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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信他才有鬼,这个变态,手机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居然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不要你的。这一点很肯定。算了,坏了就坏了,这个样子就算拿去修理都没有用了,我自己买。用他的东西,她觉得恶心。
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次不小心弄坏你的新手机。
他的话止住了她准备往外走的步伐,转身望向他,什么意思?
他微笑着,不回答。
她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变态!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要她用他给的手机,我是成年人了,0k,不用连手机都要由你决定。
当然,你满十八岁,我再清楚不过,嗯?他唇边的笑,带着几分戏澹。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脸红,他当然清楚,再清楚不过!她十八岁的成人礼,还是他给她办的,在床上!
这是她此生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我是成年人了,不需要监护人。
唔,当然。他点头同意,只是我既然不小心弄坏你的手机,赔一支给你,不是理所当然?
算了,这种无意义的小事,实在没必要跟他争辩!变态的思维就是无法理解。她伸手抓过桌上的手机往外走,这是他欠她的,她用的理所当然,不用觉得恶心,不用觉得别扭。
对了。在她跨出大门时,他清冷的嗓音轻轻地扬起。记住我昨天说的话,不要再让我看到那个男孩出现在你的身边,嗯?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她僵在那里,半响,高高地抬起头,像骄傲的女王般走了出去。
宋忻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室的秋阳分外灿烂,他慢慢地垂下眼眸,手指在桌面轻轻抚过,似乎那里,还残留着火焰的温度。
她的温度。
果然不出意外,一到学校,看见哭红了眼睛靠在楚沛胸前的安安,还有那个憔悴到她几乎认不出来的人,王靖杰。
安安,我没事。先安抚好友,你先回家,我晚一点再跟你说。
舒以安自从看见她平安地出现在校园那一刻起,悬着的心总算慢慢地往回落。看见小辰略带几分疲惫的神情,立刻贴心地点头,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打电话给我。
等到终于只剩下她跟王靖杰两个人的时候,于佳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才是今天最要处理的事情。不过,无所谓了,连宋忻她都可以面对,又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安静的公园,在这非假日的时间里,除了绿树、草地,空气里清新得入想欢呼的芬芳,一切都与尘世隔绝。
他们安静地坐在木制长椅上,沉默无语。
半响,于佳辰终于开口。靖杰,我……
你先别说,听我说。王靖杰突然大声地打断她的话,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响亮噪音快速地说道。小辰,我喜欢你,我想你知道,我不在乎你发生过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为你分担。
她望向他,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王靖杰遇上于佳辰,是她的幸还是他的劫?
如果她可以生活在单纯的环境里,也许会喜欢上这个单纯的男孩,不用想其他,不用考虑什么,只是很简单地恋爱、约会,做一切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可是偏偏她不是。
她生下来,身边就有了另外一个男人。注定要卷入那场仇恨里面,成为牺牲品。她的身体连同她的感情,一起被牺牲。
现在的她,已经学不会简单地爱了。
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努力过的。想要过普通的生活,就像安安那样,可是她还是失败了,败得彻底。
对……
不要说出来,小辰。他眼中闪动着隐隐的水光,求求你,不要说出来。
对不起。她残忍了,是的,她真的残忍了。当初答应跟他交往,只是利用他。现在要离开他,还是自私,你恨我吧。
恨?怎么恨?这个从高中时就喜欢上的女孩,本来他只是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只要看到她的笑,他的心也会充满愉悦。当她答应跟他交往时,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眉赐。现在恩赐没了,可他,没办法恨。
那个人,就那么好?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于佳辰脸色一变,看向他。
她神色的转变,他看得清清楚楚,我都看到了。他很干脆地承认,餐厅有监视器。
她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以他的身份,想要调餐厅的监视录像带来看,轻而易举。
所以,他看到了那场亲吻,看到了那场纠缠。也看懂了他们之间那种谁也没有办法介入的亲呢。
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佳辰。在他身边,她永远是平静冷淡,就连笑,都是高傲的;可是在那个男人身边,她是个女人,最纯粹的女人。
他输了,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输了,可就是不肯承认,于是他疯了一样打她的手机,没人接就一直打,一直到再也打不通。
整晚的失眠,在舒以安找不到她而打电话来问他时,他只能说她不见了,而不敢承认,自己已经失去她了,又或者说,他从未得到过。
牵手时,她的手永远是僵硬的,想要吻她,看见她眼底的排斥,唇,怎么都落不下去。
他以为只要时间再久一点,他可以慢慢走进她的心。
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又怎么走进去?
