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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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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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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男主的亲耐滴:《戒指也疯狂》,排排的疯狂力作啊,嘿嘿,水水仰望的境界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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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佛曰佛曰(1)

    遥远的恶梦,穿透层层虚幻的时空,不停撞击在子西翻滚欲裂的脑海中。梦里,她不时忆起自己躺在棺材里,双手合在胸前,让那名左眼边上有朱砂痣的僧人绑着消灾草。僧人看似祥和的脸上一旦笑起,那扬起的弧度就那么诡异,特别是那朱砂痣,竟然会随着他的笑而加深颜色!她不停地凝视着那颗朱砂痣,望着望着,那颗朱砂痣竟然化开了,浓浓的鲜血浓浓的血腥瞬间喷S在她的脸上。她惊骇,却发现棺盖早已钉下,无论她怎么撕抓都难以推开,她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窒息瞬间堵上心口,被绑着消灾草的双手颤巍巍地抚上棺盖内面,却忽然听到那声声哀歌: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

    她不知道这个梦她重复了多少遍,只知道重复至现在已没有了当日的惊恐,而只有一种绞缢心肝的伤楚。泪缓缓冲破梦境滑落在脸上,冰冰凉凉间,子西似有所觉。而梦境刹那也结束,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安知!良久,她轻颤黑羽,拉开眼帘,直视着锦龙华凤帐帐顶,心中惨然。

    “快来!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锦龙华凤帐外响起的声响令得子西一阵噎窒,恶梦归于宁静,似乎是因为总是浮现太多次再也没有惊慌的念头,也似乎因为她的心渐渐成死,起不了波皱了。睁眼闭眼,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里的压抑,就算在梦里,她也不再期望自己能够回到现代了,只是她心里存着个不甘。

    “恶梦归于宁静,终于宁静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子西猛然抬眼对上忽而闪现的白衣和尚。那颗朱砂痣那么刺眼,然而,他并没有笑,朱砂痣也并没有化为脓血喷S到她脸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来人……啊……来人啊……”子西迷蒙瞟了一眼来人后,惊骇地大喊,整个人猛地坐起,双手撑榻面,两腿不住蹬着往后头靠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也不令人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娘娘,您怎么了?甲大人,娘娘怎么了……”容若拔高几层的问语声调或多或少让子西听清楚了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是谁!子西定眼细细看,不是白衣和尚!看来她真的有些神经质了,不觉间,久久凝视那一方熟悉的脸庞,还有J佞的三角眼,某一刹那,子西的心房一下全都卸下,她松软下肩头,牢牢靠着墙角,低低地抽着气。直到那一抹墨色来临,她才抬眼对视。

    “我以为叔叔……”

    甲阛及时抢口道:“微臣说过只要娘娘需要微臣,微臣就会立马赶来。”既而,跪下身子,伸出手搭上子西的手腕,诊着脉。三角眼略一眯,像忽而想起什么一样,眼神直直看着子西卷缩起的双腿,笑意一扬:“你……你……的腿……”

    容若也一时忘情高喊了起来:“娘娘……您……”

    子西疲惫得懒懒抬眼,不知道甲阛眼底的喜悦来自何处,但还是顺着甲阛和容若的目光不由得也低下头,竟看见此时也跟着左腿卷缩起的右腿!她的腿什么时候不再软绵绵的,她的腿不是没有知觉吗,怎么会……她不敢置信地拍打着自己的右腿,好痛!痛得像要分裂开来一样,眼角透着泪,僵在原地,忽而,浸透眼的子西抬起泪脸:“叔叔!我……是不是又在做梦……我……”子西慌乱乱站了起来,然后在御塌上正面躺立,闭上眼,而后张开,右手捏了下自己的右腿,“啊!疼!”

    甲阛被子西的举动逗着了,转头对容若道:“劳烦姑姑去东殿禀明皇上一声,说娘娘醒了!”

