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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胡言乱语让妃喧窘迫得无地自容不?”师妃喧禁不住又给徐子陵的额头一记兰花指,嗔恼道。
“不敢说了。”徐子陵呵呵笑道:“我绝对不说,光心里想……”
“想也不行!”师妃喧像个小女儿般气恼地跺一下纤足,扬起拳道:“此时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妃喧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师妃喧忍禁不住心中的羞涩,化作一个回升天宫的仙女,飘飘而去,刹那远去无痕。
“好子陵。”此时有一个柔似月语颇带欣喜的声音自小店里间轻轻地传了出来,欢喜地道:“这是人家看过子陵最为威风一面,这也是最让人家欢喜的一个举动!快来,让人家抱抱,人家欢喜得禁不住要抱你呢!”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六十一章 亲我一下
“今天都是什么日子啊?”徐子陵感动地飞身向里间扑入,高兴得哇哇大叫,急S而入,一把将里面在黑暗中等候着他的那个女子抱个满怀,再也不肯放开,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那个黑暗中的女声能把整个夜晚都变成温柔如风,她的轻笑如林泉洗雨,道:“不过刚刚能看见你出手痛打慈航静斋传人小PP的威风样子,人家真是太喜欢了……师妃喧让你这个小贼这样欺负她都没有生气,看来她这个仙子的春心动了呢!”
“她的春心动不动先不管。”徐子陵紧紧地拥着怀中的玉人,刚要寻妥她的玉唇,却让她的小手止住,无奈叹息道:“我只知道你的春心没有动!”
“小冤家。”黑暗中的女子幽幽轻叹道:“你也知道人家的心是不可以乱动的……”
“亲一口,要不,你亲我一下。”徐子陵降低条件地道。
“让你抱拥在怀里。”黑暗中的女人以温润如玉的小手在黑暗中轻轻抚着徐子陵的脸,一边轻声道:“这已经是人家的极限了呢,你再这样,人家的心就会乱掉,到时说不定就会忍不住与你做出些不应该的事来。就这样抱着人家好吗?噢,你身上的气息真是太好闻了,在你的怀里最是舒服……”
“那你不要走,让我一直抱你……”徐子陵轻轻地吻着怀中玉人的耳垂,激得玉人身体阵阵轻颤。
“如果让你抱一夜,人家还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呢!”玉人声如梦幻,似乎自极遥远的地方喃喃细语,又似乎在耳边轻轻,似乎是相对而诉,又似乎是别离不舍。她把螓首轻轻埋入徐子陵的胸膛之内,一只小手轻轻地圈在徐子陵的后背,另一只小手则在轻抚着他的脸,轻轻。
“我保证规规矩矩地,我只想抱着你。”徐子陵想轻轻托起玉人的娇躯,不过玉人却身子轻轻地扭,拒绝了徐子陵拦腰抱起。
“我也想你那样,可是,现在,还不行……”黑暗中的玉人轻轻摇头,温声道:“我又不是不知你这个贪心的家伙。你怎么可能会太守规矩?人家万一心软,那么你保证就会得寸进尺呢!就是像现在这样,让你抱在怀里,人家都是鼓足了勇气才……”
“那你,不要走得太早,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徐子陵深拥着怀里玉人。只恨无法永远这样拥着她,他好想在此一刻,时间停止,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永远永远。
“人家一到夜晚,就会变得非常非常软弱!”怀中的玉人也紧紧地抱拥着徐子陵,轻轻地诉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到了练功快要破关的魔障,人家现在一到夜晚,就会禁不住想你,根本无法静下来……我好害怕自己会毁之一旦,子陵,我好害怕。”
“不要怕。”徐子陵心疼地将怀中玉人于双臂里紧紧圈拥,用整个自己的呵护着她,道:“不要怕……”
“现在人家连睡都不敢了,睡梦中也尽是你的样子,我根本就定不下来。”怀中玉人声音带有一丝惶急和不安。道:“我好怕突破不了这一关,万一忍不住和你发生了什么,那么一切都完了。现在我不知怎么办,既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又知道坚持破掉魔障才是正途,现在,我好无助……功力虽然在不断进步,但是心志却是越来越脆弱,我好害怕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住……子陵,我好苦……”
“咬咬牙。”徐子陵禁不住伸出手,轻抚怀中玉人的柔柔长发,轻轻抚着她的螓首,心疼地安慰道:“只要这一关过去了,那么一切就会好起来的。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是天下最有慧根最有悟性的小定宝贝,你一定可以过关的。”
“你帮帮我,你帮我过这一关,我快受不了……”怀中玉人微微呜咽,声音如昆仑玉碎,摧人心肝。
“可以的。”徐子陵把唇轻轻地印在她洁玉般的额头之上,极力用自己的心去贴近她的心,轻道:“你一定可以的,我不可以帮你,但是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伴着你。你自己就可以过关,你自己就可以。你一定要战胜自己的心,才能战胜别人……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我知道,但是我的心魔乱得很厉害。”怀中的玉人微微点头,幽幽地道:“我现在知道过关是多么的难了,难怪在我之前,那么多的前人都练不成,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太难了!”