于佳辰转过头看向前方,隔着高大的树木,汽车一闪而过,只是几排树而已,就像另一个世界。
我跟他……本来想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是这话太狗血,也太无力了。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是怎样?她要怎么解释清楚与宋忻之间的纠缠?因为连她自己都已经弄不清楚了。
他的脸色灰败到不行,只能望着她,小辰,不要把那句话说出来。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请你不要说出来。就让他抱着那可笑的幻想吧,至少,不用亲耳听到她的话。
靖杰,对不起。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男朋友,百分百的完美,她想过要喜欢他的,只是她做不到。她的情感、她的知觉,全都在那场可怕的仇恨里消耗殆尽,再也无法分出丝毫给别人。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微笑着,想要握她的手,却在看见她习惯性地微微往回抽时,伤心地笑了,你记得,要好好的。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值得天下最好的幸福。幸福?她抬头望向湛蓝的夭空,这两个字对现在的她来说,分外可笑。她不是个好女孩,跟在宋忻身边长大的她,哪里称得上好呢?
她自私,她Y险,她的心肠也在一点点地变得冷硬,因为如果她不变,她永远都不会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抬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王靖杰,好的那个人是你,你才是最应该幸福的那个人。生在豪门却并不骄奢,他身上有稚子的纯朴。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的,只是,她没有那种福气。
活在黑暗里的入,光明,反而并不是让入那么期盼的。
他们没有说再见,因为谁都知道,再也不会见。
第六章
一天之中,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任谁都会感到疲劳吧。
最让于佳辰无措的,就是好友的眼泪,她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真实地告诉安安,可是也不愿意编理由来骗她。
只能用尽量简单的句子把她跟宋忻之间的恩怨说个清楚。当然,中间那些身体的交易及纠缠,可以省略。
这实在是……从小生活在单纯环境的舒以安,张大嘴完全无法反应过来。这些情节,明明只会出现在小说或者电视里面,居然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而且还发生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这让她如何接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幸好这里还有理智的人存在,楚沛很快就理清思绪,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我?于佳辰讽刺地一笑,她的打算重要吗?应该问问,那个人有什么打算才对吧。不过,她已经慢慢在学会应付他,虽然慢,但至少是个开始,不是吗,既然还要纠缠下去,那么就干脆纠缠到底吧。
某人的变态,她再清楚不过。他说不放手,那就真的不会放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执着的这段时间里,让自己好过,让他不好过。
小辰,我没想过于大哥……啊,不对,宋忻居然会是这么……这么……舒以安想找出词来形容,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说是他的错吗?可最初犯错的,是于伯父、于伯母,如果不是他们贪图宋家的财产,害得别人家破人亡,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更何况,于家夫妻的死,是车祸,而不是人为,又要怪谁?
说到底,其实受害的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而已。当年的宋忻,还有现在的于佳辰。
他们之间,爱情己经不可能,仇恨又实在太累了。那么现在他们要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
不管怎么说,上一代的事情随着伯父伯母的……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于佳辰,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接着往下说。
宋忻至少也应该就那么算了,怎么还要来找……唔……
她义·愤填膺的话语被楚沛一把捂了去,他朝于佳辰微微一笑,小辰,你自己的将来要自己考虑好。不管怎么说,仇恨已经结束了,你应该努力让自己幸福。舒以安拚命地抓男友的手,偏偏他捂得死紧就是不放。
我想这些事情,我们也实在无法多说,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楚沛一把拉起暴怒中的女友,我们先走了,你只要记得,不论你做任何事情,我跟安安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她所要求的好友,也不过如此,贴心,而且周到。
楚沛拖着反抗的家伙往公寓外走去,在临出门前,象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仇恨己经没有了,他为什么还要你留在身边?嗯?
