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云桑握着幽兰的手,侧头微笑着嘱咐随同幽兰一起过来请安的丫鬟,连城无聊地打着呵欠,这内宫里的逢场作戏她是了解的,内心深深地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等了一会儿,连城向云桑点点头,转身走出殿外,幽兰又跟云桑喝了会儿茶才离开。
接近正午,殿外的暑气渐盛,幽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日光深深吸了口气。三年前跟连惑回到东隐,虽极为得宠,但连惑似乎不准备给她名分。王后那边连惑是极少去的,但宫内的女人并不多,除了她俩之外,还有一个琴技绝佳的女子,但跟幽兰一样,没有名分。所以宫内的女主人只有云桑一个,她与连惑的相处也是相敬如宾。但巧的是,三个女人都没能为东隐侯留下子嗣,自云桑小产后,“孩子”这个词也渐渐成为内宫禁忌。
树丛中闪过一抹千红,婷婷袅袅,正仰头嗅着枝桠间的花朵,幽兰赶紧下跪,连城并未令她起身,扬手抚摸着花朵娇嫩的花X。
“听说你昨晚去香霄殿了?”
连城缓缓道出,声音如同滴落在湖面的涟漪。幽兰不语,连城嗤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她,由上而下的俯视她。
“你可知道昨晚有西泽的探子入宫?”
幽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仰起脸不解地看向连城,三年不见,她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但当年的压迫感仍在,甚至更甚。
“唉,我干吗要跟你说这些呢?你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对不对?”连城俯身勾起幽兰的下颚,那幽亮的金瞳看进她的眼底,并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幽兰不知道连城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在这炎炎的夏日末梢,她被那慑人的眼神冻得手脚冰凉……
薄雾里有女子的笑声,时远时近,连惑睁大眼睛,前方若隐若现的是儿时的连城坐在树枝上唱歌,他走近了,却又飘忽不见,转瞬间,又来到昨日宴客的大厅,连城在他身边狂舞,身体和着每一个节奏,极尽诱惑,她围着他一圈圈地旋转,笑着、舞着,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模糊,直到令他整个人都昏眩起来。
脑中突然一片清明,皱了皱,眉连惑醒了过来。目光所及都是干净的黑白色,薄红的夕光洒入,身下的泉水镀上一层橘红,很热的颜色。
连惑长叹了一声滑到水里,虽然夏日的热还没有褪去的,但连惑却依旧喜欢泡在温泉里,直到整个人都大汗淋漓的喘息。
闭上眼,连惑继续假寐,突然间一阵香风拂面,连惑感觉有人用脸摩挲着自己的脸庞,皮肤上清晰感到她呼出的热气,淡淡的体香和余温竟渗入到连惑的身体里,凝结不散。
连惑知道是谁,微微一笑,耳边传来娇吟声:“听说哥哥沐浴时不喜欢别人打扰,那我算不算‘别人’?”
连惑笑而不答,但连城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突然一怔,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起来。连城低笑着伏在他的耳边,用香舌挑动着连惑的耳垂,继而又是丰润的双唇,而当贝齿轻轻咬下时,连惑沉寂的心竟莫名跳动了一下。紧接着,香舌和丰唇慢慢由耳朵移向了脸,脖子,肩头,胸口。连惑仰靠在池边,有力的心跳渐渐加速,连城脸上露出了微笑,同时埋头继续拓展着领地。
“哥哥将连城丢在南阳三年,不闻不问,连城却在今年初春盼来了哥哥的第一封信,信上没有思念、没有爱怜,只叫连城解散墨骑已绝后患,哥哥真是太无情了……”
连城反复吻着连惑的喉结,说到最后狠狠咬了一口,那蜜色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了鲜红的齿痕。
连城穿着单薄的衣衫,也进入水中,下水后立刻缠主连惑的身子。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件薄薄的袍子,但连惑完全能感觉到底下那火热的娇躯,袍底露出的手臂和粉腿更是直接给了他更为强烈的刺激。
“哥哥不看我吗?”
连惑睁开眼,连城媚眼一勾,连惑差点丢了魂魄,他咽下了口水,不知连城为何要这样,强自按下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欲火,依旧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连城。连城靠得更加进了,□的双峰顶在了连惑的胸口,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可是哥哥,墨骑里都是墨蛟的兄弟、族人,如果散了,让我怎么对得起墨蛟呢?”
