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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故事原型是由史博非mm提供,大家是不是觉得史mm的名字很诡异呢?某求觉得挺诡异的,不过她本人才是真正的诡异,是传说中的灵异体质,隔三差五就会见鬼,经常会遇到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猫脸婆婆的事情发生在史mm的家乡——一条位于黑龙江境内的偏僻小村庄,此事虽然至今未经任何媒体报道,但当地人基本上都知道。
跟故事里描述的一样,史mm的家乡有一个风俗,老人去世后要在家中停尸三日,之后才能殓葬。有很多当儿女的,父母健在时不孝顺,但到了这个时候都装作孝子贤孙,为父母彻夜守灵。
根据当地的风俗,在守灵的三天里儿女必须不眠不休地看守尸体,以防止猫、狐等具有灵性的动物接触尸体。以科学的说法解释,动物身上的皮毛所产生的静电会使尸体诈尸,情况跟心脏电击除颤术有些相似。不过,当地人则坚信,有灵性的动物会借此机会把自己的灵气渡给尸体,以此达到C控尸体的目的。
话说猫脸婆婆生活在一条偏僻的小村庄里,她的儿女虽然对她不孝顺,但是她去世时,儿女还是要依照俗例为她守灵。不过,儿女们所谓的守灵,其实只是围在一起打麻将,根本没有人认真看守尸体。
正当儿女们在四方城内拼杀时,一只黑色的山猫悄然跳到婆婆的尸体上,而且还“给尸体渡了半口气”(引号内为史mm亲述)。这情境恰好被邻居看见,在其惊呼下虽然把山猫吓跑,可惜为时已晚。
婆婆虽然只被山猫传了半口气,但左边脸马上就变得像猫脸一样,而且还跳起来,见人就又抓又咬。她那几个正在打麻将的儿女,当场就被她咬死了。邻居因为当时身处房外,得以及时逃走,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邻居跑掉后,便找来其他村民帮忙,打算把婆婆抓住。可是婆婆的动作非常快,大伙追不上,结果被她跑掉了。
之后,坊间有很多关于婆婆的传闻,譬如有人说她为了修炼成仙,必须吃属鼠的小孩子;也有人说,她只要是孩子就会吃。一时间闹得家家自危,家长们都不敢让自己的孩子晚上在外溜达。后来又有人说,婆婆害怕红色的丝线,这种丝线当即就脱销了,几乎每个孩子身上都有几条。
当然,这些传闻的可信并不高,但婆婆诈尸并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女却是事实。
至于婆婆后来的情况如何,坊间有很多种说法,比较可信说法是,山猫只给她渡了半口灵气,所以她没活多久又死掉了 。
【卷十一完】
卷十二 冥府来使
引子一
朦胧的月光穿透灰蓝色的玻璃窗洒落在宽敞的工作车间内,在忧郁的蓝光映照下,能看见这里或坐或站或躺了十数人。这些人皆沉默不语、纹丝不动,仿佛在思考深奥玄妙的人生哲理,若静心聆听甚至能发现他们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他们并不是“人”!或许说,他们过去曾经是人,但现在却不是。
在这车间里的其实是一具又一具人类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生前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着各自的故事,也怀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此刻他们却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身体,不但身无寸缕,甚至连皮肤及脂肪亦已被剥落。
十数具肌R及骨架外露的尸体,皆展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正在接受最残酷的酷刑。车间在忧郁的蓝光映照下,神秘而诡异,犹如一个恐怖的刑场。
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在这个寂静的时刻,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叹息于黑暗中响起。叹息来自车间最黑暗的角落,一个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在这里有一个男性身影。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单手托腮,姿态就像他身旁那具肌R外露的尸体,不同的是他并没有**L地展现自己的身体,最起码他穿着一身洁净且整齐的浅绿色工作服。
良久的沉默使他犹如一具特殊的尸体,跟车间里的其它尸体相比,他只不过是套上了俗世的伪装而已。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厌恶的伪装剥下来,恢复天上赐予他的纯真本性,站起来把上衣狠狠地甩到地上,取出手机拨打一个他最为熟识,但在手机里却没有任何记录的号码:“是我,如果一个小时后没接到我的电话,你就立刻赶过来……”挂掉电话后,他便咬着牙冲出门外。
冲出车间后,他没有半点犹豫,于月色之下径直冲向七层高的办公楼,因为他害怕下一刻会提不起勇气。冲进办公楼,走到行政办公室门前,里面隐约传出交谈的声音,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开怀大笑,门内的人仿佛在畅谈着一些令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他站在门前心中闪现一丝犹豫,因为打开这道门后,或许一切都会结束……包括他的生命。死亡大固然让人畏惧,但不能作为埋没良知的借口,所以他最终还是把这道在他心中无比沉重的木门推开。
门开,门后有四个男人围坐在茶几前摆“龙门阵”,当中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便热情地走上前友善地说:“唷,小吴,原来你还没走啊!来,跟我们一起喝茶聊天。”随即请对方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
被称作小吴的男人不安地坐下,正想开口时,坐他对面的胖子便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抛到他面前,和颜悦色地说:“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一份是你的。”
小吴看着茶几上的信封,双手久久也没有伸出,他知道信封里的是什么,也知道收下这个信封即意味着将再一次出卖自己的良知。然而,他亦知道若拒绝收下将面临可怕的后果。所以,他犹豫了。
