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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说完之後许久不见清流应声,只见他此刻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极其严重的事情。云筝忍不住推了推清流的胸膛,轻声道:“师尊,师尊?”
清流这才缓过神来,他替云筝拉好被子,然後说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那些事情自有为师C心,你不要瞎想了。”
云筝乖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云筝如今身子沈了,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这一晚上便折腾了几次。直到天蒙蒙亮时,云筝这才睡着。等她起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云筝穿戴整齐後,便出了屋子直奔後院。
云筝远远地望着後院那处神秘的小屋子,怕打扰了重栾与清莲运功,她也不敢靠近。听白芷讲,重栾有时会在那屋子里练功。此时,就听见清流唤她道:“筝儿,想什麽这麽出神?”
云筝又看了看那小屋,这才回过头来答道:“也不知道师伯怎麽样了。”
“重栾前辈既然答应了要医他,自然不会有事的。我们别在这里呆着了,一会给白芷师叔看到了,只怕又要念了。”
二人正要离开,就见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後清莲便跨步从中走出。之间清莲眉眼间尽是疲惫之态,精神也不太好,这和云筝心目中的那个无往不利的师伯形象差的实在有一些远。清莲看见这二人,便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清流连忙问道:“怎样?已经可以了?”
清莲摆了摆手道:“据说是还要几日。”
云筝捧起清莲那只受伤的手,只觉得清莲的体温烫的吓人,她忙问道:“怎麽这麽烫,师伯发烧了?”
清流抬手握住清莲的脉门,眉头一下子皱到了一处去。“不过一夜,怎麽虚弱成这样?若还要几日,这人怎麽熬得住?”清流掀开清莲的袖子,只见清莲小臂通红,那不正常的红肿一直延伸到大臂,他的手腕更是肿的吓人,看上去似乎连手指也受到了影响。那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清流觉得如果一直这麽下去,这只手早晚是要废的。
清莲收回手,轻轻一甩,宽大的袖子便将伤处盖住。他摇头道:“不必担心,并无大碍。我身子乏得紧,先去小憩片刻,你二人不比管我。”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清莲走後,云筝这才愤愤道:“准是昨日师伯惹恼了那重栾,他故意报复。”
“依小姑娘这话,我重栾是在故意刁难小辈了?”一个凉飕飕的声音突然在那二人身後响起。
清流转身,就见重栾缚手立於小屋门口,看上去也有些疲惫。清流连忙行礼道:“小徒年幼不知事,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重栾闻言微微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只听他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徒弟,嗯?”言毕,若有若无的瞄了云筝那隆起的腹部一眼。清流被重栾说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低头不做声。重栾又道:“你们也不用多心,我不是你们那些所谓的什麽正道中人,这些在我看来在正常不过了。”说完这些,他也不管云筝和清流,径直离开来了。
云筝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准是在师伯那里没讨到便宜,便来拿咱们出气,真是小心眼。”
清流正色道:“此处不比观中,筝儿言行还是谨慎些好。此人心狠手辣,虽如今已经避世,但还是小心为妙。我去与你师叔祖说些事情,晚些时候再来寻你。”清流说完,便往前院去了。
云筝也没什麽事情做,挺着肚子站久了便觉得累。於是便来到那片茶花林中,寻了块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云筝很快便有了睡意,她也懒得换地方,靠着身後的树干就阖上眼睛睡了。
云筝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便被脚步声惊醒了。她睡得本来就浅,所以一有人经过便清醒了过来。她正看眼睛望向来人,正是重栾。重栾见她欲起身行礼,便伸手制止了,说道:“我这里没那麽多虚礼,你怎麽在这里睡着了?对身子没好处。”
云筝转了转眼珠,问道:“前辈怎麽也到这里来了?”
重栾苦笑道:“回屋换了身衣服本来想去找芷儿的,却被赶了出来,她好像是有事要和你师父谈。”重栾说着,就在云筝旁边坐下了,两人之间隔了很大的距离。
云筝此时才仔细的打量重栾,这人精神看着虽然没有昨日好,但是也并没有清莲那麽虚弱。云筝想了想说道:“前辈忙了一晚上,身子乏了吧?怎麽不去休息?”
