了吗?”她单刀直入地。
“那……那都是我一时的冲动,才编出的慌言”我又开始后悔真的不该对她撒那样的慌。
“其实,你用不着编这样的慌话来骗我”她揶揄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还一直深爱着王舒”
“可颖,不管你是怎么来看我,也许有一天当你走远之后就会明白,我拒绝你,是为了不让你进入苦海”我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我的语调变的极为低沉。
“哎……也许爱情原本就是这样,你越是无意攀附的异性,彼此却可以谈笑风声,你越是倾心爱慕的男人,往往却会对你敬而远之”她的声音是那么凄然,刺耳,有泪从她的脸上慢慢地滑落,滑落,然后,她笑了。笑的让人想像不出她心里到底会是什么滋味。
“是啊,人生有两种悲剧就是得到和得不到,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使我们得到又会如何呢?”我感到周身的血Y都在沸腾,有些一反常态,Y阳怪气地说。我真的想让她恨我,哪怕是咒着我赶快死掉。
“可是,你不要忘了,任何牙医在治疗牙痛的时候,他们还都留有最后一招,那就是——拔掉!”泪水又一次漫过她的双眼,涌了出来,流到了她的腮下,然后就是气愤地转过身,无情地走开。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愤怒,委屈,想哭不能哭,想喊不能喊。心里憋的难受,又觉得空空荡荡的,象处在深深的蒙难之中,似乎成了一片空白。
此刻,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最难受的心痛,其实它并不是生死离别,也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我是对她好。
看着她在太阳眩目的光辉下越走越远,我知道她已经走进了那个红红的太阳里去了。
就这样,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地消失了,消失了……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我相信太阳一定会把她慢慢地晒化,慢慢地溶解,然后再把她抱进自己的怀抱里,呵护她的一生。
“我是不是在伤害了一颗真诚的心,我还有没有一个做男人的价值?”我颓然地闭上了眼睛,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和空虚。酸酸的滋味涌向心头,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滚落在我冰凉的手指上——为我们这段无法完美的恋情打上了一个永远无法完美的叹号。
站在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口,红、黄、绿灯在交替地亮着,望着那一条条通向无限远的路,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走。
我徘徊着,仿佛,心中涌动着无数思念的情愫,依稀,又听到那令人心旌飘摇的心曲——“这人呢,为什么不能多一份谅解”
此时此刻,我真的希望这个世界上会有上帝,然后,祈求我的上帝能够保佑她,保佑她能够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可是我的老天,在这个没有神灵的世界里面,我的思想也只能回到现实——
但愿她能够一生平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实在不能去选择自己的婚姻,因为我真的不想再欺骗我自己,更无法去违背自己的承诺。
哎……这人呢,也许活着都是这么一回事——我绝望了,我真的想死。
从诊断出病情那一刻起——那种恐惧就日复一日地折磨我,侵蚀我,令我千疮百孔,苦不堪言。
今天是个阳光普照的美丽黄昏。
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过太阳了,我采来一束鲜艳的小花,把它放进水里,那片片花瓣便便在水中荡漾起彩色的涟漪,像叶叶小舟,载着父母的希望,载着五彩的眷恋与思索,也载着我的那个未圆的梦想驶向了缥缈的远方……
第42章 身不由已
东方暗淡的地平线上,一团沾湿的R白色的薄雾悄悄升起,像一个神秘的,急速地弥漫着,无声无息地在充斥着那广袤的空间。
温柔的晨曦穿瓦房的空隙照着窗纱,吻着我的睡靥低吟。
睁开惺忪的睡眼,睡意未然……
天天都是起的这么早,先是偷偷地抹抹眼泪,接着就是赶紧到地里做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随着燕子飞去。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维持多久。
或许我让别人看来,我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也或许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丢掉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我要把毕生的精力以爱的方式奉献给我的亲人和朋友。
我仿佛又听到母亲那亲切的召唤,仿佛又看到爸爸那沧桑的笑脸。
我知道我已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们,反而给他们带来一种痛苦和空难,可我这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来挽回这些,因为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名贵的药物能治好我的病,也没有什么精湛的医术能救回我的生命。
在我行走在黑黑的雨夜,没有星光没有月华的时候,我觉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管好我种下的那几亩金银花,让这块充满希望的田野,能给母亲留下一片欢乐的回忆……
“嘟……”好像有一辆摩托车停在我们的小院里,
“喂,家里有人吗?这里是闫朝的家吗?”
