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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多按照我的要求,极力维护我们这一方的利益′然他的地位低于格莱姆亲王,但龙战士的身份非同小可,加上年少气盛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顾忌,波尔多说了不少很难听的话,贵族们都把他恨得牙痒痒的。
“我不干!老大,是你叫我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奥维马斯的,怎么现在又要我道歉?”波尔多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俊脸涨得通红,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的脸上了。
“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是我兄弟,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可是我没有错嘛!”我把波尔多拉到一边,用低得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道歉并不是很丢脸的事,再说,如果只是道个歉,就可以把你恨的人送进地狱,这样的事情你做不做?”“什么?”波尔多听得脸色大变,我没有再理他,转身走向奥维马斯。
“我知道了,大人放心好了。”奥维马斯的口气无动于衷得让我感到讶然。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大人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奥维马斯的语气比我还要平静。
※※※
昔日繁华无比的加里斯市现在已萧条得门可罗雀。除了军人以外,整座城市几乎找不到半个原住民※有的居民都被撤走了,腾出来的空房子现在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形形色色的部队。
市政厅是位于加里斯市正中的一座豪华建筑,官员们开会用的房间呈扇形,面积大得可以让千人的军队在里面C练,气派比得上皇宫的议事厅。在会议厅的地板上铺着高级红地毯,四面的墙壁上挂着栩栩如生的各种雕像,最显眼的是议事厅中央主席位置边上的那尊骑士雕塑:一匹健壮的黑马上骑着一位手持马刀的骑士,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健壮不凡,而骑士的相貌形态也同样是威武非常。
加里斯市是帝国的经济中心,各方名流几乎都聚集于此,这座议事厅是为他们准备的。格莱姆亲王就坐在议事厅中最显眼的主席位上,和面貌生硬,长得象木偶的奥拉皇帝不同,格莱姆亲王生得白白净净,身材高瘦,十指白净修长,看上去倒有几分学者的味道——但这种味道不是怀才不遇的学者的味道,而是贵族们常有的高傲。当我走进市政厅里,他并没有像维西市长那样出来迎接我,只是象征性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意思一下而已←的身份是亲王,比我这个伯爵要高了几个等级,能站起来已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见到我时,格莱姆亲王的面色很不好看,面对波尔多时,他的脸色就更差了。
一见面,我就态度诚恳地向他道歉:“实在对不起,格莱姆亲王!我不在的时候,我的手下说了一些很不尊重你的话,实在抱歉!”我别过头去,背对着格莱姆亲王朝波尔多和奥维马斯两人示意地努努嘴。
“对不起了,大人!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请您原谅。”奥维马斯先走上前来,他很礼貌地朝格莱姆亲王鞠了个躬,态度十分诚恳。波尔多的表现就差多了,在我的一再示意之下,他才很不甘愿地低下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了。”对于我们的低姿态,格莱姆亲王傲慢地点了点头,”总算来了个明事理的人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把我这个亲王放在眼里呢。秀耐达伯爵,你可要好好地管教你的部下啊,他们太不懂事了。”
“你……”波尔多气得混身发抖,手指捏得咯兹咯兹直响。
“闭嘴!”我重重地一掌拍在波尔多的肩膀上,打断了他下面的话。”你给我出去,到外面好好地反省!”我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波尔多,波尔多气鼓鼓地用眼瞪了格莱姆亲王一眼,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我把目标转向奥维马斯,口气变得更加生硬。
“奥维马斯,你也一样,给我出去!”壁虎一声不吭,板着脸扭头离去。看到这个情景,陪我一起进来的将官们全都露出愤怒与鄙夷的神色,这些表情当然都是针对我的,相反那些贵族反而显得得意洋洋。
