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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厚着脸皮想要竹叶青去老鸳鸯一趟,事实是晚上不仅有曾和胭脂虎共“患难”过的王京泉要到场。还有柴进之和姜子房。更有吃晚饭就去石青峰拍摄的周惊蛰,陈浮生的企图是一鼓作气镇住柴进之拉拢王京泉和联络姜子房,一举三得。对他来讲竹叶青是一笔不可再生的资源,能抓住利用一次就要死死的拽住,否则就是浪费资源,竹叶青料定陈浮生没安好心就直接倔强,这让陈浮生赶往老鸳鸯的时候不太有底气
蒙虫给竹叶青开车驶向禄口机场,还是那一可标志性妖艳大光头,笑道:“这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好他。复性皇哺的竹叶青低头查阅马仙佛送给她的龚红泉资产报表,很难想象这头胭脂虎除了最后一次出手是互利互惠,之前都一直打压陈浮生这位后起之秀
离开石青峰之前、陈浮生还送给她一块鲤鱼跳龙门的羊脂玉配饰、她对玉饰并不感兴趣、不喜欢什么君子如玉的说话、也不认同人能养玉、不过她忧郁了一下还是收下、就当是她给石青峰出力的回报、一笔两清、谁都不欠谁。
“他对商甲午更对我胃口、商甲午那家伙左一口姑姑右一口姑姑、也不闲腻歪、而且身上沾染了太多他干爷爷姚尾巴的Y气、我不喜欢、这二狗好歹也是能拿刀子的男人、有血性、拿把狙躲在Y暗角落多没趣。”光头蒙虫毫不掩饰他对陈浮生的偏爱。
竹叶青没有发表言论、她的字典里只有成王败寇。
陈浮生特地在老鸳鸯订了一间最大的包厢、最先到的是不再敢摆谱的王京泉、陈浮生第二个到、姜子房随后赶到、老鸳鸯的真正东家柴进之姗姗来迟也在意料和情理之中。
王京泉没架子、姜子房在魏端公崛起后就一直以邋遢大叔形象示人、这种人畜无害的家伙只要对方不会睁眼瞎的狗眼看人低、都合得来、有陈浮生帮着热络、在柴进之到老鸳鸯阁之前三个男人说话投机、柴进之一坐下位置、气氛就诡异起来、陈浮生站起身自罚一杯道:“本来今天说好要请以为神秘嘉宾来老鸳鸯、没想到结果还是食了言。”
";谁这么大牌;连子房兄都出山。";柴进之还是老丶习惯;拿着鼻烟壶时不时嗅两下;一脸笑意;他现在心情不错;称得上神清气爽;龚洪全跟上海浦东会的夏河一样莫名其妙在南京人间蒸发;这间接说明南京不是谁都能翻云覆雨的场子;他身为名义上南京地下王朝的末代皇帝;不计较陈浮生是否功高震主;他与父亲柴荣丰和爷爷柴益仁两位黑道巨擎不一样;没太大功利心;而且陈浮生也表现出足够的敬意;只要不是不能驾驭的年轻人;柴进之都乐意提携。
";柴太子;你就别挖苦我了。";姜子房笑道;还是一脸络腮胡;依旧是冬天大晚上只能靠空调提供温暖的单身汉大叔;他和魏端公这一辈都喜欢把柴进之称作太子;因为柴荣丰老爷子当年实在太过权势彪炳;当时长江三角洲就是柴荣丰;浙江老佛爷;加上已经逝去的乔八指;曾经都是柴荣丰的手下;只不过他崛起的过程中让位给魏端公;与柴进之有一点不厚不薄的交情;所以姜子房这些大叔或者上了年纪的老头都会对柴进之格外敬重。王京泉只是听说过柴太子;从没有机会拜见;本来陈浮生酣畅淋漓3刀捅翻黄宏飞就让他大呼过瘾;对于头戴绿帽子的愤慨也冲淡许多;加上陈浮生现在又帮他引进柴进之;那是相当感激;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哪怕多一个点头之交也是多一条路;至于能否把路走宽拓大也就看自己本事;王京泉望向身旁陈浮生;寻思着是不是事后表示点什么。
“是竹叶青。”陈浮生苦笑道,这个鸽子放得确实有点大了。
“哦?”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的柴进之停下嗅鼻烟壶的动作。
王京泉手一抖,所幸那块烧制精细的红烧R掉进了碗里而不是桌上。
“上海那位?”姜子房已经做局外人很多年,所以不如柴进之和王京泉那般紧张。
陈浮生点点头,竹叶青不到场,他实在没法子沾沾自喜,现在这个社会能赚到钱的白手起家人物和坐稳江山的二三代公子哥都不傻,谁虚谁浮躁,谁知的结交谁只是酒R朋友,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才是外人挤不进或者勉强挤进了也呆不久的真正原因,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没有一本藏在心底的私人账薄?陈浮生不想王京泉沦为边缘人,笑问道:“听说王老哥和竹叶青在云南边境一带一起做过生意?”
