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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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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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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晶王后俏脸微红,暗忖此人真个斗胆,但若不顺他意,会令对方看出自己对他是毫无诚意,无奈下堆起笑容,手臂和他交缠一起,横他一眼道:“小心点哩!本后可不喜欢太猴急的男人。噢!”

    项少龙怕呛了她,把酒温柔地注进她小嘴里,同时喝着她手上的酒。

    一杯既尽,项少龙把酒杯反转覆在几上,抹掉唇边酒渍,大笑道:“痛快!现在我董匡觉得无论为晶后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了。”

    晶王后很少这样整杯酒灌进喉咙去,酒气上涌,嫩滑的脸蛋升起两朵令男人想入非非的红晕,取出丝巾,以袖遮脸,抹掉酒渍后。放下袖来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很久没有这么喝急酒了,你这人真是……唔!”

    项少龙趁机坐下,赖在她身旁,这时最怕她忽然溜掉,那就不知会便宜那个男人了,搭口道:“晶后以前常常爱豪饮吗?”

    晶王后眼中抹过一丝怅然的神色,像回忆起一些久远而令人神伤的往事,轻叹一声,没有说话,旋又眼中寒芒烁闪,露出怨毒的神色。

    项少龙立时想起曾和她结有私情的信陵君,暗忖两人间定是因爱成恨,否则晶王后不会有这种耐人寻味的神情。

    他既不知只了韩闯所说的一半份量能否起得作用,亦不知药力何时发作,发作时的情况又是如何?暗怀鬼胎下,沉默下来。

    一时小厅内寂然无声,只是外边园林不住传来雀鸟追逐闹玩的鸣唱振翼飞翔的声音。

    好半晌后,晶王后冷冷道:“你是否在想着别的女人?”

    项少龙吓了一跳,抬头朝她瞧着,试探道:“晶后真厉害,鄙人确在想女人,但却不是想别人,而是晶后。”

    晶王后俏脸再红,瞟了他一眼后,别头望往窗外阳光漫天的林木处。

    项少龙知是药力正逐渐生效,否则她不会这么容易脸红,神态更不应如此异常。

    移近到她身后,想抚她肩头时,却怕她会生出反感,只有轻轻道:“晶后有什么心事吗?”

    这赵国之后幽幽一叹道:“有时我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终日劳心费力,看看外面的树木花儿,在阳光下无忧无虑,若我能什么都不去想,那该多么写意。”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照计她给喂了C药,应是情思难禁,主动来向自己求欢才对,为何竟大发幽情,难道韩闯给错了药,又或因过了期故而药性起了变化。旋又醒悟过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假若赵穆一直以C药那类东西刺激她的春情,服得多了,身体自然会生出抗力。就像吸毒的人,上瘾后须不断增加份量,才能生出所追求的效果。可恨他还减少了份量,现在又势难迫她再多喝两杯酒,怎办才好呢?

    第六章 成败关键

    在项少龙进退两难时,晶王后倏地起立,当他以为这贵妇要拂袖而去时,她却轻移玉步,到了窗台处,长长吁出一口气,呆望着窗外日照下的花草亭榭。项少龙跟了过去,挨着窗台,细看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虽脸泛桃红,但俏目却S出迷醉在逝去了的记忆中的神色,忽明忽黯,沉浸在正不住涌上心湖喜怒哀乐中。

    项少龙肯定药力正发挥著作用,激起了她平时深藏和压抑着的情绪,才使她忘了召项少龙来是要迫他陷害赵雅的本意。

    现在这赵后的情况有点是像被催眠了,又或像服食了能影响精神的药物,表现出了平时不会有的反应,自制力和戒备心都大幅下降。

    项少龙大著胆子,探手过去,轻抚着她柔若无骨的香肩,柔声道:“晶后在想什么呢?”

    晶王后似是一无所觉,轻摇螓首,幽幽道:“我恨他!”

    项少龙愕然道:“谁人开罪了晶后?嘿!要不要多喝杯酒?”

    晶王后不悦道:“不开心时喝酒,不是更令人难受吗?”头也没别过来瞥他半眼。

    项少龙心中有愧,那敢开罪她,放开了搂着香肩的手,点头叹道:“是的!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嘿!化作相思泪。”

    不自觉下,他念出了唐代诗仙李白传诵千古的佳句,只不过因记忆所限,改接了下一句,变得不三不四。

    晶王后喃喃念道:“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蓦地娇躯剧震,往他望来,一对凤目寒光闪闪。

    项少龙立时手脚冰冷,暗骂自己这刻扮的是老粗一名,怎能出口成章呢?