“亲王阁下,小孩子不懂事,这几天让您费心了。”我再毕恭毕敬地朝他表示了歉意。
“哪里哪里,年轻人都这样,我不会怪他们的。”格莱姆亲王面带微笑地从市长席上走下来,朝我伸过了那只带着红宝石的右手。
“愿您的身体永远健康。”我弯下腰,垂下头,托起他的右手,亲吻他手指上的那颗宝石戒指。
大厅之内,我所有部下的脸色都变得比屋外的天空还要难看百倍。
※※※
见面时我礼貌得近乎卑躬屈膝的态度很快就取得了格莱姆亲王和一干贵族们的好感▲后我摆低姿态,象对皇帝做报告似的把前方的战况向格莱姆亲王说了一遍。和格莱姆亲王的第一次回合交锋,我”出卖”了自己的部下,主动向对方递出一根橄榄枝,开了个好头,但仍然有许多贵族不买我的账。当讨论到军队权力分配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受到了直接的挑战。
“秀耐达伯爵,你虽然是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的统帅,但皇帝陛下给你的命令是命你率军支援所罗门要塞,你为什么按兵不动,把部队留在距前线千余里的加里斯市?”说话的是个年轻的贵族,少年气盛,语气咄咄*人。由于我开头的低姿态,这些贵族都把我看低了。
“我是不得不这么做的。魔兽联军先前仗着天时地利以及兵力上的优势,连战连胜,锐气正盛←们的兵力在五十万以上,而我手头只有十万人。如果要我带着这十万人行军千余里去对付五倍于己的敌人,我自认没有这个本领。我们只有以空间换取时间,才能……”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根本就是胆小怕死。”
“怕死?怕死我就不会亲自率军到前线去了,魔族最精锐的雄鹰骑兵团又是谁消灭的?”对方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也许你只是在前线虚逛了一圈。”
“给我闭嘴!”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恶狠狠地一把打断,我把眼珠一瞪,S出两道凌厉的杀气≡方只是一个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哪里受得了我这样目光的*视,身体竟被我的眼神推得向后退了半步。
“谎报军功和谎报军情一样都是死罪,你可以派人去调查,如果我胡说的话,我愿受军法处置。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我就要……”我顿了顿,目光在会议室里一扫,将身上的杀气再提高三分,语气也提升三度。如果说先前我只是一只卑躬屈膝的绵羊,那现在的我已变成了一只怒吼的狮子。
“我就要治他的罪!”
“叭嗒!”话音刚落,一声脆响,身边的一张松木椅被我一掌拍得粉碎。椅子粉碎的一瞬间,包括格莱姆亲王在内,所有人的身体都跳了一下。
一时间议事厅里鸦雀无声,一大群贵族望着我掌下化为木屑的椅子,个个目瞪口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暗黑龙的龙战士。
有了在尼尔斯城和贵族们打交道的经验,我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心高气傲却又外强中干的家伙们。
对待这些贵族,其实就和对待狗一样。狗被*急会跳墙,也会乱咬人,所以对他们不能太凶,但也不能太好,否则这些家伙就会爬到你的头上来≡付他们的手段应当软硬兼施,给罐狗食示好,不听话时再来一顿棒子。
“胡里奥,不要乱说话。”最后还是格莱姆亲王出来打圆场,这才打破沉闷的气氛。
“他和你的部下一样,都太年轻了,秀耐达伯爵不必在意。”这回轮到格莱姆亲王向我道歉了,在我看来,他强行在脸上堆出来的笑容实在恶心之极。
“不过皇帝陛下只是命令秀耐达伯爵率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前往所罗门要塞支援前线,现在军情突变,我们的部队并不在你的指挥范围之内。我很奇怪,你们接到所罗要塞沦陷的消息也有二十多天了,皇帝陛下那儿怎么没有反应呢?新的任命应当到了啊。”格莱姆亲王所说的问题正是我的弱点,我原来的任务毕竟只是一个运兵运粮的押运官,现在情况突变,我自封为三军统帅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这些贵族们不服气。
“终于来了……”我敛起身上的杀气,放低了声调,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以大局为重,再说我还需要亲王大人领导我们走向胜利呢。”“你的意思是……”“现在魔兽联军兵临城下,如果我们还在这些小事上扯皮,实在太不应该了。这儿您的身份最高,我希望您作为我们的总指挥。”“什么意思?”“这是我刚刚做好的军队驻防计划,您好好看看,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配制布防了。”我边说边将先前做好的计划表递了上去,从表面上看,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处处为贵族军队着想,他们的军队有城墙为依托,占了地利的便宜,背后有恨水河又这条退路,即使战势不利,他们也可以乘船撤走。
