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墨蛟的唇颤了颤,有些话还是没有出口,走到前方撩开帐帘,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连惑踱到门边又打量了他半晌,才大踏步地走出营帐。
案桌上连惑刚刚用过的金杯在他俩离去后“啪”地碎成四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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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章是原文,某水加快整理进度,争取快点写到新内容!
葵水梅血 有女初成
榕树为大地撑开了浓密的绿荫,行人轻轻的足音叩醒连城清甜的幽梦。睁开眼看向天空,天空的白,像寂寥黯然的水彩,感受着午后清凉的风和灼烈阳光。连城从树下起身伸了个懒腰,山中飞鸟腾起,万千潮涌,却有一丝焦糊味传来,且越来越浓烈,连城顺着焦味寻去,却见不远处的风佑蹲在水边在烧着什么。
风佑愁苦的面容湮没在袅袅的黑烟中,看到连城,也不起身招呼,依旧那个姿势,连城走近了,好奇地蹲下瞧了瞧,竟是风佑平日里穿的一些旧衣裤,偶尔还有一些女人家秀的香囊什么的。
“好好的为什么烧这些?”
连城两指捻起一个香包左右看了看,秀法有些眼熟,却被身边的风佑一把抢过,将它扔进火里,然后用力揉了揉鼻子,双眼被烟熏得有些红肿,看起来倒像是因伤心而落泪了。
“你懂什么,我在燃烧我苦涩的青春!”
连城侧过头好笑地看他,心想这秀活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是出自村里张寡妇的。其实在连城被救之前,风佑就在村里住下了,连城昏睡那几日,风佑跟着村里的男人上山狩猎采药去了,后来偷懒时被连城砸到,用风佑自己的话说,这叫天谴。风佑生的俊俏也是有目共睹的,在村里人气颇旺,所以也不着男性待见,然而他也算来者不拒,在连城看来,村里的女人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三岁的孩童,只要是女性没有他不勾搭的。这张寡妇跟他走的更是近些,平日里的衣裤鞋袜包揽了不说,还倒贴送饭送菜,可风佑亲热归亲热,嘴上从不说要娶她的话,张寡妇明里暗里暗示了多次,都得不到回应,一气之下嫁了邻村的富农,成了享福的三姨太,这下子风佑可傻了眼。
连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风佑,轻蔑地说道:“既然在燃烧青春,那麻烦你把你床头那些春宫图也一并烧了!”
风佑仰头看去,阳光刺地他眯起了双眼,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那可不行,那些对我来说不只是青春,还是生命!”
连接被他一句话噎得吐血,扭头就走,跟这种无药可救的男人说话,自己才是践踏青春,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每天都能被他气得半死,可倒霉的是,胖婶总是差遣她往风佑屋里跑,每每看到他那些毫不避讳的春宫,连城就想抓狂。
走了没几步,小腹突然隐隐作痛,这几天连着这样,也不知怎么了,难道是病了?
正想着,胖婶从远处走来,远远地就冲着连城呵呵笑:“莲丫头!”
“胖婶,有什么事儿吗?”
“呵呵,刚刚村里决定,今年的祭祀就麻烦你和风佑去山里跑一趟,取些不老泉的泉水来!”
连城心中一阵哀嚎,心想着:胖婶,什么村里决定,一定是您给建议的,麻烦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
抬头看看天空,天边一朵乌云滚滚而来,下腹的痛感越发明显了些,连城不知怎么了,总有不好的预感,回首看着胖婶的背影,连城真想大声告诉她:她不想和那个扫把星在一起!!
天很蓝,偶尔飘过几片浮云;林间很静,只有竹叶平静的呼吸。
“日落前可以到达不老泉吗?”连城说话时兴起地去摘枝头的红果,她鬓角的长发拖曳而下,柔软的垂下长衫。脑后烟色的丝带随风扬了起来,飘荡着,在绿色的竹林前翻飞。身后的风佑一瞬不瞬地看着,难得地寡言少语起来。
等了许久不见风佑出声;连城诧异的转身望他;风佑依旧那个姿势;懒散地靠在树干上看她。连城一个不经意地转身却撞见风佑眼中如烟如雾,翦黛轻颦,如丁香般的忧伤蓄在眼底。
“喂!”连城局促地扭了扭身子,有些窘迫地唤他。
“别动!”低沉地嗓音传来,连城身子一僵,心房剧烈地跳动起来。
风佑一步步地走近,低头,伸手,两人的脸越贴越近,连城不知道身后有什么,只是看着风佑渐渐*近的眼眸不由得慌乱起来。小心翼翼地拨开连城头顶缠绕的野葛滕,风佑看着她涨红的脸颊眼底有了浅浅的笑,那笑不似平日里的张扬,只有那么一点,像飘落在湖面上的丁香花瓣激起的涟漪……
“那是什么?”连城紧赶两步跟上早已转身离去的风佑,回首看了看那些藤蔓,不明白刚刚风佑的意思。
“野葛,像你那种细皮嫩R摸了会起斑疹!”
