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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再没有华夏军以前那种传统习惯,进去之前不会再有人把钱留一半在外面,赌场也恨不得扒下客人一层皮,断不想让他最少再带一半钱回家去。曼清院里,再没有只卖艺而不卖身的红馆人,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有价钱,只要有足够的钱,那么随时随地可以上任何一个女人。
曼清院,现在换了一个名字,叫做上林别苑。
由长安上林苑及十几位洛阳大商家一起开的青楼,所以被命名为上林别苑。徐子陵也进去喝过几杯花酒,因为易容的相貌粗野,又是一个穷鬼的模样,所以没有什么红阿姑看上他,一改徐子陵以前每进青楼都极受欢迎的情形。
赌场中的人变了,规则也变了。
在以前的洛阳赌馆里,有赌钱有赌物有赌诗赌画赌歌赌斗赌什么的都有,但无论赢了什么,都能够平平安安地离开,没有人会发烂为难,也不会有人出千。
现在徐子陵仅仅赢了一百两银子,可是却有人找他出去后巷谈谈……
不得不说商人的能力,洛阳留下来的商人和长安商人联合起来,短短时日,已经把洛阳彻底变成了一个酒池R林的醉乡。徐子陵走在街头,感慨万千。以前不知道一个地方变质起来会变成如此的可怕,但现在真切的呈现眼前,又觉得那么自然。
到处都有喝醉的李唐士兵在耍酒疯,不论是当值,还是体息。
大胜之后的他们,有这个酒池R林般的洛阳里一下子就陷落了。在徐子陵留下的个别隐密商人推波助澜之下,他们很多人无法再保持以前那种军人作风,已经沦落成兵痞,烧杀偷抢,JY虏掠,无所不为。他们没有更多的军晌在这个金钱都市里挥霍,于是选择了种种方法……
除了少数几支部队,比如玄甲虎贲和御林军、禁卫军、李唐骠骑亲卫等荣誉感极足,训练极佳的队伍,其它的都变质得差不多了。
很多原来本质不错的士兵,在同伴的带领下,由土包子摇身一变,做出更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堕落行为。
李唐雄狮,曾经生俘薛果薛举父子,曾经大败刘武周梁师都。曾经重挫东突厥狼骑,曾经击溃窦建德的大夏军,曾经驱逐齐王李元吉和斩杀李建成,曾经在风陵渡口战胜天下无敌的华夏军……他们的荣誉,举世莫及,但是现在,他们成为洛阳所有乱兵中最大的一股。
原有的李唐雄狮在历次大战中受创严重,特别是风陵渡口一战,伤残过半。
失去大将和老兵支撑着的李唐雄狮,虽然由新兵补充完整,但素质却远远不及以前。他们最具荣誉感的士兵,不是光荣战死,就是躺在帐篷里养伤。刚刚在长安补充过来的新军,除了空有一个天下无敌的李唐雄狮之名外,与别的新兵绝无两样。
开始他们还能克制自己,为光荣的名号沾沾自喜。马上,他们发现友军的部队在洛阳吃香喝辣的,而自己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为所欲为……
洛阳是李唐雄狮打下来,凭什么自己打下来的东西让别人享受?凭什么要自己遵纪守法,而坐看友军大碗酒大块R每天还能找女人纵情声色?凭什么要自己每天巡街卫护治安之责,而看着友军一家一家地去收洛阳人孝敬的银子,再看着他们拿着钱去花天酒地?
仅仅叫了李唐雄狮这个名字,那么就变成了一个傻瓜?仅仅追随了那个最讲军仪的王君廊大将军,那么大家都得乖乖地呆在营房里喝西北风?
所有新兵,没有一个人愿意因为自己是李唐雄狮的一员,就屈服于这种命运!他们与友军一样,都是同样征集的新兵,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兄弟,却相差千差百倍……不但新兵,就是老兵也愤愤不平!
洛阳是谁攻下的?是李唐雄狮用生命拼下来的,当日的风陵渡口,那里每一寸泥土都全是血R揉成。
于是,开始有少数人偷溜出去,小小做了些军队不容的事,一直担心问罪,但很快发现,上面的大将们根本就管不了他们。更多的人出去,做更多更过的事,结果形成了一种风气。
如果没有胆子在夜里出去做些JY虏掠的事,没有胆子到赌场和青楼里做过一回大爷,那都算是孬兵!
