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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巨蛇扭动着丑恶的身躯,游向屈辱地展示着自己S处的琳,它矗立在琳张开的两腿前,俯下身去,端详着她的身体,像在观赏一件收藏品,它发出尖利的嘶嘶声,如同某种狰狞的狂笑。然后它向琳丰硕的右R伸出了爪子,把一根手指捅进那不住地往外吐着R汁的R孔,和另外一支手指一起夹住红艳晶莹的茹头壁,把整个茹房向上提起,拉成挺拔的圆锥形,一大股R汁猛地喷S出来。
接下来才是真正惨不忍睹的酷刑。巨蛇伸出它那细长的尖爪,呎余长的锋利刀刃在爪尖闪耀,
刀尖从茹头根部刺入,然后残忍地向下划开,它故意让动作迟缓,以使猎物品尝更多的痛苦。
刀锋划过隆起的茹晕和柔嫩的肌肤,一直割到茹房根部,在琳白皙的茹房上留下一道深而长的血痕,细密的血珠从刀口上渗出,如同一串赤红的珍珠链。琳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似乎那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能注意到肌肤被切开时她攥紧的双拳。巨蛇缓慢而精准地切割着,在饱满的茹房上留下一道接一道切口,直到把整只茹房的表面划分成十几份均等的条形,最后它沿着茹头的根部割了一圈,切断了茹晕和茹头之间的连接。
巨蛇收起刃爪,再一次端详自己的杰作,然后它换上另一只没有刀刃的爪子,用指尖夹起茹晕上两条切口之间的一点点肌肤,慢慢地拉扯,皮肤沿着红线被撕开了,鲜血忽地涌流出来,我看到琳的双眼猛地睁圆了,整个身体都剧烈地抖动着,但她却仍然没有喊叫。巨蛇继续无情地撕拉着,把那块条形的皮R像橙子皮一样从茹房上撕脱下来,那不只是皮肤,而是一条半指厚的RR,在被掀开的创口下,茹房内部黄白相间的R腺与脂肪直接L露着。
巨蛇缓慢而平稳地施行它恐怖的残虐,把琳曾经引以为傲的茹房一点一点撕开,被剥下的血R依然连在茹房根部,巨蛇将它们一块块摊开在茹房周围的雪白肌肤上,如同一朵绽开的血红鲜花,在花瓣中间,是完全失去遮盖的茹房组织,洁白的R汁仍在一股股地从R尖上涌出来,沿着L露的血R往下流淌。
但这只是个开始,巨蛇粗糙的爪子掐进了鲜血淋漓的无皮茹房里,它捏住柔嫩的RR,野蛮地拉扯着,生生地撕开血R之间的连接,把一条拇指粗的茹房组织撕裂下来,组织的一头还连在红苹果般的茹头上,但巨虫用双爪捏住茹头和RR无情地拉扯,撕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把那条R从茹房上分离下来,被撕脱的R条另一端依然连接在身体上,一边流淌着鲜血,一边给琳送去可怕的痛苦。琳已经无法坚持她淡然的神情了,她的脸一片惨白,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肌R因为剧痛而抽搐着,但她始终没有喊叫——那是她最后的阵地,最后的堡垒。
这场血腥的游戏继续着,巨蛇一点点解析着琳血R模糊的茹房,把那些红黄白相间的血R一缕缕撕开,直到把琳的整个右R变成一堆挂在胸前的零碎R条,这些分崩离析的组织依然在执行她们的本能,分泌着洁白的R汁,当血Y渐渐凝固,R汁显得更加夺目,她的血Y似乎凝结得不寻常的快,我想那也得归功于专为酷刑而生的毒素,让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无法再由茹头流出的R汁从被撕裂的创口上点点渗出,让破碎的茹房如同落满雪花的鲜艳花朵。但也有还连接在茹头上的R腺,她们让R孔依然流淌着R汁,只是分量已经少了许多。但这也没能持续多久,巨蛇把双爪伸进了快要枯竭的R孔,把茹头向两边残忍地扯开,被毒素改造后的茹头柔韧性令人惊异,琳的R孔一直被拉扯到比茹房还要宽,茹头的嫩R几乎透明,才终于破裂开来,随着飞溅的鲜血,破口一直撕裂到最底部,茹房中间积蓄的最后一点R汁沿着破口流尽了,已经YD化的粉红空腔被撕成两半,血淋淋地L露着。
