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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上床以后,杨存始终睡不着。药尸含毒,为祸杭州,近有萧山临安二卫,赵沁云却从余姚调兵,顺天府的人无声无息来到杭洲……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走到哪都不太平呢?
难道自己是扫把星投胎?杨存自嘲的笑着,闭上眼,脑子里始终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清晨的一品楼,槐树下的亭内,一桌丰满而又不奢华的早餐已经早早摆好。
杨存起了个大早,难得勤奋的锻炼了一会儿身体后,先行沐浴一番,换上一身灰色的儒袍,舒服的享受这一顿早饭。
“晚辈沁云拜见公爷。”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人声鼎沸。
杨存只能无奈结束这本该惬意的早晨,走到门前一看,只见定王世子赵沁云带着一大票人马热闹的走了过来。杨存顿时苦笑一下,上前拱手并客气的说:“世子这么早就来了,杨某招呼不周。”
“哪儿的话,叨扰公爷是晚辈的不是。”
赵沁云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倒是令人听起来感觉很舒服。面如白玉,模样又温醇无比,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完全三好青年的形象。
“世子有礼了。”
杨存马上笑呵呵的还以一礼。
“公爷,晚上晚辈想在这间一品楼设宴,还请公爷赏脸。”
赵沁云似乎有些得意,尽管表现得很谦虚,但也掩饰不了眼神里隐隐的兴奋。
“哦,那恭敬不如从命。”
杨存自然不好拒绝,赵沁云都亲自上门邀请,如果是平时,他大概就是下个请帖而已,虽说世子无官无职,不过已经是内定的未来定王,这个面子又有谁敢不给?
“恭候国公爷大驾。”
赵沁云满意一笑,带着手下几人就告辞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家伙未免对自己殷勤得有些过头了吧?杨存看着他离去以后,脑子里满是疑惑。不过想一想,似乎应该和从京城来的那些高手有关。目前杭州城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药尸,他却敢在这节骨眼上设宴,似乎已经胸有成竹相信这些药尸不会出来捣乱一样,单从这一点来看,赵沁云的嫌疑果然最大。
读了一阵的书,始终没办法安下心来,临近午时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青衣少年求见,见面的时候也不多说,就说公爷交代的事办好了,来人又自称是陈府的人,杨存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换好了衣裳之后,杨存就随着他一起出门。
城中的繁华地带,白天的杭州城车水马龙,到处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马车一路摇晃停在一家名为高济堂的药铺前面,杨存刚下马车的时候,一直等在门外的时敬天马上就迎上来,恭敬的想行礼,杨存马上一摆手,时敬天也知道人多眼杂,所以只含糊的行了个礼而已。
“公爷,这位是师弟白木恩!”
时敬天赶紧指着旁边略显紧张的中年人介绍一下。
“草民白木恩见过公爷。”
白木恩模样清瘦,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类型,所以杨存一时还真对他没什么印象。
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朝药店内走去,小小的店面后头却别有乾坤,药店后头是两个宽敞的大院子,一个堆满草药,有弟子们忙碌着研磨剁切,往内一走,却是一个显得稍微清静一些的宅院,不过依旧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院内是数间简约而又朴素的小房子,白木恩引着两人来到其中一间,小声的说:“人就在里头。”
“你们先下去吧。”
杨存挥了挥手,时敬天和白木恩一看,马上识趣的告退一?
杨存走上前去,轻轻敲了一下大白天却依旧紧闭的大门,门里沉寂一会儿,突然响起一阵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声音里充满警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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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国公杨存。”
杨存闭着眼,已经听出这是萧九的声音。
屋内安静一下,良久以后,随着一声幽幽的叹息,老旧的门“嘎”的一下打开了,蓬头垢面的萧九此时依旧穿着破烂的麻衣,露出满脸苦笑,打开门以后看了看眼前的杨存,无奈的说:“公爷,没想到是您驾临了。”
“不请我进屋吗?”
