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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交易从签约到供货有时是要经过很漫长的一段时
间,在这期间要受很多国际或当前形式的制约,所幸军火交易量大,这个因素并非很重要的
。签了约你就要供货,而货源才是决定你利润成败的关键。做军火的都有自己的供货渠道,
有些甚至有自己的军火制造厂,网络了当前最热的科技人才开放制造自己的武器。罗家最主
要的经营项目是贩卖,相比制造,罗烈更喜欢这种对倒的经营模式,这虽然是种爱好,也得
益于他广阔的人际关系网。
早在求学阶段,罗烈就通过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掌握了成功的
先决要素就是要掌握广泛的人脉,构造出自己的关系网,这样才能建造出自己理想中的王国
。这道理在大哥王禾的指导下日渐成型,通过不段的试练和长期积累下的经验,他发现这是
成功的绝对真理。所以尽管家族里那些老头对他每年巨额的人际支出颇有微词他都独断专行
地不以理睬,心里嗤笑那些老头目光短浅,军火交易奉行只有永恒的利润,没有永恒的朋友
,要想得到你不付出怎么可能!人人都知道军火交易利润丰厚,没有这些关系,再丰厚的利
润你也只能空叹。从供货到交货,每一个渠道你都要保证畅通,这样才能保证你实现利润。
所以对能用到或潜在合作的关系,罗烈是从不吝啬支出的,所以这些年下来,和他合作过的
只有少数异类,其他的大都能和他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而这次罗家出的事就是其中一
条关系出了差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几百万的买卖,重要的是这次买方是和罗烈长期
合作的大鳄,别说几百万,几十万也是罗烈不想为之得罪的人。但就是这不能得罪的人,偏
偏被罗家的人得罪了,这才是罗烈回来的主要原因。
罗烈匆匆赶回去,还没坐稳就看到
叔叔罗平生带着沈水江进来了。沈水江是罗平生大女儿的丈夫,一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
男人。
一进来,沈水江就哭丧着脸说:“烈哥,这次的事不怪我,我也是想为罗家多赚
点钱而已。”因为罗烈是家长,所以很多兄弟虽然比他年长,但都称呼他烈哥。
罗烈冷
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推卸责任的人。在罗烈的字典里,他最奉行的就是西点军
校的名言:没有任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你再找任何借口还是错!但碍于叔叔的面子,罗
烈没发火,只是说了句:“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解决。你就在家休息几天吧,有什么需要
你帮忙的我会通知你。”
“是,是。”沈水江小心翼翼地走了,罗平生却留了下来。
看着沈水江的背影,罗平生有些唉声叹气地坐下,摇了摇头说:“这混蛋一天不给我惹祸
都不行啊,要不是看在小玉和小凤份上,我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罗烈淡淡地说:“叔
叔你也别急,这点事我还能摆平。我担心的是长此下去影响不好,他下面的人已经给我告了
几次状了,再这样我也不好庇护他了。”
罗平生又叹了口气:“我罗平生一辈子兢兢业
业为罗家,就是没养了个好儿子给我撑门面,才受这上门女婿的窝囊气。你也别为难,该怎
么办你就怎么办,不要说下面的人告状,只你那兄弟媳妇的气也够我受了。你回来就你管吧
,过了年我就回乡下养老去了,再不管罗家任何事。”
他的话让罗烈有些动容:“叔叔
这是从何说起,罗家就是你的家,你走了我们怎么办?”罗烈这话倒也不是哄叔叔开心,不
管罗平生和他这些年来有什么矛盾,他都相信罗平生对罗家的忠诚。
罗平生苦笑:“你
是当我是亲人,别人就不一定啊!就说那罗义吧,从回来就视我为眼中钉,好像是我把他弄
进监狱才让他失去罗家家长一职的。还有你那弟弟罗江和戴柔,一天到晚*着我要钱,说也
要自己创一方事业去,这不是诚心分裂罗家吗?我老了,我也禁不起他们这样折磨,趁早回
乡下安度晚年算了。”
分裂!这词让罗烈浓眉就跳了几下。简单说是分裂,实际恐怕是
争权吧!他嘴角忍不住就掠过一丝冷笑。他罗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罗家创下这份家业,他
们花天酒地,坐享其成不说,现在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妄想争权夺利了!