丢下这句话,他一把将女友抱起来,走人。
那是因为他就是个变态!于佳辰的脑海里立刻浮现的是这句话。
可是在下一秒,她突然觉得,这个理由牵强得可笑。
变态,是的,宋忻是很变态。可是就像刚刚楚沛所说的,他们的仇恨,已经随着上一辈人的过世而结束,那现在,他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一个正常的人会把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吗?为了报复?
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再恨他,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把上一辈的恩怨结束了。
如果不是恨,那么会是什么?是……
那个字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呸呸呸,她脑子有问题才会往那上面想,宋忻耶,那个变态,他怎么可能对她…
绝对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她拚命地摇头,否定自己脑中荒谬的想法。不可能的,不会的,一定就是因为这个人是个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对,就是这样!
清脆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纠结,荧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让她咬牙切齿,直接挂机!
耐性极佳,一直都是宋忻让她痛恨的无数个缺点之一。
她拗不过他,接起电话,什么事。
我提醒你,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分。平静的男性嗓音,听不出喜怒。
又怎样?
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家?哪个家?她冷笑着,那里是她的家?明明是牢笼,我要住哪里,由我自己决定!干脆地按掉电话,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关机。
是的,她是答应过要留在他的身边,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控制好,她怕自己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找刀。
于佳辰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她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她对宋忻宣战了,看起来高傲自信,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好他们的将来会如何。
要怎么跟他相处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应该恨他的,可是事情的最终起源,是她的爸爸。宋忻用妈妈的排闻照片威胁她,她也应该恨他的。
可是恨,让她觉得好累,真的非常累。
他为什么不干脆放过她呢?离她远远的,永远都不要来烦她,让她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将她拖进那个可怕的漩涡里面。
门铃响起来时,她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在沙发里,混乱的思绪被门铃声打断,她困惑地皱了皱眉,这个时间,谁会来这里?
安安是有钥匙的,而且她早就搬过去跟楚沛一起住了,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来这个小公寓呀。
于佳辰。浅浅淡淡的男性嗓音透过大门传了进来。
她全身一僵,差点跳起来。是他,宋忻,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开门。依旧是温和的声音,好像对她的反抗没有生气般。不过,她太了解他了,他习惯了她的听话,怎么可能对她的不听话没反应?
他叫她开门她就开门吗?他是谁?
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清澈如水,即使是隔着门板,都分外好听,我不介意一直在外面等你,你知道的。
变态!变态!是谁说他不是变态的!于佳辰用力地将自己怀里的抱枕砸到门上,怒目而视,她说过不要生气的,可她控制不住,这个男人,好像天生注定就容易把她惹火一样!瞪了半响,最终明白,他绝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好吧,比变态比偏执,她根本就比不过,起身走过去一把拉开大门,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妥协一样,我来,是让你履行你的义务。
什么义务?杀了他吗?
情人的义务。
她直接傻眼,不敢相信那两个字居然就这样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他居然就在她家门口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你……不要脸!她涨红着脸想要关门。
他抬手一把挡住,我想要你睡在我的身边。
还能更丢脸些吗?如果这时被邻居听到,她还要不要活?
恶心!她用力地推门想要关上,可是他的手臂挡在那里,她怎么可能关得上!
他伸手直接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去,再顺手关上房门。
很快,他就踏入了她唯一仅有的私人领域,这让她分外怒不可遏,宋忻,你到底想怎样?
这是她仅有的小天地了,可连这最后的底限都被他侵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为
睡觉。
他穿过大厅,两扇紧闭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只看了一眼,他伸手打开左手边的房门走了进去。
讨厌,这个变态怎么知道这是她的房间?
