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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车子疯一般向前冲去,吓得向恺默来不及扣安全带,整个人差点往前冲,“靠,干什么?你知道钟未昔在哪儿?”
黑司曜没开口,递给死党一个‘你别废话’的表情。
受到警告的向恺默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行,行!我闭嘴!我闭嘴!”曜这小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钟未昔,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车子疾驰在大街上,黑司曜不再看向恺默,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握到手指关节泛白。
钟涵炎带着昔昔不知去向,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地方,钟涵炎可以利用对他的了解,设计让他杀潘拉,那么他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自己对钟涵炎的了解……
换个角度想,假如他是钟涵炎,在这种时候,会带昔昔去什么地方?
*
万万没有想到,钟涵炎会带她回到这里。
钟未昔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她和姐姐各自的小书桌,她们的小衣柜,她们的床,曾经的记忆里房间很大,桌椅很高,床很宽,可是现在一看桌子是普通尺寸,床是单人床,桌椅也是很普通的大小。
可能这就是长大吧,人一旦长大,很多东西在眼中都变了,以至于曾经认为比自己大上很多的东西原来竟是这样普通渺小。
“没想到你会带我回到这儿。”钟未昔手指摸着书桌,多年没人住,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可仍觉得亲切。记忆象打翻的酒瓶,一下子全部跑出来。
“我这些年一直在做同样的梦,梦里我只有十几岁,小小的你不是坐在这张桌子上认真写作业,便是趴在床上,P股上挨了打……”
钟涵炎表现得比她还要留恋这里,钟未昔悄悄观察着,准备随时跑出去。
被从医院带到这里,一切不是她愿意,他从窗户外偷偷跳进病房,然后躲了起来,她不知情,等到他解决了进来的医生和护士,*她换上护士服,她才意识过来,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他采用了和潘拉姐同样的方法,在她腰上抵了匕首,*她戴上口罩,和他一起出去。
随后他驱车来到了这里,她的家。
在车上她以为他会象那天他说的带她远走高飞,车子停在家楼下她着实吃了一惊。
钱旭已经去现场勘查,只要找到那把刀,上面有潘拉姐的指纹,就可以证明她是被胁迫的,进而也可以证明曜哥哥是为了救她,这样可以减轻曜哥哥的罪名。…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真恨自己没用,不能替曜哥哥完全洗脱罪名。
“昔昔,记不记得我给你买过一件裙子……”钟涵炎专心致志地回忆着,钟未昔沉默着听,全身冰冷,倘若她那时候知道哥哥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会那么依赖他,喜欢他吗?恐怕躲都来不及吧。因为那时候曜哥哥就是凶到让她怕,只想躲着。
她喜欢哥哥,是因为哥哥身上有她最需要的温暖,可一旦这温暖变成了寒刀,变成了绳子,那喜欢也会变质,变成失望。
钟涵炎问了一个问题,钟未昔的目光虽然在他身上,却似乎透过他在想什么,这使他不满,使他头疼欲裂,使他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钟涵炎抓住钟未昔的头发,迫使她向后仰,“昔昔,我一度很好奇,到底他有什么好?你会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就是犯贱,四年前他QG你,霸占你,虐待你,你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对不对?”
他现在已经不可理喻了,说什么都没用,钟未昔几乎感觉到不到头皮传来的疼痛,闭上眼睛不看不听就是了,可他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这个人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啊。
“哥……”她发现自己还能这样叫他,“哥,不要错下去,请你不要错下去,我和他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讲得清的,我的为人你了解,是你看着我一天天长大,我的性格我的脾气,甚至我在想什么,你都是最了解我的,是不是?”
“了解?不,我不了解你。”钟涵炎的手紧拉着她的头发,每想一次她和黑司曜都让他崩溃一分,“你不就是被他睡过了吗?他用征服你身体的办法征服你,同为男人,我也可以,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如果我和他在同一个起跑点上追求你,那么你今天的男人是我,而不是他!要不是我让给他,要不是我一直纠结在我们是兄妹,对我们的感情犹豫而裹足不前,我不可能输给他,不可能!”
头皮的撕扯终究无法忽略,疼痛让她的声音有些变调,“哥,我懂,没有人比我更懂这爱情两个字的意义。知道我……为什么坐牢吗?”
