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语……”
钟良算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语”两个字。
“还他妈的小雨,你再这样下去,就算你娘的哭天抢地,下一场大雨也救不活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象不象老寿星吃砒霜?嗯?”
一把镜子递过来,钟良算接过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额头上肿起一个老大的包,和画上的寿星几乎是一个模样。
“前辈,我被一个炼气士打了,你要给我做主!”钟良算委屈的说道。
“你nǎinǎi的!老子没被他打已经是万幸!早就和你说过,做人留一线……”施大逍还没说完,钟良算“噌”的跳起来,怒喝道:“老子一线也不留!老子要全线出击,拿下姬家那个小娘皮!”
“原来你小子动了chūn心!”施大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说道:“她既然有炼气士帮她出头,说明人家也是个炼气士,炼气士和你这种土财主简直就像是天鹅配癞蛤蟆,你小子别做梦了!”
施大逍一番话,把钟良算说得心灰意冷,半年来洋洋得意的战果突然变得一文不值。
“这也怪生你的娘!妈的,生下来居然把你的丹田吃了。终此一生,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混球!等你拄着拐棍的一天,人家小娘皮还活蹦乱跳,青chūn四溢,你看这中间的差别有多大?”
钟良算低着头走出去,仿佛回到了做奴才时的情景,久违了的自卑再次涌上心头。
“来人,把这座炮楼给我拆了!”钟良算命令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座楼才盖了多久居然就拆了,看来有钱人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啊!
“还有,把四周的高楼都给我降下一层,对了,那条船也拆了吧。”钟良算吩咐完这些,一个人走出大宅,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
“他娘的!赚再多的钱也不能拿来吃,等老子拄着拐棍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小娘皮和别人打情骂俏!”想到这里,钟良算打了个寒颤。
走着走着,钟良算眼前一亮。
上次站在小语身边的梳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如今正缠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大爷,买他手上的冰糖葫芦。
钟良算jīng神一振,大摇大摆走过去,喝道:“喂!那老头,把你手上的冰糖葫芦全部给这丫头。”说完,一块黄灿灿的金元宝丢过去。
小丫头抬起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上次在炮楼偷窥的男子!
小丫头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滚!”飞起一脚踢在钟良算大腿上。小丫头脚下不知轻重,钟良算身在半空,就听到一声脆响,接着一只脚传来一阵巨疼—这一脚,把他的腿骨踢断了!
钟良算落下来的时候,几乎痛得昏阙过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小丫头还不依不饶的走上去,在他脸上踩了一脚:“死癞蛤蟆,想打小语姐姐的主意,我呸!”
“难道……我真是一只癞蛤蟆?”钟良算恨不得找个镜子照照,一会儿伤心,一会儿自怨自艾,过路人惊奇的望着他,他也都不顾了。
“闪开!”随着一声断喝,一只大脚踩在他的腿上,钟良算又是一阵巨疼,突然抬起头,对那名男子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没见过武馆的教头吗?”来人恶狠狠的丢下一句,扬长而去。
“你nǎinǎi的!武馆算什么东西!”钟良算正好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一下把一肚子怨气全部发泄到武馆身上。
三天后,钟良算一拐一拐的走进他们家的议事堂内,下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他请来的武师。
钟良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徐徐说道:“我养你们多rì,如今……”一直他的那条腿:“我他妈的腿被人打断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了他!”下面的武师齐声喝道。
“好!”钟良算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就端了蒋总教头的宅子,他们家不分男女老幼,一律给我杀!杀!杀!”
“嘶……”
下面的人一听是蒋总教头家,顿时吸了口凉气。
钟良算一看这气势,差点气昏了头,暗骂道:“果然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今晚出力的,老子俸禄加倍!出工不出力的,马上给老子滚出去!”钟良算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杀!”下面齐声大喝。
“那好,今晚三更,举火为号……”
“钟公子,他们家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不需要举火。”一名武师立刻出言提醒。
“不举火更好,直接杀进去!老子要亲自督阵。”
三更时分,黑压压的一片武师集合在陆家豪宅内,每个人身穿紧身衣,腰悬利刃,钟良算瘸着腿走出来,吆喝一句:“出发!杀向蒋家大院!”
