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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欢》(未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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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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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风妃阅瞳仁落向远处,想了片刻后,方问道,“是不是,你早就心知肚明?”她不明白,君阅怎会无缘无故被关在那座地牢中,又是为何,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皇帝凝视,睿智的眸子带上犹豫,嘴角习惯抿起,风妃阅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滑过,直觉中,这定是个惊人的秘密。孤夜孑既然已经将口子掀去一半,就没有打算瞒下去的意思,“因为,君阅是我亲手所废。”

    投S在白色水晶上的小脸惊诧不已,风妃阅继而追问,“为什么?”

    “当初,君阅进宫,朕为巩固势力,平衡两宫太后同君家之间的权势,不得不封她为后。却不料短短几月,后宫内已是乌烟瘴气,妃嫔无端枉死之人数不胜数,更甚者,她女子之心,竟妄想干预朝政,野心毒辣,迫害忠良。”

    风妃阅万没有想到,君阅一介女流,心却比男儿还要狠辣。

    “明着,我不能同君家有所冲突,朕想要君阅自己消失,故而,断了她四肢,以防将来生变,我让她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孤夜孑对她似乎并没有感情,疏离的眼中,隐约可见厌恶。——3q手打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这样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朕也说不清楚,当时下手,朕也想一刀了结了干净,只是心中突有隐念,想着留她一命,说不定,日后会有用。”孤夜孑忽然严肃,两眼小心翼翼望向身前女子,“阅儿,你是不是怕了,以为朕很残忍?”

    风妃阅不置可否,她柔荑按在胸前,却也同样能理解,身为一个帝王,莫说身系天下苍生这些空话,单就自身而言,若没有当机立断的坚决,以及狠戾毒辣的手段,那,才是真正的国家不国,家将不家。从方才在地宫中,君阅的眼神来看,她对这身前的男人,定是深有感情,只不过,就像君隐所说的,君家女儿肩上背负的太多,太沉重。

    禁不住惋惜,命运多舛,她双手覆上孤夜孑手背,并没有丝毫责备害怕,风妃阅并不想要他感觉到孤独,“君阅当初选择这条路,就应该有最坏的打算。”

    虽然,他手段极尽残忍,却也是情势所*。

    孤夜孑回握住她柔荑,面色Y柔,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还有他人知晓么?”风妃阅细想片刻,抬眸问道。

    皇帝轻摇下头,双手落在她肩头,“知道此事的宫人,朕就留下哑奴一人,至今,无人知晓。”

    风妃阅眉头展开,先前,她以为君隐也知道一二,如今看来,他当初让自己顶替君阅进宫,只不过是看中她这张相同的脸,而非经过蓄意策划。

    孤夜孑大掌落在她头顶,五指顺着她黑亮如丝绸的发丝轻梳,举止亲昵,却时不时走神,像是有着无尽心事。风妃阅脸颊贴在他小腹上,想起他突然带自已去见君阅的反常,抬起下巴,“孑,你可有心事?” ——3q手打

    孤夜孑手腕僵下,动作顿在半途,落向殿外的眸子收回,凝视着身下女子,“阅儿……”

    “嗯?”她轻应一声,等着他开口,如若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君家一事。

    百转千回,皇帝将她的小脸托起,带有粗茧的掌心温柔摩挲,风妃阅双手环上他结实的腰际,男子喉间滚动下后,方沙哑开口,“朕,已命人抄了君家。”

    她两眼垂下,复又抬起,“这是迟早的事,皇上为何烦心?”

    孤夜孑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心下当即一喜,看来,风妃阅同君家并没有过深的渊源。双手落下,顺势将她的手拉过去,“君隐叛国的证据已经握在朕的手中,君家这根隐藏至深的毒刺,朕总算可以拔去。”

    风妃阅淡笑如风,却见他并未表现出想象中的大获全胜,“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孤夜孑一遍遍抚着她纤细的手指,须臾后,拉起她的柔荑,凑近自己柔软的薄唇,一根根轻吻,“阅儿,朕想要你的帮助。”

    从他的眼中,风妃阅看出事态严重,她挪上前,坐在孤夜孑旁边,“什么帮助?”

    皇帝轻声叹息,剑眉微蹙,一张俊颜拢上愁思,“如今证据确凿,君家却迟迟不肯招供,刑部定不了案,朕怕这样下去,事有突变。”

    “不肯招供?”风妃阅心有不解,“那君恬以及府上几位夫人皆是弱质女流,只需予以手段威吓,不怕她们不招。” ——3q手打

    孤夜孑将她揽去,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坚毅的下巴冒出一点青苒,疲乏倦息,“弄部日夜审讯,该用的刑都用过了,可君家上下铁了心,无一人肯签字画押。”

    风妃阅小脸肃然,语气认真,“这谋反,是何罪?”

