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红衣人道:“香帅应该知道,火阎王要杀死陆云龙和万梅客栈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劲。那些黑油在我们幽冥神教被称为流动的黑金,这种东西比黄金都贵,即便是教主也不舍得一次就用这么多的黑油,所以用黑油来杀人,这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方法。可是火阎王为了香帅,竟然用去了我们幽冥神教几乎半年的黑油,这些金钱失去是小,倘若花费了这么多的代价,连香帅的命都得不到的话,火阎王的命就会被教主拿去。”
楚留香有些惊讶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在下这些?”
楚留香觉得那个红衣人奇怪极了,不过楚留香还是想听听他究竟还有什么目的?也许他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拿这些秘密来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那名红衣人很恭敬的说:“不瞒香帅,在下的父亲就是长威镖局的一个镖头姜子木,在三年前,在下的父亲在走镖经过火云洞的时候,被火云洞中的一个强盗小孩红孩子给捉住了,当时,我父亲所保的一批红货也被红孩子给带回了洞中。我父亲当时以为此次是大劫难逃,必死无疑,可谁知香帅单枪匹马闯入了火云洞,冒着全身被大火焚烧的危险,制服了红孩子,救了我父亲的性命。”
楚留香在认真的听,他也在认真的回忆,突然他眼前一亮道:“在三年前在下的确在火云洞救出过一队走镖的人。当时的镖头好像姓江。因为那个强盗的头子是一个非常会玩火的小孩子,并且他取的名字和红孩儿十分的像,因此在下对这件事是记忆犹新。”
那名红衣人激动的眼中含着眼泪道:“香帅好记性!香帅走南闯北,行侠仗义的事情自然是数不胜数,能够让香帅记起我的父亲的姓,这已经是我父亲和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楚留香此时觉得那个红衣人还有点可爱,他现在竟然对那个红衣人的身份十分的感兴趣,竟然忘记了陆云龙等人还在等待着他的搭救。
楚留香仔细看了看那名红衣人恭敬的样子,道:“这些事是你听你父亲说起的吗?”
楚留香毕竟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幽冥神教的人,毕竟有很多是不怕死的,也有很多是说谎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在这种危机的关头,楚留香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使自己还有陆云龙等人的性命不保,所以楚留香必须的小心谨慎。
那名红衣人还是很恭敬,也很客气的说:“我当时就在火云洞。也许香帅不记得我,可是我却记得香帅。香帅当时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写的是‘我踏月而来’,除此之外香帅当时穿的一身衣服是白色的夹杂着兰花的衣服,那件件衣服穿在香帅的身上,就好像是天神降临一般,我当时就想,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活着就应该像香帅这样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楚留香简直被那名红衣人的话给说的有点飘起来的感觉,他手中的扇子扇的速度有点快了,那速度就好像和他的心情一样是欢快的,跳跃的,此时的楚留香感觉到了片刻的温馨,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马上就要去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那个地方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这个世上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武功高,你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有很多时候,诡计才是最厉害的。
一个人设计一条诡计或许就像吃饭放屁那么简单,但是,一个人要像把别人设计的诡计给破解了,就好像要让那些把自己的屎拉出来的人,再把那些屎吃回去一样。
那名红衣人看到楚留香听得如此的认真,他说的竟然更起劲了,短暂的停顿之后,继续说道:“我当时最在意的还是香帅摸鼻子的动作。那种动作潇洒极了。自从那次见过香帅之后,我就天天练习揪鼻子,可是我的鼻子都快揪掉了,但是我还是学不会香帅的那种神态。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休想学到香帅揪鼻子的技巧。”
楚留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摸自己的鼻子了。他这个动作的确不够高雅,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恶习而已,只因为楚留香在摸鼻子的时候,他能够打败很多武林高手,也能够想出很多妙计,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楚留香摸鼻子已经不是恶习,而是让自己的脑袋变得聪明的一种捷径。特别是在胡铁花看来,这摸鼻子的技巧那简直比世间最高深的武功都难学。
还好摸鼻子的动作并不难,人人都有一只鼻子,人人都有一只手,只要把手放到鼻子上随便揉两下,就算不像,也能学个神似。
楚留香苦笑道:“在下摸鼻子的习惯一直是在下急切想改正的恶习,所以这个习惯不值一提。你还是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加入幽冥神教?”
楚留香的眼神突然严肃了起来,整个山洞里的空气好像都要凝结了,无论那名红衣人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加入幽冥神教的,他在楚留香的心中总是不好的。
那名红衣人好像十分的痛苦,言语之间流露出了许多的无奈,道:“我叫姜不辣,是我的父亲给我取的,我父亲爱吃姜,特别喜欢吃辣姜,他说辣姜可以让人抵御很多疾病。又因为我不喜欢吃辣姜,所以我的父亲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姜不辣。”
楚留香听了这个解释以后,觉得满有意思的,就笑了一下道:“有趣,有趣的很。”
姜不辣把手放到自己的红色斗篷上,傻笑着说:“香帅有所不知,那红孩子的父亲就是幽冥神教的黑火使者火阎王。香帅在三年前废了他儿子的武功,他一直怀恨在心,想找机会为他的儿子报仇。”
楚留香摸着鼻子微点着头,缓缓道:“原来红孩子就是火阎王的儿子,再加上此次在下盗取了幽冥神剑,他自然有足够的理由要在下的命。”
姜不辣道:“家父姜子木在那次逃过一劫之后就不再做镖头了,带着我四处躲避幽冥神教的追杀。可是在一年前,我的父亲不幸中了幽冥神教的五毒散,火阎王要求我和我的父亲同时归顺他的门下,否则,我的父亲就只有等死。我十分无奈,只得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