杨存笑呵呵的问了一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请进。”
萧九犹豫一下,眼看杨存身边并无其他人跟随,还是让了让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屋内还算宽敞,不过窗户上却盖着厚厚的黑布,几乎隔绝所有的光线了。
屋子里的东西简单,不过生活用品也很齐全,除了一张桌子和躺着他儿子的床以外,这大夏天的屋子中间居然生着一堆火,火焰让屋内的温度变得奇高无比,但也隐隐让屋子里充满一阵说不出的清香。
“请坐。”
萧九和杨存面对面坐下,杨存沉默一下,看了看依旧躺在病床上没有言语的孩子,轻声的问:“孩子怎么样了?”
“唉……”
萧九的眼眶顿时有点发红:“还是高烧不断,我已经拜访城内的名医,虽然谁都说能保住孩子的命,可……可现在只是稍微有点起色而已,也不知道他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顿时又是一阵沉默,杨存低头沉吟一下,压低声音问:“你身边的那个大内高手呢?”
“他出去了。”
萧九摇着头说:“自从进城以后,他就没和我们在一起,虽然三不五时就会来一次,不过他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只是这家伙在这里的手下似乎不少,门口始终有盯哨的人,可能公爷前来的消息这会儿已经有人禀报给他。”
“我知道。”
杨存冷笑一声,眼里已经隐隐有点Y冷了。
第八章 扑朔迷离
此时,高济堂门口,四、五个神色鬼祟的小贩刚交头接耳完,还没等他们走开,二十几名青年壮汉已经悄悄将他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原本卖花瓶的男子刚钻到旁边的巷子内,身后猛然就有四、五个大汉冒出来,用布条堵住他的嘴,麻袋一装,丢到了旁边一辆看似运送夜香的马车上。
丢到大桶里,并将盖子盖紧之后,赶车的青年不由得疑惑的问:“师兄,咱们这绑的是谁啊?平日里师父不是不让咱们干这些旁门左道的营生吗?这么这会儿又让咱们干这档事了。”
“闭上你的嘴。”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虽然模样显得很谦恭有礼,不过却眼一瞪,没好气的说:“师父的吩咐不是你能问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赶车的小青年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不再多问。这时又一个年轻人跑来,气喘吁吁的问:“姑爷,那些人全绑住了,怎么处理?”
“一个都不漏吗?”
中年男人冷冷的说:“可别出了纰漏,要是少了一个的话,我就把你们全宰了。”
“对,如同您所交代的那样,门口盯哨的全抓了。”
年轻人连忙信誓旦旦的说:“一共有六个,全被兄弟们绑了起来。其中一个武功不错,如果不是大姑爷一掌拍晕的话,这家伙不知道要伤我们多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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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被唤成姑爷的年轻人正是陈庆雷的七女婿,自小习武的得意门生。他此时听闻情况后满意一笑,Y森森的说:“咱们老爷子可交代了,这些人在城里那就是破坏风水,在城郊找个地方埋了吧,而且要隐秘一点。”
“这,要……”
年轻弟子顿时犹豫一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先宰了再埋。”
中年人伸了个大懒腰,看着陆续被抬过来而且还在挣扎的几个麻袋,冷笑着说:“这群家伙在这城里得罪老爷子还想好过。妈的,埋的时候给他们挑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别便宜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
“是!”
其他弟子一听,连忙将这些人全塞到夜香车里,迅速朝城外运去。
“走……”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其余人马也四下散开,仿佛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高济堂的内房里,白木恩满脸疑惑,轻声的问,……“师兄,那父子看起来落魄,不过也满有钱的。这国公虽说刚回杭州,不过怎么会认识这种三教九流之人?”
“不该知道的别问!”
时敬天眼看着门口的陈家弟子动完手,这才压低声音说:“对了,师父说她老人家要搬到山底下的府邸一住,你也知道,咱们修给她老人家颐养天年的府邸都凑在一块,这次难得她老人家肯让我们尽孝,所以我想听一下大家的意见。”
“真的?”
