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想她刚下团,也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这几天我也累得不行。我不想回家去的时候父母见到我一幅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模样,我每次回家总要给父母一种我在外过得很好的印象。
第二天,我们一起逛街,一人买了一双鞋,又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开支又超出了我们的预算,我们其实赚了不少钱,可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那些钱又从我们手中流出,进入别人的口袋,我们就像是个中转站而不是最终的储藏地点,那些钱如同过客一般只能让我产生感慨无限怀念。
晚上回到家,我趁着她刚刚买了衣服兴奋劲头未过,又向她提起回家去见父母的话题,其实我妈知道我交了女朋友后就很希望我可以把准儿媳带回家去看看,但是她这个愿望我一直没能满足。
她放下手中比划着的衣服,皱着眉说:“去干嘛啊,你昨天才说今天又说。”
“反正现在没事,再说我都答应我爸妈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不肯去我家。
“等以后再说吧。”她有些不耐烦,以前她从来不会对我表现出这样的神情,刚认识那会,天天培训听课她总是帮我拿课本,后来谈恋爱之后也很听我的话,基本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来不会反对,除了我提出的*和接吻的要求。可是现在发展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或者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她变了,变得有主见了,以自我为中心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变化,虽然她依然爱我。
她经常会接到一些男人的电话,但是她都当着我的面接的,那些男人叫她出去玩,她也拒绝了。不过在我带团的时候她是不是经常跟他们一起出去玩呢?我不敢肯定,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爱我的,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早就已经对不起她了!
“说了多少次以后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你凶什么凶?”她也不甘示弱,声色俱厉的回应着我。
“我凶?你比我还凶些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家很远吗?打的过去也只要三十块钱,你总是不肯去,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上我们家?”我大声的责问,往日的温柔早已消失无踪。
“哼,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哼!”她冷冷的说。
“你是不是喜欢那些男人了,天天给你打电话叫你出去玩,玩野了是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种混帐话来,心里在后悔着,口中却愈加不讲理,“看不上我你早说啊,你就不要答应跟我回去啊,你就不要让我妈等啊!”我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你不是人!”她气了半天,哭着叫出了这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坐在床上放呜呜直哭,我脸色铁青看着她,不去劝她,也没再说话。
“你们俩这是干嘛?有什么事好好说嘛。”门打开了,童强提着个包走了进来,“在楼下就听见你们吵了,平常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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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红杏(10)
再恩爱的夫妻总有吵架的时候,我和杨扬这两年相扶相持恩恩爱爱一路走来,从没吵过一次架,有时候她只是稍微发点脾气,那也是她受了委屈,基本上都是我的错。通常这种时候我都会很轻声很耐心柔情蜜意变着花样用尽心思的哄她,以她的开心作为我心情的风向标。
“你怎么回事啊?”童强看我们都不说话,他直接问我,还带了点责问的语气。
“没事。”我看到杨扬在床上哭,泪珠一滴滴的滑落,如同落在我的心上,好想过去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像我们第一次*那般疼爱她,吻干她的泪。可是,我没动。
“去道歉啊,站着干嘛。”童强推了我一下,然后他顺手把包放进了自己的房间,又走出来。
我脚下像灌了铅,慢慢挪着步子朝杨扬走去,心里各种情绪混杂无章翻江倒海,面上表情奇怪扑蒴离迷Y阳不定。
“去吧。”童强打开门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我,让我在道歉的时候不那么显得难堪,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需要做个和事佬就行,具体的安抚工作还得要我去完成。
“好了,宝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也坐到床上,想像往常一样抱着她。
她摆摆身子,挣脱我的怀抱,没再哭泣但依旧满脸泪水,看都不看我一眼。