“再难也能行。”徐子陵地鼓励道:“我几乎每突破一个心境,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我第一次拥有‘井中月’那种心境,还以为自己的大哥背叛了自己,以为他把自己困在古井里,是想杀了自己,心如死灰。可是过了不知多久,才发现有水渗下来,发觉他没有完全封闭井口,他给自己留下了一丝透气口,那时,生机顿生。”
“井中月心境,就在那种绝望的心情下涌现,悲喜交加,猜疑和信任相互撕碎着自己的心。”徐子陵缓缓地讲起了他的心境变化过程,一边轻轻安抚着怀中的玉人,道:“最后一切归于平衡,不思不想,无波无动,看似虚幻,但近永恒。这就是井中之月,这就是我第一个心境。自那以后,我才真正踏入武道的领悟。”
“然后是‘星变’心境,是我看到了夫人。”徐子陵回忆道:“当时,我的大哥因为保护我被杀,但是我一直无法释怀,一直都在内疚,而且一直很孤单。我渴望有人关心呵护,有人关爱自己。我看到了夫人,既有一种打心底的爱慕,又有一种亲人般的敬重,结果,我的井中月心境粉碎了。”
“最后我在极其痛苦和绝望之下,在那种爱慕与敬重,渴求和抗拒的矛盾中挣扎出来,形成了万变不变。不变万变的‘星变’心境。”徐子陵轻轻地抱拥着怀中轻弱的玉人,深怕自己稍一大力,就会把她揉脆。
“几乎每一次顿悟,都经过极其痛苦的磨练,在经过长时间的积蓄和郁压,再在一刹那爆发出来。”徐子陵缓缓道:“就算是近来,我的‘镜湖’心境也经过漫长的大战历险,变成了新的‘天籁’心境。如果不是石青璇她的一曲,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突破……”
“你这个人,你的心境又突破了?”怀中玉人幽伤的心情一下子让徐子陵的话题引开,微带惊喜微带羡慕地问道:“石青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怎么人家就不能让你提升心境,而她一曲就帮了你呢?”
“‘镜湖’心境近半是因为你啊!”徐子陵轻轻拍拍怀中玉人的小螓首,他感应到她心情在转好。心中更是欢喜,呵呵一笑道:“后来我让夫人看出来了,让她点醒。才有镜湖心境的。”
“我问的是石青璇。”怀中的玉人轻问道:“你不许扯开话题。”
“石青璇是跟你同样可怜的女子。”徐子陵点点头,轻声道:“她也问起类似的话题,我也说起你呢!”