我了解你的,于佳辰。看穿了她的疑惑,他直接开口说道。
她跟舒以安不同,其实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不再喜欢少女那些梦幻粉嫩的东西,那些美好是给单纯的女孩子的,而不是她,所以她的门上绝对不可能出现蕾丝蝴蝶结之类的杂七杂八。
懒得理他!反正他现在已经踩进来了,她也没有本事把他推出去。那么就剩下自己离开,可天下之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算了,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以不变应万变吗?跟着他起舞,永远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恨恨地转身往大厅走去,他要睡那间房就让他睡好了,大不了今晚她睡安安的房间。
我说过,我要你睡在我的身边。平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当然,我不介意在哪里。
于佳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感觉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近,可她已经无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说,情人的义务,见鬼的情人义务!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这个人虽然在英国念的书,可对中文用词实在很精妙。他不说女朋友,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种关系;
也不说情妇,因为她其实,连他的情妇都算不上。
他说,情人。情人?他们是情人吗?不是仇人吗?
于佳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感觉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近,可她己经无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说,情人的义务,见鬼的情少、义务!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这个人虽然在英国念的书,可对中文用词实在很精妙。他不说女朋友,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种关系;也不说情妇,因为她其实,连他的情妇都算不上。
他说,情人。情人?他们是情入吗?不是仇人吗?
他今晚来这里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色欲茸心!这个男人在这方面从来都可怕得要命。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忍受他的碰触。一点点都不能。
那些横在他们之间的仇恨,说结束,难道就真的可以结束?她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忘掉爱她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的威胁,他的手段。
要她现在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是想象,她都恶心,非常非常地恶心。
她枯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晚上,心里如油煎一样。他不会放过她的,他已经明确地说过,要她回他的身边,要她的身体。
虽然那晚她说过,她的身体他早就玩透了,想要拿去就是。可真的发生,她还是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
卧房里一直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她很了解他,他一定是设定了一个时间给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超过了,他就会出手。而他在这方面的耐性,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样要死的。
她唇边勾起冷笑,就当,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事情,总是逃不过的。这么多年,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清楚吗?
踏进卧房,见他坐在她的书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远都不离身的笔电。原来在忙。她直接当他是透明的,拿了衣物去浴室盐
洗,当她披着湿湿的头发再次走进房时,他低低地说了声。过来。
她僵了僵,脸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来了,这寿州上她害怕、让她恶心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事到临头,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不到十步远的距离,她走得异常艰辛。
一向耐心十足的他,这次没有等她走近,而是直接起身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床边拉。
她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胃里不断地在翻腾,怎么办、怎么办,她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当轰轰的声音响起时,她紧闭的眼眸这才惊讶地睁了开来,那只抚在她头皮上的手掌,还有吹在发上暖暖的风,在在告诉她,他在为她吹头发。
他居然……为她吹头发!
她全身的肌R在那一瞬间都抽紧了。这样的事情由他来做,简直是可伯!
我自己来……
幸好,他没有勉强她,将吹风机递给她后,回到计算机前继续工作。
在吵杂的声音中,他专注子他的事情,而她处理自己的私务,这样的时光,似乎又退回从前,那时他在英国,她在台湾,隔着视讯镜头,他们各做各的。
那时的她,是害怕他的,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样平淡的相处中,还是有几分温馨,每天夜晚都是他陪着她。