“别生气了,对不起,我胡说八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你看,妆都毁了。”我注意到她听到我说妆都毁了睁眼看了我一下,马上又垂了下去。依旧恢复她那幅凄凄惨惨又冰冷如霜的样子。
我抓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我又靠近她一点,轻轻的说:“你去补补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我肚子饿了,再不吃饭今天晚上就喂不饱你了,原谅老公了好吗?要不你打我一下吧。”我说完这句话不等她有所表示,握着她的手腕扬起她的小手对着我的脸就是狠狠一扇。
“啪”一声响让她抬起头,满脸惊慌的看了看她自己的手,再仔细的摸着我的脸,“你干嘛啊?疯了?痛吗?”她从大叫到柔声的问我。
我知道她已经原谅我了,“不痛,我皮厚,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我宝贝老婆的手细皮嫩内跟豆腐似的,可别打痛了。”说着我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她看着我,布满泪痕有如冰川般Y冷的脸上像花儿开放一样绽露笑容,一场风波消散在风中,两人之间第一次吵架以我的认输赔罪她的宽宏大量草草结局偃旗息鼓。
此后的一段时间之内,我再也没有提起要她和我一起回家的事。日子过得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安静平和波澜不惊,带团赚钱,回家*。生活就像一只咬人不出声的狼狗,暂时似乎收起它残酷凶狠的尖牙利齿,展露出来的只是它漂亮的身线和光洁的毛发,我都要快忘了它食R动物凶残的本质。
九月初整个旅*业一片萧条的景像,办公室差不多成了赌场,各个茶馆内大部分都是从事旅*业的人,聊天的,打牌的,谈恋爱的,讲本地话的,说普通话的各式各样形形色色,让人眼花缭乱。
这种现象直到九月十五号之后才有所改变,童强和刘二夜夜去酒吧,泡到深夜才回,作息时间完全癫倒。
改革开放初期有那么一种说法,说是在深圳街头十个人有九个是总经理,还有一个是副总经理。现在我们这里也差不多,十个有九个是旅行社的,还有一个是旅游运输公司的。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这一行的从业人员是多么的庞大。
巨大的竞争压力使得旅行社之间的客源争夺战空前激烈,许多部门经理恶意削价,有的甚至负团费接团,把利润全部从导游头上来扣,人头费暴长,导致导游员为了赚钱不惜出狠招损招无所不用其极。游客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怨声载道,旅游局接到的投诉如同过江之鲤络绎不决。
旅游局终于决定要花大力气下真决心整治导*业,首当其冲的便是导游回扣问题。
我感到了寒冬已经要提前来临,整个旅*业人心恍恍谣言四起,山雨欲来风满楼。
墙外红杏(11)
人们时常抱怨政府职能部门办事的高姿态低效率,说那些人拿着纳税人的钱吃人饭不干人事。多年来在这种体制机制下正常运行的旅游局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游客投诉已经迫在眉捷,他们却仍在不停的开会研究,迟迟拿不出一个合情合理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网上关于本地旅游市场混乱情况和导游欺诈行为的帖子随处可见,风光无限。游客们的殷切希望和导游们的对于自己收入来源的透明性合法性的迫切希望充满信心,然而现实却如同实现共产主义移民火星一般遥遥无期可望不可及。
我第一次对这种拖拖拉拉办事的管着我们的行政单位产生了好感,他们这是给我们争取赚钱的机会,尽量推迟整改方案的出台日期,为我们导游们赢得尽可能多的时间赚钱。
我并不像有些导游一样希望着能给自己合回扣一个合法的说法,只要每个团下来能拿到实实在在的钱,其它的都是虚无的。如果真的拿回扣合法了,那肯定随之而来的是相应的管理办法,比如说合法了你纳税就跑不掉,我们现在一年定税八百块人民币,而到时候所有收入都合法那要按每个团收入的百分之十交税的话我想大多数人会骂娘。
从九月十五号开始,又开始了忙碌,一直要到十一黄金周结束。我跟杨扬又要开始过同在一个城市却不能睡一张床的单身日子,吴媚打过几个电话都是在白天,不知道她为什么晚上不给我打电话。这样更好,我不希望跟杨扬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来电话,那样会让我措手不及。
十一之前也去过省城,但是并没有联系吴媚,我决定要和杨扬结婚,吴媚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我内心一直在挣扎,能否与她结束这种关系。
十月二号接一个“三八”团,上午十点在长沙接飞机。一号搭顺风车在下午四点抵达长沙火车站,吴媚很快过来接我。我想,得和她好好聊聊,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
她没有带我去酒店,直接开车回家,这是一个高档的别墅区,在候家塘附近。每幢房子之间都有很宽的间距,绿树成荫,车很快到了房前。
一进门,她就抱住我,疯狂的吻我,还不停的说着爱我想我的话。她说每天晚上都想看到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给我打电话,又怕我不方便,所以强忍着思念的煎熬常常失眠。
我满脑子狠心绝情的话倾刻间烟消云散,如同食物一样在肚子里消化后化为汗Y随风飘逝。这时候我忘掉了杨扬忘掉了一切,安静而开心的享受着这种被爱的幸福,不去考虑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哄我。我管不了那么多,她能够带我到她家里来,说出这样的话,就足够了,一个女人能对我这样,夫复何求?
