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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粥、玉米饼。
就当着王及善的面制作着,负责制作的厨子从磨玉米开始就由李元兴亲自指点着。
王及善有许多话想和李元兴谈一谈,并不是因为亩产,而是李元兴所说,太原王家的收入可增加十倍。
十倍多吗?
收入增加十倍,就等于是太原王家多了二十年的积累,这能说不多吗?
那么,李元兴想要什么?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凭空得到。
可此时,似乎不是问这些话的时候,王及善反而冷静下来,暗想李元兴虽然年轻,却也是个极高明的人,他成功的让自己的心乱了。
而且也成功的诱惑了自己。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还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这个思考就象是鱼在网中挣扎,越是挣扎却是被网绕的紧。
现在王家也一样,越是思考这个十倍巨利,作为王家家主的他就越想和李元兴聊一聊。反之,如何这个消息就这么传到王家去,怕是王家的族老们会齐聚长安,要自己给一个交待了。
秦王,可怕的年轻秦王呀。
“王老品尝一下!”李元兴亲自将碗放在王及善面前。
美味,无论是粥,还是饼,香甜美味。这种粮食,可称得上是好粮。
“八千斤精粮。”李元兴这时开口了:“王老拉七千斤精粮来,这里拉走十二亩的玉米。我李元兴会将种玉米的办法完全的教给你们王家。虽然不敢保证亩产七百,但亩产五百还是可以保证的!”
种子就这么轻易给了。
八千斤,可以种一万多亩,好好留种的话,来年就是十万亩,甚至更多。
“里正,十二亩。你示先就划好了。”李元兴给里正吩咐着。
王及善笑了笑:“五郎果真豪爽,那这样办。一万斤上等精粮,一百只羊,一百只豚。外加十头牛。就当是资助这农庄的娃娃们一心向学了!”
“好!”这点小钱。李元兴还真心不在乎。“明天来划地!”
王及善也给身旁的老仆说道:“明日,那些精粮要运来。如果不够,以加二成银钱送来!”换成钱也无所谓,王及善心说这来换种子他是头一家。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家。世家七大门阀。也都会换。
目测。李元兴这里的唐玉米少说也有三千亩,甚至更多。
看来不出三年,秦王庄的粮食的产量就足够整个长安用了。甚至还有大量的盈余。
“王老,到庄上喝一杯茶如何?我的茶清淡,却也别有滋味!”李元兴邀请王及善回庄,谈正事,自然是不可以在这田间地头的。
“秦王茶别有风味,自当品尝!”王及善将李元兴对于大唐而言独有的饮茶之法,称为秦王茶。李元兴连忙说道:“其实茶叶都是一样的茶叶,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如果大家喜欢的话,这制茶之法同样可以让世人知道,叫唐茶更合适!”
王及善笑着点了点头。
秦王不爱财,这话满长安都知道。但细想起来,准确的说是秦王看不上这点小钱罢了。秦王随便那一次出手,都是低于百万贯都是决计没有的。
李元兴的马车太小,而且王及善也不认为自己合适与秦王李元兴座一辆马车。
在田间,可以称呼五郎。
但进了秦王庄,自然还是应该称为秦王的。
刚刚靠近秦王庄,就听到里面阵阵呼叫着,似喊杀,又象是在打架。
“去看看!”李元兴示意马车转向,没有直接去自己的会客室,而是向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而去。远远的就下了马车,步行靠近。
王及善跟了过来,纯粹只是好奇罢了。
秦王庄的东演武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声。
见到李元兴出现,军士们立即让也一条道了,可距离李元兴远一些依然在高喊着。
城边,武曌坐在苏暗的肩膀上,更挥动着手中的小旗。因为距离远,她喊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到。再看武曌手臂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条,另一边指着场上大骂的老狼手腕上有黑色的布条。
方形的场地上,两队人正在拼命的冲撞着。
老狼的叫骂声更大的,只听着老狼大骂笨蛋。
橄榄球,武曌真是会玩呀。李元兴笑着拉过一个军士小声的说了几句,那军士飞快的跑到老狼跟前低语几声,老狼在换人的时候下了几条命令。
侧边,假传,围挡,过人,下底!
得分!