重栾掩唇一笑,然後挑着眼睛望着云筝道:“你这小姑娘这是来探我的口风了?”
云筝微微一愣,连忙道:“前辈多心了,云筝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前辈若不喜,云筝不提便是。”
“有什麽喜不喜的,只是……你肯定好奇昨晚的事吧?就算向我打听几句也是情理中的事。你,想不想知道昨夜我都和你那师伯做了些什麽事,嗯?”重栾带着一些诱惑的口气问云筝道。
云筝见状连忙点头道:“想知道的。”
重栾闻言自顾呵呵的笑了起来,半晌才道:“你那师伯……叫的可真是销魂呐……”
“你、你们……”云筝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麽了?你这小姑娘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他疼得狠了,叫了几声罢了。”重栾说道。
“疼、疼的狠了……”云筝喃喃的念着。
“是啊,那魔障早已入骨,想要去掉就如同刮骨一般。不过说起来,他能忍道那份上,也算是条汉子了。”重栾道。
云筝微微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刮骨啊……”
“怎麽,不是刮骨还能是什麽?”重栾状似无知的问道。
“哪、哪还有什麽啊。我说的就是刮骨。”云筝红着脸答道,语气里都透着些心虚。她想了想又问道:“师伯的伤严重吗?平日里问起来他总说没有关系,可是到底怎麽样我这心里也没个底。”
“谁说无事了?”重栾沈着脸道:“你以为那魔障是开玩笑的麽?他强行将那些魔障封住,又拖了这麽久。也就是他如今碰到我,不然就是你白芷师叔祖也只能锯了他那条手臂的。”
第九十章
云筝闻言不禁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师伯的手现在还有救吗?”
重栾看了看云筝,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长叹一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是不是……治不好了?”云筝这样说着,瞬间便红了眼圈,低声道:“师伯那样一个人,若是左手没了,他心里……”云筝说道这里就低声的抽泣起来。
重栾吓了一跳,连忙宽慰道:“小姑娘莫哭,我刚刚什麽也没说呀,你师伯他没事的,你别瞎想了。这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怎麽欺负你了呢。都是有身子了人了,别哭了。”
“请前辈无论如何都要医好师伯啊。”云筝说着,便要起身行礼,重栾连忙先她一步将她按住,应承了下来。
云筝兀自又抽泣了一会,才问道:“那魔障真的那麽厉害?”
重栾点头道:“是,只是万幸那人功夫还没练成,不然这魔障早已要了他的命。”
“居然这麽厉害,师尊曾言前辈乃是避世的魔君重栾,那前辈也会使用这种魔障了?”云筝问道。
“是这样没错,而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谁中了我的魔障,无人能医。”重栾说这话的时候,似是忆起了自己还是魔君时的一些事,眉宇间显出了几分Y冷。
“那依前辈看,清风师伯修习的法术和前辈当年所用的法术可是一脉相连?”云筝又问道。
重栾听到云筝这番话,不禁眯起了眼睛。他重新审视了云筝几眼之後说道:“刚才还哭得像是死了夫君一般,现在就有心情来套我的话了?”
云筝摆了摆手道:“前辈这是说的什麽话?云筝也只是无事与前辈说会话增长些见识,并无意打探什麽,前辈若不愿意说,就算了。况且师伯最糟糕也不过是没了手臂,他在云筝心中却和从前不会有什麽两样,不管师伯怎麽样云筝都会一直对他好的,这又有什麽好担心的?”
重栾掩嘴一笑道:“啧啧,小姑娘这话说的可真是时候,看来有人要偷着乐了。”说完扬起下巴点了点云筝身後。
云筝连忙侧身回头,就见清莲正站在自己身後。之间清莲面色如常,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感动或是信息之情。清莲见云筝看见自己,便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边道:“怎麽直接就坐在石头上了?着凉了可怎麽办?”说完便将云筝抱到了自己腿上。
“师伯快放我下来,前辈他看着呢。”云筝看了一眼重栾,挣紮着便向起身。
清莲按着云筝的腿不让她乱动,边道:“别动,仔细伤到孩子。”说完又看了一眼重栾道:“他不去抱师叔,在这里看着我作甚?”