察觉到连城的意图,连惑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墨骑留不得,一旦为易怀沙所用,将是你我的大患!”
“所以哥哥派人在墨骑扎营的水域下毒,对吗?”
连城依旧笑着,但却紧盯着连惑的眼睛,灵魂透过双眼,折S出来,那里面是隐约的……恨意……
连惑一惊,连城突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身体随着水流飘到了连惑的身后,紧紧贴在他背上,慢慢扭动着说道,“可是,墨骑的体质百毒不侵呢,哥哥一定很失望吧!” 说完香舌沿着脊椎自上而下,直达尾椎的敏感地带,连惑深吸了口气,总算没有发出呻吟。这时,连城的双手又抚过连惑的背肌,那指压的感觉让连惑浑身酥麻,跨下早已挺得生疼。
连城的身体似水蛇一般,不知何时又绕回到了前面,双腿盘坐在连惑的腰间,双手钩在他的脖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迷离的微笑,只看得连惑心神猛然一阵动荡,却冷笑着反问:
“你从南阳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
说完,将欲望狠狠顶住连城的小腹,将她*到池边,那原本下垂的双手也开始在连城的娇体上游移,掀开湿透的衣袍,熟练地滑了进去,覆上雪R顶端的那点玫红。
连城娇哼一声,趴在连惑耳边说道:“可是那个男人有一颗美得像水晶一样的心,他给了我一种纯粹的感情叫‘爱’,没有利用、没有欲望,他爱着我,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下一刻,娇嫩的蓓蕾被吮住,在唇舌甚至牙齿的折磨下,绷成了挺硬的小莓果,连惑俯过身去,在与连城温存的同时,于她的耳边,轻咬着她厚实的耳垂,然后慢慢地说,用她刚刚的行为还之彼身。
“那你想忤逆我吗?为了那样一个男人?”
连城大笑,笑得凄凉:“忤逆?是啊!我都忘了你是我的神呢!你带给我生命,教给我亲情和爱情,然后又给了我思念的苦涩与绝望!我怎么能忘呢?哥哥?”
连惑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眯起眼打量双颊酡红的连城。
“你变了!”
连惑冷冷地出口,连城衣衫半褪的靠在池边看他,依旧嬉笑着说:
“是啊。我们都变了,从你将我嫁出去那天就该预料到我的改变,可是不管怎么变,我依旧是你最亲的人,我是你的,南阳也是你的,可你别忘了,我除了是你野心的工具外,我还是个人,我也有想要珍惜和保护的东西!所以你不要再动墨骑,在墨蛟之后,别让我再次恨你!”
连城突然变得激动,连惑木无表情地看着她,心口刺刺地疼痛,但脑中却不停地提醒自己:为了你想要的,你必须牺牲!
水中的雾气袅袅,随着沉默的拉长,连城的表情也渐渐缓和,她缓缓贴近连惑,用火热的双唇堵上连惑的口,唇与唇的接触,摩擦出的火花沿着神经直入大脑,而香舌的挑逗则将这微弱讯号无限扩大。连惑感觉有东西冲向了自己的灵魂,却被堪堪挡住,将心撞击地生疼。于是他闭上了眼,尽量排遣来自身体各处的快感。 直到连城的泪烫伤了他的皮肤。
“哥,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连惑的灵魂深处也在叫嚣着,连城沿着他的胸部一路吻下去,直到那火热的欲望顶端。
“哥,我们还是一体的对不对?你要的就是我要的,那么现在,请你把我要的……给我……”
话一说完,连惑觉得自己的那一部分被一团湿滑包裹,连城的香舌似小蛇般缠绕住那里。丝丝入扣的舒爽感觉,带动起了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所有激情,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原本坚如磐石的防线瞬间垮塌。 连惑身上的肌R全都鼓了起来,全身更是红得像血一样,连城直起身子,带着他压向自己的□,颤声说道:
“哥,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那一瞬,连惑猛然清醒,一把推开连城,跳到水池中央冷冷地说道:
“我说过,我沐浴时不允许别人来打扰,那个‘别人’也包括你!”