老狼笑了,向着李元兴远远的行了一个军礼。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发现了李元兴。
整个场中都静下来了,因为李元兴的出现,军士们不知道自己现在作的事情,是不是会让李元兴不高兴。
而武曌发现李元兴,用手中的小旗指着李元兴:“这不公平,你不能教老狼黑招!”
“明天陪你玩。”李元兴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在李元兴离开大约一百步之后,大喊的声音再次震天而起。王及善看到了,那个就是武家的傻丫,可这会却丝毫也不傻了。而且远远的比三岁的丫头聪明许多,似乎那白色一队就是她在指挥。
而李元兴却用计击败了她。
“秦王殿下,不知这是何种技击之阵?”王及善问道。
“不,这是一种游戏。就象马球一样,不光是靠身体强壮,也是有非常多的技巧,还有战术的。丫头倒是爱玩乐,不过军士们也喜欢,倒是件好事!”
李元兴没有解释细节,王及善也不好再去问太多。
到了李元兴的会客室,李元兴选择了铁观音,由他亲自来泡茶。屋中只有他和王及善两人。倒上茶之后,李元兴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原王家,交粮税吧。十之一,或者是十之二。这个粮税,可用粮,也可以用钱!”
“士有免税!”王及善回了一句。
这个士,就是士、庶中的士。
指的并不是文士,或者别的什么,这是一种身份地位,士族指的可不仅仅是世家门阀。
别说是七姓十家这些大门阀,就是象魏征、李靖等勋贵与家族通婚之中,也是首选山东士族,绝对不会和庶族通婚。
“王老说的是怕交了税,就与庶族无二了。士族本来就是特权阶级,所以绝对不会和普通百姓相同。但王老应该明白,这个税代表着什么?仅仅是面子上的问题,倒是好解决。但实质上的问题,却是解决不了的。”
李元兴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王及善是大儒,读的书比起李元兴只多不少。唯一差的就是李元兴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所吸收的各种知识更杂,而且后世的见识更深一些。
“老夫想听一听秦王高论!”王及善的语气也是十分严肃的。
有些事情,是退让不得。
但是,士族只要保住面子问题,再加应该有的特权,其余的倒是其次了。
李元兴指了指脚下:“这里是秦地,古有秦皇,威服四海。但秦只存在二世。其后,大汉兴,威摄四海。更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豪迈的传世之句。但汉亦消亡,三国之乱,晋灭。可以说,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李元兴说到这话的时候,王及善脸色发白的站了起来。
李元兴笑了:“别怕,本王在皇兄面前,还一起讨论造反。为何会有造反,大隋为何而消亡!”
王及善真是怕了,因为谁敢讨论王朝的消亡。
更何况,李元兴那一句,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话是诛心之语呀。
“其实造反这种事情,就象放火。在枯木成林的地方放火,和雨后的林中放火是完全不同的。”李元兴继续讲着,王及善甚至想逃走了。
这话传出去,怕是会连累整个太原王氏,这是诛心诛家的话呀。
“你怕了,你为何怕。你心中还是不敢与皇权对抗,所以你才会怕。但是,本王说一句,你摸着胸口自问。逼急了,你会如何。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王及善卟通一下跌座到椅子,已经是冷汗直流。
李元兴说的句句在理,那怕是违禁之话,却也是大实话。
“大汉朝就是灭在世家圈地上!”李元兴又一句狠话:“因为大世家把地圈了,庶民无地可种。大汉朝更是无税可收,所以大汉朝灭了。试问王老,你太原王家会不会圈地,占地呢,隋末之乱,荒地有多少!”
王及善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敢说,因为任何一句都是杀头的重罪。
就算王家不怕李氏皇族立即下狠手,可他个人怕呀。杀他一个,并不代表着诛灭太原王氏。所以其余各世家会保王氏,但不会拼上一切保他。
“你怕了,你心里一定非常害怕。一句话,你都知道大汉朝圈地亡国,难道别人不知道。说句难听的,这是明知道这样的矛盾会引发世家与皇权的危机,那么为何从来没有人解决呢,难道只因为是一个士、庶吗?”
王及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秦王殿下,某服了!……但粮税绝计不会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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