“你后母估
计也是因为有戴柔撑腰,拉拢了罗平德那几个老儿出来做跳梁小丑,对我说这么多年你大权
独揽,罗家也不知道是赚是亏,要让你实行政务公开,将罗家产业一一公报入帐,什么半透
明化管理。”罗平生估计也是这些日子被那些人闹的烦不胜烦,气受多了,见到罗烈就大吐
苦水,和他往日的形象极不相符。
“嘿嘿!哈哈哈!半透明管理?”罗烈像听到了一个
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要透明吗?那要不要我每项支出都向他们列个报告
等他们批准再执行?”他笑完后就忍不住冷笑。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如果罗江敢当他的面
这样说,他一定会问他,你那豪宅支出需要透明吗?每年给你的大大小小的巨款需要透明吗
?甚至帮你还的赌债需要透明吗?
罗烈想到这些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有些心寒的冷笑
。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自认为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罗江。他罗烈十六岁就出来扛起了罗
家,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不说,刀尖上要命的危险不提,都只为下面的两个弟弟不跟他一样
要过同样危险的生活。罗江他做了什么了?在他的羽翼下花天酒地,任意挥洒着他近乎拿命
换来的钱。钱,他并不在乎,赚来就是要给他在乎的人用,他从没要任何人感激,也不想要
任何人理解,只是做着他觉得该做的事,尽着他该尽的义务,难道这就是报答吗?
怀疑
他?
罗烈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也难得和罗平生有了同样的感受,想找个地方独
自清闲,什么也不管的感觉!
赛尔到的第二天去店里看简心,因为自己常在外
跑没时间,所以她基本不管店里的事,店也给简心了。到店里一看,全部被拆得乱七八糟的
,原来是简心在重新装修。
赛尔正东张西望,简心不知道从哪转出来,一掌拍在赛尔的
肩膀上,让她痛得就大叫起来。简心吓得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
赛尔还没解释,刘亦杰在旁边就哈哈大笑起来,说:“简小姐,她现在是病号,她的手骨
折了。”
“真的吗?滑雪弄的?”简心知道他们去滑雪,但因为自己走不开就没去。
“想我了没?”赛尔递给她礼物,笑着说:“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聚
聚了。”
简心笑道:“还真巧啊,萧铁他们昨天才说要帮阿宽践行,你来了就刚好赶上
。”
“践行?宗正宽出差吗?去哪里?”赛尔不在意地问。
简心笑了笑,那笑容有
些勉强:“去美国工作,那边有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接受了他。”
赛尔挑挑眉,心里顿
时极度不安起来,惴惴不安地问:“去多久?”
简心低了头将手上戴着涂画的手套摘下
,看似不在意地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说过去看情况,适合了就在那边发展,不适合再回
来。”
赛尔无言,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无法理出头绪,怀了最后一丝希望,自觉有些
虚伪地笑道:“那你也要去美国发展了?”
简心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讽刺她还
是嘲讽自己地一笑:“我去干什么,我和他分手了,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赛尔震惊得没发现自己一脸的傻样。
“都分手了,你
要知道那么详细干嘛,时间早和晚有什么关系吗?都一样的分。”简心很呛人地说完后似乎
发现了自己语气太冲,丢了手套忽又笑道:“等我去洗洗手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在这里像几
根柱子一样还拦着工人干活。”她说完径直去休息室洗手,等回来时又是和往常别无两样的
简心,一脸给人温柔恬静错觉的简心。
两人坐了刘亦杰的车要去简心介绍的新开的一家
咖啡屋,简心说那里的泡沫红尘可比法国名店的,一定要带赛尔去尝尝。这是一家很雅致的
庭院式咖啡屋,里面的布艺沙发让人坐下就温暖得不想走。静谧的环境,精美的骨瓷质杯子
以前是赛尔把玩的最爱,现在她却熟视无睹,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刘亦杰在外间的
桌子坐着,要了杯咖啡看着画报。
简心用小勺搅着咖啡,放了块小点心进口中优雅地咀
嚼着,边含糊地对赛尔说:“你尝尝,正宗的杏仁饼,火候刚好,酥脆合适。”
赛尔心
虚地看着她,简心如果骂她打她或许她还能接受,但简心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让她越来越坐立
不安。宗正宽对她的感情她知道,但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或看见她对罗烈的感情还有他
和简心的交往,已经让这种感情慢慢淡去了。简心受伤宗正宽拥抱她那一下却让她心惊R跳
起来,难道宗正宽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放下?现在听到他们分手的事更让她明白,一切的根源
依然在她。因为有她,宗正宽才无法接受简心。两个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私心地以为他们
相好自己就可以放下,现在这种美好的愿望随着他们分手就破灭了,怎么叫她心安呢!