将军们,开始还想约束,可是很快,他们让手下的孝敬打软了心志……洛阳人是如此的富有,他们是自己的俘虏,等同牛羊,拿他们的,吃他们的,用他们的,玩他们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有很多将军也迅速沦陷,纵兵行凶,并且上下包庇,难以让人发觉。
除了,洛阳每夜响起的那种悲痛欲绝的号哭,有如鬼泣,听了令人惊怖之外。现在的洛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洛阳。在这里,每个人都拼命地往别人的口袋中掠夺财富,一些手中有刀剑的人,则用武力强行让自己迅速富裕起来,尽可能地将别人踩到自己的脚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日的洛阳人,仅仅是别人的俘虏和牛羊,他们的一切,都随时属于李唐……
李唐的官员颇具能力,他们能够把一个停止运转的都市重新恢复生机,焕发无限的动力。但是,就连具有房谋杜断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无法竭止军队的败坏。他们看得流泪,甚至吐血,却只有无力地看着李唐的士兵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是混乱狂暴。
正在洛阳欢愉享乐之际,周围的大军连番战败。在第一线上与华夏军拼命的玄甲虎贲,李唐雄狮中的老牌部队,御林军、太原军等等这些,每天都在敌人的屠刀下挣扎拼杀,只为李唐获到更多的土地,只为李唐打击最强大的对手。他们为李唐流尽鲜血,却不得不在饥饿的威胁中挣扎,眼巴巴地等待着洛阳这些处于酒池R林的同伴运粮前去救命……
大将军王君廊几乎白头,他每天要做的事太多太多,可是最后,他发觉什么也做不了。
拥有十几万李唐士兵的洛阳城,调派不出有用的士兵去给玄甲虎贲运去一颗粮食。派出万人护送队,却让对方几百人的小小S扰就找借口退回洛阳,重新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对于饿得饥肠辘辘的玄甲虎贲,李唐军最精锐最强大的士兵,却让他们空着肚子对抗妖魔一般可怕的华夏军士兵。
李唐军的老兵越战越少,新军越补越多,大将的控制力却越来越弱。
新将不服老将。其中拉帮结派,上下庇护成风。
在洛阳任意一条街道,都可以看见李唐士兵鱼R乡民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孝敬费’的举动,都可以看见打骂喝斥,甚至刀剑相向地杀人放火……
欲望,在这个都城里膨胀到了极限,几欲爆炸!
徐子陵看了这样的洛阳,听了遗留下来内应的禀报,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让李唐士兵的贪婪举动来得更猛烈些吧!终有一天,他们会倒在自己永不满足的胃口之下。到时华夏军卷土重来,就能轻易将他们屠宰,有如屠杀养肥的猪羊。
偃师,又是另一番景象。
农民们不断地在城外挖着战壕,又把挖出来的泥石堆在城墙之下。把城墙一层一层地扩大,把城墙一层一层地堆高。
他们于雪地中干得热火朝天,喊着号子,挥汗如雨。
农妇们给男人们送热水,送热食,就连小孩子,也拿着小小的红樱枪,在城头上学着大人的模样,在不断地巡防。偃师的士兵,不是战死,就是远征在外,仅有少数,也在与敌拼杀中受伤。可是偃师还有百姓,在他们在,偃师就不可能攻得下来。
他们不需要宋家子弟兵做战斗以外的任何事,宋家子弟兵,他们也从不做C练和战斗之外的其他事。
徐子陵的到来,让偃师百姓更是万人齐集,人人为之欢声雷动。
华夏军之主还在,他没有忘记大家,他始终都是自偃师起兵然后一直纵横天下的那个徐公子。虽然洛阳丢了,可是他还有偃师!偃师的百姓疯狂地叫喊着他的名字,在他来慰问自己的同时,也给予他最有力最坚定的。
他们喊出了,当日徐圣王在守御竟陵时最感动人心的名句,也是任何华夏一员最引以为豪的名句:有我城在!
同样地呐喊,在虎牢的天空上轰鸣。
同样的呐喊,在荣阳的人群中咆哮。
同样的呐喊,在彭城梁都的大街小巷中万众呼应,久久不绝……
徐子陵骑着末名,带着跋锋寒和Y显鹤,带着复仇骑,到各城中慰问军民,所过之处,战燃起一团团人们心中的烈焰,反击不义之李唐,就在今朝!
万众因此一心,众志所以成城。
“行之,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徐子陵坐在彭城的城主府,对远征日本而回的虚行之,水师统领陈长林,蛮族三位王子点头致意道:“你们能够完成任务并及时赶回,真让我心大慰!”
