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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未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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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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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如此喧闹?”风妃阅跨下长阶,款款来至二人身前,陶心一见她过来,面色上染上希翼,身子却被玉桥挡着不得上前,“娘娘,娘娘——”

    风妃阅望向四侧,周边并无旁人,“陶心,你怎么在这?”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皇上回宫,奴婢——”她急欲表明来意,人也禁不住上前,两眼穿过殿落望向里头。

    “是谁同你说皇上回宫?”风妃阅示意玉桥让开,声音突兀Y暗下来,将面前的陶心着实吓了一大跳。二人回宫之后,哪也没去,先前的消息更是封存在凤潋宫内,“皇上何时,踏出过本宫的寝殿一步?”

    她咬着唇,意识到自己焦急的失误,而皇后又是如此精明之人,陶心急的满头是汗,索性双膝一软,跪在了风妃阅面前,“娘娘,是奴婢,奴婢方才从景夜宫外出来,不小心,看见……娘娘说是是,皇上就在凤潋宫内,娘娘,您就让奴婢进去见上一面吧……”

    正求着请,皇帝听到此番动静,换上龙袍后,一身疲倦走了出来。

    “你,不是施婕妤的随侍丫鬟么?”

    “奴婢正是,皇上,施婕妤久病不愈,近日来更是茶饭不思,这身子……”风妃阅望着陶心焦虑的神色,这丫鬟对主子,倒是难得的真心。

    皇帝一摆手,立即,也就明白。

    “今夜,你先歇息……”孤夜孑冲着边上的风妃阅说道,“本来,我真要去见她……”

    神情带着不得不面对的无奈,还有几分难以说清楚的惶恐,当日在山D,他的怀疑,便一直没有放下。如今,却也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风妃阅一语未说,脑袋轻点下,一回到宫中,最放不下的,应该是她。

    争不来……孤夜孑的心底,有那样一个地方,是自己永远都走不进去的。

    他没有明说,她也没有问,留下一个背影后,孤夜孑便走了出去。

    风妃阅举目望去,陶心起身跟在他身后,挡住半边的背影,看在她的眼中,却是充满担忧。

    “娘娘……”李嫣从殿内走出去,轻轻唤一声。

    风妃阅杵在原地,京华烟云梦,这儿,依旧是皇宫,他,还是皇帝。

    宫外的生活,那世外桃源的地方,虽然逃不过追杀,却也没有现在的安宁,这般累。风儿残卷起落叶,李嫣同玉桥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站在园子里格外的冷,风妃阅拢紧前襟,挥手说道,“别守着了,都回去歇着吧。”

    旋身之际,踩着的步子,寂寥,对于宫中的女人来说,是最应该习惯的。

    施婕妤翘首以盼,熏炉中的香,淡不可闻。

    拢着披风,随着外头脚步声的临近,一颗心更是高高悬起来。

    皇帝前脚刚跨进来,就见女子急忙起身,小脸雀跃非常,苍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红润,“臣妾参见皇上。”

    再见之时,孤夜孑顿觉几分别扭,他上前,两手将她搀扶起来,“自己身子不好,不是早让你免去行礼了么?”

    “臣妾看到皇上过来,一下忘记了。”施婕妤顺着他坐下,抓着的手不忍放开。

    “近些日子比较忙,朕都留在凤潋宫处理朝事,怠慢了你。‘孤夜孑随口一说,并未顾忌太多。

    施婕妤面上神色一僵,边上的陶心见状,只得闭着嘴不说话。她原以为,皇帝什么事都不会瞒着自己,可如今……

    “皇上,国事繁忙,身子最要紧。”了然一笑,他隐瞒的,她更加不会去问。施婕妤起身站在他身后,双手落在肩膀上,轻轻揉动起来。她并并不知道孤夜孑受了伤,捏揉的力道虽然不大,却还是触到伤口。

    他一皱眉,轻吟出声。

    “皇上,怎么了?”施婕妤忙停下动作,怔愣地瞅着他一双手臂。

    “没事,许是这几日繁忙,手臂酸麻的厉害。”孤夜孑牵起她一手,让施婕妤坐下,“陌医师有过来看过么?”