连城原本激情的眸色一暗,贝齿狠狠咬着下唇,转身飞快地上岸,头也不回的奔出殿外,连惑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池边,扶着池沿的手指微微地颤着,突然一声大吼,连惑握拳狠狠地砸向地面……
大殿里很静,只有潺潺的水流声,白玉雕砌的池边散落了些碎石,触目的血迹顺着池岸流进淡绿的泉水里,染成寂寞的粉红……
雨夜哭诉 再遭绑架
屋外已是深夜,暑气退去,雨水蛰伏而来。
“好好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这里还好,在我们南阳,这雨没有一天不下的!”
“我可听说南阳的娘们儿漂亮!”
“去去去!漂亮个鬼,咱们南阳最美的女人就是国主,还不是你们东隐嫁过去的?!”
段恩离啜着手中的酒,倚靠在门廊上看屋檐上淅淅落下的雨滴,士兵们在屋内闲聊着,一时间竟没有了国界的分歧,这大陆什么时候能这样长久的和平呢?
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屋内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围到段恩离身边仰头向天上看,段恩离笑着摇了摇头,刚想退回屋内,身边一个侍卫突然惊叫起来;
“鬼啊!!!”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向上看去,但见一个红衣女子立在高处的风雨里,在这漆黑的雨夜,着实让人心底发寒,整个身子都虚软起来。
“真的是鬼,还是个穿红衣的厉鬼!”
段恩离不信,挤到前方,眯起眼睛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惊,立刻转身冲出屋外,向高楼上跃去!
古老的宫殿高处,她遗世独立,风姿绰约,闪电穿透黑暗,映上她微侧的脸旁,一腔深埋的思念,化成彻骨的痛,雨水与泪水交织,但依旧洗不去这刻上灵魂的明媚,她仍然美得让人心碎。
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不由分说,用外袍将她整个人包住,段恩离将连城抱在怀中,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淋在他的脸上 连神色也模糊了起来。
“国主……”
“他不要我了……”
“国主,回屋吧!”
“我和他的感情如今隔了波涛汹涌的雾江,隔了南阳、东隐广袤的大地、隔了两国千千万万的子民……所以……再也回不去了……”
雨停了,夜出奇地静,大多数人都睡下了,不知在谁的梦里依旧能看到那抹瘦削的红影。连城坐在窗边沉默不语,段恩离靠在一旁的书桌上安静地看她,半晌,她问道:
“‘不爱’和‘不能爱’有区别吗?”
段恩离眸色暗了下来,轻声说道:“有!”
“你也是吗?”
段恩离不语,侧过脸掩饰眼中的悲伤,连城轻叹了一口继续说道:
“对于‘爱’的人也许有区别,可对于‘被爱的’则没有!‘我不爱你’,‘我不能爱你’,‘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不得不伤害你’;都是不爱,都是伤害……”
“也许吧……”段恩离的神情飘忽起来,连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我们明天回南阳!”
段恩离起身,微微躬了躬身,转身离开,连城依旧坐在窗边,心底有细微的撕裂声响起……
“啪”屋内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隔了不多久,又传来碰翻椅子的声音,连城依旧不动,又过了一会儿,架子上的摆件一个个地落下,碎了一地,可连城仿若未闻。风佑无聊地跳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脸庞死命地看。
“你玩够了吗?”
声音冷冷的,连城的目光无神地看向窗外。
“不好玩,你都不理我!”
风佑跳到茶桌上,一P股坐了下来,不雅地晃着双腿。
“你还想偷什么,尽管动手,除了解药,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真的?”
风佑来了劲,窜到连城眼前,两眼放光地问道:“什么都可以偷吗?”
连城点点头,第一次转过头看他,但在遇见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目光时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想偷什么?”
风佑嘿嘿一笑,一扬手重重敲击了连城的后脑,连城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想的是――偷人!
马车摇摇晃晃地沿着颠簸的路面前行,车内的光线昏暗,风佑猛甩了甩还昏沉沉的脑袋,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连城坐在内侧,有几缕光线照S进来,投在她漠然的脸孔上,显得格外的了无生气。
“你醒了?”
连城不看他,只顾从缝隙中凝视那细微的亮光。
“呃……这是哪?”
风佑搔搔头,提气的瞬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下了药,无法运功。难道是连城?转目看她,她依旧那副死样子,好像当年跟她借钱的人一下子都死光了。
“马车里!”
