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放心,我看过那么多周易的书,就算不会捉猛鬼,也能照猫画虎三分。”小瑞又道。
牛伟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什么闪了一下,还很刺眼,可是回身四顾,除了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天上的明月、地面上的篝火,没有任何发光体,就连不远处的公路上,过往的车子都没一辆。
“看,我就知道你说不出。算了,小武快起来,快陪我去,不然我生气了哦。”思思看牛伟吓吓叽叽的样了,嘲笑道。
小武瞪了牛伟一眼,才想起身,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叹息,大半夜的还真有些吓人,回身拍了牛伟一掌,“你小子还卖关子,话说一半,专门就是为了吓人。”
牛伟很委屈,道,“我说真的啊,你们却都不信。不过既然瑞大法师在,你们又都铁齿说不怕,我就讲一讲又能怎样。”
大家一听他要讲,顿时来了精神。为了看海上升明月的夜景和第二天的瑰丽日出,几个人虽然一直聊天,这个时候确实也有些疲惫了,都想听点新鲜刺激的提神。
于是,本来要躺下的小瑞坐了起来,本来要起身的小武重归原位,本来要去厕所的思思也停下了脚步。
“听说啊,那个厕所白天去了是没事的,但是晚上去的话,就会遇到一个女鬼。”牛伟小声的说,似乎有人会偷听似的。
几个人看他的神态,听他的声音都感觉有些发毛,不过谁也不肯承认胆小,于是只硬撑着,没有人去阻止牛伟继续说下去。
思思还故意表示轻蔑的说,“切,一听就是老段子。也就是说,我去女厕就有事,你们去男厕就没事了?”
“你听我说完嘛。”牛伟道,“这片海面是很干净的,没出过什么事,但是大概几年前,有一个女孩驾小船到海面上去,结果遇到了鲨鱼。她吓坏了,拼命向岸边呼救,有当地人立即开着救生船到海面上去救她,可是大船还没到,小船就翻了,鲨鱼拖着女孩沉入了水底。三天后,她的尸体才浮上来,手脚全被吃掉了,身上给咬得全是齿痕。听说那条鲨鱼比较小,吃不下这么大个活人,所以只吃了一部分,反正那是很惨的。巧的是,她也是学艺术的女孩哦,大概只有这样的女孩才会做这种独特却又冒险的事吧。”
“然后呢?”小瑞看牛伟有结束话题的趋势,连忙问。
“然后有不少到这儿来旅行的人,或者当地人看到了怪事。只要在晚上去那个厕所,就会看到一个没了手脚的L体女人,身上给海水泡得肿胀不堪,表皮起皱,浑身都是牙齿咬痕,可怕极了。”牛伟说到这儿时一抖,“听说只要说起她的那天看到她,就会倒大霉的。”
“确实挺可怕的。”牛伟讲的认真,胆小的小武有点怕了,“思思,你再忍一会儿好不好?只要太阳一升起来,我马上陪你去。”
思思哼了一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哪,这也信?牛伟说得话里到处是漏D,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出现过鲨鱼的踪迹?还咬死人?这么大的事就算隔好几年,也会有人记得并提起的,我怎么没听过,你们听过吗?难道只有牛伟一个人听说了?算啦,我自己去,待会平安的回来好嘲笑你们。”
她说着,赌着一口气向厕所走去。小武想跟着,却被她拒绝,本来小武就不想去,这下正好就坡下驴。
于是,三个男生亲眼看着思思的身影消失在那个惨白色的建筑中。
第二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思思快步在沙滩上走着,脚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这里是海岸,并没有草丛,可是四周却有低吟的草虫鸣叫声,被海风一吹,有些孤荡的感觉,寒意也似更甚了些。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倒不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她也没穿长裙,但奇怪的是自己左脚绊右脚。她站立了一秒,随即自嘲的一笑,明知道牛伟总是胡说八道的,居然有些被他吓到了。这世界哪有什么鬼,都是人的臆造。
想到这儿,她迈步走进了巨大的白铁房子。
进门,迎面是一面落地大镜子,是给来往的人整理仪容用的。往左是男厕,往右是女厕。思思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感觉镜子晃过了一道白影,似乎是门外的月光照进来的。
她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自己,在屋顶上那盏虚弱的黄灯的映照下,她觉得自己的脸很奇怪,似乎有些狰狞,像自己瞪着自己似的,脸色也奇怪的发白,像被水泡过,眼神更是陌生的不像自己。
她吓了一激凌,快步向一边走去,推开厕所的门发现不对,才发现是自己紧张之下进了男厕所,连忙退回去,向女厕的方向冲。