    “这是应该的。”容若微一点头,正打算回转身子之际,竟看见一抹白影晃到自己眼前,还未来得及抬眼看清来者,就听子西的声音高亮响起。

    “不准!”子西在听到甲阛的话后,立马一个腾跃,赤着脚踩上澄泥金砖的地面上,表情古怪。她拦着容若,容若不得不躬身行礼,三人顿时卡在一起,气氛诡异。“不准去!”

    甲阛双眼眯了一下,笑意浮现,双手交于前,一副看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西儿,不准闹小孩子气,皇上是为你好,你都不见这几日皇上为你食难知味!”甲阛似乎也忘却了身份,在容若面前直呼起了子西的名字。

    子西哀怨地抬起头,表情伤人:“叔叔,子西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过‘一生只求个不伤人’。”

    甲阛低下头,眉头皱了一下,旋即恢复。容若虽然不想听闻子西语中内容,却还是没有移动步伐。

    “……每次他都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居高临下向我炫耀胜利者的永恒高傲……”子西伸出纤手覆着自己的香颈:“每当你被砍下一刀,你的心就会开始流血,一直流,就算他再怎么有尽好药来堵住心痕,可那个刀疤还在啊,甚至刀疤还没有愈合,你又会看见心里另一个地方又被砍下一刀。如此反复下去,你身上有多少血可以流光……”最后一问,甲阛也窒了,张开口说不出半个字,只能讷讷望着子西泪眼婆娑地覆着自己的香颈,那么痛苦,那一霎那,他忽然好想伸出双手覆盖上子西的双手帮她了结心愿,可是最终他抬不起手,倒不是因为子西是皇后……

    子西看见甲阛眼底偶尔不露J佞之色,那种伤痛隐含浓浓焦愁,心舒缓了下:“宋逸说得没错,我是人,不是护城河,至死不悔东流,我会怨会恨……更多的是累。”泪溃堤着,子西踉跄了一步,甲阛伸手却在半途停滞,任子西跌倒在地,只容容若上前搀扶。

    甲阛望着子西乖顺坐上御塌,不忍还是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命吧!”言罢,不管子西有着何种表情径自步出了西寝殿,却意外在殿外碰见了那抹明黄色身影。

    “参见……”

    “免礼。”宋括低沉的声音哽咽着,他及时扶住要行礼的甲阛,示意不要让殿里的人尤其是子西知道他就在殿外。“跟朕出去走走。”

    甲阛默默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宋括消瘦的背影,满是落寞,那一刻他忽而觉得这场争斗的最后结局是鱼死网破!子西的心太小了,小到不能放下任何人,宋括的心太大了,大到无力顾睱其他人,两人的交集若只是在那一年前便不会犹如鸠毒,互相毒蚀,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那么自己呢?甲阛望了望乾清宫外的景色,不由得也感慨了起来,心里总是浮现出多年前枯木禅师的一句话:“青山不举足,日下不挑灯”,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爱卿?”宋括划开了不少步伐,却不见甲阛跟上,便停了下来。却看到甲阛一脸触伤的望着天,便唤了一声,狐疑着甲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爱卿在感慨些什么呢?”

    甲阛马上恢复原来的眼神:“回皇上,臣是为娘娘感到高兴。两旬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她再次站了起来!”

    宋括听到子西,许多话又噎窒了下来:“朕也为她高兴。”终于,她不用再用那么怨恨的一双眼仇视着他;终于,他还了她一条腿了;可是,他们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始吗?这将近一个月的等待,几乎将他所有的心思烧毁,他成了一个暴怒的人,稍有不顺心便开杀戒。然而,甲阛他们为了子西好,依旧采取迷昏子西的策略,否则那种全打碎骨头再接上而后等骨头重新长成的疼痛怕是会让子西宁愿去死!