王京泉点头叹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起年轻,敢闯,跟着竹叶青跑跑腿,也算经历过一些风浪,总之,外人说什么她是靠身体上位,我打死都不信,黄浦教父熊宝平这么多年退居幕后,看似把事业都交给竹叶青打理,她才有今天的位置,我倒觉得是竹叶青控制了熊老,这里没外人,我才敢这么说。我是亲眼见识过她出手的人,知道胭脂虎为什么称虎,虎人呐。女人做到她那份上,我们男人也太丢人了。”
柴进之缓缓开口道:“老爷子生前说过,竹叶青曾经打烂过很多个木人桩,谁能在她身上留下哪怕一丁点儿伤疤,都会不得好死。”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8章 奔跑
陈浮生能够仔细观察竹叶青只有一次机会,就是上次解决掉龚红泉后在石青峰商谈,因为陈富贵就是日复一日打靠桩才练出一身惊世骇俗的八极拳,在陈浮生印象中练家子手脚身材比例匀称不奇怪,可要说手上没个老茧绝对是天方夜谭,他特地留意过竹叶青的双手,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竹叶青从头到尾只让他见识到右手的庐山真面目,很细腻玉润,仿若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在柴进知说竹叶青打烂木人桩之前,陈浮生也听说过竹叶青身手诡异的传闻,不过是半信半疑,现在一想应该是她学了一些上海人妖熊子差不多手法的内家拳,对身体造成的影响不如外家拳明显,富贵光膀子的时候那可是比陈浮生一身疤痕还要来的震慑人心。
柴进之对竹叶青似乎带有一种复杂感情,继续道:“竹叶青还没赢得胭脂虎绰号的时候,老爷子想招徕她,暗示我找机会讨好她一下,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那会儿我正在跟魏端公进行一场君子之争,对周惊蛰展开攻势,哪有心思对一个厮混黑道的女人感兴趣,以为多半是相貌平平心狠手辣的癫狂女性,直到后来竹叶青如王京泉兄弟所说,架空了熊世叔,我才能一睹容颜,跟周惊蛰是一个级数的大美女啊,而且竹叶青胜在大妩媚近妖,当时我没敢做什么,自认只是个靠着祖业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这类女人还是交由其他枭雄去征服,可惜到现在我都没看到谁能与竹叶青关系亲昵,浮生,你要是能降伏这头千年妖孽,柴叔把老鸳鸯送给你,你要还嫌少,子春姐姐也一并送给你了
陈浮生翻了个白眼
额正在给陈浮生捣鼓一样叫红须厥鱼酥的老板娘扬子春瞪了一眼柴进之,柴进之笑道:“别误会,是送给浮生做姐姐罢了,你不是总在面前长呼短叹没个弟弟来心疼,现在我帮你找了个,还不乐意拉?我其实有私心,浮生,你也知道你杨姐现在是僧面佛面都不看,只有你来老鸳鸯才肯亲自下厨沾油烟火气,对了。听说你最近在筹办一个俱乐部,把你杨姐拉进去,那群富太太饮食料理就交给你杨姐嘛;谁能不满意?
姜子房只顾埋头解决美味,江湖纷争,攀附踩踏,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官场上没有逍遥人,他一个教人开车的师傅有钱了小酒喝喝好烟抽抽还是挺滋润的,对于陈浮生,他还是冷眼旁观的成分居多,以前这小子落魄,姜子房说话做事都不顾忌,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姜子房也不太愿意说三道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陈浮生是青龙大虫还是流星烟花,还得交给时间检验。
陈浮生大喜道:“杨姐,这事情能成?”
扬子春犹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柴进之,后者在嗅鼻烟壶,她摇头笑道:“敢情你们叔侄两合起伙来算计我?”
