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官邸礼宾府,署理总督钟逸杰∫ce,为获港人承认与好感,英裔香港官僚往往取中文名)远远地望着游行狂欢的人群,不禁长叹一声。他在位完全是一个意外,去年2月份,原总督尤德突然染病去世(尤德在原历史中是出访京师时去世的,因本位面马来亚危机,中英交恶,所以尤德的访问没有成行,死在香港),任布政司(仅次于港督)的钟逸杰临危受命,成为署理港督。
他从接位开始就如履薄冰,不同于英国本土,香港可就是在大陆的脚边上,别说纵深,连食物和水源都全靠大陆提供,中英关系的任何紧张都可能导致香港的危机。在这段日子里,受英国出兵影响,香港也是弥漫着紧张气氛,前几日英军战败消息传来,港交所迎来了一片英资股票的全面跳水。
这些还不算,有些英裔居民甚至觉得香港不再安全,纷纷打算回到英国,甚至远走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连那些被港英政府视为不安分者香港左派,也开开心心要在他们伤口上撒盐,组织了这么大规模的一次游行示威。
钟逸杰能够感觉到,英国在香港的统治,已经随着英军大败而变得摇摇欲坠了。港英政府的公信力和权威性,也必然开始受到越来越多港人和利益集团的挑战。好在钟逸杰不会一直担任港督,过几个月将有一位正式的港督面对这个烂摊子,他是不用操心的。
所以此刻钟逸杰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尽量不让自己任上出什么大问题。从《中英联合声明》签订以来,香港地位已经正式确定,英国势力早晚要撤出,只是仍旧让英国人一阵阵患得患失,追忆祖宗荣光。现在不用患得患失了,所有的脸面都让人扯下来了。
警务处处长颜理国adharrauutu专程来到总督府向钟逸杰请示:“我们已经抽调了所有能抽掉的警力,密切监控着现场,冲锋队与蓝帽子也都参与了行动,目前大体游行队伍还比较平静,情况还在控制之中。”
钟逸杰松口气,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交代你的人不要主动挑衅,尽量退让,我们现在的麻烦够多了,不要再主动制造麻烦了。”
颜理国似乎对于钟逸杰的软弱有些不满,但是他一个警务处长不可能大过港督,只能点头称是。
香港整个治安体系是十足殖民地类型,原本属于防务部队的驻港英军主要任务也有镇压暴乱,而警务处下属的如冲锋队、蓝帽子等单位,都是准军事化部队,类似内地的武装警察,很多时候驻港英军根本不顾情况,直接越过警务处进行社会治安的平抑。
钟逸杰小心谨慎,主要还是让警务处的警察出面,一旦驻港英军出动了,那么就太难看了。随着时代进步,英国在海外领地越来越注意影响,尤其现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更不能轻举妄动。
望着远方行进的游行队伍,钟逸杰仍旧忧虑重重。
游行在到达金钟时达到了最**,保守估计参与群众已经超过三十万之多,在历年来类似的活动中实属罕见。由于金钟地靠香港警政大楼,警务处的老巢,这里也有着大量的防暴警察手持着盾牌和棍棒、枪械,重重把守。
开玩笑,要是被这群游行者攻破了警政大楼,那香港警察的面子要往哪里摆?颜理国事先再三交代,游行可以,但绝对不能让游行群众接近警政大楼。于是这位警务处长撂下话后去见总督大人了,只是没料到他的下属对于他的话进行了一番放大,也许是为了逢迎上意,总之所谓的镇守警政大楼的警察,多达三百多人,而且他们也不是看着警政大楼的门户,居然跑到了游行队伍的必经之路上。
一层层的盾牌被竖起来,所有防暴警察严阵以待,警用盾牌后面他们挥舞着警棍,看上去真的不怀好意。
黄忠和跟罗超在队伍的比较靠前位置,突然他们发觉队伍停下了,黄忠和立即跟罗超道:“看看怎么回事。”
罗超他身高马大,跳了跳看清了前面的场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叼你老母吖,条子筑了一道墙,把路给堵了,过不去。”
黄忠和一听大怒,直接跳到罗超的背上,让他驮着自己看到外面,罗超才不愿意给他当骆驼骑,把他拽下来。黄忠和也骂道:“太可恨了,都是港人,怎么愿意当鬼佬的狗腿子,阻挡我们的游行。”