“谁呀?”我从屋里走出来,怔怔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小磊,你是小磊吗?”
“对,闫朝哥,是我……”他喜上眉梢地望着我,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你来……”
“闲着没事,来找你玩呢”他咯咯地笑着:“怎么样,老同学近来还好吗?”
“挺好的”
“哟,朝儿,这是谁呢?”母亲也从屋内走过来,招呼着。
“噢,妈,他是我的老同学,小磊”
“那……还愣着干什么?”母亲向来待人都这样热情:“快,快……到屋里坐吧”
“对……去屋里坐会吧”
“行……不用对我客气”
母亲为我们各自倒了一杯水,也陪我们坐了下来。
“这孩子挺水灵的,今年几岁了”母亲用手抚摸着小磊身边的孩子,热情地问道。
“三……三岁了”小家伙耷拉着脑袋,乖声乖气地说。
“他是……”我疑惑地。
“哦,他是我的儿子”小磊解释着,又推了推他身旁的孩子:“快叫伯伯”
“伯……伯好”
我的心猛然一提,好像有人给了重重的一拳一样。
“好……啊”我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奈,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母亲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变Y了,用不着多说,我也知道母亲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哦,小磊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我急忙扯开了话题。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前一段日子,我从我们市报上看到了你种殖金银花的信息,特地过来看看”
“谢谢你对我的关注,那都是那些记者们瞎写的”
“还歉虚呢,都快成了大人物了”
“还什么大人物,能养家户口就已经不错了”我笑了笑:“你呢,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在我们市药材公司呢,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从你这儿进购一些金银花”
“行,那还不好说嘛,我会以更优惠的价格给你的”
“还是老同学,等以后有时间了,我请客,让我们哥俩好好地喝上一顿”小磊欢喜地,那明亮的目光中闪烁着自豪,舒心的笑。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眼前好像有雾,一缕搜着一缕,一层裹着一层,变得更浓了。
“那就这样吧,我公司还有事”站起身要走:“我得赶快回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留你了”我没有刻意去留他:“那……我送送你吧”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的心又陷入了悲伤……
和我的同龄人相比,我实在真的是太没用了,不但没有给家里留下什么宝贵的财富,而且还把自己的性命给答进去了。假若当时就与可颖结婚,也许现在我们已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样,即使我不在了,也不会给我的父母带来太大的绝望。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小磊,有一件事我想摆脱你可以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俩个谁是谁”
“我……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多了,在我临死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母亲可以吗?哪怕你能时常来看看她,安慰安慰她的心”
“闫朝,你在瞎说一些什么”他的脸上一阵惊慌。
“真的,我没有骗你,医生说……”我感到自己突然苍老的无气无力,眼里没有了清泪,它已化作暗红涌入到了我的心头:“我……我……的脑瘤……已……发展到了晚……期”
“太可惜了,这……简值让我不敢想像”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泪水。
“是啊,当初我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了;无顾忌地哭了起来:“可……ct片我们总不能怀疑吧”
“现在治疗了吗?”
