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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的赶路,一行四人到达雁关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雁关内的大雁城此时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尽是背着各类兵器,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城里的居民也是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列队欢迎浩浩荡荡的江湖人们。
雁关是和西域外族通商的必经之地,也是国之门户,往日里只有商队才会在大雁城中经过。但是商队那都是什么人啊,舍得花钱的都是趟子手和镖师,穷的一比那啥,有点钱就花在在兵器和女人身上了。
而身价不菲的商人们,又都是抠门的性子。
所以,这些江湖人士在本地人眼里,约等于豪爽大方又有钱的肥羊。
至于说这些江湖人是来干仗什么的。大雁城的汉子和女汉子们呵呵一笑:干吧!干的越凶,老子(老娘)的兵器卖的越好!
偏远之地民风彪悍,可见一斑。
城门之前,等待进城的江湖人排成了长长的长队,等待着城门口卫兵的检查。旁边还有当地人搭起来的小草棚,向炎炎烈日下的江湖人出售着凉茶。
两个耐不住性子的江湖人因为几句口角而离开队伍到一旁的空地上,脱了上衣,赤着膀子干架。立刻就围上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围观党,一边看还一边大声叫好。
一帮年轻的江湖少年,打扮的一个比一个骚包,或神色倨傲,或灿烂而笑。但所站的位置不约而同的都是那几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侠视线之内的地方。老江湖们看到这些,也都是默默一笑。
张狒在江湖中虽然是默默无名,只有那少数的几个才认识他。但唐豪三人就不同了,成名已久的拳宗三师兄,甚至还有消息说唐豪在半个月之前的那场血手门灭门事件中已经突破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三十而立的年纪就已经达到半步宗师之境,实乃天才。
认出来归认出来,大部分江湖人还是自觉没什么底气可以就这样直接上前攀谈拉交情。更何况这泰山三雄,可是还有着泰山三劫匪诨号的暴脾气啊……咦,三劫匪身边的那人是谁?看穿着,也是拳宗弟子,怎么这么面善?难道是半个月前血手门灭门事件里那个一招逼死半步宗师的天才?不是被劫走了吗?他没死?
张狒倒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名了。三个师兄毕竟成名已久,对于这些议论声和视线都很习惯。张狒也就只能尽量无视那些炽烈的视线和讨论的声音。
江湖人八起卦来,可比街头巷尾的大妈大婶凶狠得多。
三师兄郎青笑嘻嘻的拍了拍张狒的肩膀:“师弟,你看那些其他门派的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儿,真是恨不得把你扒光了啊。”
张狒翻了个白眼,嘴里反驳着三师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莺莺燕燕站在一起的侠女们:“三师兄,你这是在嫉妒我比你帅吗……咦。”
却是看到了人群中的游依还有陈雾。
脑子里刚闪过和两人打个招呼想法,瞬间就被否决了……诸葛智的计划,可是不能暴露出众人是互相认识的事实啊。
张狒正这么想着,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三匹神骏的白马身披镀金马铠,在太阳的光芒下闪闪发光,拉着一座华丽的马车,而马车的车篷上面,那个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上面的男人。
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藕丝步云履、头顶凤翅紫金冠,冠上四尺雉鸡翎迎风而动。手持一杆如意金箍棒,神骏无比。
不单单是张狒,所有注意到这边的江湖人,都被这夸张狂野的造型震住了。
只见那人足下轻轻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稳稳地落在了张狒跟前。
张狒眯着眼,这才看清了这人是谁……
“诸葛智?”语气中还有些不确定。实在是这身扮相太嚣张了。
诸葛智嘴角上扬,手中的镀金齐眉棍霍霍有声的舞了个棍花,一指张狒,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花果山水帘洞美男子齐天大圣诸葛智!兀那孙子,可敢吃孙爷爷的棒子?”
说好的诸葛智呢,为什么变成了孙爷爷。
张狒一脸黑线,虚着眼望着恍如天(上的精)神(病)下凡的诸葛智,吐出了两个字:“**...”
“暗号对了。”诸葛智大笑着走向张狒,随手把手中的镀金齐眉棍扔向后方,一青衣姑娘顺势接住,看起来极为熟练。
诸葛智左手捋着头上的四尺雉鸡翎,右手揽着张狒的肩膀,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唐豪、唐志柏还有郎青三人说道:“泰山三基佬?”
“基佬是何意?”二师兄唐志柏疑惑的问道。
张狒脸色一僵,打着哈哈胡乱解释了一番,推着诸葛智走到一旁:“你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暴露身份吗?不是说要假装不认识吗?”
诸葛智疑惑的摸了摸张狒的额头:“你也不发烧啊,那你是脑子有毛病?”
张狒不耐烦的拍开诸葛智的手:“老实回答!”
然后诸葛智就用看**的眼神看着张狒:“我是精神病啊!指望我老实,你难道是脑残吗?”
无法反驳!——张狒愣愣的看着诸葛智那理直气壮的神态,感觉心塞塞的。
“那,那还要装不认识吗?”智商遭遇严重打击的张狒愣愣的问。
于是诸葛智用更加强烈的目光看着张狒:“我都已经表现出来认识你了,你还装什么不认识?”然后无视了张狒蛋疼纠结的表情,跟游依陈雾招了招手:“美女~约不~”
只见游依和陈雾跟其他姑娘说了几句话,就在那些青年俊杰们愕然、不开心的注视中,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四人正说着话,就又听到几声招呼。却是白毛、苏恒远、聂飞,还有刘莲、莫祥五人结伴走来。
“你看,把精神病的计划放在心上的只有你一个人啊!”诸葛智同情的拍了拍张狒的肩膀,眼里满是同病相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