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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是美妇人。她是兵器的大行家,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刀。她接过徐子陵递过来的‘井中月’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这把刀虽然外观平凡,高古朴拙,可是我感到这把刀钢质古怪,不像凡铁所能铸就。轻运真气,微微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它的刀身就像人的经脉一般,能传输真气,此刀的刀质奇奥玄晦,而且跟我的真气似乎不合,不然当能D知更多。”
“这应该是天上的一种陨石的残留。”徐子陵点点头道:“就是传说中的陨铁。质地既刚且韧,并且能传输和积蓄某些属性的真气,甚至能在真气的催化下发光。”
徐子陵接过美妇人递回来的‘井中月’,微运真气,那毫无花纹质朴古拙黯哑无光的刀身立即微微亮了起来,先是极淡极淡的微黄,然后随着徐子陵真气的催送,最后竟然整一把刀都金黄了起来,甚至还在刀身延长了近半尺长的黯金色刀芒。
单琬晶和沈落雁看得眼中的小星星直冒,不但她们,就是连美妇人也微微动容。
“原来刀身上那些就像R质一般的特殊钢纹还可以发光。”美妇人微笑道:“子陵,恭敬你得到了一把宝刀呢!宝刀认主,看来此刀该是专属于你,刚才我的真气就一点儿也反应,更别说发光了。”
“我不信,我试试。”单琬晶抢过徐子陵手中的‘井中月’,可是那金色的刀芒马上黯淡下去,消失掉了。
无论单琬晶如何催送真气,也无济于事,直气得她嘟起红唇大发娇嗔。她没有把刀还回给徐子陵,而是递给沈落雁道:“小狐狸,你来试试,说不定你才是真正的刀主。最好能弄得七彩流光,一条金龙,不,一只金凤凰自刀里飞出来,绕梁三日三夜不停歇!”
“我不行。”沈落雁试也不试,就笑嘻嘻地把刀还给了徐子陵,可是单琬晶一手抢过,却递给那个美婢如茵,对她道:“如茵你来试试,要是能发光,刀就是你的了。”
“我试试。”如茵也来劲了,接过刀催送真气,不过口中却道:“就算会发光,我也才不要这把难看的破刀呢!它好丑。”可是她也弄了半天,那刀一点点光芒就没发出来了,不由泄气道:“怎么徐公子这样的人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行。”
“我怎么了?”徐子陵接回‘井中月’,失笑道:“发不出刀芒也不能怪别人对不对?我又不是坏人,更没有欺负过你,不就得一把刀吗?你用得着那么嫉妒么?我告诉你,我不但能让它发金色的刀芒,还可以让它发出另一种颜色的刀芒,谗死你们几个!”
徐子陵换了一种真气,这次亮起来的是带点黑色的刀芒,出奇的是,这种黑色的刀芒有一种吞噬光线的作用,它越来越盛,整一间通明的船舱都似乎黯淡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连沈落雁也好奇了,道:“这把刀看上去怪怪的,这样看起来好恐怖啊!”
“这一点儿也不恐怖。”徐子陵道:“只是真气属性的不同,没什么特别的,相反,刚才这个黑色刀芒的真气,才是天阳之气,是灼热的炎阳属性真气,而刚才那个金色的刀芒,则是地Y之气,是冰冻的寒Y属性真气。用这把‘井中月’发出来的颜色跟我用手指发出来的刚好是相反的。”
徐子陵手指一动,一股极小极小的金色真气自食指的顶端S出来,长约三寸,极其的细小,可是却光亮异常,把徐子陵的整一个手都染上一片的金色,仿佛徐子陵整一个手都在发光一般。等那极细小的金色真气一触到‘井中月’的刀身,那刀身马上变得一片黯黑,黑如墨漆,最后越来越大,就像一个会吞噬光线的怪兽般疯狂长大,又把整一间船舱的光线都变得暗淡起来了。
“这是为什么啊?”单琬晶惊叫道。
“也许是物极必反。”美妇人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也许在这把刀上反映出来的就是那种形式,总之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这能证明子陵的真气与这把刀是完全相通的,这一把刀,完全为他量身而铸就的一般。”
“快试试那把匕首。”单琬晶喜极道。
“我早试过了。”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完全不会发光!两种真气都不会。不过我的真气能把那把匕首的剑气迫出三尺之外,发出长长的剑罡来,甚至还可以两种真气同时自匕首中迫出,一寒一热,相互缠纠,螺旋而出。而这把‘井中月’在同时只能使用一种。”
“剑气三尺?”美妇人微微动容道:“子陵你的功力已经那么深厚了吗?还是那把匕首的作用?”