吃饭吃饭,柴进之哈哈大笑道。
陈浮生略微遗憾,本以为趁热打铁就能拿下杨子春和老鸳鸯这强大后盾,石青峰死人会所要办富太太俱乐部,总得有镢头和拿的出手镇得住人的真材实料,竹叶青那两张将要制成内部宣传图画的照片是镢头,晚上周惊挚拍摄花旦卧榻的vip会员卡封面也是镢头,石青峰本身作为南京顶尖会所是资本,如果能拉拢到老鸳鸯,让杨子春做膳食顾问,那更是资本,按照陈浮生“雁过拔毛”的叼专性子,这块肥R没理由不找机会咽下,可一见面就自称“柴叔”的柴太子不继续说这件事,杨子春不好表态,陈浮生也就暂时只能憋着忍着。降伏竹叶青?陈浮生根本没想过这回事,那不比让陈浮生做上南京市市长轻松实际。
姜子房琢磨出点味道,放缓进食速度,细嚼慢咽。
王京泉一开始就认定自己配太子读书的尴尬身份,也不觉憋屈,一顿饭吃得兴致盎然,回头在无锡跟里的朋友说上一通那也是很能涨面子的事情,太子爷柴进之不需多说,陈浮生也是占据南京就可以挟南京就能以令全省诸侯的大新贵。
柴进之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离开老鸳鸯,没有人觉得不妥,只不过陈浮生心底觉得以后自己牛掰了,还是能一起下桌子就一起下桌子。对杨子春坐镇石青峰后方一事还不死的陈浮生又抽空说了说,熟丶女欲言又止,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陈浮生不再纠缠,惹人厌烦就不妥了,什么事该文火慢炖该快刀斩乱麻他现在心里都有底,终究是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喝了无数场酒的老。
油精,做人做事开始自成体系,开始有一些与书无关的感悟。
把王京泉带出曲折的小巷,送这位怒匆匆而来得意而去的无锡男人上车,姜子房特意地喊陈浮生散步几分钟。
“柴进之这个人丶大体不错,主要也跟他出身有关系,起始位置太高了,自然有股宠辱不惊古井不波的心态,心眼小的视之居高临下,心胸宽的不妨认作他与世无争,没世俗气,浮生,你以后在南京外江苏内做事,一些棘手又好找钱老爷子的,估计还得仰仗他出面,我看这顿饭,你这个‘柴叔’认可你不假,但也称不上器重更别说倚重你。”姜子房不给陈浮生做事,但说话还是很向着这位“徒弟”。
事实上陈浮生一有机会拿到最新版的精彩床上战争片就会让黄养神给怪大叔送去,这就是陈浮生的长处,他小本记载下来的人物和在书房大黑板上重点圈画出来的人脉关键点,逢年过节加上生日喜宴什么的特殊日子,他都会让人送点未必贵重但一定花心思的礼物,不能亲自上门就让心腹拜访,例如姜子房这一块他就交给黄养神去办,人脉经营,根本就是一场浩大工程,哪有餐桌上几句称兄道弟几次推杯换盏那么简单肤浅,再加上一些类似上次在老鸳鸯做纠纷调停的事情,陈浮生恨不得三头六臂一天多出几个钟头也就不奇怪,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可在略微有谨小慎微嫌疑的陈浮生看来能三管齐下那才是王道。
“大叔,我也知道柴进之是在钓我胃口。”陈浮生笑道。
";知道就好。";姜子房感慨道,叼着牙签,这老鸳鸯还真不错,很能唬人,带个肖攀膝来搓一顿后保不准连晚上开房的钱都不用自己出。
“大叔,该不会是瞧上老板娘了吧?你啥时候由麦棒棒糖养金鱼的小美眉控升级为熟丶女爱好者了?”陈浮生笑道,他学车那会儿跟姜子房差不多
能算是朝夕相处,这位络腮胡子大叔一有龌龊念头就眼神古怪,陈浮生稍加察言观色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没有,大叔我还是那个只爱护童言巨丶R清纯小萝莉的中年好男人,听说你开了家夜场很火爆,大叔去喝酒能不能打五折啊?”姜子房大笑道。
“你去了就直接报名号,我看哪个兔崽子敢收我师父的钱。”陈浮生笑道,递给姜子房一根烟,“以后来老鸳鸯吃饭,钱算我头上,大叔帮我给老板娘当当说客”
姜子房点带年头。
有遗憾有欣慰。
心中唏嘘,徒弟终于不是那个转弯出错就一脸苍白忐忑的小P孩了,开始懂得连自己都尝试着转化为他的棋子,今天不用,以后终会被徒弟拔起或者屠大龙的一天,那个吃喝睡在车上只想着能把车飚到高速路上的单纯孩子已经一去不复还啦。
陈浮生步伐坚定地走在姜子房身边,思考着晚上的相关事项,当一个奔跑冲刺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原本在一个层次的人被甩开,最终被远远落在身后,就像还在上海阿梅饭馆打工的张胜利,昔日在张家寨趾高气昂如今南京仰视陈浮生的张有根。
陈浮生赶去石青峰看周惊蛰拍摄过程,途中想起那个凤凰男中都出类拨萃的男人,潘央。抽了根烟。自言自语道:“跑死比饿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堂堂正在打败这个九段高手。”
竹叶青照片主要是用作石青峰内部杂志的C画,并不会用于vip会员卡封面,如果俱乐部面向男性会员,陈浮生倒不介意,可问题在于这是一个富太太俱乐部,谁愿意皮夹里放一张漂亮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女性封面会员卡,陈浮生于是让周惊蜇再度出马,花旦重彩装扮出镜,侧生卧榻姿势,如此一来够娇艳喜庆,也不至于让富太太们产生逆反心理,毕竟一张花旦脸脸谱,并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周惊蜇。
陈浮生到达石青峰一处摆放有檀木床的雅间,周惊蜇恰巧刚进入状态,摄影方面也开始准备妥当。
