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我小时候以来最好的伙伴、同学,不仅如此,我们还是最亲密的同事,你们有些什么喜好、兴趣,我夏子几乎都清楚,可是现在我发现竟有些不认识你们了!你们怎会变成了这样?是……年岁长了,憧憬男人了吗?可这里……难道你们这些日子里常常去那木堡,就是去找男人了么?”夏子的呵斥有些抑制不住了,声音越来越高。
“夏子,你别发这么大的火咯,先听我池洼子说两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么?”酒香将不停的在她和高桥身前走来走去的夏子给拉住了,紧紧的箍着她一起坐在了床侧的茶歇桌椅上,转头示意高桥快将床上的不堪给收拾一下。
“夏子,我们是好朋友,不错!还向来都以你的想法、意愿为主,实在的讲,我们内心里早已将你看做我们最亲的姐妹,不然也不会一听到你的讯息,便不顾一切的赶过来看望你、陪着你!可你曾想过吗?你现在已经贵为公主,虽然就在这处别墅、这片半岛海岸,但你还能够和妈妈在一起!而我们一直到现在,连家里究竟怎样了都不知道啊……”
酒香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抽泣起来,一边正匆忙卷叠着被单床单并将床垫给规整好些了的高桥,听到这里也忽地哭泣着转身扑到酒香身上,两个仅披裹浴巾的姑娘家,就那么硬生生的挤在夏子身畔抱成了一团。
夏子的心中也不由得酸楚起来,还夹杂着些内疚,她确实还未曾想到过两个闺蜜家里的情况会如何,只是因为心中一直纠结着几个难以打开的心结,如果不是这次两个闺蜜获悉了大洋彼岸传过来的讯息,她仍会是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哪里能够像今天这样同闺蜜们不羁的放言交谈着。
但当她下意识的接触到紧偎在身畔的两人躯体,一种寒恶突地升了起来,她站起身将两人置于并不宽绰的茶椅上,盯着她们道:“你们对我的情谊,我夏子决不会舍却的,也充满了感激……但这绝对是两回事!说!究竟你们着了什么魔啦?怎么就这样子放荡起来,还什么没带男人过来……心里这么想了是么?没有男人?没有男人就自己自慰么?!”
高桥将头埋在了酒香怀里,一声不吭了,而酒香似乎却不以为然,她把依蹭在怀中的高桥给慢慢的挪至一侧,抬头将眸光对上了夏子,说出了长长一席话,令人内心都震荡起来了:
“夏子,你可知道?当你和惠美阿姨带着我们初次进入木堡,看到了那位木堡主人、二管家以及堡中的一应人等,各种肤色不同的健美姑娘,一个个都露出了向往的憧憬神态,她们那可不是做作的样子啊,那绝对就是木堡很实在的惬意恬静生活,每天处在充满大自然风光的岛崖之上,抬眼蓝天、侧耳海潮,周身皆是那种旖旎景象,令人神往!
今天难得有这样子的直言不讳的时刻,先不论究竟怎么发生的,我必须将这段日子的真实想法和感触告诉你。夏子,你还记得我们在大阪(株)里的工作生活状态么?我们作为年轻女孩子,哪天不是在应承着上司、男性同僚的指使,哪天能按照自己的兴致所在去快乐的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不瞒你说,从那天进入这片半岛海岸,我就着迷了!
你想啊,在(株)的工作,毕竟不是我们女孩子家的长久生计,到了该嫁的时候,我们谁不是圈在半封闭的家里,一过就是近十年的家妇生活,哪有什么自由可言,待侍候着丈夫,抚育儿女长大了,我们几乎就同时沦落成了仅能清理打扫环境的辅助人员,这还是能够回到工作环境的好的结局,不行的呐,哪一个不是早早的就变成了家中老妪?!
所以,亲爱的夏子,我的好友,我的姐妹,既然是你带给了我这个奇妙的天机,让我来到了这里,找到了我梦寐以求的桃源,我就不再想离开了,至于家里,我其实早已觉察到了一个事实:他们不可能再见到我们了!因为,除了北海道这片从外界看上去荒无人烟的半岛海岸里的人们之外,其它地方的人们,包括我家里,我早已是逝去的人了!