坐在他左侧,身形稍微消瘦的男人看出他心中的犹豫,给他递上一根烟并问道:“小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小吴接过烟怯弱地点头,但良久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恐惧与良知于他心中交战,几经挣扎后,良知终于战胜了恐惧。他把熄灭烟头后,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出,按在向前的信封上,把信封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
胖子脸上的肥R出现微仅可察的抽搐,双眼亦闪现一丝怒火,但他马上便恢复和颜悦色的脸容,微笑着问道:“小吴,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嫌分红太少吗?”
小吴连忙摆手摇头,惊慌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胖子锐利地目光落在小吴身上,使后者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小吴再次于心中交战,最终他还是坚定了决心,抬起头迎接对方如刀刃般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我要辞职!”
“做得好好的,为啥突然要辞职呢?”说话的是坐在小吴右边的健壮汉子。
坐在小吴身旁的眼镜男轻拍他的肩膀,关怀问道:“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大家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小吴一连说了两个“我”,仍是没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消瘦的男人给胖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对小吴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地痞无赖,绝对不会强人所难。”他把信封推到对方面前又说:“不过,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你先收下吧!至于辞职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从明天开始是国庆假期,等假期过后再作决定也不迟。”
“我、我真的不想再干了,但你们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公司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小吴忐忑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掠过,希望能透过表情揣摸他们的心意。但是在坐四人除眼镜男略显不安之外,其余三人皆面无表情,这使他更感恐惧,不由怯弱地低下头来。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勉强你,你走吧!”胖子惋惜地轻轻摇头,随即挥手示意他离开。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对方,似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但随即便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站起来向在坐四人深深地鞠躬,没有收下茶几上信封便转身走向门外。
眼镜男紧张地向胖子使了个眼色,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轻易便让小吴离开。胖子露出Y险的笑容,向壮汉扬了下眉。壮汉会意地耸耸肩,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一个箭步冲到小吴身后,使劲地砸在他的后脑上。
石火电光之间,刚散落地上的烟灰迅即被鲜血染红……
引子二
三年后,国庆前夜。
杨忠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十指不停地敲打键盘,把一沓单据上的资料输入电脑后,他打了个哈欠,随即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票据,他想今晚大概又要做到天亮了。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他都得要通宵加班,虽然早就习惯了,但也难免会略感困意袭来。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茶几前给自己泡了一壶铁观音,希望借此驱除困意。浓茶入口很快就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再点上一根香烟,困意渐渐消退。
一壶香茗入腹,困意消散于无形,是时候继续工作了。然而,当时他准备返回办公桌时,却听见一声异响从工作车间传来。此时已是深夜,而且明天又是国庆假期,车间里应该不会有人。难道……
一想起车间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尸体,他便顿感毛骨悚然。虽然在此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年头,但他对这些尸体还是心存畏惧,毕竟他们的工作说难听一点就是发死人财。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他害怕是无法安息的亡魂前来索命。
门!虽然传说鬼魅能穿墙过壁,但他还是仓皇地把门锁上,因为他害怕尸体会冲出车间,冲进办公楼,从眼前这道门冲进来把他撕成碎片。
办公室里很安全,最起码这里没有尸体,他大可以继续完成他的工作,等到天亮之后再离开这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刚才那一声异响却让他坐立难安。
未知常常会为人带来最大的恐惧,而消除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寻找未知的根源。或许,刚才那一声异响只不过是来自一只老鼠而已,人总是喜欢自己吓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后,杨忠胆量便徒然大增,他拿起一支手电筒,轻轻地把门打开。