那是一张石青峰收丶藏的月D门罩架子床,是魏端公生前最为钟情的收丶藏之一,据说是从紫禁城里流入民间的东西,上面绘有包括西施,王昭君,貂蝉等十四位美女画像,惟妙惟俏,但床再名贵精致都遮掩不住床上周美人半分容颜。
惊为天人。
当用在此时此刻的周惊蛰身上。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9章 一巴掌
雍容华贵,妩媚妖冶。
疯癫酒鬼谈到京剧的时候提起过花旦需要媚而脆,忌讳脂粉大媚,陈浮生此时此刻见到周惊蛰,却感慨女人媚到这种境界,也难怪历史上出了那么多拧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猛人,陈浮生怀疑当年柴进之和魏端公是否只的知识君子之争。
被周惊蛰容貌震慑住的除了陈浮生,还有一大票赶来凑热闹的石青峰管理层人员,至于那名长发飘飘的摄影师早就抹了很多次嘴角,王储这帮石青峰人都是惊艳垂滟加赞叹感慨,陈浮生就知道这位石青峰未来的门面人物果真不负众望,本以为一切就绪后拍摄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么升毫秒年个到那位大牌摄影师出奇敬业,硬是捣鼓到8点半将近一个钟头才罢休,周惊蛰下床的时候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可见到陈浮生眼中不同寻常的神采,她不动声色,去雅间在专业化装师的帮助下洗掉重彩华贵的花旦妆容,重新补上普通的淡妆,岁说没了卧榻古床的庸懒媚态,可石青缝谁在再见到她都是眼神暧昧,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怎么谢我?”周惊蛰在天井见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陈浮生,挑了位置坐下,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扯了扯那条手工制作的昂贵紫金色丝绒大围巾。
“请你喝酒,我恰好晚上要赶密码一个场子,约了几个朋友。”陈浮生想了一个最能节省钞票的庸俗法子,反正这个女人对他知根知底,陈浮生也懒得花心思去琢磨取巧的法子,他现在每天都在绞尽脑汗用他那颗不算聪明的脑袋去塞知识去消化和现学现用,实在有些乏了。
“那还是算了。”周惊蛰摇头道。
陈浮生也没有客套,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刚才老鸳鸯灌下大半斤白酒,现在酒劲终于冒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只能喝浓茶解酒,特地让王储多加茶叶,周惊蛰见他捧着茶杯打瞌睡,也不打扰,等他几乎要打翻茶杯,这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中茶水已经冰凉的瓷杯,柔声提醒道:“要真累,晚上就别去了,回家早点睡觉。”
陈浮生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X,伸伸懒腰笑道:“这可不行,这人的惰性不能放任自流,我必须时刻与自己作战。而且晚上几个人都是我刚驯服的妖怪,以前都是占山为王的货色,不服管,要是被放鸽子,估计心里闹别扭。”
“那我送你去,你在车上眯一会。”周惊蛰吧气道。
“好。”陈浮生跟周惊蛰不客气,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周小雀。
坐进周惊蛰那辆曾试图拉着他一起撞栏杆的奔驰cl600,陈浮生闭目养神,知道他不喜欢开空调,周惊蛰就摘下围巾盖在陈浮生腿上,缓慢驶向密码酒吧。在她看来,男人好坏不能光看是否左拥右抱,因为穷人是没钱去把花心思付诸行动,所以前提必须是富人,然后不去作恶才算是好男人,不糟蹋良家妇女,有钱有权都不沾赌毒,能继续保持旺盛的精力投入奋斗,那才叫真正的定力,所以周惊蛰一直觉得魏端公不坏,她也经常告诉女儿魏冬虫,千万不要嫁给穷男人,并非鄙视穷人,只是她觉得那些没钱的孩子一旦被生活*入绝境,原本的憨厚淳朴也会狰狞起来,连带自己的女人也深受其害。周惊蛰从不否认自己的实际,她是一个少女时代就很早熟的女人,身体和思想都很早熟,很早就有一个清晰的目标,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同龄人的浪漫对于她而言都是青涩稚嫩的,后来她达到目的了,即使偶尔也会寂寞,但不后悔不遗憾。
行驶在两边已经树木架起红灯笼的宽阔直行道,周惊蛰转头凝视着陈浮生的侧脸,却发现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下意识拉起那条围巾盖在身上,似乎有点冷意,周惊蛰哑然失笑,继而有些辛酸,继续转头小心翼翼开车,轻轻转弯,生怕弧度大了会继续惊扰他的睡意,周惊蛰抽出一根烟,悄悄点燃,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她倒不怕烟味会刺丶激到陈浮生,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老烟枪,中丶华那一类口味淡的香烟根本不抽,当然他也舍不得花那个钱,周惊蛰嘴角勾起一个笑意,勤勤恳恳给青禾集团解决桌子底下的黑色公关业务,本本分分做钱书丶记的义子曹蒹葭的丈夫,这还是那个在电梯里胆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坏蛋吗?