“既然你又有了新的突破,那人爱也不能让你抛得太远了。”怀中的玉人好强之心顿起,她轻轻拥住徐子陵。把螓首枕在他的肩头,柔声道:“人家就算不如你,绝对也不会只看着你一个人远远地抛下人家的,人家就算要拼命,也会追赶着你的。”
“这样才对,这样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小宝贝!”徐子陵感动地深拥怀中的玉人,重重地点头道。
“不知怎地,在你的怀中哭了一小会之后,人家现在的心平静好多了。”怀中的玉人声音中微带一丝羞意和喜意,轻轻地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去见石青璇,人家的心很是嫉妒呢!否则,人家的心魔也不会如此折腾,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又觉得轻松多了……现在人家能隐隐感到你的心还在,感觉真是好多了……”
“那是心魔的干扰,也是过关的磨练,只要能正视,一定能过的。”徐子陵拍拍怀中的玉人的小脑袋,道。
“也许人家下一次来,就可以让你抱着睡……在过关的顶点,人家想借一下你的怀,让人家躲躲,也让人家感受一下你的鼓励,可以吗?”怀中的玉人充满期待地道。
“当然。”徐子陵温声道:“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最高兴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人家走了。”怀中玉人犹豫了一下,忽然轻声有如蚊蚋,道:“为了表示心中的感激,也有把子陵的心自那个石青璇那里要更多些回来的嫉妒,人家想耍点小手段,可以吗?如果……你亲人家一下。”
“你不怕了吗?”徐子陵一边轻轻接近怀中玉人的香唇,一边按下心头的狂喜,问。
“怕……”怀中玉人感受到了徐子陵火热的唇,身体微颤,娇躯发硬,玉臂不知何时,已经环绕在他的头颈之上。她心头狂跳,一种既期待又抗拒的心在矛盾地挣扎,一种甜蜜和温柔在渐渐将她淹没。
她带着一丝笨拙,静静地感受着他火热的触碰。
等他一再轻轻地暗示,她忽然开窍,以女子特有的灵识,微开绛唇,让他挟带着温柔的火热一下子冲了进来,甚至,在他霸道地吮吸着自己的灵Y时,也渐渐学会用自己的小红鲤轻轻地回应着……
感觉那般的美好,相较起让人舒服得欲眠其中的抱拥,又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甜蜜,在他霸道的掠夺之下,更有一种新奇的刺激,让她的心魂俱消,一缕香魂,似乎飘飘渺渺,直飞于九天之外,再不复返。但更让她奇怪的是,原来那种心魔的折磨,却一下子大大的减弱了。
在他的火吻之下,她原来以为会变成不可收拾变成万劫不复。可是恰恰相反,她的灵神智识一下子变成莫名的清晰,几近透明。连她自己都可以轻易感应到,她隐隐有破关而出的迹象,虽然还早,但她忽然感觉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心魔的疯狂折磨,再也难以扰乱她的意志,她正在恢复,变成原来的自己……或者说,正在超越着自己……
在他的火吻之下。
虽然无法一下子过关,但是她还是欣喜万分,她觉得之前的担心一扫而光,她完全可以沉浸入他的拥抱和爱意之中去,她完全可以在他的热吻中沉醉。
她完全可以沉醉如梦,不醒。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六十二章 心中有你
第二天,徐子陵难得轻松,加上近日诸事顺利,心情舒畅,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至于那封信,徐子陵现在心情颇好,懒得到管它,反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昨天有约定,故泽岳早早就派人驾车来小店前等候。
小店昨晚没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但是一大清早,和好了早点等着徐子陵起床,虽然口中不说,但他们应是郑淑明的人,因为其中一个扮成店伙记的高长汉子在襄阳围攻徐子陵时出现过,是大江联之中的好手之一。
他看见徐子陵,虽然不认得徐子陵的真正面貌,却知道身份,未免有些尴尬。
徐子陵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头,笑谈两句,让那人轻松不少。
稍稍打探一下历阳周围的情况,再托那个叫梁起的高长汉子带两句话给郑淑明,徐子陵便登上泽岳派来的马车,会同泽岳,一起去见那个胖子安隆。
在历阳一条稍静的大街转角处,有一间大客栈,那是安隆的暂住之所。
这间客栈表面没有与众不同,虽然稍大。可是内里装饰奢华,并无摆设一般楼下的普通民众苦工们用餐的木桌板凳,却是一个大厅,除却几根大柱,空荡荡别无它物。但右边有一个很间隔,隐隐有热气冒出,水雾缭绕。