“你不吃吗?那我不客气了,我早上吃了早餐就没吃午饭,饿死了。”简心不客气地从她盘
子上取走了杏仁饼,香甜地一扫而空,然后满意地拍拍手,喝完杯子里的红茶,才拿纸巾擦
了擦嘴。
“你不知道,我杂志社那些朋友第一次带我来我就爱上了这里,觉得很舒适,
非常有感觉,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你一来我就带你来,怎么样,不错吧!”简心得意
地看着赛尔笑,那笑容好像一个有好玩的玩具迫不及待地要向好朋友炫耀以求得到肯定或羡
慕眼光的小孩。
“非常不错。”赛尔微笑,心事重重地用左手端起冷了的红茶喝着。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表情啊?我和宗正宽分手根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自作
多情地内疚算怎么回事啊?”简心终于受不了地摊开双手向上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表情
。
“我……”赛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从解释。
“关你什么事?难道因为我前男
朋友爱着我女朋友而无法分多余的爱给我,也不管我女朋友深爱她男人而根本对我前男朋友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怨恨我女朋友?老天,范赛尔你哪来那么老土的思
想,那么落伍!难道你不知道爱情不是你想怎样我想怎样它就怎样的,它还要感觉还要火花
还要激情!我对宗正宽是有感觉,可火花是要相互碰撞才能擦出来的,少了一方都无法迸S
出那激动人心的光亮。我希望宗正宽是能和我擦出火花的火石,可实践证明他不是,那我们
只好放弃了无谓的碰撞,各自给对方机会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火石。这在男女之间是正常得
不能再正常的分分合合,你干嘛要想那么复杂多情地自以为是呢?”
简心一番激情演说
让赛尔听得目瞪口呆,傻傻地就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隐藏在激情下面的真实情感。
可
是简心很平静,坦然地接受着她的审视,未了摇了摇头:“范赛尔,不知道你遇到罗烈是幸
还是不幸,反正你落后了!你问问自己你有多久没看时尚杂志,有多久没上街感受一下潮流
,有多久没有和朋友一起疯狂,有多久……”
“停。”赛尔忍无可忍地阻止了她,笑骂
道:“臭丫头,不过是关心你一下就给我安了这么多罪状。好,好,我承认我落后,我承认
我自作多情,反正只要你不怨恨我我就无所谓地继续落后。”
简心朝她做了个鬼脸,笑
道:“你明白这道理就行了,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内疚感,我更不希望这
件事影响我们的友情。爱情本来就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我这人相信缘分,所以随意而安。
再说了,你又没有故意让宗正宽喜欢你,宗正宽也没有要求我非要喜欢他,一切都是我们自
己陷进去的,那干别人什么事呢?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各人选择,所以各自祈福吧!”