“你笑什么?”陈浮生将围巾收好,笑容诡异。
周惊蛰抽了口烟,没有答话。
她没有烟瘾,家里也不方香烟,只有偶尔开车的时候抽几口,一根烟往往抽一小半就被扔掉。
“你知道你刚才躺的那张床值多少钱么?”陈浮生也失去地转移话题,跟周惊蛰说这个最不会冷场,因为她现在在得手菊瓣盘后俨然瑟吉欧南京收丶藏界炙手可热的新秀,加上陈浮生推波助澜和王虎胜的提点,也着实拿到手几件好东西,唯一让陈浮生遗憾的事小爷王虎胜说现在的股东市场哪怕是北京潘家园,都已经很少能捡漏淘到宝贝,那个股东珍玩遍地多如牛毛的黄金时代已经彻底落幕。
“那床是用紫檀木和酸枝木合订而成,按照那时候的雕刻收益,床得花这个数才能做好。”陈浮生伸出手掌。
“500万?”周惊蛰估算道,她充其量就是个背后有靠山有高人的菜鸟,不敢再已经替她出头很多次的陈浮生面前充高手·
“四年?”周惊蛰错愕道。“恩是4年。再告诉一个小秘密,檀木床本来就沉,可你如果是行家就知道那床格外重,你下次不妨去观察一下木头里的钉子,仔细瞧瞧,你就会发现不是铜,是小金条。”陈浮生津津乐道,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疯子才会注意带这种细节。“这可是连魏爷都没发现的秘密,你别随便跟别人说去,那议案以后我离开石青峰,就偷偷抽九条回家。”
“你个中国式葛朗台。”周金蛰哑然失笑,超车窗外丢掉大半根烟。不过他还真有开车掉头回石青峰见一见是不是真有金条的冲动,所谓认识古玩不穷迷上古玩多玩会”穷“,谁见到珍贵玩意儿都想买下收为己用。所幸陈浮生一直告诫周金蛰不许走火入魔,他在王虎胜和洪元斋的点拨下也开始专门超瓷器一项针对性收丶藏,否则以他的财力除非出卖色相才能成为收丶藏大家。
”再跟你说个秘密,你注意到福禄星君的关贸没有?“陈浮生低声神秘兮兮问道。
周金蛰摇摇头,他花了重彩妆容后就直接去那张月D门罩架子床侧卧,哪有心里去观察大床局部的雕刻花样。
”那星君的官帽里镶嵌有一颗罕见的宝石!”陈浮生信誓旦旦道。
“真的?”周金蛰惊呼道。
她突然看到陈浮生一脸促狭,仿佛在说你才是中国葛朗台,周金蛰恼羞成怒,陈浮生见机不妙,只是不等他做出补救,周金蛰就又是杀气腾腾地撞向栏杆,然后猛然回拉,把没系安全带的陈浮生摔得够呛,可怜的奔驰,这已经是第二次遭殃成为出气筒,车前灯那一块估计又报废了,这可是好几万块真金白银才能修复的,已经尝试过一次滋味的陈浮生笑骂道:“你个疯娘们,玩笑都开不起。”
周惊蛰一脸胜利后的妩媚得意;脸色写着";小样你有本事咬我啊";的表情
";姑乃乃;车子修一下就是几万大洋;你不疼我都替你心疼。";陈浮生苦笑不得道;从周惊蛰烟盒里抽出一跟烟;你吓我一跳抽你一根烟很应该吧;就当补偿一下精神损失;而且他也想尝一尝这女人抽的烟有什么门道。
";金条和宝石都是假的?";周惊蛰气呼呼问道。";金条是真;宝石是假的。那张床雕琢了十四个美女;怎么可能再冒出福禄星君来大煞风景;也就你这种人才信。";陈浮生见周惊蛰又要撞;最忌讳别人随便拿小命开玩笑的他也懒得计较是不是怜香稀玉;一巴掌拍在她风韵滚圆而修长诱人的并拢大腿上;怒道:";再撞小心我一巴掌把你煽下车。";
被揩油和震慑兼有的周惊蛰眼神恍惚;本能的媚意在她眼眶里满溢;就如一杯茶一股脑掀翻倾泻出来。陈浮生看的胆战心惊;以他的脸皮厚度都不敢继续欣赏下去;撇过头色历内道:";欠拾掇的疯娘们。";
生怕周惊蛰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眼角余光小心观察几秒种;却发现她只是安心驾驶;似乎脸色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陈浮生错觉还能琢磨出一些春意;感叹女人是蛇是狐狸还是老虎的陈浮生和颜悦色结实到:";虽然石青峰那张月D门罩架子床没什么福禄星君;但福禄星君官帽里镶嵌宝石是真实;那窗的主任就是我跟你介绍的洪元斋。";