“我王,行之带力士队、执法团,东征水军及蛮族三千士兵回来了!”虚行之一直担心自己赶不上与李唐地大战,但所幸东征顺利结束,日本在他们的毒攻下灭亡,在华夏军与李唐军胶着之时,昔日东征的队伍赶回来了。尽管他们于世人的心中默默无闻,但在徐子陵的心中,他们永远都是左膀右臂,永远是自己最有力的助佑,永远是自己最放心的根本。
“回来就好!”徐子陵吩咐任媚媚准备酒菜,欲与虚行之、陈长林等人痛饮。
日本能够顺利灭亡,尽管不便公诸于世,但却彻底了却徐子陵的一个心愿,也使他放下了最沉重的心头大石!
历史,将在这里拐弯。
以后那份耻辱,将永远不会再现!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五十三章 花开堪折
彭城,城外。
徐子陵在虎行之、陈长林的陪同下,又一次检阅了力士、执法、东征水军和三千蛮族。
这一次灭倭的顺利完成,并且及时赶回,让徐子陵颇有喜出望外的心境。他一直没有把东征军计算在与李唐军的对战之中,现在有了这些左臂右膀。更觉得有人可用,指点江山亦得心应手的感觉。对于坚守在南阳的玄甲虎贲,徐子陵本樟用拖字诀,将这些最有威力的人封杀在南阳城内。
拿士兵与他们拼光拼尽,不是徐子陵的意愿。
但鉴于玄甲虎贲的一贯强悍,他不得不做出与敌俱亡的姿态,威迫玄甲虎贲御守城中。
如果玄甲虎贲骑抛下伤残,改骑军为步军。一步一步退回洛阳,那么徐子陵的军队仅有梁军楚军和九江城的宋家子弟,远远无法吞吃掉整支玄甲虎贲。即使与敌拼尽,也许在自己伤亡惨重之下,也拼不了对方的半人马。
徐子陵用尽计策。做出种种表面迹象,都是希望玄甲虎贲能够守御在南阳。
如果以这些家伙比作一把利刀。那么高大安全的南阳城就是一把封杀刀锋的刀鞘。虽然徐子陵攻不进南阳城,可是也使玄甲虎贲这把利刃无用武之地。
玄甲虎贲不能退守洛阳,否则就算是倾尽整个华夏之力,也难攻陷。
打亡国亡族的痛苦消耗战,是徐子陵不愿意的。北方还有西突厥虎视眈眈。如果华夏李唐两虎相争相互残杀打得元气大伤的话,那么统叶护那个家伙会在睡梦中笑醒的。
现在有了黯魔、力士、执法和三千蛮族,那么战局天平中会渐渐倾倒华夏一方。
有了他们,徐子陵完全可以实施围点打援的战略。
南阳的玄甲虎贲由梁军和楚军死死拖住,辅公佑一部江淮军和宋家子弟兵等配合围堵。徐子陵不需要暂时剿灭玄甲虎贲,相反,他可以用他们作诱饵,一波一波地引来援军,由黯魔力士这些擅长奇袭S扰的特种精锐沿途吞食掉,比如现在由巴蜀成都出兵的解晖父子带领的两万蜀军及猴王奉振带领的数千巴军。王是黯魔力士他们回到中原后的第一个猎物。
“看了力士队,执法团这帮家伙,我和显鹤也想弄一支‘虎狼卫’,可惜近来忙得无法分身!”刀剑狂人跋锋寒在检阅完力士、执法、东征水军和三千蛮族之后,忽发奇想,哈哈大笑道:“待战事稍竭,我想清虚军师帮我们训练一番,待成军之后,再拉到李唐去S袭长安。或者带上他们,去西突厥黄金帐篷找统叶护打个招呼!”
“放心,狂人,你的‘虎狼卫’好说,只要你厚着脸皮,去抢诸王手下死剩的那些铁血战士,你能抢到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徐子陵呵呵笑道。
“此计大妙”。虚行之拍手叫好,大叹。
这事若换成别人来做,估计诸王会拔剑砍人,诸王部下的精锐本来就不多,能在战场死剩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下子让人抢了,去另组一军,估计会心痛得吃不下饭来!