知道罗烈回来,晚饭例外地就人多起来。加上罗义和沈水江还有放假回来的小
音等,主屋的餐桌上就坐了八个人,算是罗家很全的聚会。
罗烈心知肚明,知道这些人
集这么齐别有目的,他也不说破,若无其事地和小音聊天,偶尔淡淡地看他们一眼。戴柔和
罗江坐在两对面,两人的表情似乎在闹什么别扭,谁也不看谁。罗义和沈水江坐在一起,偶
尔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罗平生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的碗和盘子,似乎在研究今天的菜是
怎么做的。后母有些热情过头地张罗着仆人上菜,边说什么什么是罗烈爱吃的。
各怀鬼
胎!罗烈相信整个饭桌上能找出的纯洁之人只有小音,不由深感自己坚持把她送出去念书的
抉择是正确的。
吃完饭,小音受罗烈的暗示先走了。罗烈依然坐在原位上,任义帮他端
来了无糖的咖啡,他就自己品尝着,沉思着。
沈水江这次闯的祸可大可小,关键在于怎
么找到同样的货来供给大鳄。说到这,讲一下沈水江闯的祸,原因就起于大鳄需要一批货,
属于紧俏敏感的货,数量不大,也就几百万美元的货,罗烈托关系弄到了,本来只要指定的
时间交货就行了,人家大鳄的钱都打到了罗家帐上,可问题偏偏就出在了交货这道程序上。
沈水江负责送货,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认识了另一党什么组织,人家也刚好需要这样一批货,
愿意高价买下来,也不知道人家给了沈水江什么好处,他就不顾罗烈的交待将货转卖了。这
样一来大鳄以为罗烈见钱眼开不讲义气,甚至上升到说罗烈想黑吃黑,气得暴跳如雷,把知
道这事打电话去道歉的罗烈骂得够呛。罗烈自知理亏,又不想得罪大鳄,好说歹说保证尽快
弄同样一批货给大鳄才暂时熄灭了大鳄的火气。现在罗烈想的就是怎样再弄一批货。
通
常的军火贸易,只要不是涉及保密的武器或者敏感的武器种类都很容易找到供货渠道,但大
鳄需要的这批货却不在这个行列中,罗烈上次那批货都是走了很多关系才弄到的,现在想再
弄一批是难上加难。
罗烈一想到其中的困难就忍不住拿眼瞪沈水江,这人什么猪脑,就
为了高出的几十万就转卖了他辛苦弄来的货,也不知道只在这批货上他给人家的好处就远远
不止这个数。他正烦着,餐厅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了罗家的长辈,都是听说罗烈回来上门要求
政务公开的被唆使者。
罗烈来吃饭前已经被告知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倒也不感意外,
只是在心里冷笑着这些人还真敢来。难道他罗烈的权威这么容易被挑战吗?他思付戴柔这样
做的真正意义,不会以为真找这些老头来就能把他罗烈赶下台吧!这样会不会太天真了点?
想着突然想到赛尔对付二叔的事,罗烈忍不住唇边就带出了个会心的微笑,或许用赛尔那招
釜底抽薪来对付这些窥伺他权力的人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他冷冷地看着这群人找位
置坐下。这应该算公然挑衅了吧,约好的群起而攻。嘿嘿,要不是他手上还掌握着罗家的经
济命脉,估计夺命的政变都可能会发生。一时他被自己的丰富联想逗乐了,难道是近朱者赤
,跟赛尔在一起太久连她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学会了?
“小烈啊,大伙也是好久没见你了
,听说你回来了就都过来看看你,顺便聊聊。”最年长的罗平德倚老卖老地做了开场白。
罗烈微笑道:“大伙来看我很好啊,我也好久没和大家聊聊了,就一起交流交流吧!”罗
烈脸上虽然笑着,心底却有些悲哀。上位者都是这样孤独吗?他坐在桌子的一端,罗平生坐
在他左边,罗江做在他右边,其他的人全都坐到了戴柔和罗义那边。虽然他们的位置是一进
门的顺路,但下意识也看出了泾渭分明。罗江是戴柔的人,只有罗平生才是他中坚的力量。
罗烈反思是不是这几年自己让他们赚得太多,这一票人都闲得忘了团结,忘了风险,以为什
么都垂手可得?
“小烈啊,水江这事我们都听说了,你想怎么解决?”依然是罗平德发
言。让罗烈怀疑他真是老糊涂了,不懂枪打出头鸟吗?难道真自持是罗家元老罗烈不敢拿他
怎么样?这样迫不及待跳出来也不怕得罪罗平生?
“德叔是问我怎么处理水江还是问我
怎么善后此事?”罗烈和他装糊涂。两者他都能处理,只是要分关系。处不处理沈水江还要
看罗平生的面子,但罗平德这样推出水江来就不是他的错了。
罗平德听了罗烈的话才意
识到自己将自己推到了罗平生的对立面,虽然罗平生低着头盯着精美的餐桌布上漂亮的花朵
,他也不由自主地心虚了。想了想还是赶紧补救:“我是指善后这事。”
罗烈斜了一眼
有些如获重释的沈水江,装作烦不胜烦的样子说:“德叔这话问得好,我正发愁呢!不知各
位有什么高招可以帮罗烈这个忙?”