门外是无尽的黑暗。走廊上并没有窗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犹如进往冥府的黄泉路。虽然他每天都穿过这条走廊,但此却觉得眼前的景象异常陌生,仿佛有无数尸体埋伏在走廊两侧的门后。还好,当他把灯亮起来后,这种恐惧也就渐渐消退。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走出办公楼,离开自己最熟识的地方,杨忠就开始感到后悔。他不应该走出办公室,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他又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或者说是恐惧。所以,他最终还是走进了车间,走进了这个尸体的世界。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他觉得车间的走廊比起办公楼更为黑暗,使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本想把电灯打开,可是走到开关前才记起明天是假期,总电力开关在下班时已经被关闭了。黑暗虽然令人畏惧,但未知更使人惊恐,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弄清楚刚才的异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距离大门最近的房间是定型车间,这里存放了十数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在白天也是个让人不安的地方。手电筒的光线于漆黑的房间里游走,出现于眼前的尽是一具具没有皮肤的可怕尸体。杨忠只是匆匆看了两眼便把门关上,因为他害怕光线落在下一具尸体身上时,会看见一张狰狞的面孔,又或许安静的尸体突然动起来。然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里曾经是小吴工作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小吴离开的时候也是国庆前夜,也是现在这夜阑人静之时。他越想越害怕,对异响的恐惧迅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小吴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幕。虽然已经事隔三年,但当夜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十分钟之前。他还记得当时是如何处理小吴的尸体,如何清理满地的鲜血……
恐惧把杨忠推往崩溃的边缘,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异响,只想尽快找个既光亮又安全的地方呆到天亮。他疾步走向大门,想尽快离开这个黑暗的车间,返回光亮的办公楼,返回能让他觉得安全的办公室。
当他走到车间大门前,“砰”异响再次回荡于耳际。这次他听得十分清楚,那是敲打金属箱的声音,而这里就只有地下室的储藏车间才有金属箱……
第一章 月夜怪谈(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的传世之作《水调歌头》,在表达中秋佳节对亲人的思念之情的同时,带出浓厚的哲学意味。其意境之高,古今中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诗词,虽不能说没有,但也寥寥无几。
中秋节是中国人四大传统节日之一,其意义不亚于春节。虽然近年随着社会风气的转变,中秋节已几乎成了“送礼节”,但不少独自于异乡谋生的“异客”依旧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中秋节与家人团聚,共赏一轮明月,是广大离乡异客的心愿,但并不是每一人都有享受家庭温暖的能力和条件。
于异乡独自度过佳节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件,倘若此时再遇到一些令人畏惧的怪事,那就更加不幸了。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慕申羽,是一名刑警,任职于专门处理诡异案件的诡案组,这次我所调查的案件就始于中秋佳节……
诡案组的办公室里来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虽然中秋节刚过,气温还不至于寒冷,但他却双手捧着热茶,身体哆嗦不止。他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心里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还好,在我快要失去耐性时,他终于都开口了:“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这个是一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难处在于虽然我相信这世上有鬼,但刑警的身份却不允许我说出中心的答案,只好借用沐师傅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并随即作出补充:“‘鬼’是存在的,但跟人们想像中的不一样。”
我本以为这一个官腔式的回答能敷衍他,但他似乎曲解了我意思,激动地站起来抓住我的双手,像遇到知音般说:“你也想信世上有鬼,你也想信……”
我试图让他恢复平静,但收效甚微。既然不能让他平静下来,那就只好让他继续激动好了,反正我的目的是让他把事情始末说出来,与沉默不语相比,现在情况要好得多。他也没有令我失望,话盒子一开就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所遇到的可怕遭遇——
我叫石磊,是博济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在实习结束之后,我本想到医院里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医院愿意聘请我,后来经朋友介绍就进了洛克公司。
说起来也挺笑话的,当初我上医科大学时,一心想着毕业后要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可我千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跟杀猪的一个德性。或许,比杀猪的更加糟糕。
洛克公司并不是一间普通的公司,我不知道其它地方是否还有这种公司,但省内肯定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因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生物塑化!
