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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鸭纳闷的问:“老疙瘩、是不是累了,要休息一会?”
老疙瘩不悦道:“格老子的,俺字典里没有‘累’这个字!”
“那为什么要停下来呢?”
“格老子的,再走不远,就是贼人卡子,虽然不怕他,到底也噜哩叭嗦,讨厌得很,还是由这里上岸吧!”
“原来如此,早说嘛!”
“格老子的,谁晓得你这小子,比他们还讨厌!”
“不是讨厌,是搞怪!”咸鸭笑了笑,道:“是黑蛇帮的家伙说的。”
说时,站起身来一望,只见岸上全是烂泥沼地,一片淡朦朦的,雾中隐隐现出高梁村庄地来。
老疙瘩拔身一纵,跳到岸上。咸鸭和麦继香二人,也跟着跳上来。
麦继香一上岸,即拜道:“多谢老前辈三番四次的救咱们,真叫咱们不知如何报答?”
老疙瘩一挥手,道:“你不用多礼,也不用称呼老前辈,听了叫人全身起J毛皮。你们也太胆大,只有两人便要探黑蛇帮巢X,不要命了,也不是这样蛮干。”
“格老子的,改天碰上你们龙头,俺非好好教训他,他怎可如此残害幼苗呢?”
第十一章 将计就计挫敌锋
咸鸭盯着老疙瘩,不眨一眼,尤其是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脑海中葛地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惊喜叫道:“哇C,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咱们的大……”他正要说下去,老疙瘩急忙瑶手,阻止他道:“停!停!俺还是喜欢你叫俺老疙瘩。”
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闲话少说,这里仍是黑蛇帮的地盘,若待久了,难保没人跟踪追下来。”
“由这条小路直走下去,就是毛家集,出了毛家集,便算脱离险境,你们得快离开,俺也得走啦!”语罢,老疙瘩身形一拔,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田野间。咸鸭和麦继香,也不敢逗留,循看小路直走,在天快亮之前,他们才见到前面隐隐约约,现出村庄茅舍来。
那就是毛家集。二人至此才脱离险境,长长吁了一口气,麦继香别了一晚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道:“鸭蛋,那老疙瘩到底是谁呀?”咸鸭回答道:“这个老疙瘩,就是咱们龙头的师父,叫(袁铮),外号(髯仙),武功是来自一位密宗异人,精通密宗百法,听说,他还是密宗传人呢!”
麦继香又是一惊,咸鸭又反问道:“你知道他几岁了吗?”
麦继香想了想,才答道:“看他精神奕奕,红光满面,有五十岁吗?”“错了,我说了你定会吓一跳的。”咸鸭道:“他今年应该有九十九了吧!”“哇塞,他是怎么保养的?”“练瑜伽罗!”“原来他也喜欢瑜伽术!”麦继香又问道:“为什么我从没在枫林小筑见过他呢?”“我也没见过。老疙瘩每次都说要去,可是每次部黄牛,知道他的一切,还不都是从龙头那里探知的。”
麦继香恍然大悟!二人沿路上,更不停留,加紧奔跑。
中午。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到了同宜县,实在累得走不动,只好投店休息。二人一着枕,便自呼呼睡熟,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方才惊醒过来。只见桌上多了一张纸笺,二人不禁又是一惊!
咸鸭急忙打开一看,里面又掉下一张图形,上面写着:“速回枫林小筑,告之阿龙免惊,放心赴会,俺绐他靠,格老子的,并附总舵地图,藏好勿当草纸。”下面没有具名,但二人看了,即知是老疙瘩留的。
麦继香感慨的说:“老疙瘩对咱们真的很爱护。”咸鸭点点头道:“嗯,我也感觉出来。”“这一次要不是他,咱们可要漏气了!”“不错!当时在众人面前,吹大牛说,无论如何也要探出黑蛇帮的总舵来,如今刺探失败,险些落在贼人手里,真是太逊了,好佳在老疙瘩送来这张地图,替我扳回了面子。”
“乃乃个头,他真是咱们的知己呀!”
“说的也是!”
卓珍四姐弟自从火烧长沙黑蛇帮分舵后,对于八条龙仰慕得要死。她们一心要跟随麦继香和咸鸭身边,但是被麦继香拒绝,推说等黑蛇帮事完之后再说吧!他们信以为真,便在长沙等侯。姐弟四人,每天仍到街上卖武。
这天一四姐弟收场之后,返回客店途中,背后突然多了四、五个人,跟在他们后面。卓珍回头看去,只见这几个人,全是无赖打扮,嘴叨着牙签,脚拖着拖鞋,一摇三摆,衔尾跟着。
无赖们还不时现出轻薄的微笑。
“小姐,生得水当当,P股大大左右摇。两粒乃子好当枕,天生一个仙人D,哥哥喜欢妹子爱,爱到入骨爽歪歪。”
卓莲年少气盛,不禁勃然大怒,正要转身和他们理论。卓珍连忙低声阻止道:“阿莲,不用生气,这种无赖流氓满街都是,那里得了这么多,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听了就有气。”“当他们是一群野狗就是了!”