“大鳄不能得罪啊……他可是罗家的财神……”一
时屋里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罗烈静静地看着,顺带也看见了戴柔脸上的不以为然。
“戴柔,你现在也是罗家的人,你也出出主意吧!”罗烈直接点她的名。
“哎呀烈哥
哥,你也太抬举我了,一大群男人都没主意,我一个女人家会有什么好主意啊!你就别为难
我了。”戴柔嘻嘻笑道,事不关己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罗烈装作有些头痛的样子用手揉
了揉太阳X,先釜底抽薪:“早先过来时叔叔把最近大家的意见都给我传达了一下,说大家
想让我政务公开,我一听非常高兴,这是好事啊!我很赞成公开!”他说着顿了一下,慢悠
悠地将咖啡杯举了举,大声说:“任义,再帮我弄杯咖啡,昨天晚上为这事愁得我都没睡好
,这会直犯困,都快睡着了。”
屋里的人趁这功夫面面相窥,都不知道罗烈这样说是真
是假。大家都摆明了夺权,他却表示赞成!连始作俑者戴柔都忍不住狐疑起来。
“大家
一定是体谅我,怕我太累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来帮我,我很感谢大家!我决定听从大家的意
见,政务公开……”
虽然和简心说开了宗正宽的事,但再见到宗正宽时,赛尔
的表现还是差强人意。也不知道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宗正宽的气,她对宗正宽的态度是不冷不
热的。虽然几个朋友都看出来了,但也没有人会指责她。
萧铁给宗正宽倒酒,边笑道:
“阿宽去那边是前途远大,志在万里,我们为他祝贺吧!”
安西元拿了酒杯给宗正宽敬
酒:“你要走的事我开始没什么感觉,有天想下次我惹了事那第一个赶来帮我的就不是你了
,突然就像个女人一样伤感起来,才发现你对我的好。”
宗正宽微笑:“能让你这样记
住我也不错啊,下次再惹事也没关系,让你师傅罩你吧!”
刘亦杰就拍了安西元的头一
下,笑道:“再惹事我就把他丢到美国去陪你算了,免得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
“他
怎么会孤独呢,洋妞多得是,一个个又性感又火辣保证让他看得眼花缭乱。”简心笑着和宗
正宽碰了碰酒杯。“等你成美国大律师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宗正宽
有些苦涩地笑了:“想忘也忘不了啊!”他碰过简心的杯后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简心
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赛尔,宗正宽已经喝得很多了,平时很自制的一个人,不知
道是受离别气氛的侵袭还是被赛尔的冷淡刺激的,只要别人一敬酒他就全喝。
慢慢众人
都看出来了,宗正宽似乎就是在和赛尔赌气,他们就谁也不给他敬酒。但宗正宽才不管,众
人不给敬他就自己倒,一一轮着回敬众人。凭大律师的口才说的敬酒词还让众人无法拒绝,
又陪他喝了一轮。
最后是赛尔,宗正宽给赛尔的敬酒词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还当我是
朋友的话,我们最后喝这一杯。”
赛尔拿着酒杯看着他,宗正宽眼睛里已经有很多红丝
,但却掩饰不了他痛苦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让赛尔屈服了。“最后一杯,不许再喝了。
”
宗正宽点头,和赛尔碰过杯后一饮而尽,真的直到散场也没有再喝一杯。
终场结
束,没人响应宗正宽说是去夜总会狂歌一晚的提议,各自找借口回家。赛尔也在刘亦杰的护
送下辞别了大家回家了。在瑞士受的伤她不想家人担心,告诉家人的说辞是不小心摔的,所
以范妈妈不准她到处乱跑。
赛尔回到家里陪母亲看了一集电视剧,有些冷她就上楼了,
躺在床上看了半天书关灯睡觉。在黑暗中赛尔大睁着眼,宗正宽痛苦的眼神似乎在黑暗中闪
着光,折磨着她半天不能入睡。
不知何时赛尔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口哨声,起初她以为自
己在做梦,等仔细听,真的听到了口哨声,哼得曲调赫然就是她最喜欢的《onlyyou》。赛
尔慢慢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口哨声,慢慢地眼泪就落了一脸。
