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彪子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彪子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我们这边发现了些新的线索,貌似青海湖沿岸的许多村子都有过小孩丢失的情况,你说这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我想了一下说,“马上到鸟岛集合,见面再说。”
我们连夜驾车赶鸟岛,彪子他们那辆车也已经到了。我连忙让他拿出地图将有孩子失踪的村落标出,从标记我们看出,几乎环青海湖的所有村子都有这种情况。
之后,我将我在纳日综岗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彪子他们几个人。
刘丰衣问,“那他们的老窝是不是在纳日综岗。”
我摆摆手说,“依我看,不像!村子的人说他们没进过村子。他们隐藏行踪跑了那么远就为了弄条船,他们弄船干嘛?”
小平头说,“开船进湖!”
“对了!就是开船进湖,绕了一圈再回来,这就是迂回战术。纳日综岗那个地方比较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从那顺流而下到湖上,要远比直接从岸边进湖不容易被发现。如果进湖,那他们就只能去一个地方。”我用手在地图上一指,在湖中间有个叫海心山的湖心岛。
纳日综岗附近的那条河顺流而下会从鸟岛附近汇入青海湖,之后,我们问了鸟岛附近的居民,他们确实有时看见有条小船在傍晚时分向湖中间驶去。
搜集到了以上线索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了海心山。当晚,我们几个在鸟岛养足了精神,第二天启程向海心山开车而去。冬天青海湖的冰面并不是普通的冰,而是混有大量盐分的盐冰,可以承受很大的重量。车子在上边开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海心山。
海心山不大,岛上只有几户居民,大约一共有七八个人,住在一些破房子里。当我们问他们是否见过照片上的两个人时,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没看到。我们很纳闷,如果这里没看到,那他们能去哪里呢?这时岛上的一个老者向我们说,在湖的南部湖面上有一个已经荒废二十多年的海军基地入口,原来是海军的鱼雷试验基地,在湖底下有建筑。他建议我们去那里找一找。
我们谢过老者之后,按照老者说的位置,开车向那里奔去。大概中午时分,在湖面上发现了个铁屋子,到了屋子旁,我们将车停好,拿好装备到铁屋门前。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边很昏暗,彪子向屋子中扔了几个冷光棒,屋子被照亮,破烂的桌椅还有一些虚掩着门的隔间。彪子和小平头之前是战友,配合很默契,两个人都拿着mp5走在前边,我凌霄和刘丰衣走在中间,我和韩冰冰垫后。我们分了三组分别搜索,刘丰衣和凌霄在其中一个隔间中发现了一个向下的洞,洞壁装有梯子。
彪子扔了个冷光棒后,第一个下了进去,之后是凌霄、小平头、我、韩冰冰和刘丰衣。大约下去了30多米,我们便到了洞底,是一个五米建方的房间,左右各有两个门,右边的门开着,是一个操作室的样子,另外一个门是关着的。
当彪子想用力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这个门竟然锈住了,于是彪子和小平头想合力将门拉开。在他们拉门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好不容易,他们将门拉开,彪子头一个就冲了进去。在他向门里迈的同时,我想清楚哪里不对劲了,马上大喊,“别进去!有埋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我震飞,气压的冲击令我双耳的耳膜剧痛无比,钢铁制成的屋子令这种效果加强,脑中嗡嗡作响,双眼模糊不清。片刻后,我醒了过来,身边的韩冰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刘丰衣满脸是血倒在一旁,我连忙查看一下他们,韩冰冰只是昏过去了,刘丰衣也只是皮肉伤而已。这时候,凌霄和小平头也醒了。小平头突然大吼“彪子!哎呀!彪子!——”我起身,看到了一个我看最不想到的景象。彪子被陷阱中的炸弹炸了,下半身已经被炸没了,死了!
小平头怒火中烧,起身就要往里边冲,喊道,“妈的!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连忙喊住他,“站住,里边什么人也没有,全是陷阱!”