    “回皇上,陌医师隔三差五便会过来一趟,留下些药,可娘娘的病,还是没有丁点好转的迹象。”陶心见她面色无光,小脸失去神采,便开口接上一句。

    这个病,倒是他最为放心不下的。

    “陶心……”施婕妤娇喘一声,似有嗔怪,“哪里轮到你C嘴了?皇上,您不要听她的,陌医师昨儿才来,说臣妾的病已经有了起色,若长时间用药的话,是会慢慢好转的。”她的病,乃是旧疾,常年复发,又岂是说好便能好的。

    陶心闻言,默默垂首缄默,只是面上委屈的神色,没有躲过孤夜孑的眼睛。

    一手握着她柔泆,心中,便又几分愧疚,“你好好休息,朕今后,尽量会抽出时间多上景夜宫来。”

    施婕妤淡笑如风,另一手覆上他的大掌,“臣妾会一如既往等着皇上。”

    她的执念,她的不争……

    不争,孤夜孑眉间陇上几缕烦躁,神色复杂,施婕妤察言,冲着边上的陶心说道,“皇上再坐会,你去泡壶清茶过来,也好拂去皇上今日的心神不安。”

    孤夜孑一手揉着眉间的酸涩,“朕的心事,你知道?”

    她一笑,摇了摇头,“臣妾跟着皇上这些日子,虽然不知皇上为何而烦躁,却也知道,您心中有事。”

    孤夜孑薄唇抿成一线,嘴角微勾,“倚葶——”

    “皇上,”施婕妤止住他的话语,“臣妾今生无所求,但求,陪在皇上身边一辈子,情也罢,义也罢,臣妾要的,就是一份相守。皇上的C劳臣妾虽不能分担半分,却仍奢侈,不要赶臣妾走,不要丢下臣妾……”

    她语气越发急迫,说道最后,便多了几分请求及卑微。孤夜孑想起了山D中,风妃阅那绝望而凄厉的唤声,我把你丢了……

    “娘娘,茶来了——”陶心扣下门扇,托盘上的茶壶中,热汤的茶水氤氲了视线,烟雾袅袅。

    施婕妤让她进去,陶心小心翼翼托着,脚步不敢太快,只闻得茶壶发出几声叮叮之音,她越加小心,孤夜孑望着她一步步走进,放在膝盖上的大掌,在瞬间收紧。

    转过身去,同施婕妤说上几句话,陶心见二人相谈甚欢,步子便急忙走上前,“娘娘——”

    脚下,忽地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她始料不及,手上的热茶尽数泼出去。孤夜孑深邃的眸子咻然聚在施婕妤身上,心中,万千情绪拧成一团,堵在了胸口。

    施婕妤惊吓万分,慌忙之下,赶忙伸出两手去挡着自己的脸,这般危急关头,若是真有武功,一般都会自然以内力将它拨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也不想的,男子振臂一挥,那迎面砸来的茶壶被甩在边上,溅出来的水渍,泼满他整个手臂。

    “啊——”陶心吓得小脸煞白,慌忙跪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施婕妤显然还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两手捂着脸,听到茶壶撞在地面上发出碎裂的碰撞声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瞳仁中,漾着几分氤氲,显然吓得不轻。

    “皇上——”嘴唇哆嗦,她心头一酸,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不想活了是不是?”孤夜孑勃然大怒,一脚将陶心踹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把怒火,烧得极为灼热,心中的烦躁越加厉害。自己,竟然不信她,差点就那样伤了她。

    陶心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额上冷汗涔涔,显然伤的不轻。

    “皇上,让臣妾看看您的手。”施婕妤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将孤夜孑的手接过去,撩开了袖子。所幸是冬日里,衣服穿的比较多,可那古铜色的手臂上,依旧红肿起来,她试着眼泪,一边吩咐边上的丫鬟取些药膏过来。

    动作轻柔,生怕一点点,就会弄疼了对方。孤夜孑看着她低下身来,在他烫伤的地方不断呵着气,食指沾上药膏,涂上去的时候,两手却在不断发抖,“皇上,您忍忍。”

    孤夜孑揽上她的腰,将她拉过去,语气倦怠,“朕,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都肿成这样了。”他越是这样说,施婕妤便哭的越加厉害,拥在怀中的身子,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孤夜孑将下巴枕上她肩头,已经不敢想象,那茶水若真泼上她的话,这样的身子,是否还能承受……

    施婕妤双手在他后背处紧紧相握在一起,她要的并不多啊,这个如神般的男子,是否真的注定,不会是自己的?鼻尖,有他淡淡的龙眼香味,她近乎于贪恋般,想要将这种气息留在自己的地方。心中,万分悲切,眼中的泪水,一点一滴,将他宽厚的肩膀打湿。

    “咳咳——”

    她极力隐忍,却还是咳了出来,怀中的身影轻颤不已,像是一松开,就会如秋叶般垂落一样。“怎么了,要吃过了么?”