白木恩顿时满面欣喜的说:“师父她老人家真肯下山居住?太好了!我替她老人家准备的宅子都放了十年,这下好了,咱们总算有尽孝的机会了。”
“对,下午你联系一下师兄弟们。”
时敬天也是满面欣慰的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师既然肯下山居住,那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可不能怠慢。咱们零零散散修了那么多宅子,不如大家出点钱,将那一片的地都买下来,替师父修缮一个大庄园吧。”
“师父她老人家似乎不喜欢热闹吧?”
白木恩一听,顿时有点犹豫。
“没事,我和师父说了,她很高兴!”
时敬天乐呵呵的笑道:“不过她老人家也说不要那么奢华,有个地方让她种种花养养草也不错。我琢磨一下,这宅子的地起码得大一点,起码要对得起师父的授业之恩。”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
白木恩认真的点点头说:“咱们分头联系吧,城内外的师兄弟先联系一下。咱们晚上就在那一品楼小聚,大家商量一下师父的府邸要怎么修缮的问题,这可是大事啊。”
“嗯,还有其他地方的,比如余姚的安师弟我也会派人通知他们。”
时敬天隐约有些激动:“这次师父老人家肯下山居住,实在是我们门下弟子的第一大事。到时候大家也商讨一下,看她老人家是不是肯替我们的药号赐名,毕竟都是同门之谊,有此机会的话,相信师父她老人家也不会拒绝。”
“我也想啊。”
白木恩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牌匾笑道:“我这堂号就是以前在师父那儿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她一双老旧的靴子上有个高字才起的堂号。”
“好了,事不宜迟,咱们分头准备吧。”
时敬天开心一笑,这时也坐不住了,马上拱手告辞。
“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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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天前脚刚走,后边的伙计就跑来说:“那乞丐和公子哥在屋内坐了没多久,已经从后门出去了。”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白木恩瞪了他一眼,马上又心情大好,袖子一挥说:“好了你们,今儿个有喜事,晚上不开了,你叫上师兄弟们晚上找个地方喝一顿去,多少钱回店里拿就成。”
“师父,啥喜事呀?”
伙计顿时眼前一亮,开心的问了一声。
“去去,废话少说。”
白木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在小伙计要离开的时候,心念又是一动,连忙吩咐说:“对了,你赶紧和帐房说一声,看看咱们现在手上的银两和存在钱庄的银两有多少,告诉帐房这两天可得把钱准备着,我有重要用处。”
“啊?”
小伙计顿时忐忑不安的问:“要不要先告诉师娘一声?”
“告诉个P啊!”
白木恩顿时没好气的说:“我这笔钱可是非用不可,不够的话将这堂号卖了也得凑齐!那娘儿们一天就只知道买什么胭脂水粉,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啊。”
“啊……是!”
伙计一听都冒冷汗了。这掌柜的一向性格温顺又有点惧内,怎么突然豪情万丈?
“你说谁见识短了!”
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从门前走了进来,眼睛一瞪,腰一C就没好气的喝道:“姓白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老娘替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到头来在这家里还说不上话了是吧!”
“闭嘴!”
一向温儒的白木恩此时并不像以往那样点头哈腰,反而是腰一挺没好气的喝道:“如果不是你为我白家延了香火,你以为我会这么多年不纳妾吗?我告诉你,这次我的钱可是用在刀口上,你敢抠半点的话我跟你没完。”
“啥,你还敢养狐狸精啊!”
肥女人顿时脸一皱,马上坐在地上大闹哭喊着:“你个没良心的,咱养儿养女多累呀,你倒可好,家里这几两几钱的就往外花在别的狐狸精身上,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
“够了!”
“啪”的一下,十分响亮,伴随着一声怒喝!
一时之间不只是堂内的伙计,就连白木恩那刚迈进门的大舅子和岳父都愣住了。只见一向温顺有礼的白木恩此时脸色铁青,晃着巴掌一下就将悍妻打得摔倒在地,紧紧咬着牙说:“你这个无知妇人,平日我忍你让你,你居然敢出言侮辱我恩师!”
“这……这,木恩,怎么回事?”
老泰山走了进来,这时眼看一向没脾气的女婿发这么大的火,竟然还动手打了自己的闺女,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子告诉你!”