    “死罪,”孤夜孑冷毅的话语吐在她耳边,“君隐同邻国早有勾结,一日不除,我整个炫朝便像是被掐住软肋一样,难以动弹。如今,朕好不容易拿到证据,却因一份认罪书而久久定不了案。君家势力庞大,没有他们的签字画押,朕很难服众。”他下巴枕上她肩头,劳心费神,薄唇补上一句,“一旦定案,朕便可灭他满门。”

    这谋逆之罪,竟是牵连满门,怪不得,君家无人肯认罪。风妃阅满面怔忡,脑中闪过几位夫人同君宜的身影,她想要求情,画面却一下回到她刚来之时,在络城脚下经历的一幕幕。狼烟四起,百姓被驱赶虐杀,囚笼中,奴隶市场的女奴凄哀悲切,这一切,不都是源于战争么?还有,武越城内官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众观万象,还是因为战争。君家作为炫朝的擎天之柱,却监守自盗,终有一日,会将炫朝陷入水深火热。

    如今,皇帝虽然手握证据,却始终治不了他们的罪,长此以往,生怕会不了了之。况且,君隐如今定是有所察觉,最为担忧的,便是在这节骨眼上有所动作。

    风妃阅想起孤夜孑今日的举动,君阅四肢残废,更加不可能认罪,她敏锐的眸中闪过几许精明,眉角微蹙,“你的意思,可是要我……?”

    皇帝并未否认,将她带向自己怀中,“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3q手打

    “怎么帮?”风妃阅敛目,不急,也不恼,她知道孤夜孑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见她这般冷静笃定,皇帝心头溢上感动,拥着的手劲也用力几分,“朕的皇后,就是君阅,到时候,你只需模仿她的字迹签字画押,朕就不信君家不低头。一人认罪,全族同诛,等上了刑台,朕便将一昔日的君阅带出来,到时候,在全朝的眼皮子底下,将你换回来,届时,你不再是君家的女儿,而且可以彻彻底底摆脱这枷锁,从今以后,朕的皇后,永远都只有阅儿你一个。”

    风妃阅窝在他胸前,皇帝一手在她背上轻拍,“君阅容貌尽毁,朕会请来炫朝最好的仵作,到时候,便可证明她的身份。”

    皇帝此举,不但能将君家一网打尽,更甚至,还能让自己脱胎换骨,换上本来面目。

    细细忖度,这个计划无异是天衣无缝,皇帝眼露疼惜,心有愧疚,“只是,难免躲不过几日牢狱之灾,刑部上报后,还要三司会审。”

    风妃阅一旦画押,她的口供便会按照形式,被反复提押。

    也只有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她才能脱离君家,稳坐后位。

    风妃阅细想须臾,唯今之计,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身子从他胸膛退出,她嘴角担虑,缓缓开口,“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皇帝瞳仁微缩,不用多想,便已猜出几分,他并未明说,而是反口问道,“什么请求?”

    “君家虽然罪不可恕,真正主事的,却没有几人,臣妾想恳请皇上,放过相府的家丁佣仆,一干女眷等,也望皇上能从轻发落。” ——3q手打

    孤夜孑握住她掌心,指尖轻抚,“不相干的人,朕可以网开一面,只不过……bbs.jo oo·  ”他话语顿住,双眼望向怀中女子,“其他的人,就算朕想放过,两宫太后也不会轻易答应。死罪可免,朕只能按照炫朝律例,以最轻的处罚,将她们发配边关。”

    风妃阅知道,这已经是皇帝最大的退步,如今,还有什么是比保命重要的。她心中仍有牵挂,却不知该怎样同他开这个口。皇帝见她言语吞吐,前额已经压下,同她相抵,“关于君宜,朕给她一次机会,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

    她展颜,继而欣慰笑开,君宜两罪并罚,如今孤夜孑能让她一同发配,已是最好的法外容情。

    “阅儿——”皇帝扣住她手指,薄唇在她嘴角轻啄,“朕以为,你不会答应。”

    风妃阅摇下头,“我知道,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你断不会出这样的主意。”

    孤夜孑将她深拥入怀中,“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此事,定当万无一失。”

    风妃阅挽唇,轻颔首,“不要怕,我信你。”

    男子动容,他心中生怕有什么闪失,却连这一小小的紧张也被她察觉出来。

    “阅儿——”他俊脸蹭着她发丝,阖上的双目微睁开,身子蓦然拉开,“你叫什么?”