    男子的声音,恢复成以往的紧张,施婕妤摇下头,嘴角的地方,已有殷红血渍,“臣妾没事,药早就吃过了,过一会就会好了。”

    孤夜孑哪容她多说,横腰将她抱起后放在床榻上,“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朕明日上完早朝便过来看你。”连日来,必定积累了很多朝事,今夜,他得回到凤潋宫去,说不定,便要一夜无眠。

    施婕妤虚弱点下头,“皇上回去后,伤口的地方尽量不要碰上水,国事繁忙,但,也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将身子累垮了。”

    将锦被拉至她双肩上,孤夜孑心绪繁芜地点下头后,起身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迈不开。

    行礼,目送皇帝出去后,陶心还是跪在地上,身侧,丫鬟们都被施婕妤给遣了下去。

    走出景夜宫之时,孤夜孑并未觉得心头一松,反之,却比来时越发难受,负手在身后,脚步有些踌躇,一下,竟不知该往那边走。

    殿内,施婕妤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好不容易压抑下的哭声,在顷刻间迸发出来。

    “娘娘——”陶心满心愧疚,双膝跪着来到她榻前,“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惹恼了皇上,娘娘,您惩罚奴婢吧。”

    “对不起,陶心。”施婕妤望着边上跪下的女子,泪流满面,“是我连累了你……”

    “娘娘——”陶心张下嘴,见她面如死灰,莫不是,施婕妤察觉出了什么?

    “陶心,你不用瞒我……”她使劲的想要将自己撑起来,后背靠上床柱的时候,身子已经喘成一团,“皇上……他居然不信我,他……是在试探我,我不笨,咳咳……我……我看的出来,你亦是习武之人,平时做事,我也看在眼中……”

    说到最后,施婕妤双手晤面,只是一个劲的哭,柔弱的双肩,抖个不停,“从未想过,皇上哪一日,竟会失了对我的信任。”

    陶心哽咽,方才皇帝伸出来的那一绊,她以为,自己可以瞒过去,“娘娘——”起身,双手落在她肩上,“皇上是不小心的,您不要放在心上,要不然,他也不会伸出手替娘娘挡了那杯茶。”

    施婕妤顺势靠过去,满心,已经带着绝望,景夜宫内,一种幽怨凄哀的哭声,回荡了整整一夜。

    凤潋宫内。

    一袭水蓝色寝衣,风妃阅身边没有了李嫣玉桥,倚在窗前的身影,淡洒出几分落寞。

    皇帝的步子异常清脆,每走一步,仿佛很是吃力。

    进到内殿,二人相隔甚远,对望一眼后,风妃阅并未请按,皇帝在远处站了会,步步走上前。

    她并不想开口,自顾斟上一杯清酒,饮了一口。

    “朕,试探了她。”男子坐下,一手撑起前额后,疲倦说道。

    露在外头的半截手臂依旧红肿,风妃阅不明所以,bb s.jyoo·  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皇帝脸上的神情,淡然开口,“没有伤到,是么?”

    孤夜孑一抬头,对上她晶亮而清澈的眸子,“阅儿——”

    风妃阅将那紫砂杯递到自己跟前,透过那黯淡的光芒,瞳仁间,迸S出强有力的犀利,浓密的睫羽洒下淡影,“有些事,你是并不怀疑,还是……不想去怀疑?”

    一句话,却像是强有力的大手般,猛地,将孤夜孑心头的迷雾给撕开,那个地方,藏的太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碰触,如今……带着些许豁然开朗的残忍,虽有鲜血淋淋,却让他一下,哑口无言。

    络城一场生死之战,风妃阅的心态,早便有了疑虑,她甚至怀疑过,是皇帝将施婕妤推出去,他的残忍,他的不折手段,这样的事情于他,也是大有可能的。

    可,如今再一想,这里面却藏着太多的诡异。

    过了许久,黯然无声的皇帝才垂下双手,重重叹口气,“朕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是无奈的,却仍夹杂着闪躲。

    “不!你若不知道,就不会去试探,更加……不会和我说,你试探过了。”风妃阅不给他丝毫借口,一语,直接将他想要撇开的话语揪回来,“睿智如你,为什么偏要蒙上自己的双目?”