    仿佛看穿宋括眼底的渴望,甲阛开了口:“娘娘心情不似当初的愠色,皇上耐心些等待娘娘看清皇上的真心。”顿了顿,三角眼S出一丝不寻常的光芒:“既然枯木禅师救了娘娘,这两旬也费力多番,索性就让娘娘以还谢为由,听禅师一番佛法,相信娘娘必有所顿悟!”笑意淡淡,狎着口鬼魅色彩。

    “好主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甲阛异样的宋括在听闻甲阛的妙策后,不禁拍掌而呼!他兴浓地转向甲阛:“此番娘娘若是及时悔悟,爱卿可是功不可没啊!”

    甲阛躬身,三角眼仰起的弧度不知是嘲笑还是可惜:“臣愧不敢当,只求吾国昌隆!”

    “哈哈,好个昌隆……”宋括的朗朗笑声乍起,淹没下甲阛的声音。甲阛抬眼望了下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白影,笑得很是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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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来~(≧▽≦)/~:亲耐滴点击哗啦啦地来临吧……

    水水今天看到清秋梧桐的评语,哗啦啦的感动,嗯的,水水发现子西似乎喜欢宋逸或者宋括的程度是一样的,否则不会有过动摇……摇摆啊摇摆,最后子西究竟该跟谁比较好捏……

    水水最近还在码第一卷,发现水水是个虐人狂……额,希望第二卷开始后大家依旧喜欢……嘿嘿,看文愉快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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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佛曰佛曰(2)

    丝毫不知道宋括和甲阛间合谋的子西,在得知医治好她腿的人并不是甲阛而是那个白衣和尚后,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然而,并不现身的宋括令明德前去西寝殿下了道暗令,要子西斋戒七日,行礼后方去谢礼,并授佛法一课,当时她恍若风雪天里被丢进冰河里,从头到脚无处不寒冷。

    “姑姑……医治好我的人真的不是我叔叔?”子西抱着右腿,焦急问。坐在御塌上的她,表情像个小孩子,顽固得令人生不起一丝气来。容若再次点了点头,既而在子西躺下后,帮忙子西盖上锦衾,放下凤帐也到殿外守着去了。

    然而,凤帐内的人注定无眠。夜晚的西寝殿,延续了子西夜里不让人跟陪的习惯,似乎也正好让子西一个人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心绪,更甚至做着不然让别人知道的事。纤指撩开鲛纱,子西移出双腿,顺而站起身来,披上外衣,她慢慢走向了殿外。看着容若守在殿外,另外还有一批永远Y魂不散的侍卫,子西忽而觉得可笑。就算这批守卫再武功高强,也只能留住一副死尸,人心从来不是这么个留法。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敞开的窗前,一抹身影也正好移来,那J佞的光芒却让子西心中一喜。

    “嘘——”子西食指贴在红唇处,在深夜的月牙色中散发出诱人的色彩,甲阛迷般凝视着却难以收回放在她唇间的目光。

    子西举起双手,食指与中指灵活曲着类似“走”的意识,口型空张着并不发出声音:“走!”甲阛眯眼一笑,摇了摇头,既而半蹲下身子,子西也正好翻窗踩上甲阛的背,慢慢移出身子,以便顺利落于西寝殿外的西阙园。却不想,这几天一直以为自己右腿恢复良好的子西,在甫一伸出右脚,脚尖点地之际,腿骨若折,一时软趴在地。沉闷的声响响起,却见容若进殿,子西抚着腿着急着,但见甲阛一副无所谓的势头。他推拿着她的右腿,指腹不似手指的冰冷,那种温热反而让子西一阵惊慌。甲阛故作无视,子西却红着脸转头之际,竟然看见容若软软倒地。

    “啊!”子西一呼,甲阛瞬间伸手捂住子西的嘴,避免让她出声把所有侍卫引来,到时可真是无能为力了!

    “迷香!”甲阛微微一解释,相信子西会懂。于是,扶起了子西,迎着子西疑惑的目光,甲阛笑了一笑,不再做任何解答。一路的沉闷,子西的心隐隐提到嗓子眼,她不知道对不对,但心里的疑惑和不甘若不一次问清楚明白,或许她就再也没机会解脱了。所以,她宁愿选择在私下见枯木禅师!