楼下竟是一间澡堂,内里热气腾升。
在右手西堂的贵宾浴内,安隆一人独霸了最大那个两丈见方的浴池。而其它池子也空无一人,十多名保镖随从分守在池旁和各个进出口,人人太阳X高鼓,均非一般庸手,只此便看出安隆的财势。
徐子陵虽然极喜清洁,但无缘无故一大清早泡澡,还是有点心里抵触。
他知道安隆胖得像一头猪,知道他喜欢泡澡,却不知道他会喜欢到这种程度。虽然徐子陵猜估不到安隆的脾性,但是猜安隆是一头猪。却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安隆的确是个身肥如猪的大胖子,两手因为过多赘R,浑圆,显得特别短少,乍看还有一点可笑。不过徐子陵却不觉得,因为那双白胖肥嫩的手,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天莲宗宗主的手。曾经小看过这一双可以使用天心莲环的肥手的那些人,相信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安隆正腆着大肚腩,如猪一般舒服地躺在热水中,鼻子中发出猪般的哼哼。
他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一个特别讲究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的人。
他一动不动,但是澡池的水早满溢,浸到池岸的石板地。这种水位和溢出,自然是跟他身体的吨位有关。
徐子陵和泽岳进来时,他正挨在池边的边沿,让蹲在池旁的手下为他的水烟管装烟丝吹火绵,再送到他嘴旁让他“咕噜咕噜”地吞云吐雾,写意而颓废得有种折坠的感觉。
“原来真的贤侄来了。”一看徐子陵和泽岳进来,安隆哈哈大笑,向两人招手道:“天文兄不来,贤侄来也是一样,快下来陪我一起快活快活。”徐子陵一看他的笑就有点想吐。因为那肥R笑得乱颤乱滚,比案桌卖R的老板大力地拍着肥猪油夸口时那种情景还要可怕。
徐子陵不是没有看过肥胖的人,可是实在没有看过安隆一般巨大吨位的人。
他甚至有点难以想象,这样吨位的,竟然是魔门八大高手中排行颇前的人。
难怪安隆随意在江湖中行走,甚至跟雄霸四川的‘武林判官’解晖结拜兄弟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就他那种身材,会有人怀疑才怪。
“这位就是安老板?”徐子陵现在正装成郑板桥的样子。说话口气特别的倔强,开口闭口就有一种古灵精怪的意味,看了安隆一眼。哼道:“如果安老板不说话,真不敢认你是个人!会享受虽好。但架子更大,让人感到不适。!”
“你就是大江联郑淑明的族弟!”安隆听了却不生气,让手下给徐子陵和泽岳搬座,又送些糕点,一边呵呵笑道:“郑兄弟莫要见怪,安胖子我就这个喜好。请坐,请坐,大江联郑大当家我没有见过几面,但倒是闻名已久,只是郑兄弟的‘扬州八怪’帮却耳生,是新建帮不久的吧?”
“好几年了。”徐子陵大方地在椅子上随意坐下,又随手吃了一两件糕点,道:“做生意讲的是金子,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安老板有心做生意,说些正题的吧!”
“这位郑兄弟的脾气真对安胖子的性子。”安隆体宽心阔地呵呵笑道:“安胖子我也不喜俗套,来来,把黑珍甜酒拿上来,请郑兄弟试试。”
“安世叔,不知你对此次百来大会……”泽岳一看热气腾腾,本来也想下去泡泡,却因有徐子陵这个主顾在旁,只得按下心思,吃了两个糕点,又道:“万一让他们选百业尊长,恐怕我们的生意都会让他们给打压住,安世叔不出头,我们群龙无首啊!”
“郑兄弟怎么看?”安隆用肥了个小水花,忽然问。
“谁做生意,谁便得益,加入百业大会不会是什么坏事。”徐子陵随口道:“可惜郑姐不肯出头,否则我们扬州八怪帮必全力。现在,谁做尊长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有生意做,有金子赚就行了。”
“郑兄弟看得真是透彻。”安隆哈哈大笑道:“郑兄弟,安胖子不是夸口,单凭胖子我的实力财力,再加上四川独尊和岭南宋家的,如若贵帮肯振臂一呼,又有泽贤侄他们十数个大小帮会的,那安胖子倒有信心跟辅公佑他们斗上斗。”
“如果安老板一年能有万两黄金的交易额划给我们扬州八怪帮。”徐子陵点点头道:“我一定推举安老板。”
“黄金万两?”不但泽岳,就连安隆这种老J巨猾的魔门高手禁不住动容,失声。
“如果嫌少,我们可以加到一万三千两,不,一万五千两。”徐子陵轻描淡写地道。
“郑兄弟果然是扬州的大富豪!”安隆自惊愕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安胖子真是佩服非常。一年之内万两之数安胖子还是可以想办法的,郑兄弟尽管放心。”
“原来郑兄弟身家如此丰厚,难怪……”泽岳一想起昨日徐子陵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黄金做订,感叹道。