客店是三、四流的。卓珍并没有因为吾尔并溜,赏了她们五两银宝,而改住高贵的客栈。当她们四人走进客店中,那五个无赖汉子,贼头贼脑,聚在店前窃窃商议。有顷,忽然发出两声奇怪口哨,立即有个小二,打从里面跑了出来,五个五赖便把小二位在一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小二面现难色!
可是,几个无赖声色俱厉,连骗带吓道:“文仔,你不答应,太不够意思了吧!”
叫文仔的小二苦说道:“卖屎(不行)啦,我会被炒鱿鱼的。”
“惊啥晓?炒鱿鱼了就跟着我们老大,比你在这里低声下气还舒服百倍,”
“卖屎,我娘会莫欢喜(不高兴)的。”
其中一个不耐烦道:“文仔,这样一件小事,也示肯答应,若是激怒大爷,禀告上去,把你头上家伙,改低五寸,看你娘会不会莫欢喜?”文仔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
无赖汉又给他一个小小的白纸包,另外两锭银子、文仔伸手接过,方才转身入店。
文仔和卓珍姐弟日子处久了,十分熟悉,卓非、卓凡两兄弟,尤其和他最谈得来。他接过无赖银子,没精打采的由外面进来。
卓非见状,取笑他道:“喂,文仔,看你垂头丧气,是不是又赌输了饯?”
文仔摇摇头,答道:“不要笑我了!”说着,便转到厨房去卓非见他不高兴十分诧异,可是小孩子没什么警觉心,想过一会,也就作罢。
晚上。文仔进入他们房中加水泡茶,脸色仍是郁闷闷的,卓珍不禁疑惑,问道:“文仔,你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文仔摇摇头。便走了出去。
卓莲道:“文仔今天好像有心事,愁眉苦脸的,好奇怪哟!”
卓非笑了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八成又赌输了!”姐妹俩人听说是赌博关系,也就没摆在心头。
外面更鼓已响。姐妹二人按着老习惯,斟了一杯茶,喝了睡觉。谁知今天晚上,文仔所泡的茶,暗中已经下了迷魂散。
这迷魂散是黑蛇帮特制秘药,喝了立即身软如泥,昏昏沉沉,要五个时辰,方才醒来。姐妹二人,不消片刻,便不当人事,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叩!叩!叩!”
三更过后,客店院中突然出现五个黑衣人影,蹲着身子,走近卓珍姐妹房前,仔细听了一阵,发觉房内无声息,不禁大喜。为首的一个大汉、把短刀C入窗缝之中,轻轻一橇,“格”一声,窗户打开,正见卓珍姐妹二人,懵然不觉,倒卧在床上。几个夜行大汉跳入房中,抖出两个大布袋来,先把两姐妹手脚捆绑住,故人袋中,扎了口袋,然后向肩上一扛,跳出亩外离去。
他们穿房越瓦、来到渭江河边。江边也有几个黑蛇帮的帮匪,驾着一只小艇,正在那里等候。
“搞定了,搞定了!”他们不禁大喜,七手八踟。把布袋抬下小艇,顺着江水。向北去了。
第二天早上。卓非、卓凡两兄弟,忽然发觉姐姐房内、空无一人,十分诧异。他们推开房门一看,只见房中棉被凌乱,床上空空如也,兵器还在,两个姐姐却不知那里去了!他兄弟这一惊,非同小可!
卓凡紧张的大叫起来:“姐姐不见了,怎么办?姐姐不见了……”
卓非急忙劝止道:“你不要大惊小怪,姐姐莫名其妙不见了,一定是被歹人担走了,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不如去向八条龙求救吧!”
卓凡醒悟道:“这点子不赖!”于是,两兄弟匆匆收拾了行李,便离开长沙,朝衡山奔来。
“天清清,地灵灵……”
衡山山脚下的空地上,搭了一座七尺多高的木板台,台端摆一张小方桌。桌上陈列朱红笔砚、黄表纸、宝剑,令牌及香烛等物,一个道士,身穿黄道袍,头戴莲花道冠,俨然一位法师??样。
他一手拿黄表纸,—手拿宝剑,在桌前又跳又舞,口中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召请齐天大圣到坛来,身穿佛衣,手执一支金光棒,长戴金筐及佛号,一腾三千里,火炎金精眼,千变万化神通显,宝棒打鬼杀万千,灵符有感通神兵,法行七十二变直斩妖邪精,弟子符前三拜请齐天大圣到坛前,神兵火急如律令,去——”
道土去字一完,宝剑已C着烧着黄表纸,向前方一送,正好落在二人跟前。那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急急赶上山的卓非、卓凡小兄弟。卓非一见这道士,忙道:“大师父,救命呀!”