    深夜的如是院本该一片暗色,却不想此刻一片光明。甲阛扶着子西慢慢走来枯木禅师的院落。这里原先想建一座护国寺,可是因为身在禁宫,靠近后宫,为避免的男女逾矩,遂将“寺”改为“院”,同时院内除枯木禅师外其余全是罪责不大但又诚心礼佛的后宫女子。但枯木禅师一向不在宫中居住,此次为了救子西整整待了两旬已是个特例,但这两旬夜夜都是在如是院堂里坐禅至晓,白天便至西寝殿察看子西的情况。

    院堂里,最先映入眼帘的还是地藏王菩萨的金身,右手持锡杖左手结与愿印,盘坐在谛听身上,闭目间,唇角似念着佛经,威震各方魂灵!各方佛陀也分立两侧,子西从来也不晓得为何会如此供奉。佛像前的灯火很旺,噼啪间爆着吉祥光焰,同时也无限清晰地映出了佛像前打坐诵经的人影。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甲阛出声,似乎并不在意是否会打搅枯木禅师的坐禅。子西回头望了一眼甲阛,她忽然发现甲阛三角眼里的光有着一丝柔和,她没懂便踏出了步伐没再回头,只惹甲阛念念不舍地嗔句:“果然是个狠心的丫头!”笑容颇有无奈,然而,他还是阖上了院门,望着清冷的月,心中低问着他究竟是对是错?然而,他从不愿人知晓他的所作所为,望天问月,谁又知道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院堂里,打坐诵经的枯木禅师停下了诵经,却依旧保持打坐之势,眼也未睁开过,却清楚知道来者何人:“娘娘,最喜哪段经文?”

    子西倾了半刻,望了望地藏王菩萨道:“《地藏菩萨本愿经》。”

    “阿弥陀佛……”枯木禅师依旧没有睁开眼看子西一番,双手合一,檀珠垂于双手之下,“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令得解脱。”若有似无的念诵,子西胸口夹带几分嘲讽!

    “解脱!哼!”嘲讽涌上口,子西不禁冷笑:“一句‘解脱’就能令芸芸众人痴缠万象统统释放?那么何来世间恩怨情仇,冤冤相报怎般得了?”

    枯木禅师静静待子西平顺完胸中之气,悠闲道:“主尝问:‘烦惑未除,何以治之?’佛曰:‘十二识者,以为十二因缘,治惑药也。’前生、今生、来生,三世因果,束缚其中难以得脱,‘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何其摆脱,妄言罢了!”

    妄言?子西眯起了眼,冷哼了声,“解脱不了就说是妄言?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么高僧岂不是打了一辈子的诳语,欺了一世的佛陀,何有颜面在菩萨的面前心安理得!”

    “佛曰:‘人生有七种苦难,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娘娘既生于红尘,避不了七难的苦海。而吾等出家人也非佛神,也无法超脱,唯有修行定性尔尔,别无其他!”枯木禅师似乎在故意转着话题。子西听得出来,于是索性也不打任何佛语了!

    “是吗?无法超脱、修行定性?”子西谄笑着:“禅师果真是禅师啊,诳语打了一辈子也毫无半点愧疚,真令子西不得不佩服啊!”

    枯木禅师缓缓睁开了眼,并无对视上子西,而是抬眼望着高高在上的地藏王菩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子西冷冷一笑,走向地藏王菩萨佛像前,双手合一,双腿曲而跪下:“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这就是菩萨不引导子西的原因吗?只能听之任之?”

    听完子西念起那段经文,枯木禅师才将目光放于子西身上,长宣佛号一声,目光如炬:“娘娘心中之怨还是难以消减?”

    “禅师高估了子西,子西是红尘之人,十二因缘永生七难三世因果,俱难逃脱,难于修行,定性极差,何来消减?”

