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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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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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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滕翼气道:“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早叫你不要去逛青楼的了,偏不听教。”

    项少龙反是心平气和,因早料到缪毒会愈来愈嚣张的了。

    想了一会,问道:“渭南武士行馆究竟有些什么人物?”

    荆俊抢着道:“最厉害的当然是馆主邱日升,我朝有不少将领均是出于他们下,接着就是包括国兴在内的三大教席,另两人一名常杰,一叫安金良,都是咸阳有名的剑手。缪毒宠络了他们,等若多了数百名亲将,这些人都希望通过缪毒的关系,搭通太后,好能入朝任职。听说吕不韦对渭南武士行馆重开一事亦很不满,只是碍着太后,没话可说吧了!”

    滕翼补充道:“渭南武士行馆有很多从各国来的剑手,良莠不齐,但其中却不乏好手,现在人人都以少龙你为假想敌,因为若胜了你立时可成大秦第一剑手,声价百倍。唉!这些人总以为少龙之所以能成为储君身旁的第一红人,全因剑法高明所致哩!”

    项少龙暗忖这就是武侠小说内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无谓烦恼了。若非由于自己有官职在身,出入又有大批亲卫,恐怕早有人拦路挑战了。

    点了点头道:“他们爱怎么想怎么说就由得他们吧!清音自清。但若他们太过份,我们亦不宜忍让,但一切该待与管中邪决战之后。除非不动手,若是动手,就要教邱日升永不超生。”

    双目寒芒一闪,瞪着荆俊道:“你已有了鹿丹儿,好该收心养性,勤力习武,否则异日对着渭南武士行馆的高手时,只会丢我们的脸,清楚了吗?”

    项少龙少有这么对荆俊疾言厉色,吓得他汗流浃背,俯首应是。

    项少龙目光扫过众人,哈哈笑道:“找一日我们索性摸上那行馆去,既可让他们尝尝二哥的墨子剑,嫣然的天龙枪,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百战刀法吧!”

    次日清晨。

    项少龙展开百战刀法,一时丈许方圆之地,尽是寒芒闪闪,威猛无俦。

    即使以滕翼的本事,亦施展不开墨子剑法,不过墨剑主守,故仍能凭着强大的臂力和重木剑,坚守着一个极狭小的圈子,挡着似从四方八面进击而来、精芒四S的百战宝刀。

    首次见识到百战刀法的荆俊、陶方等都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有这么可怕的兵器和凌厉迅捷的刀法。

    刀剑相交时,总发出一下响亮的金木鸣声,更添激烈之势。

    自项少龙出刀以来,两人鏖战了数百招,滕翼仍找不到百战宝刀的破绽,予以反击。

    项少龙却是畅快之极,由于利用了二十一世纪武术那种吻合物理力学的自然之法,再配合上宝刀善于砍劈的特性,利用百战刀本身的重量和腰步的辅助,故使起刀来耗力极少,如此猛烈的攻势,就像可以无限期的持续下去,造成对方心理上难以抵抗的感觉。故以滕翼之能,仍要处于完全的下风。

    蓦地乌廷芳尖叫道:“住手!”

    项少龙不明就里,闻言收刀后退。

    众人愕然往她望去。

    乌廷芳俏脸微红,尴尬地道:“不要这么看人家嘛。我真怕项郎当了二哥是管中邪哩!”

    项少龙与滕翼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滕翼看着自己正因力竭抖颤的右手,喘着气道:“廷芳叫停叫得非常合时,否则说不定我要当场出丑,百战宝刀固是厉害,但真正厉害的却是三哥的刀法,来来去去只是直砍斜劈横扫的几式,却变化无穷,角度刁钻,如有神助,不愧百战之名。”

    项少龙向荆俊笑道:“小俊要不要来玩上两手?”

    荆俊苦笑道:“明天好吗?现在我看着寒了胆,连动手的念头都起不了。”

    众人少有见到荆俊这么谦让,登时爆出一阵哄笑。

    陶方道:“看遇少龙的威势,现在我反恨不得即可见到少龙与管中邪的决斗了!”

    此时乌光走到项少龙身旁,低声说了两句话,项少龙把百战刀交给赵致,向滕翼荆俊和各娇妻招呼一声,朝内堂走去。

    滕翼追上了他,问道:“什么事?”