风佑头也不回仍大步地向前走着,连城又落后了一截,看着他宽阔的脊背,连城明白自己的多心是对的,今日的风佑确实不一样,像是完全地变了一个人,亦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听了胖婶的话,连城和风佑一早就上山去取不老泉的泉水,为了村子里的祭祀,走走停停了一天,一路上看高山流云,感云淡风清,只是风佑异常的沉默让连城很不自在。平日里连城只觉得他吵,说出来的话总有法子让人气得半死,但连城承认自己还是喜欢看到那样的他,哪怕只是伪装,至少那时他会让她忘掉许多东西,比如南阳、比如东隐、比如责任,自己可以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无忧无虑!
夏夜的风轻轻的,暖暖的,风扬起的秀发柔柔地拂过脸庞,连城静静地坐在河中突起的岩石上,光着脚丫,让凉凉的溪水从脚背上流过,偶尔有调皮的小鱼在脚背上游走,痒痒的。
休息了一阵,下腹的痛感似乎好些了,但胸前的胀痛却越发的明显起来,连城下意识双手环胸偷偷瞥了一眼风佑的方向,夜色中,他背对着连城远远地坐在河边的青石上,仰头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对于风佑的沉默,连城什么也不问,就像是风佑对连城那样,从哪来?到哪去?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为什么会流落异乡?风佑的聒噪从不对人们的隐私,不仅是连城,他对每一个人都那样,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有太多的秘密吧!
“啪啪”河边想起他生火的响声,连城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又看了看火光中风佑隐约的侧脸,叹了口气,俯身穿上鞋袜向着火堆走去。
“连城,你最想要什么?”
梧桐树下男孩轻轻地拥抱女孩,女孩陶醉地闭上双眼,在男孩的怀里喃喃低语:“我想要云做的纱衣,露珠做的花冠,晚霞做的裙摆……”
男孩宠溺地揉着女孩的秀发,含笑弯下脖颈,眉若远山,金色的瞳孔里噙着一汪幽幽的春水:“我会把天下最好的都拿来给你……”
岸边的水草柔柔地绿着,柳枝在微风中透过夕阳折S的光环,显的格外的美丽和妩媚。
“哥哥,其实我只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多希望能有一把锁,能锁住远行的脚步,再也迈不进尘世的纷扰……
朦胧间又回到冰冷的湖底,再看不见哥哥的容颜,周围只有黑暗和冰冷,忽而唇边一热,自己被紧紧地抱在温暖的怀中,空气从唇齿间流入,想拒绝却贪恋,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下腹一阵热流惊醒了睡梦中的连城。
“啊!”连城惊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静谧的森林中只有柴火“噼啪”地声响,身旁的风佑揉着惺松的睡眼诧异地看她。
怎么了?连城羞红了双颊,两腿间充盈着黏稠湿热的Y体,小腹隐隐的坠痛感狠狠敲击着自己的脑壳,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自己竟然遭遇初潮了……
“怎么了?”风佑起身。
“别过来!”连城坚决地对他大声吼道,蜷缩起身子。
风佑不理会她的拒绝,走到她身边左右打量着她。
“老鼠咬你脚趾头了?”连城听了下意识的收了收脚踝,然后剧烈的摇头。
“那是蛇咬的?”风佑歪着脑袋继续问。
“跟脚趾头没关系!”连城的火气有点大,说话也冲了起来。这个大男人今天不是挺冷感的吗?怎么这时候热络起来了?
“没事,睡了!”连城一番身蜷起身子侧背过身子,突然一想,又赶忙转了过来,面朝星空平躺下来,两手还特意放在身侧,靠紧了大腿,心想等下他睡着了再想些办法。
谁知风佑却来了劲,不但不走还绕着连城转圈,鼻子凑近了闻了闻:
“都是可疑的味道!”