“你累了。”她轻轻的叹息。
我没说话,只是吻她,用吻来回报她的爱。
“什么时候结婚?”她又问,手指在我*的胸膛划着圆圈。
“不知道。”
“早点结吧。”她还是很温柔的说。
“别谈这些了好吗?我现在在你这里。”我说,内心有些烦,杨扬的态度我不能理解,吴媚催着我结婚我更加觉得不可理喻。
“如果你结婚了,我和你在一起就会安心一些。”她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小宝贝,你知道我有多疼你吗?以前不觉得,可是这次从你那里走了之后,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今生,一定要好好疼你,疼到你不再需要我疼为止。”
墙外红杏(12)
“下次别这样了,你看看你,都瘦了。”她抚摸着我的脸,眼里写满心疼。
“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一定得把你喂饱。”我说。
“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晚上,你那么急干嘛。”她亲了我一下。
“我没急,是你急呢,刚才是谁叫那么大声啊。”
“宝贝,我爱你。”她狠狠的亲了我几下,只差在我脸上咬。
“你别咬人啊。”我提醒她,明天我还要带团呢。
“你女朋友漂亮吗?”
我不说话,其实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我也不明白她问这句话干嘛。
“你说啊,我想听听。”
“漂亮。”我说。
“我猜猜,她是不是比你大?”
“没有,她比我小,我很疼她。”
“你结婚后还会跟我来往吗?我不奢求你会喜欢我,只要你不拒绝我就好。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又人老珠黄,而且有孩子,我只是想和你做情人。只要你能让我疼你就好,我不会让你难做。”她说得平静,饱含沧桑。
我没有承诺她什么,她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以后的事儿谁说得清楚?她也知道,说出来只是给我听而已。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我是真的饿了,而且刚才又做了两次,体力消耗得很大,急需进补。
我们开车很长时间才到了吃饭的地点,沁园华天,我看着面前只有三层高的建筑物说:“这是华天的食府?还是只挂了个华天的牌子?”
“不清楚,不过这里的菜做得很好吃,别人请我来这儿吃过几次饭。”侍者来到我们车边的时候,我已经下车,没有等他打开车门。
一路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乘电梯到了三楼。
满满一桌子菜,是她打电话时在车上订的,我看着面前的菜,再看看吴媚。
“吃吧。要不要喝点酒?这些菜都是很补的。”她微笑着说。
“这么多,我们俩吃得了吗?”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可不能亏待了你,再说都上了,吃吧,不吃钱也花出去了。”她往我碗里盛了些甲鱼汤。
“喝红酒还是什么?”她看着我喝了一口汤问我。
“喝牛奶。”我的回答让她笑开了怀,直说我有趣,叫服务员去拿牛奶过来。
最后上来的水果拼盘我连碰都没碰,我感觉自己差不多跟鹅一样了,连喉咙里都有食物。
吃完饭,她又要去给我买衣服,说是上次我答应过她的,说不过她,我最后决定去黄兴路步行街。国庆节的步行街热闹非凡,放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地面上都已经没有了停车位,最后无奈之下只有把车停进了美兴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走过去。反正没多远,只当是散步逛街。
来来往往的人群千变万化的面容,节日的气氛并没有感染到多少人的内心。平常工作得累了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往步行街挤,各种南腔北调杂七杂八带着方言的塑料普通话充斥着我的耳朵,让我产生了这到底是在带团还是在游玩的错觉。
各种品牌的服装店里传出声嘶力竭的打折促销甩卖的叫喊声,吵架一般此起彼伏争先恐后。看着这些各行各业各门各路的人群,二十多年浮光掠影从我身上辗过,我一次次幻想着能有一个安静舒服的生活,不必为了钱而终日奔波忙碌,有些空闲看看书,下下棋,聊聊天,喝喝酒,做*......