白木恩一怒之下,竟然也毫不客气的怒喝道:“这笔钱是孝敬我恩师的,这家业还不是靠我这身医术累积起来,没我老师,能有今天的我吗?今天就算我白木恩将家产全变卖,还报不了师父的授业救命之恩!你要是不愿意,就给我滚出去!我白木恩不怕休妻,即使你有所付出,但却善嫉,去了哪个衙门我都不怕。”
“这……啊,女婿,别冲动……”
堂上顿时乱成一团,女人的哭喊、白木恩的怒吼,还有老人家和小舅子的劝说。
难得一见的奇景啊,周围邻居可是看得津津有味。要知道这白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人缘也好,不过家里这只刁蛮任性的母老虎可让人有点看不顺眼。这么多年过去,就见白大夫逆来顺受,现下眼看老实人发了脾气,不少熟悉这一家人的故交无不拍手交好,谁也没同情在地上撒野的白夫人。
这白家早该有这时候了。白木恩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自小父母双亡,是被爷爷带大,十岁的时候爷爷就撒手人寰,那时候的白木恩已经连一个亲人都没了,家里又没半亩薄田,无奈之下只能以小小年纪来到山边,靠着砍柴换几个馒头钱,有一餐没一餐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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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冬天里就那样衣不蔽体在破庙里居住,三九天连一张薄被都没有,壮年汉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就在腊月的时候,瘦弱的白木恩已经发烧到神智不清,奄奄一息。
当地的地保一看他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谁又肯为这可怜的孩子看病?就在白木恩几乎断气的时候,地保命人用草席一卷丢到野外,深怕这地方也沾上晦气。
毕竟城外每年冻死的乞丐虽然不多,但也不缺这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家伙,谁都没工夫给他这一点点怜悯。
冬天的江南之地Y冷潮湿,还带有异常的寒意,即使是破庙里的乞丐,谁都没空关心这个可怜儿的死活,甚至连猜他是不是喂了野狗的工夫都没有。可奇怪的是,数年之后,春暖花开之时,所有人都已经忘记的小家伙却出现在杭州城内,活生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年仅十五岁的白木恩即使充满稚气,但脸上却多了一分自信和倔强。进城之后在城内只摆了一张桌子,就挂起看病救人的堂号。没有买药材的钱,连一个算盘也没有,甚至连大褂都破破烂烂,充满修补过的痕迹,那真是叫人笑掉大牙的奇事。
连续一个月无人问津,白木恩不急不躁,每天就靠着摊边卖馒头的老大爷每夜卖剩的一个、半个面糊度日,直到城内富户刘员外的高堂重病在床,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毛遂自荐上门救治,死马当活马医的刘家也没办法,只好照着他开出的古怪方子为老人家治疗。
全城大夫都断言不可能返阳的刘家老人竟然在日服三药、夜寝三针之后好了起来。已经七十岁高龄的他,不到一个月就恢复得生龙活虎,并可正常下床,身体比之前还结实许多。刘员外本来就是个大孝子,顿时感恩戴德,立刻命人送来华佗再世的牌匾,又重金赠与白木恩。自此,十五岁的白木恩成了杭州城内名躁一时的神医。
刘员外赠巨资让白木恩开堂坐诊,短短数年,少年的白木恩已经名震一方,而他又感恩于卖馒头老人家恩情,在声名四起的时候迎娶了他那相貌普通而又身材肥胖的大女儿,婚后又接济老丈人一家,宠溺妻儿,不时也接济不成器的舅子做些买卖,成了众人口中简直不可挑剔的好男人。
即使成了杭州乃至于江浙一地声名远播的名医,但白木恩却一直彬彬有礼,温和有加。他在杭州城住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如今他竟然对一直忍让的悍妻发了雷霆之怒,别说是城里的百姓,就连泰山和悍妻都不太敢相信,一向脾气好的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火气?