“生物塑化”是个专业名词,说简单一点就是把生物做成标本,说直接一点就是把人的尸体做成艺术标本。而我在公司里的工作,便是解剖那些从灌满福尔马林的金属箱子里取出来的尸体,将尸体肌R组织里容易腐烂的脂肪等组织一一剔除。
做这种屠夫般的工作,虽然跟我理想大相径庭,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在找到愿意聘请我的医院之前,我必须解决自己的生活来源。本来我只是打算骑牛找马,要是有医院愿意雇用我,我就会马上辞职。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就在公司里呆了近一年,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也许我还会继续呆下去。
事情发生在中秋节晚上,当晚大家都去玩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上网。因为第二天早上不用上班,所以我打算通宵上网。平时我也经常会通宵上网,可是那晚到凌晨时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困,连电脑也没关就上床睡觉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敲打声。那声音很轻,很缥缈,我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听见,还是只不过是做梦而已,所以我并没有理会,继续睡觉。可是我快要睡着时,敲打声又再响起,这次我听得要清楚一点,知道声音是来由床边的窗户。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望向窗户,看见窗外有一个人影。当晚窗外的月色十分明亮,虽然对方就在眼前,但我也只能看见他的身影。他的脸容隐藏于黑暗之中,犹如一名来自Y间的使者,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很诡异,也很恐惧。但是,当时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有的只是被吵醒后的愤怒。
虽然我心里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但在此刻却有心无力。因为我实在太困了,困得连把手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我没有理他,想躺下来继续睡觉。可是正当我想躺下时,他却忽然开口问我:“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我已经困得眼皮也快睁不开,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的问题,随便说了声“没有”,就躺下来继续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又听见敲打窗户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竟然又看见刚才那个人站在窗外,于是便恼火地问他又想干嘛?谁知道他还是问我同样的问题:“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本来我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这时却被他气得醒过来了,气愤地冲他大吼:“你神经病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没有,没有,除了你,我谁也没见过!”
第一章 月夜怪谈(下)
把他骂走后,我就用被子把头蒙上继续睡觉。但是刚合上眼,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心想怎么会有人敲这窗户,之前好像从来也没遇过这种事。突然,我一个激灵就完全醒过来了,因为我想起自己住的是五楼,窗外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敲窗呢?
我连忙爬起来,把头探出窗外。
窗外只有明亮的圆月和微凉的夜风,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我突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什么也不敢想,再次用被子蒙头继续睡觉。刚才我还困得要命,可这时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与鬼怪有关的事情。
我知道强迫自己不想东西是不可能的,只能换个法子想些别的东西,想网络游戏、想以前的女朋友、想工作的事情……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人说要找一个觉得穿草绿色工作服的人,我们公司的车间主任不都是穿这种工作服吗?难道他要找的是某位车间主任?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他或许是某具被制成标本的尸体!
虽然主任说公司的尸源都是由外国的志愿者捐赠的,但谁知道当中是否有猫腻,如果他是并不是自愿被制标本,如果他生前是被人用欺骗的手段签下死后捐赠尸体的文件,甚至是被人杀死后偷偷运到车间里……我越想越害怕,卷缩于被窝之内不住地颤抖。
虽然我尽量想些别的东西,以抹去这些可怕的念头,但那神秘而诡异的身影却始终于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想什么,最终还是联想到那个鬼魅般的身影。我在被窝里颤抖了近半小时,心里很清楚要忘记那可怕的身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好自我安慰。安慰自己刚才只是做梦而已,其实窗外并没什么身影,一切都只是梦境。有了这个想法,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
刚放松下来,我就感到有些N意,虽然不是很急,但却让我难以入睡,只好下床上厕所。掀开被子时,我心惊胆战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幸亏窗外什么也没有,要不然我说不定会吓得N裤子。虽然没看见窗外有奇怪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像做贼一样慢慢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可是,我刚下床走了没几步,那如催命曲般敲窗声突然又再响起。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在我背上,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脊椎骨的末端开始,瞬间延伸头顶,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或许,晕倒是个不错的结果,可惜我并没有晕倒。下T传来的微温让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吓得N裤子。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得N出来,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不过这反而使我感到一份轻松,仿佛恐惧都随着NY排出体外。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疯了,还是已经麻木了,竟然不再觉得害怕,反而感到十分好奇。心想就算对方要抓我去当替死鬼,我起码也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于是,我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窗户。
当我转过来看到窗外的景象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害怕,就跟之前那两次一样,窗外有一个男人用手轻轻地敲打窗户,如果不是意识到窗外并没有能让他站立的地方,那根本就不会让人感到害怕。他看见我转过身来就再三问同样的问题:“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知道只要回答“没有”,他就会马上离开,那么我就安全了……或许,他根本没有加害我的意思,但他的存在却让我感到害怕,只有让他离开,我才能感到心安。然而,正当我想开口时,却发现他身上所穿的不就是浅绿色的工作服吗?
