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率兵攻击葭萌关之时,正值张任率军反攻成都。然而数ri之后,噩耗却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先是张任二十余万大军在成都以北数十里的丘陵地区败北,损失过半,几乎就在此同时,杨任杨昂率领麾下近七万汉中军投降了徐晃,紧接着,张任在西充城下被击败,退往山区,不久之后,张任战死,残存的三万余兵马全军覆没!
就在严颜不知所措之时,忽又有传令兵来报,庞德帅一万突骑攻破了汉昌!
严颜大惊,一切都顾不上了,慌忙帅麾下三万兵马回返汉昌。
然而兵马刚到半路上便遭遇突然伏击,军队大乱,双方一场混战之后,严颜带着残存的数千将士退往附近的一座小县城中。县城名叫巴川,傍依崇山峻岭,是一座仅有万余人的小县城。
张浪数万兵马团团围住了巴川小城。
张浪仅带数十骑来到城门下,扬声喊道:“严颜,出来说话!”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严颜也仅带着数十骑奔出城来,与张浪遥相对峙。
张浪道:“老将军,如今的形势你可知道?”
严颜冷哼一声,“吕布,你无故犯我巴蜀,我要与你决一死战!”语落便拍马舞刀朝张浪杀来,那副架势和之前的张任一样。
张浪心中感慨,催马迎战。双方刀来戟往,交锋五个回合,严颜便抵敌不住了,心中骇然,暗道:人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啊!严颜心中生出决死之心,并不畏惧,拼命劈出一刀,张浪以方天画戟荡开了严颜的大刀,严颜整个人向后一仰,差点摔下马去!刚坐稳身体,便见张浪忽然奔到了眼前,吃了一惊,想要动手时,已被对方抓住勒甲绦擒了过去。
严颜的那数十骑见状大惊,慌忙奔回城池,城墙上也是一片惊慌的景象。
张浪带着严颜返回了营地。
数名骠骑押着严颜进入大帐中,“跪下!”一名骠骑喝道。
严颜瞥了一眼那名骠骑,扭开头,不加理会。那骠骑大怒,便要动手,就在这时,张浪出言道:“不得无礼,退下!”众骠骑朝张浪一抱拳,退出了大帐。
张浪起身走到严颜身后,亲自替他解开了绳索。严颜竟然一句话不说,转身就朝外面走去。张浪连忙叫道:“你去哪?”
“断头台!”
张浪笑道:“我可没说要杀你啊!”
严颜转过身来,瞪眼扬眉叫喊道:“我不可能投降!快快杀了我吧!”
张浪皱了皱眉头,“你就这么忠于刘璋?”
严颜冷哼一声,“刘璋算什么?我严颜之所以沙场奋战,无非是为了川中父老!如今战败,只有以死谢罪!”
张浪笑问道:“难道老将军认为川中在我的治理下会比不上刘璋?”严颜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老将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严颜瞥了一眼张浪,“当然知道,温侯吕布,大汉骠骑大将军!”
张浪笑道:“按照大汉的军制,天下兵马都归我统辖,你老将军说到底其实是我的部下!”严颜一呃,想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如今天下大乱,大家哪里还去管这些事情,都是各凭实力说话。
“老将军若真是忠臣,就不应该去死,而应该为我效力!老将军一身武艺,难道不想建功立业?不想打出一个太平盛世?”
严颜胸中的热血不由的涌动起来。
张浪见状,上前拉住严颜,回到帐中,大声宣布:“从今天起,严颜将军便为益州司马,负责益州防务!”
严颜大惊,“这,这如何使得?”
张浪笑道:“我相信老将军!”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令严颜格外感动,跪下拜道:“老将愿效犬马之劳!”
张浪大喜,扶起严颜。
由严颜出马,城中数千残兵全部出城投降了。随后,严颜奉命招抚巴郡各处关隘、城市,巴郡全部投降了张浪。
顺利得到巴郡后,张浪留徐晃守巴郡,自己则带着严颜等将渡过垫江回到西充城下,只休整了一晚,便率领大军开赴成都。
如今的局面,刘璋军主力已经不复存在,整个益州北部诸郡全部落入了张浪手中,剩下益州南部诸郡。这个时代的益州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包括如今的四川省大部之外,还包括了贵州、云南两省全部,及现在的缅甸北部地区等,面积非常广阔。
张浪自己坐镇成都,令严颜张松帅数万川兵南下,短短一月之内,便将南边的蜀郡属国、键为郡、越隽郡大部、牂牁郡大部为张浪收入囊中,严颜和张松几乎没有遇到抵抗,这也难怪,树倒猢狲散,益州大局已定,没有人愿意为了生死不明的刘璋而赔上了自己的xing命。
随后,南中地区的那些太守及当地部族头领纷纷派使者来向张浪表示投诚的意愿,于是,整个益州彻底落入了张浪的手中,至少表面上如此。
这天夜里,张浪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漫天的星辰,回想起这一路走来,感觉如梦似幻。
“大将军。”张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张浪收回思绪,转过身来,“是永年啊!”
张松道:“今ri听主公所言,似乎有乘胜南下南中之意?”
张浪点了点头。
张松连忙道:“此事主公还须三思啊!”
“哦?为何?”
“主公有所不知,南中与益州其它地方不同,虽然名义上归益州统辖,其实都有当地蛮族自治,这些蛮族勇猛好战,而且南中环境险恶至极,大将军的铁血之师虽然战力强悍,然而却不适应南中的环境,若贸然用兵,只怕……!”
张浪微皱眉头流露出思忖之sè,“那你的意思呢?”
张松道:“如今只宜安抚,不宜用兵,继续执行刘璋的的政策!”
张浪犹豫了一下,“永年的意思我知道了,我须要考虑考虑!”
张松有些担忧地道:“此事,大将军须谨慎才是啊!”
张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天sè不早了,永年回去休息吧。”
张松朝张浪行了一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