    她轻咬唇畔,嘴巴微撅,娓娓道来,“风妃阅。” ——3q手打

    一语三字,扰如泉水之音,沁人心脾,皇帝俊朗的脸色微笑,重复道,“风一妃一阅,” 声音磁性而性感,语态隽永,“是个好名字。”

    她垂下眼,男子却伸出一手,攫起她下巴,“你是哪里人氏?”

    风妃阅一手轻敲着脑门,不知该如何跟他讲,“我们那里,和这边大不一样。”

    “如何不同?”皇帝孜孜不倦,她撇下嘴,尽可能让孤夜孑能听懂,那里,男女平等,没有战争,一座座城市间,人流往来并不是骑马,而是开车,碧海蓝天,空中划过翱翔的,是飞机……”

    孤夜孑听的格外认真,“朕懂了,那是鸟……”

    夫妻缠 146 一纸认罪

    风妃阅忍俊不禁,继而神色有些发笑,“对,那是鸟。”

    “那,你为何会来到炫朝?”皇帝俊脸凑上前,压抑已久的不解,现在才问出口。

    风妃阅凝眉,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我记得,我当时,从车上掉下了悬崖,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是身处沙漠。尔后,便遇见了君隐,在络城见到你的那天,便是我初来第一日。”

    孤夜孑大掌将她额前碎发拨开,他向来不信命,如今听她说的这般神奇,也不知不觉信上了几分。

    一夜无眠,除了风妃阅讲些现代的事,更多时间则是沉默,龙榻上,二人靠在一起,没过多久,天已放亮。殿外的把守全部被撤走,皇帝连日找来君阅的字迹,让她留在殿内仔细模仿。

    膳食被送入寝殿,除了李嫣之外,宫娥太监全部在外殿伺候,一步不得踏入。

    风妃阅临摹,皇帝偶尔出去过几次,期间,便一直留在殿内相陪。尚大人屡次来回禀,君家依旧不肯松口,他牢中的酷刑似乎只是虚设,起不到一点作用。宫内,太后闻言,更是三番前来,孤夜孑索性避而不见,一意留在殿内。

    “听说,君家垮台了。”陌修满身清冷之色,冲着边上的陌辰吏说道。

    男子眼中藏不住焦虑,君家一旦被判谋逆之罪,必定是全朝动乱,而作为皇后的风妃阅率先便会被拖下水,“宫里,是这样传的。”

    “你老实同师傅讲,你对皇后是否有情?”陌修两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同陌辰吏不相上下,两眼别过头来,认真地对上他。——3q手打

    男子并未回答,心中却已戒备,上次他书信陌修,使得风妃阅同自己深陷囫轮,面上不动声色,陌辰吏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徒儿不敢。”

    陌修别过眼,一手挽着袖口,声音难辨轻重,“为师本想帮你,却不料你还是畏畏缩缩。”

    眼眸轻垂,如今凤潋宫内人去楼空,皇宫内苑无一不是重兵把守,想要见上风妃阅一面都难。陌修虽然不能再信,可他炼药的造诣却比自己来的深厚,他若真想要帮,或许会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师傅,您此话何意?”

    男子默不作声,修长白哲的手指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拇指同食指展开,递到陌辰吏眼前,“这里面,只有一颗丹药,也只能救一条命。”

    接过手去,他拔出瓶塞,放在鼻翼间轻嗅,“这,莫不是……”

    “对,”陌修点下头,“这是师傅当年留下的还魂丹,我一直随身带在身上,他老人家当年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拿出来。”男子睫毛下的双眼透出赤诚,“如今,为师将它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可以派到用处。”

    陌辰吏五指用力握起,彩釉的瓷瓶玲珑小巧,贴着肌肤,冰冷却又带着希翼的温暖,“师傅,如此珍贵的东西,徒儿受不得。”

    “人命倏关,你若真对皇后有情,就将这药拿去,若是无意,也别浪费了这绝无仅有的好药。”陌修说的干脆,余光钉在他身上。

    陌辰吏包裹着瓷瓶的手,和了又紧,紧了又和,她处反复后,方将它放入自己袖中,“谢师傅。”

    男子微笑,脚步已经走出去。——3q手打

    陌辰吏回到炼丹房,身上的衣衫刚除下,就听见殿门被打开,林尹已经丝毫不避讳地走进来。手上动作顿下,他将长衫挂在藤架上,俊脸玩笑睇向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老这么随意进进出出的,当心到时候找不到好婆家。”

    “师傅休要吓唬人,”林尹将东西放在桌上,双手拿过干巾擦拭,“再说了,谁要嫁人来着,我要一辈子跟着你,也挺好的。”她顾不得陌辰吏轻笑,取来干净的衣掌准备给他换上。

    “都怪我,任由你随性惯了。”

    林尹笑而不语,站在他背后,刚要将衣衫套上去,便忍不住惊呼出声,“师傅,你背上怎么了?”