    孤夜孑显然很累,修长的手指抚上太阳X的地方,“刚走出景夜宫的时候,我沿途,想到看很多。”他从凳子上站起来,欣长的身影,半边打在风妃阅身上,“有可能,我真的误会了,施婕妤本身便不会功夫……”

    他话说到一半,后半截,藏在喉咙口,带着语塞。

    风妃阅有些气恼,说话的语气,不免重了几分,“那,是否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

    她的语气咄咄*人,话语尖利,不容他躲闪一分一毫。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孤夜孑好看的剑眉拢在一起,身子从风妃阅旁侧擦过,他顿了很久,喉间滚动,似是,在下着什么重大决心似的。站在他身后,突觉,那方坚毅挺拔的背影,有些颤抖,“太可怕了……”

    俊目紧紧阖上,他还是说了出来,“隐藏如此之深,我不敢想,真要那样的话,还是我所熟悉的她么?”

    风妃阅咬下唇,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很残忍。

    如果没有她,皇帝,至少可以继续模糊下去,继续,坚持他以为的那样。

    柔泆落在他肩头,很轻的力道,却像是能将他压垮一样,“我们,就连自己都看不情,又何来看透比人呢?”

    孤夜孑睁开双目,神色,有些苦涩,轻柔的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我不知道,真如那样的话,我还能相信谁?”

    风妃阅心头一怔,皇帝此番的意思,莫不是,他们之间,还有芥蒂不成?

    孤夜孑见身前一下没了声音,女子垂着眉头,面色平静道几乎冷漠,那双本该熠熠生辉的眸子,如今,却黯淡的连眨起的力气都没有。细想方才的话语,他忙回过神来,神色闪过懊恼,两手将她面颊捧着掌心中。

    风妃阅有些不习惯,脑袋动下,却被他牢牢固定着,“我急糊涂了,我的意思是说,除了阅儿,我不知道还能信谁了。”焦急的解释,却不知这般迫切,又是为了什么。

    她埋下脑袋,并未因男子的话而显出些豪惊喜,将她压入自己怀中,这时的风妃阅,精致的鼻子下方,才见那一弯嘴角,轻轻勾起。

    “你……还想试探么?”

    孤夜孑抵在她头顶的下巴明显一僵,没有说话。

    风妃阅懂了几分,娓娓道来,“倘若没有,公道自在人心,从明天起,皇上应该学会疏离。”

    “疏离——”重复那二字,孤夜孑语气倦怠,却,并未反对。

    “对!”风妃阅一口咬准,“况且,施婕妤身患重病,情绪本不该大起大落,皇上何不借此,让她好好休养一段日子?”若,真是心急深之人,又怎会伺机而不动手?百密终有一疏,一旦证据确凿,皇帝若在想保她,风妃阅断不可能如今日这般隐忍,没有十足把握,她从来不会下手。

    温暖的胸膛处,风妃阅侧脸摩挲一下,久在深宫中,却已发现,自己的心机,何时变得这般之深?

    一夜,堆积如山的奏折还等着皇帝处理,风妃阅执意相陪,一手研墨,空闲之时,便坐在边上,替他读着奏本。手握重权,天下是尊王,这个中辛酸,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阅儿,你先去睡吧。”见她脑袋如小J啄米似的乱点,孤夜孑一手在她腿上轻拍。

    风妃阅睡眼惺忪,轻轻打个呵欠,摇下头,“反正都大半夜过去了,我再陪会。”

    外头,月光皎洁明亮,透过层层床棱打S进来,风妃阅起身研墨,殿内,浅墨的香味带着一种特使的清新萦绕在二人身侧。

    厚厚的一叠奏折批阅完,孤夜孑随手枕在案几上,趴着动也不动,定是累坏了。

    风妃阅望着桌上的凌乱,伸手想要将他拽起,“躺床上去休息会。”

    他上半身动下,两手在俊脸上一抹,才不一会功夫,精神却已大好,“我要给你样东西。”

    “什么东西?”风妃阅扬起小脸,甚是不解,“都这么晚了,明日再说吧。等下李公公又该来催了。”

    “拖得够久了。”孤夜孑站起身子,将挂在藤架上的披风裹在她身上,一路拥着她往外头走去。

    风妃阅只是顺着他的脚步一路前行,过了许久,才来到皇帝寝殿前。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守夜的太监丫鬟一一行礼,孤夜孑拉着她一路走进内殿。

    “大半夜的,就为了在这过夜么?”风妃阅呵欠连天,真不知道这皇帝搞什么鬼。

    孤夜孑走到朝南的书架前,足有一人多高的书架上,摆满各种布阵带兵的奇书,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排书面,顿在角落的暗格上。随手一按,只听得木柜被拖动的声音传来,不出一会,孤夜孑就捧着一个暗红色的匣子走过来。

    放在风妃阅面前的案几上,外头,还有一层红色的绒布包裹。

    “这是什么?”平日里,御赐的首饰已经不计其数,莫不是,又是哪国朝贡而来的宝贝不成?

