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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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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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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善柔忽地娇笑起来,收起匕首,坐下来道:“你这人真厉害,整个邯郸的人都给你骗了。”

    项少龙又把面具戴上,回复了董匡的样子,两女惊叹不已。

    善柔向赵致道:“他这个样子似乎顺眼一点。”

    项少龙啼笑皆非,伸了个懒腰道:“现在不用怀疑我为何要杀赵穆了吧!不过我却觉得一剑把他干掉实太便宜他了,所以要把他活捉回咸阳受刑,希望两位姑娘不会反对。”

    两女均愕然望着他。

    项少龙道:“善兰被齐人当礼物般送了给吕不韦,幸好吕不韦转赠了给我,她和我的好兄弟滕翼一见钟情,已结成夫妇,非常恩爱。”转向赵致道:“今天连败李园两名手下的就是滕翼,现在你应明白他为何叫龙善了。”

    善柔喃喃念着“一见钟情”,显是觉得这词语新鲜动人。

    赵致恍然,又垂下螓首道:“荆俊在那里?”

    项少龙为荆俊燃起了一丝希望,诚恳地道:“致姑娘是否对我这兄弟很有好感呢?”

    赵致吓得抬起头来,怕项少龙误会似的脱口道:“不!人家只是当他是个爱玩的顽童吧了!但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哩!”

    项少龙的心沉了下去,亦知爱情无法勉强,荆俊只好死了这条心。

    善柔知他是项少龙后,大感兴趣,不住看着他道:“下一步该怎样走呢?”

    项少龙扼要把形势说了出来,道:“赵穆、田单二人我们只能选择其一,柔姑娘刚才拣了赵穆,我们便以此为目标,只要迫得赵穆真的作反,我们就有机会把他擒离邯郸了。”

    赵致已没有那么害羞了,欣然道:“我们姊妹可以负责些什么呢?”

    项少龙心中一动,说出了田贞的事,道:“致姑娘可否代我联络她,好令她安心。由今天开始,若非必要,便不要来找我,我会使荆俊和你们联络。”

    两女同时露出失望神色。

    善柔倔强地道:“没有人见过我,不若你设法把我安排在身边,好和你共同策力。”

    项少龙大感头痛,道:“这可能会惹起怀疑,让我想想好吗?”

    善柔泠泠道:“若两天内不见你回覆,我便扮作你的夫人,到邯郸来找你。”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善柔傲然仰起俏脸,撒野道:“听不到就算了!”

    赵致楚楚可怜地道:“那人家又怎办呢?”

    项少龙此时悔之已晚,苦笑着站了起来,无奈地耸肩道:“给点时间我想想吧!”

    赵致骇然道:“你要到那里去?”

    这回轮到项少龙大奇道:“自然是回家哪!”

    善柔泠哼道:“不解温柔的男人,致致是想你留下陪她共渡春宵呀!还在装糊涂。”

    善柔长身而起,往房间走去,到了帘前,才停步转身,倚着房门道:“我的房就在隔壁,只有这道帘子隔着房门,若你不怕吃刀子,就过来找我善柔吧!”

    言罢“噗哧”娇笑,俏脸微红的掀帘溜了进去。

    项少龙看着霞烧玉颊,差不自胜的赵致,禁不住色心大动,暗忖事已至此,自己也不用客气,何况赵致身世凄凉,爱情方面又不如意,自己岂无怜惜之意。

    横竖这时代谁不是三妻四妾,歌姬成群,只要你情我愿,谁可怪我。不过又想到在此留宿有点不妥,轻轻道:“随我回去好吗?”

    赵致羞得额头差点藏在胸脯里,微一点头。

    无限温馨涌上心头。

    项少龙朝善柔的香闺唤道:“致致随我回去,姊姊有何打算?”

    善柔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很困,你们去吧!记得你只有两天时间为我安排。”

    项少龙摇头失笑,挽着赵致下楼去了

    第六章 置诸死地

    回到住处,又给乌果截着。

    这爱开玩笑的人神色凝重道:“雅夫人刚来找你,神色很不妥,坚持要在内堂等你回来。”

    项少龙想不到赵雅会芳驾再临,现在那特为欢迎田单而设的宴会应尚未完毕,为何她会半席中途溜来找他呢?

    柔声向赵致道:“致致你先到东轩等我!”

    赵致此时对他千依百顺,毫无异议随乌果去了。

    项少龙直赴内堂,才跨入门槛,赵雅已霍地转过身来,俏脸不见半点血色,一对美眸充满彷徨绝望的神色。

    他看得心头剧震,迎过去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夫人脸色如此难看?”