    晶王后眸子寒芒敛去,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能说出这么深刻动人的诗句,音韵又那么悦耳感人,这么多年了,人家还是第一赵感觉心动呢。”话完俏脸更红了。

    项少龙暗里松了一口气,知她刚才定因想起了信陵君,才美目生寒,看来信陵君当年定是伤害得她很严重,使她多年后仍未能复元过来。她和赵穆鬼混,说不定亦是一种报复的行为。这么看,韩闯勾结信陵君一事,她应是毫不知情的。

    信陵君得到的是她的真爱,赵穆予她却可能是变态的满足和刺激。

    晶王后与他对望半晌后,神色愈转温柔,低声道:“董匡!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项少龙试探着伸出手去,拉起她修长纤美,保养得柔软雪白的玉手。

    晶王后转过身来,任由尊贵的玉手落到这男子的掌握里。

    项少龙正要把她拉入怀内时,晶王后一震抽回玉手,秀眸露出醒觉的神色,冷然道:“董将军知否本后为了什么事召你来此?”

    项少龙心中叫苦,知道药力已过,这女人回复了平日的清明了,点头道:“晶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鄙人定不会教晶后失望。”

    项少龙离开韩闯的行府,往找赵穆,这J贼却不在府内,他留了说话后,赶回指挥所去,把事情告诉了滕翼后叹道:“这叫始不及,现在惟有靠兵符把事情拖着,我本以为若能挑起这女人的春情,予她男女之欲的滋润,或可解开赵穆对她的控制,怎知……唉!”

    胜翼笑道:“她尚未把陷害雅夫人的证物交给你,到那时加重点份量不是行了吗?”

    项少龙摇头道:“一来她未必会再和我这样把盏对酌,二来我终不惯用这种手段去对付女人。算了吧!还是劝雅儿先离开邯郸,好使我们少了一个顾虑。”

    滕翼道:“刚才纪才女派人来通知我们,说知会了孝成关于她明早回魏的事。照我看她的离去会惹起震动和揣测,尤其是李园和龙阳君两人。”

    项少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李园这种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自是不肯失去来到嘴边的美食。而龙阳君则会怀疑纪嫣然离赵的目的是要与他项少龙会合。

    所以纪嫣然的离去绝不会是顺风顺水的。

    滕翼又道:“你不用担心嫣然的事,我早有了妥善安排,刚才我遣人把田氏姊妹偷偷送到牧场去,明天便可与邹先生一道回咸阳了。”

    项少龙担心道:“那你怎样应付龙阳君和李园呢?”

    胜翼道:“龙阳君绝不敢对纪才女动粗,只会派人暗中监视,充其量是通知魏境的将领密切注视才女的动静。只要我们不让他的人有机会回到魏境,便一切妥当了。”

    项少龙点头称善,现在他手握兵权,要除掉龙阳君派往通风报讯的人,确是轻而易举。

    滕翼续道:“照我估计,李园文的不成会来武的,但他总不能尽遣手下出城去干这种卑鄙的事,惟有请田单帮忙。我会亲带一队赵兵护送纪才女和邹先生,到了城外再布下假局,使他们改道往韩国去,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项少龙笑道:“嫣然绝非弱质女流,有足够才智和力量保护自己,这事我看由大哥去办已非常妥当了,我还要你在这里监视着赵明雄等人。凡在赵明雄那张名单上的人,我们都要格外留神呢。”

    滕翼道:“有件事到现在我依然想不通,就是赵穆何须引齐兵入城,那只会给人拿着把柄。假若晶王后真的唯他之命是从,孝成一死,权力就落到他的手上,要除去李牧和廉颇亦非难事,更何况是郭开成胥之辈。照我看他始终猜疑晶王后,而你只是他想利用的棋子而已,他属意的人应是赵明雄而非你这外人。后他可诬谄是你开门让齐人入城的,甚至他会借此一举把田单和李园除去,没有人比赵穆更清楚齐楚两国对三晋的野心了。”

    项少龙沉吟片晌,点头道:“二哥之言很有道理,赵穆绝不会满意我那种独行独断的作风,不过情况太复杂了,田单和李园自亦有瞒着赵穆的Y谋,现在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觑准一个机会,立即掳走赵穆,所以目前最急切的就是劝雅儿先离邯郸,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此时下人来报,赵穆亲自来找他,两人均感愕然。