云筝连忙去观察重栾的反应,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嗔道:“师伯也真是的,前辈他费了不少功夫帮师伯疗伤,师伯就少说两句吧。”
清莲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怎的说话越来越像你那师父了?这般会念。这不过是些小伤,怎麽就要死要活的了?我倒要问问,哪个说我要死了?”
云筝看向重栾,重栾却用力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什麽都没说啊,天地良心。”
清莲才听到良心两个字时,忍不住哼了一声。云筝则说道:“前辈刚才明明……”云筝说道这里也想到他刚才的确什麽都没说,完全是自己想多了。思及此处,云筝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他指着清莲对重栾道:“前辈家里可有什麽亲戚之类的?怎麽和师伯一样,恁的喜欢欺负人。”
重栾掩嘴一笑,随即正色道:“听小姑娘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千年前意外与我分开,便再没了音信。时间久了,我便将此事淡忘了。如今这麽一想,看清莲这眉眼确实与我那走失的儿子有几番相似。”
清莲闻言不禁气道:“哪个与你相似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你何时又冒出个儿子来了?白芷师叔可知?简直胡闹!”他说完,又开始训斥云筝:“你这两只眼睛是怎麽长的?我如何与他像了?你若是闲了便随你师父回齐云观去,平白在此添乱。”说完,他便将云筝放了下来,起身道:“你师父叫我出来寻你,如今也寻到了,我便回去了。你无事别总在外面转悠,当心教坏了孩子。”
重栾呵呵笑着道:“怎的这麽容易就炸毛了?别忘了,你如今还是要求着我的,当心我再下手狠一些。”
清莲冷哼一声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罢便拂袖而去。
云筝也是头一次见清莲如此失态,待他走後忍不住问重栾道:“前辈当真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重栾闻言长叹一口气,又将目光移向了远方,不再答话。云筝见他这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道:“前辈这是又想让云筝瞎想了?”
重栾一挑眉,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你刚才不是想问我关於你清风师伯修习的法术的事吗,赶上我今天心情好,不妨给你指点一二。”
云筝不禁闻言眼前一亮,忙道:“多谢前辈赐教。”
重栾道:“我那日听你清莲师伯谈起清风所用的那些招式,明显的还是以你们齐云观的法术为基底的。可这魔障又确实传承自我派,所以我才这人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学了我派的法术,而他又急於求成便将两种完全不同支系的法术揉合到一起去了,这便有了当日他所用的那些不伦不类的招式。”
“那……他这麽瞎练会不会走火入魔,筋脉全都爆掉什麽的?”云筝问道。
“他已入魔,又如何再走火入魔?再说,你那清莲师伯不也是将火系仙术和水系仙术练到一起去了,如今中了魔障还不是活蹦乱跳的。”重栾挑眉道。
云筝暗自一惊,没想到不过一日他便将清莲的那点家底全部摸清了。就连清流都不知道清莲还练了火系仙术的。正如清流所说,这人不简单。索性有个白芷师叔祖在,这才能让人多少放下心来。云筝想了一下又问道:“那前辈知不知道要怎麽克制他的法术?前辈之前说他伤师伯时法术还未完全练成,如今隔了这麽久,前辈估计他现在又是什麽水平?”
第九十一章
“这就说不好了,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又不知他用了多久练成如今这个水平,又如何猜测他进展的速度。”重栾道。
“唉。”云筝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然後又继续问道:“那前辈可知道他修习的这种邪术有何破绽?”