    项少龙低声道:“小武和小恬偷偷来了。”

    施礼坐好后,蒙武心悦诚服道:“项大人真是用兵如神,汤毅乃我爹手下第一勇将,又占了压倒性的优势,竟仍给你们杀得大败而回。”

    蒙恬接道:“爹气得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我们最清楚爹的脾性,他是绝不肯就此罢休的。”

    三女交换了眼色这才知道蒙骜没有以身犯险,亲自带兵。

    蒙武苦恼道:“到现在我们都不明白为何爹对吕不韦这老贼如此死心塌地。”

    豪恬惯然道:“定是吕不韦送来那个婆娘媚惑阿爹,使爹连娘的话都不肯听了。娘亲多次叮嘱我们,吕不韦豺狼成性,绝不会有好下场。爹虽糊涂,但我们却不会学他那样的。唉!”

    项少龙等这才明白两人这么靠向他们,除了有一段共历患难的交往和曾受吕不韦的迫害外,还牵涉到家庭的内部纠纷。

    荆俊与他们最是相得,拍胸道:“故心吧!储君已知你们两人的忠义,无论你爹做了什么事,都不会累及你们的。”

    项少龙点头道:“小俊没有说错,我已将你们的事坦白说了给储君知道。他会破格重用你们。而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让你爹识破你两兄弟存有异心,那将来便可接掌你爹麾下的人了。”

    两人又喜又惊,蒙武凄然道:“储君是否要对付我爹呢?”

    项少龙暗忖现在吕不韦最大的助力就是来自蒙骜,所以才能支撑到小盘加冕后才败亡,如此推之,蒙骜这几年应该没有问题,遂道:“放心吧。你爹在储君加冕前该没有什么事的,你们只要在这未来五年多好好带兵,做好本份,将来储君加冕后,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我会请储君看在你两兄弟分上,不会太过难为你爹的。”

    两人感激零涕,跪下叩头。

    项少龙抢前扶起两人,想起蒙恬乃王翦后秦国威望最高的大将,心中充满了怜惜和奇异的滋味。

    又叮嘱了两人一番后这才着他们离开。

    到了府门时,蒙武担心地道:“项大人后天对着管中邪时要小心点,昨天他到我们处找人试剑,我们兄弟都下场,却只有捱揍的份儿,他比田猎时厉害多了。”

    蒙恬C入道:“项大人可否不给管中邪这扳平的机会呢?那可硬生生把他和吕老贼气死了。”

    荆俊笑道:“放心好了,我三哥乃天神降世,管中邪就算长了三头六臂出来,也难逃败局。”

    两兄弟怀疑地瞪着项少龙。

    滕翼搂着两人,笑道:“小俊今趟非是像平时般大吹牛皮,你们的项叔叔现在连我也要俯首称臣,你们等着看一场精彩的比拚好了。”

    两人自知滕翼的厉害和不作诳语,稍稍放下心事。

    蒙恬忽地双目转红,垂头道:“今趟我们不肯站在爹的一边,除了因吕老贼想杀我们和娘的吩咐外,更因我们要为倩公主和春盈姐她们报仇,将来对付老贼时,定要算上我们兄弟的一分。”

    项少龙这才想起当日他两兄弟和诸女间的融洽之情:心中剧痛,摇头感叹。

    滕翼和荆俊知他被勾起伤心往事,知机地遣走了两人。

    接着三人返回官署,吃午饭时,王齿来了,项少龙放下筷子,到大堂会他。

    项少龙请王齿在上位坐下后,道:“大将军那用纡尊降贵到这里来,只要吩咐一声,少龙自会到大将军府受教。”

    王能微笑道:“你不怕我忽然改变主意,又布局坑你吗?”

    项少龙洒然笑道:“大将军若想要我项少龙的小命,只是举手之劳吧!”

    王齿摇头道:“你的小命并非那么易取,至少吕不韦和蒙骜便为你闹了个灰头土脸,焦头烂额。”

    顿了顿眉头深锁,肃容道:“吕不韦确有谋反之心,借口动用军队修筑郑国渠,问储君和太后取得兵符,调动兵员,若非我力阻他动用我的人,恐怕现在咸阳已落入他和蒙骜手上。可是我迟早都要领兵出征,那时鞭长莫及,储君的形势会凶险非常,少龙可有什么对策?”

    项少龙很想告诉他这情况只要能握到黑龙出世便可以改变了,但感到此事愈少人知愈好,反日问道:“大将军有什么提议呢?”