    枯木禅师定了定,摇了摇头:“众生痴象,娘娘兰心蕙质,命中终有此劫。”

    子西忽而回头,冷厉着张脸:“禅师终于承认了是你耍Y谋诡计将我从未来带回这个残忍的时代!”

    枯木禅师望着子西狰狞的一张脸,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娘娘难道从未发现此生的你与前生的你的相通?”

    子西忽而心一刺痛:“什么意思?”

    “若问前世事,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事,今生作者是。”枯木禅师念起了三世因果经,子西很是茫然,心中一直期盼着枯木禅师直白阐明一切,却又害怕面对那个诡异的真相,天人交战间,子西讷讷看着一脸沉郁的枯木禅师念完《因果经》。而后终于等到禅师启口:“前世之债,冤缘冤孽。来生必回,且坠地狱。生生休止。”言罢,径自上前拨挑灯芯,噼啪一声,全堂的暗寂,子西忽而一吓,连慌退至门槛处,几乎跌倒下去。

    “那是逃脱不了的命劫。”枯木禅师缓缓步来,口中念着,黑暗中子西看不清,却觉得跟梦里一样的恐怖!

    “你骗我!是你!是你这个凶手!是你让我离开我的亲人,是你让我回到这个该死的前生!她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我回来替她承受一切!她都死了,我都轮回了,我为什么要赔上我的一生来替她过这个莫须有的前世!都是你……”子西忽而发狂般怒吼着,纤手高指一脸从容的枯木禅师。只听枯木哀叹一声,子西便没有了声响,重重靠上了门扇,神智全线崩溃,沉沉倒了下去,临闭上眼前那么不甘,那么怨恨,好似宁愿坠入无间地狱也要生吞活咽下枯木禅师般……

    “阿弥陀佛……”枯木禅师双手合一,从袖间掏出了地藏王菩萨的念珠,套在了子西的右手腕上,而后开门面对虚无的一番空景,回头望着那原本该无忧的孩子如今一副怨景,胸口郁气颇重。不由得想起了子西说的——“一句‘解脱’就能令芸芸众人痴缠万象统统释放?那么何来世间恩怨情仇,冤冤相报怎般得了?”

    “大师何于叹息?若非如此,一个本该没有来生的人何能尝尽来生甜味?佛曰七难,是她无力得脱怨不得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枯木禅师却不回头,只是继续望着头顶朗月,双目现出一丝悲悯。

    “或许她更愿意选择没有来生的前生,而不必拥有来生后失去来生!”枯木禅师看着天上朗月,一字一句道。而后甩袍而去,谁也不知道那抹白衣究竟飘到了哪里?何谓解救苍生,原来连自身也未必得脱啊……

    佛曰:终生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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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大好江山(1)

    “恶梦归于宁静,终于宁静了……”子西耳旁总是回响着这句话,那沉沉的嗓音,仿佛很是熟悉,却又老是忆不起,仿佛那是有关于前生与此生的唯一共通。浑身知觉渐渐恢复,她慢慢收紧了下拳头,而后才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景象不再有佛陀,而是缭乱的鲛纱,华彩的纹饰。早就知道一旦睁开眼又会面对这般的景象了,子西虽然心里怨恨,却还是无能为力。

    “娘娘醒了?”

    熟悉的女声传来,子西蓦地一惊,才恍然想起两旬前碧水撕心裂肺的苦吼:“娘娘……碧水对不起您……娘娘您请保重啊……”对不起,子西莫由来心底一沉,究竟谁对不起谁?

    “碧水!”撩开鲛纱,子西嘴角含笑,起身坐在床沿,端看着两旬不见的碧水,发现她瘦了。原本衬合的宫衣如今处处见松散,伸出的双手枯瘦如柴,子西也看见了原先赐给她的金镯也不见了,手腕处留下道道划痕。看来应该是有人想抢那金镯,碧水不肯,才遭此毒刑吧!