才一回身,男厕的灯就啪的一下灭了,光明好像一匹布,在空中被什么骤然剪断。还好思思恰在此时回手关掉了男厕的门,没有看到黑DD的厕所里面。
女厕的灯还亮着,而且很明亮,让人很安心。这里的空间很大,是个刀把的形状,至少有三十来个隔间,进门的右侧有二十来个,前方向右拐过去还有十几个,左侧是一排洗手池和半身镜。
在半身镜上方。有一排加了铁栏的小窗。很狭窄,大约就一尺宽。不过有三米长。
所有的隔门全关着门。唯有拐角处的那一个木门敞开着,思思没心情挨个看隔间有没有人,所以快步走到拐角处的隔间。冲进去关上了门。
本来她很急的。可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坐到马桶上却排不出来了,过了大约一分钟才缓缓释放出来。大概因为太静了。那尴尬的水声很响,害她有些莫明其妙的紧张。好不容易解决了。才重新系好短裤,就听到门外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人闯进了厕所。
思思着急吓了一跳,因为海滩上似乎只有他们四个人,没见有其他人出现,那是谁进了厕所?如果是过往的司机什么的,万一是坏人呢?
她没敢动,大气也没喘一声,慢慢又坐在了马桶上,把脚抬了起来。
静默了一会儿,她感觉出古怪了。门响过后,并没有脚步声跟着响起,这让她判断有人闯入的情况被推翻了,难道是海风?可是那扇门很紧,得多大的风才能吹动啊!
可是,为什么感觉门外有人呢?虽然看不见,听不到,却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而且再仔细听,似乎外面有一丝细细的声调,就像枯枝划过玻璃的声音。那是……什么?
唱歌!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奇怪的是,居然由小提琴伴奏。同时,那种存在感慢慢靠近了,似乎有什么正从门边的那个隔间起,挨个检查,看哪个隔间中有人。
咯啦!咯啦!咯啦!
是拉动隔间门的声音!不过那些隔间上的锁很先进,关上后,除非从里面开门,或者按外门右侧的一个红色按钮才行,硬拉是拉不开的。当然,如果从里面锁上,其他人在外面按按钮也是打不开。
思思吓得心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之大。要命的是,她刚才想速战速决,没有从里面把门锁上!
耳听着那咯啦声越来越近,思思哆嗦着伸出手,用心把一切力量控制手指,极轻轻的把门锁扭上,小心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才做好这一切,门就猛的被往外一拉,吓得她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门没有开,门外的东西拐了个弯,向厕所的尽头走去。
咯啦!咯啦!咯啦!很有节奏。
思思稍松了口气,拼命团坐在马桶盖上,不让自己的脚落地,生怕门外的东西会趴在地上看。她现在敢肯定门外的不是人,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脚步声,就算是赤脚,踩在光滑的石板地上,也不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再者,她感觉不到门外有一点生的气息,一丝呼吸感,一丁点温度。难道,牛伟说的事是真的吗?难说真的有一个女……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她只盼着快点天亮,盼着代表人间热力的那一缕日出的阳光出现,那样,一切妖邪就会不攻自破,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说不定小武他们看她久没有回去,会来接她。
只听那咯啦声沿着三十几个隔间响了一遍停止了,那歌声却大了起来,看样子是门外的东西又从里往外走了一遍,每到一个隔间就一停,似乎她正一个一个从门下往隔间里看。
思思的浑身都让冷汗浸透了,汗水更是迷了她的眼睛,她不敢去擦,感觉那东西路过了她的门口,门下的缝隙中有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就往旁边去了。再然后,忽然一切的怪异都停止了,怪声也消失了,好像“她”走了。
不过她仍然不敢动,焦急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感觉每一秒都像一辈子那么长。过了好久,仍然没有声响,抬手看看腕表,已经四点了,这个时间,太阳一定已经从海平面上升起。
这么想着,思思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惦起脚,从门的上方向对面望去。那里,那排窄窗正有一丝美丽的光线透入,看得思思一阵狂喜。
白天,白天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会离开了!