    胜翼避开后,亲卫把赵穆迎入,陪着他来的赫然是久违了的赵墨钜子严平,还有八个项少龙见的亲信高手。

    项少龙倒屣相迎,装作不认识地和严平客气施礼。想起初会严平,正是在赵穆的侯府里,现在当然猜到严平应是赵穆的人了。

    这赵墨钜子瘦削了少许,但眼神更锐利了,显是在败于他剑下后,曾潜修苦练了一段时间,不但养好伤势,功夫还精进了。

    项少龙不禁大感头痛,若不严平和赵墨的人败身护着赵穆,要对付这J贼就更困难了。

    三人坐好后,手下奉上香茗,赵穆的亲卫则守护四周。

    赵穆干咳一声道:“钜子是本侯特别请来对付项少龙的人,他下面有三百徒众,人人身手高强,项少龙不来则已,否则休息有命离去。”

    项少龙忙装出满腔高兴的模样道:“钜子有什么用得上我董匡的地方,尽管吩咐。”

    严平皮R不动地笑了笑,沉声道:“自从侯爷通知了本子项少龙会来邯一事后,我们便守着各处关口,待他投进罗网里来,结果连他的影子都摸不着,此事奇怪之极。但据消息说,项少龙目前确不在咸阳。”

    赵穆C入道:“项少龙在邯郸近伤人逃走后,钜子曾率人直追至魏境,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所以钜子推测项少龙应是仍在这里,乐乘之死亦应与他有关系。”

    项少龙心中懔然,难怪赵穆一直似对自己来邯郸一事不大著紧,原另有严平和他手下的人在对付自己。幸好赵穆对他回复信任,所以才肯让他项少龙知悉严平的存在。

    他实在太大意了,竟忽略了严平这大仇家。

    严平双目寒若冰雪,冷然道:“我们曾遍搜城外附近的山野和村落,均发现不到他的踪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到了城内,还有人包庇着他。”

    项少龙故作骇然道:“钜子的推断极有道理,不知钜子心目中那些人最有嫌疑呢?”

    严平望了赵穆一眼后,才道:“只有赵雅才既有能力亦有理由包庇项少龙嫌疑。”

    项少龙道:“让鄙人派手下日夜监视着她吧!我才不信拿不着她的把柄。哼!还说只对我一个人好,原来只是拿我作掩饰,暗里和旧情人私通。”

    赵穆道:“钜子也这么推断,不过赵雅的事袖钜子处理好了,若用你的人,定瞒不过赵雅家将。”

    严平长身而起道:“董将军失陪了,本人还有事去办。”

    项少龙陪着他往大门走去时,严平低声道:“项少龙绝不敢久留在此,我看他这几天会出手对付侯爷,只要我们安排得好,那怕他不掉进陷阱里来。”

    项少龙唯唯诺诺,却是心中叫苦,若严平十二个时辰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着赵穆,他的计划便要难上加难了。

    送走严平后,项少龙回到赵穆身旁,低声说出了晶王后要他陷害赵雅的事,皱眉道:“赵雅这种Y妇杀了都不可惜,问题在我终是由她推荐给孝成,牵一发动全身,若孝成不肯将兵符交给我,又或欠了她在孝成跟前说话,而致影响了我们的大计,那就不妙了。”

    赵穆显然对他这么听话把晶王后的事都告诉他很感满意,微笑道:“何时取得兵符,便何时对付赵雅,晶王后那处暂时拖着。哼!我已部署好一切,随时可以把整个赵国接收过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孝成防备得很严密,禁卫仍给他牢牢握在手上,不过文的不成就来武的,总之在李牧回来前,定要送他归天。”

    项少龙闻言恍然大悟,明白了赵穆的诡计。

    “文的”自是指以毒杀的手段,使孝成像是因病致死的样子,那是上上之计。

    而赵穆和晶王后应是一直设法想这样做,只是这刻仍未能成功。孝成悉赵穆用药的手段,当然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

    “武的”就是发动兵变,强攻入宫,杀死孝成,再策立晶王后的儿子。

    这本是下下之策,那时他便要倚赖齐人作后盾对付正带兵赶回来的李牧了。

    赵穆压低音道:“无论文来武往,我均想出了万全之策,迟些再和说吧!你这几天多点见孝成,他的耳朵很软,说多几句,说不定就会把调兵遣将之权全交了给你。”

    顿了顿道:“听说纪才女要回魏了,比龙阳君还要早,你知道此事吗?”