“哭哭哭……”
白木恩虽然有点心软,但还是没好气的说:“平日就你最张扬跋扈,我看在眼里也不与你计较,泰山大人与我有饭济之恩,你我多年有夫妻之情,可你却忘了以前那贫穷的日子,如今却变得如此势利,实在叫人心寒啊。”
“你消消火,别生气……”
老岳父在一旁看着,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以往孝顺儒雅的女婿第一次有这样的怒火,实在是人间罕事,他可不敢悼念以前做馒头剩下的面糊,女婿这些年来的扶持已经是天大的回报了。
“好了,我先出去忙了。”
白木恩看了一眼在坐在地上哭啼着却已经不敢叫嚷的悍妻,冷哼着说:“你若还想留在我白家,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我告诉你,我白木恩答应你不纳妾不藏娇,一辈子我都不会让别的女人进我家门,但这次若你若敢胡搞蛮缠,到时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旧情给你一纸休书,别当我开玩笑。”
话一说完,白木恩顿时挥袖而去,堂内之人,别说岳父一家和伙计们,就连原本哭闹不止的胖女人都傻了。多少年了,他们第一次看到白木恩发脾气,一时之间实在震撼无比,甚至有人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怀疑这是不是做梦。
高济堂白神医第一次的发火,甚至比药尸出现更传奇,一时之间消息传得可是沸沸扬扬,成了杭州城里极具爆炸性的八卦消息,让不少人吓得下巴脱臼。
而此时,西湖上的一栋小院内,篱笆墙内,芭蕉树下,萧九忐忑不安的坐着,抿着杯里的茶,却品不出任何滋味,杨存坐在他的对面冷笑着说:“好了,到此你总该可以言明了吧。”
“公爷,何时购置这座清幽之所?”
萧九没回答,却疑惑的看着杨存,眼里隐约有些震惊。
“住一品楼是故意让赵沁云知道我的行踪。”
杨存摇了摇头说:“我那国公府似乎太过招摇,杭州我可是人生地不熟,当然得多采购几处产业,才方便到处游山玩水。”
“您心计太深了。”
萧九沉吟着,苦笑一下。
“我只想知道你当初为何要对付高家?上杨存也不多言,微微沉默一下,突然的一问倒是让萧九有些惊慌。
“为钱为权,高家都没这个价值吧。”
杨存冷笑着,语气更是说不出的Y寒:“传闻中你津门巡抚时堕落无章,贪财好色。好色是每一个男人的通病,不过嘛……那时候的高怜心年纪似乎也太小了吧?即使你萧九真是好色之徒,又怎么可能对那样的孩子起色心?”
萧九还没说话,杨存又沉着脸说:“我稍微查了一下,你萧家虽然人口众多,可一门妻妾却大多都是良家女子,被你强抢者不下三,虽说你多有贪墨,但津门却治理得很不错。那阿谀奉承之态与你在外界狼藉的声名似乎是刻意为之一样,叫人不得不起疑。”
“您想知道什么?”
萧九愣了半晌,最后苦笑着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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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你在津门干了什么我不想知道。”
杨存轻蔑的说:“其实无非是帮定王筹集粮饷,还有买卖那些矿藏,从中炼制兵器而已。”
“您说得没错。”
萧九神色突然有点豁达,点了点头说:“公爷果然明察秋毫,那几年里,萧某借昏庸度日之名行那无耻无德之事,只为的是在百忙中抽空掩人耳目完成定王爷对我的嘱托。”
“萧九,你是个聪明人。”
杨存面无表情的说:“从津门一别时你故意摆出昏庸无能的模样给我看,那副模样你已经摆了这么多年,为了不惹人起疑,你受尽骂名,而现在又落得如此下场,家破人亡,可笑你这叛逆的愚忠。”
“公爷有话就直言吧。”
萧九面露凄苦,苦笑着说:“现在的萧九在您眼里不过是草芥一般的蝼蚁而已,从您肯放过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说吧,您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倒是不少。”
杨存缓缓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看着萧九,冷冷的说:“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是谁救了你?让你活着的理由又是什么?无缘无故劫天牢绝不是老谋深算的定王所为,他竟然抛弃你这个棋子,那断然不会让你活着。现在的你除了利用价值之外,谁又肯为了你这个惹龙颜大怒的钦犯冒这么大的风险?”
“您……太可怕了。”
萧九听闻这一问,顿时满头冷汗,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怕?我可怕?还是你们可怕?”