在权力争夺方面,这些贵族的心比针尖还细,但军事方面,他们却是什么都不懂的蠢材,我拿出来的那个漏D百出的作战方案没有遇到多少阻力就被通过了。
至于最令我头痛的决堤放水的事,我是这么敷衍他们的。
“我考虑了很久,加里斯城是帝国的经济中心,一旦淹没对帝国损失极大!所以我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不过由于前段时间积蓄的水太多,上游的那条堤坝一时不能马上拆毁,只能慢慢地将水放走。”此话刚一出口,会议厅里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欢呼声,贵族们大获全胜。
※※※
和贵族们的谈判进行得相当顺利,我和格莱姆亲王各得所需,我拿到了那九万民军的指挥权,而格莱姆亲王,三天前,当双方为了权力而发生争执时,最后达成的决定是由于皇帝来处置一切。信使已经派出,皇帝新的任命达到这里,最少还要等上五天,而在皇帝的命令到达之前,格莱姆亲王暂代三军总帅一职。
就像当时我在加尼斯城对法洛德侯爵所玩的那套权力游戏一般,格莱姆亲王依然也只是一个空头元帅而已。
天黑的时候,我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议会厅。最高兴的人却是维西市长,因为根据我和格莱姆亲商议的结果,焦土战术这个计划无法实施,放水的计划也已取消,加里斯城可以保住了。
会议以极友好的方式结束,双方皆大欢喜地收场,临分别时格莱姆亲王还热情地邀请我参加今晚将要举行的贵族舞会,不过我以军务繁重为由推辞掉了。
我面带笑容地离开了会场,正在外面等我的波尔多看到我,笑嘻嘻地迎上前来。
“老大,刚才我的戏演得怎么样?很精彩吧?”我无心和他说笑,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严肃地下命令道:“波尔多,奥维马斯,虎特,哈卡,你们四个人跟我来!”碰了个橡皮钉子的波尔多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跟在我后面
第六章 诱饵
在独立的小会议室里,众人全都默不作声,静静看着我,他们在等我的解释。
“奥维马斯,我知道你已经猜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就由你来向大家解释吧?”正在闭目养神的壁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只是猜到了一些,不知道对不对。我们这次水攻之计,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国内各方面的压力,而是魔兽联军那一方。”卡耐奇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魔兽联军方面会有人识破我们的计策?”
“不错,魔族和兽人方面也不乏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的名将。加里斯这一带很多地方的地势都低于恨水河的河床。当年的七年战争也是这儿进行的,魔兽联军方面对这儿的地形应该相当地熟悉←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部队所面临的危险,我们的计策就会全部化为乌有。”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抱着敌人识不破我们的计策这种念头,那样太被动了。”老将哈卡也点头表示同意奥维马斯的说法:“这确实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啊,前面的战斗我们退得太快,敌人很容易看出这是个圈套的,就算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放水,行动必然也会处处小心。”
“所以我们当前最重要就是必须制造出这样一个形势——就算有人将我们全盘的计划告诉魔族兽人,敌人也不会相信这个计划,大人的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制造出这种形势准备的。”
卡耐奇问道:“你的意思是?”
“要让敌人进圈套,就必须有诱饵!我们的军队就是诱饵!”听到诱饵两个字,虎特的身体剧颤了一下,眼中闪过惶恐的目光,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嗨,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奥维马斯,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
“要想让敌人认为我们不会用水计,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自己的军队也置身于恨水河的直接冲击下。卡耐奇将军,哈卡前辈,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排兵布阵,当恨水河的河水汹涌而至时,你说谁的军队会先遭殃呢?”