    项少龙装作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赵穆笑道:“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消息,李园定不肯放走这天上下凡来的仙女,若他亲自追去动粗,我们便有干掉他的机会了。事后还可推说是丧命美人剑下,他做了鬼也风流哩!”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为何到现在孝成亦不敢对赵穆轻举妄动,因为这J贼确有他的一套狠辣手段。

    抵达夫人府后,赵雅把他带到那难忘的小楼去。

    项少龙见她秀眸红肿,显是刚哭过来,奇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雅伏入他怀里鸣咽道:“我刚和王兄吵了一场。”

    项少龙劝得她平复下来后,赵雅才道:“今早你告诉了人家晶后与赵穆暗中勾结的事后,我忍不住入宫见王兄,请他小心身边的人,岂知他却以为我怪他搭上郭开,大动肝火。人家一气下陈他不懂知人擅用,他却说我仍忘情不了你。”

    项少龙大叫不妙,紧张地问道:“那你有没有说出晶王后的事?”

    赵雅摇头叹道:“说出来有什么用?又没有真凭实据,他只会当雅儿要诬害那女人。”

    项少龙今趟来本是要劝她离赵,但现在看她那凄凉的模样,怎说得出口来呢,一时欲言无语。

    赵雅抬起头来,苦笑道:“今次吵得真是时候,雅儿刚回这里,王兄的诏书便到,命雅儿代表到大梁去,明白要立即起程,可与嫣然小姐作个伴儿了。”

    项少龙一呆道:“到大梁干吗?不怕信陵君吗?”

    赵雅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爱怜地道:u幸好仍有你担心人家,否则雅儿情愿自尽好了。今趟我到大梁后,表面是要四公主送去嫁给魏国的太子。代表你的倩儿,但其实却是桩交易,因为嫁□里指明要一份《鲁公秘录》的摹本。龙阳君今趟来,其中一个使命就是谈判这婚约。”

    项少不解道:“为何你王兄要屈服呢?”

    赵雅叹道:“他是迫不得已,齐楚两国对他有很大的压力,若没有魏安厘的支持,他只靠韩国怎应付得了,他早就想差人家去,只是人家知你会回来,怎也不肯答应吧了!现在撕破了脸,他再不理雅儿是否甘愿了。”

    项少龙道:“那你中途溜往咸阳去吧!一了百了。”

    赵雅凄然摇头道:“雅儿是想要命,但此事关系重大,我怎都要完成这件事,才可放心到咸阳去,那时赵雅再不欠王兄任何亲情债项了。唉!王兄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但自妮夫人惨死后,他的脾气便转坏了。”

    项少龙想起玉殒香消的赵妮,心若铅坠,叹道:“信陵君恨你入骨,说不定会设法害你。”

    赵雅默然片晌后,轻轻道:“项郎知否晶后和雅儿的关系为何这么恶劣?”

    项少龙一震道:“是否为了信陵君?”

    赵雅愧然点头,幽幽道:“那件事人家原不想再提了,信陵君对人家应是余情未了,否则他的手下就不会在明知人家不在宫内时才动手,而且龙阳君曾亲口保证我们的安全,他会与我们一同起行。”

    项少龙一呆道:“后天你王兄不是为他饯别吗?他怎能明天便走?”

    赵雅苦笑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不相信纪才女真的会回大梁去,所以亦学她借口奔丧,要和你的绝代佳人一道走,这事纪才女仍未知道。唉!少龙啊!嫣然她怎样才好哩!”

    项少龙的脑袋时霍霍作痛,原本简单之极的事,忽地变得复杂无比,纪嫣然若知此事,定要怨死自己了。

    他要应付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教他应接不暇。

    赵雅又叹道:“想到我们要分开一段日子,还不知否有再见之日,雅儿再不想活下去了,做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痛苦呢?”

    项少龙勉强压下烦恼,提起精神问道:“孝成还有别的儿子吗?”

    赵雅摇头道:“只得一个太子,所以无论别人怎样说那女人坏话,都动摇不了王兄。”

    项少龙道:“他有没有其他兄弟?”

    赵雅愕然望向他,好一会才道:“当然是武城君,武城离齐境只有数天路程,快马两日可达。你不是怀疑他与田单勾结吧?”

