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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蓊郁的山林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尽头有一座凉亭,名为拜月亭,拜月亭四方尽是云海围绕,亭边供奉著一尊巨大的月光菩萨。
白色的月光菩萨,右手持月轮,安坐在一只白鹅上,左手则放在腰侧。黑夜中,月儿给人带来了光亮,也照拂在菩萨身上,散发出白色光芒,令人心生祥和。
住在附近的未婚女子很喜欢到拜月亭去拜祷月神,倾诉希望遇到意中人的情怀。
杭州城是一方地灵人杰的风水宝地,拜月亭就位在离杭州城不远的山上。
城东,有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名唤桑采采,年方十七,天真活泼又善良,但又有一丝千金小姐的任性与娇纵。
城北,有一座三合院,住在三合院里的人家姓柳,专门织布造衣,柳老板的千金名唤柳荷萍,同样十七岁,温婉美丽手又巧,会纺纱织布、打理家务。
城中,有一家生意兴隆的客栈,客栈女老板名唤雨岑,娇俏可爱、厨艺精湛,兼任灶房大厨的工作,是一个孤儿,芳龄十七。
三个不同身世背景的少女,在十七岁这年,动了恋爱情怀,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拜月亭去求月光菩萨赐给她们一个好良缘。
菩萨是否会显灵,保佑她们如愿找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
正文 第一章
杭州城东,有一幢富丽堂皇的大房子,是桑员外的宅第,说起桑家在城东是大户人家,世代做著船运生意,经营得宜,所以历经几个世代以来均是富甲一方。
而桑家不论男女,婚嫁都是煤妁之言,且以身家背景相当为依据,这也是桑家历经几代还能在城东站稳地位的原因之一。
桑员外育有一子二女,儿子跟在他身边经营生意,娶了苏州城沈氏布庄的女儿当媳妇,大女儿嫁到城南经营木材生意的魏家,两桩婚姻都可说是门当户对。
桑家宅院的後院,住的是桑家小女儿桑采采,桑采采是一个天真活泼,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她坐在自己房里的床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的转著。
帮我多准备两套衣裳。她对丫鬟小香道。
小香转首一脸的为难与犹豫。
小姐,你真的要这麽做?拜月亭可是在山上,要走很远,老爷不会答应的。
我告诉爹要到观音庙住个三天,不会有问题的啦!桑采采双脚悬空晃荡著,一副自在优闲的模样。
哦小姐,你对老爷说谎喔!小香喊道。
嘘!小声点,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桑采采从床上跳下来,纤手放在嫣唇上,示意她小声点。
小姐,你为什麽非得跑那麽远嘛?小香一脸的不赞同。
哎呀!你不懂啦!快点整理一下,记得多带一点银两,知道吗?桑采采心中还有另一番盘算,想要趁著这次出门,好好的游玩一下。
小香知道啦!
唉!看小姐去意如此坚决,她再多说什麽,小姐都听不下去了。
桑采采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呵呵,她听娘身边的大丫鬟丁儿说,月光菩萨十分灵验,她要去求她帮她牵一条好良缘,她才不要听爹的安排,嫁给那些虚有其表的纨绔子弟呢!
她自己的幸福,她要靠自己来争取。
************
重山凝碧、茂林滴翠,溪水长流,一条溪流逶迤绕过幽壑、浅滩,溅起层层水花,就在这明山秀水之滨,一名活泼可爱的少女站在水湾处戏水。
她那银钤般清脆的笑音、白晳细嫩泛著红晕的脸庞,那一双富含青春诱惑力的秋波,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显得多麽可爱、多麽迷人、又多麽自在。
浑然不觉在不远处浓密高大的树上,有一双冷漠却发著亮光的男性狭长眸子正专注的凝视著她。
小姐,别玩了,快点上来。小香蹙著眉道。
昨天她们从府里出发,住在山脚下唯一的一家客栈,今早出发,直到中午才到山上,拜了菩萨後,为了早点下山,她一直催促小姐,怎麽知道小姐又在这半山腰玩了起来。
小香,这水好清澈哟!你要不要一起下来玩?桑采采反而邀约她,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半山腰,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否则遇到什麽危险就不好了。小香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不停。
桑采采粉嫩的脸庞霎时垮了下来,嘟著嘴道:小香,人家玩得好好的,你不想下来玩就算了,干嘛扫兴嘛!