连城倏地坐直了身子,双目圆睁地瞪着他,□由于她激烈的动作猛地一阵热流,小腹坠痛感挥之不去,且越来越剧烈,连城虚弱的弯下腰,双手捧着小腹,压抑地说道:“求求你别烦我好吗?”
“肚子疼吗?吃坏了?”风佑蹲在一边学连城比划了一下小腹,见连城不理他,莫名的抓了抓头,喃喃道:
“不会啊!我也吃了,没事啊!”
连城心想你就跟畜生一样壮吃什么会有事啊,但此时完全没心思跟他斗嘴,一声呻吟不觉地溢出口。
“难道你对蜥蜴R有反应?体质问题?”
“你!”连城一听惊异地望向风佑:“你晚上那个R串……是……是蜥蜴?”
“对啊!味道好吧,怕你不吃骗你是野兔!”
“你……”连城气得嘴唇都白了,胃中一阵翻腾,伏地干呕起来,风佑顿时乱作一团,一会儿帮着顺后背,一会儿又想起身找水,慌乱间,手不觉地滑到连城身下,触到温热一片,抬手一看,竟满是殷红,不由得大叫起来。
连城脑中一片空白,这种时候能做什么?能说什么?晕吧!于是双目一闭,在风佑怀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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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看到长评乱高兴一把,虽然是资料贴,但也是长评的说!某水泪奔……
深夜交心 命运之约
“你……你……经常这样吗?还有那里痛……我是说除了肚子……唉……”
风佑有些无措的坐在火堆旁,看着对面双臂抱膝的连城,脸颊有尴尬的红晕。连城只知道风佑平日里孟浪,没想到他连女性经血也不知道,看来骨子里还是纯情的。想到这儿不由得暗暗发笑,原来风佑的假面也是一个套一个,就像自己在他面前故意娇纵一样,毕竟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秘密,谁也不能相信谁。
看着他现在慌神的样子,连城的心情反倒舒畅起来,好像不安这种情绪被她传递了一样,抬眼看了看蹲在不远处拿着树枝在地上乱画的风佑,连城轻声问道:
“你可不可以让我回南阳?”
风佑猛地一怔,连城说的是“让”,不是“送”不是“带”难道说她发现了什么?风佑没有说话,连城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而接近我,但我知道你明白我是谁,在村子里困了这么久了,而外面的世界什么消息也没有,你藏得很好,将自己也将我,但村外树林里,一具具被掩埋的尸体骗不了我,风佑,你到底为何而来?为何可以轻易地将双手沾染鲜血?”
风佑宽阔坚实的肩臂浸在冰冷苍白的月光里,孤寂,无言而坐,与黑色的夜浑然一体。连城这才发现原来风佑的气质也可以这么的接近黑色,和哥哥那样地相似。
“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宫外的小溪边,你故意亮出奴隶的身份是为了除去我对你的戒心。那么第二次我们的相遇算不算偶然?风佑,我上一次回宫后才得知,在我失踪的那一夜,南阳王宫的圣物,紫玉金檀木雕琢的朱雀图腾也同时失窃,我知道那不是偶然,所以你不在时,我偷偷翻过你的屋子,虽然你把它藏的很好,但我还是闻到了‘紫玉金檀木’的香气,虽然只有一点,但你骗不过我,那日你带我逃跑时,装咸鱼的麻袋其实是为了掩饰此木的香味,那些‘魅猫’生性残暴,却也训练有素,不会为了食物而穷追不舍,它们追的其实是你藏在麻袋里的东西,而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挡箭牌而已!风佑,我说得对吗?”