“各有一半吧。”徐子陵打个哈哈道:“不知怎的,一直以来,我的真气都不适合在兵器上传输,除了极巨大的兵器之外,几乎每传输一次,兵器就会损伤不少,一声战斗下来,兵器就完了。可是这把‘井中月’和这把‘星变’匕首却很是奇怪,似乎对我的真气传输有很大的助益,不但不会损伤,反倒增益不少。”
“那可真是好事。”沈落雁笑眯眯地道:“那把刀叫‘井中月’,而那匕首就叫做‘星变’,这些名字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子陵,你取的这些名字有原因吗?为什么要叫‘井中月’和‘星变’?”
“对。”单琬晶高兴地道:“快说,我也想听听。”
“那你乖乖坐好吧!”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坐下来,坐好,自己则站了起来,在船舱里缓缓地走了好几个来回,也不说话,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
“井中月指的是一种意境。”徐子陵终于开口了,缓缓道:“就像古井里的不波之水,影印着天上的明月一般,无论人为如何地去破坏,人为如何地去干扰,可是,它始终不受到影响。水还是水,而月还是月,影也还是影,等人一走,一静止下来,那么,又会恢复原来那种古井不波,明月依然的情境。”
“如果一个人能在战斗中或者生活某些事上长期地保持着这种‘井中月’的心境,那么,他的心态最少也会立于不败之地。”徐子陵轻轻地道:“我以前看过一千次井,看过一千次月亮,看过一千次月亮倒映在水中也不止,可是从来也没有悟出过什么井中月来。”
“直到有一天。”徐子陵回忆道:“我被关在一个枯井下面,那个枯井一滴水也没有,可是,正是那个一滴水也没有的枯井,让我明悟了什么叫做井中月。”
“没有水又如何能影印天上的月亮?”单琬晶奇道:“没有月亮又如何能叫井中月?”
“真正的井中月不在于井,也不在于水,更不在于月。”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它在于心。”
“在于心?”美妇人忽然有些明悟的样子,喃喃自语道。
“对。”徐子陵点头道:“井中月其实就在我们的心里面,而不在于外面的井和月。我呆在那一个枯井下不知多久,明悟到了这一点,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学会了很多东西,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徐子陵。不然,我还是一个扬州的小混混!”
“原来你真是一个小混混呀!”沈落雁嘻笑道:“难怪你这个人嘻皮笑脸的,整一个大坏蛋!”
“就是。”单琬晶难得同仇敌忾地道:“子陵不但是一个大坏蛋,还特喜欢欺负人!”
“我欺负过哪一个小猪了?”徐子陵问。
“我!”单琬晶反应不错,可是她没听出来这一句是个陷阱。
“那我郑重向你这个可怜的小猪道歉。”徐子陵笑嘻嘻地走向单琬晶,故装歉意准备拱手行礼。
单琬晶此时早反应过来了,不过当着娘亲的面不好意思动手揍人,只好倒向美妇人的怀抱撒娇道:“娘你看看,子陵他又欺负人家了!”