    赵雅像变了另一个人,以泠静得使人吃惊的声音沉声道:“董匡!赵雅来和你作个你难以拒绝的交易。”

    项少龙生出戒心,眼中S出凌厉的神色,嘴角偏逸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道:“就算与董某生死有关,董某也可以拒绝。”

    赵雅深切感受到对手的难惹,叹了口气,软化下来道:“那就换一种形式,就算求你帮一个忙。只要你肯答应,由此刻起赵雅唯你之命是从。董先生意下如何?”

    项少龙大惑不解,有什么事可使这荡女不惜牺牲一切,拚死相求呢?皱眉道:“先说那请求来听听。”

    赵雅以跟她苍白凄惶的玉容绝不相衬的平静语气温柔地道:“董匡你或者不知道你已身陷险境,李园得悉自己成为国舅后,正式向大王提出要把你押回楚国,否则休想他会赞成合从之议。”

    项少龙心中大怒,若今午一剑把他杀了,那就干手净脚,除去后患。

    赵雅见他沉吟不语,但神色泠静,丝毫不露出内心想法,亦是心中佩服,柔声道:“王兄仍是犹豫不决,他最怕是即使牺牲了你,楚人会像上几次般临阵悔约,那就两下都有损失了。”

    项少龙忽然很想大笑一场。

    天下荒谬之事,莫过于此。由此可知孝成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从不当别人是一个“人”般来看待的。

    若他现在手头上有支精锐的秦兵,定会立即去找孝成和李园晦气,这两个都是卑鄙的小人。

    赵雅续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影响王兄,使你能快活地在邯郸活下去,所以若赵雅死心塌地的依随你,可令董先生得到很多好处。”

    项少龙记起了当日击败连后,赵雅来找他谈判时痛陈利害的神情,正是眼前这副样子,失笑道:“我知夫人在榻上榻外都是妙用无穷,只不过你仍未说出求本人做什么事。”

    赵雅俏目S出坚决的神色,淡淡道:“我要你给我截着一个人,警告他不要来邯郸,因为大王已得到密报,知道他正在来邯郸的途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他送上门来。”

    项少龙虎躯剧震,瞪大眼睛看着赵雅。

    他终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

    赵大说得对,赵雅终不能忘情于他。所以当知道赵穆得到了秦人的秘密消息后,竟不惜一切,要他向项少龙发出警示,免致落入赵人的陷阱里。

    赵雅再镇定地道:“现在邯郸只有你董匡一人有那胆色和力量达成此事,你的手下都长驻城外,又擅于荒野活动,故惟有你们才有本领截着项少龙和他的从人。”

    项少龙差点想把她搂入怀里,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要去拯救的项少龙。

    赵雅有点受不了他的眼光,垂头道:“董匡,你快给我一个答案,不过却要提醒你,若赵雅被拒绝,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的了。”

    项少龙领教过她厉害的一面,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赵雅呆了一呆,喃喃把这几句话念了两遍,泪水再忍不住挂满脸颊,凄然悲叹道:“因为赵雅再不想第二次出卖他。”

    项少龙心头一阵激动,冲前一把抓着她的香肩,声色俱厉道:“看着我!”

    赵雅吃了一惊,愕然望着他道:“董先生为何这么激动?”

    “我就是项少龙”这六个字立时给吞回了肚内去。项少龙颓然道:“夫人放心吧!我绝不是因受你的威胁而答应你,而是被你对项少龙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感动了。我董匡可在此立誓,若让项少龙踏入邯郸半步,我董匡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赵雅颤声道:“董匡!你知否赵雅是如何感激你。”由怀内掏出一卷帛画,递给项少龙道:“这是他的图像,不过他当然会用其他身份和化装掩人耳目的。”

    项少龙接过摊开一看,那种形神兼备的传神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道:“谁画的?”

    赵雅道:“是赵雅画的。”

    项少龙道:“看着这张画就像看着一个真的人,由此可见项少龙在夫人脑海里是多么深刻了。”

    赵雅目S奇光,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后,缓缓道:“你这人的眼力,怕也可与少龙相媲了。”

    项少龙微笑道:“夫人毫不掩饰对项少龙的爱意,不怕鄙人忌吗?”赵雅悲戚不已地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在赵雅所遇的男人中,只有你可使我面对着时能忘掉了项少龙,这样说,先生满意了吗?”