“走吧,下次我送团过来再给我买吧。”我突然觉得很累,是心累。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吴媚看出我兴致不高,关切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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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红杏(13)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她没再问,陪着我往回走。
我对长沙的街道不是很熟,读书的时候并没有在长沙城中转,更何况这几年的长沙变化太大,我有一次路过我以前读书的学校时,周围原本低矮破旧的房子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崭新高耸的楼房,要不是大门上那几个熟悉的大字没有换,真不敢相信那就是我呆了几年的学校。
“你明天接几点的飞机?”她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头也不转的跟我说话。
“上午十点。”
“我送你去机场。”
“我还是坐民航大巴去吧,你还要上班呢。”我看着她的脸,路两边辉煌闪亮的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车里收音机中传出电台主持人那永久不变故作温情的声音,我很想这个时候去吻吻她。
“我送了你再去。”这时候的她说话隐隐有种大气,不再是温柔。
“好。你去过沿江风光带吗?”我问她。
“没去过,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我回答着,把眼光从她脸上移到车外,街边还有很多人,十月一日的长沙如同火炉,走在路上能感觉到地上冒出的丝丝热气。晚上很多人都愿意出来逛逛街,以舒解白天呆在办公室烦闷的心情。
“你是不是想去看看?”聪明的吴媚细心准确的把握住了我的心思。
“算了,回去吧。”我说。
“那就去看看吧,反正我也没去过,听说这时候那里人很多,很凉快。”她边打方向盘边说。
“你不是没去过吗?别迷路了。”
“呵呵,姐姐我在这儿呆了有些日子了,虽然没去过但路还是知道的,不会让你今天晚上睡车上的。”她笑着回应我,眼睛还是直视前方。
我们在沿江风光带慢慢的走,感受着江边轻微的风,虽然人很多,却并没有感到热。老人小孩子汉子妇女什么人都有,内地没有海滩,江边便成了消遣的好地方。伟人的词句写尽湘江豪情,我有一种想跳到水中畅游一番的冲动。
“的确很美。”我们手拉着手,像小青年正在热恋中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路,时不时的跳一跳。
“是啊,我在这边读了四年书,却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也没去岳麓山看过枫叶,后来做导游了,每次接团送团经过这条江才在车上看一眼橘子洲。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厦门很美。”我说。
“你想不想去厦门看看,要不等你不忙了去看看,冬天也没这边冷。”她盛情相邀,我知道她这话是出自真心并不是顺着我的话随便说说而已。
“其实我真的想去。”我看着她,认真的说,“不过现在去不了,我要赚钱,还要买房,父母也年纪大了,我希望他们晚年可以过得好一些,不想让他们太C心。”我没有说我要买房结婚,这种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根本不合时宜平添尴尬,平和安祥柔情蜜意的气氛不能因为我一句话而结束,吴媚平时做生意肯定很累,我想她怕是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到沿江风光带上来吹吹风的。
“要不,你别做导游了,来长沙吧。”她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我问她。
“来帮我手。”
“算了,我做不来的,现在只会做导游,叫我安安心心上班,朝九晚五,我怕受不了那种安乐罪,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怕到你公司把你的员工带坏。”我笑着拒绝,理由充分措词明白。
“算了,我也就说说,知道你不会来的。你们那边房价应该也不便宜吧?”