“那么我们就罚他继续说说星变的事吧!”美妇人疼爱地抚了一下单琬晶乌黑的长发,让她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怀中,温柔如水地道。美妇人的慈祥和温柔,那巨大感染力的母爱光辉,让沈落雁看了也有些感动,她不自觉地稍稍向美妇人移近了些,稍停下来一会儿,又移过去一点点。
“星变吗?”徐子陵笑道:“关于这一个星变,还得感谢您和晶儿呢!那一天我看见你们,本来以为你们会看我这一个小乞丐不起,想戏弄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番,可是没想到……当时我的井中月心境就完全爆碎了,我以为我完蛋了。”
“后来我想了好久,又看了好久的天空,终于,天上的星星告诉了我一个更高深的道理。”徐子陵道:“也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不变万变,万变不变的‘星变’。在那之后,我又有很多东西想通透想明白了,然后进境一直很缓慢的武功,又发出一次突飞猛进,再稍稍努力一下,中间受挫和破关几次,渐渐地,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徐子陵说得很是平淡,可是就连那个美婢如茵也听得出,他在经历那些事的时候,绝对不会简单。
一个人,几乎不到生死关头,一般情况下都很难明白什么人间至理,可是徐子陵却数度明悟,可见他受到的挫折和苦难是何等的艰难险阻,他能有今天这样的进境,想必不会是单单是勤奋练功就能得来的。
在这个时候,如茵忽然发现自己也有点了解徐子陵了。
她似乎能懂得他,虽然不多,但她确信,她能看懂他,特别在他那平静又淡然的眼神之中。
本来她有点讨厌他的,因为他一来,就压倒了明帅,抢走了公主。而且没看过夫人对谁,特别是对那个年轻男子是如此偏爱的,可是对于他,就算他打扮成一个小乞丐,也同样的宽容。不但夫人对他另眼有相,公主对他更是忘乎一切,根本就不顾什么祖规族矩,宁可公主不做,搞得连尚公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她重新挑选夫婿。
他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活干了。
如果他有什么东西要做的,夫人会亲自动手去做,一点儿也不假手于人,连做饭和熬汤之些婢女们做的事,她也一一亲自去做,亲手去做,她简直宠得他没办法,连自己也看得有些嫉妒。
可是现在,她又觉得他不容易。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似乎很能明白他。
他是个好男儿,虽然有点多情,听说有好几个女人,可是最少,他很坚强,而且够努力。如果他没有那么努力,相信一个扬州城里的小混混也不可能会成长到今天这一个就像神明一般的奇男子。
也不可能会领悟得出什么‘井中月’和‘星变’的道理来。
麝薰微度绣芙蓉 第一百零一章 大谈生意
“子陵,听晶儿说你最近得了不少金子。”
美妇人笑嘻嘻地问道:“你打算怎么花差这些金子吗?不会留着做一间黄金屋来‘金屋藏娇’吧?”
“我又不是汉武帝!”徐子陵马上摇头道:“而且虽然金子弄了不少,可是不是我亲手挣的,只是偷来的抢来的不义之财,也不能真算是我的金子。”
“我知道,你亲手挣的,只有那一锭小小的金子。”美妇人微微一笑道。
“现在没有了。”徐子陵两手分指着单琬晶和沈落雁道:“那一锭金子已经给这两个小猪做了一支‘金步摇’和一支‘凤头钗’送她们做礼物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穷光蛋,哪时还有什么金子?”
“是穷光蛋也好,是小富翁也好。”美妇人听了又微微一笑道:“本夫人只认金子不认人,不管你那些金子如何来历,也不管你是偷是抢的。子陵,你不想跟我做点小买卖吗?东溟派的兵器天下有名,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不。”徐子陵摇摇头道:“老实说,你们东溟派的兵器我可不怎么喜欢,虽然样子精美,可是质地马马虎虎,不算最好的兵器。”
“你胡说。”如茵听了最着急,大声C口道:“天下间还有人比我们东溟派更擅长制造兵器的吗?”
“有。”徐子陵大拇指向上,指指自己鼻子道:“很多,包括我。”
“你会制造兵器?”沈落雁听了,眼神又是一亮。
“当然。”徐子陵理所当然地道:“虽然无法制造出‘井中月’和‘星变’那样的神兵利器来,可是保证比号称天下最牛最会制造兵器的东溟派还造得好,比如,这一把就是我自己做的兵器。看看如何?”
