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湛天璘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恐怕不可能了,我被他们的同伙打伤以后,他们立刻就离开了,都过了这么久,他们怎么可能还在这所别院里待着。”
“跑不远。”
湛北辰突然说了一句,湛天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他的同伙……”
湛北辰双眼轻阖,半弧形的长睫在俊美的脸孔上投下一圈浅影,忽然间周围的气氛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云清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举动。
这家伙,该不会……
“刚才无影在制服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留下了点特别的东西,只要不洗掉,可以保持三天的特殊气味,普通人闻不到。”
他转身,肯定的看着众人,“现在,我还闻得到那味道,所以我断定他没走远。”
云清浅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他会追着她回去看太子的情况,因为他根本不怕人丢了。
“太好了!”湛君卓立刻召来手下人,“吩咐下去,把这里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
“是!”
湛天璘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手下前去安排,捂住的胸口真的开始一阵阵的血气翻涌了。
“七哥。”
湛天璘一回头的瞬间,手腕便被湛北辰的手指扣了上去。
他下意识地就要抽回,但很快反应过来,只是不自然地一僵。
背光而站的湛北辰一般脸孔隐没在阴影里,即便离他只有咫尺相距的湛天璘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七哥伤得不是很重,脉象虽有些虚弱,但还算平稳,好好修养几日,调理内息即可。”
片刻的静默过后,湛北辰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
“若不是我一时大意,也不会被伤到,有劳九弟了。”湛天璘感激地笑了一下。
只是眯起的桃花眼中更多的,却是警惕与防备。
“亲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湛天璘蓦地被前面的三个字刺了一下。
就听湛北辰继续道,“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需要静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我让人先护送七哥回府。”
湛天璘一下回过神来,“不!不用麻烦了,今天抓不到那个人,我也没法回去安心歇着,我跟你们一起去!”
湛北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当然!”湛天璘拍了下胸口,一下牵到了痛处,“咳咳!咳咳咳!”
他感激压住咳嗽,一脸严肃地向湛北辰保证,“刚才只是个意外!”
湛北辰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跟我来。”
湛君卓立刻紧随其后,云清浅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可才刚走了几步身后就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云小姐!”
云清浅脚步一顿,一转头看见云若汐正在织锦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追着他们的脚步而来。
云清浅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叫她。
随即转了回去继续去追湛北辰。
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云清浅的手臂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云小姐!”
迅速将本能调出的强劲气息敛得干干净净!
云清浅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身宫人打扮的小太监,“你找我?”
小太监愣了一愣,“是……是啊……”
眨眨眼,再眨眨眼。
没错,眼前的云小姐分明笑容亲和,美貌若仙。
刚才那一瞬间他怎么会有种她很可怕的错觉?
错觉,一定的是错觉……
“小公公找我有什么事?”
云清浅浅浅勾唇,也就那么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小公公的脸“腾”一下红了!
他慌忙低下头去,生怕自己的样子被云清浅看了去。
“奴、奴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皇后娘娘说有要事相商,想请云小姐立刻随奴才进宫一趟!”
小公公到底也算在宫里待了有几年的人,尽管脸红不能控制,到底还记得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很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一字不差地把皇后娘娘要他转达的话复述了一遍。
“皇后娘娘?”
“是。”
云清浅渐渐蹙起了眉,眼底的神色有些怪异,“呵呵……小公公,你看这天色都这么晚了,皇后娘娘也差不多该就寝歇息了吧?不如这样,今晚我就先不跟你进宫了,等明儿一早,我自己去进宫求见皇后娘娘,你看如何?”
大半夜的突然召她进宫,云清浅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对。
况且,她和皇后之间一向没有什么交集,虽然表面上云家的当家主母秦雪茹是皇后的胞妹。
但他们亲昵关系也仅限于云若汐身上,皇后从未那她当侄女看过,她也不指望能沾上皇后娘娘什么光。
如果这个时候皇后召见的是云若汐,可能会是什么好事,可现在召见的却是她……
况且无论如何,她现在还不能离开。
她还没有确定龙九是否安全离开了。
龙九现在受了伤,湛北辰又是那般精明到神经质的人,她如果不去帮衬一把的话,十有**龙九这次可能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不行。”
小公公居然想也没想,直接有拒绝了云清浅的提议。
并恭敬对着云清浅欠了欠身,“奴才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就说了,她今晚一定要等到云小姐才睡,所以无论如何,云清浅今晚一定要跟奴才进宫!”
居然直接就把她的后路给斩断了,这个皇后娘娘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现在进宫的话,她根本没时间搬救兵。
皇太后那边恐怕已经歇下了,也来不及回云府找云净流,连湛北辰也去追龙九……
等等!
云清浅突然惊了一下,她怎么下意识地把湛北辰也算进了救兵里了?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能力能从皇后娘娘手里帮她脱身。
就算有,他好像也没什么非帮她不可的理由啊。
云清浅不由自主地朝湛北辰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湛北辰早不到走到哪里去了,唯一一个落在后面跑得有些吃力的人,便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个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