道士停止舞动,问:“小朋友,难不成你们也被鬼缠住了?”
“不是的。”卓非哭道:“我两位姐姐不见了。”
“姐姐不见了,要找乩童,我没法度的。”“大师父,你有的,姐姐们是被黑蛇帮的人抓去的。”
“啥米(什么)?黑蛇帮?”“是的!”
道士听了,非常气愤,妖也不抓了,拉着二小兄弟的手:喝道:“跟我走!”说着,往山上奔去。
这个道土,正是衡山八条龙的小平顶。他见枫林小筑最近霉事特多,想起坛看看是何方妖道作怪,怎料,碰巧遇上卓非、卓凡两兄弟。
枫林小筑。小平顶带着卓非、卓凡拜见乌蛟龙,诉说一切。乌蛟龙等人一听,不禁哗然,非常愤慨。但是,咸鸭和麦继香二人,探J公山末返,虚实不明,难以展开行动。
众人正在苦恼之际,突然仆人匆匆来报:“主子,鸭少侠和麦姑娘回来了。”闻言,大家脸上立刻露出于笑容,纷纷迎上前去,道:“老七、老八,你们总算回来了,卓珍姐妹已经被黑蛇帮的抓去了!”
咸鸭和麦继香,有如突然掉人冰窖似的,急道:“哇C,怎么会这样?”
小平顶遂把卓非两兄弟带来的消息,详细告之。二人听丁,痛恨万分,切齿不已。
咸鸭愤愤道:“哇C,一定是吾尔开溜搞的鬼!”带金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吾尔开溜搞的鬼呢?”于是,咸鸭和麦继香二人,把刺得J公山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们想想看,吾尔开溜吃了个大鳖,他会不会想搞咱们一下,扳回一点?”众人听了,皆有同感,点了点头。
山碴片突然说道:“咸鸭,你不是说咱们大哥大,交给你一张黑蛇帮总舶的图吗?快拿出来,大伙研究研究!”
咸鸭道:“在香香那里!”麦继香遂取出老疙瘩绘的图,摊了开来,给大伙研究,乌蛟龙感慨道:“咱师父是位奇人,生平做事,有如神龙,见首而不现尾,有了他老人家相助,对付黑蛇帮,咱也有信心了。”
“好,那咱们明日立即启程,上J公山赴黑蛇帮之约!”众人十分欣悦,异口同声道。
卓非、卓凡急道:“大师父,大姐姐,我们也要去!”麦继香安慰道:“小朋友,咱们去的地方很危险,你们不能去,我保证一定救你姐姐回来的。”二兄弟只好点头答应;次日一早。乌蛟龙等八条龙,便浩浩荡荡出发了。因为僧俗不了有男有女,走在一起,沿路上一定会引起S动。于是分做三批,第一批是乌蛟龙和皮货商吴顺超,结伴而行。第二批是叉烧包、小平顶及带金,和尚、道土、尼姑三人行。第三批则是咸鸭、麦继香及山碴片,麦继香女扮男装,掩人耳目。众人走在路上,嘻嘻哈哈,热闹异常。
这天。众人来到常德县内,常德是个大县,担心有黑蛇帮的爪牙潜伏在内,于是决定到附近小镇落店。桥阳镇是个小镇,只有几十户柱民,客栈就那么一百零一间,即是“三兴栈”。
乌蛟龙等一行人,别无选择,便投进三兴栈。店小二看见来了许多客人,笑得嘴巴都合不珑。好像天上掉下个大元宝似的。
他满面陪笑道:“客倌,来来,小的带你们瞧瞧房间去,保证间间清洁干净。”
乌蛟龙挑了西院,道:“就这三个房,咱们全租了。”“好好好!马上给你们准备茶水。”店小二知道来了财神爷,不禁笑逐颜开,送茶送水,殷勤招待。
咸鸭人最机伶,发觉其中一个尖头削腮的小二,对于他们这一行人,十分注意。还假意协助搬行李,暗中偷摸了下包袱。
他心中暗骂:“哇C,六月芥菜,假有心(假好心)!如果你是黑蛇帮的杂碎,胆敢在摸阎罗王的脚仓(P股),包管叫你尝尝我咸鸭的兹味!”各人正在忙乱之中,谁也没留意店小二这下小动作,只有咸鸭的心中雪亮。
晚膳时候,只有咸鸭、麦继香、吴顺超、乌蛟龙、山碴片五人,同桌用饭。咸鸭见桌上有酒,灵机一动,不由笑道:“哇C,咱们来睹一下如何?”麦继香不悦道:“你最无聊,吃饭时候你也可以赌!”山碴片一听有赌,兴趣高昂道:“什么赌?说来听听!”