“比起杨广给我们扬州八怪帮做的大工程,一点小生意算什么。”徐子陵小小泄密一把,让两人明白徐子陵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了,原来徐子陵原来是给杨广构建江都或者负责别的什么任务的,怪不得富得流油。安隆再想想来徐子陵一进门就说自己架子大,敢情是见惯了龙威,再看自己觉得不适。
安隆一想及此,心中顿时有数,再不怀疑。
此时刚好手下把酒端了上来,安隆费劲地爬起来,掩上浴巾。再在手下的帮助下到几乎不堪重负的椅子上坐下。他亲手酌了三杯晶莹透亮的微带紫黑的美酒,分递徐子陵和泽岳,又自端一杯,介绍道:“这黑甜酒乃酒中极品,酒色晶莹明透,闪亮生辉,醇厚甘美,甜酸可口,喝后能生津怡神,暖胃被肾。滋补强身,藏私虚汗、盗汗、神哀、Y竭,都酒到病消。”
“若非我得到一批天竺来的黑珍珠米,亦酿不出这种酒来,故只送不卖,只请宴不独。天下之大,除了像贤侄这父天文兄,才会有此一饮,现在,厚颜拿出来让郑兄弟见笑见笑隆向徐子陵举杯道。
“唔,入口舒缓。滑喉不滞,肠胃顺和。”徐子陵微微一尝。完全不谈味道,只说酒劲,道:“虽然不比天下前十之名酒,但胜在酿酒之时够心机,让人一饮舒心,是好酒没错。”
安隆一听徐子陵的评价,便是放心。
除了在宫中饮惯琼浆玉Y的人,还有谁会对他的黑珍甜酒不动心呢?还会有谁不品酒味,却谈酒意呢?
“为了我们日后合作大计。”安隆举杯再邀,他一看徐子陵有大批生意等着自己,而无有可疑,生意上门富贵迫人,心中自然欣喜非常,呵呵大笑道:“郑兄弟,泽贤侄,让我们尽饮此杯!”
徐子陵与泽岳告别,回到小店歇下,一推房门,却发现郑淑明坐在里面等着自己。
床边的桌上,还有一壶热气轻绕的香茶。
“这么快就跟安胖子谈妥了?”郑淑明一边伸出素手给徐子陵沏茶,一边轻笑道:“我还以为安胖子要留你一起,一起风流快活下呢!”
“什么风流快活?”徐子陵奇道:“你不会以为安胖子要请我一起逛青楼找红阿姑吧?”
“你们男人谈生意不总是这样吗?”郑淑明她美目一瞥过来,挟带着一种女儿之态的娇媚,轻笑道:“原来我们的徐公子不一样吗?”
“我跟普通的男子一样,没什么分别。”徐子陵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接过郑淑明素手递来的香茶,微呷一口,道:“不过我一看到安胖子就想吐,跟他呆多一刻简直都受不了。再说,家里有不少小醋坛子,我要在外面乱来,万一那个打翻了怎么办?”
“徐公子虽然外面俱传风流多情,想不到还是如此顾家之人呢!”郑淑明忽然弯下腰,香唇凑在徐子陵脸边上,轻轻地道:“你会怪淑明么?虽然厚颜无耻地要挟你,但其实……淑明心中真有你的影子呢!自那天在洛阳看到你,看见你在雨中撑伞漫步的样子,人家的心就……”
“如果你知道那天我在雨中漫步是因为想念我的未婚妻子沈落雁,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徐子陵微知道。
“不,虽然淑明不知道你当时的心里想的是谁,但一看就知道那么安静那么专注的你,肯定在想着某一位心上人。”郑淑明那白玉般双臂自徐子陵的身后轻轻绕到前面来了,那螓首轻轻地探在徐子陵肩膀处,她甜甜一笑,轻道:“就是因为这样,淑明才会喜欢你呢……淑明心想,如果你有一天,也那般想我一次,那我这辈子就再也无憾了……”
“其实,你有足够的条件再找一个,天下好男子多的是。”徐子陵轻声道。
“天下好男子是多得是,可是淑明只喜欢你……”郑淑明微带娇羞地道:“说起来,淑明这还是第一次有爱恋的感觉呢!前夫江霸他对我有恩,我报恩嫁他,因有夫妻之实,心里却其实并不快乐。他喜新厌旧,半月不够即厌倦淑明的平淡,他贪花好色,不懂温柔,且喜人奉承,终于流连于青楼,把帮里的大小事都交给我来打理,我有时长达一两月之久,俱不见他一面,就是见了,多半也是大醉,毫无夫妻之道……”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六十三章 断肠之泪
“这个……”徐子陵都有点替江霸那个家伙冒汗,这样子搞法,这一个郑淑明不变成怨妇才怪。
“其实虽然淑明不希望他如此,但倒没有背他胡来之心。虽然希望他能多些喜欢自己,但作为小妇人一个,虽然是江湖女子,却也知道三从四德。”郑淑明声音之中微微带有一丝忧伤,自椅后轻轻贴近徐子陵,虽然有椅背相隔,但她似乎已经大感满意,至于,徐子陵就在她的半拥之下。
“成亲两年,淑明一心帮他管理大江联,从无失德之举。”郑淑明轻轻地叹息道:“可他却弃我如故,一心在青楼上争风呷醋,先后与数位高手相斗,最后又与四大寇的曹应龙争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身受重伤而回。淑明曾劝他稍收心在家,但他暗伤未愈,即复常态,最后更是与跋锋寒争吵,最后命丧……”
“当日你劝我之言,有如重锤,句句入心,让我惭愧。”郑淑明回忆前事,缓缓地道:“江霸他一生好勇斗狠,不论江湖仇杀,单是青楼上为美争风呷醋,就不知打死打伤多少人……当日你一劝我,我心中真是羞愧,所以,虽然未喜欢上你,可是却极有好感呢!”