    王齿沉吟片晌后,叹道:“因为我拒绝杀你,和吕不韦闹得很不开心

    你该知若田单攻燕,吕不韦定会遣我和蒙骜攻打三晋,那就是吕不韦作乱的好时机,只要咸阳的守军全换上了他的人,太后和储君就只有由他鱼R了。”

    项少龙松了一口气道:“那至少是明年春暖花开时的事了,燕国处于偏北之地,冬季严寒,田单又须时间预备。所以我们仍有一段缓冲的日子。”

    王齿不屑道:“齐自以管仲为相,变革进取,本大有可为,岂知齐人只爱空谈,不修武备,还妄称东帝,却给个小小燕国差点灭了,虽说出了个田单,保命尚可,那有回天之力。若非有赵国给他们挡着我大秦的军队,他早给扫平了。”

    项少龙顺日道:“现在赵国没有了廉颇,赵人仍足惧吗?”

    王齿露出凝重之色,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兵精将良,天下莫过于赵,若非孝成王昏庸,错用赵括,白起亦难有长平之胜。廉颇虽去,但还有李牧在,此人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测之机,比赵武灵王更精于用骑兵,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异日若少龙遇上此人,千万匆轻敌,否则必吃大亏。”

    项少龙心中祈祷勿要发生此事,心中同时涌起对这连敌人也要折服的绝代名将由衷的敬意。

    想起他当日豪气干云赠自己以血浪剑,还嘱他逃到这里来,并表明异日若在沙场相见,大家绝不要容情。那种心胸气魄,岂是他人能及。

    王齿喟然道:“一天有李牧在,我们大秦休想亡赵。”

    两人各想各的,都是欷吁不已。反忘了迫在眼前的凶险形势。

    王齿忽然道:“少龙知否成乔被封于长安后,不但与赵将庞爰暗通款曲,又在杜璧的协助下,秘密招兵买马。所以只要咸阳有事,他必会回来抢夺王位,由于支持成乔的人仍有很多,此事不可不防。”

    项少龙大感头痛。原来小盘这秦始王是这么艰难产生出来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叹道:“这事吕不韦该比我们着紧,杜璧和成乔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吕不韦,至少要再杀几个人才排得到我,吕不韦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齿苦笑道:“说到玩权谋,我和你都不是吕不韦的对手。这几天我每晚都找王陵喝酒,提起此事时,老陵说他是故意纵容杜璧和成乔,好留下这威胁,迫使太后和储君更要倚重他。”

    项少龙早料到了这点,问道:“杜璧和秀丽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秀丽夫人就是庄襄王另一宠妃,成乔的母亲。

    王乾道:“他们是堂兄妹,但我们都猜他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顿了一顿,显是觉得岔得太远了,正容道:“我有一个想法,听说你现在和楚人关系转佳,可否设法说服李园,指出若田单亡燕,下一个就会向楚人开刀这一利害关系,使楚人陈兵齐国边境,那就可包保田单不敢贸然攻燕了。”

    项少龙为之拍案叫绝。姜毕竟是老的辣,这等若围魏救赵的翻版,妙在李园最忌的是田单,皆因秦国被东三郡的事给三晋紧紧牵制,无暇理会楚国。何况李园亦非善男信女,自然对齐国亦有土地上的野心,所以这一着确是妙不可言。点头应道:“这个容易,我立即修……嘿!找人修书一封,送予李园,此事应无问题。”

    王齿正容道:“事关重大,少龙千万别以为可纯凭私情打动李园啊!”

    项少龙恭敬受教道:“少龙晓得了!”

    王齿欣然道:“只要能暂缓齐燕之争,待王翦回朝,桓奇和小贲又练成了他们的速援部队,老夫就可放心出征了。”

    项少龙得到这最少掌握了秦国四分一兵力的当权大将的支持,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记起荆俊的事,恳词说了起来。

    王齿哈哈笑道:“这个没有问题,今天我便找王陵一起到鹿府说亲,你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旋又神情一黯,显是想起鹿公和徐先。

    好一会后,喟然道:“少龙知否鹿公原不性鹿,只因他田猎时猎鹿最多,先王戏称他为鹿王。于是他改姓为鹿,封邑也叫鹿邑。自那时开始,人人都叫他作鹿王,后来才改称鹿公吧!”