    项少龙淡淡道:“非常满意,夫人可请回了,我还要安排人手,察看地形,好完成夫人的请求。总之我有绝对把握将项少龙截着,请他返回咸阳去。”

    赵雅首次欣然接受他客气的逐客令,因为芳心内除项少龙的安危外,她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但若董匡要她留下,她却不能拒绝。

    项少龙此时对她恨意全消,陪着她往大门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言。

    到了等候的马车旁,赵雅忍不住低声问道:“董先生似是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头。”

    项少龙哂道:“生死有命,担心有他娘的用!”

    大笑声中,回宅去了。

    赵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入门处时,才惊醒过来,进入马车内,心中仍回荡着“生死有命”四个字。

    解开了赵雅这心结后,项少龙完全回复了对自己的信心,有把握去应付强大如李园或赵王般的敌人了。

    整个特种部队的观念就是以奇兵制胜。

    以少胜多,以精锐胜平庸。

    凭着高效率的组织,他有把握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们。只要能离开邯郸城,在旷野里他们就更有自保和逃生的能力了。

    忽然间他抛开了一切顾虑,以无所畏惧的态度去迎接茫不可测的将来。

    今晚他还要去找纪嫣然,告诉她不用敷衍李园这小贼了。

    到了东轩,赵致托着香腮,苦苦候他。

    见到项少龙虎虎有生气地踏入轩来,大喜迎上,欣然道:“赵雅走了吗?”项少龙拉起她的柔荑,穿房过舍,往内宅走去,半路间乌果追了上来,偷看了含羞答答的赵致两眼后,才报告道:“自黄昏开始,府外又出现了监视偷窥的人,我们已摸清了他们藏身的位置,共有四个人,分布在宅前和宅后。”

    项少龙泠哼道:“给我把他们生擒回来,加以拷问,我想知道他们的身分。”

    赵致吓了一跳,瞪大美目瞧着他。

    乌果则大感兴奋,匆匆去了。

    项少龙伸手拧了拧赵致脸蛋,拖着她继续未竟之程,微笑道:“致姑娘知否鄙人要带你到那里去和干些什么吗?”

    赵致胀红着脸蛋低声道:“知道!”

    项少龙笑道:“知道什么?”

    赵致大,不依地嗔望了他娇媚横生的一眼。含羞道:“你这人的手段真厉害,无论化成什么样貌身分,也可把人家修得贴贴服服,害得人家这几天不知多么惨呢!”

    项少龙拖着她直抵澡房,早有人为他们烧好了热水,注进池内,另外还有三个大铜煲的热水,预作添加之需。

    赵致怎猜到目的地竟是澡堂,一时手足无惜,不知如何是好,那欲拒还迎的羞样儿,看得项少龙热血上涌。

    遣走手下,关好木门后,项少龙解下血浪,放在池边,又脱下外袍,露出攀爬的装备和围在腰间的飞针囊。

    赵致感到他只一个人便像一队军队般可怕,压下害羞之情,温柔地为他解下装备。

    项少龙脱下了面具放好,伸手便为她宽衣解带。

    给他的手摸了下来,赵致立即浑体发软,连要好好站着也似有所不能。

    在项少龙熟练的手法下,赵致只剩下一件又紧又薄的小背心和不能再短的小褂裤,粉项玉臂,酥胸玉腿呈现眼前。

    丰满玲珑的曲线,扎实的香肌,使人感到青春的迷人魔力。

    项少龙并不急于把她脱个精光,用力把她搂入怀里,先来个正式的长吻,弄得她娇喘连连时,才放开道:“项少龙和董匡,那个更能得到致致的芳心呢?”

    赵致赧然道:“怕是董匡吧!忽硬忽软的,弄得人家心乱如麻,六神无主,饭都吃不下,不知怎样才能讨好你。”

    项少龙心生歉意,对她特别爱怜,搂着她在池旁坐下,让两对脚浸在温热的水里,笑道:“让我服侍致致洗澡,以作赔罪好吗?”

    赵致羞喜交集道:“应是致致侍候相公才对。”

    项少龙再为她清除最后的障碍,使她象牙般光致娇嫩的动人胴体澈底暴露在蒸气弥漫的澡堂里,更迫她瞧着自己,柔声道:“你若后悔,现在仍可拒绝我!”

