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寻秦记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21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四人到了小楼上,喝着小昭等奉上的香茗,享受着早上明媚的天气。

    楼外的大花园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树上都披挂着雪花。

    项少龙向乌廷芳和赵倩道:“两个小乖乖,花园这么美,为何不到下面走走。”

    两女对他自是千依百顺,知他和雅夫人有要事商量,乖乖的走下楼去,到园中观赏雪景。

    项少龙这才向雅夫人说出嬴政的事。

    雅夫人深深望了他好一会后,道:“项郎莫怪雅儿好奇,似乎你初到邯郸,便对嬴政很有兴趣,那时你应仍不知道乌家和吕不韦的关系,为可如此有先见之明呢?”

    项少龙为之哑口无言,以赵雅的黠慧,无论怎么解释也不妥当。因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是根本连嬴政这人的存在都无由知道。

    雅夫人坐入他怀里续道:“无论你有什么秘密,雅儿都不会管,只要你疼惜人家便行了。”

    项少龙心中感动,吻了她香唇后道:“有没有法子安排我和政见上一面。”

    雅夫人叹道:“安排你们见上一面毫无困难,最多是雅儿牺牲点色相,问题是没有可能瞒过赵穆,而且见到嬴政反会累事,这人终日沉迷酒色,与废人无异。又相信赵穆是他的恩人和朋友,一个不好,他反向赵穆□露你的秘密,那便糟了!”

    嬴政真是如此这般一个人吗?

    项少龙大感头痛道:“那他的母亲朱姬又如何呢?”

    雅夫人道:“那是个非常精明厉害的女人,现在三十多岁了,外表看来绝不会比我老多少,实是罕见的迷人尤物,赵穆也早和她有一手,但我看她只是为了求存,才与赵穆虚与委蛇。这个女人野心极大,绝不会对任何人忠心,包括吕不韦在内。”

    项少龙灵机一触道:“这就好办了,我便由这女人入手。”

    暗忖只要她有野心,绝不会甘于留在邯郸作人质,那老子便有机会了。

    说不定牺牲点男色也要在所不计了。

    为了打击赵穆,什么手段也得要用上的。

    回到乌府后,刚吃过午饭,雅夫人的家将便来找他,要他立即到夫人府去,还特别提醒他不要带乌廷芳去。

    项少龙听得心中起了个疙瘩,又感一头雾水。与乌廷芳和婷芳氏话别后,只带着滕翼和荆俊,匆匆赶往夫人府去。

    赵雅在大厅截着了他们,脸色凝重地道:u晶王后来了。”又咬牙切齿道:“赵穆这J贼真的一步都不肯放过你。”

    项少龙的心往下沉去,道:“看来惟有立即进宫向孝成王请罪。”想不到半天都拖不了。

    雅夫人道:“情况仍未至如此之坏,晶王后要亲自见你呢!”接着嘻嘻一笑道:“长得好看的男子总是占便宜一点的。”

    项少龙苦笑一下,到内厅去见晶王后。

    晶王后背着他立在窗前,喝退了随从婢女后,冷冷道:“项少龙你的胆子真大!是否不怕死了?连三公主的处子之躯也敢玷污!”

    项少龙暗忖做戏也要做得迫真,跪了下来道:“少龙对公主是诚心诚意,绝无玩弄之心,请晶王后体察下情。”

    晶王后倏地转过身来,凤目生威,脸寒如冰地叱道:“本后那管得你们是否真心相爱。若大王得知此事,定以为你把三公主带回邯郸,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且监守自盗,乃欺君之罪,连大王亦找不到饶你的借口。现在看你仍不知事情轻重,枉我还当你是个人物。”

    项少龙心中暗感不妙。看她脸色语气,绝非以此威胁自己与她偷情那么单纯,真是低估了她。想起平原夫人说过她是三晋合一计划里的其中一个婚约安排,而她则是嫁来赵国的韩国王族美女,心中一动道:“少龙知罪了,晶王后救我!”

    晶王后稍解冰寒容色,叹了一口气道:“项少龙!你给我站起来!”

    项少龙长身而起,肃立不动。

    晶王后转回身去,望往窗外白雪处处的冬林,缓缓道:“这事教我怎办呢?若为你隐瞒,迟早给人发现了,连我也不能免罪。假若魏人立即接回三公主时,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项少龙放大胆子,来到晶王后凤躯之后,柔声道:“晶王后放心,魏王根本就想悔约,兼且赵穆亦会从中破坏,所以这婚约必然如此拖延下去,过得一年半载,就算三公主再要嫁人,晶王后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赵王后默然半晌,沉声道:“我这样冒生命之险为你们隐瞒,对我有什么好处?”