钟涵炎眼睛通红,充斥着血丝,“是他嫌你累赘,玩腻了你,把你一脚踹进了监狱。”
“不,是因为他想保护我,当时他的父亲想杀我,因为他不允许他的儿子有软肋,他想让他的儿子一心一意去扩张地盘,疯狂聚敛财富,不能让他的儿子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笑话!天大的笑话,黑司曜编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昔昔,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他,而不相信从小疼你的我?醒醒吧,昔昔,我才是最爱你,从始至终最疼你的人,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正文 第375章 大结局5
钟未昔笑得很淡,不以为然,“哥,爱情不是需要牺牲来成全的,你牺牲了潘拉姐,陷害了曜哥哥,你以为我和你就有可能吗?该醒的人是你。你说古代表兄妹都可以结婚,为什么我和你不可以,其实你说的不对,我们根本就不可以,因为我们是同姓,我们都姓钟,我们是堂兄妹,就算在古代也是不能被接受的。哥,我和你的骨子里躺着同样的血,我们是近亲,我是你妹妹,你最疼爱的妹妹……”
“住口!住口!住口!”钟涵炎不接受这个称呼,他不接受,不接受,“可以的,我们可以结婚的,谁敢说不可以?人挡我杀人,佛挡我杀佛……”那把拿在他手里的匕首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眼看他的情绪失控,钟未昔不敢再刺激,但头皮被他扯得实在是疼,抽噎着小声说,“哥,疼,放手好吗?昔昔疼。”
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注意,这语气,这楚楚可怜的神情,这眸中一点晶莹的泪光,像极了从前懦弱的钟未昔,像极了钟涵炎记忆中那个时刻需要他保护,去呵护的钟未昔。别说是放手了,就算是他要把天上的星得摘下来也绝对马上去做。
头发被慢慢放开,钟未昔揉着发痛的后脑,小声地抽着气。
“昔昔,疼不疼?哥哥不是故意的。”钟涵炎手中的刀垂下去,露出满脸柔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替她揉着后脑,似乎从前那个温柔阳光的哥哥又回来了。
钟未昔始终安静地看着他,轻轻摇头,她现在不敢再刺激他了,一会面部狰狞,一会又和煦如风,哥哥看上去有一点不正常。
舔舔唇,钟未昔小心翼翼地说,“哥,我口渴,倒杯水给我喝好吗?”家里很久不住人,哪里来的热水,她这样说主要是想支开钟涵炎,只要一会就好。
钟涵炎一听,马上有所动作,“好,你在这里等着啊,哥哥马上去给你倒。”
钟未昔此刻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走出去,赶紧走到书桌前,面朝着门口的方向,背在背后的手按下了录音机。
这部录音机是她以前上学时学英语用的,记忆中好象里面有电池,不过这么久没用,不知道还有没有电,手机早在医院没电了,现在只能冒险试一试。
刚一按下,钟涵炎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眼睛里有笑,“昔昔,家里很久不住人,没有开水,这样你忍忍,待一会儿走的时候在路上我给你买。”
“喔,好。”抿紧了唇,她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这样紧张的情绪让人窒息,头脑里在盘算着怎样打开话题,在录音里留下证据。
“你怎么了这是?满头大汗的……”钟涵炎哄小孩子的语气,捏住袖子要来给钟未昔擦汗。
她低头努力笑,“没有关系的,哥,可能是刚才跑上来的时候有点热。”
“为什么我不热呢?”钟涵炎轻笑,“未昔,你不知道吗?从小你一撒谎,你的嘴唇右边就会不由自主地越抿越紧。”
钟未昔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一时闭口。…
“昔昔,跟哥哥走好不好?他能给你的除了死亡和灾难还会有什么?没错,他是有钱,可他那些钱你不觉得脏吗?你要过好日子我理解,从小我就发誓要一辈子保护你,现在哥哥存了一大笔钱,有一千万,足我们过一辈子的。”
这不是一个好话题,钟未昔聪明的选择了没接话,沉默。
钟涵炎奇怪,“你不好奇吗?我有这么多钱?或是你在他那里见过了比这一千万要多很多……”
“没有,哥,我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在我面前也从来不提这个,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
实际上曜哥哥曾经毫无保留地和她提过光炽闇一年就能净赚多少,只是在这个时候,哥哥一个劲拿曜哥哥做比较,她不能再刺激哥哥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需要冷静,曜哥哥还在牢里,等着她去救,她一定要套到话,把杀死潘拉姐的真相套出来。
“不过……”她使劲拉大嘴角,深吸了口气,马上改了口,“哥,你说得对,他的那些钱就算再多也不干净,不象哥哥,这些年为了我,一直在努力,我很开心。”
“你知道就好。”钟涵炎得意洋洋,“这说明,我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昔昔,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和你在一起。这套房子钟未染向我要过很多次,我都没给,我知道这里有你很多回忆,我舍不得给别人,它是你的,永远属于你的。”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房子我爸爸怎么会给你妈妈,他活着的时候最疼爱的是我姐姐啊?”