只是现在的心情,与那时已经全然不同。
那时是害怕,现在则是冰冷。
磨蹭再久,头发总有吹干的时候,她放下吹风机时,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僵硬的。
你先睡,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平淡的口吻,却让她暂时地松了口气。
第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都觉得是不自在的。
有时候最恐怖的反而是等待的那种感觉,她不敢真的睡着,但又没办法一直睁着眼睛,半睁半闭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可一直是半睡半醒的,身子紧绷,当那双结实的手臂一搭上她的腰,她立刻一个激灵地惊醒过来。
你干什么?她剧烈地挣扎。
安静一点。他伸手按住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她抖了起来,虽然痛恨自己没用,但确实在发抖。她知道,如果他要用强,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她在颤抖一样,将她抱进怀里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她闭着眼睛等待着,可僵硬了半天,发现身边的那个人呼吸平稳,安安静静。
他,睡着了,那她紧张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这么说来,他今晚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只是要她睡在他的身边而已?但在他的怀里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在,她轻轻地蠕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谁知……他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她,别动,睡觉。
这下子,想离他远远的心彻底地放弃了。是的,她也可以反抗,只是反抗的后果,她自己都不敢想象,既然拿他没办法,只能说服自己,当他不存在,睡觉吧。
可是怎么可能不存在?她偷偷地抬阵,望向他熟睡的脸庞。她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可这样清楚仔细地看到他熟睡模样的机会,并不多。
以前在床上,每次都是她累得昏睡过去,再醒过来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他们少有这样平静地相拥而眠的日子。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非常好看,温润、清隽,可隐藏在这下面的是完全的不择手段。
她只要想到与他之间的那样纠缠,那些没有办法解开的死结,她就觉得在他怀里的每一秒都是难熬。
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可以做点别的。轻柔的嗓音止住了她再次的动作,她瞪大眼眸望向他,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很明显,他没有睡着。
他话语里的意味,她很明白,而且,他不是一个虚张声势的人,所以,现在的她如果聪明的话,就乖乖听话比较好。
看来他今晚看来是良心发现,不打算对她做什么了。
这样一想,她反而放下心来。
只不过被他抱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熟悉到痛恨的气息,她又怎么可能睡得着,但就算睡不着,时间过去,僵硬得久了,每一条肌R都发出疲累的讯息,睡意还是渐渐来袭。其实,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成为了习惯。
人有时候可以抗拒很多东西,唯独不能抗拒的,就是习惯二不论好的或是坏的。
当她的身子变得柔软起来,呼吸也变得绵长时,他知道,她真的睡着了。
缓缓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望着她的睡颜,现在的她,还是睡着时比较可爱一点。
紧皱的眉舒展开来,总是充满怒火的眼眸现在乖乖地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细细地颤抖,光洁的鼻子,还有……
伸手抚过她的嘴唇,靠过去细细地吻,馨香软嫩。
唇上细碎的触感让她眉头微皱着,脸蛋埋入他怀里磨蹭,手脚习惯性地缠上他的身体。
睡姿一如既往地差。
她在怕他,用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分的气力,都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不过没有关系,是他将她强拖入怀里的,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从小到大,于佳辰都是倔强的性子。
哪怕一时的屈服,都只是一时。
她是他用最卑劣的手段留在身边的,她的排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可是没关系,他不在乎。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只要她的眼睛望着的那个人是他,这样也就够了。
爱也罢,恨也好,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之间,从十九年前,己经无法善了了。
那就不要善了。
他伸手抱紧她,任她在他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无知无觉,依靠着他,依偎着他,那种单纯的信任,在她清醒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抗拒、敌视,他都可以接受。
于佳辰,既然恨我,就好好恨,哪怕是恨上一辈子,那至少,也是一辈子。
一夜的熟睡,却在清晨时分,微凉的空气里,响起了若有似无的细碎喘息声。
于佳辰在熟睡中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象是泡在水里,热得喘不过气来,她张开唇想要呼吸,却被堵住了,软滑地象是小鱼一样的东西探进了她的嘴里,吮着她的舌,勾得全身都像着了火般。