所以无论谁要抢走自己的手下,都会勃然大怒,断然拒绝。
可是跋锋寒向来是华夏军中的霸道人物,除了华夏军几个重量级的老家伙,就只有徐子陵才能压他一头了。诸王再牛气,也比不上这个野蛮的刀剑狂人。所以如果刀剑狂人他出面,在诸王各部里挑选精锐,整军成队。估计诸王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子陵,南阳你不要回去了,”Y显鹤看见徐子陵有带军迎击沿袭巴蜀联军的意思,劝道:“解晖父子一向都是惊弓之鸟,如果你一出现,估计他们就缩回去了。”
“那此事有劳行之你了。”徐子陵一想也对,有虚行之带黯魔力士他们对抗解晖的巴蜀军,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小琴心正和小公主在襄阳坐镇,只等巴蜀联军一出栈道,那么马上水军西进,攻入成都,至于自己目标最大,正好远离南阳襄阳,留在洛阳附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我们也走了,李子通手下没什么能人。我们先从萧铣和林士宏手中挑,以后再看看高开道那个家伙有没有好士兵。”刀剑狂人跋锋寒属于闲不下来的那种人,现在华夏军到处都在打仗,让他跟着徐子陵到处乱逛可不是他的喜好。
“行之,我给你一位将军作辅。”徐子陵拿出一枚狰狞的头金戒为指挥信物,递给虚行之。
“原来是大将军薛万彻!极好。”虚行之一看金戒上的篆体名字是薛万彻。不禁大喜道:“我早闻薛大将军之名,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收归入公子帐下。”
“薛将军有精锐士兵少数,行之你给他调拨一军吧!以他的能力,不说数百一千,就是万人十万人,也能指挥。”徐子陵微笑道:“行之你先借辅公佑的江淮军一部由其指挥,待俘虏到了巴蜀联军,你再划巴蜀的俘虏由其整军,最好让他杂混历阳江淮军,来镇压军心,二来保持战力,辅公佑的属将问起,你推到我的身上就行。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跑到我的面前告状的。”
“行之当率黯魔力士,为我王吞尽巴蜀之军。”虚行之久历杀场,书生之气早变冲天杀气,杀心稍现。就连刀剑狂人跋锋寒,也为之动容。
彭城,城主府。
徐子陵接见了带着骆马帮亲来小吕布焦宏进,他本来的任务是剿匪,破尽北地马贼。但没有来得及完全剿灭,李唐与华夏大战爆发。急急整军前来支援。
骆马帮虽然对于散乱的小股马贼占尽上风,但对于李唐大军。却不显特殊。
沈落雁甚至在开战初期,将他们留给卫贞贞以朝廷名义来指挥,调派后勤之用。焦宏进看见这战功眼看就要溜走,听到徐子陵到了彭城。赶紧跑来请命出战。他的意思是,实在上不了一线战场,也想率骆马帮守城和追击残敌。反正他不想骆马帮与号称华夏第一大帮又第一弱帮的竹花帮那样,专做后勤。
徐子陵眼看现在华夏之势一步一步好转,对于骆马帮彭梁会这些新自注入偃师和虎牢作为守御也是一种士气鼓舞,于是同意了焦宏进的请求。同时命令彭梁会的副会长洛其飞同援裴仁基的虎牢,原来的后勤,由已经由香主荣升堂主的谢角担任。
“夫君你准备北上支援窦建德?”任媚媚等众人离开,甜甜地改口叫徐子陵为夫君。
“如果不去,不足威吓拓跋焘退后,也不足鼓舞大夏军。”徐子陵收到消息,李唐皇帝李世民率十万大军日夜围攻乐寿,窦建德与属下徐圆朗、孟海公几乎度日如年。
“明天再出发。好吗?”任媚媚好久不曾与徐子陵这样独处。见现在众将领命离开。春心暗动,情动如潮,晕生玉颊,小声地恳求道:“妾身也知道要求过份,军事为重,但……媚媚好想夫君,就让妾身,像上次那样,好好伺候夫君你一次,好吗?”