“钟未染想都不要想!”一提到这个他有些恼怒,暴喝着打断,开始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亏他还是一个人民警察,满仁义道德,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却完全没有做到。不单没有做到,他还变本加厉,你和钟未染小时候他是怎么对你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向来先是送到你姐姐手里,等钟未染挑剩下的才是你的。他带钟未染出去吃好的,被我撞见过好几次。我质问过他,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要区别对待,他不仅不理我,还以长辈的身份把我教训了一顿。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披着人民警察外衣的禽兽,就是这样的人,他还升职,还当什么刑警队队长,我呸!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满嘴仁义道德的衣冠禽兽,不,他连禽兽都不如!倚老卖老,就会拿长辈的身份来压我,禽兽!”
知道快接近问题的核心,钟未昔状似无意的提起,“所以我爸的死……”
钟涵炎猛然大吼起来,脸上尽是讥笑和Y森,“他活该!他那么对你,我恨之入骨,所以我杀了他!”
正文 第376章 大结局6
狠狠地吞了两下口水,果然爸爸是他杀的,果然是他杀的。
钟未昔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镇静,努力扯笑的脸无比僵硬,“你是怎么杀死他的?这么多年,连警察都查不到凶手,不可能是你。哥,你不要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杀死他,他可是老警察,身手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你没练过,你杀不了他的!”
“杀了他没什么难的!”钟涵炎Y沉地否定,炫耀似的讲起来,“知道吗?别人可能近不了他的身,可我不一样,我是他的侄子,亲侄子,他对我没有防范。那一年你去监狱里看你,回来后我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平,你有这一切全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害的。他当什么刑警队的队长?连自己女儿的罪名都洗刷不了。依我看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你坐牢,他不喜欢你,从小就不喜欢,他喜欢钟未染,他讨厌你,不想看到你,你妈又不在,他存心不想救你……”
钟未昔的身体不能控制地颤抖着,她终于听到了关于爸爸死亡的真正原因。
不是仇杀,凶手更不是在社会上和爸爸结怨的不良青年或是黑社会人士,凶手是爸爸的侄子,是她最喜欢,最信任的哥哥。
至于原因,竟然是为了她!
不,不,这不是真的,在这之前她和曜哥哥已经知道是哥哥杀了爸爸,但是她没有听到哥哥亲口承认,就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告诉自己,可能是他们想错了,哥哥没有杀爸爸的动机。
“我找他的时候,事先在身上藏了一把刀。他对我没有防备,我背后就给了他一刀。要说钟柏龙这个人平常看不出来,临死的时候他倒是有一点良心……”钟涵炎眼睛血红,声音在笑,可脸上却布满杀机。
不,不要,他的话一下在眼前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杀害爸爸的场景,就是在这个屋子里,爸爸没有防备,被亲侄子给捅了一刀,被杀的原因是因为……
心又是一绞,钟未昔摇着头,拼命摇头,眼泪被甩出了眼眶,耳朵里听到很多杂声,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唯有他透着鲜血的话刺激着心脏。
她的脸色惨白,哭成一个泪人儿,钟涵炎终于看见了,走近她,Y沉沉地笑着,“傻昔昔,你哭什么,你这是太高兴才哭的吗?瞧瞧,我对你多好,钟柏龙不配当你的父亲,父亲是什么,父亲要保护女儿。他对你干了什么?他就是个人渣……”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突然爆发出来,捂住双耳,把脸埋下去拼命摇头,慢慢滑坐下去,“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他是你大伯,是你的长辈,他对我再有不好,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他是给了我一半生命的人……你怎么可以杀了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他……”
