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们……”湛天璘说着,挨个扫了一遍几个西周使节,“怎么大家一个个都好像昨晚没睡好似的?”
“啊?啊呵呵呵呵!没事没事,他们只是被之前的那场大火吓到了,晚上的确是有些睡不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使节首领慌忙找了个借口,同时朝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赶紧腰背一挺!眼睛一瞪!
竭力装出昨晚睡得非常好,现在十分有精神的样子!
湛天璘不置可否,测深一让,“那就请吧,现在过去,刚好开城门,使节们的东西就让我们的人先帮忙带着好了,到时候,本王也会亲自护航,送你们一程。”
“啊?会不会太麻烦了?”
“怎么会?反正本王今天一整日也只有这一件事要做,就送送你们好了,路上咱们还能多聊聊,毕竟以后想要再见面,恐怕也不容易了,下次啊你们西周再派人来出使,也不一定还是使节大人你了,是不是?”
湛天璘眨了眨眼,明明是轻松的闲谈口吻,可是这最后一句话听在使节的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的。
不寒而栗!
下一次?
他们这次回去,都不知道有没有命继续活,下一次的确是很有可能出使的人不会是他们了……
原本还想在离开帝京不远的时候,就派几个人悄悄地潜回去,伺机而动,看看还有没有可能太子以为他们走了,掉以轻心,让他们找到机会把人抓回去。
结果现在湛天璘居然要送他们一程……一程……一程……
“是……是啊……我也想和七王爷多聊聊呵呵……”使节首领笑得比哭还难看。
于是西周使节团一行七人,在湛天璘半是强迫,半是邀请下,离开了如意客栈。
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一静,刚才使节们离开的房间里突然有了动静。
片刻之后,小黑抱着个人步了出来。
“少爷,人走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唔!”龙渊狠狠瞪着小黑,那眼神凶狠得很小狼崽似的恨不得要吃他的肉!
小黑一愣,赶紧把塞住龙渊嘴巴的布团取了下来,双手抱拳,“实在对不住了少爷!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你!”龙渊气极踢了一脚,却差点绊倒自己,幸好小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因为他忘了,他现在手脚还被捆着呢。
龙渊懊恼地甩开小黑的触碰,“你跟着云清浅别的没学!都是越学越坏了!居然敢绑我?!”
“少爷!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少爷不想要逃跑的话,属下也不会绑你。”
小黑一本正经地说着大不敬的话的样子让龙渊更窝火!
“你的意思还是我错了?我自作自受,我活该?”
“属下不敢说主子的不是!”
不敢就是还是是了?
连小黑都开始违抗他的命令了,好你个云清浅!
“冷着干什么!立刻给我解开!”
小黑一抬头,然后,在龙渊惊讶的目光下,一下把刚取出的布团重新塞了回去。
“唔!!!”我杀了你!
“得罪了少爷,等离开了这里,属下任由少爷处置!”
天杀的!龙渊突然朝后一靠,正好坐在桌子上,抬腿就朝着小黑的胸口踹了过去——
小黑侧身一闪,瞬间欺身而上,在龙渊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同时手起手刀落!
龙渊两眼一翻,临失去意识前只有一个想法,小黑,你给我记着!
小黑看着已经被自己敲晕的龙渊,轻轻一叹,“少爷,属下也不想这样的。”
然后开始解龙渊身上的捆绑,最后想了想抬手唰唰唰几下,将龙渊身上的几处要穴封住。
确保起码两个时辰之内,即便是他醒来也使不出任何武功。
这才放心地扛起人从窗户跃了出去。
自打昨晚云清浅给他灌输了“少爷的命比命令更重要”的认识之后,小黑一下子觉得,跟在少爷身边,比以前轻松好多了。
敲晕之后的少爷比清醒的少爷当然要好伺候得多啊。
………………………………
东城门是帝都四个城门中开得最早的一个,天还只是蒙蒙亮,就已经有很多准备出城的老百姓聚集在这里了。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那些早早来的百姓都被分散限制在道路两旁,空出中间宽敞平坦的大道,等着给一会即将出城的大人物。
依稀不远处有马蹄声出现,等待的人群不由自主地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一队整齐的禁军骑兵在前面开道,隐隐可以看到他们之中的气质上,写的是一个“璘”字。
“是七王爷!”
“哦,原来是七王爷来了,看来应该是送西周使节出城了。”
……
很快老百姓中就议论纷纷。
其中更不乏一些倾慕于七王爷的闺中少女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翘首以盼。
毕竟这样尊贵的人物是他们难得一见的。
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出现,马上的男子一身水红色衣袍,衣袂飘飘,容颜似妖,举手投足间的尊贵气息不言而喻。
少女们立刻眼冒桃心!
守城的士兵立刻应了上去,“王爷!”
“嗯,”湛天璘淡淡一颔首,“开——”
正想说“开城门吧”湛天璘的目光却忽然溜到了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翻身下马,他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那附近的少女们激动得呼吸困难,双手全都置于胸前!
“九弟?”
面容冷漠的男子回头,长眉微微一扬,“七哥。”
这两人这么一打招呼,周围的人再傻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全都朝着湛北辰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少女们又是呼吸一滞!
天呐!
这世上居然这么好看的男人!
再跟旁边的湛天璘一对比,顿时便觉得,七王爷美则美矣,可是和九王爷比起来,就显得阴柔了些,少了些男子独有的魅力。
等等、
沉浸于遐想之中的人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人是九王爷啊!
九王爷湛北辰啊!
看他一身便服,混迹人群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起初还没有人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