而正当她以为所遇的可怕事情终于过去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默默注视着她,同时一声滴哒声也刺入耳鼓。那感觉如此强烈,那声音如此清晰,让她一下就知道危险的源头在哪儿。
她猛得向隔间的右侧上方望去,见到一个女人就坐在那板壁上盯着她,好像已经看了她好久,自从她坐在马桶上就在看她了。
那女人赤L着身体,双手自手肘全没了,脚是从膝盖开始,血Y不断的滴落下来,身上、脸上到处遍布着可怕的齿痕!
是那个女人,牛伟所说的女人!
思思吓傻了,一动也不能动。那女人微微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声音很尖,还发颤,“不要在一个陌生空旷的地方说鬼故事,尤其是晚上。因为,假如那里真的发生过这种事,那个鬼就会出来。”
说着,她一眨眼,厕所的灯全灭了,而窗外的光不足以照亮每一个角度。不过黑暗只是一瞬间,当光线再度出现,女鬼不见了,只有思思站在隔间内,神色怪异的整了整服装,然后走了出来。
她的身影经过那明亮的半身镜,镜中一片黑暗,有哭声自镜中传来。她回头Y森的一笑,镜子回复了正常。
第三章 同学聚会
“你带我去不行吗?”包大同从背后拥住花蕾,在她的肚子和头发上蹭呀蹭的,痒得花蕾想逃。
虽然已经明确了关系,但海三涯极端保守,坚决不许女儿和包大同逾越纯洁恋人的关系,害得包大同天天跑海家,每天天一亮就到了,晚上要很晚才走,而且得靠撵的,有时候还得搭配热吻和甜言蜜语。
海三涯对此很有意见,因为包大同和女儿恋爱就恋爱呗,干什么从现在就开始吃他这个丈人?就包大同那饭量,女儿还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煮好吃的,交生活费了吗?
但花蕾很快乐,包大同越腻她,她就感觉越幸福,尼采不是说吗?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虽然这比喻不太恰当,但男人需要你在身边,真是会感觉自己特别重要,心也格外甜蜜。
不过,今晚不行。
“今天是同学聚会,说好了都不带男伴,男同学也不带女伴的。”花蕾温柔的解释,“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干嘛非得去?”
“因为漂亮妞啊。”包大同故意这么说,“你是艺术系出身的,听说学艺术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种俗艳的美,是很有气质和风骨的。我最近天天呆在你身边,除了你之外,就是看打扫卫生的张大婶最多,你也带我去看看美女嘛。”
花蕾拍了包大同一下,就算知道他是开玩笑,也有些不开心。看来自己真的真的非常爱他,想像不到失去他会怎样。以前曾经讨厌他的,也不知怎么就爱上了,而且一经发现就不可收拾。
包大同捉住花蕾的手,给了她一个长而温存的吻,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花蕾才红着脸推开他。
“你听到的都是谣传。”她努力抚平气息,“哪儿都有好人,哪儿也都有坏人,出身和钱财不能决定人的品质,学业也是一样。艺术系女生也有非常势利眼的,甚至——不算少。而且也不都最漂亮的,一切只是人们的错觉吧。”
“来,时间不早,坐一会儿。”包大同搅着花蕾的肩坐在床上,“大学读得不愉快吗?”
花蕾点点头,看似有点惭愧,“你也知道。我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家待到十八岁才能出门。我所有的知识是请家教教的。所以我没考过大学。但是我爸手眼通天,又捐了一大笔钱给学校,然后送我念了最没用的艺术系。其实艺术系的学生是需要天赋的,如果成名就很好,不然连工作也不好找。”
“你爸是本市的首富。哪用得着你找工作。”
“我就是恨这一点,我也想证明我自己有用呀。”花蕾烦恼的说,“所以我总和他对着干,还想要继承他的本领,当个天师来着。”
“现在想开了就好。”包大同吻了吻她的额头,“其实生活技能很好训练,人这一生关键在于机会。而且你要明白,你老爸有你就有幸福。而你就算想继承他的公司,现在慢慢学起也来得及。好啦,不要为这个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哪。”花蕾眨了一下眼睛,“是你说艺术系女生有气质有风骨,我有感而发。当年我上学的时候,她们对台戏又鄙视又拉拢,因为我没有艺术天分,是被用钱送进来的,她们看不起我,但是我爸有钱有势,她们又巴结我,让我着实体现了一下残酷的青春,友情,曾经很伤害我呢。”
“那你现在还去?如果是秀秀我这个天下无双的男朋友就罢了,既然不带我去,和这帮势利眼来往什么呀?”
