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燕云之地,刘虞刚刚新败,而在长安城外,陈焉仍自亲自断后,正阻挡着张辽的骑兵部队。
黄忠与张辽死死斗在一起,转眼已经过去了五十多个回合,两人仍是没能分出高下。
但是若是仔细观察两人的状态,则不难发现,黄忠仍是气定神闲,但张辽却早已气喘如牛了。可见这两人仍是存在一定差异。黄忠此时已经到达了顶峰水平,而张辽虽然年轻,毕竟修为不足以与黄忠抗衡,若是再斗下去,张辽恐怕有战败的危险。
身侧马嘶人啼,战火飞扬,黄忠和张辽则紧紧盯着对方,谁都不敢怠慢。
黄忠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天赋不俗,身手非凡,假以时日,终能成为天下少数的好手之一,何必在此丢了性命?”
张辽双目一瞪,怒道:“休要口出狂言,就单凭你的本事,也未必能奈何的了我?”
黄忠轻轻一笑,说道:“此时你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莫非非要让我出杀手么?”
张辽听到这里,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黄忠说的不错,此时的张辽,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达了一定的极限,他万万没能想到,在陈焉的手下,竟然忽然出现了一位如此强悍的将军。
别说是张辽,恐怕让吕布轻易出手,也不好说就能拿得下面前的这位将军。张辽心念电闪,开始迟疑了起来。
黄忠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心道:“小子毕竟年轻,看来正中下怀!”之前黄忠之所以言语上威胁,正是打的一手攻心战,此时张辽被黄忠唬住,精神一下涣散,正是黄忠出招的好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黄忠这一刀终于出手。这刀斜斜劈出,似乎并不是奔着张辽的要害而去,只是张辽望着这一刀,却是看傻了眼。
这一刀来的太妙,分明是奔着张辽左侧而来,张辽刀锋向右,万万来不及挥刀去左抵挡,再加上这一刀真气似乎暗含引力,令张辽不自觉的被吸引进去,张辽此时,竟有些望洋兴叹的感觉。
“没想到这世间之大,竟然还有如此的用刀好手。”
张辽心中叫糟,望着黄忠,竟破天荒头一次产生了心灰意冷的感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来容易,亲身感受到的时候,却又那么的难以接受。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声嘹亮的呐喊传来:“且先住手!”
这声音虽然并不厚重,但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和气势,令人不得不听。这声音传来之后,黄忠和张辽都是一愣。
黄忠自然认出了这是陈焉的声音,他没想到的是,为何在自己就要结果敌军大将的时候,陈焉会横加干涉。
而张辽则是因为许久没能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因此才有些失神。
这一声之后,黄忠那一刀,便堪堪停在了半空,刀如冷月,杀气逼人。
黄忠和张辽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战阵之中,一员年轻将军挥舞长戟,披荆斩棘而来。这将军浑身真气鼓荡,隐隐带着蓝色光芒,可见道学修为颇为不凡,不正是陈焉来了!
“君郎!”张辽看着陈焉,不自觉的露出了欣喜表情。
黄忠则是诧异不已,虽然他知道陈焉曾在长安城中做过官,却没想到这敌军的猛将与陈焉竟然有这么深的交情。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陈焉策马奔到近前来,望着张辽,陈焉眉眼中露出笑意,当即说道:“想不到一别良久,还能与文远将军重逢!”
张辽朗声大笑,说道:“想不到短短数月之后,君郎竟然成了威震一方的霸主!”
话音未落,两人早已并马一处,挂起了兵器,相拥致意。
黄忠看傻了眼,闷声问道:“主公,这年轻将军跟你还竟然是故交?”
陈焉回头笑道:“岂止是故交,这位张辽将军曾经教过我一套戟法,又传授了我入门的武技,乃是我的师父。”
张辽连忙摆手道:“君郎言重了,只不过是稍加指点罢了,岂敢称师父?”
黄忠却笑道:“这张辽确实算得上精英,也难怪能指点的了你了。”
陈焉见黄忠竟开始称赞张辽,觉得这两人都是人中龙凤,英雄中的英雄,何不借此机会好好亲近?当即说道:“文远将军,汉升将军,你们二位都是当世不世出的好手,何不认识认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
黄忠闻言正色道:“主公,你与这张辽将军虽然是故交,但毕竟此时乃是两个敌对阵营,如此称兄道弟,恐怕不妥吧?”
这话说完,陈焉和张辽都是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黄忠所言不错。此时风起云涌,陈焉正准备攻打长安。张辽虽然是陈焉的朋友,但却始终是吕布的手下,改日战场上相见,免不了又是一番厮杀。
张辽望着陈焉,叹了口气,说道:“君郎看来是要准备攻打长安了么?”
陈焉看着张辽,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文远将军,咱们此时恐怕不适合聊这个。”
张辽点了点头,忽然一声清啸,全场骑兵闻声都是慢下了节奏,等着听张辽的号令。
张辽猛地一咬牙,对陈焉说道:“君郎,今日咱们故友重逢,本该饮酒畅谈,可惜情势所逼,不能如此了。”
陈焉点头道:“情势如此,谁都怪不得。”
张辽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就此别过,日后相见,可就谁都不能留情了。”
陈焉跟着点头答应,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之后张辽高声呼喝道:“将士们,排齐了阵势,收兵!”
陈焉见张辽竟然鸣金收兵,自然不敢恋战,之后命黄忠纠集士兵,向后撤军而去。此时长安城近在眼前,吕布虽是可能亲自带兵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恐怕陈焉就没那么好撤走了。
没想到两军终于分开之际,忽然长安方向传来了一声怒吼,这吼声如雷声震天,相隔虽远,却清晰无比的传递到了陈焉军每个人都耳中。
只听这吼声喊道:“谁敢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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