徐子陵擎出那把巨大无比的斩马刀,将它递给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如茵。
“这只是一大块还没有开锋的铁板,或者刀模。”如茵一看巨型的斩马刀,马上下断语道。
“这是一把好刀,而且钢质相当不错。”这是单琬晶的专业评语。
“这刀用来杀敌一定很得心应手,如果力气足够大的话。”这是沈落雁的战力评估。
“这是一把宝刃。”美妇人微微动容地赞赏道:“这是一把人间凶器!虽然不是千锤百炼之钢,可是却出奇的坚硬和刚强。刀长五尺不止,刀身亦盈近尺,刀背厚达三寸以上,锋刃也足有一分,虽然此刀无锋,可是至重至拙,相信用它使出来的招式必是至大至简的招式。如果能如意使用这一把凶器,战则所向披靡。”
“如果在战场之上。”美妇人点点头道:“即使是那把‘井中月’宝刀,作用也恐不及此刃。子陵,它又叫什么名字?”
“斩马。”徐子陵笑道:“这是设计出来专门对付骑兵和破敌甲阵盾阵的重刃,我这把大了些,还有一些小几号轻不少的斩马刀,供给我的属下使用。”
“什么?”沈落雁惊道:“你的士兵能使用这种兵器?就算再小再轻,那也不得了!你那些士兵一共有多少个人能使这种斩马刀?一十还是一百?你不要告诉我有一千人!”
“二百多个吧!”徐子陵拍拍她的小脑袋道:“我所有的下属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人,能使用这种斩马刀的人更少,不足一半。要不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我才不会浪费这么多钢铁去给他们做斩马刀,我的钢铁应该做别的东西,更有用的东西。”
“我晕了。”沈落雁差点没有吓个半死,她根本不能想像当二百多个手持五尺长的斩马刀扑向敌阵的那种恐怖情境,那绝对就会是一面倒的屠杀,有谁能在这一种霸道的斩马刀下活命?除了是一流的高手,否则让二百多个手持这种斩马刀的武士围上,结果不想可知。
她现在有点明白那天徐子陵那一身血红的鲜血是怎么弄来的了,原来是他手持这一把斩马刀狂砍出来的。
“你有那么多钢铁吗?”美妇人奇怪道:“二百多人都人手一把这个斩马刀,那得多少钢材啊?”
“没有那么多。”徐子陵郁闷地道:“虽然正在开挖一个铁矿,可是那个铁矿不是露天的,进展很慢。而且我们人手不多,由铁炼钢的过程更慢,又要做些防御的甲铠,所以,用来做斩马刀的就更少了,现在只要五六十把斩马吧!现在那可能人手一把?迟些好点,可能会够用的。”
“你真是什么都会啊?造斩马刀不止,还会造甲铠。”单琬晶由衷地感叹道,眼睛里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等等……”沈落雁急道:“你的士兵都哪里找的啊?怎么可能拿得动斩马刀?你是怎么训练他们的?”
“准确来说。”徐子陵缓缓道:“我只有二三十个合格的士兵,也就是说,我只有二三十个能使用斩马刀的士兵。另外还有几百人都是未合格的,正在提高当中。他们的成分很杂,流民,海盗,什么人都有。至于训练,大多一样,一般的预备役的士兵就教他们一些格斗擒拿,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上战场,过得去就算了;然后是普通士兵,也就是未合格的士兵,教给他们扬州那个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老师的得意武功《撼山劲》作为内功修为,和沧州一个也很牛的师傅的《八极拳》作为格斗战法。”
“合格的士兵呢?”沈落雁追问道。
“教给他们最快最狠的杀人技巧和军事知识。”徐子陵随口答道。
“什么是军事知识?”这回连单琬晶也好奇了。
“就是看个地图啊,在野外追踪敌人啊,求生存啊,装陷阱啊,攻城啊,扰敌啊什么的,很多。”徐子陵说了一大通,听得单琬晶一头雾水,一点也没听明白。这些东西能学会吗?那么多?原来做一个士兵那么不容易啊!