重栾摇了摇头道:“我未与他交过手,这个问题你不如去问你清莲师伯。”
“师伯若是能找出他的破绽,又怎麽会被伤成这样?”云筝说道:“前辈,你就透露些有用的消息给云筝吧。云筝代齐云观上下谢过前辈了。”
重栾一挑眉,笑道:“若是你那清莲师伯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确实能透露些给他。”
云筝听到这里,忍不住嗔道:“师伯恐怕连‘求人’这两个字怎麽写都不知道呢,前辈莫要太刁难人了。”
“呵呵。”重栾轻笑两声道:“你不要总是担心他,他心中自有盘算。说起来,你那师伯除了性子有些不讨喜之外,其他的我倒是有些欣赏他的。”
云筝听闻此话,顿时警觉起来。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前魔君,说实话怎麽看怎麽都想象不到这人杀人饮血时的样子。避世後的魔君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再加上清莲平时那些劣迹,云筝忍不住又将两人想到一块去了。她忍不住提醒道:“前辈已经有白芷师叔祖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重栾微微一愣,显然是不明白云筝在说些什麽,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他笑骂道:“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麽龌龊事?你那师父就是这麽教你的?我们两个大男人能有什麽事?真是……气死我了。”
云筝撅起小嘴说道:“没有最好。”
重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芷儿此刻怕是也已经与你师父谈完了,我们便回去吧。我与你一道。”
云筝这才撑着身子从刚才做的石头上站了起来,她与重栾一并回了竹屋。路上云筝依然不忘打听关於清风和魔障的事情,却一无所获。云筝仔细回想了一下,重栾其实根本没透露什麽有用的信息。他说的那些话,其实只要仔细琢磨,都不难想到的。思及此处,云筝不禁感到有些沮丧。此刻她也只能期盼清流那边能有所收获了。
到了竹屋,重栾留下一句:“别忘了叫你师伯明日继续来找我治伤。”便回屋去了。云筝也回了白芷给他们准备的那间屋子。进屋就见清莲盘腿在床上打坐,而清流则在一旁看书。二人听到云筝进屋的声音,便都停下了之前在做的事情。清流一边起身将云筝扶到椅子上,一边训斥道:“怎麽去了这麽久?平白叫人担心。”
云筝有些颓败的说道:“本来还想打听一些关於清风师伯练得那邪术的事情,结果重栾前辈什麽都没透露给云筝。只说那邪术确实传承自魔教,却被清风师伯混合了齐云观的仙术一起使用。那师尊呢,都和白芷师叔祖聊了什麽,是不是打听到当年的事了?”
清流替云筝理了理有些淩乱的发丝,说道:“当年哪有什麽事?你别瞎C心了,就是有事也我和你师伯也会打点妥当的,你只管安心等着做娘便是。”
“不对,云筝以为师祖一定有什麽事瞒着师尊。不然清风师伯不可能冒着这麽大的风险两次去探师尊的房间。”云筝正色道。
“筝儿还不相信师尊的话吗?”清流不希望云筝再继续纠缠此事,便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就别C心这些有的没的了。说起来,你之前给孩子做的衣服可在?拿出来给我和你师伯瞧瞧可好?”
云筝听清流提起这事,立刻兴奋的忘掉了之前在谈的话题。她起身从包袱中翻出几件小衣服,笑眯眯的展示给那二人看,一边说着:“我也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孩有多大,所以就比着自己的肚子做的。也不知道合穿不合穿呢。”
清莲用手指夹起了一间红色的小兜兜,前後看了看,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他都还未降世,你就给他做这些衣服,哪里穿的过来?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我和你师尊多做两件衣服。”
“本来是想着做来的。”云筝说道:“可是给宝宝做衣服的时候就总怕他将来穿着不舒服,所以各种大小都做了几件,这才耽误了时间。我还要做几双小鞋子,等做完之後就可以给师伯做衣服了。”
清流忍不住嗔道:“齐云观还缺了你的穿了?筝儿还有着身子呢,有什麽事不能等她身子爽利了再说?”
云筝扯了扯清流的袖子,轻声道:“师尊就莫再念他了,师伯昨日被重栾前辈整的够呛,明日还要继续呢。”
“也该着你受些罪。”清流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有继续说什麽了。
“说起来,我刚才和重栾前辈聊天,前辈说他千年前走失了一个儿子,眉眼和师伯有些像呢。”云筝笑着说道。
清流闻言,也开始仔细琢磨起清莲的眉眼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概念,清流越看越觉得清莲那双勾人的凤眼,与重栾的眼睛有着几分相似。那不着调的性子就更像了,想到此处,清流遮着眉头道:“不知道师兄是何时拜入齐云观的,入门之前对自己的家人可还有印象?”