“你利用我造成皇宫的混乱,两样东西同时丢失,但更重要的是王后,也许我只是一个巧合,但却帮了你不小的忙。”
连城平静的诉说着,情绪没有一丝波澜,风佑开始抬头仔细地看她,原来连城的盛名并不只是谣传,她的内心远比她的外表要来的深沉的多。
“那你为何不让万俟延抓我?”风佑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一丝无力。
连城抬起眼眸直视着风佑冰蓝的瞳孔,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风佑看她的眼神深沉而疑惑,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相信,不要原谅……
风佑眼中的光倏地暗了下去,不要相信,不要原谅……
连城没有看到风佑的异样,看着天边的幽暗,想着山那边的事情。昨日天边白虹贯日,异相生,灾祸至,南阳城危难在即,她要回南阳,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风佑,我不管你是谁,有没有恶意,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
华丽精美的大床,两俱躯体在床上缠绵,罗衫半褪,发鬓半乱,雪白的身子纠缠地分外妖娆。
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帐,一个女子被连惑半拥半压着,连惑的唇,已经到了□的胸前,女子的脸红得似火,带着愤怒和羞怯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高高的承尘。俯在她胸前的连惑半托起那娇嫩的蓓蕾,在上面印下一吻,她受不住的向后一昂,长发甩动间,如瀑般泻了一床。
雪白的肌肤与青丝交织,美艳的几近令人如醉如痴,连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手掌滑至女子两腿之间,触到一片温润。
“你叫什么名字?”连惑边问边低头伸出舌尖轻触她胸前娇艳欲滴的红果,满意地看着她浑身不住的轻颤。
女子的脖颈无力的垂着,身子呈弓型被连惑拥着,娇体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连惑面前,任由他拨弄。
眼泪滑落,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一个普通的小贼,为何老天要如此“眷顾”她,让她偏偏遇上连惑,而她,只是偷了他随身不起眼的东西,又是为何,偏偏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被他偷去了自己的整颗心?
“不说吗?”连惑惩罚性地在那嫩红的梅果上咬了一口,女子痛得抽气,连惑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笑着问道:“为何不说?可是不会说?”
女子看着连惑,眼泪“啪达,啪达”不住的往下落,连惑蹙眉,口中轻叹:
“原来……”
是的,她,还是个哑女……
“好了,好了!”连惑将她搂紧,轻拍她的背部,女子情绪渐渐稳了下来,连惑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轻声问道:“以后就叫‘幽兰’,好不好?”
幽兰被他的声音蛊惑了,忘了自己深受的耻辱,身躯柔弱无骨,连惑因掌下娇嫩的触感渐渐兴奋起来。两股之间陌生的手指不停地轻触自己羞耻的敏感,在连惑的挑逗下,不由地湿了一片,眼中的泪水不住地滑落,像断线的珍珠,坠入锦被中,化作片片湿痕。
手指间的濡湿带出两人之间的干柴烈火,连惑俯身将幽兰压下,急切地去吻她的唇瓣,陶醉间,飘过一双不谙世事的眼,那双淡薄的眼飘动着,一直那样静静的望着自己……
睁开眼,对上幽兰清澄的眸子,连惑靠近那双眼睛,亲吻她的眼睑:
“太像了!”连惑低语,幽兰不解,连惑的手指强迫她合上双眼,接着说道:
别睁开眼,别让我看到你的眼睛……”
伸手抬起幽兰的下颚,火热的气息游离,
“对不起,是我错了!”
幽兰不知道连惑在说什么,他是在对谁说?但一定不是自己。
思考间,身下撕裂地痛感使她粗喘起来,眼睛被连惑厚实的大掌蒙着,身体承受着一个健硕男人全部的总量。红润的小嘴咬着,忍住痛苦的呻吟,律动间,男人愉悦地喘息喷在自己的耳边。幽兰的泪透过连惑的指缝流淌。
为什么刚刚他看她的眼神会那样的悲伤?