    项少龙苦笑道:“大将军可知我现在也不应叫项少龙,而应叫龙少项,因我曾夸下海口,若让田单逃回齐境,就把名字倒转来写。”

    王齿呆了一呆,接着哈哈大笑去了。

    第三章 势不两立

    王齿走后,项少龙把荆俊唤来,告诉他王齿答应了与王陵去为他向鹿府提亲,喜得这小子连翻几个斤斗,呼跃去了。

    项少龙与滕翼这两个当兄长的,欣然相视而笑。

    滕翼眼中S出思忆的神情。

    项少龙见他虎目内隐见泪光,知这铁汉又想起惨死的妻儿亲族,也觉凄然。

    滕翼叹道:“若非当日之祸,小俊亦没有今天的风光,老天爷的意念真令人无从测度。但无论如何,我们五兄弟之情,确可比照日月。”

    项少龙暗忖或者老天爷并非无从测度,只是没法改变吧了!自己现在便是活在总对宿命的过去历史里,但却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

    滕翼忽道:“三弟还是回家休息吧!这里的事有我打点就成了,咸阳除了仲父府的人爱闹事外,治安一向都算好的了。”

    项少龙记起周良兄妹在市场内被人追打,摇头叹道:“管中邪其身不正,如何能治好下面的人,待本大人后天把他顺手革了职,由你或小俊去管都卫,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滕翼失笑道:“若让那些认定你会输给管中邪的人听到这话,保证他们会听得目瞪口呆,以为三弟大言不惭,只有我这领教过你那把百战宝刀的人,才明白你是如何谦虚。”

    项少龙想不到滕翼这么富幽默感,大笑而起,道:“要在世上愉快点做人,少做点功夫都不行,到目前为止,先后有与连晋和王翦的两次比武,每次都改变了我的生命,只不知后天的决战,又会为我带来怎样的命运呢?”

    滕翼站起来,陪他出署门,边走边道:“该说少点智慧都不成,真不明白少龙怎能设计出这样可怕的兵器来。在牧场时,那天你自己去了外面练刀。我和嫣然和琴清她们谈起你,均觉得你这人深不可涮,似有能透视未来的能力。记得那晚到琴府的事吗?琴清只说了吕不韦因缪毒对她无礼要处罚他,你便一语道破了吕不韦的Y谋,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猜得出来的。”

    项少龙心叫惭愧,笑道:“那只是灵机一触吧!二哥莫要当作是什么一回事了。”

    这时到了署门,项少龙一拍滕翼肩头,笑道:“多谢二哥提醒,我现在就去琴清的香怀内打个转,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没有比美女的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

    荆善等早牵来疾风,两人在大笑声中,项少龙翻身上马,迎着北风,驰上行人稀少,铺满积雪的大道,往琴府的方向驰去。

    滕翼看着项少龙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

    这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不但改变了周遭所有人的命运,还正在改变着整个天下的形势。

    见到琴清,后者神色凝重道:“太后有了缪毒孽种一事,恐怕项太傅是不幸言中了,昨天太后遣人往雍都,据说太后准备搬到那处的大邺宫去,不用说是怕将来会给人看破秘密了。”

    猜想归猜想,事实归事实。当这想法被间接证实了时,项少龙心神剧颤,颓然坐了下来。

    这时代的妇女,若不想为男人生儿育女,会借山草药的土法避孕,所以朱姬在邯郸这么多年,终日应付赵穆、郭开等人,仍无所出。现在她竟心甘情愿为缪毒生子,可知她完全被这J贼C纵了。

    亦可说她已断了对小盘的母子之情,以后将一力扶持缪毒,希望他能取小盘而代之。

    琴清知他心情,默默在他旁坐下。

    项少龙沉声道:“雍都在那里?”

    琴清答道:“雍都乃我大秦旧都,与咸阳同在渭水之北,位于咸阳上游百里许处,船程三天可达。雍都极具规模,城内有大邺宫和蕲年宫,更是宗庙所在处。”

    项少龙倒入琴清怀里,头枕在她动人的玉腿上,仰望这绝世佳人典雅秀逸的脸庞,叹道:“缪毒怕快要变成另一个吕不韦了。”

    琴清怨道:“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项少龙满肚子苦水。

    试问他怎能告诉琴清,因为早知命运如此,所以只有顺水推舟,任由缪毒坐大,好像历史所记载般牵制吕不韦呢?

    这事确由他一手玉成,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但由于他对朱姬深厚的感情和歉疚,感觉却绝不好受。

    一时间他欲语无言。

    反是琴清安慰道:“对不起!我语气太重了,说到底都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因势乘便吧!若缪毒事事要听吕不韦吩咐,那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要送掉性命了。”

    项少龙伸手勾着琴清粉颈,迫得她俯下俏睑上享受了她香唇甜吻后,伸了个懒腰道:“今晚我在这里不走了!”

    琴清正羞不可抑,闻言吓了一跳道:“这怎行呢?”

    项少龙早知她不肯如此明目张胆,只是开她玩笑,闻言坐了起来,抱着她柔声道:“不是说过任我为所欲为吗?”