我的话刚出口,除了奥维马斯以外,所有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先遭殃的肯定是驻扎在城里的贵族军团。”
“老大,你疯了?”
“想不到你真的要这么干?就像几年前在学校里说的那样。”众人的反应令我非常的满意,我点了点头表示确认了他们的猜想。
“要灭别人,先灭自己!魔族兽人就算名将辈出,他们也一定不会想到我会以先杀死己方六万人的代价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吧?”
“老大,这条计实在太毒了,能不能不用啊?再说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也在里面呢?”
“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都在山上,不会有事的,真正损失的,只有那支贵族军团。”
卡耐奇好心劝我道:“大人,你不说明这一点,根据这样的布兵方案,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把原来定下的计策取消了呢。连我这样熟悉内情的人都被骗过了,要瞒过魔兽联军,应当是不难的事,可是您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吗?”
水淹加里斯,作为本地人的卡耐奇心里其实是很不乐意的←之所以同意我的作法,完全是出于大局考虑。现在又要赔上几万条人命,他当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要是真的这么做,就必然瞒着那些贵族军官′然他们很可恶,可是还不至于死罪,而且他们的身份非同小可,皇帝陛下事后要是追究起来,后果堪虑啊。”
“是啊,老大,这条计太毒了,就算是你要替我们出气,也没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吧,我看能不能换别的缓和一点的法子?”
“不赔上几万条人命,又怎么能让敌人进圈套?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死了这么多贵族,皇帝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奥维马斯,你有什么建议?”
“我们有船只,如果时间计算得准确的话,可以在决堤放水前的几个小时内将军队紧急运走。这样既保住了军队,又可以达到目的。”
“好主意!”
“这个办法不错。”
众人纷纷拍手赞成,但奥维马斯却皱起了眉头。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样做有什么缺陷吗?”
“恨水河的河面很宽,船只渡河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以我们现在的运输能力来看,集中所有的船只,最少要三次才可以把人把人全部走。”我疑惑道:“三次?不可能吧,我们的船最少也可以搭载五万人,别忘了我们可是乘船来的,那些船现在都在,挤一挤,六万人一趟就够了。”
“大人疏忽了一件事,当洪水从上流冲下时,这一带的船只都会被摧毁。我们必须事先将一部分船调到上游去,否则到时候就没有足够的船只帮助我们追击陷于水中的敌人了,所以我们能腾出来的船并不多▲且把那么多船停在船坞里,很容易让敌人猜到我们的意图。”我不禁叹道:“你的心可真细啊,奥维马斯,幸好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还有呢?还有什么疑问,你就都说出来吧。”
“也就是说,我们最少要用上六个,不,应当是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把城里的军队全部撤走,如果再加上士兵上船的时间,敌军的干扰,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奥维马斯边说边把手指指向加里斯地区的沙盘图。
“你们看,加里斯这一带虽然是一块低洼地,但附近的高山有好几座。魔兽联军看到我们将军队撤走,万一有人猜到我们真实的意图,他们就可以迅速地将军队撤到周围的山上,这八个小时足够他们做很多事。”
虎特反对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秀耐达大人也说过,任何计策都是要冒被敌人识破的风险的,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这可是六万多条人命啊。”
“或许是我这个人想得太多吧,任何策略都是要冒风险的。”奥维马斯的声音显得非常的乒,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们在等待我的意见。
我看了看奥维马斯,又瞧了瞧虎特,又细想了一会儿,权衡利弊之后,我开了口。