清莲听他这麽问,脸色更加难看,气道:“你怎麽也跟着那小东西胡闹?那人的话你也信?一千年前的小娃娃和我现在的长相能像到哪里去?你再瞧那人那副摸样,哪里像是丢了孩子着急的了?且说这天下何其之大,长得相似的人又有多少,难不成还要我挨个的唤声爹爹你们才满意?”
清流听到此处,忍不住用了清莲之前常说的话来回他:“我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便拿十句顶我,你若不喜欢听我不说便是了。”
云筝闻言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清莲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他觉得白芷师叔似乎就是被老天制造出来特意和他作对的,从前在齐云观,但凡有白芷师叔C手,他就注定好过不到哪里去。如今看来,任何与白芷师叔有关系的人或物,似乎都与自己生生相克。清莲此刻只盼着重栾那老家夥赶紧将自己的伤之後,日後他就是病死也绝不再踏上苍青山一步了。
第九十二章
云筝此时笑的整张小脸都红扑扑的,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这样的云筝这样的美,在别人身上怕是少有的。清莲眯着眼睛看着云筝,随即身子往後一倒,斜靠在了床上。他一手撑着头,一手空点着云筝的方向,说道:“师弟,你这小徒弟越来越嚣张了,还不好好管教管教。”
清流坐回到刚才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筝儿怎麽了,我瞧着挺好的呀。筝儿说到底是清流的徒弟,师兄C那些闲心作甚?想管教徒弟,自己收一个去呀。”
“好好好,你们师徒俩总是一条心的。”清莲气的用手点着那二人,却突然吃痛的“嘶”了一声。
那二人此时才注意到刚才清莲一直在用那受伤的手指指点点。清流皱着眉头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给他把脉,边道:“怎麽那麽不长记性,都伤成那样了,还乱动。”清流将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清莲的手腕上。云筝本来也是想过去的,可是身子重了,一旦歇下来就不方便起来了。於是她便在一旁扯着脖子望着那边的情况,眼里尽是关心的神色。重栾与她说的那些半真半假的话,云筝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的。
只见清莲唇角扬出一抹俏丽的弧度,伸手一用力便将清流拽入了怀中。待清流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怀中了。清流气道:“这等下三滥的招式你也使得出来,当心下次你再喊疼无人搭理。”
“有你那小徒弟在哪里会没人搭理?”清莲说着挑眉望了云筝一眼。清莲的一双手此时又不规矩的在清流的身上游走起来。这一次还不带清流开口,就听云筝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师伯昨夜累到了吧?如今哪有力气做那档子事?重栾前辈明日还要继续给师伯疗伤呢,师伯就别胡闹了。”
云筝平日里很少要求别人做什麽,对那些师弟师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对清莲和清流这两人了。如今她这口气听上去确是不想让这二人做什麽的,二人闻言皆是好奇的看向云筝,不知道她今日是怎麽了。
云筝见那二人突然望向自己,蓦地涨红了一张小脸,再想到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更是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清莲最喜欢的便是云筝羞愧难当的这幅模样,此刻更是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之间清莲扬唇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想怎麽胡闹了,又是要做什麽事?”
“云筝也是担心师伯的身子,师伯若觉得无妨,就当云筝刚刚什麽都没说过吧。云筝出去等着便是。”云筝撅着小嘴说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哪里收得回来?”清莲刁难道。
云筝闻言也不答话,撅着小嘴,低头绞着手指。清流此刻不禁微微一笑,他是何等人物,云筝的那些小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眼睛。他将唇凑到清莲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後,之间清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只听清莲道:“早知道这小东西是个Y物,没想到尽然如此贪欢。我还道你这小东西如今怎的与我们平白生分了许多,居然还要出门回避。原来是你这小东西见了我们做那事,就受不住了。你倒是给师伯说说,那日看见我和你师父做那事,你下面那张小嘴痒了没有?”
云筝听清莲此番言语,急得瞬间红了眼珠,嗔道:“师尊到底与师伯说了什麽?云筝哪里想着要做那事了?不过是见了师尊与师伯亲热,而云筝则被冷落到一边,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师尊怎的如此编排云筝?”