    少龙脸色凝重起来道:“我始终不相信田单会这样乐助赵穆夺权。若我是田单,没理由相信赵穆能控制晶后,而晶后亦不会轻易除去支撑着赵国的两大名将。所以只有说动了武君,他便可借此良机一股脑儿把赵穆晶后和太子等全部宰掉,再把责任推到赵穆身上,又借武城君的手害死李牧和廉颇,那你们的大赵就是他囊中物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定要设法先把我除掉,以他的厉害精明,绝不会信我肯为他卖命的。”

    赵雅想了想,色变道:“少龙你这番话很有道理,我这兄长确是个见利忘义,利欲薰心的愚顽之徙,怎么办才好呢?”

    项少龙笑道:“不理这事是真是假,田单可以诬害你,我们也可诬害他。千万勿把此事告诉任何人,我自有把握应付。现在抛开一切心事,明天乖乖的离开这里,尽量留在大梁等我的消息,莫要回来。”

    赵雅咬着唇皮道:“今晚你不陪人家吗?”

    项少龙吻了吻她脸蛋,笑道:“来日方长,这几天乃成功的关键,我实不宜耽于逸乐,你知暗中有人在监视着你呢?”

    当下把严平的事说了出来。又安慰了她一番后,立即进宫谒见孝成。

    那知内侍说孝成王身体不适,回后宫休息去了,项少龙把心一横,索性去见晶王后。

    忽然间他醒悟到今趟邯郸之役的成败,已系在这狡猾的赵国王后身上。

    第七章 浑身解数

    晶王后在御花园那幽静的小楼上接见他,赐他坐好后,项少龙道:“雅夫人告诉我,明天要出使大梁,所以若要依计对付她,今晚是唯一的机会了。我只要找个借口,便可到她的夫人府去行事,晶后预备好证物了吗?”

    这赵国之后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犹豫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道:“算她走运,此事就此作罢吧。”

    项少龙心中懔然,知道这贵妇和赵穆间必然存在隐密有效的联络方法,所以才这么快知道事情起了变化。

    心中正想着该如何点醒她关于武城君这个可能性时,晶王后凄然一叹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今天我心里不断驰想着这动人的句子,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凭着各方面的资料,项少龙已可大约地勾画出一幅有关这赵国第一夫人的图画。

    她嫁入赵国为后,本是负有使三晋和平合一的使命。而她亦争气地为赵人生下了唯一的太子。

    一切本应是美满圆好,可是问题出自孝成身上,因对男人的爱好冷落了她。

    晶王后绝非Y荡的女人,虽然孝成没暇管她,但她仍是规行矩步,过着宫廷寂寞的生活。这类女人,往往一旦用情,比惯于勾三搭四的女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使她动了真情的是信陵君。后者可能只是因利乘便,逢场作兴,又含有政治目的,不得不敷衍她,他真正欢喜的却是赵雅,当晶王后发现了此事后,遭受到了直至此刻仍未能复元过来的打击和创伤。

    而赵穆觑此良机,凭着孝成沉迷于各类游戏的方便,乘虚而入,借着各种药物,刺激起她的春情,使她沉迷陷溺,自暴自弃,甘于为他所用。

    晶王后本身对孝成有很深的怨恨,加上她非是没有野心的人,种种利害和微妙的男女关系,使她和赵穆私相勾结,同流合污。

    无可否认赵穆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对男对女均有一套,否则赵雅亦不在爱上自己之余,仍受不了他的引诱和挑逗。

    假设他项少龙能把晶王后争取过来,赵穆的唯一凭藉便没有了,要布局擒拿他亦容易得多。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要在这时代安然和快乐地生存,只有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了。

    晶王后凝视着道:“你为什么叹气呢?”

    项少龙想到自己要不择手段的心事,一时意兴索然,颓然道:“我也不知道。”

    晶王后想到对方会如此答她,愕然道:“你倒坦白得很。”

    两人沉默下来,凝视顷刻后,晶王后有点抵敌不住他灼热的眼神,垂下头道:“你真的肯听我的命令去诬害赵雅?你不是欢喜她吗?男人都爱她那种最懂在笫上逢迎讨好他们的女人。”

    项少龙明白她的心态,行险道:“要董某去陷害无辜,本人实是屑为之。宁愿一剑把她杀掉,落个干净利落,顶多事后即逃出邯郸,以报答晶后提拔的恩情。”

    晶王后一震往他瞧来,凤目闪动着凌厉的神色,冷然道:“你敢不遵本后之命行事吗?”