“就按大家的意思办吧,船只的事由白兰度处理。为了保密,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人知道,决堤放水的事,在放水前十个小时通知格莱姆亲王。时间宝贵,现在大家开始按计划行事吧!”我叹道:“这次我把他当猴耍了,将来他明白到这一点时,这世上恨我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
接收了新得的九万民军之后,我把他们平均分配给了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于这九万人的杂牌军,我的真实意图只是将他们做为充数的疑兵用,并不想将其派上战场。
当天晚上,加里斯城外一片灯火通明,两个骑士团连夜行动,占据了加里斯城东西两侧的几座高山。黑龙骑士团在东,碧龙骑士团在西,在那儿建立起了一个钳型阵地。加上新收的九万人,现在我们布置在城外的军队的人数接近二十万。大战将至,久违了的太阳重新挂在加里斯城上空,漫长的雨季终于到了尽头。
一天后,魔兽联军的先头部队抵达加里斯城下,这些部队分别是魔族的第二军团、第三军团,以及兽人的第二军团,他们现时的兵力不足十五万人,无力向我们发动攻城之战,只能在距加里斯城五公里的地方驻下营来。吃过先前的苦头之后,魔兽联军这回学乖了,魔族和兽人的配合严密,就连军营也驻扎在一起。
我们的军队人数虽然占优,但杂牌军占了大半,也无力发动攻击,局面一时成了胶着状态,当然,这只是斯罗和汉斯的主力军队到来前的短暂平静。
格莱姆亲王曾下令要我率军出击,我当然不会听从他的话,借口军队还未整合完毕,左拖右推,硬是赖着不执行他的命令。最后直到他拿出军令来压我,我这才命虎特率了一万骑兵朝魔兽联军发动了一次象征性的攻击。
这一万骑兵的攻势其实只是虚张声势,一万铁骑呐喊着跑到距魔兽联军的军营还有三公里远的地方,当魔兽联军出来迎击时,他们立刻掉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回来。
格莱姆亲王再笨,这种应付式的攻击却也骗不了他,可是由于我是龙战士,一时间他也拿我毫无办法,他现在一定意识到我先前的卑躬屈膝都是装出来的。不过这已经太迟了,本来处于中立地位的九万民军的指挥权已被我骗到手了,想要我把吞下去的R再吐出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一半设在山上,另一半紧挨着山。趁着敌人主力到来前的间隙,我命令手下的士兵在阵地上修筑工事,摆出一付要和敌人打僵持战的架势来。事实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奥维马斯已命人在城外修了大量的堡垒。这只壁虎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现在只是继续他的工作而已,这些堡垒和壕沟沟除了蒙骗敌人外,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瞒着格莱姆亲王,悄悄地把两个骑兵团,以及从两个军团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四万步兵撤出城外的阵地,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往恨水河上游,做为大水过后攻击的主力。
两天后的傍晚,侦察骑兵传来消息,斯罗和汉斯率领的主力军队,现在已到达距加里斯城还有不到半天路程的贝托市,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决定帝国命运的一战马上就要开始,当晚波尔多、卡耐奇、虎特、老将哈卡,全都被我派出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现在加里斯城外的阵地上,主持大局的人只剩下我和奥维马斯,以及其他几位我并不太熟悉的万夫长。
大战将至,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在为自己的计策能否成功而担忧。
如果要救城内那六万人的命,我的计策被敌人识穿的危险性就会增加很多,反之则成功的希望极高∴冒点险就可以挽回六万条人命,不要六万条人命就可以少犯许多风险,这正是我矛盾的地方。
我反复地斟酌着,不知该选哪一样才好,心情也越来越郁闷,终于,我受不了这种郁闷,从床上爬起,披上外衣,举步而出。我的帅帐位于高山之上,向天望去,头上是点点繁星,孤寂的冷月;举目而眺,加里斯城就在远处,城内亦是灯火点点,延往天际的尽头,与星空连接在一起,场面极为壮观。
晚风吹来,带来清新的感觉,我猛吸了一口气,清凉的气体直入心肺,我这才觉得好过了些。
“离开风都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希拉她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她们一定在为我祈祷吧。卡尤拉呢?她一心追求权力,现在的她又在想些什么呢?义父的身体不知好了点没有,他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心啊!”