“原来你是听我胡扯才会变成这样的。”徐子陵轻笑道:“我只会讲大道理,可是杀的人更多,多如牛毛。”
“你杀的尽是该杀之人,怎同?”郑淑明忽然甜甜一笑,以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徐子陵的脸,道:“淑明现在把心中最不愿意想起的东西全说了出来,真是如释重负,轻松多了呢!”
“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徐子陵点点头,道:“心事都压。并不是好事,你应该抛弃过去,生活得更加开心些。”
“淑明现在就很开心呢!”郑淑明娇笑一声。把小脸轻轻地贴近徐子陵的脸,发觉他没有反对,心是更是一阵阵甜蜜。她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轻轻描述道:“淑明自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让自己就像温柔贤淑的娘亲照顾爹爹那般照顾他,那般侍奉他。所以,还为娘亲把自己名字起作淑明而高兴呢!”
“前事不谈也罢,但是现在,你可以让淑明做一回温柔的妻子,让我好生侍候你一回,好吗?”郑淑明娇羞无限地轻问道。
子陵摇头,几乎让郑淑明绝望。但旋又缓缓地道:“你如果想做,那么就得做一辈子。”
“徐公子?”郑淑明一听,简直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
“在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时候,叫我夫君吧!”徐子陵转过头,冲郑淑明微微一笑道:“既然上天没有给你一个如意郎君,那么让我这个风流薄情的小混混将就替代一下吧!”
“夫……夫君……”郑淑明口颤抖得厉害,那份突如其来的惊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心一下子击溃击倒,让她一下子淹没在惊喜和幸福之中,直到没顶。郑淑明的泪水再也禁不住,如断线珍珠般纷纷下掉,打在徐子陵肩膀之上。
也落入徐子陵伸出相接的手掌之心,积成一汪小小的泪潭。
“我好开心……淑明好开心……这不是做梦吧?”郑淑明泪如泉涌,呜咽不止,自喉咙禁不住冒出对美好现况的怀疑。她真的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美好的事实。
“你的过去打动了我。”徐子陵淡淡地笑道:“虽然我对你之前那种要挟并不非常喜欢,但是现在反倒觉得你很勇敢,而且很让人心疼。你是一个好妻子,我相信,所以,我愿意接受你这一份心意,同时,因为你这一份心意,也感到很开心。”
“我……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郑淑明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可是越擦越流得更快,怎么擦也擦不完,她着急地道:“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我知道……怎么做……我不是没有用的女人……”
“我知道。”徐子陵把郑淑明轻轻地拉到面前,站起来,伸出手,轻轻替她擦拭着小脸上的斑斑泪痕,一边温声道:“你是一个好妻子,只不过没有一个好丈夫罢了!但是,那一切都成为过去,过去了,不要哭了,把过去的一切忘掉吧,你现在已经是我的……”
“夫君!”郑淑明禁不住扑进徐子陵的怀里放声大哭,她需要一场大哭来发泄,通过眼泪,把一切不快的过去统统哭干哭净,开重新开始。
云玉真带一点欢喜,自马车上一跃而下。她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因为自己办的事情又有大成功,故又有理由向他讨点小赏。昨日如果不是因为郑淑明的回转,相信他还会更加放肆,对自己更是……云玉真越想身子越热,越想小脸越红。
她一进来,看到小店外面除了郑淑明的随身几个小婢子,再无他人,不禁心中一酸,一丝嫉妒顿生。
这一个郑淑明,这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寡妇,总是抢先一步,自己好不容易跟他走近一步,她竟然还想抢在自己的前头,而心中的那个他,竟然把襄阳之城也放心交给她,实在……云玉真只恨自己没有这种管理能力替他打理襄阳,否则早就抢过来了,哪里能让那个小寡妇借机接近他。
云玉真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那个小寡妇长时间跟他一起,否则就会让她捷足先登了。
虽然那几个婢子似乎想阻止,但是云玉真更是着急,找一个公事的理由,分开婢女们冲了进去。绝不能让那个小寡妇比她更快得到了他,至少,也得排在自己的后头……凭什么自己还没有得到他,就让那个风S的小寡妇先得到他呢!