单琬晶最后感叹不息。
可是沈落雁却不,她做得了瓦岗寨的军师,当然知道一个士兵会知道些什么。徐子陵说的这些东西,就是一个大将军也肯定不会知道的,就是她,也不一定就全知道。比如看徐子陵画的那一张地图,她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上面的字简直就是天书,极少认得的。后来一听解释,才发现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和古怪的字体的那一张地图,竟然是整一个神州大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神州大地竟然有如此之大,而且是那个样子的。
她根本想像不到中原竟然是神州大地中并不算很大的一点地方,相比起南方土族,和北方突厥人所占的大片地方,中原之地简直就小得可怜。
这一张地图上面,不但标有中原所有的大城小城,而且大一点的河流和高山也全在标识之内,甚至某些地方有那些天险都标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神州大地之上的各地物产,矿藏,名胜等东西一应俱全,得了这一份宝图,简直就比得了半个天下还要重要。
可是这却是一个自称扬州小混混的家伙自己画出来的,连上面的那种天书一般的字,也是他写的。
“听说你还有很多流民在帮你,对吗?”沈落雁压下心中的惊喜,又问道。
“对。”徐子陵点点头,道:“以前只有一处,人数只有几千。可是现在有三处了,人数也有近万人。这些事我不用管了,由贞贞和素素她们俩帮我呢!”
“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如茵不明白了,流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们简直就像蝗灾过境一般,去到哪里就会把那里吃光,抢光,直到他们全部死光为止。
“因为我给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我只想知道,你教他们什么武功?”沈落雁奇问道:“听那个秦叔宝说,你还教他们武功来自保是不是?”
“看来秦叔宝向你吹嘘的东西可真不少!”徐子陵笑道:“教他们南拳和北腿!还有,三国时期神医华佗先辈流传下来的《五禽戏》!这个对强身健体特别有用的。”
“那些小孩子也一样吗?”沈落雁又问。
“不一样。”徐子陵摇头道:“他们学的大多是知识,武功学的是《撼山劲》和《八极拳》,只有极少极少数人的才会学到更难的武功,比如我会的这种《长生诀》!可惜他们的条件太好,看来永远也达不到我的那种心境了,相信他们如果没有什么艰难险阻的个人经历来破关,很难成长为一个宗师级别的人了。他们之中又会有大部分的人,最多只能成长为一个一流高手。尽管我不断地训练他们,尽管他们如何拼命地努力,可是,有的东西,他们却无法……就连《长生诀》里的七种属性的真气,他们也只有一人一种,根本就不能像我一样,七种齐练,这个真是太令我遗憾了。”
“你可以七种不同的真气齐练吗?”美妇人听了,微微动容道:“我还以为你只有刚才那两种不同的真气。”
“另外五种发不出体外。”徐子陵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自身的疗伤啊,抗击打啊,感应外物啊等很有帮助的,现在的我可以不用眼睛,虽然慢点,却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也可以在水中像鱼儿一样游,还可以呼吸。”单琬晶不小心爆了徐子陵一个秘密。
“不是水中呼吸。”徐子陵微笑道:“只是自己本身真气的内息循环不息来供给呼吸,在水中稍稍比普通人呆的时候长一点点。”
“可是你那一点点等于几个时辰。”单琬晶得意地道。
她的话差一点没有吓得如茵如昏倒过去,一个人能得水中呆几个时辰不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鱼啊?这个怎么可能啊?
“只有小孩子才能练《长生诀》吗?”沈落雁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徐子陵更正道:“应该只有不会武功的人才能学得会。而且,学这个需要两个人以上,一个人学一种,然后相辅相成,不然最后必然爆体而死。已经学会武功的不是不行,不过得放弃全部功力重新练过。”
“你看着我干什么?”单琬晶一看徐子陵正看着自己,不由心慌慌道:“我是不会废掉武功重练的,我好辛苦才练出这一身武功,我才不会……要不,你让小狐狸练!”
“我也不要。”沈落雁也马上摇头拒绝道:“我不是练武的好材料,什么武功都比不上战事策略更令我有兴趣,你还是教我那些东西好了。”
“这样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们东溟派的兵器了。”美妇人得出一个结论道。
“不。”徐子陵摇了摇头道:“我们需要你们的兵器,不过不是现在这些,而是我让你们给我特别制造的这些……对此,我可以支付你们很多金子作为运作资金,还有供给无数的钢材,只要你们按我这些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麝薰微度绣芙蓉 第一百零二章 郁闷成都
“子陵,尚公要见你。”
单琬晶一大早就来扯徐子陵起床,她很高兴徐子陵把尚公这种大元老也打动了,用他昨天给尚公的那些兵刃图纸。
“知道了。”徐子陵带点迷糊地爬起来,看一看窗外,天刚刚蒙蒙发白,太阳都还不知在哪里,不禁头疼地道:“这一个尚公也真是的,起这么早干嘛?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是最困的时候吗?他是个老头儿睡不着,可是我是个很渴睡的年轻人啊!”