“媚媚,你辛苦了……”徐子陵看见任媚媚因为战事爆发。长期忙碌,又担心自己的行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禁一阵心软,轻拥她的纤腰,亲吻她的额头,又与她唇舌缠绵。
他原来不想留下与任媚媚同渡春宵,并不是他改做正人君子,只是众女都一直担忧他的安全,卫贞贞特意让师妃喧、尚秀芳、石青璇、独孤凤、白清儿等女常伴他左右。此举一来可以慰解众女的相思,二来可以奇袭对手。如果上一次对战赫连勃勃、慕容恪、拓跋珪他们三个老鬼,也有众女出手相助,那么徐子陵也不会身受重创。
徐子陵对于这样当然欢迎,对于卫贞贞的贴心之举大喜过望。
如果说在Y后面前还敢偶尔耍耍小流氓脾气的徐子陵,那么在师妃喧、尚秀芳等女的面前。特别在石青璇的面前,他自然得做个乖乖好孩子。
现在任媚媚要与他来一场颠龙倒凤的大战,让他心中极是矛盾。
在意识空间中,石青璇等还是处子的众女显然大羞,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明知这是人伦大道,任媚媚与徐子陵早有夫妻之实,小小相聚,想到慰藉在所难免。可是她们这些天与徐子陵心神交融,知道如果徐子陵一旦与任媚媚大战起来,估计无疑也与自己在心神上来一次欢好。
情动处,谁心中也没有把握保持心境。
婠婠久居徐子陵的意识空间之内,对于徐子陵的种种,早已经司空见惯,她甚至不需要徐子陵把她移到无意识的光玉简空间避开,一直保持灵台清净像沉眠般就可以坦然到徐子陵与众女的种种欢好之举。她偷偷地感应着众女心神惶急的窘相,暗暗好笑。
众女之中,以尚秀芳与石青璇反对最为激烈,她们不是要阻止徐子陵与任媚媚欢好,而是执意要躲开。
还有Y后,也不愿意在小辈面前,看着这个小色狼施展床上功夫与另一个女子大战……
独孤凤倒有点好奇,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只是怕事后众女取笑她,也小小表现一起躲开。至于白清儿和闻采婷,如果不是有Y后和东溟夫人在,估计会要求参入大战之中。
虽然众女对于别人的心神感应朦朦胧胧,但与徐子陵的心神交流却很清晰,正因为这样,才让众女有不同的反应。徐子陵把不胜其羞的石青璇和尚秀芳移到光玉简空间去沉眠,等他把师妃喧、独孤凤和Y后等女移出,任媚媚已经替他宽衣解带了……
白清儿不愿意在婠婠退让,坚持留下,估计若不是怕众女事后子取笑,都要主动要求出来大玩花样了。
徐子陵看见任媚媚早已经如剥白羊,体柔身软,情动如潮,再不管众女是否能够承受这种诱惑,决定‘花开堪折直须折’,绝不辜负美人的好意,做那种‘莫等无花空折枝’的大傻蛋……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五十四章 乐寿之危
乐寿,雪止,晴。
一直灰蒙蒙的天空,放出了万千光彩,于皑皑之中,神光分外妖娆。
城下李唐军,欢声雷动,锣鼓喧天。然而城头上的大夏军,则面色发灰,死寂无声。那个手持巨型陌刀一身是血的立于城头的夏王窦建德,禁不住虎目含泪。
天不佑大夏!
如果再有三两天的暴风雪不停止,那么李唐军就迫不得已地撤军。他们虽然号称世间第一的虎贲,但身体不是钢铁,同样是凡胎R身,同样畏寒怕冻,一个多月,每逢大雪纷飞的日子,他们只有在外围困乐寿,无法攻上城头,在滴水成冰的日子,他们的攻击,会让城头的大夏军轻易击退。
哪怕任意是一桶水倒下去,也会让最强蛮的玄甲虎贲活活冻死,冻成一块冰砣。
华夏军派来的特使,有着数十近百种守城的秘法,窦建德深信,只要这冬天一日不尽,那么乐寿一日不破。在这个城中,经历了诸葛德威的背叛之后,内应和探子想在这里生存,那么比在和尚头顶上的长蚤子还要困难。
窦建德多次南下洛阳,带着孟海公和徐圆朗、外使刘彬等使节团,试把华夏军的一切亲民方法,用在乐寿百姓之上。
虽然乐寿的百姓比不上洛阳人,但是民心拥护,远胜天下诸城。
这里也有义学,也有善堂。
有百姓的劳工所,有商人的贸易居,有儒士的墨文轩,也有佛道的敬崇堂。这里有军队的训练营,有医者的抚难馆,这里有为百姓开垦的良田,也有划分区域的商道。有小儿朗朗读书声,有年轻飒飒的马球势。有白发缓缓的晨行姿……
窦建德在乐寿学足了洛阳的一切,尽管并不能完全,但自问民心拥戴无双。
有徐子陵这样的君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做一统天下的帝皇,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帝皇梦消去他的,很有决心做一个世间最为人称道的王侯。对于这一点,他是绝对有信心的。
何况,还有一个华夏。还有一个洛阳在前参照而行。
整军训练,调治商农,收集民心,窦建德在上次与徐子陵会面之后,一直做着这样的事。
他相信华夏必将统一天下,但与李唐亦要苦战日久,自己是否能够在华夏军诗多天下名人名士名帅名将之中,挤身进入前十,那么有一个很大的先决条件,就是他和大夏军,是否能够在华夏军和李唐军的对战之中给予有力的资助。
治军领兵,窦建德不弱于人,但再结合华夏军的训练,大夏军绝对是世间雄师悍兵。
大夏军历尽战事。先是与周边诸贼之战、孟海公徐圆朗收取、洛阳反攻李密瓦岗军、远征军讨伐齐武周梁师者鹰狼、魏都许城讨灭宇文化及、娘子军救援破虏、北上龙泉灭拜紫亭粟末、燕北驱逐草原诸狼、决胜东突厥颉利金狼军、拼斗李元吉太原军、肃内叛诸葛德威、远征时健铁勒……
大夏军虽然不像华夏军一样闻名于世,但自举兵到今,极少败迹,名将刘黑闼更是威镇天下小儿止啼。
所以,据乐寿而守,窦建德自问天下除却徐子陵那个鬼才之外,再无人能攻。
城头之上,有近十万久经训练之雄师,城头之下。有十数万乐寿农民日夜搬运木石、供应粮草、照料伤员,两万工匠日夜修补城墙、制造器械,近万商人捐资百万以供战需,如此民心一体之城,谁能攻下?