她一只脚不悦的踢扬起一片水花,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小姐,你别怪小香扫兴嘛!我们主婢出门在外,要是你有个万一,我就算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老爷啊!小香苦口婆心。
好啦!别再念了,我这就上去不就好了。桑采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慢慢的走上岸,但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小香的惊叫声。
小姐,快,快点……有……有……小香一脸惊骇苍白,一只手还指著桑采采後面溅湿的大石块。
桑采采浑然不觉危险已*近,听见小香催促的声音,不耐烦的道:催催催,本小姐就在走路了,不然你还要我怎样嘛?
小姐,你你你的後面有豹子啦!惊骇至极的小香见小姐还这麽优闲的样子,不由得急喊出声。
桑采采一顿,听见一声惊人的豹吼声,吓得连忙转身,发现在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大石块上,有一只虎视耽耽的豹子,正目不转睛的瞪视著她。
桑采采发现她颤抖的脚只要挪动一点,那只豹子锐利的五爪就示威性的往前抓一下,她不敢再乱动,实际上她发现自己就算想动也动不了,因为,身体僵硬得像结了冻。
小香急得直掉泪,又不敢向前去,怕一个妄动,惹得它兽性大发,到时候小姐就惨了。
桑采采神情镇定,可是身体却颤抖个不停,那双灵动的美眸不停的转著,急於想对策,不过脑袋却什麽方法都没,只有转身就逃,才是上上之策。
她强*自己移动脚步,豹子却大吼一声,轻巧的飞扑过来,她听见自己的惊叫声和小香的哭喊声和在一起,响彻云霄。
这时,一道藏青色欣长的身影飞掠而下,与那只豹纠缠在一起。
桑采采停止惊叫,看著眼前惊险的一幕。
只见那男子用手中的小刀刺入那只豹的一只脚,豹子低吼一声,俐落的转身就逃,消失在浓密的山林间。
男子见没有危险了,转身面对桑采采。
桑采采一看清他的样貌,眼睛迸S出欣赏的光芒,粗犷男性化的脸庞刻画著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十分阳刚又性格,黑色的狭长眼眸里尽是淡漠之色,哇!好迷人的男子喔!
那男子瞄了她一眼,从胸怀里拿出一块粗布将小刀上的血迹拭净,然後把小刀收到长袖里,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桑采采心中有一股不要他离开的冲动,她急急踩著水花,叫唤道:公子请留步!
岂料那男人恍若未闻,继续往深山走去。
桑采采心中更急,脚步加快,但在水中步履不稳,眼看就要摔到水里,她低叫一声,紧闭美眸,等著湿凉的触感袭来,没想到身子却落在一只健壮的手臂里。
鼻子闻到乾净、清爽的男性味道,她慢慢睁开眼,望见他淡然的眼眸里有著一闪而逝的亮光,不由得俏脸飞来红云。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而且还是两次。她娇羞的道。
男子不置可否的挑眉没有回应。
桑采采心怦怦跳动著,他纯男性的宽阔胸膛散发著温热气息,熨烫著她的身体。
她双眼含羞带怯的盯著他刚毅的脸庞,脑海却想到用早到拜月亭拜了月光菩萨,希望她帮自己牵个好姻缘,找到一位能撼动她芳心的好郎君,没想到才到半山腰,竟然就碰到这麽富男性气息的男人。
瞧他一身粗布衣裳,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庞及肌肤,可以知道他是长期在户外工作的男人,他和她所认识的公子哥儿不同,如此的阳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有克制力的男人。
男人感受到手臂上的软玉温香,且阵阵幽香袭上口鼻,他一阵心荡神驰,但冷然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他心底的波动,两人一时忘了周遭的一切。
喂!你这个男人在做什麽?怎麽可以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的?一阵惊惶失措後,小香见危机解除,松了口气,但见这男人竟然抱著小姐,不禁大喝。
听小香这一叫,男子让桑采采站稳後,转身就走。
桑采采瞪了小香一眼,公子,等等,还没请教大名呢?