“所以我才要来打扰一下你。”尚公哈哈大笑地推门进来,用力一拍徐子陵的肩膀,把徐子陵的困意不知打飞到哪里去了,道:“我想和你研究一下你昨天的那些宝图!现在清醒了没有?要不要我再来一掌?”
“怕了你。”徐子陵一看尚公的样子,疑惑道:“尚公你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吗?东西都在你手上了,你用着得那么心急吗?一天晚上没看它们也不飞了去的!”
“我如何睡得着?”尚公哈哈大笑,又对单琬晶道:“公主还是先出去吧,我跟子陵说些私己的说话。”
“你是怕我偷听到你们造什么兵器的秘密吧?我才不稀罕。”单琬晶皱了皱好看的小琼鼻,哼一下出去了。
“……”尚公无语。
中午,单琬晶不顾尚公正拉着徐子陵谈得眉飞色舞正高兴,拉着徐子陵就走,理由是,尚公该吃饭了。
尚公追出来道:“我不饿啊!吃什么饭?”
“我很饿。”单琬晶说了一个让尚公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理由。
尚公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公主很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而自己明明就不饿,也不想吃饭,她怎么让自己去吃饭呢?就算她饿了要吃饭,那公主又为什么非要徐子陵去吃,而不是她自己去吃?徐子陵吃了饭也根本就不会饱进她的肚子里,拉他去干什么啊?拉他去也不要紧,可是拉他去谁来解释那些宝图啊?十几张图纸还没有解释一半,现在怎么可以去吃饭呢?现在怎么可能有空吃饭呢?
怎么可能因为吃一顿饭而担搁那么重要的事呢?
尚公简直用三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公主,最后只好郁闷地收起图纸,回去吃饭。
因为他想试试去吃一顿饭,看看能不能想出这一个难明的答案。
杜伏威回到江淮军,P股还没有坐热,一个心腹就急急地向他汇报近来的情况下。
别的倒不怎么让杜伏威在意,可是一听那个心腹一说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竟然有三个流民的聚居点,而且近来好像都火起来了,日子好像过得不错,不由古怪地瞪了那个心腹,问道:“你们没派人过去吗?”
“派过去了。”那个心腹小声地道:“可是不但一个钱收不回来,一个壮丁抓不了,而倒赔了不少人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杜伏威皱起眉头道:“你不是要跟我说你们这帮人打不过一帮流民吧?”
“他们人多。”心腹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他们人多?”杜伏威一听,差点没有傻掉。
“他们有好几千。”心腹知道不妙,可是没办法,他说事实,他低着头,惶恐地道:“我们开始只去了两三百人,结果……全让他们抓住了。”
“后来呢?”杜伏威问。
“后来他们又把我们的人放回来了。”心腹小声答道。
“那再后来呢?”杜伏威痛恨这一个心腹,虽然能说老实说话,可是说话的方式简直能吊死人的胃口。
“再后来有些士兵看他们那里不错,干脆就跑……跑他们哪里去了!”心腹简直快把头低到脚面上去了。
“你们没有再派人去?”杜伏威又问道。
“再派了。”心腹一看杜伏威好像并不太生气,不由胆子一壮道:“可是派了近两千人过去,还是……还是输掉了,他们哪里太多陷阱了,而且是山里头,路不好走,也没有水源,我们去到那里,人疲马乏,又什么吃的都弄不到,所以只好退兵了。再后来还去过一次……不过,又跑了好些士兵过去,最后大家谁也不敢再去了……属下们无能,请大总管责罚!”
“一共跑了多少士兵过去当他们的流民啊?”杜伏威想了想,问。
“三百六十九人。”心腹偷看了一眼杜伏的表情,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哪你们有没有俘虏到他们的人做交换?”杜伏威又问。
“没有。”心腹晦气地道:“一个老头子也没抓到,那里的小孩子都是鬼灵精!不过他们还好,自愿放回我们所有的俘虏。可是等我去接那些被俘的士兵的时候,他们竟然有很多人不愿意回来了,他们把他们的钱全给我了,说不干了,要留在那里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流民!差点没有气死我!”