之前因为睡得迷迷糊糊,而且坐在床上看他,月亮刚好就在他的头顶照下来,使我没能看清楚他的相貌。而现在所站的位置却能看见他的脸容,虽然看得还是不太清楚,但仍能看到他长着国字脸,而且浓眉大眼,就跟他要找的人一样,难道……
我知道他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于是就跟他说:“有!”
他又问:“那你知道他走那个方向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朝你来的方向走了。”
“谢谢!”他很有礼貌地向我道谢,然后,然后,然后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不一会就消失了……
“他消失了,就在我眼前消失了……”石磊把中秋夜的诡异经历说完之后,就不断地重复着类似的话,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是否出现问题。
但是,既然我已经接手这宗案子,不管他的脑子是否有问题,也不能马虎了事,要不然老大可不能放过我。当然我的调查方向并非他的宿舍是否闹鬼,而是事实是否真的如他所言,所以我便说:“石先生,你刚才也说了,中秋节当晚只你一个人在宿舍,你的可怕经历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所见的就是事实……”
“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他又再站起来,激动地抓住我的双手:“我知道他一定是枉死的,这是一宗凶杀案!他的尸体可能杀害他的人做了手脚,使他不能入土为安,所以他才会到处寻找自己。”
“石先生,你先别激动,安静听我说。”我让他坐下来,又道:“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警察办事不能单凭你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你所说的事情。你说是凶杀案,那只是你的猜测,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我还没把话完,他就露出兴奋的表情:“有,我有证据!”他不停地翻自己的口袋,不一会儿就翻出一个u盘递给我:“这就是证据!”
“这能证明什么?”我看着手中的u盘不解地问。
他解释道:“那晚我的电脑整夜都没关,而且摄像头也启动了,把当时的情况都拍了下来。”
难道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见鬼了?
或许,看过u盘里的视频之后,这一切便会有答案。
第二章 灵异视频(上)
我把石磊的u盘交给伟哥,让他在电脑上播放,然后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将会出现的诡异画面。其他人似乎也对这段视频很感兴趣,都围在电脑前观看,喵喵更是抱着一大零食坐在我身旁,还问我要不要吃,感觉就像看电影似的。
然而,这部恐怖大片的前半部分并没有任何惊艳之处,甚至令人觉得极其无聊,因为我们只能从屏幕上看到一个睡姿欠佳的男人。这个男主角当然就是站我们身后忐忑不安的石磊。
我们都紧盯着屏幕,期待下一刻会出现震撼心灵的画面,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屏幕上依旧是只能看正在睡觉的石磊。我想他所说的神秘人应该没这么快出现吧,于是就让伟哥把进度条往后拉,以节省时间。
把进度条的时间后拉一个多小时,画面发生了变化,石磊不再摆出欠佳的睡姿,而是坐在床上。为免错过精彩画面,我让伟哥把进度条前拉少许,退回石磊还没坐起来的时候,然后再让他加快播放速度,到石磊有动静时才调回正常播放速度。
画面中的石磊缓缓坐起,就像一个赖床的学生,母亲的训斥下才极不愿意地爬来。然而慵懒过后,他所表现出来的便是愤怒,张开嘴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视频虽然有声音,但他的位置显然跟麦克风有着不短的距离,纵使把音箱的音量调至最大,还是没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伟哥这次挺主动的,不用我开口就立刻处理视频。虽然没看懂他如何C作,但我想应该是用扩音软件把视频的声音放大。
伟哥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视频处理好,虽然在播放过程中有不少杂音,但总算能听清楚石磊爬起床时,有略带怒意的声音:“谁啊!”