跟他一样,当越来越多的游行群众发现被警察挡了去路,此起彼伏地骂街之声好像用声浪都把那堵盾牌墙推动了几步。
“我们是经过了报备的合法游行,路线早已确定好了,凭什么你们挡住我们的路?”一些组织方的人大声地喝问这些拦路警察。只是警察们也是接受命令,这个时候更不好说话,躲在盾牌后面不吭声。
他们的不回应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满,也许是三十万人的庞大队伍增长了不少人的胆气,有些人开始用更激烈的语句攻击这些警察。
“缩头乌龟,有本事游泳到大陆去打pl啊就有本事欺负本地人”
“赶快回家洗洗睡吧,鬼佬打了败仗快要滚蛋了,你们这会儿抱臭脚,不如去抱cpc的”
就这样喝骂也不是办法,最终工联会和学联的一些组织者商量了一下,派出代表到警察那边去跟他们讨论解决办法,希望说服他们撤掉路障,并顺便保证不会出现过激行为。
数名谈判代表打着白旗走向警察那一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警政人员进行紧急谈判。黄忠和与罗超等人也翘首等待,希望问题能够快速解决。这样被堵着实在太伤气氛,而且大家都认为并不是要做什么违法或者不好的事情,警察这样为难人,实在说不过去。
也许谈判代表也是用差不多的理由跟警察谈判的,双发争执内容不清楚,吵了大约十几分钟,不知道为何突然情绪失控,发生了拉扯。几个谈判代表围住了那个警政高官,似乎要逼他给个说法,但那警政高官一脸臭屁和暴怒地推开几人。同样愤怒的谈判代表更不会放开这个混蛋总督察,扯着他不让他走。
这名一脸奸人相的总督察看没法逃脱,立即叫旁边的警察帮他解围。可是这厮嘴巴不于净,而且也不是什么好脑子,没有直接喊架开那几个谈判代表,反而是怒声喊了句:“于他们”
跟惯了这个总督察,可能还做过不少涉黑坏事的一帮警员居然无视了在场几十万示威者,抡起警棍猛地就敲在几个谈判代表身上。这一棍不要紧,当即将一位谈判代表的头打出了血,而且警员下手很重,受伤者脑袋上的血居然呈喷射状,他的惨叫更是让所有人惊恐和愤怒。
“警察伤人了警察伤人了”
“救回他们”
游行队伍顿时大乱,特别是队伍前面的那些传统激进左派阵营的,那放在六十年代其实就是恐怖分子,当年在香港到处埋土炸弹袭警,对于甘于当港英忠狗的这些警察那是深仇大恨。此刻见到警察打人,后面又有本方三十万群众声援,立即再度化身武斗派,拿起各种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人指挥,就冲向了警察那一边,企图将受伤的谈判代表夺回。
见到冲上来的人群,警察一边也慌乱起来,刚才那个痴线总督察立马下令“盾牌兵”坚守阵线。澎湃的人群狠狠地撞在了盾牌上,将举着盾牌的警察推后了一大步,越来越多的人们像是愤怒的公牛,不断冲击着如红布般的盾牌。防暴警察面对的压力陡然增大,在这种噬人的压力之下,一些警察不得不挥动警棍打向那些危险的冲击者。
警棍之下更多的鲜血出现,局面更加失控。
罗超不知道怎地,看到了大家的鲜血,登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扯下了自己自己手中旗杆上的红旗,交给了身旁的黄忠和,大喝一声:“入你老母,大家都起开”
这一个功夫好力气大的青年人挥动如长矛般的旗杆,真是威风赫赫。大家也不知是看他厉害还是怕被他达到,纷纷给他让路,罗超举着旗杆冲了几步,猛地在地上一戳,借着旗杆的弯曲,蓦然拔地数尺从一群警察的盾牌上面越了过去。
他越过去还不要紧,这厮手里抓着那旗杆居然毫不放松,带着武器“打入敌后”。他是练过功夫的人,到了盾牌阵后面怎么了得。他将过长的旗杆瘸断,棍长刚好齐眉,虎虎生风地舞动那支旗杆,如虎如龙,居然几个照面之间就扫倒了一片警察,更将原本还坚固得盾牌阵打出了一个缺口。
出现缺口的盾牌阵立即维持不住了,愤怒的人群汹涌而入,用自己的拳头、用腿脚,甚至用水瓶和砖块,将警察们放倒,一群还记着为什么过来的人冲过去救回了几个谈判代表。
局势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