云玉真第一个时间就想去破坏郑淑明和徐子陵之间的好事。不过,徐子陵房间里传出那阵阵不可抑止的嚎啕大哭声,让云玉真一下子把脚步摱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曾那般嚎啕大哭,也曾那般伤心,也曾那般悲伤,也曾那般悔不当初。
她知道那些哭声代表什么,她知道那些几欲断肠的哭声中间有多少自悲自怜,有多少的伤心伤情。
终于,她的脚步,在徐子陵的房门口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维却回到了她那两年思念徐子陵的日子,每一天,她都对自己说,自己已经改过,自己要做一个全新的女人,不再是他眼中的荡妇Y娃。而是一个完全改过自新的云玉真。
两年来的改变,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可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第一次,她有信心来到他的面前,不会再自卑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次,她可以向他挥手。而不是像刚见他时那样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掩住自己的胸R;第一次,她可是向他大声呼唤,而不是像和他初次的见面那样,让他听到自己最无地自容的Y音笑语。
她经过两年来的改变,不但周围的人,就连她自己,也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人。
曾几何时,昔日那些Y秽和玩乐,堕落和放纵,那些东西不知不觉间统统远去,换之而起来的,是一种成熟和健康,一种得体和妩媚。绝不再是妖媚,而一种自内里及外流露出来的女人娇艳,女人成熟的一种极致。
她有信心再站在到他的面前,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同,他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相比起以前,她已经完全不同。
果然,他虽然还是抗拒,但也宽容地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让她努力了两年而无日不渴望的机会,她记得她曾为这个机会的到来激动万分,虽然当着他的面,深怕他不喜,不敢哭出来。但是,事后,却每每想起来,俱痛哭不止。
既有悔不当初的酸苦,又有重新做人的欣喜。
现在,房间里,也有同样的哭声,一点儿也不会比她的哭音更加弱小半分和轻微半分,同样是狂喜和放纵地渲泄,同样是悲喜交加甜苦俱全,同样让人闻之即断肠……
云玉真不自觉,也于喉间呜咽起来,在时间那屋子里的哭音最为剧烈的时候,她禁不住,也为自己流下了悲喜甜苦俱有令魂魄也为之消融的眼泪,她忍不住的断肠之泪。于这间小房门之前,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前来的所有目的,只为那一份辛酸的共鸣,为自己的身世,掬出一把纵横不止的眼泪。
云玉真无力地偎依在房门之上,小声地呜咽着,偷偷地。
不知何时,里间的哭音渐小。
不知何地,里间的哭音渐止。
可是,云玉真却越发沉浸于自己辛酸和悲苦的过去之中,越发垂泪不止,那呜咽如泉,不绝。
此时,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暗下来,似乎不忍再看这一个自怜女子的梨花还泪之容。
云玉真正哭得伤心,忽然觉得背后一轻,整个跌了进去,一惊非小。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郑淑明那还残留着泪痕的微红双目,那好奇的探询,和她那打开房门的双手。云玉真大羞,想飞身逃遁而去,可是,她不能。
就算她能,她也不舍得。
当那个人抱住她,就算下一刻天地崩裂山河粉碎,她也绝不会离开他的抱拥。
因为,曾几何时,这是她心中最为期盼的一个梦想,就算下刻她将死去,也愿意在他的怀中死去。如果能那样,那么她也会深觉无憾。
那个梦中千百度出现的他,轻轻地接住她的身子,没有把她放下,反倒把她轻轻地抱了起来,甚至,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痕。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中一般,不,甚至,比梦更加美好。