“我的仇人斯罗现在离我已经很近了,明天就是我和他决一生死的日子了←现在一定也是为了明天的战斗而睡不着吧?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部下会不会正在对他发出忠告,告诉他我们将在这儿决堤放水呢?”战争和命运最大的相似点就是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因素…都无法真实地看到未来,即使是义父这样的星见,他也只能看见别人未来命运的大致走向。纵使是汉尼拔这样的名将,他也只能通过的分析推算出对手下一步的行动,但对手的实际行动和他的推测也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要想百分百的准确,又谈何容易?
可是义父能成为人人信服的星见,汉尼拔成为公认的第一名将,是因为他们预测的准确率比谁都高。战争也一样,胜利之神的天平向来都是偏袒胜算较高一方的。
想到这,我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先前我犯了一个错误,但这个错误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我大声地下命令道:“来人,给我把奥维马斯找来!”
第七章 洪峰
第二天上午,敌人的主力军队到达。远方的地平线上,蹄声轰鸣,黑压压的是冲奔而来的骑兵队,后面层层叠叠排得象蝗虫一样的是敌人的重装步兵。军队行进时发出的脚步声雷鸣般轰响着,密密麻麻的雷鸟,将天上的云彩染成一片金色。
“天啊,这是敌人的军队吗?太恐怖了!”
“我们的城墙好象太矮了。”
站在加里斯城的城墙上,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压力,前几天还大话连篇的贵族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恨河水东岸的加里斯新城是七年战争之后新建的,自从有了所罗门要塞之后,帝国境内所有城市的城墙都修得不够结实——维持治安还够用,用来打仗的话就显得太单薄了。
歇息了半天之后,下午,魔兽联军开始发动攻击,兽人的第二军团正面主攻,魔族的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从两翼斜C,锋头直指两个骑士团和加里斯城的联系阵地←们想仗着自己强大的军力将我们城外的部队与城内的军队隔离开来。
一时间,加里斯城外的阵地上擂鼓齐鸣,杀声震天。弓箭离弦的响声与染血的尘烟在两个骑士团的阵地卷起,惨烈的交战开始了。
冲在最前头的是兽人的熊人军团,个个肩扛着装满沙土的沙包,他们的任务是填平横在面前的濠沟。这种力量仅次于比蒙巨兽的战士气力惊人,身负重物却仍然行走如飞。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豹人战士,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背上还背着五支标枪。不考虑魔法的因素,豹人战士是世上最好的步兵——他们战斗时远用标枪投置,近用刀砍,来如风,去如电,动作灵活,不象比蒙巨兽那般笨重,除了不会用魔法外,他们几乎完美无缺。在一对一的近身格斗中,豹人战士不会输给魔族或新人类中任何一种军队u蒙巨兽和豹人战士是兽人最得意的两张超级王牌,这次进攻帝国,兽人方面几乎派出了全部的精锐部队。
面对着熊人的攻势,人类军队并没有出击,所有的士兵都躲在栅栏和濠沟后面,借着工事用弓箭与标枪发动攻击,两个骑士团的阵地前很快躺下了数百具尸体。但和兽人锐利的攻势相比,这些反扑的动作也只蚊子对狮子发动的小S扰而已。
三个小时后,当象狼一样吼叫的兽狼骑兵越过被摧毁的栅栏时,人类守军已放弃了平原上的阵地,撤到高山上的阵地。两个军团与加里斯城的联系被切断,黑龙骑士团与碧龙骑士一东一西,被魔兽联军分割包围在加里斯城两边的高山上。
有高山为依托,仗着地利的优势,魔兽联军一时还拿这两个军团毫无办法。切断了两个军团与加里斯的联系之后,魔兽联军的主力军队立刻将目标直接指向了加里斯城。
青牙龙斯罗和汉斯王子带来的五个军团近三十万的军队,加上先前的十三万人,现在在加里斯城下已聚集了四十余万大军。魔兽联军并不急于进攻,五个主力军团在城外排出五个整齐的方阵,示威也是打击敌人士气的一种手段。高处往下看,波涛的汪洋起伏的人头,树林般密集的刀山剑林,流云般飘扬的旗帜,任何身经百战的士兵见了也要心胆惧寒。
我抢在黑龙骑士部队被孤立包围前回到了加里斯城,决堤在即,我要为这次行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当我来到城头时,城墙上一片J飞狗跳,被魔兽联军气势吓坏了的格莱姆亲王已处于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他连正常的称呼都忘记了,指着我喊着我的名字大声指责道:“达克·秀耐达,你不是在我的面前吹嘘自己的计划有多么的完美吗?现在局面弄成这个样子,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我望了一眼黑龙骑士团所处的那高山,山顶上冒起了一股黑烟,那是奥维马斯发给我的讯号。
“亲王大人不必担心,现在的局面我早就猜到了,我早有定计!”