“昔昔,你不要搞错,我才是对你好的人,凡是想害你的人我都要除掉,昔昔,你要明白,我是在保护你,保护你免受伤害……”钟涵炎近乎癫狂的兴奋,抓住她的肩膀把毫无力气的身体提起来,“我是为你好!为你好你明白吗?”…
“为我好?”她流泪笑着,“你为我好就杀人吗?哥,在我心目中那个善良上进的哥哥哪里去了?在我心目中那个阳光正直的哥哥哪里去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偏激?杀人在你眼中就跟切菜一样简单吗?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怎么下不去手?”钟涵炎看着她眼中的疏远,显得无比的焦躁,“昔昔,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用心。我怎么偏激了,我爱你!我爱你有错吗?你说我杀人不对,那黑司曜呢?他杀的人比我少?他贩毒,贩卖军火,哪一样比我小?毒品有多害人,破坏了多少家庭你知道吗?那些军火,他倒卖到中东、东南亚,挑起了多少战火,让多少人无家可归,这些你知道吗?说我残忍,比起他来我连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曜哥哥做的那些事,她解释不来,也无从解释。
钟未昔摇着头,捂住自己的心脏,这个地方跳得异常激烈,即使有尖锐的绞痛袭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回来不上来了吧?”钟涵炎再次得意地笑起来,摸向她挂满泪水的脸,“不哭,昔昔不哭,哥哥知道你是被他给骗了,是哥哥不好,哥哥应该早点把你从他手里救出来。现在认清他还来得及……”
钟未昔的眼睛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离钟涵炎的心这样近,近到她能一眼看到他的心境,看到那胸膛里有一颗扭曲变形,腐蚀到面目全非的心在微弱地跳着。
房间里极静,气氛变成僵硬死寂,只有她啜泣的声音。
出人意料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黑司曜的身影幽魂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健壮的胸口一起一伏,右手上握着一把上膛的手枪,黑司曜的目光迅速锁定在书桌前的钟未昔身上,两个人在空中对视,再淡淡定在旁边的钟涵炎身上,“把她还给我。”
一声冷笑后,几乎是下意识的钟涵炎扯住钟未昔的头发,匕首压在她颈侧,“不要动!”
黑司曜紧抿起唇,平静地入下枪,“钟涵炎,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放了她,我和你的恩怨可以单独算!”
对于他的陡然出现,钟未昔欣喜不已,“曜哥哥,你不是在看守所吗?怎么出来了?他们把你放了吗?”
兴奋大于害怕,想要上前看看他,忽略了脖子上的匕首,刀刃锋利地划破皮肤,刺痛与扣在她肩膀的上的手止住了她的脚步。
“昔昔,到现在你还想着他!”钟涵炎恼羞成怒,妒火中烧,恼火地大叫,“你可真是犯贱!”
钟未昔僵着脖子,不敢再随便乱动。
黑司曜的脚步向前迈,“钟涵炎,你恨所有伤害过昔昔的人,一个是钟柏龙,一个是我,钟柏龙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你该对付的人是我不是吗?把昔昔放了,我留下来任你处置。”
正文 第377章 大结局7
“我和昔昔说好,她答应要和我一起远走高飞!”钟涵炎完全不为所动,死死擒住钟未昔,“至于你,不用我收拾,那些你杀人的录影足够让你被判死刑,你现在不过是逃出来了,外面很多警察在抓你,根本不用我动手。”
“你认为你和她能结婚吗?强扭的瓜不甜,昔昔她不愿意。”黑司曜脚步未停,浮出一丝讥笑。
“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在她身上划一刀!”钟涵炎向后退,警惕着黑司曜的*近。
黑司曜笑笑,没有听钟涵炎的,仍在进发,笃定地说,“你不会舍得伤害她,哪怕你伤害了全世界的人,你也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随着他的接近,钟涵炎有如被野兽牢牢锁定住的猎物,慌乱到无处可逃。
黑司曜不亏和他相处过几年,极了解他。的确,他舍不得伤害昔昔,刚才她急着见黑司曜,自己在匕首上划了一刀,他的心就跟着疼起来。
可是被黑司曜一眼看穿,这对于钟涵炎来说无疑是可怕和惊惧的,握匕首的手抑制不住的抖着,“我说了,叫你别过来!”