那还是
在大学一年纪,她和简心同时认识了学长宗正宽,也认识了这首歌。晚会上宗正宽一首深情
的《onlyyou》同时征服了她们两,因为自身的骄傲和矜持,范赛尔从不会主动对某个男生
说我喜欢你。但简心说了,简大小姐当时就捧着一颗心要做绣球地投给宗正宽,那副痴迷的
样子和随后每天对宗正宽的信息轰炸让赛尔退让了。她一向就不喜欢和人争抢什么东西,男
人也如此。等到后来她意识到宗正宽喜欢的是她时,她已经是韩君培的女朋友,只好叹息错
过了。
此时听到让她情窦初开的曲子,想到宗正宽一路的关怀,生他的气顿时就消了。
赛尔想想早先时候对他的冷淡,想想他就要走了,从此后他们各走各的,说不定就再也没有
相会的机会,一时就觉得自己很残忍,抓了大衣就跑下去。楼下一片黑暗,都不知道几点了
,估计家人都睡了。
赛尔跑出门,转到侧墙,果然就看到宗正宽斜倚着墙站着,两手捅
在大衣口袋里,不怕夜风寒冷地在她窗子下吹着口哨。他的侧影看上去有些萧瑟,孤独的样
子让赛尔对他生出了怜惜之感。
“阿宽。”赛尔站住了,迟疑地叫道。她不知道这样出
来是对是错,只知道不出来她一辈子都会内疚。
宗正宽听到了她的声音,像是不敢相信
,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竟然会下来。两人在
路灯下对视着,慢慢宗正宽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然后静静地看着
她的眼睛,许久许久才低低地问:“爱一个人有错吗?”
再然后宗正宽伸手将她搂进了
怀中,抱着她痛苦地说:“我怎么才能停止爱你呢?我怎么能明知道你和罗烈相爱却卑鄙地
祈祷你们彼此厌倦,尽早分开?我怎么能看着你的笑去爱另一个女人?我怎么能和你呼吸着
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却想着你离我多远?我怎么能听见你有危险而不着急?我怎么能想着今生
和你这样无缘而不绝望?我怎么能……,怎么找一个方法来让自己不那么爱你呢?你告诉我
?”
赛尔的眼泪就一串串滴落在宗正宽的衣袖上,她静静地由他抱着,有些冷的脸颊在
碰到他冰冷的衣袖时也不畏缩,似乎这样才能弥补对他如此深厚的爱的无奈。
爱一个人
有错吗?
没错!错的是爱上了一个错的人!错的是一开始就错了缘!
如果她当时不
让简心,或许他们三人的命运都从此改变!那么也就没有罗烈,也就没有宗正宽现在的痛苦
!
如果宗正宽不是忙着学业,不是想等做出点什么成绩才敢追被他错误以为是很高傲的
范赛尔,如果宗正宽在范赛尔失婚的当天勇敢地带走她,如果……
那么一切都会被改写
了,自己的命运,互相交缠的命运都会统统因为这些如果而改变。
人生的际遇是如此的
有偶然性,一个决定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又可能引来无数的偶然,甚至一个无
心动作一句话都可能带来新的际遇。
爱一个人有错吗?
错与不错其实没有标准答案
,付出不付出也没有值不值得的说法,爱了付出了也没有什么标准的收获公式。一定要找个
答案的话,问问自己:这其中你的心跳,激动,喜怒哀乐等等感觉你该拿什么去计算?
可是只有爱可以回答;
从头开始或远远离开。
然而我坚信;对于你我来说;
阳光会
再一次照彻大地。
因此我只是扮演我的角色;
祈祷你的心情会从此改变。
但我
无法让你明白;
有些事只有爱可以决定。
……
罗烈看了看罗平德,谦逊
地说:“德叔,大家想让我怎么个公开法?”
罗平德没想到罗烈这么好说话,原来准备
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只好支吾着看向戴柔,谁知道戴柔根本不看他,依然在看自己的指甲
,似乎在研究镶水钻的指甲有没有掉了一颗水钻。
罗平德没主意了,又看向罗义,罗义
却低头和沈水江在嘀嘀咕咕。老头虽然是一个糊涂没主意的人,见状也知道这些人只是把他
推出来做炮灰的,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反正都得罪了罗烈,索性一条道走到黑吧!清了
清嗓子,罗平德说:“小烈啊,他们的意思是从你当任家长以来,你也管了罗家很多年了,
这么多年来你做出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也不是不信任你,大家的意思就是能不能把
罗家的产业啊,经营项目,每年的利润支出家庭会议上都详细公开一下,好让大家都心里有
个谱。就这个要求!”