    琴清赧然道:“至少也该待项大人决战之后嘛!否则嫣然她们会怪我哩!”

    项少龙喜道:“就此一言为定,若琴太傅到时食言,莫怪我给你招霸王硬上弓。”

    琴清讶道:“霸王硬上弓!噢!你这人坏透了,噢!快滚!我不再和你说话了。”

    看到她既窘且喜的动人神态,项少龙只觉Y霾尽去,再占了她一番便宜后,神舒意畅走了。

    离开琴府,见天色尚早,顺道入宫找李斯,把小盘定了他作九卿之一的廷尉这消息告诉了他。

    本以为他会失望,那知李斯脸露喜色道:“小弟其实心中本渴望当此一职,但却怕争不过冯切,现既如此就更理想了。”

    项少龙自知很难明白这类有关官职权力的事。但总知道李斯将来就是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大功臣,所以理该官运亨通。

    李斯感激地道:“李斯之有今天,全是拜项兄所赐,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可表达出心中感激之情。”

    项少龙谦虚道:“珍珠无论到那里都是那么光亮,我充其量只是把盖着珍珠的禾草挪开了,而李兄就是这么一颗珍珠,将来储君能一统天下,正因有李兄之助。”

    李斯笑道:“项兄太抬举李斯了,我大秦自简公推行租禾之政,献公行改革,孝公用商鞅变法,惠文王再加巩固,大秦无论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均有长足发展。际此天下久乱思治的时刻,我们实比以前任何时间更有统一天下的机会,唯一的障碍就是储君尚未能真正掌权,事事均要太后盖玺允准。但只待储君行了加冕典礼正式登基,以储君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必可完成这史无前例的壮举,李斯只是给储君提提鞋儿,牵牵衣脚吧!项兄休要捧我了。”

    项少龙叹道:“只是李兄这种不居功的态度,难怪道么得储君器重。”

    说到这里,忽有所觉,转头往入门处望去,赫然见到昌平君正陪小盘站在那里,后者双目异采连闪,显是听到李斯这番话。

    两人吓得下跪施礼。

    小盘大步走来,扶起李斯,感动地道:“李卿匆怪寡人不请自来,若非如此,就听不到李卿肺腑之言了,李卿只要尽力办事,寡人定不会薄待你。”

    李斯却是汗流浃背,若刚才错说半句话,就一切都完蛋了。

    项少龙与昌平君一道离宫,均赞叹李斯鸿运当头。这么一番话,将使小盘对他推心置腹,而项少龙更从历史中知道,小盘这秦始皇一生均对李斯言听计从,原因说不定就在这十几二十句话。

    两人并骑驰出宫门,转入咸阳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其气势确非关中诸国能及。

    不禁叹了口气。

    昌平君油然道:“少龙刚到过楚国,应知该地的情况,南方富饶,更胜我大秦,若非我们得到巴蜀之地,根本连比较的资格都欠缺,但亦正是楚国之“富”,累死了楚人。”

    项少龙听得大感兴趣,放缓马速,讶道:“富总好过贫,为何偏是祸而非福呢?”

    昌平君惋惜地道:“楚人既得海、铜之利和云梦之饶,又有皮革、鲍、竹、金、珠玑、犀、玳瑁、果、布之富,且因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堕赢蛤,不待贾而足,地沃食饶,无饥馑之患,故人人溺于安逸,欠积聚而多贫乏。遇上战争,兵无恋战之心,故势大而不强,否则天下早是他们的了。”

    项少龙心下同意,李园使是文采风流的人物,却绝非刻苦耐战之士。顺口问起自己最熟悉的赵国。自己当年就曾以南马北马对楚赵作出生动的比较。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昌平君心情颇佳,侃侃而谈道:“赵国土地亦广,但山多地高,北部近林胡,民多强悍,像定襄、云中、五原,本就是由戎狄抢回来的土地,人民好S猎而不事农商。至于位于原晋国的邯兴、太原、上党等地,又多旧晋的公候子孙,爱以诈力相倾,矜夸功名,生活奢靡。像赵君的后宫妃嫔就以百数计,婢妾披绮缎,酒R有余,而民则褐衣不完,糟糠不厌。故虽有天下无敌之精兵,上却无懂得运用之人,又妒嫉人材,否则就不会有赵括代廉颇而引来的长平之失。”

    项少龙想不到昌平君如此有识见,刮目相看道:“这番话对赵人确是一针见血,其他列国的形势又如何呢?”