攻势越来越猛烈,幽兰敏感而柔嫩的私密此刻已是一片湿滑通红。狂野浪潮以一种令人透不过的气势汹涌而至。
在连惑放肆的长吟声中,幽兰哭出了细微声响,她不要……不要做别人的替身……
下半夜,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野宿的风佑抱起连城躲避到岩石下,岩石上沿很窄,不住地有雨落下来,风佑脱下外衣顶在头上,毫不顾忌的将连城圈在怀里。
连城抗议着,风佑不满地叫道:“又不是没抱过,抱几次还不都是一样?”连城脸一红,想到那天夜里看到风佑的L体,忽然耳朵一痛,抬头看见风佑正揪着自己的耳朵不放:
“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呢?”被风佑这么一说连城脸更红了,心虚地不敢看他,好在下身的葵水已经处理好了,多亏了风佑的内衫,但小腹还是痛,靠在风佑的胸前很温暖,虽然下着雨,但不算太冷,只是风佑因为贡献了两件衣衫,又上身□起来。
“跟你在一起,我的衣服就要遭难!”风佑双臂上撑,憋着嘴不满地说道。
连城舒心一笑,想了想刚刚的约定,不由地看向闭目养神的风佑,雨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
是夜,疏雨,凉风。暮夏的夜,因为雨而少了虫唱,疏叶漏雨的孤寂,单调中有一种安静地美,听着风佑漠然的心跳,连城用双手抱紧自己的双膝,将头深深地埋在散落的长发中。
“小时候……”连城出声,风佑紧合的眼睑动了动,没有说话。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连城的声音低低软软地,缓缓道出往事:“那时是在一个破庙里,夜里我偷偷醒来,却不见哥哥,起身寻找时才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月光下偷偷的上药,我知道那不是药,是庙里的香灰,可以止血。”
风佑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的雨帘沉默。
“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看到别人有的我也想要,虽然我不说,但哥哥总能知道,而且总是想办法满足我。那天,白日里我看见一个女孩头上带了漂亮的珠花,我跟了她走了很久,连跟哥哥走散了,都不知道,晚上回去时,哥哥不在,那时的我们靠乞讨为生,食物不多,但我总能吃饱,哥哥什么都让着我,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的委屈。那天过了很晚哥哥才回来,很累的样子,临睡前他为我C上珠花,我开心地搂紧他,那时我很迟钝,没主意哥哥的躲闪,后来才明白,他身上有伤,他为了我去偷那女孩的东西,被人抓住打了一顿,其实以前的东西也是这样,只要我想要的,或偷或抢,哥哥都会给我弄来,所以渐渐的我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想,我怕哥哥为了我再去冒险……”
“所以你现在开始报答你哥哥了?”风佑闷闷地出声,连城怔了怔,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一直不见他说话,以为他早就睡了。
“不是报答,我和他之间不存在这些,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他要的就是我要的……”
“哼!荒谬!”冷哼一声,风佑不屑地别过脸去:“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这句话多么可笑!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没有私心和欲望,你现在就可以摸着良心问自己,他要的你真的愿意给吗?而你要的,他给不给的起!”
连城仰起头,双黛眉长敛,飒飒生姿,就这样撞见风佑眼中,心口不由地一跳。
“我不愿意,但我想要的谁也给不了,所以我愿意成全!”
风佑心中一涩,那一瞬他看到连城的决绝,原来有些感情在一念之间,可以是生,可以是死,可以是终老一生的压抑……
天色微明的时候,南阳城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南阳郊外华丽的富商民宅中,连惑正搂着幽兰酣睡,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动了床上的两人。
“侯爷!不好了?”
“什么事?”
连惑心中一沉立刻翻身穿衣。
“刚刚探子来报,蟒军攻城了!”
“什么?”
连惑瞪圆了双眼,蟒军是由逃犯和流民组成的叛军,虽后有怀沙、左世督等人的加入,但毕竟实力悬殊,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样冒然行动?心中一急,哗啦一下扯下纱帐,冲着门外大声吼道:“命令下去,整军、待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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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改了点,去掉一个配角人物叶姜,改由“幽兰”同志担任,命运也有大改,由公主变为哑女,嘎嘎,以后可是连城的大敌哦!!
一吻定情 破军陨落
天微亮,厚厚的云层突然被风吹散了,一颗“破军”之星兀然显现,亮得耀眼,连城眯着双眼看向天际,身旁的风佑冻了一夜边打喷嚏边揉鼻子,“哈秋,哈秋”地吵个不停。
连城愧疚地看了他一眼,走远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迅速地画了个八卦图,风佑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
“要算命吗?”
连城无奈,起步走到图阵中央,抬手向着“破军”,微闭上双眼,风佑见连城不理他,有些无聊的走到一边托着下巴看她,过了不多会儿,连城突然睁开眼紧张地看向风佑。
“不能等了,我要立刻回南阳?”
风佑怔了怔,张口想说什么,连城抢先一步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抬头看到风佑蹙着眉头看她,她敛起情绪回望过去,明白这一张口便一生欠了风佑一个条件,不管他要什么,自己都无法拒绝,两人像是被定住了般,互望着,沉默着。
风佑看着眼前的连城,端持着一张素净的脸,像雨后的清晨,格外地清爽动人。风佑无言地转身,引着连城向山下走去。山路上流淌的雨水中飘浮着一层黄色的花瓣,昨日层层叠叠开了满树的娇花,今天已经只剩一点残留的花X挂在枝头,一时间,心里竟然隐隐作痛。
而此刻,南阳城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地上演了!