    陌辰吏扭过脑袋,黑发也散了下来,“背上?”

    “对啊,你看。”林尹焦急地将他拉至铜镜前,蜜色健硕的肌理上,竟有一块手拿大的紫色,看上去,极像是淤痕。陌辰吏反手轻触,无痛无痒,他不以为然,“许是在哪不小心碰的。”

    林尹却面露担忧,一根手指在他肩胛下的地方戳几下,“真不会痛么?”

    陌辰吏取过她手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只不过是磕了一下,待会擦些药膏就好了。”

    林尹撅着小嘴,有些埋怨道,“师傅,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陌辰吏束上腰带,一袭月白色长袍更衬出他俊朗非凡,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他笑意敛下,面容凝上愁思。若有所思他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林尹见他不再言语,简单地收拾下后,在丹房中忙碌起来。 ——3q手打

    朱漆圆润的桌面上,风妃阅望着那份准备好的服罪书,两眼出了神。墨砚中散发出清香的书卷味,有力的狼毫笔搁置在边上,她双手交叠于身前,显得严肃而冷静。整个大殿中,还有一抹男子的身影投S在远处,雕刻着百鸟朝凤的双推窗被打开,隐约,有稀疏的月色皎洁倾露进来。

    孤夜孑靠在窗棱上的身子正起,而此时,女子亦执起笔来,手掌将那份关乎性命的认罪书抚平,在右下角,落下一点。

    黑色的墨汁染上宣纸,片刻功夫就向四周渲染,姿态轻和,如一朵不染纤尘的黑色睡莲。她沉稳动下皓腕,君阅二字已洋洋洒洒书写下来,皇帝弯腰,气息不紊地拍打在她颊侧,“果然,几乎是一模一样。”

    风妃阅放下笔,待到字迹完全晒干后,将边上君阅的字迹拿过来对比。她挽唇轻笑,五指因长时间的执笔而僵硬酸麻,孤夜孑在她边上坐下,女子将掌心放在纸上,轻轻一按,画押认罪。

    “有了这份,朕就不信君家不肯低头!”’皇帝面露笑意,将认罪书拿在手中。

    虽然事关紧急,孤夜孑却并未立马将它交出去,而是折叠过后,放入袖中。

    宽敞豪奢的龙榻上,却因两人的相拥而空出大半床位子,孤夜孑将她的发掳向后头,前额相抵,“怕不怕?”

    风妃阅双唇紧抿,狭长的眼睛拉成一笑,嘴角翘起,“不怕。”

    “真勇敢,”皇帝随即展颜,冷酷的俊脸柔和下来,“我知道你不怕,可是说穿了,倒是朕有些怕。” ——3q手打

    风妃阅同他贴在一起的脑袋微扬,她伸出一手,柔荑在他剑眉上轻画。孤夜孑闭上双目,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宁静,“怕什么?”

    他摇下头,说不上来,“我怕,事情没有这么顺利。”

    轻抚的手指顿住,风妃阅纤细一点,男子随即睁开眼来。

    “大不了,我充军去。”她抿唇而笑,却不料一个随口的玩笑竟让孤夜孑神色剧变,琥珀色的眸子毫无预警沉下去,冰冷的凝聚成涟漪。风妃阅收住嘴,这样的皇帝,还是让她感觉到害怕,落在腰间的手突然缠绕不放,孤夜孑将她拉向自己,俊脸埋入她胸口竟不再起来。

    风妃阅怔了又怔,半刻后,方抬起一只手臂,将他整个肩头圈起来,“孑,我不说了。”她禁不住懊恼,面带悔意。

    紧张有力的气息喷灼在她胸前,风妃阅突然泛上一种奇异的害怕,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满满充斥她整个心房。照理说,一切已经落定下来,皇帝的计划天衣无健,毫无纰漏,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孤夜孑俯视那双清漱剔透的眸子,食指将她的发一缕缕挑开后,薄唇压下,风妃阅见状,想也不想的将眼睛闭上。温软的唇瓣落在她眼帘上,轻啄下后退开,就在她要睁眼之际,却又再度落下,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不依不舍地停住,她眼眸颤动,面色突地潮红,顿觉紧张不已。

