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东西!我不是东西!”话一出口看,云芷漓突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味。
可是话已经出口,来不及收回。
云芷漓一阵懊恼!
“云清浅!你——”
“我现在要出门了,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云若汐脸色一白,柔弱地按了按太阳穴,“不了,在宫里陪了太子殿下一天一夜,我也有些累了。”
云清浅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忽的俯身下去拉住云芷漓的手。
云芷漓一愣,云清浅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难道要拉她起来?
还未来得及惊讶,,果然整个人被一股力道一下拉了起来。
不过随即,却是把云芷漓往门外的方向一丢,云清浅干净利落地随手将房门一关。
朝他们摆摆手,“那我先走一步!”
云芷漓整个是被丢出来的,立时气得脸色涨红!
“云清浅!”
“够了!”云若汐蓦地低斥一声,吓得云芷漓立刻噤声,“除了丢人你还点什么?以后别跟着我了!”
云若汐原本就心情不好,原本想来打击云清浅几句,心理平衡一下的。
谁知这么短短一会,云芷漓早不知道丢人丢到哪里去了。
虽说不是直接打她的脸,但云芷漓就是跟在她身边的一条狗,云清浅没有直接动她,其实也已经借用对付云芷漓给了她几个下马威了。
云芷漓不明所以地抬头望了云若汐一眼。“二、二姐……”
云若汐再不开口,瞪了她一眼,甩手便走。
云芷漓顾不得一身的狼狈,匆忙跟上。
她现在在府里最大的靠山就是云若汐母女了,她没有云清浅嫡女的身份,也不像他们两个个个许配给了皇子。
若是把这对母女得罪了,那她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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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帝都的一角开始慢慢热闹起来。
明月楼雅间,龙九一人自斟自饮,面前一桌酒菜却一筷子也没有动。
一门之隔,外面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老bao刚才看他一身普通打扮,原本还有些看不起,借口推脱说雅间早被人订了。
当他随手掏出一锭金子在老bao眼前晃了晃之后,老bao立刻变了模样,热切得不得了!
一路上一再向他推荐他们明月楼的姑娘有多好多好,但龙九一路上只字未出,直到到了雅间门口,在老bao进去之前又掏出一锭金子丢给她。
“别让任何人打扰。”
老bao这会子也有些明白这少年来明月楼看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
纵横风月场多年,这样的人她也见了不少,立刻识趣地收了银子退下。
只让人送来酒菜,并且那之后,那扇门就一直没有被人打开过。
一泓清流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一分不差地落入到白瓷酒杯中,当龙九执起酒杯欲要再次一饮而尽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一档。
浓密长睫微微一瞥,是一并鎏金雕花的扇骨。
“内伤未愈还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
那人一贯轻佻的口吻此刻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薄唇一勾,龙九随手扯住扇骨将那人拉到对面坐下,“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还并不打算让他们如愿,放心,几杯酒而已,死不了,九哥,别来无恙?”
对方桃花眼一沉,一股怒气缓缓升起,“我上次明明警告过你尽快离开帝都,为什么不听话!”
龙九摇摇头,酒杯在手却不能喝,只能置于指间把玩,“我不走自然有我的理由,九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事事都由你来教我该怎么做。”
“留下,就是为了刺杀湛君卓?”对方冷哼一声。
明澈的黑眸忽的一抬,“你凭什么认为我做不到?还是……你在南夏待久了,真的开始舍不得你现在七王爷的尊贵身份了吗?”
“龙渊!”湛天璘拍案而起,“这种话是可以随随便便在这里说的吗!”
不错,此刻坐在龙九对面,手执折扇的男子,正是南夏国七王爷湛天璘。
或者,应该称他为,西周九皇子,龙溟!
“为什么不行?”龙九缓缓眯起的眼眸似是已经带上了些醉意,然而目光却是定定地落在湛天璘身上,一错不错。
湛天璘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杀的了湛君卓?整个皇宫有多少侍卫,湛君卓身边又有多少暗卫,整个南夏有多少军队?”
酒杯“啪”一声掷在桌上,溅起的酒水散落一片。
“我不是不能,只是在杀了他之后能不能全身而退而已。”
他比湛天璘要冷静得可怕,好像根本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湛天璘轻叹一声,“既然你都知道,我想这些道理应该不需要我再来讲给你听,我不希望昨晚皇宫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你到底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你偷偷放跑刺客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坏了你七王爷的名声?”
不错,他之所以能够在行刺了湛君卓后还能顺利从皇宫逃出生天,并不是像他对云清浅说得,扮作侍卫。
而是因为在他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湛天璘,他的九哥。
湛天璘似乎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执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在南夏国的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如何才能得到今时今日的一切,没人比我更清楚,如果如你所说,我真的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昨天我就不会帮你,而是应该把你交出去,要知道,搜捕西周太子的任务,可是由我在执行。”
他倒酒的姿态都美得像幅画,那股子风流不羁的魅力恐怕寻遍整个黎川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
龙九有时候常常在想,这样一个完美卓绝的男人,论容貌论手段论才能,他没有一样在自己之下。
为什么他会甘心情愿到南夏当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发现并丧命的细作?
如果他留在西周,也许现在的太子,也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