“你差点没有气死我!”杜伏威吼道:“你去惹他们干什么?他们那里连一两银子也没有,全是一帮疯子加傻子!是那个姓徐的搞出来的疯子聚居点,不把你们生吞了就算好了!日后离他们远点,那种疯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们再去,保证有更多的士兵跑到他们那里去跟他们一起疯!”
“他们是疯子?”心腹吓得脸色发白,他无法想像几千个疯子聚居在一起是怎么的恐怖,当他一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几千个疯子中间走过,简直差点没有吓得心脏爆裂。疯子?那么多?全是疯子?
“他们那里日后不要去了。”杜伏威怒道:“我跟他们那个最大的最疯的疯子认识,他们不会攻击我们江淮军,只会安分守己地呆在那里,过他们的疯子生活!不过我们也不要去惹他们,他们可是疯子,你们越去攻击他们,他们就越是疯!要抢钱,就像老子一样,就找有钱的去抢,流民?流民有个P金子啊?”
杜伏威将那一大包子金砖扔给那个心腹,吼道:“老子想到一条生财之道了,你给老子听着……”
当那个心腹心有余悸地走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外面的人急问究竟。
心腹的回答是:那些流民是疯子,而且是会传染疯病的疯子。
帐外众人一听,马上明白了,个个都在喃喃自语道:难怪,他们连金子银子都不要,那些传染上疯病的士兵也都一样,好险我没有传染上……
宇文成都很小心很小心地靠近这一艘东溟巨舶。
如果不是东溟夫人离开了,他是绝对不敢打这艘东溟巨舶主意的。现在船上的高手除了那个东溟公主和他们的几位元老之外,其他应该不足畏惧,如果攻打,就是宇文家高手尽出,也不敢说一定就能拿下这艘东溟巨舶,可是如果只是偷一本小小的帐簿的话,那么自己就足够了。
因为自己不但是一个一流高手,而且水性还是整个宇文家族之中最好的。
只要偷偷地摸上船,偷到那本帐簿之后,往水里一跳,凭着自己无与伦比的水性,谁能奈得自己何?
宇文成都小心翼翼地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太小心了一些。
船上极大,太易藏身,而且船上的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全部都懒洋洋地呆着,显然是平静的日子过多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会有大事发生,一点儿也没有防备什么人会混进来。几个高手模样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喝酒笑谈,也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到来。
那个东溟公主和几个美婢在一个间很大的船舱里学着刺绣,放松随意,宇文成都甚至想去刺杀她。如果不是正事重要的话,他也许会用他的两把短剑杀光这一艘船上的人,再放火烧了这一艘大船,让东溟派从此于世间消失。
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实力不足,一个人势单力薄。如果这一次是宇文家族的高手尽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不,如果在岸上接应自己的宇文仕一并前来,那么把握也大上许多。
宇文成都像一团轻烟地滑入这艘船的书房里,仔细地翻了半天,才郁闷地发现书桌摊开的那一本显眼的东西才是自己要找的帐簿,郁闷得差点没有揍断自己的一根肋骨。如果自己不那么小心,也许不用数到一百下就可以回撤了,可是现在,却白白浪费了大半个时辰,而且担心了大半个时辰。
偷这一本帐簿也太轻松了吧?
宇文成都把帐簿用油布包好,差点就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冲着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东溟帮众们大吼一声宇文成都在此。他按下自己在书桌的白纸上用墨宝留下几个字的冲动,小心地穿出船舱,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大吼一句说早就恭候多时了!
他无语,看来他这一个宇文成都干脆改名为郁闷成都算了。
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东溟巨舶,心情极度郁闷地喃喃自语地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个任务也太容易了些吧?这也自是任务?”发完牢S,再看还是没人,宇文成都提不起劲儿,不过没办法,任务得继续,他正准备悄悄地滑入水中溜走,忽然听到有人在他后很是赞同地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我也是那样认为的。”
扇裁月魄羞难掩 第一百零三章 网中之鱼
宇文成都吓了一大跳,他急急回头去看,同时手中的短剑闪电般飞刺,急袭身后之人。
可是后面那里有什么人?