    昌平君得项少龙称许,意气飞扬道:“燕国地处东北,穷山僻壤,仅蓟都似点样子。可以撇开不论。韩国环境恶劣,人民大多居于山区,想积点粮货也有心无力,若非有赵魏在背后支持!早给我们亡了。”

    项少龙未去过燕韩,不知详情,但想起韩非当年到大梁借粮一事,便知昌平非是虚语。

    昌干君续道:“魏国一向是我大秦的劲敌,当年起用吴起为河西郡守,我们便只有吃败仗的分儿。又广泛结盟,硬阻我们东进。到迁都大粱时,已拥地千里,带甲三十余万。幸好魏人给胜利冲昏了头脑,竟恃强拔邯郸,遂与赵人交恶,更犯众怒,致有桂陵之败,连大将庞涓都给俘虏,自此一蹶不振,否则现在就不是这番局面了。”

    项少龙记起赵人间所流传“魏人最不可靠”之语,又想到魏安厘王派人假扮马贼,肆虐赵境,暗忖魏人之败,实是咎由自取。

    点头道:“东方诸国都给君上道尽了虚实,还有就剩下齐国了。”

    昌平君想了半晌,故作神秘地道:“少龙知否齐人除了荒诞空谈外,最流行的是什么东西呢?”

    项少龙哂道:“我怎会知道呢?你就说吧!”

    昌平君笑道:“我虽当了左丞相,却半点威严都没有,人人都像你这般对待我,哈!但我却欢喜这样子。”

    项少龙知他生性随和,哑然失笑。

    昌平君道:“现在临淄最盛行的就是高利贷,最富有的就是一个放高利贷叫仲孙龙的大J商,他比以前的吕不韦还要富有,看来没有多少人能和他比身家。由此可知齐人是多么骄奢Y逸。上面的人终日吹竽鼓瑟,斗鹞赛狗,下面却是生活困顿,流亡者众。否则以齐人渔盐之利,商贾之盛,怎会给燕人差点亡了。若非出了个田单!齐国更是不堪。”

    项少龙衷心道:“这叫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扶了你这小子作左丞相,看来是误打误撞碰对了。”

    昌平君大笑道:“少龙竟来耍我了,不过知道了大妹因你一番话肯嫁给杨端和,就是你揍我几拳,我也只好乖乖消受了。”

    项少龙这才明白他为何心情大佳,正要说话,道旁忽地一阵混乱,人人争相走避,原来竟有两帮人持剑追斗。

    昌平君大喝道:“给我把人拿下!”

    十八铁卫和昌平君的三十多名亲兵纷纷下马,蜂拥而去。

    打斗的两帮人,人数相差颇远,一边是三十多人,另一边只有五个人,但教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是,占上风的竟是那五个人。

    而他们之能迫得对手狼奔鼠窜的原因,皆因其中一名大汉身手惊人。

    此人年约二十五、六,长得高大俊朗,闪移时步法如风,剑法狠辣,几乎每一出剑,对手不是兵器被磕飞,就是中剑负伤。这种对手如何可对抗,杀得人数较多的那方大汉狼狈不堪,只有逃命的分儿。

    而那五人却不肯放过对方,咬着尾巴追击敌人。

    不过他们下手颇有分寸,敌人中剑者只是倒地受伤,失去移动的能力。

    长街上两组人且战且走时,街上便留下一个个倒地呻吟的大汉。

    荆善等抢到缠战处,那五个人悠然收剑,虽见到来的是军兵,却是夷然无惧。

    另一边尚未倒下的十多人,聚在一处,人人双目喷火,怒瞪着那五个人。

    项少龙和昌平君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骇然之意。

    看人多那边的人的衣着服色,便知是仲父府的家将,那五人究竟有何所恃,竟不畏惧仲父府的权势呢?

    昌平君凝望着那身手最厉害的俊朗汉子,吁出一口凉气道:“此人剑法,怕可与管中邪一较短长。”

    项少龙微一点头,策马冲前,喝道:“当街厮斗,王法何在,给本统领报上名来。”

    那俊朗大汉卓立如山,自具不可一世的高手气势,向项少龙微微施礼,显示出他并不把项少龙放在眼内,淡然自若道:“本人韩竭,乃内史府的人,这批人公然打着仲父府旗号,在酒楼上强迫卖唱女陪酒,本人看不过眼,故出手教训。”

    荆善等见他神情倨傲,本要喝令他跪下,但听到是缪毒的人,忙把说话吞回肚内去。

    昌平君来到项少龙旁,低声道:“这韩竭来自韩国,是缪毒在韩时的朋友,有韩地第一高手之称,果是名不虚传。”

    项少龙亦醒起小盘曾提过此人的名字,与另一个叫令齐的一武一文,都是朱姬要举荐为官的人。

    此时仲父府家将处走了个带头的出来,眼闪怨毒之色,却连礼都免了,昂然道:“项大人和左相明鉴,韩竭只是胡言乱语,我等兄弟正喝酒取乐,他们内史府的人却来横加干涉,此事我等必会奏与管爷,由他主持公道。”

    韩竭冷哼一声,寒声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我们就走着瞧吧!”