“没有,我也不打算治疗了,因为治疗不治疗反正都是死”
“闫朝,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觉得生命是可贵的吗?你不是不想让你的母亲为你伤心吗?那为什么不设法去延长自己的生命,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应该去争取,因为活着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一阵沉默之后,他又接着说:“我看这样吧,我们药材公司附属医院的肿瘤科每周四都有专家在那儿长期坐诊,到时候你也可以去看一下,让他们给你制一套好的治疗方案”
“好吧,名想想看”
“还犹豫什么”他腿一骗,跨上了摩托车,潇洒地挥挥手:“记住了,周四一定去,我在那儿等你”
我点点头,惘然地站着。
后来经过专家会诊,而是神经衰弱,还有副鼻窦炎所导致的身体不适,才出现了像头痛,怀疑自己有重病在身的症状。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又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谢谢你,韩磊——在我人生的日记上,我应该深情地写下你的名字……
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一个从事多年的医学专业大夫,竟给我下出那样一个可怕的结论,让我的精神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差些没有先行离开这个世界。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要用法律的手段,向他索取,我应该得到的精神抚慰金。
庄严肃穆的法厅上……
“受害人闫朝经济赔偿一案现在正式开厅,传原告被告到场”审判长发出威严的声音。
双方律师分别向我和被告提出了一些问题,对事实作了进一步的调查后。法庭辩论阶段开始了。
我知道法律是公正的老师,但愿我能胜诉,哪怕我得不到应有的抚慰金,哪怕我只能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庭审进入了最后陈述阶段。审判长请双方作最后陈述。
“我并不要求法院依法去追究被告的刑事责任,我也不希望我能够得到更多的精神抚慰金”我声音在法厅四周回响后,稍稍停顿了几秒钟:“我只是想让这样的事不再去遗害后人”
旁听席上“轰”地热闹起来,。
“法律面前,我们人人平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绝不能手软”韩磊提高嗓门在下面大喊。
“不过,我还请法院,能让对方尽快出示他在我们医院看病的证据,光凭一张ct片是不够的,也是不充分的”被告方还有些不服气地说。
“我会的,只不过现在我一时忘记了把它放在了什么地方”我的脸胀的通红,有些恼羞成怒地。
审判长作出最后宣布,本案将经过合议厅合议后再重新开厅审理。
参加旁听的人流熙熙攘攘地走出法庭,我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明明是被告方的错,他还在那里强词夺理。
哎,这世上到底谁是谁非,真的让人很难说的清楚。
“闫朝,你能过来跟我说句话吗?”王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她的脸色极为低沉。
“咦,王舒你怎么来了”我笑着,因为笑可以消除悲伤不安,也可以让人打破僵局。
“我一直都在法厅呢”
“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我显得有些惊讶,沉思一会儿后,脸上慢慢绽出了笑容:“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法厅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溢满了泪珠。
“你看你哭什么呢”我以为她是在为我而伤心呢。
“闫朝,原谅我爸爸好吗?他也不是故意的”她抹了一下眼泪,说道。
“什么,他是你的爸!”我真的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么巧呢?不,也许是我太无心了,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连她的爸爸是谁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嗯……”她点点头:“我知道我的爸爸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她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一位好父亲,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变得不成样子”
我的心又撤底软了下来,没过多久,我便要求法厅撤诉。
“可我精神受到的创伤,难道就这样算完了吗?”每当我的心血来潮时,一想到王舒那充满哀求的双眼,我都没有勇气再去上诉,只有让自己默默地去承受心中的一切痛苦。
哎,这人呢……
有时真的常常不能自己。
第44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深夜凉如水。
寥寂的星星,缀在半空中,若隐若现。
周围在高低不一,热热闹闹的蛙的合唱里,夹杂着几声蟋蟀那凄楚的啼声,让人感到一阵阵聒耳和烦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卧室里的门被“吱拗”一下打开了,进来的是母亲,她一脸的疲惫,挪动着缓慢的脚步,踱到了我的身旁坐下。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我望着母亲十分关切地问道。但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到来而感到一丝惊奇,我一向都知道母亲是十分关心我的衣食起居的。