巨蛇完成了对一只茹房触目惊心的凌虐,接下来它转向另一只,但这一次它使用的方式更加Y狠。它把两只爪子伸进琳的左R,用指尽情地扩张着弹性十足的R孔,没有骨盆束缚的R孔比下身的RX更具延展性,她在爪子的拉扯下一点点张开,直到变成一个比茹房本身还大的RD,茹房深处那被改造而布满R芽和褶皱的R壁袒露无余,在这样的刺激下,R汁更加疯狂地分泌着,如同倾倒的水瓶一样流淌。巨蛇再次伸出它的刀刃,探进那夸张敞开着的R孔,从最深处下刀,向外划拉到接近茹头的地方,它一刀接一刀地切割着,把分泌着R汁的粉红R壁划分成一片片染血的长条,然后用同样的残暴手段把她们活活地撕扯下来,当最内圈的R壁已经完全被剥离下来后,它开始切割和撕扯更外层的血R,这样重复着痛苦的循环,直到把琳的左R也完全撕碎。最后巨蛇松开扩张R孔的爪子,摆脱张力的茹头猛然收缩,一股R汁和血Y的混合物像喷泉般S出来,茹房的表皮并没有破损,依然维持着她优美的形状,除了伴随着R汁从R孔流出的汩汩鲜血,从外表上完全无法想象她内部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但我知道这还没有结束,它一定不会放过琳迷人的性器,在凌虐茹房的整个过程中,那些僵尸始终紧抓着琳,让她无法挣扎,并且它们一直不知疲倦地掰着琳下身的三个RX,让她们始终屈辱地D开着,变异的敏感R壁Y荡地分泌着粘稠润滑的Y体,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荒凉的废土上。当巨蛇把爪子伸向那湿漉漉的粉红嫩R时,我想琳已经猜到有什么样的痛苦在等待着她了。
巨蛇先从琳的菊门下手,在毒素的作用下,琳的菊X内壁已经不再是平滑的肠道,而是变成了和YD类似的粉红蜜R,带着环形的皱褶和颗粒的突起,浓浓的Y水从R壁上缓缓泌出,沿着X口流淌着,僵尸们把X口掰开到拳头大小,菊门的皱褶被完全拉平了,只余下沾满Y水和JY的浅褐色光滑嫩R。毒蛇伸出刀刃,深深探入那美艳的RD,琳依然一声不吭,但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也许是因为茹房的剧痛,也许是因为对接下来更惨烈酷刑难以压抑的紧张和恐惧——虽然她尽力要让自己显得坚强,但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而已啊。
刀刃向里深入了近一呎才停下,难以置信琳的后T竟然如此深邃,而当它开始往外移动时,每一寸都伴随着琳更剧烈的颤抖和淅沥而出的鲜血,长长的刀口从最深处一直切到接近G门口,宣示着新的血腥游戏的开场。毒蛇平缓无情地重复着切割,把琳的整个菊X变成鲜血淋漓的血窟窿。当切口已经均匀地布满了R壁,蛇怪再次换上它没有刀刃的爪子,那爪子比人类的手掌要大得多,它把爪子握成拳,*近琳鲜血泉涌的菊X,仅仅在X口稍微转动了两下,就把整只拳头猛地塞进了伤痕密布的D口。巨爪一直捅到最深处,停下,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而当蛇怪向外抽动爪子时,我听到了琳凄厉的尖叫声——她的心灵防线最终在痛苦面前崩溃了,她的叫声那么尖厉,那么疯狂,似乎要把一直压抑着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在琳撕心裂肺的叫声中,那只沾满鲜血的巨爪缓缓抽出X口,它的两指间捏着痛苦的源泉——那是一片从X壁上撕下来的R,她的一端还连在菊X的中段,巨爪继续拉扯着她,一指宽的粉红XR沿着刀口被一点点掀起,撕开,一直到X口,蛇怪松开爪子,那条一呎长的嫩R就那样软软地悬在X口外,微微摆动着。琳停止了叫喊,她喘着气,然后我听到了她嘶哑的骂声:狗日的丑八怪!那可……真他妈的带劲啊!来啊!继续啊!让老娘爽个够啊!