屋子里气氛剑拔弩张,钟涵炎随着黑司曜的靠近呼吸越发粗重,尤其是黑司曜那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蓝眼盯着他,而他用来要胁的人没有实质性的效果,进而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要把他压垮。
“妈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割下一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他和昔昔以后的幸福,钟涵炎满头大汗,随着这一声嘶吼,刀锋恨下心割下去,殷红的血争先恐后从嫩白的皮肤里冒出来。
钟未昔疼到不由自主抽气,马上用牙齿咬住唇。
黑司曜眸子深沉,一眼看不到底,脚步跟着停下来。
钟涵炎张狂地笑起来,对怀里的钟未昔说,“昔昔,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不顾你的死活来要胁我,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啊?”
钟未昔闭上眼睛,现在再多的话也是多余的,对他只有刺激作用。
可钟涵炎不这么想,他瞪大了眼睛,微抖的手变得有力,手臂绕过她的胸前勒向自己,非要她说话,“回答我的问题。”
“哥,不要再错下去,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去自守吧,你还是我的好哥哥,还是我最喜欢,最尊敬的好哥哥。”
“自守?哈哈,我他妈的为了你做这么多,到头来你叫我去自守,我凭什么去自守?就为我杀了钟柏龙和潘拉?哼,他们全该死。”钟涵炎似乎想要刺激她,装作想起了什么的口气,靠在她耳边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黑司曜,“哦,对了,你还记得你爸爸死后是没有内脏的吗?你想不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临死前说了什么?你想不想听?”
钟未昔睁开眼睛,眼圈红着,没有说话。…
“我捅了他一刀,当时他还没死。我捅的位置不对,没一刀要了他的命,当时他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血流了一地板,他在血泊中抽/搐着,我乘热拿刀把他衣服划开,当着他的面在他的胸口划下第一刀,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拉……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我挖出来,我要他到死都在恐惧中,我先挖他的肺……我说,‘看到了吗?你的心是黑的,你不配做一个好父亲。我拿去卖了,还可以买点钱去给昔昔打通关系,让她在监狱里少受点罪’。他当时拉住我,他的手冷的不成样子,他说,‘我对不起未昔,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知道你最疼未昔,等她出来后,帮我照顾好她……’哈哈,他早干嘛去了,临死才忏悔,我才不信……”
钟未昔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不顾一切嘶鸣起来,“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她的反应在钟涵炎的预料之中,一看钟未昔情绪失控,钟涵炎注意力被转移,黑司曜赶紧有所行动。
然而没等他举起手中的枪,钟涵炎制服住了钟未昔,警惕地躲在她身后,连后退几步,匕首仍架在钟未昔的脖子上,盯着黑司曜手中的枪,“把它交过来。”
“好。”黑司曜开口,十指勾住手枪渐渐往钟涵炎面前递。
谁知钟涵炎极狡猾,指着旁边的书桌说,“把枪放在这儿,快!”
钟未昔紧张地皱起眉头,一旦这枪落到哥哥手里,就会变成杀死曜哥哥的武器,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曜哥哥被杀死,她要救他。
屏住呼吸,钟未昔在黑司曜把枪放来的一瞬间陡然发力,但钟涵炎显然早有准备,手上的刀一紧,她吃痛,被制住,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渐渐摸到了枪,疯狂的笑在这张曾经阳光的脸上渐渐绽开,无比Y沉。
钟未昔惊惧着,颤抖着咬起唇别过脸去,她不敢看,不能看,她想好了,如果曜哥哥死了,钟涵炎也别想得到她,她会下去一起陪曜哥哥。
“哈哈哈哈哈……”笑声由低到高,钟涵炎拿到沉甸甸的枪后疯狂得意地大笑,枪头对准了黑司曜的胸膛,“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了你,对于你的下场我设计的要比这个来得痛苦百倍,本来设计你杀了潘拉后,我要带着昔昔远走高飞,搂着她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你被判刑。听着你被执行死刑的一刹那,那一定比这么简单的杀了你要来得痛快万倍!可惜了,你现在好象也同样不好受,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死,越是既狼狈又滑稽!再见了,老同学!”