后面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仿佛那一句话就是宇文成都他心中的回音一般,宇文成都连转了几个身,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宇文成都差一点没有让自己弄疯掉,明明听见有人说话了,怎么会没有人呢?
如果说那个人不攻击自己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连看也看不见呢?
难道那个人不是人?
宇文成都转了半天,终于放弃了。他除了心中多了一丝提防之外,那郁闷之心更重了。难道找一个对手就那么难么?难道自己非要这么容易完成这一个任务?明明有人,可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他如果不显身,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有恶意呢?
还是真的没有这一个人,只是自己郁闷之后出现的幻听?
宇文成都跳进水中,游出了数十丈,也没有发现水上水下有什么人跟着,他完心死心了。根本就是自己心中的幻听,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他此时的心情,简直郁闷得恨不得把怀中那一本帐簿放回去再偷一遍。又或者跑到那些迷糊的东溟高手面前放火烧船,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反应。
又游了半天,还是一个鬼影都没有,宇文成都相信,如果他今晚能遇到敌人,相信应该马上到赌档赌上两手,因为那样就实在太走运了,走运都走到脚趾头了。
离宇文仕接应的地方不远了,宇文成都学虫子叫了两下,向岸上的宇文仕示意,他得手了。
“贞贞姐,我来了,你…你又在想他吗?”
素素推门进来,看见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子的小丫头正躲在贞贞的怀里熟睡,脚步声又小了些。
“你也睡不着吗?”卫贞贞微笑道:“是啊,我很久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迟些就回了。”素素微带点欣喜道:“他信中说迟些就回来,要带我回瓦岗寨跟小姐辞行,小姐已经回瓦岗寨了,虽然她能脱险我很高兴,可是贞贞姐,我舍不得你。”
“小傻瓜。”卫贞贞让素素挨着自己坐下来,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你又不是再不回来了!他只是带你去辞行罢了,等你跟你们那个小姐说好了,他就会带你回来的。”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素素有些担心地道:“小姐的脾气我的清楚,他…他的脾气我们都清楚,万一有什么事,他就会蛮干起来……我不愿意那样,我希望小姐开开心心把我放走,而不是…我和小姐情同姐妹,不想他跟小姐有什么冲突……”
“相信他。”卫贞贞微微一笑道:“反正你担心也没用,不如把事情交给他,他一定会做好的。”
“我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素素小声地道:“可是我的心里没有底气呢!”
“没有底气?”卫贞贞看了素素一眼,忽然笑了,摇摇头,凑到素素的耳边轻轻道:“那你为什么不勇敢些,把底气加足些呢?”
“我……”素素羞红着脸,好半天也不说话,看了看卫贞贞那一张仿佛在发光的娇颜,忽然带点羡慕带点憧憬地道:“我真是很羡慕你呢!贞贞姐,说起来,他只有对你是最不同的,他对我……对青青和喜儿也很是客气,就像是朋友一样,只有对你才最是疼爱,而且也没有什么客气……”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啊!”卫贞贞微笑地接口道:“丈夫对于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客气的?素素,我想你懂得我意思的,做女人必经什么?做女人迟早也是要成亲的,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职,与其在等待中两个人悄悄地把时间浪费掉,把时间在试探着对方的心时浪费掉,何不勇敢些?有时候,女人的勇敢要比男子勇敢有用得多。素素,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懂得我的意思的。我不介意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也不介意他日后娶多少个小妻子,像他那样的好男儿,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我早就知道,而且也早就想通,你不必因为我而有什么顾虑的。”
“勇敢些吗?”素素低声问,似乎在问卫贞贞,又似乎在问自己。
岸上的宇文仕也发出两个虫子般的嘶叫,响了两下,又响了两下。
这表示,安全。
还有欢迎的意思。后面这两声是他们两个在晚上才临时约定的,如果不是宇文仕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要加两声。看到一切顺利,宇文成都心底搬掉了最后一块大石。他自水中爬起来,小心地察看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举步走向正在树Y低下静静地等着他的宇文仕。
宇文仕一身黑衣,跟宇文成都的打扮差不多,他正盘坐在树下。
看到宇文成都得手归来,他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