    项少龙心叫机会来了,断然道:“晶王后若有任何吩咐,项少龙蹈汤赴火,万死不辞。”

    晶王后仍不回过身来,淡淡道:“那你就给我杀一个人吧!”

    项少龙移身上去,紧贴着她的背臀,两手探出,用力箍紧她柔软的小腹,咬着她耳朵道:“晶王后要杀的人是否赵穆?”

    晶王后娇躯一阵抖颤,靠入他怀里道:“和你这样机伶的人交手,真的省了很多废话,赵穆一天不死,赵国便没有半分希望,我这王后亦是虚有其名,你明白吗?”

    项少龙道:“我明白了!还有一个人吧,是吗?”

    另一个人自然是孝成王,只要杀了赵穆和孝成王,晶王后的儿子便可登上王座,晶王后那时升级做了太后,而儿子年纪尚少,朝政自然落到她手上,那时赵倩是否处子,还有谁关心呢?

    这时代的人为了争权,真是没有人不心狠手辣,妻杀夫,子弑父,无所不用其极。

    晶王后被他搂得娇躯发软,但仍非常清醒,轻轻道:“这只是你说的,我要对付的人只是一个赵穆。唉!大王也不是不想重用你,只是你成了乌家的人,而乌应元则和秦人暗中往还密切,迟早是诛族之祸。但你若除了赵穆,或者我可以护着你,说不定还可以重用你。”

    项少龙将她的娇躯扳转过来,贴身搂紧,晶王后怎受得住,脸红如火,呼吸急促,春情荡漾。

    项少龙重重吻在她朱唇上,两手贪婪地向禁区摸索着。

    一来因为她不可侵犯的尊贵身份,二来她的R体丰满迷人,三来因她情动后的媚态,项少龙忍不住戏假情真,恣意享受着。

    晶王后竭尽所有意志和仅余的力量,抓着他一对放恣的怪手,离开了他充满侵略性的嘴,娇喘着道:“我从不信空白说话,三天内,我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计划,行吗?”

    这后一句充满了软语相求的话儿,似乎她对项少龙不乏情意。

    项少龙暗想这女人厉害得有点像平原夫人。只能对她动以利害,使她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才可合作愉快,吻了她一下脸蛋道:u何用三天之久,现在我便能给你一个答案。”

    顿了顿,续道:“对付赵穆,不出文的和武的两途,武的方法自然是把他刺杀;文的便是查出他的底细,再设计构陷他。照我猜估:他定是别国派来的J细,设法从内部瓦解我大赵的朝政。否则若还对大赵有丝亳爱心,也不会那样胡来。”

    晶王后凤目亮了起来,用心看着他道:“你这人真不简单,但记紧对付赵穆要又快又狠,否则会反而中了他的J计,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项少龙眼中S出强烈的仇恨,咬牙切齿道:“只是妮夫人的惨死,我便和他势不两立,晶王后放心吧!”

    晶王后主动献上香吻,然后道:“少龙!我要走了。记着不可随便找我,我会和你联络的。”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项少龙仍没有轻松下来的感觉。只看这女人不立即要求和他欢好,便知她能对自己的R欲控制自如。这种女人最是可怕,随时可掉转枪头来对付自己,而他项少龙只是她手上一件有用的工具而已!

    项少龙紧搂着赵倩道:“没有事了!”

    赵倩忧虑地道:“真的不用怕吗?若倩儿累了你,倩儿只好.。”

    项少龙伸手捂着她的小嘴,向赵雅道:“你要好好看着赵倩,我会派荆俊领几名好手充当你的家将。必要时迫得动手亦在所不计了。”

    雅夫人道:“千万不要这样!在邯郸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倩儿,更何况王兄现在仍很倚重我呢。”

    接着把项少龙拉到一旁,低声道:“你着我去查那引介赵穆的内侍,已有点眉目了,据宫内一个老宫女说:那叫何旦的内侍是楚人,甚得先王爱宠和信任,但这情报有什么用呢?”