蛇怪嘶叫着,再一次把爪子塞进琳的菊X,继续它的撕扯,琳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了,她尽情地喊叫着,莉回头望向楼下,玫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那样的惨叫的确让战友心如刀绞,但我宁可她叫出来,起码不用在R体的痛苦外还额外加上一份压抑自我的辛苦,而且喊叫也许真能让痛苦减轻一点。莉看了看面罩上显示的时间,3点16分,如果顺利的话,霞应该差不多返回了,如果她足够快的话,我们也许还能有机会救到琳,再坚持一小会!我在心里默念着。
蛇怪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对菊X的残忍凌迟,被撕脱下来的XR一条条地悬挂在X口,看上去就像裹满番茄酱的加粗面条,它还把另外两只爪子塞进了琳的YD和N道,粗暴地抽C和旋转着。虽然经历着菊X的剧痛,琳的另外二个RX却依然在刺激下涌出阵阵被捣成泡沫的白浆。但最令人惊异的是,菊X里那失去了表层的鲜红R壁依然在分泌着透明的Y水,甚至连那些仅有一点点连接在身体上的R条竟然也在分泌着丝丝Y水!让我不禁好奇那到底只是毒素作用下变异的本能,还是她真的在这样的凌虐下仍然还能获得快感。我甚至有一丁点希望能亲自去品尝下那样的感觉了。
当最后一条碎R从菊X里被撕下,蛇怪却没有挪开它的爪子,它把那沾满血污的拳头再一次挤进了被剥去内壁的鲜红RX,飞速地抽C起来,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喊叫了,她的声音变成了忽高忽低的呻吟。挂在X口外的R条随着抽C抖动着,洒下一颗颗混着鲜血的粘稠YY。与此同时,蛇怪抽出了YD里裹满粘Y的巨爪,再一次扬起了刀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我焦急地一次次望向远方的公路,希望能见到霞的身影,但却只有热风扬起的尘沙,琳虚弱而含混的叫声仍在不时地传来,现在她下身的三个RX都已被剐去了X壁,赤红的血R在敞开的X口下L露无遗,被撕下的细长R条挂在X口,蛇怪把它们分铺在两边,露出中间血R模糊的D口,来自不同蜜X的R条相互粘连着,混成两大簇杂乱的R泥,血Y已经几乎不再流淌,只有晶莹的Y水仍在从破碎的血R上渗出。
蛇怪腹部的甲壳张开了,碗口粗的阳物如触手一样蜿蜒着伸出来,不是一支,而是四支,它们钻向碎R之间惨不忍睹的RD,以及包裹着破碎RR的漂亮左R,把她们扩张到比先前更大的尺度,在撕扯下震颤的血R紧裹着粗大的RJ,血沫和Y水随着猛烈的抽C一波接一波地从X口的缝隙里流出,琳含糊不清地呻吟着,也许是因为知觉已近麻木,她的神情显得并没有那么痛苦,而远方的道路上,车轮正扬起长长的尘土。
摩托车飞驰着,马达的轰鸣顷刻便清晰可闻,僵尸们开始望向这边,它们S动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嚎叫声,蛇怪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它张大毒牙密布的嘴,高声嘶叫着,我看到它的爪子伸向了琳的脖子。她用最后的力气低吼着,天杀的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遮断S击!莉向下面的玫高喊。手中等离子炮的加热仓嗡嗡轰鸣,蓝色的光球在僵尸群里砰然爆裂,瞬间升温膨胀的空气激起汹涌的冲击波,席卷着燃烧的肢体凌空飞舞。
玫也从她的位置开始S击,自动步枪喷吐着红色的光束,冷却剂咝咝作响,被击中而蒸发的血R发出沉闷的爆裂声。霞的摩托沿着小巷如利箭飞驰,只一瞬间就冲到了战车旁边,刹车已来不及了,电池包!她高喊着,一只手把后座上的箱子掀落在地,摩托转弯的瞬间,她的手枪响起,两只僵尸的头颅应声爆开。
