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刘备屯兵小沛,与陈留相去并不算远,若是攻打濮阳,那么小沛若是出手相助的话,定然是大占便宜。-》
陈焉心中暗自盘算,当初便是因为刘备投靠了曹操,因此两人最后才将吕布搞死,今日若是不能够紧紧抓住刘备这一个强援的话,那么历史很有可能重演。刘备手下此时虽然并无什么谋士,但是关羽和张飞这两员猛将实在是不可小视。
想到这里,陈焉连忙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在此耽搁一天,事不宜迟,我这便去见刘备的使臣。”
张燕点头应允,带着陈焉的军队进了城中驻扎,之后引着陈焉,带着贾诩郭嘉二人一同向着议事厅而去。
甫一进门,陈焉便见到议事厅中坐着一位浑身黄色儒生长衫的一名文士,这名文士面容温和,一张国字脸,眼睛并不算大,但是却很有神,他听见动静,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陈焉等人行礼道:“不才小沛玄德公帐下幕僚孙乾,见过诸位。”
陈焉心中一动,微笑道:“原来是孙乾孙公佑先生,失敬失敬。”
孙乾一看陈焉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再加上满头标志性的白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当即躬身说道:“久闻征东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陈焉微微一笑,摆手表示谦虚,这孙乾果然是个天生的说客,一张嘴如同玲珑一般,片刻之间便将陈焉身边的众人夸了个遍。
但是贾诩郭嘉等人何等聪慧,怎会轻而易举便被这些奉承之语说得神魂颠倒,反倒是张燕自己出身草莽,对这些阿谀奉承天生没什么招架之力。
寒暄了半天,众人终于是坐了下来,陈焉心中惦记着许县,当即开门见山说道:“不知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孙乾没想到陈焉这般直接,只好当即硬着头皮说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久闻将军高义,乃是忠君爱国之人,心中景仰,前些时日将军的泰山吕布将军兵败投往徐州,正是我家主公接待了一番。”
陈焉点头称是,心中却道:“好家伙,这刘备是来向我邀功来了?吕布确实是迫于wunài,只能暂且逃亡徐州,若是没有曹操的阻断,那么吕布定然是来投靠我而不是刘备啊……”
孙乾得到了陈焉的认可,似乎胆子更大了一些,他jixu说道:“吕布将军同行之人还有开阳臧霸,据说天子授意让臧霸带陶谦公领徐州牧,虽然陶谦公临死之前乃指定我家玄德公为徐州之主,但是毕竟圣意难违,我家主公忠义为先,便将徐州拱手相让。”
说道这里,孙乾guyi露出痛心表情,言外之意乃是刘备忍痛割爱,何等的忠君爱国。
听到这里,陈焉大略明白了孙乾的意思,孙乾之意便是刘备本来应该得到徐州,结果因为吕布来投,刘备看在陈焉的面子上不得不接受吕布,但是吕布军中又有臧霸,若是接受了吕布,那么刘备便注定要失去徐州,这一来而去,都是因为陈焉,陈焉一下子便欠了刘备两个大人情,实在是一下子便将陈焉放在了不利的wèizhi。
陈焉还未开口,一旁郭嘉微微一笑,便说道:“先生此言说得对啊,玄德公仁义忠心,天下皆知,若不是吕布将军千里迢迢临危去投,恐怕天下人也不能知道玄德公这般忠义,看来吕布将军此举倒是为玄德公打下了名声,先生huiqu小沛之后,莫要忘了让玄德公好好酬谢吕布将军。”
说罢郭嘉又是微微一笑,一下子将话题抛回给了孙乾。
郭嘉回答的也十分奥妙,正是说若不是吕布那么刘备便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一身忠义。
孙乾如何不明白郭嘉的用心,他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微笑,点头说道:“不才受教。”
陈焉见郭嘉好不容易解了围,赶紧说道:“如今玄德公屯兵小沛,联合吕布,很有可能会引起曹操的不满,如今曹操虽然是强弩之末,但仍是坐拥半个兖州,手下猛将如云,谋臣似雨,若是挥师南下,那么玄德公与吕布将军恐怕危矣!”
陈焉说得不错,虽然此时刘备和吕布已经联手,但是刘备兵力薄弱,手下又无善于出谋划策之人,吕布则是有勇无谋,手下高顺又是曾经背叛过吕布之人,不怎么可信,再加上南方袁术虎视眈眈,无论怎么说恐怕都有些危险。
谈到此处,孙乾皱了皱眉头,说道:“将军的意思是?”
陈焉见孙乾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当即便趁机说道:“我的意思倒也简单,我与吕布将军乃是一家人,自然是一条心,而刘备先生夹在吾两人之间,而且对吾二人都是有恩,咱们何不拧成一条绳子,共同北抗曹操,南据袁术?”
孙乾听了这话,一拍大腿,笑道:“将军所言甚是,实不相瞒,吾今日到此,正是想要与将军共商此事的。”
陈焉点头笑道:“看来咱们利益相同,的确是一谈就拢,袁术此人反复无常,之前与我结成盟友,没想到他却突然变脸,实在是个阴险小人,好在玄德公乃是光明磊落之人,与他联盟,我心中安泰!”
孙乾点头称谢,忽然又道:“其实我家主公乃是皇族,正是中山靖王之后,不知将军可曾耳闻?”
陈焉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在《三国演义》之中不止一次的被强调过,如今孙乾一说,陈焉却伪装起来,故作从未听过,说道:“是吗?这我倒是未曾听过。”
孙乾也并未看出陈焉乃是伪装,当即说道:“其实我这番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玄德公乃是皇族,论起辈分还与当今圣上相近,不知道将军改日有了机会,能否引荐我家主公觐见当今?”
此言说罢,陈焉心中生出厌恶之感,暗自忖度道:“好个刘备,原来他不仅仅想要和我结盟,还想借我之手高攀天子?真是用心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