男子仍是头也不回的走往深山。
桑采采想再跟上他,却被小香拉住。
小姐,我们快点走了啦!这里好恐怖喔!要是再跑出个什麽危险的野兽,那就惨了。
桑采采走到大石块旁坐下来,接过小香递来的手绢拭净脚上的水渍,再穿上罗袜、绣鞋,站了起来。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我们该回去了啦!小香见桑采采踏上层层叠叠的阶梯,赶紧跟上她,拉住她的手制止。
可是,我……桑采采对那男人有了好感,双脚不自觉得跟著他去。
小姐,要是你们有缘,自然就会再见啊!小香跟著小姐也不是一、两天,自然懂得小姐的心思,於是如此劝说。
桑采采心念一转,也好,要是他们真有缘,下次一定可以再碰面的。
两位主婢顺著阶梯往下走。
小姐,我们快点下山休息,明天才有精神赶路,要是行程耽搁了,老爷会担心的。
小香,你就是爱C心,到时候再说嘛!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我才不要这麽早就回去关在那栋大宅里,真无趣。桑采采皱著鼻埋怨道。
小姐,你都这麽说了,小香能说不好吗?小香无奈的道。
桑采采高兴得蹦蹦跳跳,我就知道小香对我最好了。
小姐,你小心一点啦!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到山谷里,小香可没那个能力救你呐!她实在会被小姐莽撞的行为给吓死。
长长的阶梯,另一边是深幽无底的山谷,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知道了啦!小香,你好罗唆喔!桑采采扬起嘴角,不甚真心的埋怨
道。
活泼的桑采采仍是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危险,一脚往后踩,却踩了空,反应慢了些,就这样掉到山谷里。
小香看著小姐那双挥舞的小手消失在她眼前,只能尖叫,她趴在阶梯边缘,俯望底下一片烟雾弥漫,泪水无法克制的奔流。
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
小香向四周张望,这深山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她要找谁救小姐啊?
不管了!
来人呀!救命呀!救救我家小姐呀!
小香扯开喉咙呼救,既尖锐又响亮的呼叫声回荡在这深山幽壑里。
闭嘴!
一个冷飕飕的男性低沉嗓音让小香张大了嘴,不敢再叫,她张大眼瞪著他,然后像是找到救星,一只手攀著他的臂膀,哭嚷了起来。
公子,我家小姐掉下去了,求求你赶快救救她——
是刚才救小姐的那个男人。
小香不管他是不是酷著一张脸,只要有人救小姐就好了。
男人瞄她一眼,再望了望下面,深邃难测的眸闪过一丝幽光,身形拔起,迅速往下一跃,很快就不见踪影。
正文 第二章
桑采采叫了一声,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她发觉自己看到的是木造的天花板,连忙转头,只见自己处在一间摆设简单木椅、木桌的房子里。
然後思绪转到之前,她记得自己跌下幽壑,口鼻都进了水,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看来,是有人救了她,这里一定是救命恩人的住处。
她慢慢的推被坐起,发现自己全身的筋骨有些酸痛,然後,她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背光走来。
当看清来人时,她叫了一声,是你!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子冷硬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微眯的眼波澜不兴,语调冷冷的。
没有,除了筋骨酸痛外,是你救了我?桑采采双眼突然发亮,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男子很有缘,第二次遇难,还是他救了她,莫非这是月光菩萨冥冥之中的安排?
嗯。他淡淡应道,这里有清粥小菜,你吃一点。
桑采采望了桌上的木盘一眼,觉得肚子确实饿了,她慢慢移动身体,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这件衣服是放在包袱里的嫩黄丝绸衣裳,腰间还束著一条同色腰带。
她脸上浮起娇羞之色。
换掉你身上的湿衣服和为你涂药的都是你的丫鬟。男子面无表情的道。
小香?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她人呢?