“什么,有妙计吗?快说呀?”
“哼!”我冷笑一声,冷得格莱姆亲王不寒而粟。
“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就到后面的岗楼里说吧!你们这些男爵子爵什么的,也一块跟过来吧。”说完我径自走向后面的岗楼,我的脸上无喜无忧,丝毫不露出半点的情感。
※※※※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达克·秀耐达?昨天半夜你派人假借我的名义,将船坞里的船全都调走了,现在我们就算想撤退也没法撤了!”
“不必担心,亲王大人,我已经命令白兰度特地为您,还有您身边的这群贵族备了艘快船。乘上这艘快船,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安全地将你们送到河对岸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先前那个指责我,名叫胡里奥的年轻贵族跳了起来,脸上的肌R不正常地抽搐着。
“你猜得没错,再过两个小时……不,我说错了,应当是一小时四十五分,刚才我们浪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我的人就会把恨水河上游的堤坝决开,到时候洪水汹涌而下,这一带都会化成泽国。”
格莱姆亲王恐慌地大叫起来:“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混蛋,你不是对我们发誓说要取消这个计划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你竟敢耍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发誓?誓言对我有用吗?别忘记了,我身上可带着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啊!死猪不怕开水烫,誓言对我根本没有约束力啊!”
我心中暗笑,强忍着才把心里的这句话憋住。我一点也没有生他们的气,反而弯下腰,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一个躬。
“这是为了保密啊,亲王大人!万一有人把我的计划有意地泄露给魔族兽人,一切不都完了?所以只好……实在很对不住过各位啊,差点忘记了,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各位离开的时间只剩下一小时四十分钟了!”
我再次提醒对方道,话音刚落就在贵族们中间引起了一片混乱,他们着急的样子就好象在烧红了的铁板上跳舞的鸭子。
“对了,提醒诸位一件事,船只有一艘,这个秘密各位最好保密!一旦泄露出去,你们的部下可不会因为各位是长官就把船让给各位,到时候几万人抢一艘船,场面一定很壮观的。”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几天前还假惺惺地向我道歉,原来都是骗人的!”
格莱姆亲王和一众贵族全都被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来生吃了我。这件事之后,帝国的词汇中多了一个新名词:达克·秀耐达式的道歉——人们把假惺惺,心怀不轨的道歉称作达克·秀耐达式的道歉。
“你们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撤退。”
我毫不理会他们的叫骂,又报了一次时间后,微笑着离开他们,贵族恶毒的咒骂紧咬着我的后背追过来。
“我要到皇帝陛下那儿告你!”
“亲王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走,时间不多了!达克·秀耐达,你这个疯子,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
“我是杀死他们的凶手啊……”
先前我的心里还存在着戏耍贵族一把,大功即将告成的喜悦,可是出门之后,当我看到门外站岗的那群士兵时,我却再也笑不出声来了。
我的周围站着十几个年青的士兵,他们听到房间里贵族们恶毒的叫骂声,全都面色惶恐地看着我。外面大军压境已经够让他们不安了,现在自己的指挥官又发生争吵,更增加了他们心中恐惧感。
这些士兵都很年青,大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小的只有十八九岁。当洪峰到达时,除了极少数象我一样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士兵可以逃过一劫外,其余的人通通都会死。
“或许我该做点什么……”
在本能的驱使下,我径直走到一位士兵面前,问他道:“你多大了?”
