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男女之间的感情,达到至真至纯境界的时候,就会出现林晓金跟卫若兰这种状况吧。
林晓金轻轻摩挲着卫若兰的背部。卫若兰的背正因为抽泣而轻轻颤抖着。
靠在林晓金结实的胸膛上,卫若兰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了。就算事情没有解决,她也觉得有了一个倾诉的地方。
于是她趴在林晓金的胸口,低声细语道:“我妈……我妈她昨晚突然病重了,紧急送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是脑动脉瘤破裂了,急需手术。”
“原来是这样,所以……这个手术需要很多钱,是不是?”林晓金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卫若兰哭得更伤心了,好不容易才在林晓金的安抚下慢慢止住了哭声。她抽咽着道:“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钱的问题。
“医生要用进口的专用夹子,把破裂的地方夹住,才能给动脉止血。可是,医生给我妈做了血管造影检查之后,发现我妈的脑动脉瘤长得很不巧,正好在语言神经的旁边,贴得很紧。所以,这个手术非常难做。
“一般的医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完成止血夹的手术。但他们却根本无法确保不伤害到语言神经。也就是说,我妈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可以活下来。而如果活下来的话,几乎百分之百会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了。”说着,卫若兰又哭了起来。
林晓金大概听明白了。他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急忙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有?难道不能争取到更好的结果了吗?”
卫若兰红肿着眼睛道:“主治医生说了,像这种手术全国只有一个人能有把握做好。不仅可以挽救我妈的生命,还可以不让她从此失语。而且,这位医生的老家还是我们海通市的。”
“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去请他来做这个手术。”林晓金立刻兴奋道。
卫若兰却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你别太高兴了,这位医生姓柳……”
林晓金立刻打断卫若兰,自言自语道:“姓柳……难道他是……”
卫若兰知道林晓金猜出来了,点点头道:“没错,姓柳。这个柳家正是海通四大家族之一的那个柳家。这位名医叫柳裕,他是脑科肿瘤方面的专家。给人做脑动脉瘤切除手术是他的一绝。
“还都是微创手术。经柳医生的手做的手术,病人恢复得都很快,几乎没有失败的案例。所以全世界有名,人称亚洲第一把刀。”
“但是,做一台手术往往需要好几个小时,有时甚至需要十多个小时。医生是非常劳累的。所以,柳医生有个规矩,一个星期顶多做一个这种手术。而且,柳医生根本就不在海通市工作。他是京北天坛医院的专家,根本不可能回海通来做手术的。”
林晓金听懂了,就凭着卫若兰家里的条件,要让这位柳裕医生给卫若兰的母亲做手术,简直是“天方夜谭”。
卫若兰继续道:“所以,我们家也不奢望请什么柳医生了。现在只求在海通请一个普通的医生帮我妈做手术就很高兴了。做这个手术,加上后期的重症监护和住院费用,至少需要三十多万。所以,我……”
“三十多万?”林晓金吃了一惊。
卫若兰点点头道:“嗯,三十多万还是最理想的状态了。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条件。爸爸已经在亲戚朋友们那里借了十来万块钱没法还呢,这回又要问他们借,真是难比登天了。我也想帮家里出点力,可是,我哪里认识别的什么人啊。所以就……就只能来找你了。”
说完,卫若兰害羞起来,把脸埋在林晓金的胸前,都不敢抬起来了。
林晓金明白了,现在对卫若兰最现实的帮助就是给她弄到钱,能弄多少就弄多少。
于是,林晓金拉着卫若兰的手,一起回到了包厢里,把这事跟大伙儿都说了。
王冬第一个带头道:“没说的,大嫂家碰上这种事,我们哪里能袖手旁观啊。我先带个头,回家问老爸老妈弄钱。就说是我把别人打伤了,要赔医药费。怎么着也得骗个一两万出来。”
其他几个篮球队员也都踊跃地表示要跟家里人要钱。不管是借还是骗,是坑还是蒙,总得要家里出点血才是。
这些队员的家庭情况有好有差。所以有说弄个一两万的,也有说凑上三五千的。林晓金算了算,有五万多了。加上自己准备去父母那儿弄来的钱,也有十万了。虽然离三十万还差得远,但至少也能看到一线曙光了。
卫若兰听到大家都这么热情地帮助自己,顿时激动得泪水盈眶了。
这时,余倍乐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林哥,大嫂,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柳医生是不是柳家的那个长孙啊?”
卫若兰虽然对“大嫂”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但当此时刻,也不好太较真了,既然他们愿意这么叫,就随他们去吧。而且她心底里似乎也没那么反感这个称呼。
于是卫若兰转头看向了余倍乐道:“我不太清楚,柳裕医生是柳家的长孙吗?”
“没错,就是柳老爷子的大孙子啊!”余倍乐接着问道,“你们不是说了吗,柳医生是在京北天坛医院工作的,根本不可能到海通来做手术的,是不是?”
“嗯,没错。”卫若兰点头道,“而且,像柳医生这种级别的医生,就算是在海通市工作,我们也没条件请得起他的。听说,他给人做手术,是要另外收车马费的。这车马费就跟明星的出场费似的,至少得五十万。饶是这样,请他做手术的人还排成长队呢。”
众人一听到“五十万”,顿时都吐了吐舌头。
“而且,”卫若兰继续道:“这位柳医生是个医德很高尚的人。你们知道他赚了这些车马费干什么吗?”
“那还用说,买车买房,要不然就是投资移民呗。这些有钱人,有了钱还能不使劲的作啊?”王冬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