    项少龙道:“现在还不知有什么用。但赵穆很有可能是楚国派来的人,任务是要令三晋永远不能再统一起来。”

    雅夫人点头道:“这猜测很有道理,也解释了赵穆为何和嚣魏牟有连系,因为赵穆正代表着楚齐两国的共同利益,他们都不想见到三晋的合一。”

    项少龙皱眉苦思道:“但尽管知道这事,一时间亦难利用来打击赵穆。”

    雅夫人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别忘了我是伪造的专家,只要有点头绪,便可伪造出楚人给赵穆的秘密信件。再巧妙点使它落在王兄手上,我和晶王后更在旁煽风点火,便有得赵穆好受了。”

    项少龙高兴得搂着她亲了几口道:“我会着陶方监视任何与赵穆接触的楚人,若能找到真凭实据,那当然更理想了。”

    和雅夫人及赵倩两女亲热一番后,项少龙赶回乌氏城堡,刚踏入门口,门卫向他道:u钜子严平先生来找孙姑爷,刻下正由大少爷招呼着他。”

    项少龙心叫不妙,硬着头皮到乌应元的大宅与他相见。

    乌应元见他回来,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剩下两人对坐厅中。

    严平木无表情地道:“项兄在魏大展神威,令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但也把项兄推进了险境,项兄不会不知吧!”

    项少龙对他的直接和坦白颇有点好感,但却因元宗的事,很难与这人合作,叹了一口气道:“不招人妒是庸材,这是无法避免的。”

    严平把“不招人妒是庸材”这句反覆念了两遍后,动容道:“项兄言深意远,失敬失敬!”接着双目厉芒闪现,盯着他道:“难怪元宗肯把钜子令交了给你。”

    项少龙皱眉道:“钜子不是早已断定了钜子令不在我那里吗?为何忽然又改变了想法?”

    严平平静地道:“道理很简单,因为钜子令并不在元宗身上。”

    项少龙讶道:“这事你到今天才知晓吗?”

    严平冷然道:“那天我们围攻元宗,虽重创了他,却终给他突围而出,最近才知他溜到楚国去,并因伤势复发而亡。楚墨的符毒显然在他身上找不到钜子令,才有夜袭信陵君府之举。不过折兵损将下,仍给你逃了出来。”接着苦思不解地道:“真不明白符毒为何会知道元宗把钜子令交了给你。”

    项少龙心道:当然是赵穆□给楚人知道。由此推之,赵穆应是确和楚人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楚人才可以迅速得到最新的消息。

    严平道:“这钜子令对外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会招来横祸,项兄若能交还给本子,严平必有所回报。”

    项少龙真有点冲动得要把钜子令就这样给了他,免得平添劲敌。可是元宗宁死也不肯把钜子令交给严平,必然有他的道理,而元宗牺牲自己,好使他安然逃往邯郸,自己说什么都不可有负所托。所以即使这样做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也要坚持下去。

    微微一笑道:“就算钜子令不在元兄身上,可能只是他藏了起来,又或交给了其他人,为何钜子令会肯定在项某身上呢?”

    严平不悦道:“那项兄是不肯把钜子令交出来了,这是多么不智的行为,现在邯郸想置项兄于死的人很多,若我再帮上一把,项兄应付得了吗?”

    项少龙冷笑道:“元兄之死,说到底亦应由你负上责任,这个仇项某人尚未和你算,竟敢来威吓我。”

    严平霍地起立,淡淡道:“好!项少龙!算你有胆色,今晚若你可安然无恙到达郭府,便让本子领教阁下的墨子剑法吧!”

    大笑三声,旋风般走了。

    项少龙暗忖我这人是由少吓大的,难道怕了你不成?往找滕翼乌卓等去了。

    第十一章 三大杀招

    元宗真的死了!一股悲伤袭上项少龙心头。想起当日落魄武安,元宗不但供应食住,还传他墨子剑法,那三个月的相处,使自己在这乱世里有了求生的筹码和本钱,真个义高情重。若非知道元宗因严平而致死,他也不会和这赵墨的钜子决裂,故虽为此平白多了几百个苦行者式的可怕对手,心中仍感痛快。

    他仰伏在一张长几上,享受着春盈等四女给他浴后的按摩推拿,尽量让自己松弛神经,好应付今晚的连场大战。这是个强者称雄,无法无天的世界。否则他早去了报警,申请人身保护了。他的手中把玩着那方铸了一个“墨”字的钜子令,感觉着那奇异的冰寒。

    严平和符毒这些墨家的叛徒,为何如此不惜一切要得到钜子令呢?元宗身上没有钜子令和楚墨夜袭信陵君府两事,自然是赵穆这J贼告知严平,好教他来找自己麻烦。这人真的非常狠毒,几句话便使他陷身险境。他仔细研究手中符令。