    孤夜孑五指落在上头,随着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拉开,那匣子被慢慢打开。

    风妃阅只觉一阵耀眼,金光闪闪的折S过来,照得她脸一侧,想要躲开,匣子被完全打开,趁着宫灯张眼望去,才发现,哪里面藏着的,并不是自己以为的赤金色。

    “知道这是什么么?”孤夜孑见她满面怔愣,索性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她凑上前,细细相看,那是一枚巴掌大的印玺,上头,翠绿色的美玉雕刻成一只凤凰的图纹,身后,羽毛齐数打开,呈现翱翔之姿。两边的翅膀在后方,张力十足。最为神韵的,便是那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高贵中,带着目无一切的傲视。

    即便是第一次看见,风妃阅却已懂了大概,“这,是凤印!”

    孤夜孑狭长的凤目轻弯,执起她的一手,将手中的凤印交到她掌心,“这,便是朕要送的东西。”

    她递到眼前端详,难道,先前的君阅虽是皇后,却并未掌管这凤印么?

    “这凤印落入谁的手中,今后,这后宫之事便由谁做主,”孤夜孑绕过案几,身子斜靠在一边,两腿慵懒交叠,“阅儿,以后,你就是东宫唯一的主子!”

    冉动的烛火透过那玉色,照S出女子眼中的迷离,“从今儿起,那两个老东西也不敢妄动于你。”

    先前的两相牵制,同两宫太后相比,风妃阅总是处于弱势一方,而孤夜孑,也乐得看她们互相制约,必要时,最好能争个你死我活。如今,他给了她最为珍贵的护身符,同时,也将这后宫之权交到了她手中。

    “偌大的后宫,牵扯的,不止是朝事……”孤夜孑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拥入腿中,“更多的,则是家事!”

    手中的凤印,因着男子这句话,似乎重了很多。

    “我的意思,你懂么?”

    风妃阅心情复杂,将那凤印牢牢抓在手中,重重地,点下头。

    “朕一个人忙不过来,只能将这担子,分一半在你肩上。”拨开她耳边的碎发,那双一直戴在她耳上的五星环坠露了出来。

    风妃阅将凤印放回匣子中,他的交托,他的卸权,她怎会不懂?

    若是以往,凭孤夜孑这般小心之人,是断不会将这凤印交出手的,如今,这所托之人,名义上却还是君家的女儿。

    “皇上……”犹豫片刻,她终是分毫藏不住心事的人,“你当真放心?”

    孤夜孑幽暗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眼中,一份认真,直视的她顿觉几分沉重,“朕,将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这,也不仅仅是凤印那么简单。”

    其中,二人跨出的一大步,才是真正的感到。

    心与心,贴的很近,风妃阅任由她将自己再次拥入怀中,耳鬓厮磨,艰难的蜜意潺潺而来,二人没有再回凤潋宫,守在东方的太阳不多久后,便挂在了寝殿的斜上方。凝聚太久的空气散开,格外清爽明朗。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果然一步未踏入过景夜宫,二人默契十足,谁也没有提一句。

    另一方,痴心相守的伊人,却愈发憔悴。

    “陶心?”施婕妤坐在园中,身上的披风,一半落在地上,沾着细碎尘土。

    “娘娘——”女子顺着她的视线向外望去,偌大的寝殿门口,连个身影都没有。

    “那天你也在,皇上是不是说,等处理完朝事之后,便会赶来景夜宫?”施婕妤干瘦的小手抓着她一只袖子,语气恳切,“陶心,告诉我,我没有听错。”

    “娘娘——”女子面露难色,满是不忍,“皇上,是那样应允的。”

    “那就是了,皇上不会骗我。”施婕妤略有费放心,后背慢慢靠下去,“再等等,或许是被朝事耽搁了。”

    先前,皇帝也有着连着几日不来景夜宫的时候,可她却从未如现在这样焦急,上次的试探,依然成了她的心结,一直缠在心头,带着窒息的恐惧。

    好不容易将她劝进屋子,陶心一直守着,见她双眼阖上后,才敢离开。

    风妃阅醒来之时,边上的位子已经凉透。习惯地翻个身,躺在皇帝离开的那个地方,李嫣已经准备好一切,她起身后,用完早膳,便想着去君宜那走一趟。

    前脚刚跨出凤潋宫,只见,殿外跪着一名女子,浅色的丫鬟服帖在身上,两手垂在一边,高高的门槛,挡住她半个身子,不用抬起头来,风妃阅也能猜到她是谁。

    一身坦然,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听到脚步声传来,陶心忙抬下脑袋,垂在胸前的墨发随之漾起,“皇后娘娘——”

    风妃阅站住脚步,搀扶着她的李嫣在看见地上的陶心后,转而望向身侧的女子,“一大早的,你跪在凤潋宫外,可是有何急事?”