    赵致心如鹿撞,但神情却非常坚决,肯定地用力摇头。

    澡堂两边墙上的灯台,被蒸腾的水气弄得光线朦胧,别具浪漫的情调。

    项少龙迅速与她看齐,露出充满男性气概的虎躯,先跳进池内,才把坐在池边的赵致抱到令人舒服透心的暖水里,细心为她洗擦起来。

    赵致白璧无瑕的R体颤栗着,站在池中任由爱郎处置,湿透了的秀发更是乌黑闪亮,自然写意地垂贴胸背,那种惊人的诱惑力,使项少龙要为美人沐浴的大业半途而,把她搂着痛吻起来。

    经过了重重波折后,他们的爱恋终转上了平坦的康庄大道。

    在赵致热烈多情的反应下,项少龙不由忆起当日在赵宫与诸女鸳鸯戏水的醉人情景,现在赵妮香魂已渺,赵雅则关系剧转,蒯尘往事,袭上心头,满怀感触!

    在这种情况下,他感到强烈的需要,目标当然是怀内这身无寸缕,春情勃发的可人儿,现在即使有人拿刀架在脖颈处,也难阻他占有对方的冲动。

    一时澡堂内填满项少龙粗野的呼吸和赵致夹杂着痛苦和快乐的娇吟声。

    项少龙轻巧地翻进纪嫣然的闺房内时,她刚卸下了盛装,坐在梳铜镜前发呆。见到心中苦思着的人出现,大喜扑入了他怀里。

    项少龙吹熄油灯,拥着她登上秀榻,在被内亲热一番后,才把赵雅与他的交易说了出来。

    纪嫣然道:“看来她仍未能对你忘情呢!嫣然一直在奇怪,怎有女人舍得把你出卖呢?”

    项少龙回避了这方面的问题,笑道:“不要再与李园那J徒纠缠不清了,这会影响我的情绪,使我难以应付眼前的形势。”

    纪嫣然欣然道:“看到你信心十足,嫣然爱煞了呢!你抓起了郭开派来监视你的四个人,准备怎样处置呢?”

    项少龙若无其事地道:“明早我会施展手段,迫孝成王表态,这昏君一向优柔寡断,若不给他当头棒喝,说不定真会依了李园的提议。”

    纪嫣对他说的“当头棒喝”非常欣赏,同时感叹道:“起始时我还以为李园是个人材,原来只是这种不顾大局的卑鄙之徒,楚政若落入这稗种小人手里,楚国还有什么希望?”

    项少龙想起一事,问道:“你见过田单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纪嫣然沉吟片晌,轻轻道:“他是个很有气魄和魅力的人,但却非常好色,看人时那种眼光像要把你立即吞进肚子里去,但比起李园,他确有大将之风。”

    项少龙笑道:“这么说,他对你也颇有吸引力了。”

    纪嫣然道:“可以这么说,但却与男女私情无关,只是人与人间的一种观感。”

    项少龙失笑道:“不用这么快表达心迹,我岂是心胸狭窄之人。”

    纪嫣然欢喜地吻了他一口,嗔道:“你当然不是那种人,但人家是你的女人,当然有交待清楚的必要。”

    项少龙想起李园,皱眉道:“那李小贼又如何呢?”

    纪嫣然顺着他的语气道:“只是人家巧妙地暗示那小贼,让他觉得嫣然仍未与你有任何关系,已使他精神大振,说话也神气起来,一路上侃侃而谈他将来施于楚国的治理之道,听来似是很有道理,但却忽略了秦人的威胁,只是想着如何扩张领土,重外轻内,教人感叹。

    项少龙道:“是否仍由他送你回来?”

    纪嫣然道:“嫣然才不肯这么作贱自己,与他共乘一车往王宫已很难受,这人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项少龙放下心头大石,一对手滑入了她的内袍里,活动起来。

    纪嫣然那还说得出话来,春宵苦短,临天明前项少龙悄悄离去时,她正做着最香甜的美梦。

    偷回府邸时,帐内的赵致R体横陈,拥被而眠,嘴角犹挂着无比幸福满足的笑意。

    项少龙暗笑自己荒唐。

    不知是否被重重危险,又或敌人的可恨激起了滔天战意,情场战场均放手大干,今晚还连御两个心爱的人儿。但这刻亦疲倦欲死,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拥着赵致抱头大睡。

    日下三竿,他才醒转过来,见到赵致闭上了的秀目上的长睫毛不住抖动着,知她定是见自己醒来才吓得立即□眼,故意道:“噢!原来尚未醒,那就再来欢好一次吧!”