雯立即着手给战车充能,僵尸继续如潮水般蜂拥着靠近,在尸潮的中心,那条刚杀害了琳的巨蛇怒号着,如同挥舞着镰刀的死神,当尸群靠近到六七十码时,反步兵雷触发了,弹片和冲击波让最前排的僵尸化为碎块。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让尸群迟滞了几秒,似乎在担心前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地雷,但它们旋即便恢复了愚钝而执着的移动。雯已经停稳了摩托,加入到阻击中来,玫开始换上近距S击的蛛网枪,白炽的纳米丝如同狂风席卷的利刃,把它接触到的一切R体都撕成碎块,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更多的僵尸继续靠近,它们开始分散,从几个方向分别包围上来。
然而最大的威胁仍是那条耸立的巨蛇,它张开丑恶的嘴,两颊的毒囊开始闪闪发光,掩体!隐蔽!我大喊。话音未落,绿色的生体电浆犹如死亡之焰,已经噼啪作响着飞来。我们匆忙地躲藏到最近的掩蔽物后,电浆击中了我刚刚开火的窗户,被烧红变形的金属窗框和砖石一同飞溅。
蛇怪开始投S出凶猛的火力,生体电浆和毒晶炮的轰击令我们几乎无法还击,尸群趁机嚎叫着靠近,距离抛锚的战车已经只有二十多码了,我抓住蛇怪每次S击的间隙尽量开火,但那只能稍稍延缓尸群前进的脚步罢了。霞扔完了她所有的手雷,取下霰弹枪准备最后一搏。
但电磁马达的尖啸声终于响起了,我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居然如此悦耳,上车!上车!雯喊着,门打开了,霞和玫飞跑着钻进载员仓,我做了最后的掩护S击,然后从窗户飞身跳下,战车淡蓝的护盾开启了,炮塔喷S出骤雨般的光束,我跳进车舱,舱门缓缓关闭,车轮开始旋转,向古老的街道飞驰而去。
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了断。玫钻进了炮塔座,炮台旋转着,轨道炮指向那条愤怒咆哮着的侩子手,蓝色的光轨刺穿护盾,两条刃爪从臂根齐刷刷地断掉,绿色血Y像水管破裂般喷涌。为了卡希琳!玫吼叫着,为了人类!她再一次扣动扳机,这一次,炮弹削飞了半边丑恶的头颅,从前脸一直贯穿到后背,那只恶魔扭曲着,痉挛着,最后轰然倒下,激起的尘沙漫天飞扬。而玫在座位上深深地躬下腰去,把脸埋在两腿之间,除了她号啕的哭声,车舱里一片静寂……
第八章
接下来的行程因为琳的牺牲而变得压抑了许多,大家似乎都不愿多说话,更糟糕的是,由于损失了队员,战斗也变得更困难了,没有琳的快速追击,我们很多时候无法阻止残余敌人的逃跑,也许是因为这种疏漏,到第三天,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一个真正庞大的虫群。在火力和数量上都对我们构成了压倒性的优势,没有经过太久的战斗,我们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获胜,最后,莉提议在那些最可怕的巨型怪物还没有跟上来之前撤退,小队放弃了战斗,退回到车里,沿着道路全速飞驰,我们必须庆幸,那是个完全由地面单位组成的虫群,如果有曼塔雷那样的东西,那就连逃跑也不可能了。
由于无法确定虫群是否还在追赶,我们不敢再宿营了,既然离目的地已经只有一天多路程,我们决定不再休息,日夜兼程,连续几昼夜的战斗大家都有经历过,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奇怪的是,接下来的路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几乎没有再遭遇敌人,但莉觉得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所有的战争中,敌人的腹地往往都是最薄弱的。随着电子地图上我们的位置离目标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显得忐忑起来——究竟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能被认为是终结战争的关键?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似乎又害怕结果会让人失望,当然也害怕那里有着意料不到的危险。但不管怎样,答案已经近了。
黄雾腹地的雾似乎格外的浓密,黄色的阳光显得愈加昏暗无力,临近第四天中午的时候,雯突然大喊起来:看那是什么?