此时应该就是石磊第一次被敲窗声弄的时候,但期待中的诡异画面并没有出现,视频的画面仅限于他的床铺及床头柜,窗户并没出现于画面之内。不过这也没关系,他自称曾与那名神秘男子对话,只要在视频里能听见另一把声音,那么他所说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
围在电脑前的众人皆屏息凝神,准备聆听也许是来自冥府炼狱的声音,然而我们等来的却是石磊的一句“没有”。画面内的他说完就躺下来继续睡觉,而画面外的我们则面面相觑,为他的举动而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瞬间即逝,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明显,石磊所谓的可怕经历根本就没发生过。或许,我该带他到小娜那里,给他的精神状况做一次评估,而不是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所以,我没好气地对他说:“石先生,视频我们已经看过了,你所说的神秘人不但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呢?”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你们继续看下去就会知道!”他还在坚持自己信念。
反正都跟他耗了一个早上,也不在乎多浪费十来分钟,于是我便叫伟哥再次调整视频的进度条,快速观看后面的内容。
后半部分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一丝惊喜,内容就跟他所说的一样,只不过缺少一名对手而已。整个视频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做独角戏,他所说的神秘人压根儿没出现过,不但没能看见人,甚至连影子、声音等所有能证明其曾经出现的证据都没有。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石磊还是坚称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一句谎话也没说。这回我可已经到了无言以对的地步了,便给蓁蓁使了个眼色,一同把他揪到一旁按在椅子上。
我翻开档案夹查阅他之前做的笔录,以冷漠的语气说:“石先生,根据你之前在刑侦局所做的笔录,你昨天辞去了洛克公司的工作。你工作期间是否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又或者公司做了些对你不公平的事?”
他大概是被我们吓倒了,一个劲地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虽然我在工作上不太如意,但公司的待遇并不差,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我没必要主动丢掉这个饭碗。你们应该知道的,现在要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人都担心饭碗不保,如果不是遇到重大问题,又有谁会主动辞职呢?也许他的确是碰到一个足以令他放弃工作的问题,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问题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见鬼”。看来要处理这宗案子,就得从他身上找突破口,当然我所指的突破口是如何才能让他承认自己撒谎。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他从实招来时,办公里突然来了位稀客。
“唷,原来你们都呆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都忙着,所以才把尸检报告拿过来,早知道先打个电话过来好了。”来人是法医流年,他走过来把一份报告递给我。
我捏鼻子接过报告,厌恶地说:“谁让你拿报告过来的,我可不记得手头上有那宗案子需要劳烦你这千年尸妖。”说着还把报告当扇子用,扇走他身上那股长年不散的尸臭味,喵喵更直接拿空气清新剂往他身上喷。
“是你们老大说要的。”他并没有躲避,只是无奈地补充一句:“用得着这样对我吗?我也有自尊心的。”
“反正你也习惯了,就跟你闻不到自己身上那股恶臭一样。”我白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他,随意地翻阅报告的内容,让他自己招呼自己。
这是一位名叫杨忠的死者的尸检报告,虽然我对这个名字并没有特别的印象,但只是看了几眼就被这报告吸引住,原因是他的死得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死得很有趣。报告上对死者的死因判断是遇溺,这倒是很平时的事,奇则奇在他的肺部、气管及口鼻都检验出福尔马林。也就是说,他是被福尔马林淹死的。更有奇怪的是,死者身上除了腰间有碰撞的痕迹外,并无其它外力造成的伤痕。以此推断,他极有可能是自己一头栽倒在装福尔马林的容器里自杀。
第二章 灵异视频(下)
很难想像会有人用福尔马林来自杀,先别说那气味有多恶心,单是要找到足够把人淹死份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面盆的Y体是不可能让人以淹死的自杀,因为当大脑处于缺氧边缘时,求生的本能会让他竭尽所能恢复呼吸,如果没有受到外力影响,不可能就此淹死,这跟掐自己的脖子类似。然而,从报告上所说的种种迹象显示,死者的确是自己栽倒在装福尔马林的容器里淹死的,这不禁让人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得到消除,但同时亦给我带的新的疑惑,因为我发现这名死者的工作单位竟然就是洛克公司,事发现场就是该公司的储藏车间,时间为国庆节前一晚。
石磊曾提及洛克公司里用于存放尸体的是注满福尔马林里的金属箱子,我想杨忠大概就是淹死于这些箱子里。他死于国庆节前夜,而石磊则自称于三天之后的中秋节见鬼,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呢?