    翻身就把她压个正着。

    赵致初承恩泽,那有这么快能经得起第二次挞伐,忙睁目求饶。

    项少龙哈哈笑道:“看你还敢骗我吗?”弹起床来,意气高昂地去洗盥更衣,任得赵致赖在榻上。

    才步出内堂,滕翼、乌卓、荆俊三人遵照他的吩咐,早率着全体“精兵团”三百人回到了府邸。

    荆俊不知是否因滕翼的嘱咐,见他出来立即跪伏地上,感激道:“荆俊知道了三哥为五弟照顾致姊,对致姊一事,只有欢喜之心,绝无丝毫□忌之意。”

    项少龙这才恍然滕翼为何要赶往藏军谷,就是要荆俊再一次表态,好解开自己的心结。赵致乃滕翼小姨,爱屋及乌,他自然不想她们姊妹因暧昧的形势而受到伤害。

    项少龙把荆俊扶起来时,乌卓在旁笑道:“你不用为这小子烦心,他借口去打猎,却把附近一条村落内美得可滴出花蜜来的村姑娘弄上了手,这几天不知多么快活呢!”

    荆俊尴尬不已。

    滕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今早我们接到消息,立即动程回来。

    项少龙先不答他,望往一旁欲言又止的乌果道:“郭开来了多久?”

    乌果叹道:“三爷真是料事如神,郭大夫在外厅已苦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项少龙和滕翼等说出了计划后,又入房吩咐了赵致几句,才出厅去见郭开。

    这满肚子坏心术的人见到项少龙,堆起笑容道:“董先生恐怕有些误会了,那四人只是派来负责你的安全而已!”项少龙哈哈笑道:“要这么四个蠢材来保护我董马痴,郭大夫真懂开玩笑,不过我岂会和这些人计较,更何况本人现在要立即离开邯郸,亦无暇去计较。”

    郭开失声道:“先生为何要走?”

    项少龙泠然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除了赵楚两地外,天下谁不欢迎我这养马人?”

    郭开变色泠哼道:“董先生既归我大赵,这么说走便走,等同叛变,先生最好三思而行。”

    项少龙双目寒芒一闪,瞪目直视郭开,以最强硬的语气道:“董某手下有三百死士,都是长年与外族马贼拚死作战之辈,无一不以一挡百,现在我们就闯出城门去,大王尽管派出大军,看看我手下有否半个是贪生畏死之徒,也好让邯郸城和天下人民看看大王以怨报德的手段。”

    言罢不理郭开呼唤,往府邸的大广场走去,滕翼等和三百精兵团员,早全副武装,人人荷戈备箭,整装待发。

    项少龙跨上战马时,郭开冲了过来,牵着马头,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董先生万勿如此,无事不可商量,现在我立刻和先生到宫内见驾,把误会解析。”

    项少龙泠笑道:“郭大夫若仍想保存双手完好无缺,请立即放手。”

    郭开知他剑术厉害,吓得连忙缩手。

    项少龙暴喝道:“赵王如此对待董匡,教人齿泠。呸!”吐出一口痰沫,再大喝道:“我们立即出城,谁敢挡路,我们就杀谁!”

    三百精兵团的弟兄轰然应诺,远近皆闻,声势惊人之极。

    府门大开,滕翼一马当先,领着大队出府而去。

    郭开心叫不妙,连忙溜了出去,往王宫向孝成王告急。

    大队人马,缓缓向最接近的东门开去。

    在项少龙的刻意安排下,消息迅速传出,忽然整个邯郸城都知道了他们的离去,沿途人人争相围睹,不少人更挽求他们留下来。

    乌氏一去,人人都视这董马痴为他们的新希望,那千头战马的大礼,像给赵人送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忽然离开,谁不慌惶失措。

    东门的守将早接到消息,慌忙关上城门,在墙头布下箭手,又列兵城门内,准备应付项少龙的闯关。

    不过城门的设计是防外而非防内,笼里J作反时,并不能占多大优势。

    乐乘最先率人赶至,增强城防,同时策马守在通往城门的路上,准备与这马痴谈判。

    滕翼等见到大军拦路,一声令下,人人右手持巨盾,左手持弩,纯以双脚策马,那种气势和显示出来的狂大攻击力,人人见之心寒。

    乐乘大喝道:“董先生请来和乐乘对话。”

    滕翼一声令下,三百多人分作两组,驰往两旁,各自找屋檐树木等作掩护物,准备作战,一时气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只留下项少龙一人高踞马上,昂然驰向乐乘,大喝道:“董某虽然敬重乐将军,可是现在情势有变,将军若要阻董某离去,惟有兵戎相见,绝不留情!”