周惊蛰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有机会再化妆给我一个人瞧瞧?”陈浮生哼着京剧,试探性问道。
周惊蛰似乎被陈浮生随口一问弄得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看得陈浮生莫名其妙,最后也没拒绝或者答应。如果陈浮生知道在她脸上重彩化妆花了将近两个钟头,就明白周惊蛰的苦心和难处,也不会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问题。
“要不一起喝喝酒?”陈浮生到达密码酒吧外面,下车前又是客套性随口一提。
周惊蛰这一次没有抗拒,点点头,不忘拿起梳妆镜略微整理了一下头发。
“陈哥。”孙润弄摇晃着P丶股P颠P颠跑过来给他们开车。
“黄养神到了没?”陈浮生恰好兜里已经没烟,就拿起周惊蛰那盒,随便抛给孙润农一根。
“到了,钠哥还带了个妞,很水灵的。”孙润农一脸憨傻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将烟夹在耳朵上,肯定少不了等下跟人吹嘘这是陈哥给他的烟。
“你跟那个护士章玉梅只咋样了?”陈浮生笑道,想把烟还给周惊蛰,后者狠狠瞪了一眼,陈浮生也就放进自己口袋。
“还是不给我牵手,陈哥,你说咋办?”孙润农扭扭捏捏红着脸道。
“咋办?霸王硬上弓。”陈浮生哈哈笑道,瞥了眼一旁恰巧也望向他的周惊蛰。
孙润农没敢当真,见又有车辆开进来,告辞后就欢快跑去帮忙停车,似乎给公子哥千金小姐款爷富婆们停车是一件比拯救世界还要就意义的伟大事业。
今晚密码就把格外热闹,以为马亮和丁致富两尊门神都各自带了里的朋友,而胡思忆徐典等一批元老也不约而来密码助阵,加上了黄养神和张奇航这一批忠心于陈浮生一人的亲年近卫军,而王魁子这些原先与魏公公交恶的南京大混混也都前来变相示好,奇阵容简直比魏端工鼎盛时期还要豪华几分。
才9点多的酒吧就已近人满为患。
密码酒吧涅盘了。
陈浮生仿佛看到了一棵粗壮的摇钱树在哗啦啦掉一张张现金,而且还都是百元大钞。
因为过道拥挤,而灯光下的周惊蛰又过于妖媚,陈浮生不得不放慢脚步,让周惊蛰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即便是周小雀开道,樊老鼠殿后,周惊蛰还是需要小心翼翼护住身体才能不被揩油,期间还是被撞了一把,直到陈浮生有意无意握住她的手前行,她才放下心来,眼神媚惑
周惊蛰被某头牲口水到渠成地牵着手,骄傲自负而羞涩矜持地穿过人流,就像一头天字号狐狸精。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30章 尽欢
在陈浮生牵着周惊蛰还有七八步路程就要拐进楼梯走入2楼,趴在二楼栏杆的黄养神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一声尖锐口哨,朝dj做了个手势,很快一道灯柱照S到陈浮生身上。舞曲嘎然而止,周小雀停下身形后撤一步,整间酒吧一下子寂静下来,今天酒吧一楼几乎都是熟人,除了黄养神在2楼,楼下全部差点全部被包场。五分之四都被王储丁致富这些人带着喽啰手下占住位置,鱼龙混杂,熟悉南京地下世界的局内人一定会惊叹谁拥有如此巨大的凝聚力,能把这群前几天还争场子下绊子争锋相对的八方人马都聚拢起来,不仅相安无事,还都能在大佬率领下时不时相互敬酒,大有不计前嫌的骇人趋势。在灯光聚集在陈浮生身上的那一刻,一楼80%的人都站起身,毕恭毕敬弯了个腰,齐声道:“陈哥!”