杨存冷笑一声,自己不过只想做一个逍遥之人,可自从到了津门那一刻、迈进皇宫那时开始,无数的麻烦就开始找上门来。可怕吗?如果没半点心机的话,恐怕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加扑朔迷离的一切。
“有些话似乎不方便说吧……”
萧九开口欲言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
“高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杨存沉吟半晌,眼神已经变得越来越冰冷。
“高家,唉……”
萧九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见萧九欲言又止的模样,杨存心中的疑惑更甚。看来高家的背景远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到底什么原因让堂堂大华国的定王调遣心腹爱将萧九下令格杀,因此惹来灭门之祸。
而更奇怪的是,高家灭门之后,独独留下高怜心一人。萧九虽然与杨存未曾深交,为人城府也隐藏得很深,但是杨存知道,以萧九心狠手辣、行事滴水不漏的个性,怎会留下高怜心这个活口?
杨存沉吟片刻,转过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萧九,拿起桌子上的香茶轻抿一口,开口说道:“事到如今,你萧九已经不是定王的手下,落得如斯下场,也全拜你昔日主人定王之手,你还有什么不好说?还有什么顾虑?难道到了这般田地,你还要忠心耿耿为你的仇人保守秘密吗?”
“我萧九恨不得喝他赵元清的血,一刀一刀将他的R割下来,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泄我心头之恨,难慰我全家在天之灵。”
想起妻儿老小的惨死、全家的惨祸、定王的虚伪,萧九握紧拳头,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看来他对定王已经恨之入骨,哪怕现在要他用自己的命换定王的命,他也在所不惜,只是这有可能吗?
“那还有什么不能说?”
杨存步步紧*,双眼冰冷的看着萧九,大喝道:“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楼阁本应春意盎然,阳光明媚,此刻却已布满Y云。杨存的一声大喝将林间小鸟吓得四处奔飞。
其实杨存更急切着知道高家之死,还有救了萧九的那群黑衣人到底是谁。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布满层层迷雾,不是杨存想多管闲事,而是自己已经身陷这个漩涡中,而高怜心更被自己视为妻子,所以这件事他不能不管。拨开这些迷雾的线索就是眼前曾经位高权重、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萧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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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为何杀我?”
萧九疑惑的问道“就凭你是我未来妻子的杀父仇人,这个理由总该够了吧。”
说到最后,杨存眼中甚至露出一丝杀气。
然而萧九却丝毫没有被杨存吓住的迹象,而是面露凄惨之色,苦笑一声:“现在的我贱命一条,支撑我活下去的唯有对定王的仇恨。公爷若要取我的命,待萧九报得血海深仇之日,尽管拿去便是。”
萧九话锋一转,缓缓说道:“况且,我知道公爷现在根本不想杀我。公爷,我萧九好歹也混迹官场几十年,威迫恐吓这一招对我萧九没用,我知道公爷现在急迫想知道事情的缘由,但萧九实在不便告知,请公爷原谅。”
杨存心里苦笑一声,直翻白眼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就算现在沦为阶下囚、砧板上的鱼R,眼睛依旧那么犀利,城府依旧那么深,怎么吓也吓不住。
杨存见技法被萧九拆穿,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双手耸肩,“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本王在你口中套不出任何秘密,只好杀了你拿去喂狗。至于你的大仇,你下辈子再报吧!”
“呃……”
杨存的一句话让萧九睁大了眼睛,张大着嘴,惊讶看着杨存。
看着萧九吃瘪的样子,杨存打心底出了一口气。就算小花招弄不死你,我也要吓吓你,不然我堂堂国公爷的面子还不掉得满地都是?
萧九苦笑一声,这国公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有时比混迹官场许多年的老狐狸还老谋深算,有时又像是市井中的地痞无赖,这种Y招损招一并招呼,一点国公的架子都没有,偏偏自己就是难以看透这样的人。
萧九知道今天若是不交代一点事情,这国公爷恐怕会咬住自己不放。万一杀了自己,明儿谁能照顾?血海深仇又如何得报?