    男子目光含笑,语气却分外沉重,“阅儿,我不会让你出事,一定不会。”

    风妃阅环上他紧实的腰身,小腿随着习惯搁上去,“我知道。”

    皇帝大掌抚上她腿肚,轻拍一下,可就是这么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风妃阅突然怔忡起身,她双手将锦被掀开后,目光仔细的盯着自己的小腿瞧。孤夜孑半坐而起,也凑了上去,“怎么了?”——3q手打

    她蹙起眉头,余光瞥过去,“还记得在络城时,你在我腿肚拍过的那一掌么?那时候,藏在那的并不是奴姬,而是我。后来,你说过会发作,若不是方才你那不经意的一下,我差点就忘了。”

    见她小脸紧张慌乱,孤夜孑健臂揽去,将她压在榻上,“朕随口一句戏言,你也当真了?”

    风妃阅双腿曲起,神色呆楞下后,小手握成拳,向他胸口处捶去,“吓我!”

    孤夜孑顺势将她的柔荑抓在掌心中,忍俊不禁。

    本想,安安稳稳让她再休息一个晚上,却不想,刚阖上眼,却又睁开,反反复复怎么都睡不着。风妃阅转身,眼看着天际出现鱼肚白,她手肘抵了抵身后男子。孤夜孑凝在她小脸上的视线落向外头,“天亮了。”

    “嗯。”风妃阅轻应,依旧背对着他,“你该去早朝了。”

    今天,注定不是个寻常日子。孤夜孑眼中有不舍,却还是毅然起身,风记阅亲自为他着上龙袍,双手抚在他胸膛上,不留一丝皱褶。

    皇帝走了,李嫣进来伺候,风妃阅将平时所穿的凤袍摊开后,展放在龙榻上。李嫣一边为她梳发,一边不解问道,“娘娘,您今日为何穿的这般素净?”

    风妃阅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李嫣,不用梳了,就散着吧。”

    “可是……”李嫣越发疑惑,却见她已经起身,目光透过幽冷的大殿直望向远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圣盲到——” ——3q手打

    公公亮开的嗓子尖细而绵长,风妃阅双手平静地交叠于身前,她缓步上双膝跪落,“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刑部查核属实,皇后涉及君家谋反一事,特令剥去皇后头衔,打入死牢。”

    圣旨简洁明了,风妃阅双手高于头顶,将它接在手上。反倒是一边跪着的李嫣大惊失色,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公公是不是弄错了…bb  s· o oyoo ·…”

    “大胆!”那公公听闻,极为不满,面色虽然愤怒,却不再看李嫣一眼,“来人,将她押入死牢。”

    风妃阅自行起身,上前的两名侍卫并未将她扣押,而是一左一右跟在后头,李嫣急忙起身,两手拉着风妃阅的袖子不撒手。“娘娘,奴婢这就去找皇上过来……”

    “李嫣。”风妃阅一手将她揪紧的五指拉下去,想了想,最后终是无言,大步跨了出去。

    女子想要追上前,边上侍卫过来几人,将她拦在殿内寸步难行,“娘娘……”

    殿外,尚大人已经恭候多时,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前去。

    风妃阅没有让他们为难,而是紧随着先前的那两名侍卫来到刑部大堂。

    庄严肃穆的堂中央,尚大人高坐于首位,抬起的视线朦胧而茫然,就在此时,风妃阅还有种在梦中的感觉,似乎并不真实。

    例行过一趟,再度签字画押后,风妃阅被交由侍卫直接带入了死牢。——3q手打

    君家人早已被告知皇后画押一事,君老爷原先的强硬态度软化,当场便晕了过去。

    风妃阅被押入地牢,突来的黑暗让她来不及适应,眼眶中流溢出些许冰凉,伴随而至的,还有那Y暗潮湿的腐败之味。下意识掩鼻,赶来的狱卒见状,冷声嗦笑,“娘娘别嫌,这地方没什么好,干净之人倒是进不来的。”

    风妃阅睨视一眼,身后被推了一把,“走啊。”

    湿滑的地面像是有清理过,两边都是木质的囚牢,只在中间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风妃阅抬腿向里面走去,却不料肩头突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披头散发,手指掐着她的右肩不放,“君阅,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夫妻缠 147 烙印真相