皮肤敏感而紧绷,紧到发痛,痛到不能承受一点点衣料的摩擦,幸好,很快这种苦恼就被解除了,她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褪开来,然后一双灼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抚摸,每摸一个地方都让她敏感地颤抖着,渴望并且灼热。
那双大掌一路往上,按在她的胸前,带着力道地揉搓着,胸前那抹粉嫩坚挺起来,如石子般,她觉得胸部涨到不行,细细地呻吟出来。
一只大手带着火一样的热度,从她的腰一直往下燃烧,探入了她的身体最深处,她的身子一僵,那种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分外清晰。
疼……她喃喃地抱怨着,腰肢扭动起来想摆脱那种感觉,可那种又痛又寐的感觉如影随形,怎么都挣不开。
她的唇又被堵住了,连同呻吟抱怨一起被吃下去,那只手指还在她体内作怪,她的身子一阵接一阵的紧缩,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流不断地往下涌,好难受却又好舒服,这种矛盾的刺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
唔……哥哥……失去理智掌控的头脑,凭着本能唤出了那个深印在她脑海里的称呼,娇娇嫩嫩的嗓音,在这灼热的室内既模糊又清楚。
随着那个称呼的出现,气氛猛地冻结,她昏昏沉沉的理智在那一刻冲破了欲望的迷雾,倏地清醒过来。
水灵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赤L的胸膛在她的眼前,肌R结实的手臂撑在她的脸侧,他的指还在她的体内。
她脸蛋上因为激情染上的红晕下一瞬间就退得干干净净。
醒了,嗯?他的呼吸稍稍有点沉重,压低身子,在她的耳边满意地轻舔,也该醒了。
手指抽了出来,带出一大波水Y,身下略一施力干干脆脆地顶了进去。
唔……她咬唇闷哼着,因为疼,也因为……她突然伸手推开他,身子滚到床边,干呕起来,吐了半天,却没东西可吐,她伸手摀住唇,那种恶心的感觉从胃一直涌到了喉咙口。
他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掀起黑色的风暴。她想吐,她居然想吐!他伸手一把搂过她,拉开她的手掌,低头吻住她,不顾她的反抗与推拒,就狠狠地吻,舌头抵到了她的咽喉深处,吮住她的舌头拖出来重重地吸。
太可怕了,这种不要命的疯狂,实在太可伯了。她被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下躲不开,恶心感加上晕眩感同时来袭,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掐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掐握,结实的肌R拉出一道道鲜艷的红。
等他终子松开她的唇,看她剧烈地喘息时,他抵在她的唇边轻轻地问道。恶心吗?
她伸手推他。
就算恶心,你也逃不掉的,于佳辰。他握住她的腰,下身用力入到她的最深处。
又疼、又晕、又恶心、又刺激,这样复杂而强烈的感觉齐刷刷地冲了上来,她的心脏象是被人用力地握住,无法顺畅地呼吸。
他没有给她反抗和适应的时间,开始在她体内放肆起来,近半年时间的未经欢爱,她接受得异常困难。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疼痛,让她把嘴唇咬到出血,都无法抵挡那种强烈而汹涌的感觉。
他伸指探入她的唇内,强迫她松开牙关,她很不客气地直接咬上他的指,尖尖的牙齿陷入他的皮R之中,再加上之前她的指甲留下的那种痛,刺激得他越发地兴奋与残暴,一下一下将她重重地往上顶,手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往下拉,这种巨大到可怕的刺激让她有一种快要被他弄死的错觉。
逃不开的,怎么都逃不开。
早该想到,他晚上的安分只是为了此刻的疯狂。
她的指在床单上紧紧地握着,恨与怒,情与欲,这个世界,混乱了。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于佳辰身子发软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宋忻望着她木然的神情,伸手,抚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长发。
她没有再反抗,毕竟,反抗根本就是没有用的。
就如同她当初所说,这具身体,他如果想要就拿去好了。玩一次跟玩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腰侧轻轻抚摸,然后将她楼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她的背。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咒骂,只是那样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乖巧得一如听话的猫咪一般。
于佳辰。
……
你要乖一点,嗯?
乖一点?她的唇边泛起讽刺的笑,她乖不乖,有区别吗?他还不是依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傻,以为他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结果……
禽兽就是禽兽,永远也不会变成人。
像宋忻这样的变态,永远都不会讲道理,她早该想到的,却又放心得太早。
得到这一次教训,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第七章
时光就是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有所改变。
再痛的伤口,再深的仇恨,时间都不会因此而静止停留,它走着它该走的路,任由人事自在地变迁。
包括,宋忻与于佳辰。
在宋忻平静的强势下,于佳辰还是跟他住在了一起,当然,不是他的那幢老宅子,而是之前他在t大授课时在附近买下的公寓。
她当然不会认为因为老宅子离学校比较远,这是他在体贴她,他只是变态心理作祟,就近监控她而已,而她愿意搬去跟他住,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想让他拈污了自己最后的领地,虽然,他已经做了。
那么,又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现在的情形呢?