咸鸭瞄了大伙一眼,笑着答道:“赌咱们由今天起,一律戒酒,输的人负责咱们上黑蛇帮所有费用,啥款(怎样)?”山碴片犹豫道:“没酒,那来力气?”乌蛟龙心忖:“旅途之中,江湖险许甚多,这不失为一个好点子。”
想罢,点头说:“我赌!”麦继香和山碴片一所,诺异道:“老大,你真赌呀?”
“不错!”乌蛟龙说。众人见乌蛟龙答应叁赌,皆无意见,只好同意,把酒壶推在一旁。
顿饭工夫后,那尖头的店小二走了进来,见桌上两大壶酒,完全没动,不禁微微一愕!这时,他手里正好拿着一盅酒壶,陪笑道:“各位没有喝酒,大概嫌酒味淡吧,本店有的是顶好大面,价钱不贵,各位要不要尝尝?”
山碴片正要回答,麦继香已抢先回答道:“真的有好的大面,你为什么不早说?快烫一壶来!”尖头小二大喜去了。
麦继香朝各人扭个鬼脸,咸鸭知道他存心戏耍对方,笑道:“哇C,真有你的。”不—会儿,尖头小二果然拿了三壶酒,笑眯眯地进来。
麦继香道:“小二,你很会做人,贵姓呀?”尖头小二笑道:“小的叫(初三),请客倌多多指教!”
麦继香笑了笑,道:“四海之内,皆朋友也,何必分你呀我呀,来来,初三,这酒先请你喝一杯!”
初三慌忙瑶手道:“卖屎卖展,我们作伙计的,那有陪客人喝酒的道理?头家知道,会炒鱿鱼的,各位竟饮两杯……”
话犹未了,麦继香已劈手夺过酒壶,斟满一杯,一手扯着初三耳朵,向他便灌。初三急忙用手一格。
“叮当!”酒杯跌落地下,当堂粉碎,酒溅了一地。麦继香觉得初三手劲有力,心中一怔,笑道:“乃乃个头,不喝就算了,干嘛打碎酒杯!好没意思!”
初三连忙说道:“客人你不知道,我从来不喝酒,头家更不准我们喝,请您多多原谅吧!”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收拾地上破碎瓦片,然后转身出去。
麦继香淡然一笑,故意举酒壶,笑道:“这酒真不赖,咱们不妨多喝两杯!”说完,把头一仰,咕噜咕噜,竟把三壶酒下肚,其实,她并不是真个把酒喝下肚,而是运气把酒顶在喉咙,只一运气,便可以把酒全吐出来。众人看了自然心知肚明。
麦继香喝完之后,便道:“我吃饱了,想先回房睡一下。”她便自返入内房,只剩下咸鸭四个,坐在那里聊天。
突然,咸鸭瞥见纸窗孔中,乌光一闪。
那是一对眼睛,向着房中窥视。咸鸭吭也没吭,立即纵身到窗下,打开窗子向外看去。那对跟睛不见了。长街上,黑沉沉静悄悄,那里有半个人影?
咸鸭不禁喃喃道:“哇C,真他妈的邪门!”
乌蛟龙等人,也走过来,问道:“看见什么事?这么邪门?”
咸鸭用手抬道:“我刚才明明看见—个人,贼头贼脑在窗子上窥望,现在却不见了!”乌蛟龙等人,跟着向外望去,只见外面黑鸦鸦的,那有半个行人踪迹!
“邪门,邪门,我又没眼花,近视眼,怎可能看错呢!”
吴顺超道:“老七,好端端的,那有什么人?被人家知道了,会笑话的,快去睡觉了吧!”正说话间,初三又托了壶茶来,陪笑道:“我们这里荒村小店,没有上好茶叶,客倌又是南方人喝茶已惯,只好把掌柜自用的茶叶,泡上一壶,你们将就喝一点。”
咸鸭笑道:“哇C,初三,你也够热情她!”
初三笑得眼腈眯成一条线,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转身离去。
咸鸭把茶斟了四杯,拿起一杯正要去喝,忽然屋顶上有人呻吟一声,道:“哎哟!喝不得呀,会死铙铙的!”
众人出其不意,大吃一惊。山碴片伸手一拔,先把室内油灯熄灭,咸鸭身子一拔,打从窗外穿出来。再上屋顶,四下一看,说话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凭他的耳声目力,竞看不出这人从何而来,由何处去,真是一件怪事!