    再向项少龙两人微一躬身,掉头走了。

    仲父府那群大汉像斗败公J般,抬起伤者,垂头丧气去了。

    荆善等人你眼望我眼,呆立一旁,皆因项少龙和昌平君两人没有发出指令。

    项少龙首次尝到吕不韦和缪毒两人家将的目中无人和霸道,但却是无可奈何,惟有耐心等候黑龙出世的一天。

    但亦心中暗喜,吕不韦和缪毒的对抗,终至势不两立的地步了。

    怕自己都该有些安乐日子过了吧!

    第四章 广布卧底

    这晚的月亮叉大又圆,项少龙与娇妻爱婢,到了园内赏月。荆善等生起篝火,烧烤美食,充满野炊的气氛。

    项宝儿已懂得走路,由于步履朱稳,每有失足,惹得众人喝彩嘻笑,非常热闹。

    善兰和滕翼和爱儿来参加,两个小子自是玩在一块儿了。

    滕翼和项少龙坐在小亭里,看着儿子们玩闹,心中涌起满足和幸福的感觉。同时想到眼前的安逸,是他们以血和汗换回来的。以前是如此,以后亦会是如此。

    滕翼有点感触地道:“再过两晚,就是你和管中邪决战的时刻,那家伙这些天来足不出户,更没有到醉风楼去,可知他是志在必胜。”

    项少龙想起韩竭,顺口问道:“二哥原居韩国,又曾参军,可有听过韩竭吗?”

    滕翼眼中精芒一闪,讶道:“三弟为何会知道此人呢?”

    项少龙把今天的事说了出来,滕翼露出凝重神色道:“当今之世,若论剑术,无人之名次可过于有稷下剑圣之称,自号忘忧先生的曹秋道大宗师。

    据说他的剑法达出神入化之境,能不战而屈之兵。今趟邹先生到齐去,主要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善柔正是他的关门弟子。”

    项少龙早由赵致之口听过这近乎神话的人物,奇道:“这人和韩竭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韩竭又是他的弟子吗?那韩竭岂不是柔姊的帅兄?”

    滕翼道:“曹秋道虽在稷下开设道场,但收徒极严,所以徒弟不出百人之数,而据说他曾告诉齐王,在他收的徒弟里,只有三人得他真传,其中一个就是这韩竭,可知这人绝不简单。”

    项少龙想起他那柄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鬼神莫测的剑,骇然道:“曹秋道今年多大年纪了?”

    滕翼道:“据说他最善眷生练气之道,所以看来远比真实年纪轻,他成名时,我才刚懂事,这么推断,他至少该有六十岁了。”

    项少龙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天下第一高手,悠然神往道:“真希望可去向他请安问好,只是田单不会欢迎我。”

    滕翼讶然失笑道:“看来你对曹秋道的兴趣,比对韩竭大多了。不过曹秋道似乎对徒弟的品格不大介意,韩竭此人在韩声名狼藉,动辄杀人,仗着自己是王族,曾坏过不少良家妇女名节,与缪毒属一丘之貉。今次来秦投靠缪毒,说不定是因走投无路,惟有离国避难。”

    项少龙笑道:“愈多又坏又高明的对手,我的百战宝刀就愈不感孤单,二哥你也该手痒了。”

    滕翼笑道:“若你不宰掉管中邪,这两人首先就会斗上一场,管中邪和连晋的师傅照剑斋曾由卫往齐挑战曹秋道,给斩断尾指。两派人自此势成水火。”

    项少龙失笑道:“怎会有人叫作照剑斋呢?是否故弄玄虚。”

    妃才女的声音传来道:“以斋为号,照剑斋非是第一人,夫君大人万勿掉以轻心,若论剑名,忘忧先生之下就要数他了,否则就教不出管中邪这徒弟来。”

    项少龙笑应道:“还有个叫连蚊酌,刚来到咸阳,摆明是来找喳子的。”

    纪嫣然到了两人身后,倚栏斜挨,仰头看善天上明月,柔声道:“嫣然才真的手痒,嫁了你这夫君后,什么都给你先架住了,真不公平。”