“怎么搞的?”
连惑眉头轻轻一皱,眼前的那个黑旗副将立刻跪了下来
“请侯爷责罚!”
“事到如今,一切都成了定局,罚你何用?”轻哼了一声,连惑心烦意乱地遣退了副将,站在窗前发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偷偷放进南阳王宫寻找连城的一百精兵竟会莫名其妙地帮了左世督率领的蟒军,现在万佚延死了,左世督重伤,南阳叛军搞了个两败俱伤,这样一来,谁是王?谁是寇?不好说了!
起风了,一瓣瓣的花在空中飞舞,旋转。嫣红伴着叶笛声飞在风中,妩媚的落在连城的唇上,装点地格外妖娆。
连城看着坐在树下轻含着叶片的风佑,想着他身上或许有比任何人都伤痛的往事,若不是如此,为何能演绎出如此悲伤的乐曲?
只是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是否也曾象这花一样,满满地希望,悄悄地盛开,然后一点一点的飘零?也许也如自己一样,终究碾作一地的香尘,然后在如梭的岁月中,渐渐遗忘曾经浪漫的芳华……
天空的色彩黯淡了,行走了一天,换来了满身疲惫,可脚下依旧是无尽的山路。抬头,上空明月缥缈,星辰显现,唯独那颗“破军”黯然。连城微蹙眉头,将手指缓缓伸进口中,再取出来时一颗血珠晶莹剔透。
“啪”血滴落在白玉般的手掌中心,连城正欲看时,一阵强风吹来,强势地将连城向后顶了几步,周围落叶纷纷,连城心头一紧,不祥之兆,再看天空时,风云流动,“破军”消失在天际……
“战争……结束了……”连城低喃,心口微微地痛了一下,是谁呢?
连城一个人慵懒地趴在高大的青石上,无声看着随风摇曳的树枝,这天地美的无可挑剔,一旁葱郁的香樟,青翠的树叶,可以让人瞬间忘记世俗的烦恼。低首看着手心紫黑的血渍,心口没有来由地发闷。
“咦?你怎么悠闲起来了?不是要赶路吗?”
风佑拿着水袋走来,从昨夜起连城一直怪怪的,不说话也不催着他赶路,今早更是惫懒起来,一小段山路歇了好些次。
“赶不赶都是一样的,‘破军’已落,战事皆有定局!” 连城面容冷漠,神色平静,风佑侧过脑袋看了看她掌心的血渍,好奇的伸手戳了戳。
“你学过易经?”
“皮毛而已!”连城将掌心合起, 师父去的早,她在青炎那段日子并没有学到什么,尽管周围人都夸赞她,但她知道为了哥哥,她所学还远远不够。所以她算不出“破军”的方位,她不知道那颗逝去的星辰到底是谁?是易怀沙吗?还是左世都?抑或是墨蛟?不!别是墨蛟!
念头一生,连城也被自己吓住了!什么时候对墨蛟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情?那个眼神寂寞而温润的男子,那个身体冰冷却内心火热的异族太子。
“怎么了?”风佑看连城对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好奇的上前敲着她的头。连城对风佑喜欢动手动脚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知道他不拘小节也就甚少计较起来,转身看向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接近我?”
避开风佑灼灼地目光,连城仔细回想相处的情景,她还是不明白风佑这样的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还有那个约定……
身子突然一暖,连城被拥进一个滚热的怀抱里,风佑热辣辣的吻就在连城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落了下来,树影摇动,连城瞪视着眼前俊逸的脸庞,翕长的睫毛,风佑的眼睛微闭着,此刻看不见那双梦幻般的冰蓝色眸子,只略微闻到他身上淡淡紫玉金檀木的香气。
“因为我喜欢你!”沙哑的嗓音刺激着连城血气涌涨地头脑。
“啪”连城毫不犹豫的一掌甩去,风佑竟是躲也不躲,右颊顿时红肿起来,风佑侧偏过去的脸上风云变幻,连城还未来得及辨出他的情绪,眼前已转过一张无赖的笑脸。
“丫头,要多吃点饭啊,你这巴掌是我遇到的女人中最轻的了!”风佑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受伤的脸颊,一点也不在意眼前连城几欲爆发的怒气。
“男人接近女人还能有其他理由吗?”