    “娘娘,碧水终于再见到您了……”碧水喜极而泣,慌忙跪了下来:“碧水伺候娘娘更衣可好,今儿碧水也吩咐尚食局做了娘娘最喜的膳食……”

    子西阻止碧水一发不可收拾的话:“碧水,这两旬你……”她的手抚上了半跪在眼前的碧水柔嫩的脸颊,子西一直疑惑,碧水的样子总是跟其他女婢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却总是说不出,因而最后的疑惑总是化为对自己的多疑。

    “娘娘,这两旬碧水很好,就是娘娘您……”碧水流着泪,满脸的担忧:“听说娘娘整整昏睡了两旬,那现在呢?腿伤渐愈否?”

    “你说呢?”既而,子西调皮了下了锦龙华凤帐,赤脚在澄泥金砖的地面上又蹦又跳,惹得碧水脸色全白,直直伏倒在地。万一子西跳着跳着扭到了或是怎么样,单凭最近宫中的传言皇上担心子西担心得紧,大概她就没有这次那么幸运只在尚衣局待两旬了,恐怕再出一次岔子就会直接扭送至内务司,难以回来了!

    “娘娘,甲大人到了。”这几日来,子西完全信任甲阛,似乎有点把甲阛当成亲叔叔看待,但更多的还是源于对于爷爷的想念。更或者她把甲阛当成了爷爷的替身。因而,甲阛每日到西寝殿的问诊几乎不必候传,子西都是令容若在殿外守候而后直接带进来。

    “臣——”甲阛甫一进入,眼睛便也瞪大,请安也全缩回到口中。容若当了那么多年的姑姑多少也懂得颜色不露,结果在和甲阛一同进入时,不由得张开了口愣住了。然而,唯独主事者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继续着所谓的“晨练舞”,直拉着碧水往上蹦跳,碧水跳的喘不过气来,既而又被子西移换步伐,跳起了古怪的舞,也只有子西知道这是华尔兹,不过,恢复恶作剧心性的她一直旋着碧水,旋得可怜的碧水眼冒金星还没找到北!

    “娘娘……碧水……不……别……碧……”可怜的碧水最后旋昏了头倒在地上。众人一阵沉寂后,立马爆开了喧哗!

    “哈哈……”西寝殿里的欢笑声顿时响起,与着站在殿外的一抹孤寂的明黄色相形见绌。

    “皇上。”明德担忧地站在宋括身边,子西昏迷的两旬宋括几乎都是一下朝就守在她身边,反而待子西清醒了,他却只守在殿外。

    “明德,听,他们笑得好开心。”宋括脸上现出无奈的颜色:“朕多久没有像他们一样尽兴而笑了呢?”问出这一问时,宋括不由得自己也呆住了,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除了对权势的渴望外,还有一份内心的缺憾!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让他在真正认识子西后,触发最原始的拥有欲!

    “皇上是吾国之天子,龙悦必在!”明德明显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拗口,却还是说了出来。就他服侍宋括这么久,若非太垣七年那年的*宫,或许宋括绝非如今这个样子,但那次后,他就再也没有真心笑过,谁敢质疑皇上的笑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果朕不是皇上,朕可以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地笑吗?”宋括的眼底起了一层雾,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特别是早上在收到枯木禅师的一封留书后,原本坚定的心神也不禁一动摇。一封简单的留书,只言片语——“执念不放,毁己伤人”,八个字,他整整数了不下百遍,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放!想象,敢这么“劝诫”皇帝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枯木禅师了!

    看着宋括漾起的笑容,明德觉得古怪,却不多问,只道:“民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任谁也逃不开!”

    “罢了。”宋括忽而一挥手,示意这个无聊的话题该结束了,他绝不容许再动摇任何心神!二十多年来的恩怨,若他不亲手做个了结,恐怕失去一切也绝不甘心!心想至此,皱着眉头问:“宋逸那边怎么样了?”

    明德望了宋括一眼:“据探子回报,近日来王爷不仅未曾出府,还日日狎妓到府烂醉……”

    宋括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些妓女可有问题?”