这时小香正好从外头走进来,惊喜的喊道:太好了,小姐,你终於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全身青青肿肿的,心里有多难过?你那身嫩白细致的肌肤,竟然……
停——桑采采说道,小香,你再说下去,我头都痛了,肚子更饿了。
那小姐你快点吃粥。小香将桑采采拉坐在椅子上,将碗舀满粥,放在她面前。
桑采采坐在木桌旁,毫不客气的捧著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吞下一口食物後,她问道:对了,公子,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江樵风。江樵风站在一旁,简短的道。
我叫桑采采,你叫我采采就行了。桑采采话毕,又低下头去继续吃粥。
江樵风斜睨她一眼後,转身离开房子。
桑采采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咕哝道:怪人。然後继续填饱肚子。
小姐,那位江公子不仅救了你,还好心的收留我们,我看小姐应该是没事了,等会儿小姐吃饱後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快点出发回家去,否则老爷一定会担心的派人四处寻找。小香看小姐有活力的样子,应该无恙才对。
桑采采很快的喝完粥,站了起来,哎哟!
她的痛叫声,让小香紧张的扶住她,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怎麽了?
我全身筋骨好像被拆解过似的,痛得受不了,尤其这双腿有些无力,恐怕不能走那麽远的路。桑采采挨著小香,然後坐在椅子上。
那怎麽办?小香慌张的问,全然没有察觉到桑采采被长睫毛遮盖下的眼睛里藏著一抹淘气的光芒,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待这麽久,回去後,我一定会被责罚的啦!
这样好了,不如你先回去报个平安,再请哥哥派人来接我回去,不就得了?桑采采假装温驯的道,心底却已打好了主意。
小香闻言,一脸为难的样子。
桑采采见状又道: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就都不要回去,到时候再向爹解释就行了。
可是,我们这一耽搁不知要多久?而且要是小香先回去的话,也不放心小姐和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室……小香皱眉苦思。
笨小香,谁要你待著破坏我的好事了?留你下来,本小姐肯定不能施展我的追夫计画了。
随便你啰!你回去顶多三天来回,要是我们都留下,肯定要更久的时间。虽然嘴里说著随便,可是桑采采还是分析起事情的轻重缓急给她听。
闻言,小香露出一脸决定了的表情道:小姐,你好好在这里休养,小香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还有床上有你的包袱,里面有一些银子,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姐金枝玉叶不能在晚上出去,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没了顾忌,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发回府。
话毕,小香冲了出去。
桑采采跟在她身後走到门边,伸了伸懒腰,将按散在肩头的长发拂了拂,见小香哇啦啦的对江樵风说了一堆话,然後离开。
站在房门口,她一眼就看见他坐在一张矮凳上,就著柔和的月光,一手拿著雕刻刀,一手拿著木块,不知在忙些什麽?
她好奇的走近他,在旁边问道:你在做什麽?
江樵风眼皮连掀都没有掀,持续著手上的工作。
见他不说话,桑采采不以为意的朝周身张望了一下,四周用竹篱笆围了起来,竹篱笆外,除了出口,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屋後面再远些,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壁。
桑采采还是忍不住再开口询问,这里是哪里啊?看起来好像除了我们之外,都没有别人了。
这里是山上,不远处有一座村庄。他动作不停歇,淡淡的道。
那这里离拜月亭有多远啊?桑采采只知道拜月亭离山下有多远,所以这麽问。
在拜月亭的半山腰上。江樵风淡然道。
哦……啊!对了。桑采采像是想到什麽,叫了一声,惊喜的嚷,我昨天下午掉进这麽深的河里,没有生病发烧,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呢!
嗯。江樵风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喂!你怎麽都不说话啊?
他一直沉默不语,桑采采以为他不会再和她说话,没想到他又突然开口。
你不过是一些皮R伤而已。他话里带著一丝了然的嘲讽。
桑采采有些不服气,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身体的情况?她都没有发现自已对他撤起娇来了。
为什麽?他淡淡的问道,看她这麽爱问问题,想当然很健康。
这是当然的啊!还问为什麽!桑采采噘著嘴,双手环胸。
江樵风抬眼瞄了她一下,没有搭理她,忙著效最後的修饰,一支简单却手工精致的发钗完成,他放下雕刻刀,站了起来。
桑采采不高兴的皱著俏鼻,挥舞著粉拳对他道:喂!你干嘛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啊?这样很伤人,你知不知道?