花蕾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人家一直要求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啦。所以不用带你去,我到那儿露个面就回来。”她说着点了一下包大同的额头,“你脸皮真厚,哪有夸自己天下无双的。”
“我脸皮厚的天下无双。不过……既然没兴趣,你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见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皮肤白得晶莹,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伏贴,显得花蕾的身材曲线极美,玲珑又修长。
那衣料中还隐有金线,她一走动就有微光闪烁,式样虽然不是很暴露,但也是无袖的大v领低胸晚装,两条顺溜的美腿从裙下伸出,让人不注目都难。
他就是看她太可爱性感了,才不放心她去参加同学会,万一有哪个男生暗恋过她,这时候要在他和花蕾之间C一脚怎么办?他相信花蕾的感情,不过那也会造成她的困扰啊。
“女人都有尊荣心嘛,想在所有人中最漂亮。”花蕾笑道,站起身来,转了个圈,虽然没有戴任何首饰,却素极反艳,妆容也浅淡,倒别有韵味。
包大同伸手想拥抱花蕾,却被她轻巧的避开了,“好啦,大同,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两小时好了,然后我回家给你做宵夜好不好?”
“至少让我送你去吧?”包大同无奈。
花蕾知道他在担心,只得让他送,到了地方又好说歹说打发他离开,不过包大同暂时没有走,而是开车围着花蕾他们聚会的地方、也就是一家豪华酒店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停车场,悄悄上楼。
花蕾的同学中有一个发达了,所以包了十一楼的一个小厅做为聚会的场所。他当然没有请柬,不过他可以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的视觉盲点隐身,所以一路畅行无阻。
随着一个送饮品的侍者进入了小厅,他当时震惊的只有四个字形容——群魔乱舞!
这就是学艺术的?真正的艺术家不都是这样吧?着装怪异,发型奇特,没见艺术家,只有一群嬉皮士和朋克,还有面色青白的瘾君子。如果他知道所谓聚会是这个模样,坚决不让花蕾参加。
好好一朵小花会被污染的!或者,这是个化妆舞会?
仔细辨认,包大同发现这里也有几个正常的人,其中就包括花蕾。她身处这群毒草中,像一朵妖嫩的莲花般清雅美丽,怪不得身边围了好几个男人。其中以三个男人最殷勤,一个矮个子戴眼睛、一个高高瘦瘦,但有些娘、另一个胖胖的,浓密的头发有点卷曲。
包大同隐着身,旁人看不到他,除非是撞上了,但花蕾却看得到。她正和几个同学攀谈得高兴,只感觉两道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回头就看到了包大同。
她心中又是气又是喜,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跑来了,才想说什么,就觉得身边的人一乱,然后一直和她讲个不停的同学牛伟轻叫一声,“看,思思来了。”
第四章 怪异的出现
思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学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漂亮、开朗、先锋、前卫,就算花蕾对其他同学的印象已经模糊,却还是记得她。
思思一出现,总是和众星捧月一样,很有明星的派头,从无例外。但这回她一进入小厅,场内立即就鸦雀无声,只有那迷离而浓情的慢曲还在回响。
不过,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从前类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赏和喜爱,而是全体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内。
本来那样优雅精致,充满了艺术气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现在却形象大变。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式样而言,松松垮垮、颜色也不很光鲜了,白色上有一点点可疑的灰。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没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脚也赤着,居然穿着一双绣花布鞋,那鲜艳的颜色和繁复的花样令人觉得那脚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装上的工艺品,而她的双手上却不伦不类的戴着长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希腊造型?”花蕾身边那个满头卷发的胖子说。
他叫牛伟,他旁边的眼镜男是小瑞,再旁边的高个子是小武。
“什么希腊造型,整个就是套了一个面口袋。”小瑞说着以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小武,“她怎么啦,自从上回从海边旅行回来,她整个人都变了,神神叨叨的,别是撞到了什么吧?和她以前的行为反差太大了。”
“艺术系的女生都是有点神经质的。”小武解释着,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来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怪你没陪她上厕所。”小瑞道,“你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陪她,就算思思的个性再独立坚强。也会对你不满,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反正小武胆子又小,又懒惰,分了就分了,可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古怪,怕是在海边厕所里……”牛伟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逮谁和谁说话,不顾众人怪异目光的周思思。
他们三个人说得很小声,可花蕾离他们太近,所以把这三个当年同窗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惊愕感半天也没有消褪一点。
思思穿成这样就罢了,毕竟当初还流行过乞丐装,也许她这是行为艺术。不过她脸上化得妆实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妆,一半浓妆艳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肤白得发青。还有点干燥起皱似的。
“她的精神……没有问题吗?”她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