咸鸭只好由屋顶跳下来,此时小平顶等人,已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事?”咸鸭把一切说了。小平顶若有所悟,他把四杯茶仔细研究。
乌蛟龙在旁道:“近半世,蒙汗药能渗在茶水内,而不被发觉的,只有江北屠杰‘毒王蜂’,秘制的无影粉,因过于Y毒,结果被咱师父杀了,无影粉从此绝迹。”“难道黑蛇帮另有能人,可以配制此粉,来对付咱们?”小平顶说:“老大,咱们不可大意,卓氏姐妹不也是中了蒙汗药被捉的吗?”乌蚊龙摇手道:“你们不要紧张,我自有辨别的方法!”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件黄如玉的犀角,然后喝了一口茶,喷在犀角尖上。
哇C!只见发亮的犀角,起了一阵阵暗黑色的圆晕,茶中果然有毒!众人勃然大怒,咸鸭第一个沉不住气,跳起身来,道:“C他妈的先人板板,找掌柜的理论去!”吴顺超连忙阻止道:“没必要!这里不是偏僻小店,掌柜怎么也敢开黑店,我看定是那小二初三捣鬼,瞧他獐头鼠目,说不定是黑蛇帮中人!”
乌蚊龙忽然道:“贼人用毒茶来对付咱们,咱们为何不给他—个以诈应诈,好使贼人尝尝八条龙的手段!”众人连声说道:“这点子不赖!”小平顶把茶泼出窗外,又在杯底留下一些,然后各别返入室中,熄灯就寝。
三更天了。天空突然浙沥沥,下厂一阵细雨。
细雨过后,西院倏地闪进一条黑影来,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小二初三。他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内,半躬着身,挨着三间房的窗户,仔细扫了遍。三间房内,黑沉沉的,没有动静。
初三似乎还不放心,故意干咳两声。他的举动,几乎把咸鸭、山碴片二人,笑破肚皮!
“蠢蛋!居然敢在老江湖面前,班门弄斧,笑死人!”
初三不见室中有反应,以为大功告成,心中狂喜,立即向院门跑去!山碴片立即由屋内闪出,悄悄的跟在他的背后。
他是干小偷出身的,因此跟踪人,他是最拿手的。
初三仍未察觉,一直跑到后院,这时店门已经关上,他可不敢打开大门出去,只好从后墙翻出去。初三到了墙下,双眼盯着那堵五尺高的墙,不禁犹疑不决。山碴片见了,便知他没有什么武功根底。有顷,他才鼓足勇气,用力向上一纵,两臂果然被搭上墙头。可是细雨过后,墙头泥土湿滑,初三“吧”的一滑,整个身子由墙上滑下来,倒在泥水地上,当堂变成一只酱鸭!
山碴片几乎忍不住,哈哈大笑!
初三跌了一个酱鸭,由地上爬起来,P股疼痛欲裂,两肩也撞得火辣辣的。他吃了个哑巴亏,不敢喊痛,拨了几搔头皮,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来。他连忙跑人堆置废物的房内,搬出一架旧竹梯,搭在墙上,果然顺利爬出去了。
山砍片正要跟踪下去,肩上忽然遭人一按。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咸鸭,埋怨道:“乃乃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咸鸭笑着低声道:“哇C,你小偷是干假的!”“你……”“好啦,别你呀我呀,追吧!”二人立即追了下去!
初三一口气跑出桥阳镇外,来到小河旁。这里有一个破渡口,泊着两只小船。这种小船是用羊皮做的,不能载许多货,只能佗渡客来往之用。
距离渡口五、六丈远,有两棵榕树,枝浓叶密,咸鸭和山碴片,身形一拔,跳到树上,远远监视。
初三走到渡口,探怀取出一物,迎风一幌,竟然是千里火,火光一起,右面一只羊皮筏,钻出一个人来。那人喝问:“来人是雇船的吗?”
初三答道:“是最,我偏顺风船。”“有多少客?多少货?”
“客是三个,货是八件。”“有多远路?”
“路在北边。”彼此交代了几句话,初三把千里火收起,跟着那人走下船去。
山碴片和咸鸭,知道他们的答话,分明是一种暗语,这初三不用说也是黑蛇帮中人了。山碴片道:“咸鸭,咱们窜到船上,看看如何?”咸鸭一听有刺激的,当然赞成了。二人抱着树身,溜到地上,展开轻功迅速奔到河边。山碴片身形一纵,轻轻落在左面小船上,船中没有发觉。咸鸭则纵到右面船上,轻身蹑足,迫近船蓬窗下,只听舱中有人争论。
其中一个向初三严厉问道:“你方才下药茶中时,可见两个尼姑、道士中标,睡看了吗?”初三回答道:“报告舵主,小的在房门口达咳几声,不见屋内有人反应,想必全都中标了!”