江樵风却伸出手将紧握的本制发钗举到她面前,那双看不清思绪的黑眸紧盯著她。
啊?生气中的她,被他突如其来之举给弄胡涂了,做什麽?
他伸出另一手握住她的柔荑,摊开她的手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桑采采在他移开手之际,看见手上多了一个朴素却精致的木钗,她愣愣的问:要给我的吗?
嗯。他应道。
桑采采摸摸发丝,看来她的发饰在掉下深壑时不见了,望著这个坚实的长条物,她有些感动,谢谢你,没想到你为了我这麽费心。
她蓦然整个人扑上前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他,充满欣喜,她也不懂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发钗,为什麽会让她充满跃动之情?
江樵风眼底闪过愕然之情,没有想到她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不过,她的馨香扑面而来,撼动他平静的心湖,漾起一波波的水纹。
桑采采察觉到身上贴著坚硬的躯体,突然一阵羞意涌上心扉,猛然放下手臂,退到一旁,我进去休息了。
她能留下来,她就很满意了,到时候一定要拐到他,她这麽想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江樵风用深思的眸光凝望著离去的她。
************
隔天清晨,桑采采很快就起床了,身体感觉很舒服,不过她发现江樵风起得比她更早。
她精神饱满的下床,打理衣衫、梳好头发,心情愉悦又带自一丝慎重的C上他送的木雕发钗。
然後,她坐下来拿起碗筷,吃他准备好的早膳,半晌,她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你又在忙什麽啊?桑采采好奇的问道,看他拿著大片的木板,组合著敲敲打打,她上前同他一样蹲在地上。
做床。江樵风抬眼望了她一下,简短的回答,又低头做著木工。
床?为什麽要做床啊?桑采采追问著。
江樵风搬起木板走进屋里,将木板组合,然後钉上钉子,一张简单的木板床就完成了。
你为什麽要在这里多钉一张床啊?桑采采跟在他後面进来,见他动作俐落的做好床,站了起来,又走出去。
你要离开了吗?江樵风突然问道。
还没呀!桑采采又跟在他身後,回答他的话。
她不好意思承认,其实她不想离开的理由,是想和他多相处一阵子,他阳刚、冷漠的外表,及简单原始的生活,引起她高度的好奇心与兴趣。
她在府里的生活一向单调、毫无变化,而且刚从拜月亭拜月光菩萨下来,就遇见了江樵风,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菩萨安排给她的好姻缘?
江樵风一边收拾工具,一边答道:既然如此,我做了另一张床就是要给我自己睡的,除非……
除非什麽?桑采采晶亮的眸眨著生动的光彩,不疑有他的接著他的话问道。
除非你想和我同床共眠。他的语气十分正经,眼底却闪著笑意。
呿!你想得美哟!想我也是一个黄花闺女,怎麽可以和一个男人同床共眠啊?桑采采反驳道,却无法遮掩自己双颊浮上红云。
同处一室而眠,就是黄花闺女可以为之的?江樵风忍不住揶揄道。
桑采采顿时无言的瞪视著他,望著他面无表情的性格脸庞,眼底却有著揶揄光芒,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麽做到的啊?
可以一脸正经,却语带调侃的和她说话?
那不一样啊!反正,我认为可以就可以,你管我那麽多,还有呀!桑采采毫不避讳的将一只小手摸上他黝黑的脸庞,取笑著,你知道吗?你这样一脸漠然的表情,本来显得很酷,可是你眼底促狭的情绪却破坏了酷酷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好笑耶!
很高兴取悦了你。江樵风偏过头去,不让她碰自已,然後转身往那道由篱笆做成的门走去,看来似乎是要出去。
阿风,你要去哪里?桑采采迳自叫著他的小名,跟在他身後。
打猎。他脚步不停的穿过门,往外面走。
桑采采急急的赶到他面前,拦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深山很危险,各种飞禽走兽都有。江樵风拒绝道。
你都能去,我当然也能去。桑采采双眼散发恳求的光芒。
不行。江樵风断然拒绝。
好啦!我一个人在家一定会很无聊,你就让我跟嘛!她双手攀住他一只手臂,不让他离开。
是谁说脚酸痛走不动的?