    项少龙以柔制刚,再叹一口气道:“我董匡这样把事业甚或生命都送了给晶后,晶后还不满意吗?晶后和雅夫人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晶王后至脸一寒,怒道:“我和她之间的恩怨,那到你来过问。”

    见她不再指责自己抗命,项少龙知她已软化下来,此时是势成骑虎,若不以非常手段,把她制服,后果如何,确是难料。只看赵雅便知这类长于深宫的女人是多么难以测度,遽下逐客令道:“若没有其他事,董将军给本后退下去吧!”

    项少龙站了起来,愤然走了两步,背着她道:“晶后知否大祸已迫在眉睫之前呢?”

    晶王后娇躯微颤,冷笑道:“董将军危言耸听,本后绝不饶你。”

    项少龙潇洒地一耸肩膊,毫不在乎道:“乎若是如此,请恕鄙人收回刚出口的话。由天开始,董某人再不欠晶后任何东西了,晶后若要取鄙人之命,即管动手吧!”

    晶王后勃然大怒,霍地起立,娇喝道:“好胆!竟敢以这种态度和本后说话,信不信本后立即遣人把你的舌头连根勾了出来。”

    项少龙倏地转身,即如寒电般瞪视着她,形相变得威猛无伦,回应道:“我董匡从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亦非任人鱼R之辈。我若要讨你欢心,昧着良心说几句伪话可是轻而易举。但是董某骗谁都可以,却不想骗对我青睐有加的晶王后,才吐出肺腑之言。不想却只换来晶后的不满。罢了!这城守不当也罢,初时还可以为可为晶后做点事,可惜事与愿违。我这便往见大王,交出兵符,邯郸的事我再不想理了。”

    晶王后何曾给人这么顶撞责怪,一时目定口呆,但看到他慷慨陈词的霸道气势,竟心中一软,只紧绷着俏脸道:“好吧!看你这么理直气壮,就把所谓肺腑之言说出来吧!本后在洗耳恭聆。”

    项少龙心中暗喜,适可而止地颓然一叹道:“现在鄙人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说了,晶后唤人来吧!我绝不会反抗。”

    晶王后愕然片刻,离开几子,来到他身前,微仰俏脸细看了他好一会后,轻叹一口气道:“为什么要对人家发那么大脾气呢?就算你不顾自己的生死,亦应为随你来邯郸的族人着想哩!以下犯上,大王都护不住你。”

    项少龙知是时候了,眼中S出款款深情,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为何控制不了情绪,只觉得若给晶后误会,便……嘿!鄙人不知怎么说了。”

    晶王后先是一呆,接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探出双手按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白他一眼道:“你不用解释了,人家当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感觉到她那对尊贵的手在温柔的抚摸,项少龙感到一阵刺激,舒服得闭上眼睛,低声道:“晶后请勿如此,否则鄙人忍不住要侵犯你哩!”

    晶王后“噗哧”笑道:“刚才不是凶霸得想把人吃掉吗?为何现在又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呢?噢!唔!”

    项少龙等候如此良机,感觉上已有数个世纪的长时间,那还客气,略带粗暴地一把将她搂个满怀馨香,重重吻在她香肩上。

    晶王后那想得到他如此狂野大胆,还以为他会以前般规矩,想挣扎时,早迷失在男人的魅力和侵犯下。

    项少龙热烈地痛吻着这第一夫人,一对手在她臀背处肆无忌惮地活动着,只搂挤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只有打破男女间的隔阂,他才有机会减低赵穆对她的控制。那有点像与赵穆的关系相似。这些宫廷的骄贵妇女,一切无缺,但正因物质太过丰足,无不感到心灵空虚,若自己能弥补她这方面的缺陷,等若征服了她的芳心,做起事来便有天壤云泥之别。虽说有欺骗成份,但对方何尝不是以色相手段惑骗他。对他来说,这只是另一个战场吧了!

    不旋踵,晶王后热烈地反应着。

    项少龙亦欲火大盛,尤其想到她贵为一国之后至高无上的身份。但亦知她因精神饱受创伤,不宜C之过急,吻得两人均喘不过气来时,低声道:“晶后知否武城君与田单和赵穆勾结呢?”

    第八章 证据确凿

    项少龙匆匆返回指挥所,荆俊刚由城外赶回来,正与滕翼在议事厅密谈。滕翼一面凝重,见到他回来道:“三弟先听小俊的报告吧!”

    项少龙本以为荆俊溜了去陪他那美丽可爱的小村姑,原来是辛勤工作,喜道:“让我看小俊有什么成绩?”

