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道长听到“剑指七星”这四个字之后,眼睛都亮了,他好像又重新获得了新生一般,竟然想跳起来,道:“剑指七星,妙呀!果然是妙极!倘若贫道当时把手中的剑指向东南的方向,那么武当的所有弟子,都会把手中的剑指向那个位置,之后,就会形成另外一种十分具有杀伤力的剑阵,到时候,香帅的真气已经打出,要想第二次把真气凝聚,只怕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了,武当的弟子可以在香帅的真气即将凝聚的时候,就把香帅的身体打到在地。”
楚留香这一招本来是自己想到的,至于有没有破解之法,他现在没有处于那样的环境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心情去研究逃生之法,道:“道长所言极是。在下的确没有把握从那样的剑阵之中逃生。”
那名老道士叹息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我戴北斗自以为自己研究七星剑阵数十载,可以在江湖中站的一席之地,可是,今日,这七星剑阵竟然被一个后辈给破解了,并且这个后辈还能够说出防御的招数,贫道惭愧的很。”
楚留香听了戴北斗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他惊讶的说道:“原来是武当的戴大侠,晚辈失敬失敬。”
戴北斗苦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香帅手下留情,没有杀害我们武当的一名弟子,贫道感激不尽。”
楚留香认真的说道:“在下逃生犹恐不及,哪里还敢杀害武当的弟子。”
戴北斗道:“香帅不必客气。倘若香帅在把七星剑阵破解之后,随之用一个翻江倒海。那么。武当弟子之中最少有五人都会倒在这片树林里。”
楚留香也清楚。他如果想杀人的话,他也不用在剑阵中苦苦的受气了,他只用集中精力把其中的一个小道士给杀死了,那么七星剑阵自然就破了,他就能安全的走出去了,但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的原则就是不能杀人。
如果他杀了人,他恐怕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楚留香道:“戴大侠说的翻江倒海这一招虽然厉害。但是在下就算被别人杀死,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性命的。”
戴北斗语气缓和道:“贫道已经相信,楚香帅不是那个凶残的杀害古松道长和长松道长之人。因为那个人是根本不会手下留情的。”
楚留香就好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是被冤枉的,这时他的心里竟然无比的激动,道:“多谢戴大侠相信在下。”
戴北斗的脸色一正,道:“只不过香帅还是要上武当山一趟。”
楚留香的心中一惊,两只脚已经想离开地面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戴北斗命令他的手下再发动进攻的话,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一两个人了。
楚留香的脸色并不好看。这细微的变化,或许让戴北斗看在了眼中,道:“香帅现在如果有别的事情要做的话,武当的众弟子会在武当山恭候香帅的大驾。”
楚留香的心情缓和一点道:“多谢戴大侠好意,没有让在下立刻就到武当山说明情况。在下也是在追查这件事的真凶,在下也认为不出数日定能水落石出,到时候,在下会带着真相到武当山去见天松真人的。”
戴北斗心中明白像他们这些人,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把楚留香抓到武当山去,只不过,听了楚留香那样的话,他们的心里还是舒服的。
戴北斗客气的说:“香帅肯上武当山,这已经给我们武当山很大的脸面了。贫道在此先向楚香帅说一声,武当的冤情就拜托香帅了。同时,贫道会在天松掌门的面前尽量为香帅求情,希望他暂时能够不派武当弟子下山,莫要再为难香帅。”
戴北斗之所以这样说,他还是认为武当山的弟子之中,还是有能力杀死楚留香的,至少天松真人的剑法就绝对不会败在楚留香的手下。
楚留香也明白戴北斗的话中之意,只不过他不是那种较真的人,道:“那就烦劳戴大侠和天松道长解释一下。在下在此感激不尽。”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结束了。
地上躺着的,趴着的道士,都一个个吃力的爬起来了,他们手中提着剑,垂头丧气的看着楚留香的背影消失在了树林的深处。
一个道袍上带着血迹的小道士,身材不高,眉毛淡淡的,咬着牙走到戴北斗的面前,瞪着楚留香远去的背影,道:“师傅,就这样放他走了?”
戴北斗是对楚留香的武功十分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七星剑阵就是再重新组合起来也不可能把楚留香给困住,所以,他对楚留香的武功是心服口服,因此他放楚留香走也是没有任何的怨言的,但是他的手下弟子却心有不甘,有好几个都附和着:“是呀,师傅,只要我们重新把北斗七星阵给组合起来,楚留香就算有三头六臂他也必死无疑。”
戴北斗并没有生气道:“你们觉得自己有把握把楚留香给困死在阵中吗?”
那个道袍上有鲜血的道士语气坚定的说:“为什么不能?我们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失误。师傅,你想一想,如果我们刚刚在阵中的时候,真的用到了‘剑指北斗’这一招,楚留香就是有九条命,只怕也要葬身于此了。”
其他的弟子都信心十足,道:“师傅,大师哥说的对。只要我们当时用出了剑指北斗,就绝对可以将楚留香给杀死。”
“不错,楚留香就是神仙也不可能从剑指北斗这一招中逃生。”
五六个武当道士都认为自己的那一招剑指北斗可以把楚留香给杀死,可是戴北斗却摇摇头,道:“不,你们都错了。剑指北斗根本就杀不死楚留香。相反,如果,我们真的用了剑指北斗,那么,你们这些人,只怕到现在都还在地上趴着呢,今晚上,你们能不能有一个好的睡觉的地方,都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