    风妃阅低头睨视一眼,目光很淡。

    陶心一时语塞,再次面对皇后时,突生出害怕,可一想到景夜宫内的主子,也就心一横,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冰冷地面上,“奴婢该死,施婕妤她身子日渐虚弱,奴婢想求娘娘,让皇上过去看一眼……”

    风妃阅面朝暖阳的身子,一下转到陶心面前,初时,只当她对主子忠心不二,如今看来,她长期守在施婕妤的身边,却也只掌来个没用的愚忠,“依你的意思,是本宫不让皇上去景夜宫了?”

    套心窝闻言,众口难辨,“娘娘明鉴,奴婢绝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皇上……皇上他会听娘娘的劝,如今施婕妤大病……”

    “陶心,”风妃阅一口打断她的话,“病了,本宫可以将陌医师请去景夜宫,况且,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这种听她人之劝的话,千万不要再说出口,要是传到外头,那可是侮辱皇上尊严的大事。本宫念着昔日在络城同你一面之缘,对你主仆已是万般容忍,皇上有自己的行为打算,你一个伴在婕妤身边的丫鬟,三番两次前来凤潋宫长跪,这样传出去,你让本宫如何信服于各宫娘娘?”

    跪着的身子,在听完风妃阅的话后蜷缩起来,她小脸微抬,bbs·j   试探进行最后的求情,“娘娘,您……”

    风妃阅耐性全无,只是冲着陶心摆下头,神色,带着些失望。

    她怔怔地跪在那,不知所措。

    “陶心,知道当日,我为什么出手救你么?”风妃阅突兀讲出一句,最大的一方面,是让她牢记于心。

    想了片刻,女子还是摇下头。

    “因为你的不屈,你的誓死反抗,才让本宫救下了你。”风妃阅凝望着地上的陶心,“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凡事,力求置身事外,你难道还不懂么?施婕妤的病,就连陌医师都束手无策,现在配置的药方,你也应该清楚只是续她性命罢了,后宫内,每个娘娘俸禄自然是不一样的,施婕妤这般情况,已经超出她俸禄范围……”

    风妃阅话说到一半,见她面色惨白,菱唇失了血色,转过去的俏脸,添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先回去吧,这幅样子,本宫看着实在头疼。”

    陶心亦是明白之人,风妃阅的意思很明白,若她再这般纠缠下去,恐怕,也讨不到一点好。

    “是,奴婢……告退。”她磕头行礼,目光呆滞。

    “对了,”刚跨出去的风妃阅站住脚步,并未回头,语气却凛然威严,“皇上日理万机,没有什么大事,本宫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一经发现,本宫必不轻饶,哪怕再亲近之人,本宫亦会严惩不贷。”

    话一说完,她便甩开袖子,大步朝前而去。

    李嫣虽是可信之人,却终究心肠太软,有时候,也不得不防。

    身后的女子本想劝慰陶心几句,如今一听风妃阅丢下的话,只得噤声,大步跟上去。她走得很快,李嫣只得小跑追上,转眼间,两人就出了凤潋宫。

    一身富贵荣华,大红的凤袍,也暗示着她的受宠,正如那掌中之权,羽翼渐丰,她已经有看足够的力量,将自己放在一个足够安全的位子。

    夫妻缠 113 瞬间温柔

    六个月的身孕,腆着肚子的君宜,着实不方便。

    一手叉在腰间,厚底的宫鞋踩着步子从内殿走出去,风妃阅迎面而来,偌大的寝殿内,竟只有她一人。

    “姐姐——”君宜抬头,语气欣喜。

    风妃阅拾起裙摆,跨上石阶,“你身边怎么都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

    她小脸笑开,神色却带着不自然,“是我让她们去忙别的事了,我……不,不习惯被人伺候。”

    闪躲的眼神,一看,便骗不了她。

    “还有什么事,比你肚中的孩子更为重要?”风妃阅一手拉着她,慢慢悠悠朝殿内走去,冷清幽冷,哪有半点皇贵妃寝殿应有的样子。

    君宜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态度慈祥安宁,面色平和,“姐姐,你好久没来了。”