    荆俊兴奋地掏出一卷帛图,摊开在几上,只见上面画着齐军布营的形势图,虽简陋一点,但何处是高山,何处是丛林,均能人一目了然。

    滕翼玩味半晌后赞道:“旦楚不愧齐国名将,只看他依后面的高山,分两处高地扎营,便知他确有真材实学。”指着中间主营后的瀑布道:“设营最紧要有水源,现在他们霸着源头……”手往下移,来到三处营帐间的草原和丛林处续道:“又有草可供战马食用,若再在树林中有适当布置,尽管军力比他们强上数倍,要攻陷他们仍是非常困难,营侧的乱石堆作用更大,可攻可守,旦楚真不简单,我们万勿轻敌。”

    项少龙道:“有没有发现地道那类的东西?”

    荆俊得意地道:“这却没有,但我曾问过附近的猎民,他们说营后这座山叫背风山,刚好挡着北方吹来的冷风,扎营处刚好有个深进山内的天然石D,出口在山侧一个密林处,于是我摸到那里一看,果然有齐人防守,难怪驻在附近的一些赵兵会毫无所觉了。”

    滕翼指着山侧的密林道:“是否指这里,你入林看过没有?”

    荆俊道:“正是这里,这片树林连绵十多里,直来到离邯郸城西北角五里远近,若不知DX一事,给人来到城边都不会知道呢。”

    项少龙长身而起,道:“来!我们到城墙看看,这胜过在纸上谈兵吧。”

    三人登上北城墙哨楼时,守兵们都肃然致敬,负责这里的裨将陈式连忙赶来,听候吩咐。

    项少龙装作若无其事地巡视一番,便找个借口遣开陈式,低声向两人道:“若只靠内J开门迎入城内,终是有点不妥当,因为城卫中大部份均是忠心的人,兼且齐人在军力上始终嫌薄弱了点,这样万多人挤着进来,既费时失事,若惹得城外的驻军来个内外来击,对齐军更是不妙,所以齐人定有秘密潜进城内的方法,那时只要守稳几个战略据点,再攻入王宫,邯郸城便在田单的控制之下了。”

    滕翼动容道:“三弟之言甚有道理,这么强来,定将激起邯郸军民义愤,誓死抵抗时,区区万多齐军亦不能讨好。”

    荆俊道:“若我是田单,便把手下扮成赵人,换上禁卫的服装,那时只要配合赵穆,推说郭开成胥起兵叛变,再由赵穆和晶王后出镇着大局,那时孝成已死,三哥又是他们的人,那还怕其他人不乖乖听话吗?”

    滕翼霍然动容。

    项少龙望着城外远处片片密林,淡淡道:“田单绝不会蠢得热心玉成赵穆和晶王后的好事,更不会相信我这个董马痴、晶后太子。猝不及防下,城外的驻君又不能回防,他确有控制大局的本领。军心散乱下,加上邯郸城卫占了一半是老弱残兵,根本没有顽抗之力。”

    滕翼皱眉道:“但他凭什么可长期占领邯郸呢?李牧回来肯放过他吗?”

    项少龙把对武城君的猜测说了出来,道:“出头的将是武城君,只须由他领着手下和齐人假扮的赵军,充作勤王之师,干掉了赵穆还可振振有词,把杀死孝成晶后与太子的事一股脑儿推在这J贼身上。纵使李牧回来,但武城君早登上宝座,又有齐楚在背后撑腰,李牧亦难有为。假若赵国内乱,田单出师有名,索性率大军来攻城掠地,那时廉颇又被燕人牵制着,李牧独力难支下,亡赵绝非难事,田单将可完成梦想了。”

    夕阳西下,在辽阔的草林山岭上散S出千万道霞彩。

    滕翼呼出一口气道:“幸好我们猜出了其中的关键,否则必然一败涂地,到了地府仍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回头指着城内一座建筑物道:“那是北城的城卫所,乃赵明雄的大本营,若我所料不差,里面必有通往城外的地道,此不如由小俊负责,探清楚出入口的所在。”又向项少龙道:“军符拿到手了没有?”

    项少龙一拍腰囊,欣然道:“军符诏书,全在这里,便让我们秘密调兵遣将,与田单赵穆等一决雌雄,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动手哩!”

    滕翼摇头道:“我看地道仍在日夜赶工中,尤其他们挖地道时必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免致欲速不达,否则何须拖延时日,因为愈早日控制邯郸,便愈能应付李牧,所以只要准确计算出地道完成的日子,将可把握到他们动手的时间了。”

    荆俊低声警告道:“小心!有人来了!”