“孩子……”母亲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妈有件事,一真憋在心里,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呀,妈”我深沉地望着母亲。
“就是你的婚事”母亲一本正经地:“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也该去关心关心这件事了,前些天来我们家,那个叫小磊的孩子,人家都当爹啦”
“妈……”我并不是有意在回避,而是试着去谈一下自己的见解:“你不知道吗?我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还不想去考虑这些”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考虑这些”母亲有些生气地:“你要知道,我们是在农村,而不像那些城里的人,都三十好几了还不去找对象”
“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冲着母亲十分顽皮地:“过几天,我也给你领一个来让你看看”
“你整天净说傻话,谁家的闺女随便领啊”母亲爽朗地笑着,从她那干瘪的眼神里,我知道她非常担心我的婚姻大事,因为我是这个家里唯一“传宗接代”的希望。
“真的,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像是在撒娇:“不信,你就等着瞧瞧,到时候保你满意”
“她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个叫可颖的女孩吗?”母亲绕着弯儿问道。
“对,就是她”我兴高采烈地。
“但是妈得有个条件”母亲的脸色由晴转Y:“就是你找的女孩必须要聪明能干,会疼爱人,而且身高要在一米六三左右”
“放心吧,妈,她就像你说的这样”我洋洋得意地。
母亲乐呵呵地笑了——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泛出由衷而来的光彩,灰白的头发也显得格外精神起来。
我把疲惫的身子塞进了被窝,一股温馨的感觉让我如痴如醉。
随着感觉泅渡,思绪在意念的河流中徜徉……
长这么大了,仔细想想,我并没有给母亲带来什么东西,难道这一点,我还能让母亲失望吗?
再去找可颖吧,我在努力地告诉自己。
我们之间是有一些误会,可如果再好好地与她谈谈,那同样还可以卷土重来吗?
待几天我一定去找她,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哥哥,你的信!”一天,叔叔家的小弟弟辉辉将一封信送到了我的面前。
是可颖的,这实在太好了,顿时我变的怡然自得。
我小心翼翼地把信打开,忽然一股寒意,从心头嗖嗖升起……
闫朝你好:
这个世上,刀能杀人,人能C刀。
可你知道吗?情也能杀人,而且比刀杀的更残忍……
也许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天国——请不要问我这是为什么好吗?我只是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太累了,我真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好好地静一静。
人生既然如此无味,何不早些选择谢幕呢?
于是,我决定不辞而别地去独自安排自己的归宿,请不必为我伤心好吗?作为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我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死亡。
大约从我们认识那一刻起——
因为你的正直刚毅,仁慈和宽厚,因为你的风趣幽默,还有那种善解人意的态度,我不顾任何优越的条件选择了你。
在日日夜夜焦灼的期盼中,终于迎来了“矫健魁伟”的你,你的风采不减当年,你的笑脸依旧是那样灿烂,但短暂的相处,却让我发现你那熟细的面孔变得有些陌生,叫我激动又惶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你知道因为这,仅仅是因为这——让我的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吗?
我一直在想,我们今生做不了鸳鸯,还可以做鸂鶒吗?可是……你的绝情,让我们连鸂鶒也做不了了。我全部的梦想都变成了海市蜃楼,全部的希望都变得虚无飘渺,这怎么不让我肝肠寸断啊?
我可以理解你,也可以理解天下每一个男人的心……我知道你是在有意拒绝我,你一直害怕我已经失贞是不是?一直都在担心我是一个暗妓对不对?可是你错了,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过我一次。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没有失去一个做女人的本色,因为我总是觉得这样才无悔于我未来的丈夫。
也或许你并不是因为这些,你一直都在深爱着王舒对吗?可他能给你一颗安分守已的心吗?能圆你一个做丈夫的梦吗?
哦,请别误会,我这不是嫉妒,而是设想……
如果人生还有来世的话,我还会选择去做你的朋友。现在,我真的没有勇气和信心,再去圆我心中的梦了。
哎,“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牵”因为相知,所以相惜,因为有真情,所以才会有真心,因为无缘——
那么,今生我们只有遥望百年了。
最后,馨香地祷祝你:爱情幸福,婚姻美满。
同时也祝福天下的有情人都能够终成眷属。
最爱你的人:可颖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怔营了,面对这一切,我怎么会不怔营呢?
