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吩咐宋忠护送张绣,自己带了几百越骑军士,便向着张绣部队的后方赶去。
只见后方军阵中,一员敌军猛将正奋勇杀敌,看那人衣着与段煨军大相径庭,猜得出他应该是杨奉的手下。
陈焉仔细看去,只见这人八尺有余的身长,肩膀宽阔,面容刚毅,一张国字脸上蓄着长须,手上一柄宣花斧在黑夜中隐隐带着黄sè光芒,可见此人无论内功外功都是不俗的境地。
陈焉策马上前,朗声叫道:“来者可是徐晃徐公明!?”
那猛将听言一愣,不自觉的停住了攻击,勒马上前,倒提这宣花斧,直勾勾盯着陈焉,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问道:“什么?”
陈焉二话不说,拍马相迎,将长戟收在了马上,拱手见礼道:“将军可是徐晃徐公明?”
那猛将眼睛瞪得老大,讶异问道:“正是,你是何人?怎会认得我?”
陈焉微微一笑,立即显露出穿越回来的优势,侃侃而谈道:“在下陈焉,想必徐晃将军定有耳闻。我常听说河东有名军吏名叫徐晃,善使一把喧哗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且他体恤百姓,忠心报国……”
徐晃虽不是喜欢溜须拍马之人,但是听见陈焉如此夸赞自己,心中难免有些乐意。
只听陈焉又道:“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波军势力壮大,逐渐占据大汉疆土,成为了一方军阀,徐晃将军不得已之下,才委身于杨奉……(史载徐晃在杨奉投降汉朝之后才成为杨奉手下,为了剧情需要,此处与正史有出入。)”
说到此处,徐晃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陈焉继续道:“但我却明白,徐晃将军心中,始终都是忠心于大汉,而心系于百姓的。”
徐晃听到这里,身上的煞气忽然消散,可见陈焉这一番话,已经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徐晃望着陈焉,低声叹道:“当年我若不投降杨奉,我手下的一众弟兄,和我那一县的百姓,恐怕就难逃一死了。”
陈焉连忙道:“当然,若非徐晃将军,那百姓岂能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去?”
徐晃与陈焉一席话,说得自己彻底打消了继续进攻的念头,他一声令下,命令手下诸人停手,之后问道:“小将军,有什么话你便直说了吧!”
陈焉咽了口吐沫,心想:“我素来知道徐晃是个忠心于大汉的,又是深明大义的人,也不知道这一番话够不够说服他的分量,若是能在今夜说服徐晃来投降我,那可就爽了。”
当即陈焉便说道:“徐晃将军,实不相瞒,如今四方局势动荡,各大军阀虽是都可能自立为王,乱世将临,百姓眼看就要陷入水火之中啊!”
说到这里,徐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陈焉又道:“而之前大汉王朝却被董卓把持着,董卓专权擅杀,祸乱超纲,如今好不容易击杀了董卓,他的余孽却又意图攻打长安,威胁皇权……徐晃将军,您难道能坐视不理吗?”
徐晃眉头一皱,说道:“小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帮你对付段煨?”
陈焉连连点头,说道:“徐晃将军果然是明白人,如今长安内有狼子野心的吕布,外有虎视眈眈的段煨,这些人无一个是忠心于皇上的,徐晃将军,你要救救大汉朝啊!”
徐晃望着陈焉,似乎在仔细考虑,陈焉看在眼里,就等着徐晃倒戈……
便在此时,徐晃忽然笑了一声,说道:“吕布和段煨自然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可我要如何相信你就不是狼子野心之人,而是忠心为国之人呢?”
徐晃质问之下,陈焉一愣,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
徐晃看着一脸茫然的陈焉,忽然又是一笑,说道:“罢了,小将军,冲你这番话,我今夜不为难你,早早退去吧,只是乱世之中,许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陈焉双目放空,呆呆的有些出神,口中问道:“简单……我想得,如何简单了?”
徐晃也不回答,忽然掉转了马头,说道:“ri后你若真能证明你是忠心大汉,一心为民的人,再来找我不迟!”说罢徐晃一声吆喝,带着手下兵将,一溜烟离去。
陈焉望着徐晃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简单……”
但毕竟此时张绣身受重伤,陈焉挂念之下,也不敢恋战,连忙带着众兄弟向着徐荣那边过去。
后方有胡车儿和李肃两人断后,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
等陈焉追上徐荣的时候,发现他寻了一处位于相较以前营寨更为僻静的地方已经开始安营扎寨,而张绣则躺在一处开阔地上,周围围着几个人。
陈焉连忙策马过去,下马喊道:“哥哥!怎么样了?”
张绣身旁一名老人回过头来,脸上露出悲伤神sè道:“血流的太多,现在他已有些昏迷了……”
陈焉连忙过去,只见张绣躺在一个简陋的木架子上,身上盖着厚厚一层被子,腰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不过鲜血仍是从绷带下溢出来,将绷带染红了一大片。
而张绣此时双目微微张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嘴唇惨白吓人,身子也在轻轻地战抖着……
陈焉心中涌出了阵阵寒意,该不会昨夜一个疏忽,今夜就要和这位刚结识的兄弟yin阳两隔了吧?
陈焉快步上前,拉住张绣冰凉的手,低声唤道:“哥哥,老哥,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张绣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仍在颤抖。
陈焉心中愈发焦急,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疗伤神器,血sè古玉!
“对了!我还有它啊!”想罢,陈焉遣退了身边众人,将那古玉慢慢放到了张绣的伤口之上……
便在此时,古玉忽然亮起了黯淡的光华,之后愈发寒冷,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陈焉死死盯着,只见张绣腰间的伤口已经渐渐停止流血,因为绷带上的血迹,再也没有扩大的趋势。
之后那血迹从鲜红转为暗红,之后又慢慢变成了深黄褐sè,看得出来,血迹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下来。
陈焉心中大喜,等完全止住了血,陈焉收回古玉,转而调息内力,用自己身上的真气向张绣缓缓度去。
张绣双目开始紧闭,脸sè仍是一片惨白,躺在那木架之上,仍是颤抖不休。陈焉虽然一身修为宏厚,可是却没有信心将张绣从死神手下夺回,毕竟他已流了很多鲜血。
正在此时,陈焉忽然觉得身后凭空传来脚步声,之后一个慈祥声音说道:“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