    以前他在二十一世纪看武侠小说时,总爱描写什么令牌,只要拿在手中,对某一门派和组织的人便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指挥命令他们。不过这钜子令显然没有这个作用,否则元宗举起它来便成了,不用拼命逃生。所以这钜子令必然有某种实质的价值,非只是钜子身份的象征那么简单。

    但若是如此,元宗为何不告诉自己,是否因为他也未曾悉破这秘密,所以心中存疑,没有说出来呢?乌廷芳和婷芳氏两女这时笑着走进浴堂来,到他身旁几沿坐下,两对纤柔的小手加入为他按摩肩肌。他不由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手指却在钜子令上摩挲着。

    当他摸着那个“墨”字时,字体内上方的两点似若微不可察地转动了少许,吓了一跳下,睁眼细看。再用力以拇指摩擦,两个凸出的圆点却是纹风不动。心中一叹,待要放弃,忽地想起若这么容易便发现钜子令可能存在的秘密,元宗早便发现了,于是又专心研究起来。

    乌廷芳在旁笑道:“项郎啊!这是什么宝贝,你看它比看我们更用神哩!”婷芳氏则道:“这东西真精巧!”项少龙笑应着,以指头用力向那两个圆点按下去,可是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乌廷芳这时顽皮起来,俯身轻啮着他的耳朵,往后一扯。项少龙舒服得呻吟起来,正要放下钜子令来对付她,忽地灵机一触,按下没有作用,那可否扯上来呢?遂吩咐春盈找来一个小钳子,夹着其中一个圆点,用力往上一扯。“得”的一声,圆点应手而起,由令身升起近半寸。项少龙精神大振,坐了起来。

    众女不解地簇拥着他,趁热闹般一齐研究他手中的令牌。项少龙又把另一点拔高,变成了由“墨”字上方凸了两枝小圆柱出来。他不由紧张起来,试着顺时针转动小圆柱,果然应手旋动起来,发出另一声开锁般的微响。众女都啧啧称奇。

    乌廷芳挽着他的手臂道:“里面定藏了东西,项郎快扭另一边看看。”项少龙深吸一口气,压下紧张的心情,扭动另一边的小柱。试了一下,却是动也不动,但转往逆时针的方向时,异事发生了。“得”的一声下,钜子令上下分了开来,露出藏于其内五寸许高的一个小帛卷。众女齐声欢呼。项少龙心头震荡,知道自己在神推鬼使下,终于发现了钜子令的秘密。

    小帛卷在榻上摊了开来,长达二十尺,密密麻麻布满了图形和绳头小字。前半截是上卷“墨氏兵法”,下半截的下卷竟全是剑法,卷首写着“墨氏剑法补遗三大杀招”。项少龙大感兴趣,用神观阅下,心中狂喜。原来这三大杀式全是攻击的剑法,与墨子剑法的以守为主大相径庭,不知是否墨翟晚年心态转变,创出了这主攻的三招,以补剑法的不足。

    名虽为三招,但每招至少有百多个图形,可知复杂至怎样程度。最巧妙的是这三招全与防守有关,故可天衣无缝地配合在元宗传授的墨子剑法里。

    第一式名为“以守代攻”,只见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像,由打坐、行走,以至持剑作势,腾跃蹲滚,各种姿势,应有尽有。每图均有详细文字说明练习和使用的方法。真是句句精妙,字字珠玑,使人对墨翟这人的才情智慧,生出无限景仰。

    第二式名为“以攻代守”。若说第一式稳若崇山峻岭,这第二式便若裂岸的惊涛,有沛然莫测的威力。只是这两式,实已尽剑道攻守的窍要,配合起墨子剑法,威力增强了不知多少倍。

    第三式名为“攻守兼资”,变化更是复杂,但却非另两式的混合,而是玄奥之极的剑法,不但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最厉害处是变化无穷,随时可由攻变守,由守变攻,看得项少龙心神俱醉。

    这时他已无暇研究上卷的兵法,拿起木剑,来到园中,专心一志地把这三招的剑式,研练起来。众女则坐在园中的小亭里,看着爱郎苦心专志地挥剑起舞。

    项少龙边看边练,开始时停停看看,练到得心应手时,每剑挥出,或砍或劈,或刺或削,其中都隐含剑道的至理。不知不觉间他沉迷在奇奥巧妙的剑法里,浑忘一切,这种美妙的感觉,自由元宗处学懂剑法后,还是首次尝到。木剑在帛卷运力用劲的指引下,忽似轻巧起来,破空之声反收□净尽,变成沉雄的呼啸,更增使人心寒胆落的威势。