    乐乘苦恼地道:“先生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万事都可商量解决,不若先和末将往见大王,若得大王点头,先生自可安然离去,胜过血染城门。”

    这时来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挤满附近的横街窄巷,当然没有人敢闯进这战云密布的出城大道。

    项少龙眼利,见到乐乘身后近城门处忽地出现了大批禁□军,知道赵王由贴着城墙的侧道来了。心中暗笑,大喝道:“乐将军是否说笑,董某若贸然入宫,不给缚起来当礼物送回楚国才怪,只恨我老粗一名,有眼无珠,不惜千里迢迢,回大赵效力,以为大赵会秉承孝灵王的传统,以马战震慑天下,自强不息,岂知亡赵者非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与楚人的谈判几桌之上,董某现在意泠心灰,纵使战死邯郸,亦要表现出我董某不屈的气概。”

    乐乘一时哑口无言,身后的将领和赵兵无不露出同情之色,士气低落之极,反之项少龙方面人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战意高昂,只等攻击令下。

    赵兵一阵S动,孝成王在郭开和成胥的左右陪伴下,策骑而出,一面坚决的神情,来到乐乘处,高呼道:“董卿家万勿误听谣言,寡人绝无把先生送回楚国之意,只是一场误会吧了。”

    项少龙仰天长笑道:“大王勿怪鄙人直言无忌,现在秦人枕兵边区,匈奴又在北方虎视眈眈,国情危殆,可是我董马痴却只能终日闲荡,只为了不得开罪那些反覆无义的小人。历史早告诉了我们,自毁长城者,最后只是国破家亡之局,胜者为王,岂是可乞求回来的。”

    群众里竟有人喝起采来,其他人立时受到感染,一时鼓掌声四起,为项少龙这番话叫好。

    项少龙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高喝道:“大王请移龙驾,鄙人这就要率儿郎们硬闯突围,若不幸战死,就当是以死谏大王,若大赵能因董匡之死发奋图强,不再被心怀叵测的外人左右赵政,董某纵死亦可瞑目了。”

    这番话硬中带软,正是好给赵王下台阶的机会。

    孝成王却是心情矛盾,对这董马痴又爱又恨,更是心中有鬼,因为他确有打算牺牲这董匡,以换取李园说服楚王合从对付秦国的意思。

    孝成王纵观远近军民,无不露出对董匡同情之意,暗叹了一口气道:“董卿家这番话发人深省,寡人完全同意,由今天开始,董兄请放开心怀,替我大赵养马蕃息,先生请留下吧!寡人绝不会薄待先生。”

    四周军民立时欢声雷动,首次为孝成王喝彩呼嚷。

    项少龙大喜道:“君无戏言!”

    孝成王无奈道:“绝无戏言!”

    项少龙知道戏演到这里已差不多,翻下马背,跪叩谢恩。

    滕翼一声令下,三百精兵团的子弟兵以最整齐的姿态和一致的速度,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呼“我王万岁”。给足了孝成王脸子。

    一场风波,至此完满结束。

    当下孝成王和项少龙并骑返宫欢□,滕翼则率众返藏军谷。

    是日下午,项少龙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五百头战马抵达牧场,立时声势大壮,

    教赵王更不敢小觑他这马痴的功用。

    凭着胆色和机会,项少龙一举化解了因李园而来,迫在眉睫之前的危机。

    第七章 便宜夫人

    经此一役,项少龙声威倍增,当晚赵王特别设宴安抚他,到会的全是赵国的大臣将领。赵雅、赵致均有出席,两女现在和他关系大是不同,反不用像以前般借故向他纠缠了。

    赵致初尝禁果,更是明艳照人,风韵楚楚。

    赵穆觑了个空档,向他低声责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和我先作个商量?”

    项少龙早拟好说词,恳切答道:“一来情势危急,二来我是故意不让侯爷知道此事,那反应起来就与侯爷完全无涉,不会惹起怀疑。”

    赵穆虽仍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得不赞叹道:“你这一手真是漂亮,有你如此人材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项少龙为了增加他对自己的信任,同时迫他叛变,低声道:“我已由赵雅处探出口风,事情应是与齐人有关,详情却仍未探得清楚,赵雅究竟与那个齐人关系最为密切?”

    赵穆立即为之色变,泠哼道:“定是齐雨,今次他也有随田单来此,哼!枉我还对田单推心置腹,他竟然敢出卖我!”