这,是一个不会醒也不愿醒来的梦。
她除了紧紧地拥抱,再也,无法说一句。
泪水又再疯狂而出,不过这一次,却是,欢喜。自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欢喜。
分曹S覆蜡灯红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理攻势
第二天,泽岳亲自来找徐子陵。
他一见徐子陵即急急道明安隆昨晚让人刺杀,已经离城。但有历阳里谣言直指安隆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为天莲宗的宗主,此番来,是联合吃人R的迦楼罗军来劫持众位百业大会的代表的。因为迦楼罗军的大军离城不远处让江淮军发现,两军爆发小型战事,正在对峙,更让参加百业大会的人四散逃亡。
泽岳此时乱了方寸,一方面颇是相信谣言,可是却又不愿意失去徐子陵这一个大客商。
徐子陵淡淡一笑,昨晚还是他与左游仙和辅公佑三人夹击胖贾安隆的,如何会不知安隆受创离城?不过对于安隆这一条线,他还会追尾吊下去,甚至没有想过在商贸上要中止交易。故还出声安慰泽岳几句,又道绝不会与龙游帮中止交易,甚至约定双方派人在扬州交易的世间和地点,打发欢喜的泽岳回去了。
至于安隆,徐子陵则会双管齐下,郑板桥这一个富商怪人和弓辰春这一个刺客两重身份同时接近,一直把这个肥猪一般的安隆全部家底和武功榨干为止。
昨晚,郑淑明和云玉真两女先后各自哭过一场后,因为命运相接,怜怜相惜,亲近了许多,两个人倒没有徐子陵想象的那么麻烦。徐子陵后来要去和左游仙辅公佑他们一道参加对安隆的行刺,两女不但让行,而且还一直在他的房间等到深夜,才双双出去,各自回房。
因为大家的关系已经挑明,两女都心中有数。
碍于一时面子放不开,又想第一次与徐子陵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故而两女双双退让出去。结果反倒把徐子陵凉到了一边。这一下,让徐子陵一下子明白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大家相互推让,结果反倒没人陪。徐子陵一想起昨晚两女极其不舍,却又不得不顾及对方在而面子过不去要离开的样子,就禁不住发笑。
郑淑明一大早出去了,她正在收拢一些较容易下手的小帮派的人心。
云玉真比她更早,天还没有亮就出去了。她自然去收集情报及继续散布谣言,加一把火,好让更多地人倒向郑淑明这个大江联的大当家。徐子陵无所事事,等在小店里,结果两女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两个男人。
陈老谋带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子进来。
这一个男子面色煞白,无半分人血,而且还在微微咳嗽。他行动之际虽然如常。但脸容颇是痛楚,显然暗伤不轻。他的神色更是低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如果不是又陈老谋伴着,他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头撞墙而死的可能。
但就是此人神气再低落,面色再不好,也难掩其英俊的相貌。
剑眉英目,高鼻弧唇,如果不是因为内伤而显得眼中神光全无,如果不是因为心碎而显得眼中黯然,相信更会让女孩子们一见倾心。
“公子。”陈老谋不客气地自徐子陵的对面坐下,随手拈起一箭糕点塞入口中道:“白文原将军给你带回来了,白文原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公子,就是他让我救你回来的。”陈老谋最有一句,就是对那个叫做白文原的男子说的。
“你是…”白文原一听,不由自死灰般的心志挣扎出来,抬眼看向徐子陵,惊疑不定地问。
天下的公子千千万万,但无论天下谁人,若说起‘公子’两字,都只会想到一个人,那一个连瓦岗军李密也可以弄得全军覆没的经市奇才。那个人虽然原来只是一个扬州小混混,根本不是什么公子,但只有他,才是天下人无法用任何别的称呼他,只有用‘公子’这个称呼,来代表自己心中敬意的‘公子’。
只有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他,才是天下所有人心中的‘公子’。
他不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