    他又配合原本的墨子剑法,再度演练,一时剑气纵横,生出亦静亦动,静时有若波平如镜的大海,动时则似怒海激涛,变化莫测。众女看得心神俱醉,只觉项少龙每一姿态都妙至毫巅,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人类体能的极限,既文静又激烈,形成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

    时间飞快溜走,到滕翼、荆俊和乌卓三人来找项少龙时,他才知道不经不觉练了三个时辰剑法。对于未习墨子剑法的人来说,要练这三式可能三年都没有成果,但对项少龙来说,三个时辰已足可使他脱胎换骨,得益不浅。项少龙一点劳累的感觉也没有。心中大奇,墨翟那种奇异的呼吸方法,必是与人体神秘的潜力有关,假若自己日后能依他的打坐法练习养气的方法,可能效用更为神奇,说不定真能成了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高手那样,拥有神妙的内功。匆匆梳洗更衣后,他到厅堂去见乌卓等三人。

    滕翼惊异地看着他道:“项兄神采飞扬,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是否有什么喜庆之事。”乌卓也道:“孙姑爷眼神比前更锐利了,真使人惊叹!”项少龙心中暗喜,岔开话题道:“眼下有多少人手可动用?”

    乌卓道:“我们人手充足,调动五、六百人也没有问题,可是如此一来,却暴露出我们手上的实力,长远来说是有害无利。”项少龙信心澎湃道:“不若就我们四个人,再加上你精选出来的十名好手,去闯他一闯!”三人同时愕然,这样岂非强弱悬殊吗?

    项少龙道:“若是僵持交锋,我们自是有败无胜,但现在我们的目的只是要安全抵达郭府,便是两回事了。”荆俊道:“若只是我一个人,定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偷到郭府去。”乌卓忽地兴奋起来,道:“与孙姑爷并肩作战,实是最痛快的事,来!我们研究一下。”由怀中掏出一幅帛画,赫然是邯郸纵横交错的街道图。

    乌卓指着城内一个小丘道:“郭府就在这山丘之上,正式的道路只有两条,分别通到郭府的前后宅,其他不是乱石就是密林。”滕翼道:“只要来到山丘处,凭着乱石密林的掩护,就不用怕他们的弩箭等远距离攻击的武器,亦不怕他们人多势众了。”

    乌卓道:“问题是他们必会派人监视着我们,那他们便可以在长近一里的路途上,在任何一个地点截杀我们了。”项少龙苦思顷刻,道:“我们可以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噢!”

    看到他们愕然望着他,才想起暗度陈仓的故事发生在楚汉相争之时,他们自然听也未听过。忙改口道:“乌卓你可以同时派出三辆马车,分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出发,那些墨者自然要追每一辆马车,到发现车内无人时,已被分散了实力,而那时我们才出发,教他们方寸大乱,应接不暇。”三人一听都感此计可行。

    荆俊道:“我们可利用挂钩攀索,越过民居,跟我们的人,一定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众人愈说愈兴高采烈,就像已打赢了这场仗般。最后项少龙道:“若我是严平,必把人手留在郭府所在的山丘脚下,那时我们便可以借密林和他们打一场硬仗了。”

    滕翼神情一动道:“不若由我和荆俊先溜到那里去,预早布下陷阱,那就更有把握了。”荆俊最爱闹事,跳了起来道:“事不宜迟,趁离宴会还有两个时辰,我们立即带齐家伙,赶去布置。”乌卓站了起来,兴奋地道:“你要什么东西,我都便可供应给你。”

    三人离去后,项少龙回到寝室内,取出装备和装满飞针的束腰,好在身上,吻别了众妻婢,赶去与乌卓会合。途中遇上了脸现喜色的陶方。陶方一把扯着他道:“我们真幸运,查到了一个身份神秘的人,刚在今天见过赵穆,听他口音应是楚人无异。”

    项少龙喜道:“拿着他没有?”陶方道:u他仍在城内,动手拿他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根据探子的调查,他那旅舍的房子只订到明早。只要他踏出邯郸城,我们便把他生擒活捉,囚在我们的牧场处,我才不信他的口硬得过我们的刑具。”项少龙一把搂着陶方的肩头,往外走去,哈哈笑道:“若给我们拿着那J鬼的Y谋证据,我们便要他好看。”

    这时两人来到正门后的大广场上,乌卓早预备了三辆马车,恭候着他的指示。陶方奇道:“你一个人,为何要三辆马车呢?”