风佑低骂,就闻那马的S味儿,也知道在马车里,说的都是废话!
“要不,你以为在哪?”
连城转过头看他,眼底有一丝诧异。
“我想问,谁那么好心还买车给我们坐?还有,这车是奔哪儿的?”
连城仔细打量了他一阵,继而问道:“你和楚毓不是一伙的吗?”
风佑心中一沉,突然抓住连城的双肩,迫使她看向自己。严肃地说道:“丫头!”
连城蹙眉,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不解的看他。
“依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连城的眉头快纠结成一团了,尽管很想拍开肩膀上那对爪子,但还是很好奇他接下来的话。
“丫头,我们被绑架了!”
“丫头,你怎麽一点也不害怕?”
“有区别吗?被你绑架和被楚毓绑架?”
“当然有区别!”
“我觉得没有!”
“死丫头,至少你也应该相信我的人品,那个小子就难说了!”
“这是我第二次问你!风佑公子,请问你有人品吗?”
“臭丫头,你……”
连城撇过脸不再理他,从宫内出来,连城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郊外的一栋废宅子里,一旁的他睡的跟死猪一样,连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她,但和他在一起,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屋外的天依旧黑着,连城寻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点灯的东西,只好坐在风佑身边发呆,可过了不久,门外突然有了脚步声,在这深夜里让人听了心里发寒。一推门,连城刚想大叫,却借着月光看清了一张年轻的脸。
“贾一,找到了!”
“嘿嘿主子,咱们这就上路吧!”
“妙哉,妙哉!”
骤然停止的马车打断了连城的回忆,轿帘一撩,探进来一张笑嘻嘻的脸。
“呵!这么快就醒了?”
“臭小子,你敢给我下药!”
风佑激动地上前抓住楚毓的前襟,楚毓眉头一蹙,用折扇拍了拍风佑的爪子,风佑实相地收了回去,楚毓眉尖一挑,高傲地说:“‘臭小子’你也敢叫!?”
说完转过脸色迷迷地看着连城,笑道:“想不到南阳侯如此美艳,竟然还是滑稽少女!”
“主子!是花季少女!”
轿帘外传来贾一憋笑的声音,风佑嘴角抽了一下,没敢笑出来,连城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声问道:
“你绑我意欲为何?”
楚毓也不掩饰,甩开折扇,毫不避讳的大声说道:“做老婆啊!!”
静静的夜,蛰音四起,半梦半醒之间,连城蓦然醒来,只见月就悬挂在树梢,团团的月光,就象一团柔柔的海绵,贴在自己的梦里,试图将那湿漉漉的忧伤一口口吮干。
连城坐起身双肘抱膝,身旁是被捆了手脚的风佑,他歪着身子,像是睡的很不舒服,不时地翻来覆去。
楚毓还算怜香惜玉,并没有给她同风佑一样的待遇,只是让贾一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可现在贾一在一旁睡地口水横流,她想要走倒是易如反掌的。
连城笑了笑,耳旁突然传来清淡的嗓音,
“想逃吗?”连城侧头看去,楚毓坐在树干的Y影处,抬头望月,一根草J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刁在嘴边,脸庞是年轻的,却没有朝气,俊秀而苍白。
“不想!”连城说完,身旁的风佑翻了一个身,将脑袋抵在了她的大腿外侧,使劲蹭了蹭。连城并没有移开身子,低头看着风佑的睡脸,楚毓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侧着脑袋看她。
“为什么?是因为他吗?”
他指了指风佑,连城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这荒山之中,就算逃了,我生还的希望也不大,所以不愿冒险!”
楚毓听完点了点头,接着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
连城道:“因为南阳,也因为段恩离!”
楚毓听到那个名字明显抖了一下,垂手死死抓住身下的野草:“不是……只为了南阳!”
“好吧!只为了南阳!如果你骗得了自己!”
连城笑得有些冷,楚毓扳过她的下颚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怕吗?到了西泽,谁都帮不了你!”
“那你怕吗?怕南阳!怕东隐!还是怕段恩离?”
“不要跟我提那个名字!”