牛伟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蕾的这个问题。而这时,思思突然向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那么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气的冰锥,把花蕾等四个人钉在了当地。
翻腾的水,白色的尖牙,挣扎、窒息、剧痛……
一瞬间,花蕾脑海中产生了奇怪的幻觉,而且感觉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过渡一样。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么控制了,而那个东西正试图控制她。
大概是因为她每天不断的恢复被封的灵力,而她还没学会完全运用,所以身体一直处于开放状态。感觉特别敏锐,也特别容易被魇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她脑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魇而去,却感觉身体给两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两只闪亮的小眼睛和一排锐利的的尖牙出现在她面前,而她的手脚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痛,似乎给生生扯断了一样。
她疼得长声惨叫,但她明白自己没有发出声响,满场的人就在她身边,可是没有人知道人她在遭受非人的苦难,而正当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困境时,感觉头顶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的抓住,一下给提出了“水面”。
灯光从四面八方闪亮,低低的议论声嗡响着,发自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同学们,身边那三个当年还算熟悉的朋友疑惑的眼神,还有那个熟悉的怀抱。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虚弱的问。
“我不来,你还得被困住一会儿,我怎么舍得哪。”包大同温柔的拥着他的腰,眼睛没有东张西望,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但他强大的磁场挡住了一切负面信息。
“花蕾,你身体还是不好吗?”牛伟问。
大学同窗四年,谁不知道这位富家公主身体不好,一直是靠家教来教她。就算上了大学,隔三差五还要生病,学校的校医和医疗设备因为她的缘故而遥遥领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亲捐献的,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你还是坐一会儿吧?”小瑞殷勤的问。
大学时代,他追过花蕾,还被小武嘲笑过自不量力,不过他觉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虚,应该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虽然单纯得和时代不符,却是个守旧而内敛的女孩,不会轻易爱上别人。
那么,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请问这位是……”小瑞心中的疑问,小武替他问了。
因为当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着迷了,他感觉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虽然是他被甩。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胆小羞怯,对人总带点讨好,现在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钱的样子,谁娶到她,即能夜夜抱着美人,还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点羞涩,又有点骄傲。
包大同比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优秀。固然因为他长得帅,有气质,像阳光般能吸引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还因为只有他才会在最危险的时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时候,最值得信赖。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随便瞄了两眼看过来的几个女生,“见过家长哦,所以你们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当,可是语气中也没有让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开玩笑,态度却很明确。
“恭喜花蕾了,婚礼要请我们参加呀。”小瑞客套着,和小武对望一眼,难掩失落。
倒是牛伟没什么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规则,大家说好了不带伴侣的。”
“是我偷跟来的。不关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学时代的朋友。”包大同接过话来。
“感觉很突然呀。”小武一脸疑惑,“没看到你进来,一下子就到花蕾身边了。”
“那是你们只注意妞嘛,当然看不到我个大男人。”包大同胡说八道。
花蕾偷拧了包大同一下,让他别乱讲话,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来是轻微的动作,可花蕾却低叫了一声。
“好疼。”她吸了一口气。
包大同皱了皱眉头,举起花蕾的手臂一看,就见齐肘处的雪肤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红痕,另一只手上也有,无意中低头看到她膝盖下方一点还有。
“跟我去趟洗手间。”他轻声说。
第五章 拔毒
不愧是豪华酒店,洗手间也和小厅一样金碧辉煌,不过这个地方水多,并且通地下,也没有窗子联结外面,自然有一股Y气。况且这里还安静,没有专门在厕所服务的人员,特别适合某些东西游荡。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举坐在洗手台上,仔细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盖部位处类似于瘀伤的痕迹,发现那些刚才还是发红的印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显得狰狞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极轻的触碰变色的皮肤,柔声问,“疼吗?”