由于紧张,士兵声音显得有些结巴:“报告大人,我叫克罗特,今年二十岁!”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爸爸、妈妈,还有乃乃。”
“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子!”
我点点头,大声命令道:“好,克罗特,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传我的命令下去,命令加里斯城内所有象你这样的士兵,是独子的,或者年龄在二十周岁以下的士兵,在四十分钟之内到船坞紧急集合,我有个极其重要的命令要你们去做!记住,你们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还有你们!”我指着克罗特周围的十个士兵命令道,“这个命令你们也帮我传达下去,要快,立刻就做,到时候你们也到船坞集合吧!”
这是我唯一能为这群被我出卖的士兵做到的事情了,我并不指望他们明白真相后会原谅我。
看着这群年青的士兵匆忙地执行我的命令,我的心情好受了一点,同时我也不得感叹奥维马斯事事想得周到,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奥维马斯啊,你做事真是心细如发,连这个你都考虑到了……”
※※※
在我原先的计划里,我原本是打算将这群讨厌的贵族陪着加里斯城一起淹入水底的,但这个计划被奥维马斯否决了。得知我改变主意,奥维马斯显得很高兴。
“大人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吗?格莱姆亲王是皇帝陛下的弟弟,他要是死了,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那些年青的贵族虽然狂妄无理,可是背后的势力却不能小窥,恐怕……”
“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叫白兰度留下一条船,我提前两个小时通知他们。嗨,放过他们又怎么样呢?我们这样做,他们将来还是要恨我入骨的。”
“他们恨你入骨,总比皇帝陛下恨你入骨好吧?至于船和时间的问题,我的意见是留下四条船,提前两个半小时。”
“奥维马斯,要把那些家伙通通运走,只要留一条船就够了,给他们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有余,为什么你要留给他们四条船,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呢?”
“这多出来的三条船,半个小时的时间是为大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什么意思?我会飞,不需要船。”
奥维马斯狡黠地一笑,说道:“大人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
半个多小时后,我在船坞等到了这群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年青人,人数足有近千人。格莱姆亲王一伙人早在十分钟前就乘船离开了,这些贵族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由于担心手下的士兵和他们抢夺船只,保密工作他们做得比谁都好。在船离开岸的时候,他们还不忘对我发出一声声恶毒的诅咒。
克罗特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喘着气报告道:“秀耐达大人,你要的人都到齐了,我……”
“不必多说了,没时间了,马上上船,”
我打断他的话,然后指着河对岸的一座高山对他们说道:“上了船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船开到河对岸去,上岸后你们马上爬到对岸的那座高山顶上等我的命令!你们现在只剩下一小时十五分钟的时间了!”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给我闭嘴,上船去,这艘船坐满了,不等后面的了,马上开船,用最快的速度!”
“还有你们,你们十几个人愣在那儿干什么?快上船啊!”
“报告大人,我们是船坞的卫兵,年龄都超过二十岁了,而且都不是独子……”
“独子个P!反正船上还有空位,挤得下,通通给我上去。快啊,慢慢吞吞的……人都到齐了,开船吧!限你们一个小时内到达对面的山峰顶上,否则军法处置!”
看着最后一条船离开岸边,我这才回过身,转身向城内走去。救了近千条人命,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因为还有数十倍于这个数字的生命将被我送进地狱。
加里斯城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早在半个月前,城内所有的居民都被我借口坚壁清野送走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宽敞。我漫步在大街上,找了一间酒馆破门而入。
酒店里存放着不少酒——产自格里高里的上好的葡萄酒,北方塞尔巴托的朗姆酒,西边莫雷诺出产的龙舌兰酒,我几乎把酒窑里所有的酒都尝了一遍,最后选中了碧姬阿姨向我推荐过的苦艾酒。
当辛辣苦涩的Y体通过喉咙流进我的胃时,我开始明白碧姬阿姨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酒了,战争的滋味其实就和苦艾酒一样:辛辣、苦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