她的手指向道路前方,她忘了自己是通过驾驶员潜望镜看到的,我们可看不到,于是乘员纷纷打开车舱的顶盖,探头出去眺望。重重雾障的深处一片朦胧,但所有人都能分辨出异样的东西——地平线上绵延着一条宽广的带子,如同一座黑色的长城。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我们紧盯着那道黑色的屏障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当我们的距离终于近到能看清那是什么时,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是森林。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梦魇之雾覆盖的地方都是苍凉与荒芜,森林已经成为了只存在于资料图册上的遥远回忆,而现在,当那些数十米高的巨大林木出现在眼前时,它足以让我们震撼。但更大的问题是——地图上没有这片森林!库茨上校说这份地图是根据最新技术的卫星探测绘制的,但他完全没有提到森林!在电子地图上,这个地区和其他广袤的雾区一样,都不过是风沙呼啸的荒原,而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了,车辆无法进入森林,我们必须另想它法,而且,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没能预料到的变数。
小队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一开始雯希望能绕道,但这是完全没有把握的方案,我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有道路可以绕过森林,历经几十上百年的风蚀,道路通畅的可能也极小,而且当我们望向道路两侧,森林绵延天际,似乎根本没有尽头。最后,我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案:放弃车辆,徒步穿越森林。
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抉择,放弃车辆意味着我们从此失去了护盾和重火力,几乎不可能再对抗巨型的噩梦生物,徒步意味着我们肯定要比预定的时间更晚抵达目的地,当然,能否抵达目的地都还是问题,我们没人知道森林里有什么——但那是唯一可以一搏的方案了。
我们把车辆停在最粗的一颗树下,关闭了动力,大家带上各自的武器,开始走进那个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粗壮的藤蔓如同数不尽的风铃从树顶悬挂下来,但并没有风,森林一片死寂,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到后来干脆如同黑夜,我们打开战术手电,摸索着继续前行。在电子地图的指引下,我们好歹不会迷失方向,但没有了车辆的速度,森林显得实在是太庞大了,我们走了六七个小时,所见的依然只是一棵接一棵的参天巨树,没有敌人,甚至连活物都没有。到夜晚,我们决定休息。
这次轮到莉站岗,其他人背靠着树干睡了——套着厚厚的动力甲时,坐着倒比躺下更舒坦一点。一杆微弱的荧光灯竖在林地当中,照亮了不宽的范围。莉绕着那个虚弱的光晕漫步,一边朝漆黑的森林深处张望着,最后她停下来,抬头望向看不见天空的树顶,我想她应该在思想点什么,但我无法知晓。
几分钟的沉寂,然后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她猛然回过头去,有个瘦削的身影站在背后——是霞。
她先开口了:卡莉中尉,你对这次行动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我们要去到目的地,弄清那里有什么,我在临行前三天才接到任务通知的……你知道些什么别的吗?
我想我知道得比你们要多一点——我进去过将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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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
和如同温暖阳光的卡希琳相反,霞就像天使之城角落里的影子。
她的性格乖僻而孤独,似乎总是隐没在大众的视线之外,她惹人注意的场合只有两种,一是在战役的庆功会上,另一种则是为了一点小事与人大打出手。绝大多数人把她看作孤傲的怪物,但那些和她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却会竭尽所能去维护她的声誉。
严格地说起来,霞也许不算是孤儿。
她的父亲也许尚在人世,但霞从没有见过他。
当第二次大侵攻开始,跨海而来的恶魔们扇动着丑恶的翅膀席卷日本列岛时,霞的母亲十六岁,最终,当自卫队在钢铁天使的协助下稳定住防线时,黄雾已经吞噬了整个北海道和四国岛,以及本州的四分之三,日本岛的屏蔽场无法与大陆的屏蔽场相接,让撤离变得尤为困难,幸存者们拥挤在难民营里捱过接下来的饥馑,在饥饿的驱使下,霞的母亲选择了那个人类最古老的行业,用R体来换取糊口的食物,甚至在怀孕的日子里也无法幸免,再然后,在那个狭小的帐篷里,霞出生了。