咸鸭在窗缝一瞄、只见舱中虽然不大,却坐有五个人,为首一人年约四旬,一张脸焦苦,像烤过的地瓜。
他向一个年约三十五岁的中年人,道:“赛舵主,衡山八条虫在江湖不是混假的,我看此中必然有诈!”此话一了,又向初三厉声道:“初三,说话别遮遮掩掩,实话实说,若有半字谎话,误了大事,黑蛇帮帮规处置十分严厉,你是知道的!”
初三战战兢兢道:“舵主,小的那敢讲白贼,我早把药下在茶和酒里面,他们全喝个干干净净,而且全都熄火睡了,小的只差没有推门进去看,请舵主原谅!”
那姓赛的舵主,哼了一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初三做这件事,手脚不干净。这药是帮主独门配制,只要一点点,保管不出三步,就会晕倒。而他们几个知整整齐齐睡在床上,分明有诈,难道连这一点,你们也想不到吗?”
初三脸上不禁一红!
其余三个人,齐声道:“嗯,有诈!”胖少年似乎不服气,道:“帮主这药无色无味,八条虫未必就那么厉害,好歹也中几个,不管怎样,我们共有十个人,难道连行刺的胆子,也没有吗?”此言一出,船中几个少年匪徒,又跃跃欲试起来。
赛舵主知道按捺不住。便说道:“我敢说初三完全失败,你们偏不相信,要找钉子碰去,我也不便拦阻,可是,你们不能全到三兴栈,最少也要留下二、三个人看船,万一有了意外事情,也好有退路!”各人又争论了一会,方才决定留三个人守船,七个人到三兴栈去行刺。
不一会儿,七个人陆续跳上岸,由初三领着,直向桥阳镇奔去了。他们是湖南分舶的帮匪,舵主“赛金山”此次奉了老P股的密令,邀截衡山八条龙。赛金山等人一上岸后,守船的三个人,便在船内大吃大喝,赌起钱来。“妈的,这是什么鬼骰子,第一盘就是掷个两点,还搞个P!”
“别骂,两点有时候也能坐大!”
此时山碴片突然心生一计,向咸鸭打了个手势,咸鸭立即会意,双双跳到岸上:“干什么?”咸鸭低声问。山碴片在他耳边,咬了咬耳根子,即伏在岸上。
咸鸭则跳到没人的船舱中,揭去灯壶,把灯油全倒在船板上面,又把几条棉被撕破,沾湿火油,西放一团,东放一堆。一切布置好了,咸鸭取出千里火,向那棉絮一点,立即焚烧起来。
舱中浓烟密,咸鸭才钻出舱外,逃到岸上:那三个留守的帮匪,在另一只船上,赌兴正浓。这只船失火,这几个烂随精,丝毫也没发觉。浓咽由窗内喷出,火焰穿透蓬项,火舌直窜出外,映得水面一片通红。
“啊!不好,失火了!”三人这才惊醒过来,急忙抢过船来,要去扑救。怎料,山喳片手一扬。打出两点寒星,击中二人要害,“噗通”,立即被海龙王招去做女婿了!剩下一个帮匪见情况不妙,立刻纵入水中泅走。
咸鸭和山碴片二人,为了赶回客栈,也懒得耗功夫去追,也就做罢!
赛金山等七人,眼看快要扑到三兴残了,副舵主葛一炮贪功心盛,连连飞窜,抢在各人前头,正要飞身上屋顶。暗影中突然飞来一物,葛一炮闪避不及,那物“吧哒”一‘声,打在他脸上。原来是一团泥巴!
葛一炮大怒,骂道:“王八蛋,是那个缺德鬼干的?”话声末落,背后又遭人袭击,打得P股火辣辣,十分疼痛。其它几个贼党,见葛一炮遇袭,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涌上前,右侧又有人轻叱一声:“打你个无赖!”旋即一块砖块,落在赛金山的脚下。
赛金山马上还击,三粒铁弹丸,直向右侧打去。弹丸还未飞到,只见一间茅屋后面,纵出一条人影,直向房后逃去。赛金山和葛一炮都瞧见了,双双断喝一声:“留下狗命来!”二人便追了过去,其他人也追上来。
赛金山见那人身法十分快捷,连忙又扣出三粒铁弹丸。
铁丸到处,那人似手中暗器,跌倒在地。
葛一炮大喜,叫道:“中弹了,中弹了!”叫声中,就要扯上去,怎料,那人由地上跳起身来,骂道:“中你妈的弹,自个儿留着用吧!”这三粒铁弹九,原璧奉送回来。
葛一炮抢在前头,因此第一粒弹丸,打在他额头上,当堂皮破血流,肿了一个大包。其余两粒自他头上擦过,直奔赛金山。
赛金山闪了开去,大喝:“有种,就卖栓(别榴)!”
