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青看见从楼下乌泱泱上来一群人,其中似乎有两个人被押解在前面,看起来像是犯了什么错。
“什么事?”胡俊松将手中还余下半截子的雪茄仍在地上,反倒拿起桌子上的水烟咕噜咕噜的抽了起来。
“大哥,有人偷我们的货。”
“哦?”胡俊松似乎没有提起兴趣,倒是陈礼青,提到货的时候心中诧异,究竟是谁不开眼居然敢偷胡俊松的。
“大哥,是那批货,你让我们今晚走水路运往黑江的。”手下的人似乎意识到胡俊松并没有察觉这两个人偷得什么货,又碍于陈礼青在场,于是小心的提醒道。
只听“啪”的一声,胡俊松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生气的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是哪个不开眼的龟孙子敢偷爷爷的货?”
陈礼青看了看被押解的两个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贼眉鼠眼,那个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老实人,那个贼眉鼠眼的虽然个头不高,但是眼神却透漏出一种小聪明的样子来。
“就是他俩。”众人齐刷刷的将那两个人推了出来,两个人一见胡俊松,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神色来,反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谁派你俩来的?”胡俊松严厉的询问道。
两个人并不说话。
“说话!哑巴了?”
其中一个正要说话,被旁边那个一拳怼在胸口上,“没人派我们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陈礼青仔细观察着两个人,虽然那个五大三粗的并没有脑子,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倔强的劲。
“好,好样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不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俩闯进来。”胡俊松忽然“哈”的冷笑了几下,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来人,给我将这两个人绑了。”
话音刚落,胡俊松手下的几个小兄弟们齐刷刷的将两个人结结实实的绑在一起。
“大哥。”陈礼青似乎想要劝阻,但是被胡俊松挥手拦下,只见胡俊松说道,“兄弟,今日对不住你了,恐怕是要让你见见血了。”
陈礼青就知道情况不妙,但是自己又不能插手多事,只能坐在一旁小心观察着。
“大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依兄弟看,不如将两个人的手剁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抢我们的东西!”
“对对对,剁手!”兄弟们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行了,”胡俊松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剁手没什么,敢抢我胡俊松的东西,敢在我的地盘动土,我是那么轻易饶过他的人么?”
胡俊松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黄金手枪,然后走到两个人面前,用枪来回的在两个人面前晃荡,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机会,今日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命,谁活全看自己,我胡俊松说到做到。”
那两个人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听到胡俊松这样说又重新燃起了对活着的渴望。
人就是这样,活的好好的时候对死亡是没有什么畏惧的,一旦你真的面临在死亡的边缘,你就开始真的惧怕死亡了。
“怎么样?”
贼眉鼠眼的那个一听有活命的希望,头点的像是拨浪鼓一样,那五大三粗的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队友会背叛自己,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同伴,然后也点了点头。
陈礼青此时也不知道胡俊松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胡俊松是不会轻易原谅这两个人的。
“好极了。”胡俊松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一个跳跃跳到沙发上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我们玩一个游戏。”
胡俊松继续说道,“我们玩人吃人的游戏,就是你们两个人互相咬,谁把谁要死,剩下的人就可以活,怎么样,这个游戏是不是特别刺激?”
胡俊松一脸兴奋的看了一眼陈礼青,像是在征集陈礼青的意见,陈礼青只能附和着点点头,自从走上这条道,什么场面都必须要经历的。
“那开始吧。”胡俊松斜靠的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一脸惊恐。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下得去口呢?起初,两个人谁都不肯,可是胡俊松一声枪响,吓得其中贼眉鼠眼的那个人抱着自己的同伴的耳朵就咬了起来,只见那血一点点从耳朵边渗出来,那个人疼的面目狰狞,一声哀嚎之下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队友活生生的咬掉了,露出血迹模糊的窟窿来。
“好!”胡俊松见状高兴的鼓起掌来,小弟们说实话也受不了这个场面,但是老大在也都跟风的鼓起掌来。
“继续!”