楚毓一甩手,尖锐的指甲滑过连城的颈部,在哪里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连城抬手摸了摸,嘴角扬起一丝令楚毓极为不快的微笑。
“你笑什么?我讨厌你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们说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人!要我一定要将你带回西泽!可聪明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和我……和我……”
“和你一样对吗?”连城笑着接道。
楚毓看了她一眼,对上那对金瞳时仿佛什么都被看穿了,不由得狼狈地低下头。
“你娶我,是因为我身后有南阳,可你忘了,南阳还有易怀沙,她手中有南阳一半以上的兵权;你以为绑了我,段恩离就会追来?可你又错了,他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不是我的近身侍卫,南阳有更值得他去做的事!”
“你这么说是要我放了你吗?”
楚毓的身子轻轻颤着,连城感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所掩饰的那样,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昏庸君主,在他的生命里一定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变故,才会变得这么敏感和脆弱。
“不是!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我跟你回西泽,和你完婚,甚至可以为你生下子嗣,让你好给西泽朝中元老一个交待,至于私下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段恩离!”
楚毓惊讶的抬头,月光下,连城闪亮的金瞳晕出一丝妖异的血红,而夜空中那颗与赤星相伴的伴星也随之发出诡异的星光……
“但你所做的是要给我一个完整的南阳!除掉易怀沙!”
珍宝探奇 梦中往事
玉粒金莼,挥金如土,舞榭楼台,歌舞升平,繁华的西泽街道让连城想起曾经灯红酒绿的南阳,但战乱后这种奢靡已经不复存在了。也许人真的是要经历过苦痛才能学会成长,而如今的西泽的确太过安逸了!
“楚毓,我想下来走走!”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楚毓依旧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脸。
“累了?”
“有点,腿脚不太舒服。”
风佑坐在连城身边靠着车壁呼呼大睡,嘴角有可疑的Y体溜出来,楚毓一脸嫌恶地瞪他,转脸看向连城,不满地问道:“干吗不把他丢掉算了?”
连城一笑,道:“他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可惜出来时解药并不在身上,因此他也走不掉,只能跟着我。”
楚毓听完目光中明显透露出“管他去死”的信息,连城笑着下车,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
楚毓跟在身旁,倒是很有护花的架势,也许是连城的样貌实在太过招眼,不多会儿街上就围了好一圈人,对着他俩指指点点。
“你平时不太出宫门对吗?”
楚毓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街上的人对你并不熟悉,老百姓也就算了,就连几个刚走过的衣着像官家子弟的人对你也没有什么反应!”
“嗯,我……很少出来……”
楚毓的话语里有明显的落寞,连城觉得也许他一直活在一些人的Y影下,有很多性格都被压制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又走了一阵,连城看见街道豁然宽了不少,街道两旁的店面都树了好多铁栅栏,不由得好奇地问楚毓是什么。
“这条街是珍宝街,原来是交易珠宝的地方,可这些年西泽贵族突然兴起圈养珍禽异兽,经过演变,这里也就成为西泽最大的异兽交易地。”
楚毓说的摇头晃脑,连城好奇,拣了家稍大的店铺走了进去。店铺里烛光昏暗。墙壁上悬挂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爪子,看上去颇为渗人,没见店家,连城继续向里走,内室的路是向下的,似乎是一个坡道,往里走了很深,周身忽然Y凉起来,想来是到了地下室。
墙壁上的火把火苗晃动,忽明忽暗,前方传来一阵阵奇怪的低吟,夹杂着偶尔几声吼叫,连城脚步顿了顿,楚毓上前托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别怕!”
连城仰头看了看他,突然对这个大男孩有了好感,抛去各自的身份不说,两人都有同病相怜的地方。
前方是死路,顺着光亮向左一转,便出现一个偌大的空间,顶上吊着一盏烛灯,光线明显要比走道来得微弱,连城手脚冰凉,却也克制不住好奇的欲望,西泽地处泽地,向来是怪物频出的地方,当年幽冥鬼林里已经见识了一番,如今想来,毛发还是止不住的竖起。
连城轻脚走着,房间四周摆放着一只只的铁笼,井然有序,正前方的正中放了只高达房顶的笼子,笼子里有团黑色的物体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
连城走近凑身向前,想看得更真切些,但那物体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向连城扑了过来,隔着铁笼,使劲摇晃着看似不太牢固的栏杆。连城大惊,连连后退,撞到了楚毓的怀里,楚毓没躲,扶着她的肩让她安心,身后一阵朗笑传来,两人转身,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托着油灯站在走道上大笑。
老头走过他们,从角落里的箱子内掏出一只已经发臭的猫尸扔进笼内,借着老头手上的灯光,连城终于看清了物体的面目。但见这头怪兽足有四米来高,两眼如铜铃,全身长满钢片般的利甲,头上长着两只高高翘起的角,锋利无比,有点像野牛,只是庞大得多,左眼C着一根箭,看来是捕捉时那些猎手S的。那怪兽见到食物便蹲下身子撕咬,连城见此情景,胃中连连作呕。
“你们可是要买?”
