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谁?陈焉有些害怕,毕竟刚刚才在郭汜的包围中逃生,这洛阳城的凶险他算是领教了。
慢慢的,那马蹄声近了,陈焉定睛看去,只见这匹马十分好看!碧玉sè的毛发,修长的腿,飞扬的马鬃,陈焉虽然并不了解马,但是也能看出这是一匹好马!
而马上的人,在月sè下显得如同天仙下凡般出尘脱俗,正是董白。
陈焉看见是董白,一颗心才踏实下来,心想:“这小妮子怎么会追到这里来?难道她听到了郭汜要杀我的风声么?”
他当即快步上前,高声叫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董白见陈焉安然无恙,也是十分开心,飞身下马,说道:“我刚才去吕布府上找你,却听人说你被人接走了,接你的人还自称是我的手下,我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一路打听,终于赶到了这里,你没事吧?”
董白说完,四下看去,只见地上都是刀斧手的尸体,脸sè一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要杀你吗?”
陈焉见自己的靠山董白来了,连忙将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把郭汜如何假装是董白的手下将他骗走,然后又如何埋伏了刀斧手要杀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董白听见郭汜竟然这么下作,气得俏脸惨白,跺着脚骂道:“这天杀的狗奴才,这么大胆,连我的人都敢杀,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董白骂了一阵,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忽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sè,问道:“君郎,这么多人都是你一个人杀的么?”
陈焉不敢隐瞒遇到孙策的事情,连忙解释道:“本来我只杀了几个人,忽然从城墙外面翻进来了一个将军,自称叫什么江东孙策,一阵砍杀就把郭汜杀跑了,他貌似是外面联盟军的人,我跟他较量了一番,差点被他打死,但仍是抢回了华雄将军的首级……”
说罢陈焉将华雄的首级拿了出来,董白虽自称将军,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家,见了这血淋淋的东西,吓得花容失sè,道:“快拿走!”
陈焉心中仍是对华雄的死伤感非常,好好的收拾了华雄的首级,之后说道:“听说把华雄将军打成重伤的家伙叫关羽。”
董白双眼倒立,怒道:“这群联盟军,太放肆了,那孙策竟敢孤身一人来到洛阳,看样子似乎是想将华雄将军的人头挂在城门楼上,真是胆大包天!看我不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陈焉心中想着华雄的血海深仇,也是一咬牙,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高声说道:“有朝一ri,我陈焉一定要为华雄哥哥报了这个仇!”
董白点了点头,说道:“那些联盟军只是乌合之众,肯定早晚就会败亡的。对了,君郎,我这次来是要送你件礼物。”
陈焉听了,又惊又喜,问道:“姐姐带了什么礼物?”
董白脸上露出骄傲神sè,用下巴指了指那匹青葱sè的战马,说道:“这不是么?你难道眼瞎了?”
陈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匹十分好看威风的战马就是董白送给自己的礼物。想必是董白拿了自己的夜光手表,礼尚往来,这便回送了自己一件礼物。
董白说道:“你既然送了我那般珍贵的饰品,我董白也不是小器之人,这匹马名叫碧玉麒麟,乃是西凉的名马,天地间独一无二,这便送给了你吧,以后你上了战场,也能多个脚力。”
陈焉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去端详这匹马,可惜陈焉并不懂马,只知道这匹马威武轩昂,却也看不出好坏来。
董白见陈焉高兴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不禁也露出微笑,说道:“怎么样,喜欢么?”
陈焉连忙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说道:“喜欢喜欢。”
端详了片刻,陈焉忽然想起来郭汜刚才去搬救兵,恐怕一会儿就要回来,连忙对董白说:“姐姐,郭汜刚才见了孙策,就去搬救兵了,还要诬陷我是和孙策一伙的,咱们要不然快些离开这里,要不然一会该说不清了。”
董白脸上变sè,道:“这家伙能有多大把戏?有我在,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说罢董白飞身上马,一边拉起陈焉说道:“走,姐姐这便给你讨回公道!”
陈焉见有董白给自己做靠山,心里踏实了不少,连忙跟着董白一起骑上了碧玉麒麟,一双贼手又悄悄环上了董白的腰。
洛阳城夜sè幽美,尤其是在这片城郊之处,杨柳依依,伴着月sè,陈焉又拥着美人,只觉得这里就是人间天堂。
马蹄踏着洛阳城中的青石板路,哒哒作响,耳旁全是风声,鼻息间又能闻到董白的发香,陈焉一颗心悄悄醉了。
正当陈焉凝神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的时候,忽然远处又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陈焉心里叫糟!看来是郭汜的救兵来了。
陈焉连忙对董白说:“姐姐,有马蹄声,郭汜的救兵来了!”
董白轻轻一笑,说道:“瞧把你吓得,放心,有我在,一定好好给你出气!”
陈焉听董白这么说,心里踏实了不少,歪着脖子向前面望去,只见一支骑兵渐渐奔行了过来。
领头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威猛,一部刚髯,一双眼睛十分锐利,就在夜晚都能看到他眸子中shè出来的灼灼目光,陈焉感觉得到此人的实力至少也要在华雄那个级数上。
旁边两人陈焉倒都认识,一个是李傕,一个是郭汜。
董白一看到领头的那个人,忽然惊叫了一声,说道:“哎呀!怎么我的姑丈也来了!”
陈焉连忙问她:“你的姑丈?那是谁?”
董白白了陈焉一眼,说道:“这你都不知道,我姑丈是堂堂中郎将牛辅将军,武艺高强,赫赫有名!”
陈焉看在眼里,冷汗悄悄冒了出来,他咽了口吐沫,说道:“姐姐,他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弄死我啊?”
董白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李傕郭汜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小角sè,可是牛辅却是董卓的女婿,他姑姑的丈夫,她从小就不敢在姑丈面前太过任xing,如今狭路相逢,更不知道胜负几何。
董白叹了口气,对陈焉道:“放心,姐姐定要保你一条xing命,其他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陈焉见董白都没了底气,一颗心如同掉入了冰窖,脸上早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咬了咬牙,心中暗暗说道:“今天晚上看来我只能靠自己才能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