“公爷难道就不觉得奇怪,高家被灭满门,为何独独留下公爷夫人一人,难道我萧九是如此疏忽之人?”
萧九苦笑着开口对杨存询问道。
“为什么?”
见萧九松口,杨存自然打蛇随G上。
“因为高老太爷对我萧某、萧家有恩。”
“噗……”
杨存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虽然心中早有预感是萧九故意放走高怜心。可却没想到高家对萧九居然有恩。这件事越来越复杂,高家居然也和萧九扯上关系,越来越扑朔迷离。
“在接到定王的灭口命令之时,我知道高家的命运早已注定。我若不动手,违背定王爷的命令,那么被灭门的就一定是我萧家。”
说到这里,萧九惭愧的低下了头,“所以为求自保,你就杀了高家全家?”
杨存摇了摇头。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兄弟亲人,更别说萧九,在全家老小的性命面前,这一点点的恩情就显得微不足道。
杨存想起前世和现在身处的这个年代,不禁黯然,虽然年代不同,可人心依旧。
萧九顿了顿,接着往下说:“而后我得知高老太爷还有一位孙女,也就是公爷的夫人,她并没有在那场横祸中牺牲。萧某便命张妈妈照顾高小姐,为了掩人耳目。萧某偷偷给了张妈妈一笔钱,开起青楼,悄悄将高小姐养育成人。”
杨存轻笑:“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告诉我你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要我饶你一命?”
杨存摆了摆手,阻止萧九准备开口继续说下去:“也罢,我也知道你是奉了定王之命,身不由己。这件事先摆一边,我想知道救你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不简单。”
萧九苦笑:“公爷果然慧眼如炬,这也正是我不能告诉公爷的原因。他们是谁,其实我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容王的人,有可能是镇王的人,但也有可能是……”
“是什么?别卖关子。”
杨存加紧询问道。
萧九不语,手缓缓上抬,指了指天,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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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杨存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连手中的杯子都握不稳,天?难道是……
请续看《天魔》8
第八集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杨存在与萧九的谈话中得知萧九的过去,也得知了部分他想知道的答案;之后又参与赵沁云世子举办的宴会,尽管知道对方另有目的,但他还是配合的做出让对方满意的模样。
然而就在杨存与新欢翻云覆雨之际,身体却产生了异状,还无意识地说出了“金主杀……”的话。
究竟发了什么事?跟“金刚印”又有什么样的关联?
第一章 萧九的往事
“想必公爷也难以参透其中的秘密吧?”
萧九似乎已看出杨存心中的惊讶,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老谋深算的萧九明白,将黑衣人不愿他人知晓的秘密告知杨存,若黑衣人的幕后指使者果真是当今圣上,纵使杨存乃世袭一等国公,恐怕也会引火自焚吧。
然而杨存又不是傻子,萧九此话一出,杨存便知萧九有威胁之意,但萧九又怎会得知杨存已派人将高济堂周围黑衣人的耳目清理干净,今夜造访萧九之事恐怕将再无第三者知道。
“如果真如你所言,黑衣人是奉圣上旨意将你从大牢中救出,又带你来这繁华之地,那皇上又有何意图呢?”
杨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萧九发问,这其中的谜团实在令人费解。
萧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嘲般的苦笑着:“萧某已是阶下之囚,朝中之事本已经无力掺和,况且皇上行事颇多深意,又有几人能参透呢?”
看来这萧九的确狡猾得很,原以为抛出当今皇上可以让杨存就此打住,但没想到杨存竟然毫不忌讳,就打起哈哈,不愿再透露更多秘密。其实萧九更担心的是,杨存知道太多秘密之后会将自己灭口。
“怎么?你怕我知道太多会将你杀人灭口不成?”