随着最后一句话,钟涵炎扣动了手枪,钟未昔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整个人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
“昔昔。”
一双手臂紧紧地抱过来,她听见最熟悉的低醇嗓音在耳边沉沉地开口:“不要离开我!”
这个声音是……
急速冷下去的心骤然回暖起来,她抬起头,急切地,带着难以置信,是……曜哥哥,他还活着。
正文 第378章 大结局终
那么,被打中的人是……
她迅速扭头看向身旁倒在地上的男人,钟涵炎呻/吟着侧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一滩的血,看样子是后背中枪。
怎么会?
黑司曜抱着她,踢了一脚从钟涵炎手中滑落的枪,“其实里面没子弹。”累
“咳咳咳……”
有人不断咳嗽着从窗台上跳进来,定晴一看是向恺默,“曜,你小子可欠我一个大人情。我为了救你的女人,从下面好不容易爬上来,楼上居然有人往下倒脏水,弄的我现在身上一头一脸的海鲜鱼鳞,回去你可得替我负责洗啊,我这衣服是无价的,你得手洗,柔柔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要是不能穿了,我跟你急,这辈子跟你没完。”说着,在屋子里又是跳,又是抖身上的脏水。
向恺默的出现无疑是用来调节气氛的,钟未昔心里掠过一丝轻松,黑司曜笑得无可奈何,“别理那小子,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轻轻摇了摇头,想笑让他放心,挤不出来,肌R僵在那儿,刚才紧张的气氛让她一时无法绷过神来。
“喂,你死了没?”向恺默耍完宝,用脚踢踢地上还剩一口气的钟涵炎,转而对黑司曜说,“我们得赶紧走,枪声会引来居民的注意,警察可能马上就会来!”
“昔昔……昔昔……”钟涵炎的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会中枪,在地上翻滚,挣扎着看样子想起来,却是徒劳无功,伤口在后背,正面看不到,身下的血却越淌越多。闷
钟未昔很累,身体和精神的透支让她有轻微的晕眩感,嘴唇蠕动着发不出声,手指无意识紧紧揪住黑司曜的衣服。黑司曜看她无助而乞求的眼神知道,她想让他救人。
“昔昔……昔昔……”
疼痛折磨着钟涵炎,全身湿透,仍不死心,呻/吟着,嘴里一个劲叫着钟未昔的名字,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沾着血的手向钟未昔使劲伸过去,“过来……过来,我想和你说说话,你爸爸临死前……房子……”
钟未昔心念一动,黑司曜扣住她的纤腰,不让她心软,随后将她往门口拉,默说得对,这么大的枪声,附近居民肯定会报警,他现在还是逃犯,不能久留。
钟未昔连连摇头,小声哀求,“曜哥哥,我想听我爸爸临死前还说过,或是做过什么,那套房子为什么会写我婶婶的名字,我想知道。曜哥哥……求你,这是我唯一能听到我爸爸临死前完全真相的机会……”
看这样子这两个人是想冒着生命危险再逗留上片刻了,向恺默舍命陪君子,掏出手枪,充当望风者,悄悄走到窗后,一面打电话,一面聚精会神地查看楼下的动静。
钟未昔战战兢兢走到钟涵炎面前三步远的距离,轻轻蹲下,谨慎地看着他,“……我爸爸说了什么?”
“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还能伤得了你吗?”钟涵炎吃力地捂住背部的伤口,哼笑一声,在血中如虫一样扭动着,那只手仍企图碰钟未昔,“走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黑司曜的手臂收紧,紧得她心脏在狂跳,钟未昔咬起唇,不管他的反对,固定地向前挪了两步,“现在可以说了吗?”
“呵呵……呵呵……”钟涵炎困难地吞着嘴里涌上来的腥甜味,兀自笑着,这笑声粗糙如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等他笑够了才说,气息明显虚弱,“我拿出事先……事先准备好的房屋转让协议,我要他签字,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可是他说给了你,你姐姐会闹,所以写我妈的名字。这是……这是我没想到的,你也没想到吧,人家说人即将死其言也善,算他良心发现。昔昔,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吗?昔昔,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快救我,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对吗?救我……我不能死……”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其实全是你的臆想症,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爸爸不疼我,偏心姐姐固然有错,可他罪不致死,你没有掠夺别人生命的权力……还有潘拉姐,她多么爱你,你却设计陷害她……”钟未昔痛斥着,心脏剧烈抽痛着,她唯一能做的好象就只有这些,爸爸最后为什么要把房子留给她,是内疚那些年对她的种种不公吗?