楚毓连连摇头,指了指连城,“我未婚妻是外地来的,没见过,带她来见识见识 !”
老头点点头,将手臂伸到笼内摸了摸怪兽的犄角,笑着说道:“它本来是个温顺的动物,因为受伤了才有些暴躁,你们别怕!”
连城听完走近了来到老头身边问道:“他叫什么?”
“当地人就叫他‘牛兽’胆子不大,虽然食R,但也只吃些老鼠,野猫之类的小兽,你们随便看看,我忙我的!”
连城点点头,由楚毓带着向边上一排铁笼走去。每个铁笼边都绑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怪物的名字和习性,连城蹲下细细地看。
“守鹤,生于沙漠,状似狸猫,喜用沙土掩埋所见一切之物,毛皮色紫。”
“雷兽,嗜血,有六尾,触之身体战栗,严重者片刻致死,死状较黑,似天雷之火灼之。”
“鼠鲛,居于火山地,其居所在方圆百里无生气,草木枯萎,毒气蔓延,属剧毒之物。”
连城一路看来,心里涌起一种悲伤的感觉,那黑暗中挣扎的瞳孔无一不痛苦、幽怨,只是为了一些人的好奇心,就将它们从原本生存的地方带到这个潮湿幽暗的环境里待售,如果卖出了,便成为他人的玩物,但如果卖不出,等待它们的无非是疾病和死亡。
眼角瞥到角落里还有一个较大的笼子,可容得下一人大小,只是笼子外面罩了一块黑布,连城走了过去,伸手欲揭黑布,口中还好奇地问道:“为何要遮起来?这东西怕光吗?”
“别动!”屋子那一头老头大吼一声,连忙跑了过来,将笼子重新罩好,连城只看见笼内的一角有一个状似人脚的部位,不由得更好奇了。
“不能看吗?”
老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切地说道:“这可是要送给静安王的寿礼!看不得!我看你们二位也穿戴不俗,如果有幸能参加寿筵,到时就能看到了!”
连城有些扫兴,但看老板一脸坚决的样子,心想没戏,跟老板道了别,便和楚毓怏怏地往回走去,路上连城问楚毓:“静安王是谁?”
楚毓脸色有些差,淡淡说了句:“我舅舅!”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风佑已经醒了,眼角还挂着打呵欠时留下的眼泪,连城这两天赶路一直都没怎么睡,上车时不无羡慕地瞥了他一眼咕哝道:“真是好命!”
风佑耳朵长,哇啦哇啦抱怨起来:“我还不是被你害得!”
连城懒得理他,随着马车的前行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起来,走了一段,突然又听到风佑的大嗓门,连城睁开眼,发现风佑半个人都伸出车外,兴奋地大叫。连城撩开轿帘,初见前方的巍巍宫城,被它的气势所吸引了,那是和南阳与东隐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高大而壮观,夕阳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怪兽嵌在浓雾中。
风佑突然将身子收了回来,很严肃地看着连城:“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小子?”
连城点点头,没看他,可下一刻脑袋被风佑扳了过来,风佑的脸垮了下来,指了指自己:“那我怎么办?你要始乱终弃吗?”
连城有些气:“什么始乱终弃?我有‘乱’过你吗?就算是,也是你‘乱’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怎么听着就那么暧昧呢,抬头瞪了风佑含笑的蓝眸一眼,恶狠狠地说:“不想我把你丢下去就闭嘴!”
总的来说风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就像现在,在考虑自身所处的环境后,他飞快的合上笑得咧到耳根的大嘴,甚至还用下唇将上唇紧紧包了起来,连城摇头轻笑,落日下,马车载着二人缓缓地驰进了西泽皇宫的大门。
黑暗,好冷啊!