花蕾摇摇头,笑道,“不疼,可是这样好痒痒。”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惊得她叫了一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这样挑逗我,我可随时会变人狼,到时候在这里给你咔嚓了,花骨朵,你可别怪我!”
他故意说得咬牙切齿,花蕾笑着,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细心的捉住花蕾乱动的手腕,再看,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那伤痕的颜色更深了,几乎变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动自如,这些伤痕应该不疼,可是等它们变成纯黑,你的手就没办法血Y循环了,时间一长,非得坏死不可。”他正色道,“现在,告诉我刚才是什么魇住了你,说得简短些,这Y毒散发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么伤了你,才好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严重了,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遍,然后问,“你没发觉思思——我是说那个白袍女有问题吗?”
“发现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这样严肃,所以看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这里这么多人。我不能轻举妄动,谁想到她先对你下手。照你说的,你应该是中了水Y之毒,就让我以火克水。”他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洗手池中注满了水。
“你要给我放血吗?”花蕾瑟缩了一下,因为从小到大打针无数,已经怕了。
包大同摇摇头,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来岳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须要靠我来解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轻抚了一下花蕾的面颊,给她以信心,“因为我之所学是道术正宗,虽然因为我没有天生良能,也没有速成之术,开始时的法力要落后于人家,但时间一久就显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为正宗,所以对治疗被邪气污染的东西上比其他法术都强。”
“原来你学的是少林易筋经。”花蕾调皮的说了一句。十八岁之前她一直窝在家里,而且有着成为一名天师的梦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侠小说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现在危急,别闹了,我们开始。”
说着,他微闭双目。以右手两指点自己眉心,灵力尽聚指尖,再睁开眼睛时,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完全变了,平时吊儿郎当,活泼开朗的样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认真、严谨、还有点点酷。
“有点疼。不会很厉害,忍一下。”包大同嘱咐,两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的手臂,像是用一个很精密的仪器做一个超难的手术一样,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着一只极小却又毒性极大的昆虫,他必须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让它逃掉。也才能不伤到花蕾。
因为他太专注,花蕾连大气也不敢喘。眼看着他的指尖轻触到了她的皮肤。感觉他的手火一样烫,灼得她疼痛起来。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轻声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着包大同的手指轻轻摩梭她的手臂皮肤,之后毫无预兆的、猛的按在那条紫黑色的伤痕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花蕾轻叫了一声,包大同却姿态优雅的一捻,一缕黑气立即从她手部的皮肤上钻出来,像一条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缠绕在包大同的手指上。
“这就是那个女鬼的Y毒,好厉害呀。”他嘲讽的冷笑,一甩手,黑气化为碎片,被丢到旁边的水池中。
接着,他以同样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双腿膝盖处的伤痕,然后又检查了半天,确定再没有Y毒存留在花蕾体内,才吁了一口气。
显然,在驱除Y毒的过程中,他也很紧张,但他一向是个不遇事马马虎虎,遇事却沉着冷静的人,就算是面临生死,紧张得无以复加,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仍然会保持稳定,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现在好了?”花蕾问,看了一眼身边洗手池中的水,本来清澈的水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还没好。”包大同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他说的太认真,花蕾又上当了,“毒性很大吗?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怨吗,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还是身体被占了,居然这么害我,如果你晚来一会儿,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脚全部坏死,要做无腿无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这水怎么办?留下来会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划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样,片刻又归于宁静,黑色尽去,只留有淡淡的黄,“现在行了,过一会儿放掉水就可以。”
“那还好,没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气。
“我刚才不是说还没结束吗?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吓了一跳,“难道我的毒还没解?”
“解是解了,但后续工作还要注意一下。”
“什么?”