此时已是深夜,蒋家大院的人除了当值的,大部分进入了梦乡,没想到一场噩梦正向他们袭来。
“杀!”不知谁先喊了一句,这一伙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武师各个抽出刀剑,一涌齐上,把两个当值的砍成肉酱。
“杀进去!”钟良算在后面大喊一声,“轰!”蒋家的大门轰然倒塌,大家手持刀剑,争先恐后冲了进去。
“杀!杀!杀!”
漫天都是喊杀声,蒋家的人灵光点的,赤条条就从被窝里跳出来跑出去,不灵光的,在他穿衣服的功夫,几把刀剑一起砍过来,当场就血卧被窝。
趁着蒋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群人大开杀戒,等到那些七零八落的人聚集起来,数百号人的院子,只剩下区区不到五十人!
蒋总教头穿了一件大裤衩,**着上身,手上提着一把大砍刀,喝道:“大家不要慌,全到我这儿来,等我们站稳脚跟再反击!”
“反击你nǎinǎi个球!”钟良算站在一群武师身后,指着蒋总镖头喝道:“大家一起上,先把这老乌龟解决掉再说!”
“啊!他是钟良算!”躲在蒋总教头身后的蒋大勺终于认出来。
“小畜生!今rì我若不死,他rì就是你的死期!”蒋总教头怨毒的说道。
“你nǎinǎi的,你要不死还没天理了!大家上!”钟良算大喝一声,几百号武师举起刀剑,向蒋总教头逼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爹爹不要慌,女儿来了!”
“青儿回来了!”蒋总教头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喜sè,高声喊道:“青儿,这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我要你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爹爹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随着声音,一个娇小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看起来也只有十四岁左右,一身黑衣,俏脸含怒,一伸手,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名武师大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难道又是一个炼气士?”钟良算正迟疑间,脑海中那个声音开始焦急的喊道:“三十六计!三十六计!”
“我靠!这一下撞到墙上了!”钟良算不再迟疑,拿眼一瞅,找了个没有人的黑暗角落,一头钻进去,偷偷开溜了。
一瘸一瘸地走回家,钟良算不敢声张,直接来到施大逍的住处,敲响了他的门。
“你小子今天哪根筋不对?最近不是挺嚣张跋扈的嘛,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施大逍怪眼一翻,看着钟良算象看一个怪物。
“前辈,这个……我今晚想和你一块睡!”钟良算嗫嚅了半天才说道。
“我隐约记得,你今晚不是去抄人家的家嘛,怎么了?抄家抄起了兴致,打起老子的主意了?”
“前辈,我俩谁跟谁呀。”钟良算正sè说道:“今晚月sè正好,我想和前辈抵足长谈。”
施大逍看了半天,钟良算面不改sè。
“进来吧!”施大逍说道。
青儿杀光了钟良算的人马后,蒋大勺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钟良算!于是,打听清楚钟良算的老巢后,青儿单枪匹马杀过来了。
“前辈,那个……”钟良算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施大逍脸sè突然一变,喝道:“有人靠近这里了!”
“轰!”
大门飞向一边,一个小姑娘俏脸带煞,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剑站在门口。
“钟良算,受死吧!”小姑娘一领手中的剑,钟良算只觉得额头一凉,这把剑已经逼近到眼前三尺左右的地方。
“小娘皮剑下留人!”施大逍大喝一声,一个黑乎乎的枕头飞过来,把这把剑撞了回去。
“炼气士!”青儿目光一寒,喝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好毒辣的小姑娘!”随着一个声音,前两天的老头一闪身,出现在他们中间。
“又来了一个炼气士!”青儿的目光更加寒冷了,喝道:“只要是炼气士,都是本姑娘的敌人!”说完,这一把剑便刺向老头。
“只不过是知微境而已!”老头晒然一笑,伸出两指,把刺来的剑夹住。
青儿这才慌了,也顾不得那把剑,脚下轻轻一滑就退后七八丈,接着纵身一跃,消失在夜sè中。
“钟良算!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只要你出了这座宅子,本姑娘定取你的狗命!”青儿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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