杨存一眼就看穿萧九的心思,冷笑一声说:“我杨存可还没卑鄙到过河拆桥的地步,你可别拿我和定王相提并论。”
杨存说完,端起酒杯晃了晃,美酒在杯中漾起水纹,而眼睛却直直看着萧九。
看这架势,萧九明白,今晚不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全部向杨存透露,恐怕眼前这个比自己更D悉人心的年轻人不会善罢甘休。
“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看来萧九已经彻底放弃心底的防线。眼看自己的情况人人皆可鱼R,也确实没什么与人周旋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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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只要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不该问的我不会问。”
其实杨存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高家灭门案,其他的并不想知道,并非是怕惹火烧身,而是因为杨存不想为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为自己增添烦恼。
“公爷是想知道高家一族被灭门的事吧?”
萧九沉吟半天,最后依旧无奈叹自心。
“妈的,真是老J巨猾,连老子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杨存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自己堂堂敬国公,在萧九面前居然一点隐私也没有,这太没面子了吧。
这萧九也真是的,就算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用不着说得这么白啊!
“你果然厉害,连本爷心里想什么都知道,那你就好好交代清楚吧。”
虽然在心里早将萧九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杨存还是不忘自己的初衷。
“高家灭门一案还得从定王赵元清私造兵器说起。当年我在津门上任不久,定王便派人拉拢我,只因津门地处偏远,而我在此地又有些势力,定王便私下令我建造兵工厂打造各种兵器。高阳成当时乃大内御医,一次被皇上派至津门采集奇珍异材时由我接待,但高老太爷落脚津门没多久我便接到定王密旨,要我借机铲除高老太爷及其随行家眷。”
“所以你就听从定王的密旨,将高老太爷一家全部灭口?”
杨存的声音冰冷,明显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时我听命于定王,虽然不明白定王为何要杀一个毫不相关的御医,但我还是照做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高老太爷是奉皇上密旨前来津门调查定王私造兵器一事,采集药材是假,调查定王是真。”
萧九说话的时候难免带着几分嘲讽。
“原来皇上早对定王有所怀疑?”
杨存心中一惊,想起那天晚上在京城时皇上私自召见自己的事,看来这位万人之上的皇上也不是好当的。连密派御医之事定王都能知晓,这京城里头果然到处都是耳目。
“你说高老太爷有恩于你,这又是为何?”
杨存不想再深究定王私造兵器的事,定王私造兵器皇上早有察觉,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定王依然手握重权,甚至开始C手朝政,皇上却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定王势力之大,杨存只想各安天命,不想搅和其中。
“呵呵。”
萧九苦笑一番,似乎不太愿意提起那段往事,虽然事隔多年,但毕竟高老太爷是死于萧九之手,亲手杀死自己的恩人,这种心理上的煎熬可不好受。
“怎么?当年下得了手,如今却不敢说出来?”
杨存着实从心底鄙视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忘恩负义的小人。
杨存不加掩饰的轻蔑让萧九沉默不语,那张原本看起来猥亵至极的胖脸此刻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深沉,而那对微眯的双眼中也早已没有往日的精明,变得有些浑浊。
看来这一连串家破人亡的变故终究让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津门巡抚也提早进入迟暮之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萧九就已经憔悴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上天是偷走了十年的光Y,才会显得如此苍老。
“也罢,当日承蒙公爷大人大量,非但不记恨萧某多有得罪之处,反而尽全力挽救犬子一命,这分恩情萧某无以为报既然公爷想知道在下与高家的恩怨,那萧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中挣扎良久,萧九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想开了,打算将他与高家的恩怨和盘托出。
只是杨存却冷笑一声,心中对萧九落魄的样子很不以为然。人在做天在看,他萧某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违背自己的良心,杀了曾帮助他一家的高家,这等恩将仇报的小人又有什么可怜?
况且萧九的老J巨猾众人皆知,能说出这样的话,未必真的感激杨存当日救他儿子性命的恩情。
“说吧,让本公爷听听究竟是多么不值一提的恩情,能让你狠下心来做出恩将仇报的小人行径。”
杨存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里尽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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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存前世自幼无父无母,小时候为了生存,什么样子的勾当他没做过?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每个人各自的活法,他痛恨萧九做知府时的恃强凌弱、草菅人命,但却不鄙视他的做法。
杨存自问并非正人君子,能落井下石的时候绝对不会雪中送炭,但有一点他却牢牢记在心里,那就是受人点滴恩情必当涌泉相报。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