连城看不见自己的手,她在一片混沌中奔跑,突然身后长啸一声,一尾巨大的蛟龙带着蓝色的水光,从她的头顶飞跃而去,冲向静立于对面的男子。
她大叫,那一刻,蛟龙已经席卷着波浪被焰色的光刃反噬回来。红的焰,蓝的光,缠绕、融合、翻腾、互制,在眼前,幻出犹如孔雀尾羽般的迷美华贵,像死神的舞蹈,美的诡异而又令人心碎!
风中传来一声声绝望的呼喊:风音!风音!
够了!够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连城听见自己凄厉的哭声,什么够了?答应什么?
那个声音仍在继续,黑暗中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一身戎装,金色的长发像阳光一般温暖。
你是谁?是谁?
风音!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那声音低沉而绝望,连城走上前想看清那人的容颜,然而一瞬间天雷地火,飞散的火舌舔舐着大地的四周,留下焦黑的烙痕。能够把一切毁尽的血之焰啊,肆虐着,咆哮着,将人间化为一片沸血的焰狱。
连城战栗着,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她的前方,那人又缓缓出现,金发已被鲜血染红,周身浸满了嗜血的狂意,犹如地狱深处的厉鬼。连城听见那人在欢呼:“烧吧!烧吧!!把一切都烧尽吧!!!连我也烧尽了吧!”
强大耀眼的蓝光化成壁,一瞬间,又回到那混沌的黑暗中,远处有一团柔和的光,光晕中一个女子跪坐在僵死的蛟龙身边垂泪。
连城想走近,却发现不管怎么奔跑也无法接近,女子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揽进怀里,连城听见她无助地说道:“我答应你!”然后她的唇泛起浅浅的笑,嗜血的笑……
黑暗,好冷啊!
谁?手心一阵温暖,连城睁开眼,一线光闪入眼中,好亮!撕碎一切黑暗的光。
恍惚间,看到一双冰蓝的眸子,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
“猪丫头!睡醒啦!”
连城缓缓抽出手掌,那一刻突然贪恋那掌心的热度,仿佛是它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
“早上了吗?”连城问道。
“中午了!”风佑捏了捏她的面颊,没好气的说:“比猪还能睡!臭小子被我挡在门外了,要不要见?”
连城点点头,昨日进宫后按照和楚毓的约定,自己对外还是被虏来的,风佑扮作太监留在她寝宫里,一来他的毒还没解,二来有他在也好预防一些不测。
刚披上外袍楚毓就冲了进来,风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边追边骂:“臭小子,敢用马桶砸孤,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风佑也不示弱:“谁让你硬要闯进来,我泼你一身N,看你换不换衣服!”
连城淡笑,起身走到桌前喝了些凉茶,那梦境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着,门外突然有人来报:“静安王到――”
……
看到大家对男主的讨论了,不是一般的激烈啊!!而且非常极端,想比之下墨墨似乎折中一些!
墨墨:哼哼,我是走“中庸路线”的!嘎嘎
连城:啊……啊……怪物出来了,好想看,为什么不给我看!
静安霸权 太乙善谋
进来的是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穿着象征着西泽高贵的百兽朝服,楚毓早就停止了笑闹,立在不远处看着静安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静安王见了连城先是一愣,后又瞥了楚毓一眼,轻慢地问道:“国主可有将贵客安顿好?”
楚毓不敢搭话,乖乖垂下头,眼角看向连城这边,有几分求救的味道。
连城走到静安王面前微微仰起头,声音冷漠,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摄力对他说道:“静安王将孤虏至西泽不知是何用意?莫非欺我南阳弱小,朝中无人?”
静安王冷笑:“我既敢将你虏获,就不怕你南阳来范!”
连城笑道:“看来静安王是有十成的把握对付南阳与东隐的大军了!”
“不是十成也有八九,你以为连惑那小子会为了你冒然出兵吗?”
“将军此话怎讲?”
“古语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不信连惑不忌惮北里!”