而清流则是一直愣在那里,直到云筝掉眼泪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抬起手肘,毫不怜惜的猛力给了清莲腹部一下,疼的清莲闷哼了一声。清流连忙撑着身子起来,走到云筝跟前,将她抱到了床上,边道:“为师怎会那般编排筝儿?那不着调的话除了你那师伯还有谁能说得出来?为师不过与他说你一个人在旁边心里定然不自在,哪想他张口就变了个样子。莫与他置那气了,他就是那性子,筝儿还不清楚?”
清流俯身为云筝除去鞋袜,让她靠在了清莲身上。他随後也脱鞋上了床,与云筝面对面侧躺下。然後抬手替云筝擦掉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别哭了,仔细眼睛。你若心里不痛快便拿那人出气就是,何故在这掉眼泪伤了自己的身子。”
清流看着云筝哭过之後水汪汪的双眸,忍不住苦笑道:“从小你就是个爱哭的,如今都要当娘了,怎麽还是这个样子?将来让孩子看去了,还不羞死?”清流说着用手指刮了一下云筝翘挺的鼻头一下。
云筝扁了扁嘴说道:“你们竟会用孩子压我。”
清流笑着对清莲说道:“你都不知道这孩子小时候有多难养,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可真不假。从她小时候到现在,我都是对她最上心的。害怕了找我哭,委屈了找我哭,不高兴了找我哭。就连开心的时候都抱着哭,说这麽好的日子就像是在做梦,怕我有一天不要她了。偏生这麽大的齐云观她还就找我一个人哭,真是……”清流苦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起了话头,清流便有絮絮叨叨的讲起了云筝小时候的事,有一些云筝自己都不记得了。“她自小害怕打雷。记得有一次下了暴雨,那雷打得别提多邪乎了,我当时就在琢磨是不是齐云山上的什麽精怪在渡劫。结果半夜这丫头就哭着来敲我的门,抱着她的被子要与我同睡。她刚来时个子小小的,也就是桌子那麽高,抱着那麽厚重的一床被子人都看不见了。我一开门便只见被子不见人,现在想来都觉得逗趣。还有一次……”
清流又继续说了许多,最後自己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自顾笑了许久才道:“这下完了,原来为师印象里的筝儿竟然一直在哭啊。筝儿不哭的时候的事,为师竟然一件都没记住,只记得你总是哭啊哭的。当真是个爱哭的丫头,你说她怎麽就有那麽多眼泪呢?”
清莲之前一直入神的听着,此刻才道:“水做的嘛,你这小徒弟可是会出水呢。”清莲的口气有些轻佻,修的云筝瞬间红了双颊。
第九十三章
清莲一手熟练地解开云筝的衣服,露出她那因妊娠而更显丰满的胸脯,用手抓住其中一只白嫩的玉R,将它在掌中揉捏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来。清流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师兄,前几日不是才……”
清莲笑道:“闲来无事,不过是摸摸罢了,我又不做什麽。”
而云筝那敏感的身子,只因为清莲随意的几下玩弄便有了反应。她那粉嫩的R首便硬了起来。她无力的软在清莲怀中,朱唇微启,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娇吟。“嗯……师伯……”
“这小东西下面准湿了。”清莲道。他的手离开了云筝的胸脯,最後停留在了她那隆起的腹部上。清莲忽然皱眉道:“是不是该给这小子取个名字了?眼瞅着就要出来了。”
清流的面色有些沈重,沈吟了半刻才道:“这孩子生下来之後是要抱回观中抚养的,到时……肯定不能说是筝儿和我们的孩子。可这孩子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能认,该多可怜啊。”
清流此话一出,几人都沈默了。这个问题他们之前谁都没有考虑过,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这就是一种逃避。清莲思考了片刻道:“不如,就说是云筝收养的?”
“即便是那样说,他也是该唤云筝一声师父,要唤你我师伯祖、师祖的。那一声爹爹怕是听不到了。”虽然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这样,只要他们一天呆在齐云观,就必须要面对这种状况。
云筝此时心中一动,她想说其实想白芷师叔祖那样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住下来,也是不错的。她抬眼看了清流一眼,最终还是把这些话咽了下去。清流是个极其负责的人,又是齐云观的掌门,齐云观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一定是放不下的。所以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云字辈之後该是天字辈了,师尊和师伯想好给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吗?”