不说洛阳还带来巨箭床弩,带来霹雳雷火,带来守城秘法近百……
仅仅是这历受百战,长受训练的数万大夏之兵,单凭他们的一腔热血,这乐寿就无畏无惧。
李唐的玄甲虎贲强悍,奋不畏死,难道大夏雄师的士兵就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之前十战之下,十战俱败,孟海公和徐圆朗近十万士兵让玄甲虎贲屠尽,也拼死李唐士兵三万,狼族数千,虎贲数千,退守乐寿,集整个大夏之力,决于乐寿城头之上。
两月之内,双方交战百遍,大夏军涌现无数壮烈之士,丝毫不弱于号称世间第一的吃人虎贲。
大夏胜,则华夏胜……
窦建德绝对明白这个道理,他咬紧牙关,不向华夏军伸一只手指,他知道,比起独守一城的自己,华夏军要难上百倍,只要自己和大夏军坚持下来,那么整个战局,会因为乐寿之战而扭转,华夏将会逆转乾坤,反吞李唐。
比起贮粮满仓,坐等敌人来攻的大夏,李唐军他们每一粒粮食,都要自太原千辛万苦地运来,于冰天雪地之上,马匹士兵,嗷嗷之口,他们能坚持多久?
城外虎贲在杀马为食,城内百姓大锅翻腾……
暴风雪一袭半月,窦建德看见了胜机,看见了希望,击退李唐军,就在眼前!
李唐军虽然攻入洛阳,但北上绝无可能,而且前段让天刀宋缺设计,重创未愈,另一支玄甲虎贲被徐子陵起兵围困南阳,乐寿城下之军,就算再是钢铁之军,也坚持不住。
天不放晴,他们绝无胜望,也难有攻击之机。
可惜……天不佑大夏,命不绝李唐!
看着玄甲虎贲、太原军、鹰狼降兵、塞外狼族迅速集结,无数的攻城器械,在营房推出。窦建德放声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天地回响。
“凡我大夏军士,城头守御杀敌,兵死有将,将死有我!乐寿十十万妇孺老弱之性命,尽在敌前,大夏军士,虎贲猖獗,你们手中可有刀否?”窦建德暴喝,裂目而叱,声如霹雳。
“有!”大夏军士兵轰然回应。
“敢向敌颈否?”窦建德再次暴吼。
“敢……”士兵怒应。
“大夏男儿,城头杀敌!有种者,与我窦建德并肩而战!”窦建德一身是血,却威如天神,陌刀高举,杀气冲天。
“诺……”万千士兵同时爆发了,齐声发出雷鸣般的吼叫,如下山之虎。
经两月大战,大夏军与李唐军皆折损惨重。
大夏军实力稍弱,但胜在天时地利。攻城百法,在乐寿俱不成功,地道、内应、投毒、烧粮、蛊惑、挑拨、收买等等。皆让窦建德所止,两月大耗,两军元气大伤。今日一战,将为最后一战,再不可胜,那必然是退兵之局。李唐虽然征集援助有数万新军,但无一日训练。仅作后勤。据高而守,可以无视。
李唐军营,数万兵士集结,整队而发。
大股狼族策骑着快马,旋风般扬起雪粉,自远奔回。远远,带着一道黑压压的人群。
“夏王,大事不好!”负责斥侯的偏将连滚带爬地奔来,如泪流满面。他手一指远方黑压压的人龙。泣不成声,窦建德接过大将凌敬的千里目,旋转前镜,一看即有如雷殛,几欲吐血。
李唐大军攻到城下箭矢不及之处,停下。锣鼓喧天。
数千狼族押着一条长长的人龙,约有两三万人,缓缓地来到城下。城上的士兵随意即可发箭,但无一人动手。那两三迫近城墙而来的人群,尽是大夏境内的农民百姓……
他们手无寸铁,妇孺老弱俱有,于数千狼族的马鞭和弯刀威迫之下,哭号连天而来,不时,有行走得稍慢者,让狼族骑兵鞭打,甚至砍杀……血,溅红白地,尸,未寒尤温。城头不少士兵能够在人群中听到自己父母妻儿老小呼唤自己的声音,泪如雨下,个个跪倒城头,无力哀哭……
“侯君集,你出来!”窦建德睚眦欲裂,声如厉鬼,怒啸道:“你们敢下此毒手,天理不容,必遭天遣!”
