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来了!”
一条手臂拦住了本欲上千的小黑,云清浅示意了一下,“带着少爷先走,这里我来引开。”
“可是宫主……”
“我的武功你还信不过?”
小黑微微一讶,“宫主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可是之前不是还……”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好了。”云清浅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完全忘了要怎么调动内力,以至于装作连最基本的调息都不会的小白。
后来是因为想要拖延行刺太子的任务,所以虽然渐渐开始摸到了些门道,也假装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别担心我没问题的!快走!”
“可是宫主……剑……”
云清浅根本没听清小黑后面的话,用力将两人往更深的黑暗处一推!
自己朝旁边飞快地跑了几步,才自己足尖一点,运起轻功,让自己瞬间暴露在后面那人的视线中。
眼尾余光一扫,果然见到那抹黑影也随着她的方向追了过来。
很好!
看来她成功的误导了方向。
接下来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带着后面的尾巴到处走了,等个合适的时机,甩掉!
突然耳边疾风掠过,一抹冰凉的触感擦着耳际擦过……
云清浅瞳孔一缩!
倏然转身,反手握上锋利的剑身,一串血珠顺着剑刃滴滴答答流下,云清浅却好像毫无所觉,强硬地逆流而上!
格开剑柄,一把扼住对方的咽喉!
另一只手也在第一时间将被挑下的面巾恢复原位。
“你和重连宫什么关系。”被扼住咽喉的湛北辰居高临下,即使明显处于弱势,他的气势却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了一个。
重莲宫!
他怎么知道?
云清浅一瞬的错愕之后便回过神来,略一沉吟,眯起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刻她出口的声音却分明是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云清浅曾经研习过一段时间的伪声,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她的声带也能发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等不同年龄段的声音。
湛北辰略微一讶,却是薄唇一勾,眼底尽是讽刺,“不知道?”
他全然不顾被扼住的脖子,手腕灵活一转,带血长剑蓦的被提了上来,“你来解释一下,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东西……云清浅顺势看过去,瞬间一僵。
光滑的剑柄上两朵并蒂双生莲的浮雕栩栩如生,那是——重莲宫的标记!
该死!
云清浅暗道一声不好,刚才匆忙之间从小黑那里随手夺来的剑,想不到竟然有重莲宫的标记,怪不得小黑当时欲言又止的样子。
“告诉我你们宫主在哪里,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宫主?
云清浅心下一跳!
她可不就是那个倒霉宫主吗?
只是湛北辰打听重莲宫宫主的事情做什么?
“不知道!”
湛北辰眉峰一冷,“回答得这么快,看来你的确知道。”
妈蛋!
这丫的学测谎出身的吧?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云清浅突然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一直是处于弱势的湛北辰身法诡异一转,不知怎么竟然轻易一招便化解了被云清浅扼住脖子的困境。
下一刻长臂一勾,转而扣住了云清浅的脖子!
脑海中瞬间闪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百姓夹道,白马玄衣,人群中的男子美得惊为天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几乎被制住的瞬间,云清浅的身体便本能做出了咬舌自尽的假动作!
凤目一寒,湛北辰立刻松手。
就是现在!
抬起一脚,狠狠跺了下去!
“嗯!”身后男子毫不意外地闷哼了一声。
而云清浅也没有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尾鱼般滑溜地钻出了湛北辰的怀抱。
千钧一发之际,湛北辰却突然回神,一掌击在云清浅暴露出弱点的腹部!
黑色软靴蓦的一踏疾步后退,云清浅瞬间如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为上计!
“站住!”湛北辰一愣之后便看到那人飞也似地逃跑了,当即追了过去!
云清浅不要命地逃跑,几乎把这具身体里所有的潜能都发挥出来了,身后的湛北辰却好像根本就没甩开一点距离!
跑得越久,两人间的距离越近。
她一阵懊恼,皱了皱眉,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停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但她清楚这样下去不行,捂着腹部的手不由再用力了几分。
云清浅知道,刚才湛北辰那一招并没有想取她的性命,但是这个男人的实力也的确深不可测到可怕!
虽然她用最快的反应速度躲开了大部分的伤害,到仅仅被带到的那一下也还是让她现在连呼吸都隐隐作痛!
不难想象要是真的结结实实挨了那一下,她绝对没有力气再逃跑。
奇怪的是,刚才那一下,她竟然忽然想起了皇宫那次戴了两层面具重伤她的神秘男子……
不过应该不可能是湛北辰才对,他要帮太子事后根本没有理由要逃跑,也没有理由要蒙面。
而且刚才的武功招数其实也是和那晚的男子是不太一样的,那晚的面具男子出手,要更狠辣一些。
云清浅回头看了一眼。
不行!再这么跑下去早晚要被抓到,要赶紧找个人多的地方藏起来!
一低头,下面灯火璀璨,红影飘摇。
瞬间眼前一亮——风尘街?
倒是个不错藏身之所!
一个俯冲,身姿如燕,嗖地一下便潜了下去,不见踪影。
紧随其后的湛北辰一刻也未做停留,跟着他她的方向一并冲了下去。
落地之后才发现,四周莺声燕语,脂粉扑鼻,眉心一蹙。
立刻有站街的花娘发现了这个玉树临风的出众男子,倚了上来,“哟~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怎么站着不进来啊?”
说着已经缠上湛北辰一条胳膊开始往自家楼里拽,“公子不如到我们这里来看看,奴家好好伺候伺候您如何?嗯?”
湛北辰低头淡漠地瞥了蛇一样缠在胳膊上的手,眼底一寒,“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