尖锐的警鸣声依稀从远处传来,预示着大批警力正朝着这边进发。
钟未昔没动,黑司曜也没动,身为旁观者的向恺默可不能坐视不管,“喂,我说,你俩没听到声音啊,有人报警了,前门不能走了,我看到楼下有些居民正朝着楼上指指点点,咱们一下去肯定就是自投罗网。我已经打了电话,援兵马上就到。”…
与向恺默比起来,钟未昔和黑司曜平静很多,钟未昔怔怔望着钟涵炎,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钟涵炎一听到警笛声立刻兴奋起来,“昔昔,你听到了吗?警察来抓黑司曜了,他犯了故意杀人罪,还越狱,警察是不会放过他的。”
“够了!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指责别人杀了人,难道你没有杀人吗?”她无法自抑,大叫出声,大滴大滴眼珠从眼眶里砸落下来。
钟涵炎仍死性不改,张狂起来,“我没有杀人?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人?刚才我什么也没说,就算你跟警察说也是空口无凭……”
“昔昔,不要跟这种人再废话下去,我们赶紧走!”黑司曜也预感到了警车在渐渐*近,扶起她。
向恺默站在窗前不断向天空眺望,终于他面露喜色,“来了,来了。曜,你小子快点儿。”
钟未昔听到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知道是他们的人,随着黑司曜扶她往窗口走的脚步,钟涵炎扭转过身子在地上爬,血迹在他身下越拖越长,触目惊心,“昔昔,别走,我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我还要和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我要和你生一大堆孩子,这房子前天我已经把这卖了,钱打在我帐上,我有能力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昔昔,快,到我这儿来,哥哥疼你……昔昔……昔昔……你跟着他没好日子过,现在警察到处在通缉他……昔昔,不要被他骗了,你跟了他以后除了东躲西藏,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昔昔,你最懂事了,你最明事理了,到哥哥这儿来……昔昔……昔昔……”
两根绳子从窗上挂上来,向恺默用手拽了拽,回头对他们说,“快,抓紧时间,楼下聚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先走,我断后。”…
黑司曜点点头,拍拍死党的肩膀,将一根绳子拉过来,往钟未昔腰间系,等系好了把她抱起来,大步迈上窗台。
在离开前,钟未昔看了血泊中的钟涵炎最后一眼,听到黑司曜在说,“昔昔,闭上眼睛。”
腰间一紧,她感觉自己腾空了,紧接着靠在一堵温暖的怀里,身体在逐渐上升,下面有人们议论的声音,警车嗡鸣声,以及无数双眼睛的注视。
“昔昔,怕吗?”风中,那磁性的嗓音温柔地飘在头顶。
她摇头,唇竟然在微微颤抖,这不是怕,这是高兴,这是她爱上的男人,也是一辈子爱了就不想放手的男人。
两个人很快到了楼顶,邹逸和庄迟在上面拉绳子,拉他们上来后,盘旋在楼顶的直升机没有降落,由于这是老式小区,楼顶没多大可降落的地方,只是稍微下降一些,并扔下软梯。
“大哥,你们先上。”邹逸和庄迟又去接下面的向恺默。
天空骤然开始下大雨,两个人上机舱后全身湿透,在等待他们上来。
他低头捧起她的脸,“昔昔,真的不怕吗?”
她坚定地摇头。
他的手居然也在微微颤抖,“钟涵炎有些话说得对,跟了我以后你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不怕?”
“不怕,我愿意。只要跟你能在一起,就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我也不介意。”她明白从这一逃之后,不管愿不愿意他们注定以后要隐姓埋名。
他们最初的相遇谁也无法预料,他以为她只是朋友的妹妹,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大哥哥。
可是命运的齿轮就这么旋转着。
然后,莫名其妙牵扯在一起,莫名其妙被他欺负,莫名其妙有了千丝万缕的牵连。
生命真的很奇妙,安排了一场邂逅。
虽然这个邂逅并不是最美的,最浪漫的,过程中充满了黑暗、血腥、暴力、误会、犯忌,幸运的是他们一步步走过来了。
每一步里有眼泪,有苦涩,有痛苦,有矛盾,也有温馨和甜蜜,却没有后悔。
黑司曜心头巨大的慌乱沉寂下去,拥紧怀里的小女人,嘴唇吻上她的额角,“跟着我,以后你可以会遇到重重困难,跟着我,你可能会提心吊胆,我唯一能给你的就是爱你的心,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这样的我,你肯要吗?”