    风妃阅望着她羽翼低垂下的双目,掌心,在她手背上轻拍,“近段日子忙一些,想不到,这宫里都乱了规矩。”

    内殿中,简单朴实,以一个皇贵妃的身份来说,不得不承认是简陋的,原先留在宫中的古玩摆设早已不知了去向,风妃阅让她在桌前坐下,“过会,本宫仅安排几名灵活的丫鬟嬷嬷过来。”

    “姐姐——”君宜张下嘴.并不想让风妃阅为难。

    “你肚里的孩子,非比寻常。”她语重心长,君宜的孩子,一直如座大山般,久压在她的心头,风妃阅犹豫不决,想要同孤夜孑坦然相对,却……硬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混淆皇室血统,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3q手打

    她同孤夜孑再怎么交心,却还是不敢以君宜的性命去相搏。他同她,也注定埋下隐患,实则,自她下药那日起,便……已经将他推了出去。

    “姐姐,我好怕,”君宜两手捧着腆起的肚子,“万一被皇上知道的话,我和孩子怎么办?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总觉得,空气好像变得起来越压抑,又觉得,好像被发现了一样,姐姐,我该怎么办啊?皇上随时会立茗皇贵妃的孩子为太子,可哥哥还是不死心,这样下去,我真的好怕,好怕……”

    望着她惊慌失措的神色,风妃阅忙上前将她双肩按住,女子已然失控,在这深宫中,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满身重担,谁又能想过,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君宜——”

    风妃阅两手握紧她肩膀,轻轻摇摆下,“不要怕,不要怕……”

    “姐姐——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不该骗皇上,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连累君家。”

    “不要害怕,”风妃阅站起身,将她揽过去,“慢慢的,一定会有办法,君家既然决心走出这一步,一旦后果压下来,就更加应该有那个能力去承担……”

    “你说的没错!”伴随着一阵男声传入,只见原先紧掩的殿门被打开,君隐一袭黑色衣衫,笔直地跨了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君宜急忙松开手,面色煞白,两眼更是垂下去,抬也不敢抬一下。

    “我当初既然有这个打算,就已经将最坏的结果想好了。”君隐反手将殿门阖上,身子倚靠在原处,黑遂有神的眸子,攫住姐妹俩的身影,那种犀利,更像是带着势在必得。——3q手打

    风妃阅转过身去,同步步上前的君隐对礼,“你怎么来了?”

    她语气排斥,对于君隐,从未有过好的脸色。

    走到二人身前,他原先暗沉的视线一下落在君宜肚子上,那种Y鸷的森冷,竟在瞬间融化了几分,风妃阅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惊愣的神情中,却见男子做出了更为惊人的举动。

    修长的两腿一弯,只见他单膝跪下,双手贴近君宜腰际,半边俊脸随之覆上她隆起的肚子。

    “哥哥——”

    女子亦是,被吓了一大跳,反S性的想要挣扎。

    “别动!”君隐固定她腰身的手加重力道,君宜惊得目瞪口呆,双手举在半途中,垂下的宽袖,遮住他上半张俊脸。风妃阅缄默,被他此番行为震在原地,动也不动。

    “皇上已经下令,三日后,我便启程前往边界。”过了半晌,君隐的声音才从女子身前擦过,飘到风妃阅的耳中。

    如今战事连连,皇帝会派他出兵,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没有接腔,风妃阅眼见君宜脸色一僵,落在半空中的手停滞后,不知该往哪里放。

    “皇上这次拨了五万精兵于我,而他的目的,我始终猜不透。” ——3q手打

    “你是炫朝大将,领国袭近,这带兵打仗之事,当然该轮到你。”风妃阅接口,替他解疑。

    而君隐想到的,远远不止这些,“这一去,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边界虽有外侵,却只是一些周边小国罢了,不成气候,若不是厉王爷执意让我带兵前往,皇上本没有这个意思。令我更想不到的是,全朝武官竟齐齐上奏,原先靠在君家这一方的势力,已经逐渐被两宫太后拉拢过去,而皇上,似乎也有对付君家的意思。”

    他猜不透的,便是皇帝的心思。

    “如果皇上当真要对付君家,又怎会拨五万精兵与你?”风妃阅蹙起秀眉,这样的逻辑,似乎并不行得通,“如今战事连连,皇帝的这一举动,难道不冒险么?”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正是这个地方。”君隐双目微阖,侧脸贴着君宜的肚子,坚毅而冰冷的嘴角,随着腹中孩子的动作,浅微勾起。

