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茹一口气憋着,脸色通红,“他们是我的奴才,该打该罚我自会处理,不牢大小姐操心,现在要说的是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云清浅一脸迷惑,“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很好啊,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秦雪茹差点没当场呕出一口血来,云清浅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是她平日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过纵容她了,以至于云清浅现在根本不怕她了?
“云清浅!你别太过分!”云若汐终于坐不住,蹭一下跳了起来。
可她忘了她现在到处是深深浅浅的伤口,又是刮伤又是烫伤的,这一大动静瞬间让她自己吃尽了苦头,顿时一张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差点没让眼泪夺眶而出。
云清浅嘴角飞快地一扬又恢复,“哎呀妹妹!你都能跳起来了啊,今儿在皇后宫里的时候你还路都走不了呢,看来你已经没事了,真是太好了!皇后娘娘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云若汐脸色瞬间一黑!
这个云清浅!分明是故意让她难堪!
她在宫里为了赢得太子的怜惜,当然表现得越柔弱无助越好,虽然略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可当时她也的确很痛很痛啊。
现下原本要把云清浅叫来就这件事好好教训教训她的,结果自己“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怎么继续下去?
“谁……谁说我没事了!”语毕,云若汐立刻身子一软,虚弱无力地倒回刚才躺过的床榻上,同时哀怨地看了云清浅一眼,“姐姐若打定主意不想承认这件事,也无妨……再过几日爹爹便会班师回朝,到时一切事情全凭爹爹定夺吧!”
云若汐这一句极妙,一面显示了自己的宽厚大度,另一面将所有责任推给了还未归来的云家家主。
云净流虽然一向十分照料云清浅,但到底云若汐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况且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伤痕累累,而云清浅安然无恙,云净流即便是想偏袒也不可能。
本以为云清浅应该惊慌失措,哭着喊着求她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捅到爹爹那里去。
谁知,她只是薄唇一勾,端的却是比云若汐还要沈稳的自信,“那好啊,就等爹爹回来再议。”
云若汐瞬间心慌!
难道她估计错了?有什么地方……是她遗漏了的,却被云清浅抓住了,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吗?
“我相信爹爹公正无私,一定会做出和皇后娘娘一样的判断的。”
云若汐猛然惊醒!
她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出事的时候,皇后娘娘、太子、九王爷他们全都在。
即便他们看到了事发的经过,最后不也没有把云清浅怎么样?
如果爹爹回来了,云清浅把皇后娘娘他们的态度一说,想必爹爹也不会再为难云清浅。
相反,她这个女儿宽容大量,善解人意的形象就会一落千丈!
云清浅是故意设计好的吧!
不!凭云清浅那种简单的脑子,能想出这么负责的计谋才怪,应该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才对,一定是这样!
云若汐瞬间换上温婉闲亲和的笑容,“姐姐,我也就是说说,你我到底是亲姐妹,有什么时候还是自己私下解决比较好,爹爹在外大病打仗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们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不要劳烦他的好。”
“若汐!”
秦雪茹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突然变卦了,不由焦急地瞪了她一眼。
她这边只消再施展些压力,就可以给云清浅冠上个不服管教,冒犯长辈的罪名,到时联合云清浅之前的心思带毒,故意陷害亲妹的罪名,定能叫这死丫头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十天半个月下不来的床的话……
呵呵,云清浅可就要错过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大事了。
云若汐只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一切她自由安排。
罚,是肯定要罚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更像套出云清浅背后那人是谁!
云清浅很满意云若汐果然不负她所望地体会到了她刚才那话背后的意思,“我就知道二妹对我最好了!一定不会做偷偷告状的小人的!”
云若汐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见了什么人,或者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每天都上街,见好多好多人啊。”云清浅故意模糊话题,答非所问。
云若汐心里想什么,她立刻便猜出来了。
只是可惜,即便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云清浅还是原来的云清浅,只不过身体里换了另一个灵魂!
“我的意思是……”云若汐斟酌着用词,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合适,“你刚才那些……以下犯上,奴才主子的话……是谁教你的?”
“哦!”云清浅瞬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那个啊,刚才三妹和织锦去找我,我听他们说的!”
两个垫背的,使命尚未结束,垫背仍需努力啊!
“他们?”秦雪茹柳眉倒竖,“不可能!”
“是不是娘一会就知道了。”
秦雪茹还未反应过来云清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两名女子的声音咋咋呼呼,吵吵嚷嚷地朝这边靠近。
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三小姐和织锦来了,他们……”
话音未落,两团人影冲破门帘,直接撞了进来。
“你推我干什么!”织锦回头狠狠瞪了云芷漓一眼。
“就推你怎么了!就推你个不长眼的小贱蹄子!就推你!”
云芷漓也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忌到这是在秦雪茹面前。
秦雪茹蓦地一抬头,映入眼帘两张鼻青脸肿的脸,不由一愣,“这是怎么了?”
“是她!”
“是她!”
两人同时怒指对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云清浅暗暗退到了一边,给中间两位留出了足够的场地,免得一会又打起来殃及池鱼。
“都给我闭嘴,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云若汐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什么以下犯上,冒犯主子的话,你们方才可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