“还好,只要攒着点花还是可以存够钱买房的。”我笑着说,心里满是悲苦。买房谈何容易啊!
“你呀,唉,我们回去吧。”她摸了摸我的头,疼爱的叹息摇头。
城市夜晚的喧嚣离我渐行渐远,汽车在路上快速的辗过,酒吧餐厅依旧张灯结彩似乎要通宵达旦的营业,分秒必争的赚取着别人口袋中的秒票,下水道中有耗子蟋蟋挲挲的爬过,天上飞机路过时留下的轰呜声差点震散高空看不见的云彩,五一广场上乞讨的先生女士们正数着手中的钞票,看今天的收入有没有突破三百元大关,火车站黄牛党如同苍蝇般叮上了买不到车票的人们,大酒店中哪位小姐说不定因为没有戴安全套接了笔生意正在担心会不会得性病,学校里又有女生在男朋友甜言密语耳鬓撕磨的哄骗中献出了自己宝贵而不值钱的初夜......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与我无关而且极其无聊的事,吴媚在我的臂弯已经熟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墙外红杏(14)
十月六号送了团,吴媚到底还是去我买了衣服,一套七匹狼的。她当时问我喜欢什么牌子,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牌子,平常买衣服都只花两百块钱左右,以我的收入,如果都买些名牌的话我想不用说房子,怕是吃饭都得借钱吧。当时走到那家店面的时候看到这个名字响亮,那几条狼的塑像给人感觉很精神威武孤傲大气,我说:“就这家吧。”
从长沙回来,我并没有把衣服带回来,吴媚对此还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屈从了我的倔强。
杨扬还在带团,没有回来,外面飘起小雨,不一会儿就成了瓢泼大雨,燥热的气温如股市崩盘急转直下。我坐在家中加了件衣服,给杨扬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十号,这个团还有南岳。我现在在韶山呢,你下团了?”
“嗯,家里下雨了,有点冷,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不多说了,今天好累,你也早点休息。”
我晚饭都没吃直接倒头便睡,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下雨,天Y沉得可怕,气温更低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九点,我又睡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起床刷牙洗脸,今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办公室给颜茹报帐。
早餐中餐被我一次解决,这才心满意足兴致勃勃的出门,到门口我想了想,又转回身往身上加了一件比较厚一点的外套,再看看天,应该不会下雨吧。
颜茹和李秀晴都穿上了厚衣服,两个人都在电脑前做着自己的事,黄金周刚结束,导游轻松了,她们在办公室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颜姐,你今天脸怎么那么红?”我走进去就看到她的脸红红的,像是刚运动完一样。
“咳,咳,感冒了。”她有些虚弱的说,神情疲惫,声音低沉,嗓子也像是有些变音。
“是啊,昨天突然降温,我来报帐。”
“你和秀晴算吧。”她对我摆摆手,显得有很柔弱无力。
我报完帐并没有离去,而是坐在办公室和她们聊天,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冷冷清清的环境我不喜欢。这其间又来了几个导游报帐,都是报完帐就走,外面还有很多丰富多彩的生活在等着他们。
“颜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注意到她身子在微微的哆嗦,很冷的样子。
“我把这些做完再走,反正都三点了,快了,你帮我倒杯热水。”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粒胶囊放在手上,看着我。
我把热水递给她,她和着水把药吞了下去,身子依旧在哆嗦,嘴里却说:“嗯,好多了。这天气,太冷了。”
“冷吗?”我有些奇怪,这时候比早上可暖和多了,我觉得如果我把外套脱都都应该可以抗得住。
“我觉得比上午好多了。”李秀晴说。
“颜姐,你还是回去吧,可别把身体累垮了。”我看着桌子摆放的主席铜像,对她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我知道,没事,我这不带着药吗。”她坚持着要把事情做完。