    项少龙这才知齐雨来了,乘机问道:u侯爷为何如此不智,竟把秘密□露给田单知道。”

    赵穆道:“还不是为了鲁公秘录和那项少龙,不过他们并不知我的真正身分,只知我和爹有密切联系,不过若教孝成王知道此事,我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

    项少龙刚想探问秘录的事,赵霸领着赵致走了过来,前者笑道:“董先生何时来敝馆指点一下儿郎们?”

    项少龙知道欲拒无从,无奈与他定下日子时间,正含情脉看着他的赵致欣然道:“到时让赵致来接先生的大驾吧!”知道有了痴缠项少龙的借口和机会,这春心大动的美女还不欢喜若狂吗?

    赵穆和赵霸都奇怪地瞥了赵致两眼。

    这时赵雅盈盈而至,把他扯到一旁,赞叹道:“我愈来愈发觉你这人的厉害了,不用人家便已化解了问题,不知你的承诺是否仍然有效?”

    项少龙拍胸保证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会欺骗你这么一位美人儿,放心吧!只要他真是来邯郸,这几天定有好消息奉上。”

    赵雅疑惑地看着他道:“为何董先生像忽然对赵雅爱护备致呢?”

    项少龙呆了一呆,才搪塞道:“说真的,以前董某因听过项少龙的事,所以不大看得起夫人,到昨晚才知夫人非是狼心狗肺的狠毒妇人,才对夫人有了新的看法。”

    赵雅凄然道:“先生骂得好,赵雅真的后悔莫及,若不是尚有点心事,早已一死了之,免受生不如死的活罪。”

    项少龙奇道:“夫人尚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赵雅瞪他一眼道:“你好像一点不介意我要寻死的样子。”

    项少龙苦笑道:“最难测是美人心,夫人既觉得生不如死,我若劝你不要去死,岂非等若教你多受活罪?夫人反为此不满,这算那码子的道理?”

    赵雅妩媚一笑道:“和你相处真是人生快事,夫人府的门现在永远为先生敞开,无论先生何时大驾光临,赵雅必竭诚以待。”

    项少龙忍不住道:“那你最好先打跛了李园的脚,董某才不愿在夫人的寝室外苦候呢!”

    赵雅哑口无言,她自己知自家事,确是很难拒绝李园。昨晚为了项少龙方会情急下对这董匡表示唯命是从,却知很难真的办到。幸好此时赵王驾到,各人纷纷入席,使她避过了这难答的问题。

    当晚孝成王频频向项少龙劝酒,又告诚各大臣尽量协助项少龙发展牧场,到午夜时才尽欢散去。

    赵致春情难禁,又随项少龙返回府邸,共效于飞,累得项少龙想夜探纪嫣然香闺一事被迫腰斩。到了次日清晨,纪嫣然忍不住过来找他。

    两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

    纪嫣然扯着他到了后园,并肩漫步道:“你那一手不但教李园碰了一鼻子灰,连田单都开始注意你起来,认为你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材,看样子颇想笼络你呢。”

    项少龙不悦道:“你给我的感觉似乎是终日和田单李园两人混在一块儿,所以对他们的反应了若指掌。”

    纪嫣然娇笑道:“夫君息怒,嫣然确是有点不听话,但目的只是为夫君去打探消息,现在田单和李园正向孝成王齐施压力,迫他由燕国退兵,自然是怕赵国灭燕后版图声势均大幅增加,不利齐楚霸业。田单更是紧张,因为若让赵人得到燕地,那齐人的西北部都给赵人包围了。”

    项少龙吃了一惊,忘了怪责纪嫣然,皱眉道:“那就糟了,一日赵兵不由燕国退回来,合从之议都休想达成,那岂非李园等都不会离开邯郸,那很易揭穿我吹嘘还有大批牲口运来的假局。”

    纪嫣然道:“放心吧!赵穆这两天频频找田单密议,他比你心急多了。”项少龙瞪着她道:“这也给你打听到了!”

    纪嫣然笑倒在他怀里,喘着气辛苦地道:“夫君那嫉忌的样儿,看得嫣然心花怒放!噢!不!应是惶恐万分才对。嫣然这样做,都是为了使夫君不致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嫣然已成功把李园嫉恨的对象,移到田单身上,所以这两人是貌合神离,争着向嫣然畅谈治国之道,让人家可轻易探得动静,做夫君的情报小兵,若夫君认为嫣然不对,任凭处置。”

    项少龙明白纪嫣然性格独立,虽然迷恋自己,却不会盲从附和,苦笑道:“你最好小心一点,无论你如何自信,但周旋于虎狼之间,终是危险的事,谁不想占得花魁,享尽艳福。”

    纪嫣然娇痴地道:“项郎真懂哄人,竟可想出‘花魁’这么讨人欢喜的词语。好了!人家又要走了,你今晚会否像昨晚那么狠心,让嫣然独守空幛呢?”