“这个——医生给人看完病后,不是要回诊所吗?总得检查一下才能确定病原人是不是完全康复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坏坏的。
花蕾一看他神态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还没问他要干什么,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现在,脱掉衣服,我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说着伸手抱了过来。
花蕾羞涩之下,拼命挣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紧。
“喂,办正事要紧,思思还在门外,说不定会对付别人,现在不是卿卿我我地时候。”她低声说。
“现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因为她就在门外。”
包大同的话吓了花蕾一大跳,之后“嘘”了一声,怕门外的思思听到,假如她还是思思的话。
“不怕,我消除水毒时,已经布了结界,她听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气,害她痒痒的,在他怀里又是一阵扭动,“她以为我们情到浓时来厕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学,麻烦你配合一下。”他吻着她的脖子,手也乱摸起来,半真半假,“她过来的晚,可能给什么人绊住了,没看到我给你拔毒,待会儿你要演一个伤员,要痛得很厉害才行,你不是艺术系的吗?”
“我是学画的,也不是学表演。”花蕾给他吻得全身酸软,勉强才说出话,“她不会发现结界吗?”
“天下艺术是一家。”包大同的气息也有点不稳,“而这个结界,她不撞上来是不知道的。现在,哭疼!”
他说着,猛的放开她。
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脚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声,显得有些慌张。
“坐太久了吧?来,我抱你下来。”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势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声,尖历极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戏,也吓了一跳。
“别碰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断了!我的脚断了,手也是!”花蕾继续叫,一边尖叫一边乱动,似乎在和一个无形的东西抗争,最后居然从洗手台上年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脚怎么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实,脸上居然还挂着泪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时看到她因为剧烈“运动”而脸色红润,还眨了眨眼睛,差点以为她真的又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呯呯乱跳,知道她在演戏又如何?照样心疼不已。
“我帮你揉揉,也许是血Y不循环不好。”包大同背对厕所的门,挡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医生!快找医生——”尖叫到此时嘎然而止,这丫头想必折腾累了,干脆装昏过去。
不过看她额头上的一层细汗,想必演戏装病还真是个力气活。而且,花蕾没去学表演实在是观众的不幸和演员们的大幸,表演这样到位,情绪来得也快,真是个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么了?”少不得,他配合着也要演一下,顺手把结界撤掉。
花蕾不动,可是身后的厕所门动了,接着有“人”走了过来,脚步沉重,影子混浊,一看就是R身被控、魂魄与身体不协调所致。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香气,闻起来像一种劣质花露水加低品质香粉。
包大同一边装模作样的呼叫花蕾一边想:难道这R身已死,香味是为了遮盖尸臭的?也不知道R身死了多久才有这种现象。难道这一回又是灵体变异的情况?
“她怎么了?”身后传来声音,有点发颤。
“快帮帮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显得很焦急,自我感觉演技似乎也不错。同时回转头一看,正是那个白袍女。花蕾叫她什么思思的。
近看,她的半面妆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肤,连一丝光泽也没有,另一面浓艳得像是舞台剧上的化妆法。就这种情形还没让人给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么了?”思思,或者说那邪物又问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脚疼。哎,说这个干什么,我背着她。你帮我开门!”
“手脚呀。没关系,以后可以装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说着莫明其妙的话。“看我的手脚不是挺漂亮吗?”
包大同继续装焦急,似乎根本没听到她的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人!”
“别把女朋友独自扔在奇怪的地方,会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声,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冲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点呕吐,“你长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谁啊?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说着一弯身,作势要把花蕾抱起来。
而身后的那邪物动作更快,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行动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后颈。包大同好像是没注意,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脚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过这一抓,趁着那邪物用力过度,失去平衡的机会,伸手扣住她的头顶。
那邪物的身体向前直扑,眼看就要接触地面的时候,忽然又立起来,仿佛脑后有条看不见的线扯着她一样,因为包大同已经扣住她的头顶,身体给带得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那邪物惊了。
“你说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没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还怎么能放任你再去伤害别人。”
那邪物显得很震惊,大概没料到有人能看出来,“你怎么知道?你是道士还是法师?放开我,别管我,我没有害人!”
“呵,说假话连眼睛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的R身是怎么回事?”包大同说着话,可手下并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别装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喂,你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睡着了吧?”
花蕾爬了起来,不知道怎么,有点怕面对思思。或者说面前的人已经不是思思,虽然之前两人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经的同窗这样也非她所愿。
“还说没害人,刚才我的妞让你魇住,差点淹死在你的梦里。”包大同想到这个有点怒,“话说你为什么选她?”
“她的魂魄纯净,像是炼过的。可是,你爱她?”那邪物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包大同奇怪的看着她,“拖延时间、东拉西扯是没有用的。”他的声音变冷,“这身体已经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