“无耻……”
“嗯嗯!”连城羞愤的擦着嘴唇,风佑却双臂抄着笑嘻嘻地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口中竟然还附和着连城对他的评价。
“流氓!”
“嗯嗯!”看着风佑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连城肺都要气暴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下唇快要被她擦出血来。
“下贱!”
“人见(贱)人爱!”风佑一句话,连城没晕过去,这……这世上这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娇嫩的茶叶,银绿隐翠,清香袭人,透过水晶杯,连惑痴迷地看着春染杯底的满绿。自己嗜酒,连城好茶,有时会被她拉至湖泊上的小庭,看她含笑烹茶,这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仍记得手中这透明的水晶杯是连城的最爱,那时握着杯壁的手指,纤葱玉白,灵巧修长,妖娆诱人,而自己的收抚过她精致细腻的脸庞,看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他亲手从母亲濒死的身体里抱出来的妹妹!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他最可望而不可及的情人!
连惑痛苦地将身子后仰,一头青丝落地,他双目瞪着高高的承尘绝望地笑着,将心爱之人送入他人的怀抱,这种痛,谁人知道?抬手轻啜着杯中的香茗,当年执意要来这杯子,也只是贪恋杯沿上连城淡淡的味道……
“吃点东西嘛!”连城气恼地将脸偏到一边不理会风佑好意递过来的烤R。
“你肚子知道你这么对它,它会很伤心的!”风佑说完,连城的肚皮戏剧性的“咕噜”一声,连城愕然,惊讶地瞪着自己的小腹,一旁的风佑笑叉了气连说:“看吧,看吧!”
连城没好气的捶了一下肚皮,继续绝食抗争,她绝对不要再和这个登徒子说话,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你不想回南阳了?”风佑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连城,说到这连城不仅气馁起来,在这个荒山野岭,没有风佑她根本别想活着回南阳,可是想到那家伙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实在无法共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为什么自己要被嫁出来?为什么要忍受这个轻佻的无赖?连城委屈的落下泪来,与哥哥分离近一年,到底何时才能相见?
“大人,南阳范梁求见!”年惑盯着手中的杯子,转了两圈,心不在焉地应道:
“喧!”
“是!”侍从退了下去,南阳现在的局势有些诡异,万俟延死了,左世都也死了,这叛乱两方也说不清是谁赢了,墨蛟现在西泽,万俟延诛毙后他和连城自是要洗清罪名的,南阳国主已死,约定自是不复存在,相信墨蛟不日也将赶回南阳,那连城呢?连城在哪?年惑心中知道连城没事,那是兄妹之间微妙的感觉,可是整整一年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为何还不能相见呢?而无后的南阳今后又由谁来统领?他的连城,南阳的王后,国主的遗孀,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心烦地起身,年惑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出门向议事殿走去,左世都那边还是要拜祭一下的,毕竟他莫明其妙的帮了他,这也就是证明了万俟延的叛逆,虽然打破了原先的计划,但却保全了连城的名誉,可这样一来连城还是得留在南阳,对了!南阳!
年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远处C练的兵卒,嘴角上扬了起来,原来南阳也可以轻易得到的,不费一兵一卒,而这一切全要看墨蛟的了!年惑高声唤来身边的侍从:
“待会给我准备车马,我要亲自接太子回南阳!”
“是!”
年惑缓缓松了一口气,又走了几步,现在关键的还是要找到连城!皱了皱眉头,年惑看见远处范梁英姿勃发地向着自己走来,年惑淡笑;又是一个人物!
“好了,别哭了,我娶你好了!”这边,风佑正“大肚”地摆了摆手,很受不了地看向连城,“不就亲了一下嘛!”
“你说什么?”连城瞪大眼看着他,高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南阳的王后,娶我?风佑你是太过愚笨还是太过聪明?你知道亵渎王后的罪名吗?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你知道我忍辱负重来南阳的目的吗?你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用管的市井草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悲哀,你可以不负责任地说话,随心所欲地行事,可我们不可以,我们一个个都是玩偶,都是棋子,都有着互相牵扯的人生!”