罗烈漫不经心地玩着咖啡杯,等罗平德说完他眉毛也不抬,一口
应承:“行,没问题。”
众人再次惊讶地互看,越来越不懂罗烈今天是怎么啦!
罗
烈若无其事地说:“我很久以来就在想怎么把罗家发扬光大,可碍于能力有限,一直找不到
妥善的方法,现在德叔的话给了我灵感,让我找到可行的方法,那就是让众人都参与到管理
中来,一来集思才能广益,二来也可避免我独断专行。我刚才想了想,就先从众人呼声甚高
的政务公开做起吧!大家要我公布产业项目我一时也理不清楚,回头让任义仔细理清了再报
告给大家。支出嘛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但都有单据可查。现在要政务公开,也是好事,回
头我先清理一下借款,大家再派人一一详查怎么样?刚好大家都在,我就一起说了,我看了
一下,在座的都从我这借过款,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在十日之内都把借款还上,一来避免我
难做,二来也不要落个侵占罗家公共财产的名声如何?德叔,你年高德勋,这表率就你先带
头吧!”
罗平德呆了,这往日和罗烈变着名义借钱是从没想过还的,大大小小的钱转手
都给三个儿子弄去了,他也从没想过罗烈会要他还,所以写的借条都是当罗烈不好白给的纸
眼镜,谁会想到竟然要当真呢!这么多年累计下来他的借款自己都数不清,真要还倾家荡产
也不够。看看在座那些刚才在外面呼声很高的人都一个个变了脸色,估计情形和他也差不多
,顿时就没气了。
人家罗烈也不是不公开,条件就是先把借款还了,你能还我就能说,
又不是他亏空罗家的,是借款!这样一说把大家的嘴都堵上了,一个个互相看看,却不甘就
这样放弃。比起他们的借款,他们相信罗家的利润更是块大蛋糕,都迫不及待地想瓜分到属
于自己的一块。人是贪婪的,他们只想统观全局,却从来没人帮罗烈计算一下除了要给他们
丰厚的分红,分红以外不想还的借款,还有巨额的关系费,信息费等等开支。都目光短浅地
以为罗烈亏待了自己,想迫不及待地,最好是就此瓜分了罗家落袋为安。
罗烈把一切都
看在了眼中,忍不住就悲哀起来。作为受新世纪教育颇深的他来说,虽然早知道这样的家族
管理是落后的,必然会解体的,但不管是想建造乌托邦的理想家园还是不忍罗家土崩瓦解,
他都想凭自己的力量将罗家仅有的亲人都聚在一起。现在看看这样的亲人,他不禁为自己的
理想叫屈,这些人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
“喔,说到经营公开,我不是想为自己找借口
,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大家都知道罗家是以什么生意为主,这样的生意大家觉得能公开吗
?会不会我才在这里说我们接了什么生意,回头这桩生意就泡汤了?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家,
只是大家也都听多了出卖或什么内J的事,只要大家敢保证我们的信息不会外露,我不在乎
将所有政务和大家公开。”罗烈说话时眼睛故意看向戴柔,仅仅随意的一瞥就让注意着他的
人了解了他的意思。没错,就算大家都是姓罗,能保证同一个利益,那戴柔呢?她是戴家的
女儿,虽然是他们罗家的儿媳盟友,但谁能保证她不是先以戴家的利益为先呢!这样的生意
信息机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谁知道利益当头时她不会出卖罗家呢?一时有点脑子的人都
觉得要不是罗烈提醒差点被戴柔利用了!再一想就觉得这样的公开非但不利于罗家发展,还
可能就此让罗家瓦解,实力都被人家摸走了,想灭你就早晚的事了。
“我来说几句。”
看了半天餐桌布的罗平生说话了。“我本来不想发表什么意见,怕大家以为我是罗烈的亲叔
叔只会帮他说话,但现在我有几句话不能不说。罗烈可以算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家长,这么多
年来大家上到平德老弟,下到还在求学的罗奇,谁都看到了罗烈为罗家做出的成绩。我们罗
家能在这站稳和罗烈是分不开的!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谁说罗烈办事不公,也没听谁说罗烈只
为自己,更没听谁说罗烈为人小气。谁家有事他都尽力去帮忙,就算委屈自己他也一心一意
地为了这个家奔忙着。多少次他都对我说很累,要我在下面重选一个接班人出来接替他,他
想好好休息去了,但我一直没同意。不是因为我是他亲叔叔我才袒护他,而是我觉得目前在
罗家还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能担当重任的人。如果你们认为我说的话不对,那你们选一个接
班人出来,我保证罗烈立刻让出家长之职。”罗平生傲气地巡视周围,一扫刚才委靡不振的
感觉。
大家面面相窥,那些老者也在不住点头,罗家目前确实找不出能超过罗烈的人,
被当做罗烈接班人培养的罗奇才十八岁,还在德国求学,善不能担当此任。
“既然找不
出,那么我们只有仍然一如既往地相信罗烈。大家也听罗烈分析了不能公开的苦衷,那么以
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令他为难的话。只要相信他能给罗家带来好处,帮助大家赚钱的能力就行
了。如果他有一天丧失了这个能力,我就和大家一起推倒他,绝不让他威胁到大家和罗家的
利益。怎么样?”