这个时候,韩冰冰和刘丰衣也都醒了过来,他们四个人听到我的喊声全愣住了,小平头也停下来,转身问我,“你说什么?里边没人?”
我用很低的声音平静的说,“对,里边没人,都怪我,没及时想到这是个圈套。”
刘丰衣强睁着混进血水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圈套?”
“几个原因,大门是锈死的,如果经常有人走,会是锈死的吗?另外,我们来这里是岛上的那个老人告诉我们的。我们只是问他找个人,又没说这个人可能会藏起来,他怎么会给我们指到军事基地来?说明他们知道我们找的是谁,岛上那几个人和照片上那两个人是一伙的。冬天这么冷,岛上的人怎么活?早就应该撤到镇子里了。妈的!在岛上就应该发现的,他们老窝就在岛上,那几个人是看门的。怪我!”
韩冰冰安慰我说,“这不能怪你,只能怪敌人的诡计太狡猾。”
我说,“不用争了,我是彪子说的扛把子,我不负责谁负责?”
与彪子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诚,短短几天已经成为了朋友,对于失去了这么一个朋友,我确实感到很心痛。
我们几个都沉浸在彪子离世的悲痛中,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危险正向我们一步步逼近。
突然间,从我们下来的那个洞里掉下来一个东西。还没等我们看清那个东西是什么,“嘭!”的一声,眼前一道极其闪亮的白光,之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双耳再次被震得嗡嗡作响。没过多一会感觉被人按到在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大概几分钟后,视力恢复了,我发现刚才我们是被闪光弹袭击了。我们几个人都被绑住了,身前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人,其中为首的一人说,“你们今天栽我手里了,本来按规矩得把你们都宰了,但是我们老大发话,要拿你们和那臭婆娘做交换,换回她们偷走的东西。”
然后他问道,“你们谁是领头的?”
我说,“我是!”
“就是你啊,上次跟踪我们老大,差点被鬼王打死。要不是那臭婆娘出现把你救走,估计你小命早就没了。这回你落在我们手里,我看她到底还不还我们东西。快打电话,让她来拿东西换人。”
其他人听的都是很愣,但是我听的很明白,这帮人就是我从灵山跟踪到东便门那个人的手下,也就是说这伙人和天池那两个神秘的死人是一伙的。由于他们老大在东便门那晚误会我和竹姑娘是一伙的,所以想拿我们做人质与她作交换。
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掏出我的电话,给我松绑,让我给她打电话。眼下的情势很危急,我根本不认识竹姑娘,只是有几面之缘,我都不知道她电话号码,我怎么给她打电话?如果我说出来我不认识她,那我们的结果肯定只有一个——被杀死。
要不说人在濒临死亡时的智慧是无穷的,我脑中冒出一个可能解决眼前的危机的。
我拨给了王凤仪,还没等她开口我就说,“竹姑娘,我们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说要拿东西换人。”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人的抢过电话接着说,“臭婆娘,你的人都在我手上,要想救人,带着你偷走的东西到青海湖附近来换,你到了之后再打这个电话,我告诉你具体地址。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人不到我们就撕票。”之后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为首的那个吩咐到,“把他再绑起来,你们三个人留底下,你们三个人去上边,剩下的跟我回去,每天过来换班,直到三天之后再说。来电话了记得通知我,什么也别和那臭婆娘说,告诉我就是了。”之后他们把我再次绑起来,然后那个为首的人带着其他人就走了。
我不知道王凤仪是否听明白了那句话,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带着人来救我们,不过我们眼下的情形只能是寄希望于在她的身上了。三天,这三天也许会是我们最后的三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夜里,我和凌霄同时看了看对方,我们俩互相点了点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和凌霄的感觉超出常人,他和我一样,应该同时感觉到了空气里飘过来的血腥味,就在我们上方。
我看了看眼前三个看守的位置,一个在我正前方,一个在凌霄正前方,一个站在梯子的洞口。我和凌霄递了下眼神,凌霄点点头领会了我的意思。突然间一个闪光弹从洞中掉下。我和凌霄早有准备闭上眼睛,将头埋在膝下。其他人,包括三个守卫全部被闪光弹瞬间致盲,三秒钟后,我和凌霄站起身,分别将身前的守卫顶倒。这时,枪声响起,站在洞口的那个守卫被从上边打下的一枪贯穿了脑袋当场毙命,在他倒地的瞬间,一个持枪的人从洞中落下,腰部绑着缓坠绳。在他落地的同时枪也响了,“啪!啪!”两枪分别击中那两个守卫的头,之后又有两个人从洞中下来,其中一人想冲进生锈大门的里边检查,被我叫了回来。
在确定没有威胁之后,他们便解开绑着我们的绳索,迅速将我们几个带离屋子。出了屋子后,我看到了十几个犹如大片中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其中一个像是他们的头,对我说,“没受伤吧,你来接下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王凤仪,“你们都没事了吧?”