领头喊陈哥的是将功赎罪的丁致富,1米8的汉子满脸横R,凶神恶煞。在局子里的案底足够塞满一个柜子,几进几出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南京人只知道魏公公手下有一个蛮横不讲理的门神开着南京最牛的鸭店,喜欢夏天光着膀子开一辆牧马人专门撞丰田和本田这批日本车。
另一尊门神马亮喊了,开着号称是苏南最有良心和公德心地下钱庄,不知道多少赌徒被他劝善不成最后给剁过手指。
王魁子也喊了,因为刚收到某人一对玉扳指和斗狗场一半经营权的四爷朝他们几个心腹说了,以后见着他那陈家侄子弯弯腰也没什么。
张奇航和商河也喊了。
南京马虎混出脸面的二三线混混痞子大多都站在酒吧一楼喊了。
然后2楼所有人沸腾了。
这简直就拍经典黑帮电影嘛,还是史诗级的那种,多恢弘气势,多摧枯拉朽,那个身处焦点的年轻男人根本是牛叉烘烘得一塌糊涂啊。全部拥挤到栏杆过道,争先恐后目睹这个传奇人物的风采。
这是一个小弟只想着踩着大佬们肩膀和尸骨往上爬的时代。
这是一个嘲讽道义崇拜Y谋、不折手段、嚷着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
这是一个为了利益和女人捅兄弟背后一刀不忘胸口再C两刀的时代。
这是一个黑帮最后的青铜时代。
“这是伟大的一幕。”某个混迹夜场将近十年的小太妹泪流满面。她赌车飙车嗑药乱交,放浪形骸,这一刻,她觉得比的巅峰还要来的震撼,她觉得可以从良了,好好做一个女人,嫁人生子,贤妻良母。也许她明天就会重新做那个道德败坏典型的80后堕落份子,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离纯洁无限接近。
“他是谁?”这是2楼很多泡吧族都在问的问题,一些个逐渐对密码培养出忠诚度的老顾客就会告诉他们,这是密码的老板陈大公子,不混黑,但说话比死掉的魏公公还要管用。偶尔几个在浙江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纳闷,难道咱那边澹台老佛爷的年轻版?
陈浮生还是微微佝偻着身子走上2楼,看不出太多神情变化。
2楼有一个位置只要他到场就一定会预留着,今天那里只坐着黄养神和他刚钓上手的马子,据说还有几个她的闺中密友,无非是一同考察黄养神。陈浮生不想扯进太多在道上混饭吃的痞子,不管是大混混还是小混混,在沿海地区**眼中往往都是不成气候的下三滥成员,尤其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富二代和管三代,他们也许永远都不懂这个世界存在着一批靠开山刀讨口饭吃的汉子。周小雀开道,陈浮生和周惊蛰来到2楼位置坐下,黄养神没有替陈浮生和他设下圈套勾引到手的女朋友相互介绍,他已经习惯在各种场面交由“陈哥”掌握一切主动权,他喜欢学习陈浮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如同当年陈浮生揣摩魏端公。
“张雨荷,我经常听养神提起你。我叫陈浮生,虚长你几岁,要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陈哥。”陈浮生坐下后,一个恭敬侯在这里的领班赶紧打开一瓶酒,手法娴熟,迅速给每人倒了一杯酒,期间坐在陈浮生身边的周惊蛰也很给面子地帮忙倒酒。陈浮生看了眼黄养神,然后望向张雨荷身边几个张大眼睛观察自己的小美女,笑道:“养神,都给介绍介绍。”
“陈哥,我叫戚霞,刚从国外回来,正无业游氏呢,要不陈哥您收留收留?”
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笑道,没有丝毫怯场,相貌一般,但身材不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加上家底殷实,穿着打扮放在上海顶级夜场也不逊色,所以就显得比较出挑养眼,尤其**鼓鼓的,很有货色的诱人模样。她分别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姐妹花哦,左手边是姐姐,叫包萍萍,右手边是妹妹,叫包燕燕,陈哥,知道为什么姐姐绰号是小包子而妹妹是大馒头吗?”