我谵忘了,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又怎么会不让我谵忘呢?
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我的双手在颤抖,我的心在发慌。
我又真的很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该骗她,我多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最终,让无情洗刷掉了心灵的那根弦,成了我这一生中永远的缺憾。
或许她是带着对我的抱怨而走的,也不知道她今后会魂安何处,但她的音容笑貌,却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涕泗滂沱的泪水,打落在纸上,慢慢地将信纸浸湿……我仿佛看到了,那坟头上几根枯草在寒风中飘摇,墓地里的树叶在夜空下悲泣。
让我真的说不准这个世界创造人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爱情到底是不是其中一项最重要的一项呢?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我的心里满是矛盾的撞击,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哎,也许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当你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当你失去时才知道她的宝贵。
想着她的笑靥,我又一次泪水决堤——
可颖,你知道吗?在这个本该属于生命的季节里,你选择了黯然调零,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这样的玩笑我真的不想要,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曾经对你的偏见,恨自己对你的爱是那么迟。可是我的好妹妹,你可否看到我的肝肠寸断啊,我是多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让你成为我心中永恒的唯一,却始终无法将我曾经破碎的心传达给你,哪怕你能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也会让我感觉到你与我之间,只隔着一层纱啊,可是你从来也没给过我,我又能怎么自私地将你去挽留啊,可能——也许你是真的太累了,那就让这样的恨伴着我遗憾终生吧……尽管我植根的土壤并不肥沃,但至少还可以再去憧憬又一季的收获。而你呢?
昏暗的灯光下,我慢慢地拿起她的照片,凝目良久。
然后划一根火柴,点燃。
其实爱情就是这样,当它来的时候就尽心地应付,去的时候就不要留在心上。
是不该再留着它了,因为我真的不想有一天,它会成为我人生的缺憾。
哎,就让那首老歌,伴着我,也让她成为一种永恒吧——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挘ノ伊┑募且洌杂谀愕拿郑掖咏癫换嵩偬崞穑辉偃帽耍倚恼季荨?br />
第45章 退婚风波
西方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它鼓噪着,眨眼间挘チ四峭藕焯锰玫幕鹎颍蛋档摹?br />
把整个地面上的气象,变成了一片迷离而渺茫的景色。
无情的东风,一阵阵地把树叶吹得籁籁作响,不时地在细长的树干里呻吟着,旋转着小J上潮润的叶子。
那凄苦的濛濛细雨,象丝丝银发飘曳,象根根长线抖动……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奶娘催*紧拘钳,甚是严。越间阻越情qian。”妹妹长唬短叹地,声音是那样的抑扬顿挫。
“在抒什么情呢?这是……”我推开妹妹的房门,朝她走了过去。
“咦,哥……”妹妹喜出望外地:“我有件事下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我望着妹妹那忧伤的眼神:“找我做什么啊?哦,那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有求于我啊”
“我知道咱妈一向都偏爱你”妹妹低下了头,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哥,你帮我说说咱妈行吗?”
“你还没有说明白呢,你想我帮你说什么?”我的心潮翻滚起伏。
“我想跟小朋退婚”妹妹说的很干脆。
“什么!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我感到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她显得有些冷静:“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对他越来越找不到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了”
“那你当初干什么呢?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人家?”我对妹妹的举动有些不满:“你知道这几年会给人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吗?订婚费,见面礼咱先不说,就这几年的时光,你能补尝给人家吗?”
“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真的无法来控制自己的感情”
“这……”我也很为难地:“小丹,不知有些话我该不该说……你知道吗?像处在你这个年龄的人,对爱情的理解还十分模糊,根本就分辨不出什么好与坏,更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其实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