    这样柔和的一面,不光是风妃阅,就连君宜也是第一次见。

    有些吃惊,更多的,则是惊喜。

    君隐自身并没有感觉到,挪了挪发麻的双腿后,身子坐到凳子上,“若皇上真要对付君家,那五万精兵,无疑是他为自己埋下的重大隐患。”

    “所以……”风妃阅神色冷静,字语铿锵.一口将他的疑虑推翻,“皇上,还没有打算对君家下手,他听从了百官的意见,实则上,只是正常的下旨罢了。带兵的倘若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只是,如今资源紧缺,皇帝定会做到百密一疏,朝中各方将帅,最能带兵打战的,还是你。”

    一口气说完,更多的,则是自己不信,下意识中,皇帝并不会这样对付君家。——3q手打

    自己,虽同君家没有任何血缘亲情,可这名义上,皇帝比谁都明白。有点点牵绊,便也是关系。

    君隐听完她的分析,也觉几分有理,“我三日后便启程,届时,宫中的事情,我也无眼顾及了。”

    眼眶一红,君宜满脸失了血色,先前,自己一人在宫中虽然寂寞冷清,可想着外头只隔一道宫门的亲人,便倍感安慰。如今,他却要走了,边界,那是一个远离帝都的地方,隔山,望不到尽头……

    她的失落,瞧在风妃阅眼中,“君家不还是有君相爷么?”

    君宜一昧伤心,听到风妃阅这般陌生的说辞,她并未怀疑。

    “父亲已经开始重新拉拢势力,君宜的事,我只能交到你手上。”少了那一份命令,bbs。jooy oo·君隐知道风妃阅手拿凤印,绝对有能力将她纳入自己羽下。

    望着那张与世无争的小脸,她唯一的弱点,便是前世相伴的清音,而这名女子,却独独那般像她,“但是,别人的事,我顾不上。”

    君家送入宫的,还有一名女儿。

    男子意外点下头,原以为,她不会轻易答应,“其余的人,就随她自生自灭。”

    坐在一起的两名女子对视一眼,他,果然还是够狠,方才那瞬间的温柔,仿佛,只是一个假象,来不及抓住,就已经转瞬即逝。

    三日后便要动身,这应该是君隐的最后一次入宫。

    风妃阅没有久留,只是将时间留给二人后,便走出了寝殿。

    没有去别的地方,刚回到凤潋宫,就看见陌辰吏按着老时间,从外面走进来。——3q手打

    隐隐的,像是闻到了那股熟悉而厌倦的药味,等不及他走近,风妃阅便一手捏着鼻子,双目似有哀怨地瞅着他。

    苦涩难耐,她望向那碗已经放在桌上的药,“我不想喝。”

    并不是一时的赌气,而是,她见不到丝毫效果。

    “娘娘,这药,贵在坚持。”陌辰吏没有表现出急躁来,平静的面容,始终淡定如一,让人看不出端倪。

    “这里并没有旁人,陌医师,我想问你一句实话。”风妃阅端起那碗浓黑稠密的药汁,递到阳辰吏面前。

    “请说。”他心中,不等她问出口,却已经有了应该的答案。

    “这,究竟是什么药?当初,只听陌辰吏说是给自己调养生息,而她,从没有怀疑过,日复一日,如今就算再怎么信任,风妃阅也要问个清楚。

    陌辰吏垂下的眼帘,对上她探究的双目,他温润的神情,依旧如暖阳般,拂开风妃阅心底的Y霾,“对不起,是我隐瞒了。”

    她瞳仁咻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似乎从未想过,陌辰吏会欺瞒她,“隐瞒了,何事?”

    这种眼神,问时也瞅得他难以面对,“这虽是调养生息之药,可最大的疗效……”他语锋一转,“恕我自作主张,这里面,加上了另一种药材,只为,医治你的不能生育。”

    风妃阅以为,这便是实话,陌辰吏的苦心,她也应该一早料到,“对不起……”——3q手打

    自已的怀疑,甚至,自已的任性……

    而这声对不起,更让阳辰吏难以承受,面对她依旧信任不已的眼神,男子撇开眼,有些不堪重负。夫妻缠的解药一日没有研制出来,他内心所受的煎熬……比任何人都要厉害。知道真相,却要极力隐瞒,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情愿被蒙在鼓里的是自己,至少,不用每天面对她的信任,却,去做那违背之事。

    风妃阅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小脸有些痛苦地皱在一起,然而,一想到那药效后,女子开始缓下神色,嘴中的苦味,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陌辰吏收回桌上的瓷碗,所幸,风妃阅没有再问何时会起效一类的话,不然,他真怕自己会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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