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连城泪湿的眼看向一旁呆立的风佑,心里喃喃地添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抱怨,而对象却偏偏是他。
“不再是了!”沉默了半晌,风佑低低地出声,连城不解地看着他,一边的风佑神情严肃的盯着连城脚下的湿泥,用几近呓语的声音说道:“南阳王后无德,通J叛乱,勒令逐出玉牒,活掩而殉国主!”
连城的表情由惊讶而转为了然,继而自嘲一笑,风佑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温柔而忧郁,那种伤感是连城不曾遇见过得,透过风佑眸子散发出来,带着蛊惑的魔力。
“我送你回南阳,约定成立,只是,丫头,如果我要得是你呢?”
“……”
时间在风佑重得令人窒息的目光中凝滞,太阳高高地爬上中天,山中的花,慢慢地,慢慢地,绽放成一种声音,此起彼伏,经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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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范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引范梁进议事厅,连惑借此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匹冒然顿出的黑马,来南阳之前连惑打听过易怀沙,打听过墨蛟,打听过左世都,唯独这个范梁他无半点印象,就表面看来,穿着华丽,脂粉扑面的范梁完全就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公子哥儿,可据探子报来的情况,他又是能文能武的将才,也许不及左世都,但也不会相差甚远。
“也没什么大事,侯爷此次前来,旅途劳顿了,不知休息的可好?”范梁微微躬身,眼神里却无半点卑微,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是够不上资格跟连惑说话的,可偏偏南阳此时朝中无人,算来算去也就是他合适些,连惑的笑意甚淡,对于这场内乱,他心里是清楚的,左世都是功臣,范梁只不过拣了个便宜,那么这次来是要功?还是要赏呢?
“范大人多虑了,一切甚好!范大人若有事直说无妨?”
“那也好!”范梁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南阳现在的情况侯爷也是知道的,国主无后,如今南阳侯的空缺不知侯爷有何打算?”
连惑一愣,这个范梁还真是够直的,一上来直击要害,连惑扩张的想法也是五陆尽知的,此次虽领了天都御令,但南阳毕竟自己平息了叛乱,这样一来,连惑不撤兵挂不住脸面,但又没有资格直接吞并南阳,所以范梁这么一问,连惑倒是不好做回答了,撤吧自己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捞到,不撤吧对天都和其他各国又不好交待,而连城那边八字还没一撇,毕竟人在哪还不知道呢!
“范大人有何建议?”连惑堆着笑,紧盯着范梁,想看穿他的想法。
“依在下看来,现有资格继承南阳侯爵位的有两人?”
“哦?说来听听!”连惑心“咯噔”一下。
“一位是朱渂国的太子,墨蛟!”连惑眼神一暗,却频频点头,示意范梁说下去。
“朱渂乃南阳护国,朱渂国的国君与先王血脉相连,按辈分来说,墨蛟作为先王的侄子是有权继承王位的!”
“还有一个呢!”范梁看着连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还有一个就是国主的遗孀,连城王后!”
连惑听到“连城”二字,情绪澎湃起来,有些惊异的看向范梁,这小子,怎么猜得到自己的心思!
“这女子当国……”
“侯爷对南阳有所不知,我们南阳国是有女子当国的历史的,前大东朝南阳太祖无后,七十而得一女,遂以千金之躯坐上南阳龙椅,所以这点请侯爷放心!”
范梁这一声“侯爷”加重了力道,连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范梁这些话寓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会支持连城坐上王位,这样一来南阳也就当然是连惑的了!
顿了顿,连惑笑着问道:“不知范大人有何事是本侯可以帮忙的?”
范梁会心一笑,躬身做了个揖,道:“范梁有两个请求!”
“讲!”连惑放下了戒心,这人哪只要有欲望就有弱点,他倒想看看范梁这黑马的弱点!
“原南阳千乘侯易怀沙,曾遭罪臣万矣延诬陷,后贬至莽军百人队队长,这次叛乱功勋显赫,还请侯爷作主,帮怀沙官复原职!”
连城了然地说道:“这事好说!还有呢?”
“还有就是……”范梁抬头看向连惑略显吞吐的说道:“若王后能顺利登基,还请侯爷作主,凭借天都圣主手令赐我和怀沙一个圆满!”
“哈哈哈!”连惑大笑起来,这个范梁绕了半天不过想要个女人!
“范大人放心,本侯不仅要赐婚,还要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礼,已庆南阳新主登基!”
“谢侯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