戚霞身旁两个模样相似的女孩满脸羞红地教训起口没遮拦的死党。
陈浮生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双胞胎姐妹的**饱满程度截然相反。一个呼之欲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眼神并没有对此过多留意。刚见识观音胭脂虎和花旦周美人。这几天的陈浮生完全可以对寻常级数的美女无视,张雨荷暗暗点头,可能陈浮生没有想到,至始至终,黄养神都不曾拿他在南京二线千金张雨荷面前说事,所以张雨荷对陈浮生的了解并不比2楼第一次来密码酒吧的玩家熟悉多少,不过齐刷刷一声陈哥还是让她感到无比新鲜奇怪。
不沾黑。
不给人放血或者被人捅刀子。
可能永远不懂其中的**和血性。
黄养神不是蠢人,不会在张雨荷第一眼见识这排场疑惑的时候画蛇添足解释什么,她以后自然会明白坐在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能量。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看《教父》的年轻人,知道怎样将借来的东风发挥到最大限度,陈浮生没有夸夸其谈,只是聊一些很平常的事情,黄养神也不骄不躁帮着暖场,除了眼光独到的张雨荷还在暗中观察陈浮生,戚霞和双胞胎已经开始将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周惊蛰身上,真是个漂亮到让同性妒忌抓狂的女人啊,妒忌到了极点后就是由衷的崇拜了,戚霞和那对双胞胎都是初中就到国外镀金的女孩,一直在女校就读,恰巧她们几个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或多或少有些畸形,立即展开对周惊蛰的潮水般攻势,刨根问题加上两眼放光,把周惊蛰折腾得略微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三个性取向似乎不太正常的小孩子。
见怪不怪的张雨荷对此无可奈何,她自己也没少被这几个闺蜜揩油,不过也都不会过火,玩笑性质居多。黄养神见陈浮生心存幸灾乐祸笑容古怪,也就不C手,周惊蛰找了借口下楼才摆脱尴尬,陈浮生没有挪动位置,今天的主题还是帮黄养神拿下市委副秘书长的女儿张雨荷,就在他正琢磨挑选个合适的话题打开局面,上来敬酒的三教九流牛头马面们络绎不绝,起先张雨荷有些皱眉。可当她看到几个在一些庆功宴之类宴会上远远见到的公子哥都跑过来与陈浮生勾肩搭背,依旧是一口一个陈哥,她这才收敛仅剩一些富家女本能的倨傲和轻视,等到一个父亲是市委书记、本身在苏南圈子口碑也相当不错的男人走过来敬酒,本来根本跟张雨荷不搭界的他这次还不忘跟张雨荷干了一杯,邀请她去他家做客,张雨荷终于明白黄养神这个“陈哥”是何方神圣。
陈浮生。
陈大公子。
那个传说在慈善拍卖上一举成名名动南京的男人。
这一下子张雨荷全部想通了,狠狠捏了一把黄养神,责怪他捂到现在。黄养神轻轻一笑,眼神望向远处。似乎内心的愉悦并不如原先设想的那样充沛,有一点点不甘,似乎是他的野心和胃口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市委副秘书长的千金,他眼神坚毅的望向一直平易近人的陈浮生,接下来谁都挡不住他向这个偶像和思人靠拢的步伐,林钧那三个兄弟都不行。
“雨荷妹子,养神跟我做事。是能者多劳,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比较忙,有些时候不能陪你逛街什么的多见谅啊。”陈浮生笑道,一边跟那3个还蒙在鼓里的小妞玩骰子,一边亲自倒酒,领班也知道这个大老板是真的喜欢事必躬亲,所以也不怕被秋后算账,乐得站在一旁欣赏大老板风姿,现在密码酒吧谁不把这年轻boos当神仙看待。
“应该的,陈哥,我不会不懂事地耽误养神做正事。”张雨荷开始局促,这个男人难道就不会表露出一点点自负吗?
“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张秘书长,到时可不许见陈哥没带贵重礼物酒吧我拦在门外。”陈浮生哈哈笑道。
“怎么会!”张玉和紧张道。
权利不愧是男人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会有人敢小看。
“那我先去楼下跟一些狐朋狗友招呼一下,你和养神慢慢聊,有事情就喊陈哥,随叫随到,要是嫌这三位美女电灯泡瓦数太高,我喊些帅哥把他们拎走算了。”陈浮生眨了眨眼睛笑道。戚霞带头起哄喊着好啊好啊,双胞胎姐妹也放开手脚。陈浮生果然神通广大,一下子就把3个美眉塞到一桌年轻公子哥最多的小圈子里去,有陈浮生做中间人,想必也没谁敢做不合时宜的举止,然后在张雨荷的百感交集中陈浮生走下楼去拼酒,一桌一桌拼杀过去,喝酒绝不漏一滴,伊声声“好汉满饮一杯”,那酒品绝对是数一数二。要不是袁淳又但当起当酒苦差事,已经在老鸳鸯喝过一轮白酒的陈浮生差不多可以直接抬出去,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陈浮生摇摇晃晃出了酒吧,只有周小雀跟在身后,起先他并没有呕吐的感觉,可被风一吹,刚抽了一口气,就翻涌上喉咙,他赶紧跑到一个角落,呕啊吐啊,似乎没个止境,彷佛连内脏都要扯出肚子。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可陈浮生什么时候尽欢过?
在媳妇陪着他站在山巅喊“陪你烟花灿烂江山如画”的时候,他甚至恍惚多过喜悦。这个一穷二白一天不被人白眼就浑身不自在的刁民来到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