话到如此,众人只有点头的份了,一场争权的非家庭会议就此流产,
谁也不想牺牲自己的利益去造就别人的利益,到嘴的R谁又甘心吐出来。所以虽有不甘,却
只能暂忍了。
罗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了,为了给大鳄那批货凡
是能找的关系都找了,就是搞不到那紧俏货,这边大鳄又死命急催,弄得罗烈是焦头烂额,
烦不胜烦,也没顾上回去看赛尔,就在奔忙中过了年。等有个机会过去却扑了个空,赛尔和
简心飞去美国看谭天凡去了。
天凡早已经出了院,每天呆在别墅里做康复运动,说要早
日回来,罗烈让他安心休息,说以他现在的身体过来也是不能承受,就当渡假吧。他还要赛
尔留在美国多陪陪谭天凡,说自己搞定这批货就过去看他们。
回到家乡,刘哥终于给罗
烈找到了那紧俏货,一个a国的小军火贩鲍特手中正有这样一批货。罗烈和他在电话里谈了
几次,决定亲自过去看看货。对鲍特的漫天要价罗烈倒没有异议,这次就算贴钱他也要弄到
这批货给大鳄,他只是担心鲍特这批货的真假。和罗平生商议后,叔叔也支持他亲自过去看
看。唯一让罗烈有些心烦的是,a国是帕克王子的地盘,那人一直对他心怀不轨,这样主动
送上门去怕帕克知道后从中捣乱。犹豫再三,罗烈还是决定过去,他一向和帕克井水不犯河
水,不相信帕克会真的敢对他怎么样。
这或许是罗烈多年没有遇到大的挫折培养起来的
自负过甚了,忽视了帕克那样的人并不是他这样的谦谦君子,从而犯下了他一生最大的错误
。这错误毁了他一手建造起来的罗氏王国,差点要了他的命,也从此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
让他以后回忆起来都不知道一向精明的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做了这样错误的决定。随着岁月
的流逝,他只能将这错误归结为命运。
对,命运,命运这只手将他生命之舵从a国之行
彻底扭转了。
三月初,罗烈和任义,小伍,孙铸还有原庄园首席保镖岳浩分别搭乘飞机
前往a国,在a国机场外几公里处几人聚合后一起前往预定的酒店入住。休息了一会,几人
要了晚餐在客房里面吃。罗烈没有吃多少,习惯地端了咖啡就在手提电脑前看新闻。
晚
上几人租借了酒店的车前往鲍特指定的宾馆,一路没有什么异状,到宾馆他们将车停在了停
车场,一起走进了宾馆。等电梯时,罗烈忽然对任义说:“任义,去帮我买条烟,忘带了。
”
任义点了点头,离开了。酒店外没有罗烈喜欢的美国arkroyal烟,任义跑完一条
街才买到,当他兴冲冲地往回走,快到宾馆时,宾馆前围了一大堆人。出事了!
任义远
远地站着,并不急于上去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作为罗烈几个保镖中年龄最大的他自然懂得先
明哲保身的道理,如果罗烈他们真发生了什么事,他过去也没用,关键是保存实力。等了一
会,竟然看见a国政府警车开出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