她在他怀里蹭着,汲取他的体温,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要,怎样的你我都要。哪怕你伤了,残了,我都要你。我爱的是一个叫黑司曜男人,我爱的是他的全部。他流浪我就跟着流浪,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他的地方才有我的幸福,我的幸福只与他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谢谢你肯要我。”他英俊沉俊的脸上浮出欣喜,甜蜜从心底划出波涛,“这是我……听到的天底下,最好听,最好听的情话。”
大批警车赶到,围观的群众被疏散,特警端着枪冲进楼底大门,楼顶的直升机仍其引人注意,还有一批特警开始沿着水管往上爬,冲着楼顶而来。
向恺默终于爬上来,三个男人很快从软梯登上,随着向恺默拉上机舱门,第一个特警抵达楼顶,端枪向直升机S击。
子弹从机身擦过,看上去这特警的枪法不好,黑司曜护住钟未昔,直升机划着巨大的螺旋浆向高空飞去,却意外看清特警的面貌。
直升机渐渐开远,钟未昔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笑,他低头,“知道刚刚第一个上来的是谁吗?”
钟未昔想了想,“钱旭?”
他没有回答,只是摸摸她的头,在这可爱的小嘴上吻了吻,笑出一口白牙,称赞道,“聪明的小丫头。”
真的是钱旭?钟未昔怔愣住了,随即释然,钱旭应该是想放他们一马吧,他也应该找到了那把刀。等她到达目的地后,会给他发去一个短信,告诉他,家里的录音机可能有爸爸死因的线索。
甜笑着抬头看向天空,看向那朵离自己最近的云朵,爸爸妈妈慈祥的笑脸似乎隐隐浮在上端。
他们在天上一直看着昔昔吧,看着昔昔找到了好的归宿,看着昔昔得到幸福,他们,也在替昔昔感到高兴、开心……
此书正文正式完结,下面有些小番外哦。会接在后面写一些柔柔和默的故事,不长,大约几十章吧。
感谢一路跟着这文文到最后的亲,人家说新婚燕尔,正是感情最浓的时候,加上千头万绪的事情,那个……分心在所难免。
说实话,心里有很深的内疚感这本书没有更新及时,经常要亲们苦等,谢谢你们纵容琼依的小任性和偷懒,在此代表俺家老公向亲们鞠躬,感谢……
下一本会写琼依最最最最喜欢的小席子,高干题材哦,一定会全力以赴,包管不让亲们失望。…
尾声1
罗马式狭小的窗口,使得城堡内部光线黯淡,给人一种神秘幽暗的Y森感。
哥特式古堡不同于罗马式,它给人一种向上升腾的感觉,嵌着又高又大的窗户,使得内部宽敞明亮,尤其是玻璃镶嵌窗,当阳光透过镶嵌窗照进来的时候,彩色的光线在离奇宽厚的墙壁上制造出动人心魄的美丽。
正午的阳光充足,照在这座深幽的哥特式古堡中泛着淡淡的柔和光线,一切显得那么恬静美好,象飘散在空气中的早餐香味。
餐桌前
“喝菠萝汁还是鲜橙汁?”黑司曜问了两遍,钟未昔思绪还在神游。
“昔昔?”他侧身,提高音量。
“啊?”钟未昔总算听到了,从窗外收回视线,“曜哥哥,你说什么?”
黑司曜轻轻一笑,丝毫不介意她的走神,那冰棱的眼角笑弯了,温柔地低问,“昨天你说要喝鲜榨的果汁,有没有特别想喝的?”
女佣就站在他们身边,低头弓背,姿态谦恭,竖起耳朵,随时等候吩咐。
她无意识地把脸边的发丝捋到耳后,“菠萝汁吧。”
黑司曜对女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照着去做,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微冷的指尖抚摸着她温软的肌肤有几分留恋,“有心事?”
自两个人确定心意,互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