“有种,我也不玩了!”那人影应了一声,直向镇东飞驰而去。
赛金山十分愤怒,大喝:“妈的。你们还不快追?贼人要溜了!”葛一炮等六人。见赛金山呼来喝去,非常的不爽,但是大敌当前,那有功夫内讧,只得拼命直追下去。
追厂一会,那人影突然停了下来,叫道:“你们这些狗贼,全是饭桶,武功如此菜,居然还敢来行刺,快滚回去,还可抱抱查某过瘾,如果再追过来,我算盘可不再客气!”这人影正是衡山八条龙的老二吴顺超。
赛金山一听他调侃,不由气得破口大骂:“鬼鬼祟祟,暗箭伤人,不要脸,今晚若不叫你尝尝我的厉害,舵主的位置,我也不坐了。”
“坐不坐,是你家的事!”吴顺超答了一句,便飞窜到隔壁民房上。
赛金山唯恐吴顺超逃走,赶忙上墙,怎料,陡然飞出一件黑鸟鸟的东西来。他急忙侧身一闪。那东西落在墙头上,“当”的一声,原来是只屎壶。虽然没有打着赛金山,但壶中臭屎四下飞溅,洒了他满头满脸。赛金山不由大叫:“妈的,臭死人啦!”
吴顺超不禁“哈哈”大笑!屋中一个人误以为池是偷J贼,粗声粗气大骂:“偷J贼!半个月前才来光顾,偷了五只J去,现在又想来偷,叫你尝尝人中白的滋味!”
赛金山溅了一头臭屎,不禁怒火三千丈,大喝:“瞎眼的狗东西,你把大爷当作什么人?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取你的狗命!”骂完,就要跳入屋内,吴顺超见了,取笑道:“哇,堂堂黑蛇帮的舵主,竟与无知的庄稼汉为J。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来来来,那里不是动手地方,请来这里吧!”一言甫毕,跳到屋后,直向一丛树木后面,飞跑过来。赛金山被他一激,果然不好意思杀那庄稼汉,他便招呼声下,直追过去。
桥阳县一个富绅的墓园,周围以四尺多高石墙围着。吴顺超一幌身,跳进墙内。赛金山见他隐入墓园之中,即吩咐手下包抄墓园,冲了进去。
这片墓园,占地非常广,里面松柏夹追,还有不少石人,一对对立着,在夜影中,令人不寒而粟!
赛金山和葛一炮二人,首先跳进墓园,猛觉一阵震入耳膜的狂笑声。“哈哈——”二人不禁胆颤心寒!突的松柏中,纵下一个人来。
这人并不是吴顺超,却是一个宽袍大袖和尚。这和尚年纪很轻,但兀立在过道上。有如泰山一般。他正是八条龙中的叉烧包。二人见吴顺超窜了进同,突然换了一个和尚出来,不禁大为诧异!
这时其他手下也纷纷掩入,赛金山心胆顿壮,大喝道:“那里来的野和尚,不守清规,居然为虎作枨,菩萨的面子,都给你丢光了!”
叉烧包哈哈大笑道:“老土蛋,连八条龙的叉烧包也不认识,还称什么鸟舵主,你们这些鸟人,居然用蒙汗药来害人,我小和尚生平最恨这种卑鄙手段。
‘来!来,来!那个不怕死的,上来尝尝小和尚拳头的滋味!“葛一炮等手下,脸上十分难看。
赛金山却忽道:“胡说八道,我们今天正要找你晦气,那个来暗算你?废话少说,先送你上西天大路去要紧!”话声甫罢,一幌手中长剑,扑了过来。
叉烧包说:“嘿,你真是距梅珊一样,执迷不悟砥!”身形一幌,大袍挥舞,光是如此,就把赛金山吓得魂飞魄散。
“哈哈——”叉烧包笑声未绝,背后又有一个人影扑到,口中喝道:“小秃炉,不要嚣张!”那人影正是葛一炮、执刀扑向叉烧包。叉烧包避了开去,骂道:“你们才不要脸,以多为胜,今夜若不收拾你们这些杂碎,也不知道小和尚厉害。”
葛一炮见和尚发威,心中还真有点伯伯,大叫:“兄弟们,这小秃驴十分厉害,我们一齐上,来个群打群殴吧!”