嘿嘿!别这样啦!你就带我去嘛!见他瞪著自己,桑采采不好意思的道,怎样?
江樵风望著她可爱的脸上闪著动人的光彩,静默半晌後才道:好吧!一起去。
耶!好棒喔!那我们快走吧!桑采采改拉他的大手,心急的向前走去。
江樵风踏著大步往前走,若有所思的望著交握的手,她柔软的小手在他心里隐隐约约荡漾著一丝连他都无法形容的情绪,白晳与黝黑强烈的对比,令他深邃的黑眸变得更加幽黯难测。
山路越往上,变得越来越窄,且崎岖不平,桑采采将大部分的身体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她的脚好酸,从来没有走过这麽难走的路,还真觉得吃不消,不过,她没有喊累,继续撑下去。
我们休息一下吧!江樵风指著一块大石头,停下脚步对她道。
桑采采脸露开心,三步并作两步往大石头走去,然後瘫坐了下来,双手捶著酸痛的腿。
江樵风冷然睨著她,迟疑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蹲下来,脱去她的鞋袜,然後倒出瓶里的Y体,轻柔的推拿著她小巧盈白的L足与小腿肚。
唔……好舒服喔!桑采采由原本的紧绷到放松。
当他握住她的脚时,她吓了一跳,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当温柔的触感在肌肤上泛开时,她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容。
江樵风手里握著她的纤足,柔滑软绵的触感,使得他的身体越形紧绷,原本就冷峻的脸庞,变得更加刚硬,他霍地放开她的足,站起来。
该走了。
哦!他忽然握住她的脚,帮她按摩,又忽然放开,怪异的举动令她感到疑惑,不过她没有多问,很快穿回鞋袜,站了起来,我的脚比较舒服了耶!她一脸神奇的道。
江樵风随意的点点头,然後举步再往山上走去。
桑采采跟在他身後。
************
越往高山,天气变得越冷,天空飘下片片雪花。
在一树木蓊郁、地面平坦之处,江樵风停了下来,捡了些木柴和枯叶,生了一堆火,他对桑采采道:你坐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里啊?桑采采听闻他要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山野岭中,不由得有些心慌。
我到那边去打猎,记住,只要待在有火的地方,野兽心存畏惧,一时也不敢太接近,懂吗?江樵风变得十分严肃。
桑采采不敢再闹著要和他一起去,怕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她乖乖的点点头,好啦!
她话才刚落,江樵风已奔驰好远,她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哇!没想到他的动作这麽快。
桑采采回首,天地间只剩她一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安,她席地而坐,缩起双脚,将头靠在膝上,凝视著火堆,早知道这麽无聊,她就不来了。
坐了一会儿,右边突然有些动静,她转首望见一只大熊正摇摇摆摆的向她走过来,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退到火堆後面。
见那庞然大物越来越接近她,她不禁害怕的大声呼喊,阿风,救命呀!
她的叫声回荡在山壁间,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吓得全身发软,根本走不动。
眼看它就要扑过来,桑采采只能紧闭双眼,不停的尖叫,但等了半晌,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她疑惑的睁开眼,看见江樵风正和那只熊打斗,一颗心高悬著,担心他的安危。
片刻後,那只熊倒了下来,江樵风没有逃走,被它压在底下,一人一熊都静止不动。
桑采采慢慢靠近,小声的喊道:阿风,阿风,你没事吧?