连城心口一沉,她怎么会没料到西泽和北里的盟国关系呢?只要哥哥一出兵,北里必当黄雀,而关键问题在南阳,易怀沙未必会帮东隐,静安王这个老狐狸是算准了易怀沙,算准了如今南阳两王同朝,才下的这一步险棋吧。对于西泽,如诺东隐救人,他们可得东隐,如诺不救。亦可*自己以南阳侯的身份下嫁,而只要易怀沙不出兵,南阳必因此分成两派,而自己也会由于怨恨,从此与怀沙势不两立,这样一来西泽便可坐收渔人之利,真是毒计也!
连城抬头重新审视这个静安王,眼睛不觉眯了起来,现下只有一个办法――*易怀沙出兵西泽!
“静安王真是好谋略,连城自愧不如!”
“哈哈哈……”连城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张狂的男子,突然明白为何楚毓会是那样一个性格。朝之重臣,功高盖主,必欺主蔑世!静安王此人不除,后必为大患,哥哥,这就是你一路放任他们绑我来西泽的原因吗?原来一切还是在你的算计之中!
连城嘴角扬起一丝凄绝的笑意,而立在身侧的风佑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痛……
连城被拘禁在“太乙殿”,一切吃穿用度均安王妃标准,殿内的随侍不多,但“太乙殿”的四周每日皆有重兵把守。
“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是风佑的原话,他说的时候整个人懒在连城常坐的琴榻上,百无聊赖地掏着耳朵,然而下一刻他又睡过去了,脑袋重重磕在木制的扶手上,肿起一个硕大的胞。连城不是不想给他解毒,而解药需要一种特殊的花,她也不知道在西泽这花是不是能生长,就算有,自己也出不去。
轻叹一声,连城抱着楚毓差人新送来的琴,向池塘走去,风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连城一袭青衣,坐于水边。她双手抚于琴上,玉腕轻抬,指间便流澈出天籁般婉转动人的曲调,摄人心魄。风佑情不自禁地合上双眼,感到一股清凉的流水在心头流淌,时而似春雨漓漓,时而如泉水潺潺,琴声极尽哀婉,渐渐透出凄凉,令他徒生感伤。
“死奴才!臭小子!”前殿传来楚毓的喊声,连城抬头看见了风佑眼中不及收回的情愫,两人都怔了一下,隔着清晨淡淡地薄雾,风佑的蓝眸像上过釉的瓷器,澄亮而温润。
连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记忆里有一双温暖的手珍惜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原来我生存于这个世上,只为了遇见你……”
明月高悬,前行的一个身影,身材高挑,一身轻衣若雪,与后面的女子柔荑相牵,不时停下互相凝望,温柔而笑……
“臭小子,你在这呢!”楚毓像风佑扑了过来,两人笑闹着打成一团,连城猛甩了下脑袋,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频繁的或梦到、或想起那些跟自己生命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和事?抑或是说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
“楚毓!”
听见连城的声音,两人都停了下来,楚毓的手正扯着风佑两边的腮帮子,用力往外扯。
“连城扫了他们一眼,起身向书房方向走去,两人赶紧跟上,但同时仍不忘互相攻击着,连城走到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人名,然后又将纸签托起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楚毓走到她身边伸头望了望,连城将纸折得小小的递到楚毓手心里,吩咐道:
“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派人潜入南阳,将我被虏的消息散播出去,说西泽以性命为要胁,*我嫁给西泽侯。然我不愿受辱,为了南阳千万子民不受他国压迫,自愿放弃王位。二是派人收买这纸签上所写之人,要求他们在朝会上竭力推举易怀沙为新王,重振朝纲!”
楚毓听得一愣一愣地,最后不解地问道:“那你不就等于将王位拱手相让了吗?”
连城淡然一笑,道:“权谋之事,常常以退为进,我今日退一步,自愿放弃王位,并要求手下将士不必为我跟西泽宣战,他日朝会之上,就算易怀沙再有野心也不会乘此之危,夺我王位,非但如此,为堵天下幽幽众口,她位极人臣必当誓死捍卫国家尊严,派兵救我于水火,而西泽兵权皆是静安王所握,怀沙出兵,静安王必得迎战,到时西泽大权可轻易获得!”
“国舅兵权在握,如何夺取政权?”
连城抿嘴一笑,微微挑高秀眉,缓缓说道:“权者人也,兵者亦为人也,这仗一旦打起来绝非三五日之事,西泽侯对内可先肃清静安王之党羽,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