有个手下却道:“人家只有一个,我们有七个,联手的话,会给人笑话!”另一个手下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不一齐上,舵主就要跌跟斗,若说以多为胜,是笑话,他们已经二打一了,和尚吃狗R,一件是秽,两件也秽,还有什么好笑的,一齐上了吧!”几个贼人听了,果然没有异议。
“舵主,副舵主,把这小秃驴交给我们吧!”一伙六个人,顿时把叉烧包,团团团在中间,以为如此就能打垮他。怎料,黑暗中飞来一粒粒闪闪发亮的东西,纷纷打中七个帮匪。
“哎哟!”顿时,惨叫声连连,有的摇着眼、鼻子、额头等等,哀哀叫道:“小秀炉,使妖术!”
“准说的?”突然半空中纵下吴顺超,笑道:“小和尚不会妖术,那是我的铁算盘看不惯你们作恶,因此给你们小小的教训罢了!”
赛金山知道不是吴顺超对手,抱着胸口说:“好好,今天晚上,算我赛金山输了,J公山再见!”他一使眼色,便领了手下离去。
吴顺超笑了笑,道:“小和尚,摆平了,咱们也可回去休息了!”
叉烧包叹道:“这些贼党真麻烦,简直是个瘟神,大好良宵就被折腾掉了!”说着,已和吴顺超消失在夜影里。
赛金山没精打采,把剑扔得远远的,叹道:“妈的,今晚我跟斗可摔得真重,还有什么脸见大伙,有如散伙算了吧!”葛一炮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八条龙厉害,黑蛇帮有的是好手,怕他个鸟,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必灰心!”赛金山刚才两句话,不过是场面话,见葛一炮这一说,也就借机下台。
忽然听见树顶上有个人,正在那里呻吟,并低微叫道:“救命!救……”六个帮匪出其不意,当堂吓了一跳,以为是鬼,正要撒腿逃跑。
葛一炮愕了下,突然大喝道:“人怕鬼三分,鬼伯人七分,我们两粒卵葩挂着,怕他什么孤魂野鬼?听一听,这是人的声音!”
赛金山侧耳一听,随之窜到松树下面,向树顶一拔,只见树枝之间,倒吊着一个人。暗影中,赛金山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他拍了一怕那人,道:“你不要动,我来救你!”他一手攀住树枝,一手掏去那人的塞口布。
“哎哟!”那人喊道:“赛舵主,树枝若要断了,趺死我的,快救救我!”那树枝上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小二初三,黑蛇帮的线民!
不知那个时候。被人倒缚双臂,放在树枝上,这个玩笑开得不小啊!赛金山不禁又惊又怒,可是在这时候,那里有闲心来叱责他?
“不要动,我来救你!”他左手抓住初三的肩头,右手拔匕首挑断绳索,方才把他挟在肋下,跳下来。
初三安然落地,抹了一头汗,庆幸道:“好佳在,好佳在!”
这次果蛇帮处心积虑,要想摆布人,投有得成,反而落了一个全盘惨败!
众人不由问道:“初三,你怎么会被抓呢?”初三哭丧着脸回答道:“小的奉舵主的命,返回店中查看,谁知刚一上墙头,更被人家抓住,赏了小的几下巴掌,接着X道被点,就任由人家摆布!”
葛一炮问道:“你知道是准干的吗?”“臭道土小平顶干的!”初三回答。
另一名手下道:“臭道士也是八条虫之一吗?”初三点点头道:“不错!好佳在舵主救找,不然的话,只好滚下来跌死,还来得痛快呢!”
赛金山见他一副脓包相。恨不得把他一剑杀死,不悦道:“没用饭桶,快快滚回店去吧!”
初三只得抱着满肚子的冤气而去。赛金山懒洋洋的,如斗败公J似的,走一步拖一步,返回渡口。
渡口上的两只小船,已经通体焦黑。赛金山一见,差点气得吐血。
葛一炮眼尖,一眼瞥见留守的弟兄,昏倒在岸边,急忙把他救醒。那位弟兄醒转之后,不由吐了一口大气。
众人便急着问道:“阿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船怎么会被烧?还有两个弟兄呢?”
那叫阿南的帮匪,只好把咸鸭和山碴片二人,来袭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自然把赌博,疏于防范这一段避过了。
赛金山听了,更加把衡山八条龙恨之入骨。
衡山八条龙把赛金山一班帮匪,戏弄了一个落花流水,不亦乐乎!次日,天色刚刚破哓,乌蛟龙等八人,便离开桥阳镇,向北出发。
风尘仆仆,一路无阻无碍,不到几天,使到了嘉鱼龙口。
由龙口搭江船,可以一帆风顺,到达长江下游任何一个都市。
他们到达龙口之后,首先投宿客店,向掌柜打听船只开航日期,便向渡口走去。
众人来到江边一看,只见岸边密密麻麻的泊满大小船只,只是天色还早,船手还在睡梦中,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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