这只是灾难带来的Y暗交易的一点缩影——在生存的压力下,日本政府被迫出让技术以换取其他国家对日本难民的收留,最终,在一系列讨价还价的政治游戏之后,中国和俄国的空军实施了联合行动,在朝鲜海峡上空开辟出一条并不保险的安全走廊,难民们开始乘上沙丁鱼罐头般的难民船,穿过黄雾笼罩的海洋,向大陆疏散,就这样,霞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霞踏上了朝鲜半岛,挤进恶臭的车厢,穿过漫天风沙,驶向遥远内陆的安置点。
在这个全人类的生存空间都极度紧缩的时代里,被分去了资源与空间的旧居民们对这些外来的不速之客充满敌意,寄人篱下的异乡客们饱受辱骂与排挤,在角落里挣扎求存。霞的母亲得到了一份回收者的工作——这个职业的前身也许是中国的某些古老职业,例如拾荒者和收泔水人,他们挨家挨户地上门收取一切生活垃圾——在失去了如此多的土地和资源后,物资的循环利用显得尤为重要。中国人讽刺说,日本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因为日本的垃圾回收技术一直是最为领先的,只是在过去,这项工作是驾着自动回收卡车来完成的,而现在,狭隘的空间限制了道路的修建,垃圾回收再次依赖于背着背篓穿梭在狭窄巷道里的劳工们。
在难民社区里,一些老年人担负起了在父母们出门工作时照看儿童的工作,但大多数时候依然疏于管理,这些与灾难同生的孩子在蚁X般Y暗拥挤的难民区里摸爬滚打着,不断有人死于各种事故或疾病,缺乏营养的瘦弱身躯在哭声中被送往焚化炉。那哭声伴随着霞长大,她还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但她知道每次那样的恸哭意味着一个玩伴将再也见不到了——幸运的是,她活了下来,她比一般的孩子更敏捷,能够借助一点点突起攀上高墙,或是沿着管道和竖井穿梭在巢城的楼层间,那时社区的巷道里常常回响着霞的母亲急切的呼唤,她责骂、恳求、甚至打她,叫她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举动,但只要母亲离家工作,霞依然如同幽影般消失在纵横的通道与管线间。并且她也比其他的孩子更加健壮——因为她学会了偷窃,她活动的范围远远超出了难民区,她懂得如何从狭小的管道潜入商铺或者库房,窃取充饥的食物,但当她第一次满心欢喜地把好吃的拿给母亲时,母亲却狠狠地打了她——那并没能阻止她继续梁上君子的举动,但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和人分享过自己的战利品。
渐渐地,霞学会了赶在母亲下班前回家,以此避免训斥,当看到乖乖在家的霞时,母亲会拥抱她,亲吻她,夸奖她是小公主,虽然霞不太清楚公主是什么,但她知道母亲很高兴——只是她身上的酸臭味儿能淡点就好了。
再后来,她上学了,不再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探索巢城每个Y暗的角落,在学校里,本地的孩子们常常欺负外来者,但霞展现了她的疯狂和执拗,她和每一个敢于作弄她的家伙打架,用拳头、指甲和牙齿维护自己的尊严,即使以寡敌众,她也要死咬住一个对手,给他留下血的教训,却也让自己常常伤痕累累。母亲会一边为她涂药,一边叹气或是抽噎。在许多次的争斗后,霞开始明白硬碰硬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她不再冲动地去以牙还牙,而是学会逃走,没有同龄的孩子能追得上她猿猴般灵巧的身影,而她却能用各种方法出其不意地伏击自己的对手,这样的游击战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最后她玩得太过火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小恶G在追赶她时踩上了没有盖稳的下水井盖,他的尸体两天后才被找到,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来惹她——她胜利了,但并不辉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开始躲避她,躲避这颗瘦小而Y郁的厄运之星。
那些孩子的父母会为她们哭泣吗?就像我听过许多次的那样。她在心里想着,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哭泣会离自己如此之近。当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样穿过昏黄灯光下潮湿的巷道,走向那间狭小的屋子时,她看到了拥挤的人群,邻居们围在那里,低声议论着,而在人群的中央,白色的被单下,是母亲苍白的脸,她看上去和平时劳碌后熟睡时一样,除了被凝固的血糊成一团的头发——当她把拖车里的垃圾倒进工厂的收容池时,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吊臂上,挂着沉重箱斗的铁钩松脱了——在她留下的挎包里,除了证件和寥寥无几的纸币,还有一盒不大的奶油蛋糕,以及10根彩色的蜡烛。
侨民局依照收养法案开始为霞寻找监护人,最后他们寻访到了她在另一个城市的姨妈,在穿制服的陌生人的陪同下,那个浸润着泪水和哭声的昏暗童年,随着车轮的轰鸣渐行渐远,最终被埋藏到记忆的深处。幸运的是,这边移民的生活要更丰裕一些,姨妈一家对她也算不错,侨民局每月还会发放死亡抚恤金,在这个新的环境,霞得以摆脱了饥饿的困扰。
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遥。