    项少龙笑道:“三辆马车都不是我坐的,而是赠给严平那短命的家伙!”大笑声中,放开陶方去了。

    第一章 郭府夜宴

    细雪漫漫,天气严寒。幸好没有狂风,否则更教人难受。

    乌卓、项少龙和十多骑策马离府,人人戴着竹笠,遮着大半脸目,驰出乌府。到了街上立时分道扬镳,两人一组,各朝不同方向奔去。先是有三辆马车,现在又有这惑敌的手法,就算严平的三百名手下全在府外守候,亦很难同时跟这么多的“疑人”。何况谁说得定项少龙是否其中一个。

    这一着就是要迫严平的墨者武士,只能退守在郭家下的山路和密林处。项少龙和乌卓循着一条精心选择的路线,迅速离开了乌府外的园林区,到了民居林立两旁的大道,不往郭府的方向驰去,反冒着雨雪,转左往相反的方向。他们无暇理会对方是否跟在背后,到了一所大宅前,发出暗号。

    宅门立即打了开来。这大宅的主人是个和乌府有深厚交情的人,自然乐意与他们方便。两人也不打话,闯宅而入,再由后门来到宅后的街上,这才往郭府所在的“秀越山”快马奔去。这一手由乌卓安排,就算真给人缀上,亦可将对方甩掉,漂亮之极。

    雨雪迎脸打来,项少龙忽地一阵茫然。来到这古战国的时代里,虽只短短年许的光Y,但他已有着颇多惨痛无比的伤心事。舒儿、素女的横死,已使他受到严重的创伤!但赵妮的惨死,更直到这一刻也难以接受!可是那又是残酷无情的现实!

    忽然间,这三位芳华正茂的美女,便永远消失在这尘世间,就算他杀了赵穆或少原君,仍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他的大恩人元宗也证实死了。唉!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自己也随时会给人杀死,那是否一种解脱?死后会否和他们有再见的机会。自有生命开始,生死的问题便一直困扰着人类。那是否只是一次忘情投入的短暂旅程,人的存在并非至坟墓而止。这问题从没有人能解答或证实。宗教的答案:天堂地狱,又或生死之外,很可能只是一种主观的愿望。但没有了又不行,死后空无所有,是很难被接受的一回事。

    并骑身旁的乌卓道:“孙姑爷!前面就是秀越山了。”项少龙一震醒来,收摄心神,往前望去。这时他们刚离开民房,到了山脚处,只见一条山路,直通丘顶,上面古木成林,隐见巨宅崇楼,极具气势,但却看不到有伏兵的形,山脚处有座牌楼,写着“郭氏山庄”,却没有人把守。

    两人转入道旁刻有与滕荆两人约定暗号的疏林里,跃下马来。树木草地均积盖白雪,景像纯净迷人,却不利隐藏或逃跑。乌卓在另一棵树脚处找到刻记,向项少龙打了个手势,领先深进林内。

    项少龙把墨子剑连着赵倩为他造的革囊才背在背上,左手持着丢而复得的飞虹,追在乌卓背后。忽尔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幢幢人影和火光,把他们团团围着。“锵!”乌卓背上两枝连铤来到手上,暴喝一声往前方突围攻去,不让敌人有时间摸清地形和巩固包围网。

    项少龙正伤痛心爱美女和元宗的死亡,满腔怨忿,拔出木剑,拿在右手,随在他背后,杀往林里。对方想不到他们如此凶悍。正面拦着乌卓的两名赵墨行者仓忙下一个往后退了一步,另一人长剑挥来。

    “铿锵”一声,刃铤交击,在暗黑里迸起一阵火花。乌卓欺对方膂力及不上自己,荡开长剑,令敌人门户D开,使了个假身似要向另一人攻去时,左手连铤回转过来,闪电破入对方的空门里。那人也是了得,回剑守中,挡格连铤,岂知却忘了乌卓右手的连铤,只见精芒一闪,乌卓扭腰运铤由下而上,直没入对方小腹里。

    那行者几曾想到乌卓的连铤角度如此刁钻,一声惨叫,往后跌退,鲜血激溅往雪地上,当场毙命。乌卓毫不停留,两铤化作两道电光,随着扑前之势,往那另一行者攻去。战争终拉开了序幕。

