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金榜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军刀上的淋漓鲜血,嘴角边不由泛起了一道比刚才更加冷酷的嗜血杀意,霍然起身,一把将左手中还滴着鲜血的脑袋丢到一旁,然后再次选定了一个目标,疯狂的追击了下去。
这次被邱金榜盯上的目标,是个火龙佣兵团的雇佣兵!
他明显感觉到了邱金榜的追击,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梭子子弹,可是被邱金榜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这个雇佣兵接连回头扫射了三次,直到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完,也没有伤到邱金榜的分毫,反而因为回头扫射而耽误了奔跑的速度,被邱金榜越追越近。
眼见邱金榜竟然连枪都没有拿,挥舞着一把格斗军刀就这么一直咬着自己不放,这个被追的雇佣兵不由怒了!
“嗖!”
跑着跑着,这个雇佣兵竟然突然一把丢掉了怀里的冲锋枪,然后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格斗军刀,转身就朝着邱金榜冲了过去。
作为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体格异常健壮的欧洲人,他感觉自己被一个仅拿着一把军刀的小个子追赶,是一种耻辱,因此才会突然掉头冲向邱金榜。
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军刀,来给邱金榜一个彻底的教训!
望着人高马大,就像是一辆小型坦克的强壮对手,邱金榜本就疯狂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一股强烈到极点的巅峰战意!
只有亲手杀了这样的大块头,才能稍微缓解自己心中的滔天恨意!
眼看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撞击到一起。
然而,就在他们俩相距仅有七八米的时候,变故突生!
两个人的脚步竟然同时往下重重一踏,双脚齐齐陷入沙子里面足有十几公分。
“嘶……”
两道身影一动不动,直挺挺的向前滑行!
没错,就是滑行!哪怕是强行停住了脚步,在疯狂奔跑所带来的强大惯性下,两个人的身躯还是齐齐向前滑行了两三米,陷入沙子里面的双脚,在飞速滑行是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溅起了一大片的黄色沙粒。
最终,在距离两米左右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就像两个走上赛场的斗鸡一样,双目炯炯的互相瞪视!
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膝盖微微弯曲,腰部微微拱起,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处在半松弛在最佳状态,随时可以在第一时间,爆发出最大的力量。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只有适当的放松身体,才能在面临突然袭击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最强的力量进行还击。
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一点,一旦遇到了真正的生死危机时,谁不是连神经和身体一起,都绷得紧紧的呢?
但邱金榜和他对面的这个火龙佣兵团的雇佣兵,就是个例外,他们俩个,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随时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战斗状态!
虽然还未交手,但仅仅从对方站立的姿势和全身所处的状态,邱金榜和他对面的那个看起来比北极熊还强壮的雇佣兵就都明白了,自己今天碰到的,是一个真正精通搏击的高手!
他们两个人手中的军刀,都是握在力量更大也更灵活的右手里,犀利似箭的眼神,同时迸射出神兵利剑般的锋锐光芒,在空气中狠狠地对撞,交击出一片又一片无形却又宛若实质的狂烈火花。
“咚!”
两个人同时向前猛踏一步,握着军刀的右手,闪电般扬起!
“当!”
两把带着锋锐寒芒的格斗军刀,划过两道完美的弧线,最终在空中狠狠撞击在一起,激荡出一片亮丽的火花
短暂的一击之后,两道身影一触既分,同时向后倒退一步,双眼之中的光芒,更加明亮,随时准备在找出对手的薄弱点后,发出狂烈的致命一击。
刚才的碰撞,邱金榜的力量稍逊一筹,现在的右小臂都还有些轻微的发麻,他已经试探出来,这个雇佣兵,不仅有着比自己更加狂暴的力量,而且身体的灵活和速度,也都是非常惊人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试探出对手的深浅之后,邱金榜知道,如果采取正常的打法,最后倒下的,十有八九是自己。
既然常规的打法不行,那自己今天,就来个非常规的!
邱金榜的双眸之中,猛然迸射出两道更加璀璨的锋锐光芒,猛然一声轻喝,双脚同时发力,整个身体顿时像离弦之箭一样猛然弹射而出,以无比狂暴的姿势,悍然冲向了对面的火龙雇佣兵。
这次攻击,邱金榜手中的格斗军刀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完全是以破釜沉舟的惨烈姿态,向着对方的心窝正中,极尽疯狂的快速刺击!
身高超过两米的雇佣兵,在这一刻也突然动了,他直接一个反手划刺,将手中寒光闪闪的格斗军刀的锋锐刀刃,直接朝着邱金榜的脖颈大动脉狠狠的划了过去!
然而,令这个雇佣兵目瞪口呆的是,邱金榜竟然丝毫都不管不顾自己划向他脖颈大动脉的军刀,就这么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锋利无比的格斗军刀,眼看着就要刺入这个雇佣兵的胸膛!
面对邱金榜完全放弃了防御的疯狂攻击,这个雇佣兵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他可不想就这么和邱金榜同归于尽。
多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雇佣兵生涯,已经使他攒了相当一部分的钱,也使他的心,渐渐厌倦了这种拎着脑袋过的危险生活,他早就计划好了,干完这一次任务拿到佣金后,马上就退出雇佣兵这个行列,然后回家找个美娇娘结婚,好好过几天左手美人,右手美酒的舒坦日子。
“当!”
又是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在间不容发的最后一刻,这个雇佣兵最终还是选择了防守。
可是仓促之间的应对,使他全身的力气连一半都没有爆发出来,虽然看看挡住了邱金榜的进攻,但铁塔一般的身躯,还是身不由己的狂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