遥是个中国孩子,当绝大多数的孩子用敌意的眼光看着语言不通的外来者时,他却是个例外,他会和霞分享食物、玩具或是书刊,他会教霞改正她错误百出的中文,他会陪着她一同上学,一同回家,他甚至能让她的脸上现出一点点罕见的笑容。但他并不是一个能保护她的人,他总是懦弱胆小,当那些高年级的差生对霞滋事生非时,他却只敢远远地观望,事后才敢跑过来送上一点无力的安慰,其实他自己也常常成为嘲笑和戏弄的对象,但他也只是木讷地畏缩着——也许正是自己的境遇才让他对霞同病相怜,但那始终是霞最讨厌他的地方,这一点,许多年都未曾改变。
时光水逝,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新的技术不断问世,物资匮乏的情形逐渐缓解,灾难之后的黑夜开始浮现希望的光芒,霞从那个干瘦邋遢的幼童日渐出落成高挑标致的少女,追求者也不乏其众,她会把这些诉说给遥听,而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和她讨论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再后来,霞的姨妈搬家了,虽然仍在一座城市,但他们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最后,在电话里,她告诉他,有个富家公子想和她交往,她答应了。在电话里,他依然和往常那样轻笑着,祝贺她找到好人家,当然,最后也忘不了提醒她要多留个心眼。
但霞也许没能记住他最后的话,那个饥馑的童年、那个哭泣的童年、那个狭小斗室里昏黄的童年,在她的心底种下了对贫穷的恐惧,当富贵的愿景摆在面前时,她曾经的机智被全然麻醉了,她为他张开两腿,为他打胎,为他抛却尊严、百依百顺——直到他在电话里告诉她,父亲为他安排了别的婚姻,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说:去吧,寻找适合你的归宿吧,不过我还想和你做上最后一次,我想让自己永远记住你。
那一次成了他的最后一次,当她一只手套弄着那支丑陋的阳物,和往常一样妩媚地舔舐着它时,另一只手偷偷伸向了床单下,在凄厉的惨号和喷S的血水中,那RG和身体永远分家了。她把那截软趴趴的R丢进抽水马桶,然后从容地拨了报警电话。
最后的判决是入狱五年。姨妈家为了逃避赔偿干脆不知所踪,来看她的只有遥,他给她带来自己做的饭菜,就和许多年前,她还是那个头发蓬乱的小丫头时一样,他省出并不丰厚的的薪水来贿赂狱警,换取她在狱中不要多吃苦头。最终的刑期从五年减少到了三年半,出狱后,他们住到了一起。
遥的职业是小学教师,霞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那段生活简单而恬静,他每天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过那些看不见天空的街道, 她生日的那天,他关掉了顶灯,点亮自己做的小灯,微弱的灯光透过戳满小孔的灯罩,洒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犹如漫天星辰,在星光下,他们一起吹熄摇曳的烛火,许下共同的心愿:等存够了钱,一定要去一次天使之城,去看一看真正的星空。
但遥永远未能成行,当呼啸的空袭警报响起时,他指挥学生撤进避难所,锁上门,自己却跑向了相反的方向,吸引那只*近校门的野兽远离孩子们。学校为他举行了悼念,他的遗像摆放在礼堂里,地板上铺满了孩子们点燃的蜡烛,以及用纸剪成的白色小花——在噩梦时代,鲜花是可望不可求的奢侈品——校长交给她一本手册,那是遥最后一堂课的备课本,在最后一页上,有一行因快速而潦草的字迹。
对不起,我希望能男人气概一回。
第二天的清晨,她背着行囊,走上残破的街道,在拐角处,地面被入侵的怪物掏出了一个通向下一层的大D,一小队钢铁天使正拿着仪器测量什么,她走向他们,问道: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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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忘了你的特长了。莉尴尬地笑了笑。但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许多东西,但很零碎,他记在册子上,而没有存在终端上,有关于黄雾的,关于战争的……也有关于我们的。
那是什么意思?
卡莉,她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低下头来,黑色的眼睛似乎烁烁发光:我们不是都能生还。
我想我们接受任务的时候都作好了最坏的准备,或者——从我们入伍的那天起?
不,不是这么简单,中将似乎明确地知道要选择哪些人,以及许多行动的细节,那不像是计划,倒像是……预言。
预言?就像塞纳瑞斯预言黄雾那样吗?
是的,当时我也想到了塞纳瑞斯,他的预言能力至今无人理解,而将军……他知道琳会为我们而死,那已经应验了。
但我们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他写得不清楚,我并不全明白,而且有些页被撕掉了,但是,她突然伸出手来,抓住莉的胳膊,他很确定,你,才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你才是命运选中的那个人。
你们呢?