熊底下的人动了一下,大熊很快被推开,江樵风俐落的翻身起来,他将大熊拖往另一边。
你要做什麽?桑采采好奇的跟在他後面问道。
剥熊皮,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江樵风实际的道,停在一条山壁的沟壑旁,拿出锐利的小刀,快速的划开皮与R,一层厚实的熊皮被剥落下来……
桑采采用双手遮住双眼,好残忍喔!血淋淋的场面在她面前展现,她不忍的叫道。
残忍?你不杀它,它就会咬死你,到底谁比较残忍?这里是一个弱R强食的世界,和城市的生存规则并没有两样。江樵风冷淡的道,说到最後,语气里隐藏著讥讽。
桑采采放下双手,好奇的盯著他瞧,本就冰冷的脸庞变得更加严峻,那双眼眸,有看透世俗的不屑。
可是,我们是人啊!人与人之间,至少还有礼仪规范可以约束。桑采采眨著灿若星子的眸子。
江樵风拿了几片大的树叶,将切割好的熊R,一一包里绑好,再将厚暖的熊皮折叠收拾妥,最後洗净小刀和双手,站了起来,黑眸无波,静静凝视著她。
也许对你是如此,可,以我的认知,世俗的种种礼仪规范,却只是让伪君子更便於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桑采采瞅著他,这个外表像是看淡一切世俗的男子,内心却有一股澎湃汹涌之情,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她以为他该是个可以掌握一切的男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她想追问。
可是,他似乎看透她的意图,不给她机会,将熊R、熊皮放置在皮袋内,放到火堆旁,再将他从深山里捕捉回来的野兔、飞禽,做一番处理,从火堆到沟壑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就是不搭理她。
桑采采也不是傻瓜,岂会看不出他不想被人追问?
她乾脆坐在火堆旁,双手交握在膝盖上,望著他忙碌的身影,阿风,原来山上没有我想像的那麽好玩嘛!
既然他不想提刚才那个话题,她就说些别的,他不理她,她还真觉得闷呢!
江樵风将串在木棒上的R放在火堆上烤,专心一致的顾著火候,没有抬眼瞧她。
山上本来就没有什麽好玩,除了树木、流水和一望无际的山岚,就是一片静寂。
是喔!桑采采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江樵风睐了她一眼道:吃饱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不忍见到她一脸黯然,没有精神的样子?瞧她瞬间发亮的小脸,变得明亮动人,他的心隐隐被牵动著。
真的吗?好啊!桑采采高兴的叫道,我就知道,这麽大座山,怎麽可能没有好玩的地方嘛!
江樵风睇她一眼,眼底有著笑意,神情却无奈,看来,这个姑娘很爱玩,只要讲到什麽新奇的事情,她一定兴致勃勃,旁人挡都挡不住她热情参与的冲劲。
好了没啊?怎麽这麽慢啊?桑采采盯著半熟透,闪著油亮亮R汁的烤R串。
江樵风慢条斯理的翻著R串,没有搭腔。
桑采采一双眼露出迫不及待的光芒,真恨不得那些R串能在她望眼欲穿下都烤熟了。
半晌,江樵风才将一串R串递给她。
桑采采快速的接过,他还来不及提醒她烫,她已被烫得眼眶含泪,嘴儿猛呵气。
唔……好烫……烫……她举起一只手猛煽著嘴儿,双眼委屈的瞅著他,一副可怜的模样。
江樵风从腰际拿起一壶清水递给她,表情既无奈又好笑,摇摇头。
我才想要提醒你烫,你就迫不及待的吃下去了,你这说风就是风的个性,还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桑采采接过水壶猛灌,水沿著嘴角流下,她伸出粉舌舔净,浑然不觉对面男人黑眸瞬间变得幽黯。
人家想说赶快吃完,你就能快点带我到那个好玩的地方去啊!她将水壶放在地上,娇嗔的对他道。
那里不会跑掉的,你慢慢吃就行了。江樵风话毕,也拿起R串,吹了吹,送进嘴里,将注意力放在R串上,这才不被她诱人的唇瓣所吸引。
哦!被他这麽一说,桑采采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
又过了片刻,桑采采吃完东西,到沟壑旁洗净双手後,快速的移到他身边。
好了没?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樵风将火熄掉,背上皮袋,嗯。
正文 第三章
江樵风带她往山下唯一的路走去,到了一半,突然往一条陡急向下的山路走,桑采采自然的握住他的手,倚靠著他以免跌倒。
狭窄的山路过後,是一大片平台,印入眼廉的是白云柳絮飞,红雨桃花坠,玉梅点缀在皑皑白雪中,更显幽雅与洁白,缤纷嫣红的桃花如雨下,在银白世界中妆点动人色彩。
桑采采简直要醉在这片美丽动人的奇景中,她在花瓣雨中旋转著、笑著、赞叹著。
呵呵……好美好美呵……像是世外桃源般,惹人心旷神怡。
虽然景色怡人,但是在江樵风眼里,一身粗布衣裳的她却人比花美,他的眼睛离不开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是这麽的自然率真,毫不矫揉造作,他的心忍不住受到她的牵引。
桑采采浑然不觉,开心的奔向他,拉著他,兴奋的喊道:阿风,这里好美好美喔!