清流抬眼看了清莲一眼,清莲说道:“师弟做主吧。”
清流闭目思考了许久,才道:“就叫天启吧。”
闻言云筝和清莲皆是一愣,这个名字已经不像是一个道号了,更像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期待。云筝和清莲交换的一个眼神,清莲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其实清莲并没有想到清流会这麽看重这个孩子,而他本人对於名字和称呼之类的这些事情看的并不是很重。他认为这些不过都只是一个代号,叫或不叫,其实并没有什麽根本的差别。
清莲的手一直是盖在云筝的肚子上的,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手掌下面的肚皮猛地动了一下,就像是云筝肚子里的那个小家夥一脚提了过去。清莲吓得猛地收回手,双眼死死的瞪着云筝的肚皮,半晌才道:“他、他动了。”
云筝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啊,有时动的很厉害呢。”
清莲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再有几个月这小萝卜头就要出来,而且还是个会蹦会跳会说话的,将来长大了说不定还会犯浑的儿子。之前他是一直把云筝肚子里这个当做个小玩意看的,从没有深想过这之後的事。清莲想到这里便觉得头皮发麻,他活了近千年,还是头一次想到自己要有个儿子了。准确的说他是还没来得及想就有了,之前想的也不过是云筝有了身子玩起来就更有趣了。清莲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同时看了清流一眼,暗道:幸好还有自己这个师弟在,不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清流此时也将手搭到了云筝的腹部,半是责备的说道:“这孩子都会动了,怎麽也不告诉为师一声……”清流正说着,云筝腹中那孩子很给面子的也踹了他一脚,力道还不小,应该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感受着云筝腹中的小生命,清流喃喃念道:“天启……”那种将为人父喜悦与感动让他的双眼竟有些湿润,他抬起头笑着对那二人说道:“我要当爹了。”
清流的笑容多半是含蓄的,可是这一次则不同,那是一个毫无保留的笑容,就像是一株在夜空下绽放的莲花一般,美得令人着迷。清莲和清流都是白颜当年捡回来的孤儿,那白颜似乎很是喜欢到处捡孩子,当年他们师兄弟三人全是他捡来的。清流从来不知道家的感觉是怎样的,可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却让一切都不同了。他的生活似乎从未如此充实过,一个妻子、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并不怎麽讨喜却又甩不掉的师兄,他也有个家了。虽然这个家的构成有些奇怪,但清流依然很满足。
当晚三人就这麽挤在一起睡的,这床本就是算宽,再加上云筝有孕就更显得挤了。清流和清莲为了给云筝留出足够大的空间,这一晚都没怎麽睡好。
第二天天未亮,清莲便被重栾叫去继续疗伤了。次日回来的时候清莲倒头便睡,精神比前一天还要差很多。此後一连七天,清莲一天比一天憔悴,只不过几日人就瘦了下来。开始几天他每次疗伤结束还都坚持回到他们住的客房休息,而後几日就干脆歇在小屋了。云筝担心的哭了几次,就连清流也起了疑心,按常理说一个人怎麽能消瘦的这麽快?他试着想去他们疗伤的那间小屋看看,可都被白芷拦了下来。
在第十天的时候,清莲终於出了小屋。他整个人清减了许多,精神也不好,但是手臂上的黑雾确实是除净了。而重栾的情况也不必清莲好到哪里去,看着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清流看在眼中心里不禁有些感动,齐云观曾经是与他为敌的,如今他却肯废这些力气出手相助,让清流很是羞愧。
白芷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就下了逐客令,虽然清莲依旧有些憔悴而云筝又有着身子,白芷还是毫不犹豫的对着三人说道:“如今清莲师侄的伤已经好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这里有他接下来要用的药,药房重栾已经写好放在里面了。我还准备了一些云筝用的药,都是些保胎安神的,若是赶路赶得紧了,便给她吃些。清流师侄,该与你说的那日我也都告诉你了,日後你们小心为上。”说完,白芷将一个包裹放了桌上,转身离开了。
第九十四章
清莲本来就和白芷不对付,如今见她就这麽过来赶人,忍不住抱怨道:“这狠心的女人,我们如今这样狼狈,她也忍心赶咱们走。白颜当年居然对她……简直是有眼无珠,怎麽看上这麽个女人。”
清流则道:“我倒觉得师叔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当年毕竟师叔隐居於此为的就是不被人打扰。如今你我冒冒失失的便寻来,她肯帮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清莲哼了一声,倒是也没反驳清流,只道:“我倒无所谓,只是云筝……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清莲定跟那女人没完。”
三人没有再耽搁,当日便辞别了白芷与重栾。待那三人走後,重栾这才笑眯眯的搂住了白芷的腰,带着些撒娇的口气说道:“我帮了娘子这个忙,娘子准备怎麽报答为夫啊?”说着,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白芷眯着眼睛,任重栾的手在自己的胸前肆意揉捏着,过了片刻才道:“听说夫君前年还有个走失的儿子,眉眼与我那清莲师侄极其相似,夫君说可有此事,嗯?”