    风妃阅忍痛,肩胛像要被捏碎,边上众人赶忙上来想要将二人分开。女子面色狰狞恐怖,两手迫不及待将整张脸露出来。

    是君恬。

    短短几日不见,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不但没有宠幸自己,反而将她丢入这死牢不管不顾。她轻易听信施婕妤之言,却在向她求救之时,诧异见她毅然离去。当时,女子的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无害的微笑,神态娇弱。

    入狱几日,君恬隐约察觉出异样,直到君家满门被抓,她这才幡然醒悟。严刑*供下,所有人的嘴都咬紧,因为,一旦松开,就意味着被斩首。

    却不料,伤痕累累之时,皇帝却一纸诏书,被送入宫的皇后,居然将所有人的希翼在一夜间粉碎, 承认了君家谋反。

    狱卒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手中的长鞭呼啸而出,啪地打在君恬手背上。她痛呼连连,身子向后栽去。风妃阅上半身倾向一边,皱紧眉头抚着肩胛的地方。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君恬蜷缩成一团,双手撑在身侧,将两条腿一瘸一拐地拖向墙壁,狱卒语气凶狠,眼睛倒吊着瞪起,“再不老实,将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女子吓得赶忙噤声,眼睛却依旧满含恨意地望向风妃阅,双手抓着铺在身下的稻草,牙关紧紧咬起。

    “走!”身后,被推了一把,风妃阅踉跄向前,地牢中却因为君恬方才的动静而闹腾起来。一双双手臂充满狰狞地从牢中探出,身子被挤在里面动弹不得,狱卒见状,赶忙抡起手中的鞭子抽去,风妃阅走在中间,时不时,便有人冲破枷锁想要置她于死地。——3q手打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君老爷痛心疾首,夹杂着旁人的谩骂声。

    “陪皇帝睡了几夜,就人都辨不清了……” 三大人双手紧抓着牢门,出口讽刺。风妃阅原先埋下的小脸,依旧面无神色,被推搡的脚步顿住,人已来至她身前。

    “你,你想做什么……”粗糙的栏杆磕的她手掌疼痛,三夫人咽下口水,不由得,竟有几分心虚。

    风妃阅冷冷睨视一眼,日光寒如冰彻,稍刻后,却又敛目,朝着边上走去。

    三夫人一手轻拍下胸口,直到狱卒将风妃阅推入刑牢后关押起来,她这才敢扯着喉咙肆骂。

    不以为意地直起身子,风妃阅用脚挑开地上的稻草,几步来到角落,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坐下来。双腿环起,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外头全是狱卒挥舞鞭子的声音,不出一会,就消停下来。

    “姐姐——”

    风妃阅聚起心神,只听得边上传来一阵窸窣,身子挪着稻草的声音传来,“姐姐…… ”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她抬头望去,只见君宜挺着肚子,正吃力地靠在牢笼上。风妃阅清灵的眸子睬了外头一眼后,人已经靠过去。

    “姐姐……”君宜面露担忧,“皇上说你已经招供,是真的吗?”

    风妃阅柔荑覆上她冰冷的手背,皇帝有所顾及,君宜怕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重刑之人,“君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皇帝想要除去的决心并没有错,我们没有闲心去管别人。”她蹲下身来,后背靠在参差的枯木上。——3q手打

    君宜知道风妃阅的脾性,她双手收回去落在小腹上,学着她将背部靠上去,斟酌再三,她视线抬起来,地牢的上方开了一个很小的窗子。透进来的阳光,很微、很弱,飘扬而起的粉尘在这仅有的空隙中起舞,“姐姐,你说,他还会回来么?”

    浓密的睫毛投下一排剪影,风妃阅掳下发丝,“放心吧,君隐已在回至炫朝的途中,私逃脱身。”

    “真的么?”君宜回过头来,脸上神色难掩兴奋。

    风妃阅点下头,皇帝已经下令全速缉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你自己。万一在途中分娩,该如何是好?”

    “途中?”君宜不解,身子随之转过去。

    风妃阅敛下担忧,却听左侧牢房传来一阵讥笑,女子的身影从角落中爬出来,“想不到,皇后也有这样的下场。”

    她仔细端详,只觉几分面熟,凝眉细想片刻,竟发现那人竟是李美人的贴身丫鬟。怪不得,事后她久寻不到,原来是被关入了死牢,“你为何在此?”