“夏王,此事与我们玄甲虎贲无关!”李唐军中,有一位银铠将军纵马而出,扬声大喝道:“夏五,冬天放晴,化冰成水,神佑李唐天子,何不早降?本将军担保,只要夏王归顺李唐,仍为夏王,仍为乐寿这主,百姓万千,个个安然无恙,夏王爱民如子,爱兵如子,为了十数万乐寿百姓的身家性命,为了城外数万子民,夏王何不令士兵放下刀剑,化干戈为玉帛?”
“请三思而行,夏王,刀剑之下,难有两全!”另一位虎贲骑中的大将军段志玄也拍马而上,大声相劝。
“乐寿百姓,你们听着,若想活命,请求夏王停止刀兵相抗,否则五步溅血,性命不保!”一把尖细声音远远传出,未止,又有个浑厚的声音呼叫道:“十数之内,若不投降,即杀人千人,如再不降,再杀千人,直到大夏百姓全因窦建德你一人死尽为止!”
“张亮、殷娇,你们两个贼子胆敢如此!天下人必剥汝之皮,食汝之R!天打雷劈的狗贼,你们不得好死!”大将凌敬怒哮,有如发疯狮子。
“嘿嘿,有胆便试着不从,十、九、八、七……”
“大王!大王救命,大王!救命啊!”当摧命的声音传来,城下数万百姓哭声震天,跪满一地,哀求窦建德救命。
“三、二、一。斩!”有个黑脸大将手持大刀,自营中带数十骑奔出,大声下令。
“啊!啊啊啊啊……”
数千狼骑狞笑着,挥坮弯刀,在人群之中如群入羊群,血花激溅,人头抛飞。他们驱逐着城下百姓冲向乐寿,那些人吓得魂魄飞散,个个奔向乐寿城墙,寻找庇护,狼族在他们之后来回策马奔驰,挥刀收割着百姓的生命……城上士兵哀号一片,窦建德看得双目喷火,钢牙碎裂。
在人群奔得城墙之时,无数的鹰狼降兵,穿着农民的衣服,手提钢刀,混杂在人群之中。
攻城的器械,由士兵推送,尾随逃亡农民向乐寿长驱直进……
城头的士兵有弓箭,有油有火,有木有石,却无从反击,人个六神无主,呆若木J。
分曹S覆蜡灯红 第九百五十五章 圣王来了
“夏王,请下令放箭!不战必死,非但城外数万百姓,城内十数万人,让那帮狗贼杀进,也将是无一幸存!”大将军凌敬跪下连连叩头,额头见血。
“住口,滚!”窦建德一脚踢飞凌敬,把他踢得口吐鲜血。
“众将士听令,本帅孟海公军令,攻击前方敌人,不得有误!凌敬,督战杀敌!”孟海公和徐圆朗本来守另一个城头,但是一见情形恶劣,马上赶来。
“不,住手,住手!”窦建德当然知道不下令放箭必死,但他也知道,一旦下令放箭,那么整个大夏军将永远无翻身之日,即使是打胜,也生不如死,而且士气大减,又有亲人挟持的他们,能发挥几分战力?此计恶毒之极,无论战或不战,都将有败无胜,如果下令攻击,那么死后,也将背负千古恶名。
“军令如山,谁敢不从?”徐圆朗与孟海公飞身上前,死死地抱住窦建德,大将凌敬,则一抹口血,夺过一名士兵的大弓,第一个向远方身出利矢,将两名士兵,连掩护着他前进的一名老农,劲箭贯穿。
“杀……”凌敬举起巨弓,一手拔出宝剑,大声号令。
看见大将军带头,城上的士兵大声号哭,勉力张弓搭箭,向远方瞄准。
城下,狼族数千骑抓起妇孺,举到半空中,斩飞手臂,又有将小孩摔于马下,践踏成泥……无数的百姓哀哭跌撞地向城墙涌去,个个吓得连滚带爬,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手持利刃的鹰狼降兵,他们在迅速扑近。
“城下是你们的父母血亲,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他们生你养你,他们敬你爱你,你们若是胆敢向他们下手,那还是人吗?”有个Y森的儒士策马上前,尖细的声音如刃,刺在所有大夏士兵的心上,道:“仅为窦建德一人卖命,以十数万人的生命换他一人功名。你们这样做值得吗?”