远处,幽山隐隐;近处,柳絮纷飞,花朵争艳,宁静而清幽的天然美景,撩人视觉、勾人心弦,洁白雪花飘满地上,粉红花瓣遍布雪上。
不远处,冷冽北风吹皱一池清泉,其上飞瀑凝结成一片冰柱,冷泉却奇迹似的未完全冻结。
桑采采简直被眼前的景色给迷惑住了。
江樵风见她满脸痴迷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痕,趁她专注於眼前的美景时,走过厚厚的积雪,来到冷泉,放下背袋。
他俯身掬起冰冷的泉水,就口啜饮了起来,一股冰冷的触感沁入心扉,也令他的神智更加清明。
好冰喔!不过很甜呢!不知何时,桑采采已蹲在他身边,学著他捧起冷泉啜了一口,在他耳边嚷嚷道,见他侧首望著她,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阿风,你怎麽知道这里的?
江樵风站起来,我到深山打猎也有三年了,这座山我摸得很熟,自然这里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酷酷的模样,令桑采采芳心怦然,跟著他站了起来,阿风。她情不自禁的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的眼睛对上她的,专注凝视著她的丽颜。
那个……桑采采脸蛋浮上一抹娇羞之色,支吾其词的用著闪烁的眸光看他。
你想说什麽?江樵风察觉到她神色之间似乎隐藏著什麽话想告诉他。
因为我爹交友广阔的关系,所以我也认识不少公子哥儿,可是他们都不如你来得吸引我,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桑采采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她的脸上害羞难掩,眼神却充满紧张,眨巴的望著他,等著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江樵风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讶异,她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早已被她撩拨的心湖,使之更加荡漾。
你很大胆,难道你不怕我是一个坏男人?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丝的波动起伏,又有一丝的推拒。
才不是呢!虽然你看起来冷冷的,可是我知道你用不会伤害我,否则我们相处这麽久的时间,又在这种深山里,你想对我怎样,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你来提醒我吗?
她的话很真诚,轻易的敲进他冷硬冰封的心,凝视著她的深邃眼眸里有一丝亮光闪过。
怎样?要不要?桑采采迫不及待的眨著晶亮的眼追问道。
他给她的回答是伸长手臂,将她勾到自己怀里,俯首盖住她的樱唇,柔软的唇瓣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美,令他忍不住深入这个吻——
唔……桑采采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麽做,浓重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全然没有经验的她,只能瞠大美眸。
江樵风的舌钻进她微启的小嘴里,卖力的在她嘴内汲取属於她的甜美气息,他没有想到拥抱著她柔软温暖的躯体,感受著她的真切存在,会令他有这麽大的反应与冲击。
这个无意间闯入他生命中的小女人,轻易勾动他的欲望,让他忍不住总是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和她以情人的名义在一起,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吻就像烈火般炙人,燃烧著她的感官,令她的意识停摆,渐渐的,她的眼睛半合,全身无力,瘫软在他有力的臂弯中。
江樵风在她嘴里翻搅撩拨著,纠缠戏弄著她的丁香小舌,一只大手扯开她的衣襟溜进肚兜内,轻轻挑弄茹房上的粉嫩蓓蕾。
感觉到他的抚摸,她全身上下彷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在他指尖的挑拨下,她粉嫩的蓓蕾挺立、绽放,令她弓起身子,紧贴著他火热的身躯,两人的体内同时感到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
江樵风覆在她浑圆胸房上的手移动著,卸下她的衣裳与肚兜,堆放在她的腰部,上半身全L的她,如丝般细滑的盈实玉R、白晳柔滑的肌肤,轻易撩勾起他早已欲火焚身的躯体。
大手继续卸去她仅馀的衣服,然後,他将她放置在他摆放好的大衣上,白晳的L体与棕色的大衣,呈现明显的对比,有一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