    项少龙和滕翼听得脸脸相觑时,纪嫣然油然道:“可以想像后天晚上,就是吕不韦、缪毒和我们项大人三大势力的正面交锋,秦人以勇力为贵,谁派胜出,势将声望大增,至少对一般士卒来说,实情确是这样。”

    滕翼心中一动道:“虽说不大可能,但吕不韦会否铤而走险,索性在寿宴上设局一举歼灭所有反对他的人呢?只要蒙骜能紧握兵权,挟持储君和太后,虽会大乱一场,却非是全无机会。”

    项少龙皱眉想了想,道:“除非他得到王齿支持,否则吕不韦绝不敢如此孤注一掷。自商鞅变法以来,没有一个国家的将士比秦军更忠于王室,只要禁卫和都骑严阵以待,吕不韦绝不敢轻举妄动。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明天我便和昌平君及王齿研究一下,以策安全。”

    纪嫣然道:“夫君大人后天定要让我们出席,好看看你如何大展神威哩!”

    项少龙笑道:“怎敢不带我们的纪才女呢?”

    旋又叹道:“真想到齐国一游,一方面可以探望柔姊,另一方面则可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名剑究竟厉害至什么程度。”

    滕翼道:“想想就可以,若你离秦,定瞒不过吕不韦,他甚至会猜出你说不定是到齐行刺田单,那时齐人还不布下天罗地网等你去吗?”

    项少龙知他非是虚言,笑笑摇头。

    纪嫣然忽然道:“清秀夫人到秦国来了!”

    项少龙一时想不起清秀夫人是谁,愕然望向她。

    滕翼更是一头雾水,问道:“谁是清秀夫人?”

    纪嫣然道:“清秀夫人就是楚国大将斗介的原配夫人,由于斗介要了大夫成素宁的小妾,她一怒下离开斗介,发誓若斗介踏入她隐居处一步上即自尽,记得吗?”

    项少龙这才恍然,原来是华阳夫人那美丽的侄女,当年华阳夫人还托自己带饰物给她,只是自己有负所托吧了。

    滕翼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纪嫣然道:“当然是李嫣嫣派她来的,希望能凭着她和华阳夫人的关系,缓和秦人因徐相被杀而仇楚的情绪,亦想顺道把楚国的小公主迎回楚国。”

    滕翼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华阳夫人对秦廷还有什么影响力?”

    纪嫣然含笑横了项少龙一眼,道:“怎会没有影响力呢?别忘了我们的琴太傅就是华阳夫人一系的人,而她至少可以影响我们的项统领项大人。清秀夫人现在就寄居在清姊家中。刚才清姊便使人来请她的项太傅明天到她家去见清秀夫人哩!夫君你怎都不可推托呀。”

    项少龙恼道:“你清姊没告诉她我早尽了力,储君断不会因此事对楚用兵的。”

    滕翼笑道:“一个尽说什么你的琴太傅,一个却开口闭口都是你的清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项少龙与妃嫣然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纪嫣然离去前,微瞠道:“不理你们了,够胆便违背清姊的吩咐吧!”

    次日项少龙参与了早朝。

    朱姬仍有出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处,可见应只是刚有了身孕,加上袍服的掩饰,近几个月都不怕会给人看破的。

    百官集中讨论兴国渠和牵连到的种种问题,特别是财力和人力上的调动,更有数千民户受到影响,须安排迁徙。

    项少龙对此一窍不通,听得头昏脑胀,更不要说C口了。

    好不容易捱过后,退廷时王齿和王陵把项少龙拉到一边说话,前者欣然道:“幸不辱命,明天丧期过后,少龙可带小俊亲到鹿府拜会鹿大夫,详谈聘礼及有关细节。”

    王陵道:“真是巧合得教人心寒,鹿公丧期刚在吕不韦寿辰同一日完了。”

    项少龙也觉毛骨悚然。

    王齿道:“昌平君告诉我,昨天你们见到仲父府和内史府的人当街恶斗,是吗?”

    项少龙点头道:“两边的人均视我们如无物,真恨不得下手宰了他们。”

    王陵道:“这个都卫统领之职怎也要抢回我们手上,不过却不容易。”

    王齿皱眉道:“此事迟些再说,少龙那封信送出了吗?”

    项少龙道:“昨天已派人送往楚国了。”

    王陵道:“缪毒现正招兵买马,又派人往东方各地招募剑手,因有太后为他撑腰,我们都不敢说话上,这假太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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