“听我命令,杀!”凌敬大怒,爆吼道。
“大夏士兵们听着,十声内,你们若不放下兵刃,我们再杀一千!”黑脸大将把手高高举起,狼族们也一阵狼嚎,举起手中的弯刀。
“十、九、八、七、六、五、四……”
“将军!将军!”
“大王……”
部分士兵听了,不忍下手,停弓收箭,带动全军,全城尽哀,纷纷跪求窦建德,凌敬挥剑如雪,将身边所有垂手不战的士兵斩杀几人,悲吼如雷道:“军令如山,谁敢不从,杀无赦!亲卫军,督战!杀!”
“杀……”窦建德让孟海公和徐圆朗死死抱住,虎目渗血。
他数度爆发气劲,想震飞两人,但孟海公徐圆朗震得口吐鲜血也死不放手,无论窦建德如何挣扎,如何威胁,如何怒吼,也绝不松手。
十数个高手同时飞身而来,团团抱住窦建德,让他无法挣扎。
“亲卫队,杀!”凌敬大手一挥,城头上数十颗人头立即落地,没有死在玄甲虎贲手中的大夏士兵,在自己人的刀下身首异处,万民登时哭倒一地,妇孺晕死,白发撞墙。
“别迫我们,兄弟你!干城下那帮狗娘养的!”亲卫队的士兵们大吼,拳打脚踢着身边的士兵,让他们拿起弓箭来。场面一片混乱,凌敬又大手一举,目厉如裂,喷了一口鲜血,沙哑着嗓子兽吼道:“亲卫军,举刀督战,不战胆怯者,杀……”
“杀!”亲卫队又一次举寻,将面前数十人斩杀。
“亲卫队……”凌敬高举起手,指着城下,厉嚎道:“督战!出战不力者,杀!”
“杀!”亲卫队这一次,却是扔了刀,抢了身边士兵的弓箭,疯狂地向下S箭,他们目中流泪,唇齿咬噬破烂,鲜血长流。
渐渐,有了士兵,也发出野兽般的嚎吼,向下S箭。
第一支,第二支,第三支……
箭,如雨下……
无数的箭矢在百姓的身上溅开血花,也有鹰狼降兵中箭倒地,但是更多的人已经冲近,各种攻城器械也搭上城头,平民和混在其中的鹰狼降兵蜂拥而上,城门的吊格让李唐虎贲中的悍将斩杀,轻多倒地,攻城车在数百蛮力的推动下,重重地撞在城门之上。
云梯,也在铁牌挡箭车和巨盾的护卫下,迅速靠近城墙。
投石车,缓缓推进,李唐的工兵们将巨大的草球点燃,投抛向城墙,油草炸开,大火熊熊而起。
一个月来除了玄甲虎贲之外,从来不曾让其他士兵攀登上来的乐寿城头,无数的平民和鹰狼士兵冲了上来,与大夏士兵爆发大战,城下的狼族,弯弓S箭,泼箭如雨。
城头上的箭塔,床弩怒S,万箭齐发,城下……顿时,化作一片血海。
三个时辰之后,最后一个混在平民之中的鹰狼降兵被认出杀死。能够逃出生天的百姓,不足千人,两万多人永远地倒在乐寿的城上城下。
窦建德呕血成升,他坐在城头,无神地看着城下数万具尸体,背后,绑着浑身上血的大将凌敬。
还有孟海公和徐圆朗,也御下兵刃,由亲卫军扣押住……
参与S杀百姓的士兵在城头上哭泣一片,于灰乌的天色下,于凄厉的寒风中,有如鬼咽,百姓们麻木地搬运着士兵们的尸体,此一役,损失惨重,数千大夏士兵阵亡,现在守御乐寿的士兵,仅剩两万不足。
“夏王,降或不降?”声音尖细的儒士又冷笑嘲问道:“如是不降,容亮再送夏王一个小礼物。”
“张亮狗贼,你不得好死,纵容异族俘掠汉人,迫杀无辜百姓,你不得好死!”凌敬声音早已沙哑,身上鞭打累累,但仍然破口大骂,目中喷火。
“杀人者,是你,大夏将军凌敬是也!下令杀人者,亦是你凌敬!与我何关?”儒士打扮的张亮冷笑道。
“狗贼,我纵死去,也追你魂!若我拿住,必食你R,寝你皮,抽你筋、挫你骨!”凌敬大骂不止,儒士张亮只是回一句‘你奈我何’!Y森怪笑,缓缓退马回去。手一挥,狼族即把散逃抓回的城下百姓近千人尽斩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