那被咬掉耳朵的人自然不肯认输,由于自己的身材比较魁梧,虽然被绑着但是也能轻松将队友压在身下,上去就是冲着队友胳膊一咬,恶狠狠的一大口,活生生的将他胳膊上一大块肉撕咬了下来,周围的人看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两个人越摇越凶,似乎根本不能停下来,血腥味已经弥漫整个二楼,楼下仍旧是灯红酒绿的祥和气象,谁都不会想到楼上居然发生如此血腥的一幕。
胡俊松之前找的陪酒女一个个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刚开始还抱着好奇的心态观看,现在一个个都吓得昏死过去,倒是经理十分镇定,见自己的陪酒女都昏了过去,于是自己叫了几个人顺带将这几个女人带了出去。
陈礼青也渐渐接受不了,说实话见过死人,但是没见过活人活生生的被咬死的,胃里一阵一阵的作呕,终于坚持不住走了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咬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身上有的已经露出了白骨,浓郁的血腥味刺的他又是一阵反胃。
“兄弟,怎么样,好点了吗?”胡俊松略显关心的问道。
“没事、、、、、、”陈礼青此刻不肯再看地上的满目狼藉。
“这个地方不好,太吵了,我们去吃饭吧,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胡俊松没等陈礼青回应就拉着陈礼青走了。
一路上,陈礼青并没有多说话,胡俊松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走到酒店的门口。
“你会不会怪我这般残忍?”门口,胡俊松开口询问。
“不会,做大事的人一般都必须要心狠,这点我还得和大哥你学习才行。”一股清风袭来,陈礼青显得舒服多了。
“哈哈,还是你最会说话,走,吃饭去。”说完,胡俊松一把揽住陈礼青的肩膀,两人相继来到之前秘书定好的房间里。
刚一进去,周围就占满了胡俊松的跟班,乌泱泱的一片围绕在餐桌两侧,待胡俊松和陈礼青坐好之后几个人选了位置坐下,其余的人继续站在周围,像是无时无刻会出现人要偷袭他们一样。
“今日我擅自做主点了这血迹斑斑,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要是不爱吃我们再换别的。”胡俊松让陈礼青坐在自己的身旁。
陈礼青还没有意识到血迹斑斑是什么,于是想都没想就回应道:“客随主便,大哥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这个人不挑食。”
要是再给陈礼青一次机会,自己真的后悔会说出这句话来,陈礼青一扭头,看到桌子中央放着一盘血淋淋的排骨,顿时脑子里就想到刚才在夜总会时的画面,胃里不禁又是一阵翻滚。
“怎么了?你还好吧?”胡俊松给陈礼青递了一杯白开水,示意喝下去就会好了,陈礼青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喝,谁知却是一杯白醋,猝不及防的喷了出去,恰好喷到胡俊松的身上。
“大哥,真是对不住,”陈礼青尽力控制自己冷静,一边拿起桌上的餐纸给他擦拭,一边躲避中间那盘血迹斑斑,不肯多想下去。
“没事,年轻人,我理解,当时我见这样的场面的时候还不如你呢,倒是你显得比我当年镇定多了,以后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场面见多了就好了,你看这个血迹斑斑,虽然上面都是猪的鲜血,但是这排骨必须要就着这个血才能有滋味。”
胡俊松哪里顾得上陈礼青的感受,自顾自说着:“你知道刚才我看到那两个混蛋互相撕扯,我当时心里就像在咬这个肉一样,一口一口,慢慢感受着血腥味一点一点的沁入自己的口中,那滋味......”
陈礼青实在是不想听他继续下去,于是叫人给自己换了一杯菊花茶。
“兄弟,我问你个问题。”
陈礼青以为他终于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抬起头回应道:“你说。”
“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理今日的情况?一枪崩死还是?”
陈礼青犹豫了一下,心中思忖几番,胡俊松问自己这个问题明显就是想要试探自己,要是说了实话恐怕会引起胡俊松的不满,只能说假话搪塞。
“要是我我也会想个办法折磨一下,我觉得大哥你的方法就不错,只不过小弟我有点......”说完,陈礼青又有了想要作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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