    “还不是因为你,本是一桩陈年旧事,你却偏要执意追查,害死了李美人。如今,更害的我深陷这暗无天日的死牢中,这下倒好,把你自己也送进来了。”女子语气哀怨,褴褛不堪的囚衣磕跪在地上,看来,是一早就被关在了这。

    “关于李美人的死,我亦是心中有愧。”风妃阅仰起下巴,话语真诚。

    女子咽下原先的咄咄*人,她轻叹口气,身子瘫软,斜靠在牢笼上,“这样死了,倒也是解脱,我侍奉了李美人一辈子,她活的太苦,太累。每天,都是在怡恐难安中度过,甚至,连安稳的觉都不能睡上一个,每日每夜,噩梦缠身。” ——3q手打

    风妃阅身子直起,尤为不解,“为何?”

    女子微微一笑,脏污的小脸展颜,“都是将死之人,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李美人身上所刺之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风妃阅早便知晓,她并不开口,等着女子往下说。

    “我打小便跟着她,在宫外的时候,我们便情同姐妹,李美人出身并不好。她性子温和,待下人宽厚善良,那时候,也算是宠幸一时。”风妃阅见她出神回忆,禁不住想要靠过去,身后的君宜忙抓着她袖子,“姐姐,不要去。”

    她一手在她手背上轻拍几下,示意她放心。

    身子挪到另一边,女子并未察觉,径自说下去,声音从原来的平静转为颤抖,两个小手也紧紧攥起后放在膝盖上。“可是有一天,却都变了。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哗哗的声音,像是拿着盆子倒下来一样,李美人一整天没有身影,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刚要出去禀报皇上,却见她魂不守舍的回来了。身上,全部被淋湿,那时候,天气很冷,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双肩,我上前同她讲话,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湿哒哒地走进殿中。”

    “完了,完了……”

    “这是她一直重复的那句话,我当时并未多想,伺候她沐浴更衣后,李美人却退退不肯就寝,呆坐在榻沿,一个劲反复说着,完了,完了。我被吓坏了,刚要上前抱着她,却被她用力推开。自此之后。李美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谁都不知道,那个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期间,皇上也来过几次,见她这幅模样,也就更加冷淡,直至最后,就再也不来了。”

    “那,你就没有问过么?”风妃阅来到她身边,中间,只隔着几根加固的枯木。——3q手打

    “我问了,”女子仍旧陷在回忆中,“我说,李美人,有什么话,您不要憋在心里,同奴婢说说,说不定,我能为你分忧。”

    “她当时听了,似乎也回过了神,却是一个劲的流着眼泪,她说,那天,我不应该出去,我为什么不好好呆在殿中,为什么,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急欲追问,我问她,看见了什么,她呆呆的望着我,双手突然捂起耳朵,说,完了,完了……”

    “完了?”风妃阅凝思,看来,李美人身上定是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后来,又是怎么烙上那个名字的?”

    “那天,事隔已久,她情绪时好时坏,我一直不放心,可就是出去那么一会,回来时……”女子说话的声音中,传来哽塞,眼角已经湿润,“当时,刚走进b bs·  大殿,就看见李美人痛苦地弯在地上。空气中,带有烧灼的味道,她双手拉着前襟,表情很是痛苦。当时,我吓得口不能言,就见她胸口处一块血淋淋的伤口已经烙上去。”

    女子阖上双目,风妃阅并未打扰。

    “我连番追问,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可是李美人却说,这烙上去的,是一个人的名字,施婕妤!我当时不解,想要去将御医唤来,却被她拉着,她说,皇上马上就要对自己下手,今日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施婕妤,她不要忘记这份仇恨,故而,将她的名字烙在身上,即便哪一天,自己神智不清了,她也要让自己记住这刻骨铭心的恨。”

    “自始至终,李美人都没有说出是何原因么?”风妃阅侧目轻问。

    女子摇下头,“没有,她只字未提,就在她做完这一切的第二日,却真如她所言,出事了。”

    “出了何事?”风妃阅一惊,赶忙问道。——3q手打

    “皇上差人送了一碗汤药过来,说是,给李美人补补身子。”她语气停顿下,声音沉重,“可,李美人像是一早便有察觉,说什么都不肯喝,最后,是被来人给强制灌下。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李美人就疯了。”风妃阅斜靠在边上,陷入沉思,女子脑袋枕在膝盖上,苍凉说道,“皇上留了李美人一条命,却将她的心给禁锢起来。疯了,便什么都记不住了,她常常会问我,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像是被人咬了一口,我说,那是一个字,是人的名字。她问,是谁……”