我知道这时候劝也没用,颜茹是那种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的狂人,她决定要一天做完的事情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留到第二天。
我本来准备离开的,现在看到颜茹这样子反倒不好先走。她是领导,我不希望她病倒,我的生活财路可都靠着她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颜茹哆嗦得更厉害,我看着她哆嗦都有些怕。
“去医院吧,李总,你把电话转到手机上,我们送她去医院。”我对李秀晴说,语气凝重,态度坚决。
“不用了,秀晴就在办公室吧,我自己去就行。”颜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她努力站起身子,却晃了晃没站稳,我一个健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住,只觉得她人特别沉,特别软。
“快点转电话,送她去医院。”我又对李秀晴说。
“你一个人送就行了。”颜茹这时候还在想着她的工作。
“别听她的,转电话。”我看李秀晴在那儿犹豫不决,急急的对她说。
李秀晴又看了颜茹一眼,把电话呼叫转移到手机上,我们俩一左一右扶着颜茹下了楼,打的直奔医院。书包网 。。
墙外红杏(15)
我在外面买了两份饭几个苹果,临到医院的时候又花十块钱买了一碗看不见半片JR的J汤,没有等住院部那缓慢而拥挤的电梯,直接走楼梯上到三楼。
李秀晴接过我手中的饭,又拿了苹果去洗,乖巧可爱的像个小媳妇。
“我买了汤,你喝点吧,要不然光吃苹果怕反胃。”我把汤拿出来递到躺在病床上的颜茹。
“谢谢。”颜茹努力想坐起来,但一只手正在打吊针,有些使不上劲。
“你别动,我喂你得了。”我走到她身边,端起碗,舀了一勺子汤。
“那你也得先把我扶起来呀,我这样子怎么喝?”她平躺着对着我说。
“在脚那头有个伸起来的把手,你一摇就行。”房间内另一张病房一位大娘看到我准备扶颜茹坐起来,热心的提醒我。
“谢谢。”我很客气的跟她道谢,找到她说的那个把手,转动了几下,颜茹腰以上的部位缓缓升起,像极了电影里的慢镜头。
“杨扬真幸福。”她看着我说,喝了一口汤。
我知道她的意思,一个人孤零零支撑一个部门,有权有钱追求她的男人们所在意的只是她美丽的面容和娇好的身材,那些男人自己老婆孩子一大堆了还不停的在外面征服新的目标,他们没有一个是真正想要和她好好生活结婚过日子的。金钱挂帅的*长征是时下男人们相互炫耀相互攀比的一个重要花环,颜茹在他们眼中只是花环里一朵还未来得及采的玫瑰。
颜茹是高烧引发急性肺炎,今天晚上要在医院住院,直到退烧为止,还要等肺里的炎症全部正常才能出院,可能需要两天。
李秀晴因为明天要上班,天没黑就先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照顾打着吊针病秧秧的颜茹。
“我没事的,你回去吧,药打完了我会叫护士的。”她拿着手里的那个一按就可以通知护士的按扭跟我说。
我没答应她,坚持在医院守了她一晚,第二天一早李秀晴提着一袋子水果和两份早餐走了进来,短袖上衣,下穿牛仔裤。
“穿这么性感?你这是在勾引我犯罪。”我睁着两只困极了的眼,强打精神笑着说。
“看你这幅样子,这话要是让杨扬听到了有你好受的。”她把东西放在床头的台上,跟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下午再过来换班。”
我胡乱几口把早餐吃了,根本就没想到过刷牙。一到家就躺在了床上。
又守了一个通宵,颜茹终于*康复,会心的微笑堆满憔悴的脸庞。
三个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一直以来抱怨的空气质量现在居然觉得出奇的清新舒畅。
“我现在感觉有股劫后余生的味道。”颜茹站着没动,尽情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这算什么劫啊?一点小病发这么大的感慨,领导就是领导,果然不同凡响。”我提着没吃完的水果对身边的李秀晴笑了笑。
“这还不算呀,我都瘦很多了。”
“颜姐,你这叫福气,你看看别人想瘦都没法瘦呢,现在这样子身材更好了。”李秀晴笑吟吟的说,把颜茹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掉什么零件完好无损。
“跟你们这些导游呆久了,秀晴这么好的女孩子也学得油嘴滑舌,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吃饭,这两天可把我给饿坏了。”