    这些行者人人武技高强,怎也想不到只两个照面便给名不见传的乌卓杀了一人,都红了眼,围了上来,一时杀声震天。紧跟在乌卓身后的项少龙进入了墨子剑法守心的诀窍,敌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看得清清楚楚,更由于大家的剑法都来自同一源头,使他对敌人的攻势更是了若指掌,甚至看到所有不足和破绽处。

    他暴喝一声,左手飞虹狂格猛挑、右手墨子剑重砍硬劈,左右手竟分别使出柔刚两种截然不同的劲道和招式来。他的眼神燃着愤怒的火焰,神色则冷酷平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慑人之极。兵刃交击中,三名行者同时被创,其中一人伤于乌卓铤下,另两人自是由项少龙包办了。

    一声大喝自项少龙右方。一名特别高大,看来有点身份的行者,手持铁G排众而出,由一棵树后抢了出来,右脚踏前,左脚后引,俯倾上身,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铁G直戳项少龙心脏而来,又准又狠又急。项少龙见他移动时全无破绽,知道遇上了行者里的高手,不敢怠慢,左手飞虹使出墨子剑法三大杀招里的“以守为攻”,回剑内收,剑尖颤动,也不知要刺往敌人何处,应付左侧扑来的两名行者;右手墨子剑则施出“以攻为守”的“绞击法”,化作一道长芒,游蛇般窜出,和对方铁G绞缠在一起。

    墨子剑法最利以寡敌众,虽同时应付两方攻势,仍丝毫不乱。兼且是着重感觉而不只着重眼睛,所以即管蒙着双目,亦可与敌周旋,在这种黑林的环境里,只凭外围的几个火把照明下,对项少龙更为有利。那持G行者想不到项少龙忽然使出这么精妙的一招来,只觉有若狂龙出D,劲道惊人的一G,触上对方木剑时,有种泥牛入海的感觉,虚虚荡荡,半点力道都用不上。

    大吃一惊下,本能地抽G后退,蓦地小腹下剧痛,原来给项少龙飞起一脚,命中要害。纵使他比一般人忍痛的能力强上十倍,仍要惨嚎一声,往后仰跌,再爬不起来。这一脚当然与墨子三大杀招无关,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自不会墨守成规。

    另一方的两名行者,还以为项少龙改采守势,挺剑便攻,那知光影暴涨,一人给齐腕斩掉右手,另一人大腿中剑,惨哼声中,往后退去,撞得己方想补入空隙的人左仆右跌,乱成一团。谁想得到项少龙剑法如此精妙狠辣,大别于墨子剑法一贯温淳的风格。

    乌卓的表现亦毫不逊色,硬撞入两个敌人中间处,手移到连铤的中间,施出近身R搏的招数,虽给敌人的剑在臂上画出一道口子,但同时却刺入其中一人胸口,另一敌人则给铤尾回打,正中耳朵处。

    倏忽间两人推进了丈许之远。背后弩机声。两人同时闪往树后,弩箭S空。他们虽杀伤了对方多人,可是行者武士潮水般由四周涌来,形势仍非常不利。项少龙见势色不对,飞虹剑回到鞘内,探入外袍里左手拔出飞针,连续施放。这一着大出敌人意料之外,登时有数人中针倒地。

    对方见项少龙手扬处,便有人受伤或仆死,如施魔法,纷纷避往树后。两人那敢迟疑,朝暗黑处疾进,刹那间没入林木深处。行者都给抛在身后,仍纷纷追来。

    另一个问题来了。在这种逃亡的奔走和漆黑中,那看得到滕荆两人留下的暗记,幸好就在此时,左前方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鸣叫,惟妙惟肖。两人知定是荆俊这狡计多端的小子弄鬼,大喜下循声摸去。

    树林愈趋浓密,积雪深厚,确是举步维艰。也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前方上空一点火光,像星火般掉下来,原来是荆俊由树上轻轻松松跳了下来,向两人贬眼道:“这边走!”两人如遇救星,忙随他去。

    不一会走上斜坡,来到一块大石处。上方丛林处隐见郭家透出来的灯火。滕翼巍然现身石上,单膝跪地,手持大弓,脸容肃穆,凝视着下面迫来的火光和人声。三人来到他身后。

    乌卓奇道:“你想干什么?”滕翼没有答他。乌项两人大奇,在这种密林里又看不清楚敌人,强弓劲箭何来用武之地?蓦地下方惨叫连连。荆俊雀跃道:“掉进去了!”