    似乎早知道宋括会有此疑问,明德摇了摇头:“全是城里细柳营下的花魁,绝无半点问题。”

    宋括深感不妙:“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任何进入王府的人都必须细查,不!最好是让任何人都见不到他!”言罢,横着一张臭脸踏离了西寝殿口,明德急急跟了上去,却在半路遇见了抉城的传信使。

    “参见皇上!”

    “免礼!”宋括早先吩咐只要是抉城的函件,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传信使都可以直达乾清宫亲手交给他!接过明德递来的信件,宋括倏地往上冒气!

    “混账!夏须生又在搞什么鬼!”不管还身在殿外口,宋括劈头就骂!那封信瞬间也成碎片扬起于空中。来回踱了两步,忽地想起了什么:“传骠骑将军夏思人!”话必,转身大步跨向东殿。明德立马跟了上去,一脸着急却没有开口问。

    “混账!”明德刚想踏脚进东殿,不想差点被宋括砸出的奏折命中,一时间一只脚卡在门槛,不知道该不该进!显然,宋括此刻的怒气已经凌顶了,看来抉城又有大事发生了!

    “还呆在那里作甚!等死啊!”宋括恶语着,在东殿里但凡见能摔几乎全摔了,明德一听宋括的大吼,顿时僵硬踏进,只见满殿狼籍。

    “好个夏须生啊!两旬前送来捷报,两旬后报北齐突袭,全军覆灭,抉城不保!”宋括几乎快踩塌东殿,连殿中间的鎏金鼎也想掀翻!等火气在宣泄大半后才蓦然冷静下来,一脸耸然地望着夏思人受惊地跪倒在眼前。在战场上什么也都见过的夏思人觉得武夫之斗,无非武术、智毅。智毅多人,更谋得远,武术可习,更谋得胜。但如果一个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柔弱少年,在你面前掀起大鼎,一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样子,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他还能不受惊吗?

    “臣参见皇上,吾皇金安!”

    “朕能金安吗?”宋括满眼不顺,讥嘲着:“夏氏一族气势恐怕也尽了,朕安得了吗!”没有反问。夏思人心一惊。

    “皇上息怒,臣……”

    宋括懒得理他:“夏思人,朕当日在此言过,若抉城不保,就送你们夏氏棺材?”

    夏思人浑身一颤:“可犬儿不是传来捷报……”

    宋括继续慵懒说着自己的话:“可是现今全军覆没,抉城不保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刚送来的信,身在府中颐养天年的你怎么会知道!”宋括讥诮着。

    夏思人一副狐疑的样子:“不可能啊,犬子两旬前的捷报,按道理北齐战败不可能短短两旬便不宣而战啊!”

    “哼!恐怕是夏须生谎报军情吧!”宋括也曾怀疑过这封信的真假,可是信上的所有暗合点都是先前约定的,就算笔迹、标记可模仿,但是浮于信上的浮印可是难以模仿制出的。也是因为如此,宋括才会气急而跳!“史书上又可以再次添上一笔记载上吾国的‘贰师将军’夏须生哈!”

    夏思人明白宋括的意思:“那犬儿……”

    “就看爱卿怎么办了。”言罢,宋括甩袖而去。留下夏思人一人瘫软在地,他的脑海瞬间想起了那个腰纤貌娆的女子,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然而甩身离殿却登上整个禁宫正门的丹凤城门楼上的宋括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直愣愣望着北方,却不知道究竟在看着什么,是天上的浮云,还是那一草一木。总之,最后总是浮现出子西嬉笑的脸,他的心才归得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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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来~(≧▽≦)/~啦:赶稿子赶得天昏地暗,结果连枯木跟枯叶都分不清楚了……+_+

    话说昨天水水这里下午下了好大的雨,比较恐怖的是雷电………_…|||一下子就把水水的网线给毁了,幸亏稿子全在,不然我足以去撞墙了……

    而且……水水以前的存稿几乎全快发完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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