    女子哭出声来,“她已经忘记了,我没有再告诉她,既然这样,就不要再记起,好好的活下去。”

    地牢中的日子,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同她们相伴的,也只有那几盏昏暗的油灯。

    风妃阅靠在边上,每个时辰,都有被拉出去的囚犯,生与死,在这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有的人,平平静静的走,有的人,临死之际,却犹在卑微低头。最终换来的,是毫无尊严的被拖出去……“厉王爷,厉王爷您……”

    “滚,本王烦着呢。”

    “厉王爷,皇上有令……”狱卒拦阻不得,一个劲在旁点头哈腰。

    男子不再说话,直接一掌将他挥开,“再跟上,本王卸下你脑袋。”

    狱卒被撞得七荤八素,蹲在墙角捂着脸,果然不敢再靠上前一步。

    风妃阅蹙眉,自己都落难至此了,他莫不是还要跟来嘲笑一番不可?索性也就不搭理,依旧背对着外头。——3q手打

    肩膀上被轻拍下,她耳朵竖起,就听得那邪魅的声音凑在自己耳畔,“装死呢?”

    这人,真是没有一句好话。风妃阅有些懊恼地抬头,在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两眼后,嘴角僵硬勾起,“厉王爷。”

    男子收回玩笑,双目突然迸S出认真来,“你为何要认罪?”

    风妃阅反唇相讥,斜睨一眼,“君家亦是你心腹之患,除了,不好么?”

    “君家是,”男子说的依旧坚定,他站起身,居高而望,“可你不是。”

    “有差别么?”风妃阅跟着起身,目光冷静。

    厉王爷狭长的双眼睇着她,“你何须为她人受过。”

    她瞳仁闪出警惕,眼眸随之微微眯起,双手抓着身前的栏木,“你这话,是何意?”

    厉王爷凝视,边上的狱卒均不敢上前,他嘴角微勾起,有些轻佻,更多的却是认真,“如今,三司会审还差最后一步,今夜,我带你走。”

    风妃阅愕然,继而不以为意,两手刚要缩回去,却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你松开!”

    修长的手掌将她整个包起来,她也不挣扎,嗦笑道,“我凭什么和你走?”

    “因为你挺有趣,本王要了。”如此恶劣的话语,他表情却依旧认真,魅惑人心。——3q手打

    风妃阅敛笑,厉王爷将包裹的手掌越发收紧,语气突然沉重下来,“你以为,皇帝真的会救你?”

    她不动声色,心头却猛然一颤。

    “他说君阅没死,你便信了?还是,你自己就能确定,那人就是前皇后? ”厉王爷好看的眉头轻蹙起,他压低声音,钳制的手掌不让风妃阅退开。

    “你——”如遭雷击,她脑中一片晕眩,反应不过来。

    “今晚跟我走,或许还来得及。”厉王爷依旧坚持,“君阅早就死了,到时候的刑台上,皇帝不可能换人,你就成了替死鬼。”

    风妃阅倾身上前,双目如炬,“你怎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木鱼脑子么?”临到这个份上,他还有心挖苦。

    “不可能。”风妃阅声音颤抖,却依旧坚持,双手用力从他掌心中强脱,“我信不过你。”

    厉王爷明显一怔,黑遂的眸子Y鸷下去,“你执意?”

    “无人*迫。”风妃阅说的明了,人已退至角落。男子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忤在牢笼外许久。

    心头杂乱无章,厉王爷的话让她难辨真假,午后,风妃阅被带出地牢,来至刑部大堂。

    尚大人把握十足,将认罪书放在地上,“按下手印,明日一早行刑。”

    这么快,冰凉的地面磕的她双膝疼痛,风妃阅望着自己的手,久久没有动作。——3q手打

    “现在若想反悔也已经迟了。”尚大人好心相劝,风妃阅抬起头来,目光无惧,却带了一份茫然。

    反悔?

    哼——

    毅然决意,将掌印刻下,因为她说过,她信不过厉王爷。

    一身阳光打在肩头,风妃阅贪恋地深呼上几口,所幸,明日便能出去了。那样的暗无天日,真怕这样呆上一辈子,会被*疯。

    转角,几名侍卫见到陌辰吏忙行礼,他笑容温和,“可否耽误一点时间,让我同娘娘说上一句话?”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点下头,示意旁人退后,“陌医师,可千万别让小的为难。”

    “放心,就一会功夫。”男子和煦而笑,风妃阅跟着他来至边上。

    “长话短说,”陌辰吏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趁着几人不备之际,将那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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