    项少龙想不到这么一晚她也会兴问罪之师,既头痛又心甜,再三保证后道:u我现在装模作样也要到藏军谷走一转,你则会到那里去?”

    纪嫣然道:“晶王后多次约人家入宫,今趟推无可推,怎也要应酬她一次。”依依惜别后,两人分头去了,赵致则自行回武士行馆。

    那晚天黑时他才和滕翼赶回邯郸,这时守城者谁不识他董马痴,不用看证件便让他们通过。

    荆俊弄上手那美丽的少女果然百媚千娇,这小子乐不思蜀,项少龙亦放下心事,任他留在牧场。

    经过乌卓一番经营后,藏军谷牧场已略见规模,更重要是在和战略性地区设下据点,又辟了几条秘密逃路,随时可翻山越岭,逃进四周的荒山野岭中,只要能用计把赵穆引到那里去,他们便有把握将他活擒回秦。

    回府路上,滕翼道:“我已使人四处搜罗牲口,当牧场规模大备时,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刻了。”

    项少龙点头同意。

    刚进入府门,乌果神色古怪地迎上来道:“三夫人来了!”

    项少龙和滕翼面面相觑,一齐失声道:“三夫人?”

    乌果苦笑道:“三爷的夫人,不是三夫人是谁,三夫人是够美了,脾气却大得可以。”

    滕翼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

    项少龙想起善柔的两天之期,心中叫苦,这两天忙个不了。那还记得她似是戏言的警告。当下拉着滕翼进府,说出此事。

    滕翼一听同感头痛,叹道:“幸好昨天刚有一批战马运来,就当她是随来的一员好了,这事我自会安排得妥妥贴贴。”

    项少龙失声道:“你不去劝劝这大姨,还要我真当她是夫人吗?”

    滕翼苦笑道:“你先去应付住她,不过我看她对你很有意思,只要软硬兼施,凭你的手段最后还不是会把她收得贴贴服服吗?”言罢不顾兄弟情义,一溜烟走了。

    项少龙硬着头皮,回到内宅。

    尚未走进内堂,已传来善柔的声音娇骂道:“小婢都没有半个,难道要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男人来服侍我,那成什么体统。”

    项少龙跨过门槛,脚皮尚未落地,善柔已嚷道:“相公回来了,没你们的事,快给本夫人滚!”

    那四名可算是劝务兵的精兵团员,如获皇恩大赧,抱头窜了出去。

    善柔换上了华丽的盛装,头扎燕尾髻,高贵泠艳,明媚照人,看得项少龙睁大了的眼再□不起来,只是她□腰戟指的模样令人见而心惊。

    善柔“噗哧”一笑道:“嘻!人家扮你夫人扮得像不像。”

    项少龙负手来到她身后,在她皙白的粉项嗅了两记,暗赞香气袭人,才皱眉道:“两天之期尚未过,你这便急不及待来当我的夫人,姊姊是否春心动了。”

    善柔仰起俏脸,眸子溜上眼顶处瞅了他一记,轻描淡写道:“你怎么说也好,总之我是跟定了你,好督促你办事。”

    项少龙来到她旁,故意贴着她的肩□,轻挤了挤她,不怀好意道:“大姊不怕弄假成真,给我占了便宜吗?”

    善柔故意不望他,威武不能屈的昂然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成大事者岂拘于小节,就算给那些乘人之危的小人占占便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项少龙拿她没法,恨得牙痒痒地道:u谁才是乘人之危,柔小姐自己心中有数吧!”

    善柔甜甜一笑,转身搂上他脖子,坚挺有劲、曲线迷人的酥胸胴体毫无保留地靠贴着他,以撒嗲的语气道:“好相公!那里找两个小婢来服侍你的夫人好呢?

    堂堂董马痴之妻,总不能有失身分,自己服侍自己吧?”

    项少龙又好气又好笑,也给她亲□的行为迷得方寸大乱,探手箍住她的小蛮腰,苦笑道:“你这小妮子根本就一心想嫁我,但脸子却放不下来,等多一晚都怕当不成我的夫人,我也只好认命,谁叫你的妹夫是老子的二哥。”

    善柔含笑不语,也没有分辩,只是得意洋洋地瞧着他,丝毫不惧他的侵犯。

    项少龙探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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