她转过身去,坐回树下,低下头,不再说话。
宿营到次日凌晨结束,小队继续启程,根据电子地图的标示,我们离目标还有四十多哩,只要大半天的行军就能抵达了,我们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越黑暗,战斗服踏上树叶的声音似乎是死寂中唯一的声响。在中途,玫终于问了那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你们觉得那里到底会有什么?
也许是什么旧时代的秘密武器?雯说。
也许那里是织梦者真正的老巢也说不定。莉回答说: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要能一下子永远终结黄雾,除非那有位什么好心的神灵还差不多呢!
她们把目光投向霞。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四个多小时的步行后,我们发现森林开始慢慢地变亮了一些,有些光线从头顶或是远方透进来,森林的边缘可能就在不远处了,我们加快了脚步。但就在那时,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发生了,身后的密林中传来了急促密集的声响,那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魔虫们坚硬的蹄爪叩响地面的声音。
不需要思索什么了,我们甩开双腿,用最快的速度迎着光线狂奔,虫群在后面紧紧追随,脚步声混杂着嘈杂的咆哮,甚至还有林木折断倒下的轰隆声——一定有大家伙在。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树木变得稀疏,最后,我们终于将森林甩在身后,重新回到那并不算明亮的昏黄中,但摆在面前的,依然是我们未曾预料到的——那是一座基地。
那是旧时代的建筑,庞大的阶梯金字塔形,面积也许有几英亩,它的材质不是钢筋水泥,而是银灰的合金和白色的复合材料,但让我们无法理解的是,它的表面似乎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就像是昨天才竣工的那样。我们冲向那座建筑,跑上金属的台阶,最近的一扇门紧锁着,门上的荧屏漆黑一片,看来这里早已经失去动力了,但霞找到了切入点,她从通风管道进入了室内,从里面轰坏了门锁。即便如此,打开那扇足有一呎厚的门也不容易,几个人合力才把它向两边推开,所有人都进入之后,我们重新把门推拢——希望这样能暂时阻挡或是迷惑那些虫子一会。
我们开始设防,雯开始在门口布设地雷,莉找到了通往高层的楼梯,我们在3楼的天台确定了合适的S击位置,大家在金属墙后面握着武器等待着。十几分钟后,虫群从密林深处出现了,看上去都是小型的虫类,但数量众多,它们在林地的边缘徘徊着,嘶鸣着,还有更多的仍隐没在丛林的黑暗里。一小批虫子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但很快被轰成了碎块。稍微的停顿和犹疑后,它们开始分散,从各个方向包围基地。
虫子不会开门,但它们很可能会找到别的入口。在一个不熟悉的室内环境和虫群作战,我们能有多大把握?霞问。
如果能有一个合适的隘口,也许能阻挡很久……但那也可能让我们自己无路可退。而且,如果敌人有那些精锐单位,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胜算。
意思是我们只能在这等死吗?
听我说,雯发话了:你们看到那些炮塔了吗?她指向原处的某个平台。我们终于注意到,这座建筑的许多位置都有固定的炮台,但它们现在全都处于失去动力的停机的状态。这座建筑很奇怪,它看上去不像久远时代的东西,而像全新的一样,也许我们能找到什么方法恢复它的电力供应,从而激活防御系统。
那么由你负责寻找动力源,我们会负责阻挡虫群尽量长的时间。莉下达了指令。
雯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其他人开始向更高处的位置攀爬,以便能让火力覆盖到更广的区域,在接近塔顶的位置,我们开始向从各个方向试探进攻的虫子S击,把他们从墙壁上打下去。霞尽量狙击那些看上去体型较大像是小头目的虫子,每次成功的击杀可以让周围的虫子混乱很长一段时间,这为我们赢得了不少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雯通过通讯器传来了报告,她已经找到了基地的指挥中心,这里也无法启动动力,但墙壁上有基地的全图,她正按照图上的标识前往动力室。
更多的虫子正在接近建筑,S击类的异形也开始进入战场,在远距离上它们的准头很差,但也能造成不少的困扰,我们无法再像开始时那样随意地布撒火力,莉转为用重武器去压制S击的虫群,一些虫子似乎已经发现了通风口,它们尖叫着,呼唤其它的虫子向同一个地方集结,它们试图爬上高处的通风口,但光滑而倾斜的墙面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