“你饿什么饿啊,天天有东西吃还有葡萄糖。李总,你想吃什么?”我问李秀晴。
“你想吃什么就自己说,别问我,今天颜姐请客主要是感谢你陪了她两个晚上。”李秀晴看着我说,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颜茹笑了笑,没再说话,看着我。
“听颜姐的,她是领导,而且刚出院,我们要照顾她的胃口。”我看了一眼颜茹,转过头对李秀晴说。
“杨扬下团没?”颜茹问我。
“没,有事吗?”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突然问起杨扬,好像她们之间并无深交,仅仅见过几面出于礼貌的问候过对方几句而已。
“哦,没事,想叫她一起吃饭。走吧,吃饭去。”
吃完饭,李秀晴去了办公室上班,我送颜茹回家,她要换衣服。
“布置得很漂亮。”我在她家客厅打量着,走到沙发上自己坐了下来。
“喝水自己倒,我准备把房子重新装一下,你说装成什么样好?我去换衣服。”
房子装成什么样?我不知道,我现在想到房子就头疼,自己的婚姻大事一天天的拖着,杨扬想来是打定主义下定决心要先买房再结婚。我属于那种只会看不会弄眼高手低的人,指出缺点还行,设计方案准糟。
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我作了一次错误的设计,年少的轻狂已经不属于依旧年轻的我,生活的艰难险阻跟现实的绝情冷酷*得我渐渐麻木。曾几何时想当个画家的梦想早已沉入心底,不再有任何的希望,如同杜十娘沉下百宝箱。
哼,装修房子,那种艺术家们玩的东西是我能弄懂的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墙外红杏(16)
颜茹没有直接换衣服,在医院两个晚上没有洗澡的事实让她无法忍受心存芥蒂。
我只有坐在客厅干巴巴的等着她洗澡,寂静的房子中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水响,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我紧张急促的心弦,情欲在此时此刻正常而又意外的膨胀,洪水泛滥般猛烈的冲击着我并不很坚定的理智。
变态电影中疯狂的情节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清晰深刻机理分明。偷窥、*、犯罪、卫生间*、偷情、捆绑、皮鞭、蜡烛......一个个词泄如同有了灵性般不停的诱导,光天化日下的罪恶已经张开满是*的双臂,等着我投怀送抱。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颜茹洗完澡出来问我。
她吸拉着拖鞋,衣服已经穿好,头发湿漉漉的,不时有水珠滴落,一张脸更显得妩媚妖娆风情万种。
“没什么。”我不在意的说,眼睛忍不住在她脸上多看了一会儿。
“我脸上有什么吗?”她问我,伸手还在脸上摸了摸,更添风韵。
“风情......”
“嗯?”
“风情万种,你现在的样子风情万种。”我直视着她,用笑来掩饰内心可耻的欲望。
她给我报以迷人的一笑,我有种想抱住她的冲动。
“我吹吹头发就走。”她说。
“我帮你。”我脱口而出,两个人都愣在那儿。
“好,谢谢你。”她先反应过来。
我一手拿着电吹筒,一手轻抚她的头发,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事,但在弄完之后我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手轻抚她微卷的头发时酥麻柔软的感觉还始终在心头盘旋环绕久久不去。
暧昧的气氛经过时间的酝酿,仿佛着了酵母一样快要发酵,空气中迷漫着腐烂而生机昂然的情欲的气味。
“杨扬在哪个旅行社?”她问我。
“中旅。我们走吧。”所有的激情与燥动在她的一句问话中冰封结冻,我在听到杨扬两个字时候如闻惊雷,佛门的当头棒喝想必也不见得能达到这个效果。
我抛开心中的杂念,催着颜茹去办公室,颜茹反倒不急了,她又要我给她房子的装修提意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到最后还是很遗撼的告诉她我想不出什么好的意见,她有些叹气但还是很开心的对我笑了笑说慢慢想,反正她并不是一定要很快就装。
我拿她没办法,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帮她想,这种事装修公司会有专门的设计师负责,她这不是舍本逐末缘木求鱼吗?