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关联,我暂时还不能作出判断。不过能肯定的是,老大一定认为两者有着莫大的关联,要不然也不会让流年把尸检报告送过来。
“原来你也是博医毕业的,那我可是你师兄哦!”不知道是否因为“臭味相投”,流年来了才一会儿,就已经跟素未谋面的石磊投契地侃起大山来。
也许因为他乡遇故知的缘故,原来像只斗败公J般的石磊突然活跃起来,跟流年侃个没完。在向流年讲述他的可怕经历后,他们两人的话题就转换到校园里,从饭堂里像猪吃般的饭菜到系里硕果仅存的美女无所不谈。
“宿舍是否还像以前那样,遍地都是蟑螂吗?”流年越聊越起劲。
“多得海里去,陈教授还叫我们闲来没事就抓蟑螂去做解剖呢?”此时兴致勃勃的石磊,跟刚才判若两人。
“是陈煜教授吗?我也是他的学生呢!”流年高兴得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石磊竟然没有介怀他身上那股尸臭味,跟他热情相拥,并笑道:“看来我们是真是有缘啊,你上学的时候应该没少吃陈教授的苦头吧?”
“那当然了,他可是出了名虐待狂!”流年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显然大概被这位陈教授**得很惨,不过他马上又笑道:“他有你抓去守冷库没?我刚上他的课就被他抓去守了三天。”
“才守三天已经算你走运了,我可被他关了一个星期呢!有个胆小的哥们还被他关了半个月,差点没被吓疯掉,之后就不敢再上他的课了,马上申请转到精神系去。”
“没想到陈教授现在下手比过去还要狠!”流年略显惊讶,又再问道:“那他有叫你去挖材料做标本吗?”
石磊无奈地说:“他可把挖材料当成作业一样让我们做,我还记得那天是七月半,他要我们每人至少要挖一块材料回来,第二天要是谁没能交上就别想毕业。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先别说见鬼或者会有报应,要是被人发现了,说不定会被当场打死,我能熬到毕业已经是祖先积下的德了。”
“这老头子真是越来越疯狂了……”流年惊凝片刻,随即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突然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相信他没有撒谎。”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你的师弟?”虽然流年表面上让人觉得粗枝大叶,但内里却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我不以为他会单纯因为石磊是他的师弟就完全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他这么说必定有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我大感意外:“没错,就是因为他是陈教授的学生。”他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马上加以解释:“你怀疑石磊捕风捉影是正常的想法,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陈教授的厉害。你知道我们刚才说的守冷库和挖材料是什么意思吗?”
“愿闻其详。”我给他发了根烟,并为他点上。
他吐着烟圈徐徐道来:“陈教授是人体解剖学系的专家,他收学生很严格,不过他对学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胆量!人体解剖学的基础就是解剖尸体,没有胆量根本学不了,所以他经常会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锻炼学生胆量。我刚才说的守冷库,就是把学生单独关在存放尸体的冷库里过夜,而挖材料则是到学校附近的荒山野岭上挖坟,并把从坟里挖出人骨带回学校做成骨架标本。”
“这陈教授是个疯子吧!”我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更加疯狂的事情他也能做出来,我能对着尸体吃饭这本事,就是被他锻炼出来的。”他苦笑一下,又道:“初上解剖课时,很多人都会吃不下饭,我就是其中一个。他为了让我们能克服这个问题,竟然要求我们打饭到解剖室,边吃边看他做解剖,而且还指定要打蕃茄炒牛R之类的恶心饭菜。虽然刚开始时谁也吃不下,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但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也就不再觉得恶心了。”
听完他的求学经历后,一滴冷汗从我的额角划落,不由惊叹道:“原来你的变态不是天生的!”
“靠,你这算是人话吗!”他瞪了我一眼,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心里觉得不妙,可惜已经太迟了,他猛然张开双臂扑过来抱着我。长生天啊,今晚又得找洗米水除尸臭。
就在我思量着怎样才能把流年从窗户扔出去时,仍在电脑前观看那段无聊视频的伟哥和喵喵,先是窃窃私语,继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