有关系的陌生人,似乎是很恰当的形容词。
白天,她去上课,他在工作,没有丝毫的交集;晚上,他将她搂入怀里,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身体的折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开始她还不甘心地挣扎过,几次之后,她明白了那些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她的身体排斥他,每次他碰她,她就会想吐,但那不是生理性的,而是神经性的,所以只是干呕,但那种反应,却分外地惹怒他。
他是个可怕的偏执狂,她越是反胃,他做得就越是凶残,时间久了,她的身体……麻木了。
不会再因为他的靠近,而全身僵硬到无法动弹;不会再因为他的碰触而起一身的J皮疙瘩。她放弃了,放弃了自己的身体,他想要,就干脆随便他好了,只要她不给反应。可是就是这样的决定,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当她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时,他那天的耐心就会变得特别好,亲吻与爱抚,可怕到没有尽头的挑逗,他太过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吻哪里摸哪里,她就会发抖,就会有反应。所以她的冷淡持续不了十分钟,就被他弄得气喘呼吁、汁Y淋漓地焦躁等待着他的充满,他却似乎对前戏上了瘾,怎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他要她求他,她再清楚不过,可每次哪怕她被欲望折磨得死去活来,哪怕把嘴唇咬破了,她都不会去求他。
而她的那份倔强,总是会格外地激怒他,让他下重手去折磨她,这样的夜晚,简直可怕到令人发抖。
时间也在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匆匆地迎来了新的一年。
那年的除夕之夜,他们在英国过的。
她其实并不那么喜欢英国,这个国度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下雨,灰扑扑的天空,湿冷的冬季,就连心情,也潮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宋忻回到英国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室里度过。
而她,对这里也算是非常熟悉,但却没有四处逛逛的兴趣。外面又是雨又是风,冷意直透骨髓,她情愿坐在壁炉边,望着那跳跃的火焰,想着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心事。
今天也如此,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杂志,望着壁炉里温暖的火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当门铃响起时,她甚至还吓了一跳。
电子荧幕上出现的那张脸孔,全然陌生,她谨慎地望着他,请问找谁?
我找你,于佳辰。明明是西方的脸孔,可中文却说得那么标准,最重要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这太诡异了。
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的朋友,雷亚力。
哦。那就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很干脆地切断视讯,也直接忽略掉这个人。可这世上有句话从来都没有错,人以群分。宋忻的朋友,跟他一样偏执,他固执地在外面按门铃,吵得她根本无法安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个理由,够不够吸引你?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按开大门。
她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在宋忻接电话的时候,也知道他们真的是好友,所以,她让他进来了。
那个走进来的高大男子,有着她所见过最最深邃的五官,深褐色的头发,飞扬的眉,湛蓝的眼眸,还有挂着情懒笑意的嘴唇,在在显示出这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而且很明显,他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清楚,也乐于表现。
午安,子小姐。
你来有什么事?既然他的朋友,那么她也不用太客气。
愤啧啧,你这样就不对了。他叹息地摇头,过门都是客,怎么说,你也应该请我喝一杯红茶才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去厨房为他倒茶。反正是茶包泡出来的茶水,不花气力。
那个男子在端起杯子还未入口时,已经皱起眉头,这样的东西,竟然会在忻的家里看到?万分嫌弃地放下。
那是她在超市里乱买的。爱喝不喝,礼数她已经做足了。于佳辰走到壁炉前坐下,继续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雷亚力望着那个沉默的少女,从她漆黑的发到纯东方的清丽容颜,她安静的模样,微皱的眉,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忧伤,让人想要伸手将那不能舒展的眉头给抹开,让人想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只为哄得她一抹开心的笑颜。
他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好友那种可伯的执着。
他的目光无礼直接到让人想忽视都难!于佳辰侧过头去,神情高傲地望向他,你不知道这样看着女孩子,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女孩和女人的矛盾综合体,他唇边的笑意味深长,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当然好奇了,每次都只是在荧幕里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看到本人。
你本人更漂亮些。他的食指托着下颇,定定地望着她。
她直接当没有听到,宋忻要晚上才会回来。他回英国之后就早出晚归,除了夜晚的火热拥抱之外,他们之间墓本上连话都说不上,虽然在台湾时,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少得可怜。
他不是健谈的人,她更是不想理他,所以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间,除了床上以外,基本上是一室的安静,可,却不会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