    他们两个都是优秀的猎人,自是设置兽坑的一流高手。“飕!”一枝劲箭,离开了滕翼扳满的强弓,S入了密林里。一声惨嘶应战而起。荆俊佩服地道:“滕大哥的‘夜林箭’名震韩境,连走过的耗子都避不过。”

    说话间,滕翼以惊人的熟练手法,连S三箭,真的箭无虚发,必有人应箭惨叫起来。这时项乌两人才发觉下面再没有半点火光,原来持火把者都给滕翼S杀了,火落到雪地上,那还不熄灭。滕翼的劲箭一枝接一枝往下S去,每箭必中一人,听得乌项两人五体投地,心想幸好他不是敌人,否则死了也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滕翼放下强弓,淡然道:“没有人再敢上来了!”荆俊跳起来道:“我们早绑好攀索,又劈开了路,只要沿索而上,便可及时到郭府赴宴了。”项少龙想不到这么容易便破了赵墨的重围,可见战略实在是至为重要的事。

    再想到可在严平身上试试三大杀招的威力,不由涌起万丈豪情,低喝道:“我们走!”郭家山庄位于山丘上,沿山势而建,虽不及乌氏城堡垒堡森严的气势,却多了乌氏城堡欠缺的山灵水秀,宅前是两列参天的古柏,大门灯火通明,左右高墙均挂了风灯,亮如白昼。项少龙在门口报上姓名,立时有自称是管家高帛的中年男人,亲自为他们引路入府。

    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一座巍峨的府第赫然矗立前方。只看这宅第,便知郭纵富比王侯的身家。路旁两边广阔的园林灯火处处,采的是左右对称的格局,使人感到脚下这条长达二十多丈的石板路正是府第的中轴线,而眼前华宅有若在这园林世界的正中处。

    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亭顶处再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先不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造者的品味和匠心。

    园内植物的布置亦非常有心思,以松柏等耐寒的长青树为主调,再配以落叶树和四季花卉,组成了浓郁的绿化环境,现在虽是满园霜雪,雨雪飘飞,但仍使人想起春夏时的美景。林木中不时看到由别处搬来的奇石,增添了园林内清幽雅致的气氛。那座主宅在园林的衬托下,更是气象万千,比之赵宫也不遑多让。乃坐北朝南的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宅前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的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置信。

    荆俊这长居山林的小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凑到项少龙耳边低声道:“这样大的房子,怎睡得着觉呢?”项少龙见那管家高帛遥遥在前领路,听不到他们的对答,笑应道:u搂着个美人儿,还怕睡不着吗?”荆俊立时眉飞色舞,显是想到今晚回乌府后的节目。

    项少龙想起赵宫,忍不住又想到香魂已杳的赵妮,忆起在御园内与她调情的动人情景,心中绞痛,恨不得C自己两刀来减轻噬心的痛苦。待会还要和赵穆虚与委蛇,自己是否忍受得了呢?滕翼见他脸色忽转苍白,明白到他心事,伸手过来用力抓了他一下臂膀,沉声道:“大事为重。”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泛起肝胆相照的知己感觉。

    项少龙强压下内心伤痛,硬迫自己脑内空白一片,步上石桥,踏着长阶,往府内走去。府内□开十六席,分列大堂左右。当项少龙四人入内时,其他客人均已到齐,郭纵殷勤迎客,为他逐一引见诸人。赵穆今晚示威的带来了一群家将,只看他们彪悍的外型便知是厉害的剑手,主从十二人,占了四席。

    严平白巾麻衣,孤身一人,脚上破例穿了对草鞋,有种独来独往的骄傲和洒脱,若非有元宗这仇恨筑成在两人间不能逾越的阻隔,说不定项少龙会和他攀点交情,现在则只能以这时代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用武力来解决。

    初见面的是赵氏武士行馆的馆主赵霸,听名字以为他是个彪形大汉,其实他比一般人都矮了点,可是骨骼粗大,一切向横发展,胸阔背厚,脖子特别粗,与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R,使人想到就算任你捏他脖子,亦休想能把他捏得断气。肤色黝黑,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闪闪有神铜铃般的巨目,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移动间自具威势和气度,连项少龙亦看得有点心动。他以前当特种部队时,打架乃家常便饭,最懂观察对手,看到这赵霸,立时把对方列入最难应付的敌人行列。

    有四个弟子随他来赴宴,当然都是一流的剑手,但最引人注目是其中竟有一个叫赵致的年轻姑娘。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比赵霸高了整个头,只比项少龙矮上三寸许,这么高的姑娘,因大量运动练成的标准身型体格,予人鹤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