我答道,“除了彪子。”
“唉!我知道,他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我雇的人,他们外出执行任务时会在体内装一个与脉搏同步的监控装置,实时发回信号。所以,他一死,我们就知道你们出事了。不过你那个电话还挺意外的,我们定位了彪子牺牲时的位置,还有你们手机的位置。确定无误后就托关系联系了特种部队的人,我告诉他们,你们被恐怖分子绑架了,他们马上就派出了救援小组。你们到底遇到什么情况了?”
之后,我将我们前后的遭遇告诉了王凤仪,并说出我的分析,那帮人的老窝在海心山那里。王凤仪说要让特种部队帮助我们做清剿,我觉得不能让这些士兵和我们一起冒险。推辞不下,我答应王凤仪让特种部队帮我们清理那些看门的,一旦发现他们老窝后,进入老窝的行动就由我们来做。毕竟我们要面对的人可能就是我在东便门遇到的那个人,他能操纵“鬼王”和死人尸体。特种部队士兵对这些东西没有心理准备,有可能会帮倒忙。
我决定让韩冰冰与刘丰衣先回西宁给刘丰衣治疗头部的伤口,我和凌霄、小平头去海心山。特种部队的头与王凤仪用电话聊了聊后,他将士兵分成两队,六个人和我走,剩下的带走彪子的尸体,并护送韩冰冰、刘丰衣回西宁。临走的时候,我们又看了看彪子的尸体,确实由衷的感到伤心。
事不宜迟,我们不做休息,悄悄的奔向了海心山,到了海心山几公里的地方,我们就改成步行前进。摸到了岛的旁边,就看到刚才伏击我们那伙人和“村民”一起喝酒畅饮,好像不知道我们已经被救出的事情。我们数了数,对方一共有二十一个人。但是比较分散,我们决定分成三组,我、凌霄、小平头一组,特种部队的人一共两组,从三个方向包夹敌人。
特种部队的人战斗素质非常过硬,我们还没开始动手,他们那边已经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大概十个人。反观我们三个杂牌军,没有配合,无组织无纪律。小平头看见敌人就想到了彪子,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被三个喝酒的敌人瞧个正着。还好,他们喝的酩酊大醉没有认出来小平头,直到小平头走到他们身前动手宰了其中一个人之后,他们才如梦方醒。其中一个赶忙掏枪要去打小平头,但是凌霄不知何时从我身边冲了出去,手起爪落砍掉了他拿着枪的那只胳膊。一阵惨叫袭来,剩下的敌人纷纷朝这边赶来。要不是特种部队的战士趁机在他们身后放黑枪,将他们解决掉,估计我们三个人还没找到敌人老窝,就见阎王去了。
看门的清理完毕,我们开始在岛上寻找敌人老窝的痕迹,在岛的另一侧,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竟然是一座古城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