重栾别开脸,几乎是咬着後槽牙挤出一句话来:“是清莲那厮告诉你的?”
“不然呢?”白芷反问道。
“他的话娘子也信?”重栾问道。
“你们两个看着确实有些像呢。”白芷道。
“娘子既然已经信了,又何必来问我?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我儿子,若我说不是,娘子可还信?”重栾说着,便将脸扭向别处不再言语,面上多少显出几分受伤害的表情来。
白芷却不以为意,说道:“重栾,你这幅样子糊弄糊弄他们那群小辈还行,与我是没用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你不如主动与我说清楚,免得我自己胡思乱想。如果你任我胡思乱想,那後果恐怕……很严重。”
重栾叹了口气,然後将白芷抱到了自己腿上,说道:“我年轻时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一些,那时年少不懂事也曾轻狂过一段日子。那时我的女人很多,我只记得有一天我的右护法告诉我,有个女人带了个婴儿来找我,自称那婴儿是我的儿子。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又要防着是哪个不长眼的对手派来的细作,便命人给她寻了处宅子住下。这一住就连我自己都忘了,再後来遇见你了,我便更顾不上那些女人了。後来白颜又带了那麽多的牛鼻子来打我,教众该散的也就散了。後来我与你隐居於此避世,至於那母子的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我就忘了,其实也从来没上心过。直到那天云筝那丫头提起我和清莲像,我这才想起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起来那孩子我连一面都没见过,什麽眉眼不眉眼的都是说出来给清莲添堵的。”重栾说到这里轻轻地咬了一下白芷的耳垂,又道:“天底下哪有这麽巧的事?娘子别多心了。那清莲临走时才故意说给你听,不过是想看我憋屈罢了。”
重栾本来是说给白芷宽心的,哪知道白芷听後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只听她道:“本来还没什麽,你这麽一说,我就觉得更有可能了。乍一看虽然看不出什麽来,可越仔细琢磨,就越觉得清莲师侄和你感觉很像。”
说完之後,屋子里面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之後白芷才红着眼圈说道:“我认识你时还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姑娘家,哪知道那时你连儿子都有了,早知道我就是死也……”
重栾见到白芷这幅摸样着实吓了一跳,白芷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即便是遇见天大的事也都是面不改色的,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为了这件事哭了。重栾叹了口气,难得的正色道:“我当时根本就没在意那些事,你……”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且不说这根本就是没谱的事,就算是了……娘子你,原谅为夫可好?”重栾说道最後那句话的时候,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白芷没想到重栾会为这件事道歉,她所认识的那个重栾,从来没有因为什麽事而低头过。而如今他肯在自己面前服软,白芷多少是有些感动的。可一想到他还和别的女人有过儿子,她心中就像针紮一样的疼。她越想就越觉得委屈,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爬满了一张俏脸。
重栾见爱妻这幅模样,也是心疼的要死。他托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吻干她脸上的泪痕。过了许久之後,白芷才深吸一口气道:“都是你造的孽,这麽多年连父亲的责任都没尽过。要不……把清莲接过来住吧?免得人家说我这个後娘薄待了他。”白芷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委屈的就像是个长期被丈夫虐待的受气小媳妇。
重栾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她此刻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连忙说道:“你可别添乱了,好不容易才将那厮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