“今天不去办公室了。”在楼下的时候她对我说。
“为什么?”我很奇怪,这个热爱做事拼命赚钱的女人在生病的时候还念着想着要工作,现在身体健康容光焕发居然跟我说她今天不去办公室了。我像是听到猫说不再抓老鼠不再吃鱼,而改为吃青菜一样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生了场病我觉得其实工作金钱啊什么的都没有生活来得实在,人重要的是要活得开心。其实我以前也活得很轻松......”
“那你今天干嘛去?”
“买衣服,逛街,我很久没逛过街了。”她脸上充满幸福怀念而又略带遗憾的笑。
“是啊,女人嘛,就要多逛逛街,多买买衣服。那我先回去了。”
“不行,你陪我去。”她说。
“我陪你?”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墙外红杏(17)
“怎么了?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你是领导,陪领导逛街是我的荣幸。只是你买衣服我不太好进去吧。”我说。
“就是要你去,女人买衣服呢是穿给男人看的,叫你去是帮我看看什么衣服穿在我身上好看。只是买外衣,不会让你难为情的。都跟杨扬住到一起了,看不出你还蛮害羞的,听他们说你对着客人的时候很放得开的,这次那个“三八”团的意见表我看给你填的意见都很好......”她笑着说,拦了一辆车。
“什么衣服穿你身上都好看。”我也笑着说,一弯腰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我就给自己说了很多遍,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消磨时间的工夫。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颜茹选衣服的仔细与挑剔,逛街的兴致与耐性。在她买好了三套衣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市政府的官老爷们都已经下班,我还要拖着僵硬酸痛的两条腿饿着肚子陪她去买内衣。
女人果然天生就有撒谎的本能,特别是漂亮女人。早说好不买内衣的,这会变卦只要一句话。
她轻轻松松摇着两只空荡荡的小手款款而行直奔对面那家装修精致的内衣店,我在后面提着几包衣服神情恍惚两眼无光的跟着。各种颜色不同款式形态各异让人浮想连翩的纹胸*挂满了店内的墙上,琳琅满目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女人的内衣世界如此可爱迷人。想想平时去超市买*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终于明白了女人爱花钱的核心所在。
我从来没陪杨扬买过内衣,这是我第一次进内衣店,感觉到自己脸有些热,红没红就不清楚了。
颜茹正在拿着几样内衣作对比,我装作欣赏一样的到处乱瞟。她这次倒是没有像买衣服的时候一样试一件就问我好不好看,一定要我给出个意见才行。手里提的三套衣服都是我说漂亮她才买的,为此她还放弃了一套她自己很喜欢但我觉得不衬她的衣服。
我想,如果买一套内衣送给杨扬她会不会高兴呢?
我没买,就算想买来送杨扬也不会在这时候买,颜茹最后买了三套不同式样却同一颜色的内衣。白色,纯净的白色,不杂任何一丝别的颜色。那天请她吃早餐时看到过她白色的纹胸,难道她就只穿白色的吗?
买完衣服,她又请我吃饭,然后我只好再一次把她送回家。
我不想在她家多呆,夜幕笼罩大地,城市亮起了万家灯火,正是月黑风高偷情天。一个吴媚已经使我对杨扬心生愧疚,我不想再跟颜茹有什么感情纠搁。
颜茹是很多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性幻想对象,今天白天才在她房里听着她洗澡,然后给她吹头发。如果晚上再留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欲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例子不胜枚举,颜茹不是吴媚,她还单身,如果我和她发生了什么,我对杨扬怎么交待?又如何对颜茹负责。
我渴望着结婚,跟杨扬白头偕老,失去任何东西我都不想失去杨扬。
杨扬事事都依着我,可如果我背叛了她,想来她也不能接受,再温柔的性格也会如火山爆发,更何况上次她还爆发过一次呢,她已经不是当初无知懵懂盲目服从我的小女孩了。
颜茹把我送出门,我转过头说:“别送了,你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出巷子。”她依在门上,神情散漫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