再说说这次的事情,我愿意一点点融入这个环境,是因为我真心的喜欢,那么夏子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在这里我都愿意毫无顾忌的去做,但有一点,你是这里的公主,你还拥有者宠爱你的木堡主人李公子,他必然会和你厮守在一起的了,而我,想在这里惬意生活着,我是个女人家,也必定要成为女人的啊!你明白么?!夏子?”
夏子久久不动的就那么静静的听着酒香的倾诉,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的闺蜜,酒香的内心里,竟然装着如斯情结,真听懂了她,读懂了她之后,自己又会有什么能够让她更加向往、更加遂愿的主意呐?何况自己现在也就仅有着凤梨那个可恨家伙的期盼了,连生身母亲都不是亲的,生父又似毫无眷顾之情,这可如何是好?
唉!凤梨!李公子!木堡主人……哎呀?刚刚她提到初次进入木堡,第一个提起的人就是他,她的一番倾诉里,几乎已经说明白了她要……在木堡生活下去,难道她……也想与凤梨好上?不!她想做女人,就必然得找上男人,别墅里几乎可以视作个女儿国了,男人也只有木堡里有……不对,那天nina和dida带我去的地下城,那里也应该……
好你个凤梨,你一定是去了那里!不然那个二管家为何吞吞吐吐的不肯说清楚?这下倒好,自己的闺蜜打定主意留在这半岛海岸追求世外桃源,竟饥不择食的被二管家这样的男人给诱惑了……
凤梨,都怨你!还有那个可恶的二管家!不行,我必须得主动找出你这个家伙说说清楚了!
看着夏子面色迅疾变换着的样子,在茶椅上小心观察着的高桥纪子有些坐不住了,她一狠心突地站了起来道:“夏子?公主!这次都是我不好,拖累了池洼子,按说心里打定主意要在那里找男人的,是我!不是她,我不妨告诉你,从在(株)里见过那位大陆移植团组的主管杰生之后,我就暗恋了,听说你的隐秘救护就是他联系警视厅安排的是吧?”
夏子处于频繁思虑的状态,一下子被高桥纪子打乱了!
她迷蒙的看向突然起身不顾浴巾滑落而坦露身形的纪子,在纪子又一次重复了发问后,夏子怔怔的拿起浴巾将纪子上身再度披裹上后,下意识道:“应该是他……凤梨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他,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猛地打住,脑中闪出了一幕,她当时独自在这别墅大餐厅的中央,看到顶幕通透玻璃天窗下的那个绅士,神态颇似年轻版的杰生!
夏子像是脑中细胞爆开了一样,顿悟出了一个极有可能的阴谋:她自己和凤梨的“死”,不会都是那个杰生串通了什么组织搞得吧?
想到这里,她作出了一个决定,神情恢复到了平日里对待两个闺蜜的无间状态,移到床前将纪子卷叠好的被单床单拿起来,放在了门边,又将床垫儿给掀了起来,回头向怔在了茶歇桌椅边的两人说道:“回头我们再谈这事,现在快将衣服穿好,回自己房间休息吧,我有急事处理,等我回来!”
出得门来,她径直去了大餐厅,找到了nina,在nina要为她准备早餐时,她淡然的出口阻止了nina道:“我没有心情吃早餐了,nina姐姐,我要见公爵,那位公叔叔!”
“可是,他没有回别墅啊?”nina见她的样子好像是有着强烈的怒火要对公爵发难,忙解释道。
“不然我就会去木堡大闹,要他们为我的好友遭受了性侵犯给出个说法来!”夏子不为所动的说道。
“公爵真的不在这里啊!不过,看看能不能到木堡找那位木堡大管家吧,他总能为你好友的事,给出个说法来的咯?”nina小心的回道。
夏子在nina陪同下,进入了木堡,来到一间极为简朴的木屋后,一位神情特别猥琐的家伙出现在门内,nina护在夏子身边,回身将房门掩上了。
“你是大管家?”夏子见过他,就是那天驾马车将母亲惠美和天妮小姐与自己两个闺蜜带来别墅的那个渔夫。
“正是!尊贵的公主,找在下有何指教?”呲着满口金黑色牙齿的熊猫眼渔夫,也就是大管家,摆手势微微向夏子行了一个洋人前躬礼后,反问道。
“我的两位女伴诉说,遭到了你木堡管家们的骚扰!还有更卑劣的要挟!”夏子毫不客气的大声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