    赵明雄的声音在身后登上城楼的石阶处传来道:“末将参见城守,不知城守此溃有何嘱咐呢?”

    项少龙笑道:“大王刚把军符交予本人,重任在身,所以末将四处巡逻,尽管吩咐。”

    项少龙把这烫手的热煎堆交给了滕翼,闲聊两句后,与荆俊离开。

    下城后,荆俊趁黑去查地道的事,他则赶往韩闯处与晶后见面。

    现在双方均与时间竞赛着,谁能早一步布好陷阱,那一方便可得胜了。

    今次韩闯并没有把他带往内宅处,改由左侧穿过花园,经过了后园信陵君手下藏身的粮仓,到了一间似是放置农具杂物的小屋前。

    韩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搭着他肩头道:“董将军进去自会明白一切。”

    木门倏地打了开来,里面灯光暗淡,人影幢幢。

    晶王后赫然在内,四周散布着她的亲卫和韩闯的心腹手下。

    在灯火照耀下,一个昏迷不醒,衣衫满是血污的人给着双手吊在屋中,头脸伤痕累累,身体有被烧灼的痕迹,显是给人刚施过酷刑。

    晶王后头也不回,冷冷道:“除侯爷和董将军外,其他人给我退出去。”

    其他人纷纷离开。

    晶王后淡淡道:“董将军,你知他是谁吗?”

    项少龙移到她旁,摇头道:“这是什么人?”

    后面韩闯C入道:“他是武城君的家将,前天才到达邯郸,押送来一批供郭纵铸造兵器的铜矿。”

    项少龙心中恍然,压下心中的怜悯,沉声道:“问出什么来了吗?”心脏不由霍霍狂跳,假若此人矢口不认,那就糟透了。

    晶王后倏地叹道:“董将军说得不错,武城君这蠢材确不知自爱,勾结了田单,Y谋作反。”

    项少龙暗中松了一口气,暗赞自己的运气。韩闯道:“起始时他还矢口否认,但他们却诳他说有人亲眼在齐人营地里见到武城君,他才俯首招供。”

    项少龙刚放下了的心,又提上半天,皱眉道:“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吗?他还有其他随从哩。”晶王后声音转柔,别过头来瞧着他,秀眸充盈着感激,轻轻道:“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得他们似是临阵退缩,不敢参加叛变,悄悄逃走了。董匡!本后以后应怎办哩?”

    韩闯道:“王姊和董将军先回内宅,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好了。”

    项少龙知他是要杀人灭口,暗叹一声,陪着晶王后返回宅内去。

    到了上次会面的小厅,亲卫守在门外,还为他们关上了厅门。

    晶王后脸寒如水,到了厅心处站定。项少龙来到她身后,贴了上去,伸出有力的手,紧搂在她小腹处。

    晶王后呻吟了一声,玉容解冻,软靠入他怀里幽幽道:“董匡!你会骗我吗?”

    项少龙体会出她的心境,先后两个男人,信陵君和赵穆都欺骗了她,使她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

    其实武城君的事,赵穆都给蒙在鼓里,只是在这情况下,晶王后那能分办,只好信了项少龙的谎话。

    晶王后表现出她女性柔弱的一面,轻轻道:“亲我吧!”

    项少龙那还客气,热吻后,晶王后似稍回复了平时的坚强,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沉声道:“他们准备怎样对付我们母子呢?应否把这事告诉大王?”

    项少龙沉吟半晌,把复杂无比的事大约理出一个头绪后,摇头道:“若要告诉他,应在向武城君这家将施刑之前,何况大王知否此事也没有分别。若有风声漏到赵穆处,更是有害无利。惟今次计,就是先把握田单和赵穆的Y谋,觑准他们动手的时间,予他们迎头痛击,一举把叛党清除。”

    晶王后垂下头去,轻轻道:“听你的语气,像很清楚人家和赵穆的关系似的。”

    项少龙探手过去,捉着她的柔荑,温柔地道:“什么事都不要多想了,晶后装作一切如旧,与赵穆继续合作,其他的事就给我董匡去办好了。”

    晶王后担心地道:“你有把握应付田单吗?我未见过比他更Y沉厉害的人。若我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微笑道:“到这一刻,鄙人才感到晶后真的关心着我。”

    晶王后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我会通过吉光和你保持联系,他与赵穆和郭开两方的人都没有关系,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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