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又陪同长乐和豫章玩了一会就到自己的宫殿。
由于此时李渊还住在太极宫,没有搬出去,所以李世民这一大家也全都住在东宫,好在皇宫里就算是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住的地方。
等李承乾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之后,天已经亮了,李承乾打开房门,闻着清新的空气,吹着微风,以及照射进来的一米阳光,不由的感叹道:“大梦谁觉醒,平生我自知。”而后就在宫女的服侍之下洗漱完毕。
这时有内侍来报说李世民相招。
李承乾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还是赶忙收拾好衣服,而后朝御书房赶去。
等他到那里的时候,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看见李承乾进来,淡淡的道:“太子来了,先休息一会,等朕批完这些奏折再说。”李承乾自然是躬身称是。
过了片刻功夫,李世民批阅完奏折淡淡的说道:“承乾,你可还记得三天之后是什么日子?”
三天之后,李承乾不由的一怔,若是说五天之后他还知道,惊蛰之日吗?可是三天之后是什么他还真忘了,毕竟过了一千多年了,难道是母后的生日?不对呀,父皇的生日也不是啊?
看见李承乾皱眉的样子,李世民不由的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不知道这也不能怪你。”
“那敢问父皇,三天之后究竟是什么日子呢?”李承乾问道。
“既然你忘记了,那就不说了,就当父皇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李世民摆了摆手手,失望的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承乾被李世民弄得有些糊涂了,但是也不好再问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又问道:“太子对突厥之事如何看?”
李承乾知道的李世民问的是与突厥缔结“渭水之盟”之事,倾国库之财劝退颉立,这在李世民一生当中可谓是极其屈辱的事情。
毕竟现在是唐朝,不是后世那个以钱财买和平的宋朝,宋真宗在宋朝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都可以签订澶渊之盟,每年贡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这还不算,在宋朝,宋朝人都认为这澶渊之盟是宋之幸事,李承乾记得在梦中观看的一部小说一个主人公穿越到北宋,将岳飞的《满江红》改了一下,写到“澶渊耻,犹未雪···”,甚至被当时的大臣弹劾,这在唐朝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李世民是什么人?十几岁就开始征战疆场,与雁门救杨广,而后自晋阳起兵之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浅水原之战平定陇西薛仁杲,击杀宋金刚、刘武周,收复并、汾失地,虎牢关之战,以三千玄甲军正面急迫窦建德十万大军,从而活捉王世充,窦建德,一举奠定唐兴旺的基础。
他是一个极为自信的人,更是一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像他这种能文能武,功勋卓著,用兵如神,甚至是诗词歌赋精通的帝王,中国上下五千年来,往前有一个魏武帝曹操,往后就是毛太祖了。
所以李承乾毫不犹豫的说道:“渭水虽名为盟约,实为我大唐之耻。”
李世民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道:“太子,所说的不错,但是现在朝中竟然有些人因此为朕歌功颂德,真当朕是桀纣般的昏君吗?若是朕真恬不知耻的接受,那恐怕就连前隋炀帝都比不上?”
“父皇,说的不错,现如今虽然父皇坐拥天下,但是突厥人加诸于我大唐身上的耻辱,必须要让他们用血来洗,否则后人该如何评价?”李承乾道。
一听后人评价,李世民如同着了魔般,就好比《天龙八部》中的慕容博一心一意的想要复国一样。
“儿臣,虽然不才,但是愿为父皇雪此耻辱,行秦朝蒙恬,汉朝卫霍之事。”李承乾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不愧是我李世民的儿子,你能有此心,朕就心满意足了。”李世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而后道:“就让你我父子同心,打造出一个大唐盛世。”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李承乾道:“但是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些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憧憬完美好的时光,李世民拍了拍桌子上奏折,惆怅的说道:“你所言不错,你看看这些奏折,朝堂的大臣除了天策府旧臣,还剩几个是跟你我父子一条心的?”
李世民说的确实不错,刚刚玄武门之变之后,朝堂之上充斥着各个派系的大臣,有太上皇李渊的旧臣,比如裴寂,萧瑀等,有一心向着前隋的封德彝等人,还有隐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旧臣,天策府的一众大臣,五姓七望的人,关陇军事集团的人,还有自平民起身的中立派。
可以说是牛鬼蛇神全部都有,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历史之上,李世民也是在贞观四年,李靖于定襄之战生擒突厥可汗颉立之后,才真正的使群臣慑服。
想到这里,李承乾不由想起后世的太祖的一句话,不由的脱口而出道:“父皇何必担心,朝中无派,千奇百怪。”
“若是他们真的是一条心,那么父皇和儿臣还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吗?”
李世民一怔,他也是极为聪慧的人,笑道:“想不到父皇还没有你看的明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承乾道:“父皇身在局中,而且又天天忙着国家大事,哪有儿臣看的明白?”
“哦,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想必你的心中也有些想法,那好今天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两人,你说说国家该如何治理,才能使的我大唐江山永固,千秋万载?”李世民笑着问道。
“没事,这只是你我父子之间的闲聊,当然了也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大胆的说,放心的说,就算是说错父皇也不会怪你。”恐怕是担心李承乾胡思乱想,于是李世民又加了一句。
这个问题就有些考校的意味了,而且十分的宽泛,李承乾不由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